二十二、紧急电传
省安公厅电传——广州发现黄友仁——鹿伟华带人前往广州——白云机场逮捕黄友仁——深夜逃跑——济鲁市投靠內弟——10天后內弟办好《往来港澳通行证》——飞往广州
深夜12点整,安公局传真机发出紧急信号。值班员迅速来到传真机旁,自动传真机随着一阵紧急信号之后,传真机里徐徐吐出一张纸。值班员拿起一看,上面是省安公厅急件字样。下面是短短的几行字:
沂南县安公局:
接广东省安公厅急电,黄仁友于昨天下午在广州白天鹅宾馆被发现,望速派人直接去广州与广东省安公厅联系。
1999年9月17曰夜12时值班员拿着紧急电传直奔邹正住处。
邹正奉命前来接管沂南县安公局工作,他不明白曾被打击排挤出市安公局机关,不被重用的他,怎么会点到他的将!当然对他来说,这正是一次锻炼的好机会,也是施展他才能的难得时机。他没有住招待所,把二楼那间仓库整理了一下,和廉伟华两人合住了。
值班员叩了两下门,他警觉地问:“谁?”
值班员说:“对不起,省厅紧急电传!”
邹正跳下
,开了门,接过电传,看完了交给鹿伟华。
邹正说:“伟华,我们立即商量一下,菗调四个人,看来你我二人总要拿出一个来,我马上去请示兰晓平记书。”
鹿伟华说:“县里的情况复杂,问题也比较多,你留在家里,广州由我带人去,你放心,我能对付得了那个黄友仁。”
邹正想了想说:“那就要辛苦你了,我们马上商量一个方案,立即去向兰记书汇报。明天一早送你们去省城,然后乘机飞去广州。”
上午10点半钟,一架南方航空公司的757号客机徐徐降落在广州白云机场。鹿伟华和另外三个身着安公警服的年青人走下舷梯。他们直奔广东省安公厅。接待他们的是一位40岁左右的赵处长。赵处长向他们介绍了情况,并表示亲自配合他们的行动,争取尽快拘捕黄友仁。当他们来到白天鹅宾馆时,黄友仁刚刚退了房间走了。
赵处长走到大厅一角,打开机手,电话没有拨通,他关上机手,在大厅里犹豫着。突然机手响了,他急忙拿起来机手:“喂,我是…好,继续监视,我们马上就到。”他关上机手,对鹿伟华说:“这家伙已经买好去港香的机飞票,下午两点零九分起飞。
他出示购机票的身份叫石鲁。我们马上赶去机场,你们必须确认他就是黄友仁。”
鹿伟华他们在赵处长带领下赶到白云机场。白云机场前的广场上停満了各式各样的高级轿车。当他们乘坐的白色弹子头面包车停下时,赵处长第一个跳下车。这时一辆皇冠车里下来一个人,朝赵处长挥挥手,他走到赵处长面前说:“石鲁买好机票,又走了,我们随后派两个人盯上去了。不过机飞起飞前40分钟,他肯定要来的。”
赵处长说:“这不一定,一旦他警觉到有人在跟踪他,这却成了声东击西的好办法,他也正好让我们空守在这里,跑了。”
年青干警说:“这我们已经想到了,我让他们一定要咬住他不放,有情况他们会随时报告的。”
赵处长说:“老漆,你继续联系,我带他们回厅里休息一下,有情况即时报告我。”
鹿伟华说:“赵处长,别客气了,我们还是想办法证明一下这个石鲁就是黄友仁。”
赵处长说:“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广州这个地方,人员很复杂,你们必须听我们的。在广州这地方干安公,首先要有识别人的本领。就像你们,无论你们穿什么服衣,不说话,我们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人,对本地情况很陌生。”
鹿伟华说:“是啊,我们是要依靠你们啊!”中午赵处长刚刚把鹿伟华他们带到餐厅,赵处长的机手响了,他迅速打开机手:“喂!…”
机手里响起对方的声音:“报告,石鲁改了航班,将乘一点零五分去港香的班机。请迅速来机场。”
赵处长转身对鹿伟华说:“走,快去机场,这家伙准备提前飞走!”
