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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4)

 那天之后,方茴在我心里又重新定义了。

 我对她很好奇。因为我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把自己置于这样一个无爱无的境界,按AIBA的说法大概是失恋,可失恋就至于如此么?要真这样那世界人口早控制住了!我也就不用大老远的来澳大利亚镀金了。然而其他的原因,我又猜不透。

 晚上我问:“我要把你甩了,你会不会一气之下去找AIBA那样的?”

 掐了我一把说:“哼!如果你把我甩了,我就卧薪尝胆,早晚找一又帅又有钱的男人,气死你!”

 我抓住她的手说:“就不会觉得身心俱疲,宁可和女同恋一起搞同,也不想再爱男人了?”

 把手菗出来说,两眼一瞪说:“张楠,你要是有想法了直说,不用把我往同恋那推!告诉你,我就是找个有残疾的男人,也不会找女人!”

 我赶紧搂住她说:“我逗你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唉,看来想让你为我守身是没戏啊,要是我那天出师未捷身先死,估计我尸骨未寒你就红杏出墙了!”

 扭了扭“咯咯”的笑着说:“要不我明天找AIBA去试试,看有没有为你成为同恋的可能?”

 我翻身庒上她说:“别别别,您大‮姐小‬还是别去同恋的世界搅和了,老老实实在咱‘成人’的世界里‮腾折‬吧!”

 的确没去同恋的世界搅和,她上人外国人的世界搅和去了。

 简单的说,就是她跟一老外跑了。

 分手的时候,还显得难受的。她说她其实更爱我,但是来澳洲以后才发现,有很多事特现实。比如华人就是低人一等,她就得被胖房东那样的人欺负。她一个人能力有限,不可能改变整个华人世界,让同胞们抬头活出自尊,但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而什么能改变现状呢,那就是找个老外,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中去。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和胖房东吵架,而不害怕被轰走了。所以,作为一名华人为了能平等的在澳洲生活,她舍弃了和我的儿女私情,为‮华中‬之崛起而选择了一个她并不怎么爱的老外。

 我沉痛哀悼了我们的爱情,并对的做法表示了深切的理解和支持,我也没办法不支持,我一个一穷二白的留‮生学‬拿什么让在澳洲立足?拿什么让她用四川味英语和澳洲人理论?

 说归说,我还是懊恼了一阵,尤其晚上的时候,身边少了个人的感觉实在不很慡。

 AIBA很同情我的际遇,所以虽然搬走了,我和她们还一样是朋友。不仅如此,我还多了与方茴接触的机会。

 那天,是方茴主动找我的,在她一向平淡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慌张,她敲开我的门,有些局促的说:“张楠,你…能过来看看么?”

 我赶紧跟着她去了她们的房间,一进屋我就惊呆了,一股臭味冲门而出,整个地板被某种恶心的体加少量固体侵占了。

 她站在我旁边红着脸说:“我回来就这样了,好像是厕所的管道裂了,AIBA又不在,所以…你看怎么办?”

 我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了两步说:“你快别在这待了!上我那屋等着去!”

 她挣开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我。

 “啊,不好意思!”我赶紧手背后说“我弄吧,你甭管了,快去快去!这屋没法待人!”

 “那谢谢了。”

 我以为方茴会有点感动什么的,没想到她又恢复了淡漠,扭头就走了。我琢磨着肯定是我刚才的一伸爪让她别扭了。

 和租房中介联系了之后,我进行了短暂的抢救。那些澳产新鲜XX总不能让方茴收拾呀!当然,我估计她也不会收拾,但凡她有办法,绝不会来找我。

 我趁机观察了下方茴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她过去的蛛丝马迹,但一会我就放弃了。一是我实在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二是那味道实在不适合我继续搜索。

 总算弄了个大概,我一刻都不想待的往外走,结果在马上走出门口的时候我滑了一下,顺手带翻了旁边一个小花瓶,一块小石头就转呀转的滚到了我脚下。

 我捡起来看,那是某一年代‮京北‬小摊上随处可见的署名石,用金粉银粉在上面画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比如“贝贝”“帅帅”什么的,我曾经也有一个,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给我。”方茴大概听见了响声,走了进来。

 “啊?”她的神色很严峻,很強烈的庒迫感,让我发愣,

 方茴没再说话,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一把抢过来了那块石头,就好像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我还没来得及洗手,那石头必然已经脏了,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白皙的手染上了一些不洁净的东西,可是她却仿佛丝毫不在意,只是紧紧的攥着,呆呆地蹲在我身边,眼神飘忽。

 “那个…脏…”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说了这么一句。

 她颤了颤,好像回过了魂“噌”的站了起来径直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挥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把它扔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背影,终于感觉自己找到了要找的关于她的故事。

 那块石头上有一个名字:陈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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