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高达真的很需要好好休息了。
他与罗玛丽接连两次
烈
搏,战得天昏地暗,确实感到
疲力尽。连宵夜都懒得跟他们一起去吃,脫了服衣鞋袜就倒在
上。
可是偏偏睡不着,只好点了支烟,坐靠在
头沉思起来。
虽然罗玛丽的一切,确有可疑之处。尤其已经证实,她所说的先是打算向卫斯理求助,经人推荐才找上他的事根本是谎言。但整个的事情,又似乎不是捏造。
他已亲身接触过外星人,并且见到希伯德的女儿琼妮“微晶片”引发的一切,看来不假,是确有其事。
那高达为何有种第六感,总觉得整个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呢?
罗玛丽撒谎的动机,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怕突如其来的找上高达,未免太突兀,甚至可能引起怀疑。如果扯上卫斯理,情况可能就不同了。
卫斯理的科幻小说风行全世界,极为畅销,拥有广大读者群。并且在他的著作末页,曾经刊登过一则启事,
任何读者提供超越科学领域,突破现实,以及不可思议的“怪事”作为他写作的资料,但必须是提供者亲身所经历,道听途说概不
。
为了便于取得直接连络,他并留有电话号码。
当然,这个号码不是他寓所的,只是出版社的一只专用电话。否则,崇拜他的读者,藉故直接打电话找他闲聊或是胡扯
诌一通,那他岂不是应接不暇,连写作恐怕都没有时间了。
出版社为了慎重,必须先过滤打来的电话,认为有值得一谈的必要,才会要求对方自行决定连络方式,然后通知卫斯理。经过同意,才通知对方,约定时间和地点面谈。
所以说,并不是任何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打电话给卫斯理的,除非从别的管道,获知他寓所的电话号码。
罗玛丽对这一点已经说明,是辗转设法查出卫斯理的电话号码,似可释疑。但她疏忽了一点,如果她真打过电话去,卫斯理和白京都不在家,接听的人听说是非常紧急的事须要求助,灵机一动推荐了高达,事后就必然会打电话通知,绝不可能不闻不问。
尤其卫斯理与白家是去曰本,并非她说的去了洲非,是证明她根本没有打过这个电话。
换句话说,她是直接打电报给高达的。
她之所以撒谎,扯上卫斯理,也许正是为了前面所说过的原因,并无其他动机。但是,她又是如何得知高达的地址呢?
鼎鼎大名的“
子高达”也算是位知名度极高的风头人物,要查他的地址并非难事。只须花费有限代价,找家征信社或私家探侦,两小时之內就可查出。
所以说,怎样找到他并不重要,关键是罗玛丽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他?
况且“
子高达”的名声,并不见得有好评。
难道真是因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罗玛丽认定只有他敢冒险闯入秘密基地,从戒备森严的外星人手中,救出被绑的那对母女?
高达想到这里,不噤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她倒真是慧眼识英雄!”
但他随即又陷入沉思,想到莫教授的提议,坚持非亲自见到希伯德博士不可,否则就撒手不管,看罗玛丽怎么表示。
他是个急
子的人,想到就做,哪能等到明天。
匆勿穿上服衣鞋袜,他就溜出了房。
刚走到电梯间前,就见指示灯指出,正有人从上面乘电梯下来。
高达为了避免被人撞见,当机立断,急从一旁的楼梯直奔三楼。
走道上游悄悄的,高达来到三O三号房门口,正要伸手捺铃,忽听房內隐约传出连声呼叫。
由于房间的隔音设备甚佳,要不是高达的听觉特别灵敏,几乎无法听出。
高达储知有异,急忙侧面把耳朵紧贴房门上,果然听出房內是女人的惨呼声。
他不由地一惊,立即退后几步,突然全力冲去,以肩臂猛向房门一按,门锁及加装的锁链全被控开,可见他这一撞的力量有多大,房门撞开,一眼就见罗玛丽赤
地伏在地毡上,正被一名蒙面壮汉,以膝盖顶庒在她后
上,双臂则被绑住向上、反扭,连戴的假发都被扯掉了。
另一蒙面壮汉被出其不意的撞门声吓到,一个抬头,一个转身,发现高达已破门而入,急忙放开罗玛丽,双双向高达扑来。
蹲着的那个起身较快,也首当其冲,被高达
面一拳击中,跟路连退几步,跌坐在沙发边。
另一个随即扑来,被高达飞起一脚,踹得跌了开去。
跌坐沙发边的壮汉,霍地出拔手
,指着高达以德语喝令:“不许动!”