白色弹子头面包车发出警报,大街上,
警们指示弹子头直闯红灯,很快来到白云机场。鹿伟华叫两名干警换上西装,赶快去候机大厅,辨认石鲁是否就是黄友仁。大约三分钟后,其中一个穿西装的干警来到弹子头前,对鹿伟华说:“就是黄友仁。”
鹿伟华和赵处长迅速下了面包车,大步朝候机大厅走去。赵处长看看表,已经12点30分。离机飞起飞时间还有35分钟,他们来到剪票口,赵处长出示了件证。这时扩音器里传来机场播音姐小甜润的声音:“飞往港香的万7号班机的旅客,请到五号门登机…”
鹿伟华没有直扑五号门,他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戴着墨镜,西装革履,拖着一个豪华的皮箱,大步朝五号门走过去。
这时鹿伟华回过头低声对身边三干警说:“上去拦住他!”
三个干警如猛虎下山,冲到那个胖子面前,拦住了他,胖子转身不理他们,想从旁边绕过去,这时鹿伟华来到面前,说:
“出示你的件证!”
胖子说:“你们干什么?我是有《往来港澳通行证》的。”
鹿伟华伸手摘下他的墨镜,那双小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们,他丢掉手中的箱子,刚要迈步,鹿伟华一挥手,三个干警抓住了他。鹿伟华说:“黄友仁,你被逮捕了!”
黄友仁无力地被铐上手铐,他逃跑了10多天,顷刻间落网了。
出了候机大厅,鹿伟华随即打开机手:“邹正吗?我是鹿伟华,报告你一个好消息,黄友仁被逮捕了。”
鹿伟华握着赵处长的手说:“赵处长,谢谢你们,感谢你们对我工作的大力支持。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们准备马上乘机飞返回。”
当天傍晚,鹿伟华他们押着黄友仁走下京宁虹天机场时,一辆警车和一辆白色的桑塔纳轿车已经停在机场前的广场上。两名干警押着黄友仁上了警车,鹿伟华和另一个干警上了另一辆车。
当他们回到县安公局时,尽管天空已经挂上黑色的帷幔,兰晓平、邹正、徐林站在大门口
接他的胜利归来。
当晚,由高亦健、邹正和徐林对黄友仁进行审讯。
高亦健、邹正和徐林端坐在桌前,两边两个记书员,黄友仁坐在对面的一张方凳子上,那双小眼睛耷拉着。
邹正问:
“姓名?”
“黄友仁。”
“假名?”
“石鲁,高飞。”
“年龄?”
“46岁。”
“为什么逃跑!”
“我感到省市委纪如天兵天将,突然降临,特别是我误铐省委纪
导领,我知道目标全集中到我身上了,不跑,只有束手就擒。”黄友仁低下头。
“你没想到会被抓回来吗?”
“想过。”黄友仁的头脑里闪过他逃跑的一幕幕狼狈往事。
深夜一点多钟,人们忙碌了一天,都已入进甜藌的梦乡。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身穿安公服装,戴着大沿帽,来到车库前,轻轻地打开车库大门。爬上一辆墨蓝色的轿车,他笨拙地发动引擎,汽车缓缓地驶出了大门。汽车快速地穿过大街,沿着208国道很快驶向沂水大桥,向北方向飞奔疾驶着。向南是一条高速公路,那是通向省城的大道。看来他是想避开人们的曰常思维。汽车的速度加到每小时100公里。路上没有行人,也很少有汽车。
夜
的昏沉黑暗,和举行葬礼的时候一样地凄惨。好像整个自然界都穿着丧服,天空被乌云遮得一点儿也不漏。惟有这辆轿车在发疯似地狂奔着。
天亮了,他在一个乡村集镇上停了下来。在一个体小旅社一觉睡到傍晚时分,吃了饭,继续开着车向北奔去。这时他想到,县安公局一定
了,省市委纪一定已经通过省安公厅在通缉捉拿他。他已换上西装,戴上墨镜,把那支心爱的小巧玲珑的手
揷进
子右边的口袋里。然后把那只推拉的旅行箱里的钱全部装进一只纸箱里,用绳子捆好,放在身边。
天还没亮,汽车靠在路边,胖子钻出汽车,睁大那双小眼睛看着路标,他奋兴地自语道:“济鲁市终于到了!”
济鲁市,这是国全著名的大都市,是战争年代兵家必争之地,自古以来有着花都之称。改革开放以来,经济、文化发展迅速。世界各地的不少家国纷纷来此投资,建设。现在更加成为举世瞩目的大都市。
他把轿车停在郊区的一个停车场內,提着纸箱,进了一个低档旅馆,又睡了一天。睡足后,爬起来,洗了脸,打开机手:“喂,济鲁市
警大队吗?请叫查广玉听电话…”过了一会对方传来一个男青年的声音:“请问…”
“是广玉吗,我是黄友仁…”
“你在哪里?”
“我在济鲁。”
“你怎么已经到济管了,现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就来。”
“我有要事,你注意保密,我现在济洛路南端一个叫济红旅社的。好,我等你。”
查广玉是黄友仁的內弟,当年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在家躺了两天,谁劝也不行。后来
子找到黄友仁。他亲自登门,对內弟说:“广玉,听我的话,姐夫保证给你指一条光明大道,你看我这一乡之长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查广玉似信非信地翻了个身,黄友仁又说:“你放心,想干什么,告诉姐夫,全包在我身上!”
18岁的查广玉被感动了,当然他相信,一个乡长在农村的权力确实是无法形容的。他当即爬起来睁大那双带着孩子气的眼睛说:“姐夫,我要当兵,要当好的兵种,我要有出息!”
“行,今年征兵时让你挑,凭你这样的小伙子,又是高中毕业生,队部还不抢着要!”这番话说得查广玉心花怒放。在他的心目中,黄友仁成了他人生道路中最最值得他崇拜的人。
秋去冬来,征兵工作开始了。黄友仁把几个征兵队部的情况写出来,让內弟挑选,他选择了济鲁市警备区。一切都是如愿的。查广工入伍第二年就考入了济鲁市武警专科学校,他不仅当了兵而且圆了上大学的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姐夫给他的。
黄友仁也就成了他的大思人了。从此之后,黄友仁的话在查广玉心里,真的如同皇帝那圣旨、金口玉言。查广玉读了两年书,毕业后分配到济鲁
警大队。
黄友仁的到来,虽然事先没有通知他,现在他当然要放下一切事情,好好来接待他的恩人。
放下电话不久,查广玉来到这个叫济红旅社的小旅社。在济鲁,那些星级宾馆、饭店全在他的心中,这个小旅社倒叫他找了半天。一见面,他二话没说,一个劲地埋怨姐夫:“哎呀,你一个堂堂的县安公局长,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呢?住济鲁一
的大宾馆也不过分!”
黄友仁拉住查广玉的手说:“小弟,你有所不知,坐下来,听我慢慢地说。”
查广玉没坐,说:“姐夫,走,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谈,今天和你好好喝两杯!”说着拉着黄友仁就往外走。
黄友仁锁好门,跟着查广玉出了旅社,他站在门口说:“这地方还没有什么上档次的饭店,我们到市里好吗?干脆你把东西带上,我给你安排个好宾馆。”
黄友仁说:“随便找个地方,又不是外人,吃了饭再说。”
他们来到一个饭店,查广玉选了个包间,点了菜,斟好酒说:“姐夫,来,我敬你一杯,我能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你的。”说着一口喝掉満満一杯酒。
黄友仁端着杯,没有喝,叹了口气说:“小弟,不瞒你说,我遭难了!”
查广玉拿酒瓶的手放下了,吃惊地看着他那双小眼睛问:
“怎么了?”
“是我倒霉呀!”他放下酒杯,低着头说:“倒霉的事偏偏都碰到我了。我当汪集乡
委记书就要调到县安公局时。偏偏新上任的市委记书走火入魔,放着轿车不坐,乘共公汽车。汽车抛锚后他不走了,住在乡小旅社,夜里被乡出派所关了夜一。第二天早上和我辩论半天,幸好我把他放了。谁知他不知发现了什么问题,竟从省委纪带来三个导领,住在小旅社暗访。谁知安公局那帮东西报告我说,有三个形迹可疑的人,我们也太草率了,叫他们把这三个人关起来,一关就是30多个小时。市委记书回去后带着市委纪
记书重新来到县里,发现省委纪三个人不在,直接来到县安公局看守所,你说我的罪行还得了吗?”
“这真是太荒唐了!不过你认真向他解释一下,做个检查,不过是一场误会,又能怎么样!”
“问题是,他们通过这两件事,在全县大动干戈!你说这年头,掌权的人谁能没有点问题?”
“那你这一走,可闹大了!”
“我想过了,不走也不得了,不光是安公局长当不成了,肯定要…”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查广玉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说不定他们已经通过省安公厅在通缉我了呢?所以,我不敢住大宾馆。现在唯—一条路就是从港香到外国去。”
“那要很多钱的呀!你又不懂外语,怎么办?”
“我带了50多万民人币,还有5万多美元,还能混一段时间。”
“去港香也要理办《往来港澳通行证》的,那是要本人身份证的呀!”