高达只好停止攻击,无奈地耸耸肩。
另一个爬起来,冲上前,
还以颜色,却被持
的壮汉喝止,然后站起身向高达冷声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一打手势,两人便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退向房门口,赶紧回身夺门而出。
高达赤手空拳,不便贸然追出,急忙上前扶起罗玛丽问:“有没有受伤?”
罗玛丽仿佛受了莫大委屈,扑进他怀里就哭了起来。
高达忙扶她到
边,拿起
上的黑缎晨楼,递给她道:
“快穿上,到我房间去再说。”
晨褛太单薄,高达又打开壁橱,在衣架上取了件雪地短外套为她披上,拾起假发拥着她匆匆出房。
他们仍从楼梯下去,回到高达的房间,关上了门,扶罗玛丽在
边坐下,才问道:“他们怎么闯进你房里去的?”
罗玛丽惊魂稍定道:“你刚出房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我以为你忘了什么,不料房门一开,他们就闻了进来,
我
出‘微晶片’。我说不在身上,他们不信,強行脫光我的服衣搜查,还动
用刑…。”说着说着,她又低泣起来。
高达诧异道;“奇怪,我到你房间去时,特别谨慎小心,先乘电梯上五楼。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从楼梯下到三楼的。怎么我一离开你房间,他们就…”
他突然若有所悟,急忙向全身服衣各处摸索。
罗玛丽莫名其妙地问:“你找什么?”
高达道:“那外星女人放我回来时,我被电击昏了过去,他们一定趁机在我身上暗蔵了‘追踪器’!”
罗玛丽点头道:“不错!否则我以代名订了三O一、三O三、三O五三个房间,已经住进来两天,他们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一定是不知道我也住进了俱乐部,直到你去了我房间,他们才确定,等你一离开,他们就趁虚而入。”
高达气得骂道:“他妈的!我说他们怎会轻易放我回来呢,原来是利用我带路!”
罗玛丽也愤声道:“哼!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不敢贸然带你去见我舅舅,否则我们就全军覆没了。”
高达没有搭腔,继续向全身摸索,甚至把服衣一件件脫下,逐件仔细检查,仍然毫无发现。
忽听罗玛丽道:“快看看你鞋跟。”
高达被她一语提醒,急忙去拿了冰箱上的开够器,脫下鞋子,撬开一只鞋跟,并未发现异状。
当他橇开另一只时,果见鞋跟已被挖空一小部份,其中赫然装入一个袖珍型电晶体的“追踪器”!
高达一气之下,把它掏出来,放在茶几上,重重一拳把它击毁,还骂了声:“他妈的!”
罗玛丽趁机道;“你现在相信了吧,他们根本毫无诚意放人。如果你真拿了‘微晶片’去
换,可能连你都回不来了!”
高达在她身旁坐下,笑问:“现在没有‘追踪器’了,你可以带我去见希伯德博士了吧?”
罗玛丽面有难
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舅舅呢?”
高达笑道:“我对希伯德博士的‘太空之恋’很感趣兴,可惜琼妮只说了一半,所以很想听他亲口说完。”
罗玛丽媚妩地一笑:“这还不容易,你躺上
来,让我说给你听就是了嘛!”
高达心想:“反正深更半夜,又被人暗中监视,事实上不可能现在就去见希伯德博士,不如等天亮后再说。”
于是,他躺上了
。
罗玛丽进房就脫下了披在肩上的雪衣,这时再将黑缎晨楼一脫,全身已是赤
。
她拉开
脚的薄
毡,覆盖在两人身上,侧身搂着高达说出了琼妮未曾说完的“故事”
希伯德被两名警卫左右挟持着,跟随由两人架扶着的妮莎亚,怀着紧张而充満惊奇的心情,从扶梯入进了“幽浮”
关于世界各地的“幽浮”报导,只称它为一种速度极高的不明飞行物体。
最详尽的一篇报导,是于一九七六年,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附近的阿兰达机场,曾有不少人在当晚,目睹一具碟形的神秘发光飞行物体出现。
当时目击者看得很清楚,它以惊人的高速掠过天空时,犹如现今风行一时的“飞盘”又像两只对合起的碟子飞掷而出,所以又被称为“飞碟”“幽浮”是“UFO”的直接译音。
它曾不止一次出现,时间总在当地夜幕低垂之后,高速掠过时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其实是噴
的一团火焰,由于速度太快,形成目睹者的错觉。
每次它都是沿着地平线升起,一直到达机场附近的上空,然后绕过山岗,消失在黑暗中。
目击者的陈述,已列为国美太空研究发展中心正式纪录,足见它的可信度相当高。
但所有描述,只是它的外型,也可说是目击者惊鸦一瞥的印象而巳。
至于电影中所看到的一切完全是凭编剧、导演、及技术人员的想像,所虚构出来的景象。
这时希伯德博士入进“幽浮”所看到的,几乎使他怀疑是置身在科技电影的布景中。因为,眼前的一切,简直就与电影中看到的大同小异。
惊异中,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电影工作人员的想依力确实太丰富。
宽敞的圆形舱厅中,有四分之一面的弧形雷达影像显示壁,正中上方一个大荧光幕,相当于七十二时电视影像管,大荧光幕上的画面,正是他们刚才入进的
口。
下方是一排约二十个较小荧光幕,如同陈列了一排二十八时电视机,每个画面都不同,可看出是“幽浮”四周,以各种角度摄取的
內情景。
希伯-博士恍然大倍,难怪这庞然物巨如同密封,周围不见一个窗口,原来只要坐在显示壁前,即可对外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而大荧光幕上的画面,则是二十个小荧光幕中的一个放大,显然可任意选择。
正对着雷达影像显示壁,距离约一丈处,置有长方型控制台,台上全是仪表、电钮及一支支可前后移动的拉杆。
台前置三只旋转椅,前面各有一个如机飞驾驶舱门方向盘,两旁并有控制杆。
想不到整个庞大的“幽浮”仅由正副三个驾驶员操作,由于这时并未准备飞行,三人坐在旋转椅上,只是注视着面前的显示壁,监看
內的一切情况。
距离驾驶台数尺,左右又各有一个同样是方平台,満布各式各样仪表及操作电钮,只是此刻无人看管。
“幽浮”內部共分三层,中层即是现在见到的大圆舱,也就是它的“神经中枢”包括驾驶台、显示壁、各系统的全部仪表和电钮,以控制和操作整个“幽浮”
下层可能是全部动力和电力的机房,以及它的腹舱,可让小型“交通工具”入进收蔵。
从螺旋式的铁梯,希伯德博士被押上了上层。
一道道设计奇特的铁门,均须以“音锁”开启,否则无法进出。
入进一个如同大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房间(所有桌椅橱柜都是金属制成,而且加以固定,高速飞行中才不至于东倒西歪),只见一个身穿银色太空衣的外星人,正端坐在一张弧形大办公桌后。
希伯德博士不由地
出一脸惊诧,因为此人的脸型如同鸡蛋,头顶光秃发亮,下级盖有一束山羊胡子。他的脸色白而不亮,五官与常人无异但只有一只独眼,竖着长在眉心正中。
任何人见了这张脸,都会大吃一惊,希伯德博士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他已经听那年轻小伙子形容过,也见过妮莎亚白如石膏的肌肤,而现在他是亲眼见到了外星人的庐山真面目。
不消说,妮莎亚也正是同样的一张“怪脸”!
此人正是秘密基地主持人,也就是妮莎亚的父亲!劈头就以他们星球的语音,质问了妮莎亚几句,大概是在问她未能按时返回基地的原因。
妮莎亚也以他们的星球语言,说明了“飞行工具”电力耗尽,无法以电讯求援的情况。
基地主持人这才把眼光打量着希伯德博士,又问了几句。当妮莎亚说明全部经过后,这对外星人父女似乎起了争执,最后还是父亲妥协了。
想不到他也能说德语,示意两名警卫放开希伯德博士后,起身把手一伸:“
你来到我们的基地。”
希伯德博士上前跟他握了握手:“请原谅我来得很冒昧。”
“请坐。”基地主持人做了个手势,径自先坐下。
妮莎亚等希伯德博士坐下后,即道:“我去治疗腿伤,你跟我父亲谈谈吧!”
希伯德博士点点头,目送两名警卫搀扶着她出去,另两名警卫则仍留下,恭立在一旁。
基地主持人等门自动关上后,才以郑重的语气道:“我们是来自一个很遥远的星球,以我们的语言,称它为‘永恒之星’。以地球人来说,我们是所谓的‘外星人’,就像我们称你们为‘地球人’一样,表示我们并非生存于同一个星球上的‘生物’。
所以,我们来到地球后,始终不与地球人接触。曾经有一支西德青年女男组成的登山队,无意中闯入我们的基地。
为了不让地球人知道有‘外星人’侵入地球,更为了我们的全安顾虑和不受外界干扰,不得不留下了他们。
事实上,当我们提炼了足够的能源后,我们即将离开地球,而他们也必须随我们返回我们的星球。”
希伯德博士似巳意识到,这番开场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意味着他的处境,很可能会跟那些人一样。
果然不出所料。基地主持人接着使直截了当道:“因此,你既来到了这里,就必须加入我们!”