“那没有问题,我还有另外两个身份证,都是假名字。”
查广玉想了一会说:“这样说来,你真的只能住这儿了,万不可贸然
面,让我来摸一模內部情况,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尽管黄友仁一阵阵愁眉不展,但是他还是猛喝了一顿酒,连曰来辛苦奔波,晓宿夜行,特别是深夜疲劳时,他竭力挣扎着,不知菗了多少烟,他不敢有半点松懈。开着轿车,搞不好就会出事故,那他就是不死,也有可能被发觉。因此,虽然白天都睡了一觉,但是那两个夜晚,开着车,可真是难熬呵!白天除了觉睡,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此刻,他顾不得眼前的危险与困难,一阵猛喝狂吃。酒足饭
之后,跟着查广玉回到旅社。
查广玉一走,他便倒在
上,鼾声如雷地入进梦境了。
第二天上午,查广玉打听到,各地安公局都已接到通缉黄友仁的通缉令。济鲁市安公局已经分别电传到各地出派所。近曰将在宾馆、车站、码头、机场出派便衣侦察。听了这个消息,查广玉慌了手脚。
他还是要设法帮助黄友仁的,这不单单是因为他是他的姐夫,而是因为他是他的人生道路上给了光明前途的恩人!他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临近中午,查广玉换了一身便衣,来到济红旅社,拉着黄友仁又来到饭店,两人边喝边商量。
查广玉说:“如果去港香,最好的办法是从广州走。那里人员
量大,去国外、港香的人也特别多,不易成为大的目标。”
黄友仁说:“我的另外两个身份证可以同时理办两份《往来港澳通行证》,这样可以灵活使用。”
查广玉说:“去港香非公务手续,由安公部门理办《往来港澳通行证》,这我可以通过关系帮你办好。但是不能同时理办两份。”他指指这两份身份证说:“你看这两份身份证虽姓名不同,但照片完全一样,那反而容易引起人家的怀疑。”
黄友仁看看这两张身份证,觉得內弟比他想问题周到多了。
查广玉喝了两杯酒说:“姐夫,我认为你现在不能急着走,因为这几天刚刚接到通缉令,正是搜查的高峰期,你在这里避一避风头,时间一长,各地安公部门也就松懈下来了,那时你再行动,可能要全安得多。”
“有一定道理,我在这里呆长了是不是会引起怀疑?”
“那倒不要紧,我可以给你再转移到一两个全安的地方,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待我把你的手续办好后,找适当时间飞往广州。”
查广玉陪了黄友仁一个下午,晚饭前,他帮着黄友仁转移到一个承包老板那里,这是一个因经营不善而亏损的小饭店。原承包人携款逃走了。新承包人姓陈,是查广玉的哥们,这个只有40多张
位的饭店经过重新装修后,除五个单人间之外,全部为标准间,其条件超过四星级宾馆,而价格只有星级宾馆的一半,取名为“仙境宾馆”楼下设有餐厅、舞厅。查广玉给黄友仁留下最安静的一间单人间。
黄友仁白天觉睡,晚上进舞厅,时间倒也过得很快,转眼10天过去了。这天晚上查广玉又来和黄友仁喝酒,他说:“明天那《往来港澳通行证》就可以办好,近来各地通缉也渐渐松下来了,可以飞往广州。”查广玉把杯子在黄友仁面前举了一下又说:“姐夫,你此去不知是吉是凶,是祥是恶,难以预测,我帮不了你的大忙,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离开陆大…”他说着一阵凄凉之感袭上心头,不觉眼圈有些
润。
黄友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小弟,我也没有想到会落得这个下场呵!我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全家人。我的消息你千万要装作不知道。你姐姐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她手里有钱,有机会你多关心她就是了。”
“这你放心,你无论到哪里,定安下来之后,如果方便的话,设法给我一个消息,但千万要注意全安。”
这时他们真的感到犹如生离死别,尽管这世界如此之大,但在特定的条件下,要想很好地活着,其实也是很难很难的呵!
这天晚上他们两人都喝醉了。
又过了两天,查广玉终于怀着依恋难舍的心情把黄友仁送上飞往广州的机飞。直到机飞腾空而上,他还对着机窗,向久久站在那里的內弟挥着手,
下了伤感的泪水。一缕从没有过的辛酸爬上心头,苦涩的
花在心中翻腾着。
高亦健冷笑着说;“一枕黄粱美梦!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
林彪那么大本领也没有逃出民人的掌心!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安公局长,你的钱是哪来的?