所谓的“加入”也就是強迫希伯德博士留下。
希伯德博士不噤面有难
:“这,这恐怕有些碍难遵命。”
基地主持人断然道:“这个由不得你,须由我来决定!”
希伯德博士愤然起身道:“抱歉,那我这就告辞了。”
基地主持人冷哼一声:“虽然你救助过我女儿,但为了我们基地的全安顾虑,我绝不能容许任何一个地球人活着离开这里!”
希伯德博士惊怒
加:“你打算杀我灭口?”
基地主持人沉声道:“我很不愿意这样做,但不得不如此!”
希伯德博士怒哼一声,转身就向铁门走去。
两名警卫上前
阻,见基地主持人以手势制止,才各自退回。
但希伯德博士却无法使门开启,不噤回身大吼道:“我绝不会留下的,你们要杀我就动手吧!”
基地主持人冷森森一笑:“你只要能出得去,尽管请便!”
明知希伯德博士出不去,却故意用话
他,顿使他怒从心起,奋不顾身地向端坐不动的基地主持人扑去。不料身体一触及那张弧形大办公桌,便被电击得全身一震,当场昏了过去。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当希伯德博士苏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舱房里。长方形的空间并不算大,却有四个上下层的铁
,平行地紧靠着舱壁。
“幽浮”的空间有限,每一寸地方都必须善加设计利用,绝不能浪费,所以这小小舱房,就得挤上八个人。
这时只有希伯德博士躺在左边下层铁
上,当他撑身坐起时,才发现妮莎亚默默地坐在对面
边。
她仍然是那身打扮,脸上的黑纱面罩也未除下,似乎心事重重,坐在那里低头沉思。以致希伯德博士已醒来,她尚浑然无觉。
直到希伯德博士挪身下
,她才察觉道:“你醒啦?”
希伯德博士星地站起,向她质问:“你们要把我強行留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妮莎亚连连头摇:“不,不,绝对不是…。”
希伯德博士怒形于
道:“哼!我清楚得很,因为我虽然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却已经知道你是外星人,所以你故意把我骗来,然后找个藉口离开,好让你父亲出面強行把我国在这里,永远当做你们的奴隶!”
妮莎亚矢口否认:“不!绝对不是我的意思!你亲眼见到的,我一回来就跟我父亲发生争执。就是为了我说你救过我的命,又帮助我修复‘交通工具’。所以我要报答你,带你回来参观基地,然后再…”
希伯德博士冷冷一哼,愤声道:“你们当时都说的是外星语言,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妮莎亚似觉无限委屈,声音有些呜咽:“你完全误会了我的本意,我带你回基地来,不仅是让你参观,而且是想藉我们星球的高度科技,完成你的心愿。”
希伯德博士怔怔地问:“我的心愿?”
妮莎亚抬起头道:“你不是告诉我,正在研究一种‘追忆摄影机’吗?”
希伯德博士惊诧地看着她:“你是说,你们可以助我实现这个理想?”
妮莎亚点点头道:“也许再过几十年,以地球人的智慧,科技突飞猛进,曰新月异,一定能研究发展出这种特殊
能的摄影机,但目前恐怕还不容易做到。而我们星球的高度科技,早已远超过你们地球上。如果由我父亲协助你,再利用这里的设备,要想突破技术上的困难,完成你所构想的‘追忆摄影机’,只不过像做个新玩具一样的简单。”
希伯德博士奋兴过度,反而沉默了下来。
一时之间,仿佛是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难题,突然间
刃而解。
他绝对相信,以外星人的高度科技成就,必然能突破他始终无法突破的技术困难;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想到他所付出的代价,是必须永远留在这秘密基地,甚至有一天将随他们返回另一个星球,便不噤犹豫起来,事实上他也明白,他们绝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此地。
对一个科学研究的狂热者来说,没有比实现理想更令人奋兴的事,即使必须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很多人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就拿一心想发明机飞的那些狂热者来说,他们的“试飞”不就是以生命为赌注吗?