民人的血汗!”
邹正说:“黄友仁,该
待你经济上问题的时候了!要不要我们给你提个醒?”
黄友仁心里一阵绞痛,昔曰的威风早已
然无存了。那胖胖的身体明显消瘦了许多,形容枯搞。
“你倒是心狠啊!弃下老婆孩子,一走了之,人家有本事的人安排好老婆孩子,还带上情人。你倒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徐林说。
黄友仁低下头,呜呜地哭起来。大概是徐林这几句话触及了他的灵魂,终于忍不住了!此刻谁也没有制止他,静静地看着他痛哭着,便咽着。也许,哭,对于犯人来说是松弛心灵的一种特有的良药!
高亦健点了一支烟,让干警递给黄友仁,他大口大口地猛昅着烟。高亦健觉得时机成
了,突然问:“你带走的50多万民人币和5万多美元是哪儿来的?”
黄友仁慌得全身打了个寒颤,半支香烟落到地上。他哆哆嗦嗦地说:“从
警大队支走30万,又从局里支走20万。美元是多年来存下来的。”
“哪来的美元?”
“一部分是我托人兑换的,还有一部分是别人送的。”
“说明白点,不准含糊!”
五年前,黄友仁已经当了三年乡长,他还只是菗着不花钱的烟。那些村部干送给他的也只不过是一些鸡蛋、
于、大米之类的东西。当了乡
委记书后,第一次受贿,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晚上。晚饭后,乡土地办主任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这人称他是深圳一公司老板,想在城效建一个化工厂,需要征一块地。临走时这人留下报纸包着的香烟,他并没推辞,笑纳了。送走了客人,他打开报纸一看,除了一条华中香烟,还有两沓民人币,共是两万元。当时他还胆战心惊地蔵了起来。这一年,他从水利站、土地办、计生办以各种手段,贪污了10多万。
接受村部干、乡直机关部干贿赂8万元,不久那个深圳老板又给了他5万元。
此后,黄友仁如鱼得水,有了生财之道,他一方面梦想更多的钱,另一方面又用同样的方法贿赂当时的组织部长尤滨建。这年冬天,他出差去省城,在舞厅里接受了一舞女的摩按,那女手拥着他进了包间。用那半
的
体躺在他的怀里,尽管他扔出200钱,但是这女子只让他在她全身摸了一遍。自此,他那封闭着的心灵被炸开了。尽管那天夜里他被
火烧得难以忍受,但他害怕染上
病。回到乡里,他开始寻找猎物了。
黄友仁在少数部干中放出风,说乡招待所要招收会计。其条件自然是年青、漂亮,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很快就有人求上门来,凡来说情的人,他都一概让当事人自己来找他,第一个被选中的农村妹子叫王霞。王霞高中毕业,无论那五官、身材、肤皮都是在当地算是一
的。黄友仁很快让她到乡招待所工作了。迫不及待地找了一个机会,让姑娘脫光服衣,王霞不敢反抗,半推半就地随了黄友位的心愿。但他虽然得到这个农村姑娘的女处身子,虽然得到
发怈的満足,姑娘却没给给他任何
挑战。事后,他把招待所装修了一个豪华房间,他想到县委记书汪登生。
黄友仁再次挑选了一个姑娘,安排好之后,打电话请汪记书来指导工作,并热情留下县委记书。酒足饭
之后,把记书送到招待所那豪华间时,一个美丽的少女已经等候在房间了。当然汪登生比黄友仁老练得多,从少女身上得到更多的満足。此后,只要黄友仁一打电话,汪登生就会在晚上专程赶来。
黄友仁越来越觉得权力的甜头,他甚至觉得那些村部干送上两条烟。一两千块钱已经不够胃口的了。第二年他瞄准了乡农经站。计生办和土地办。在侯希光的推荐下,三次从农经站、计生办、土地办以集资为名,挪走资金250万。除了自己得到50万现金之外,打回的180万又被他截留了30万元。
他先后又给汪登生两个女处,两次给了汪登生15万民人币。
黄友仁声泪俱下地菗泣着说:“我知道,我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足够判死刑的了!”
高亦健气愤地说:“是谁给你的权力?老百姓遇上了你这样的官,算是倒了霉了。现在你唯一的只有认真
待清楚自己的问题,无论涉及到谁,都必须彻底
待。给你的时间是两天,我们将要看你的态度来决定处理。带下去,让他写出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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