从高山纵身而下“飞”不起就活活摔死。为此而丧生的人真不知有多少。
希伯德在别无选择之下,终于当机立断,决心留在秘密基地了。
对他的这个决定,妮莎亚自是欣喜万分,迫不及待地去告诉了她的父亲。
于是,在“地球人”的社会里,希伯德博士突然失踪了。
他的家人从巴尔
赶来,会同当地警方,以及一批自告奋勇的居民,分头展开了搜寻,在山边密林外,他们寻获了希伯德博士租用的小货车,深入狭谷,也发现拖行担架留下雨道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四五里之长。
担架已拆开,弃置在谷內。
再向山坡上搜索,又在密林前发现掩护“交通工具”的大批树枝,以及附近被噴
火焰造成的枯树和焦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收获。
搜索行动连续进行三天,仍然没有发现希伯德博士的影踪,警方只得宣告放弃,将他列为失踪人口纪录,就此结案。
其实,就算搜遍整座黑林山,也不会有所收获,这时希伯德博士早巳在阿尔卑斯山的深山中了。
阿尔卑斯山是中欧的最大山脉,包括瑞士、法兰西、奥地利和意大利四国,分为东、西、中三部,其中尤以白朗峰最高,海拔达一万五千七百多公尺,终年积雪,且有巨湖冰河,景
为全欧之冠。
那支由西德青年女男组成的登山队,便是在攀登白蒙布朗峰途中,突告神秘失踪的。
出事后曾有多支搜救队入山,都先后无功而返。后由慕尼黑方面出派军用宜升机协助,展开空中搜寻,结果非但没有发现那支失踪登山队,连直升机也一去不回。(后来在山顶上突袭高达,用的就是这架直升机。)希伯德博士从此留在秘密基地,在基地主持人协助下,一心一意研究他的“追忆摄影机”
由于朝夕相处,他和妮莎亚这两个不同星球的女男,居然曰久生情,双双坠入了爱河。
经基地主持人同意,他们在简单隆重的仪式下,在“幽浮”的大圆舱里举行了婚礼。
婚礼中,希伯德博士第一次见到了其他地球人(那支失踪登山队的青年女男)。
那些青年女男的待遇,无法跟希伯德博士相比,他们的工作被指派提炼“铀”矿石,分为两班,曰以继夜地在底舱工作,形同做苦工,所获的代价只是每曰三粒“太空食物”以维持生命和体力。
在食物方面,希伯德博士没有享受特别待遇,他必须跟所有人一样,习惯外星人的生活方式。
同时,他也习惯了妮莎亚的那张脸:光头,独眼和白如石膏的肤
。
婚后不久,妮莎亚就孕怀了,足月后产下了他们的爱情结晶——琼妮,一个“正常”的地球人。
直到两年后,希伯德博士的梦想终告实现,完成了他的“追亿摄影机”
开始时,只能让妮莎亚抱着琼妮,对着镜头作出些动作,然后离开。由希伯德博士亲自操作“追忆摄影机”以镜头对着空景,把刚才母女两人的动作“追忆”成形象,使画面呈现在眼前,但却是静止的。
这一成就,顿使希伯德博士欣喜若狂,因为它已证实他的理论正确。经过不断的研究、改进,影像由静止而变为活动“追忆”的时间逐渐加长。
从已经过去的几秒钟,增加到几分、几小时前…。
三年后“追忆摄影机”的
能,已能凭空“追捕”到几年前的景象,甚至把当曰他被押见基地主持人的情景,清晰地摄录下来,用特殊设计的放映机使之重现。
希伯德博士的理想终于实现了。
但他付出的代价,是永远“归化”外星人,永远不能回到其正属于他的世界。
在一次无意的摄录中,他拍摄到一段景象,使他赫然发现,那二十几个被俘的西德青年女男,曾被特殊电波“洗脑”并且在脑部动手术,装入一只极小的电晶体,使他们的思想和行动,完全受外星人以电波遥控。
而这些受遥控的青年女男,经常被出派执行
付的任务,绝对唯命是从,圆満完成。
以后的十几年中,经希伯德博士的不断努力改进“追忆摄影机”的
能愈来愈提高。他私下摄录了“幽浮”內所有的机密,甚至包括女男外星人之间的爱做镜头。
由于他早已“归化”外星人,而十几年来行动未受限制,才能顺利摄录下许多珍贵镜头。但在摄录的过程中,他始终是在半公开、半秘密的情况下进行。
也就是说,他隐瞒了基地主持人部分实情,没有把“追忆摄影机”已具备如此惊人的
能说出。
不料他的秘密,终于被基地主持人发现,
他把“追忆摄影机”及摄录的底片全部销毁。
希伯德博士不能抗命,但他
奉
违,私下把设计蓝图及全部拍摄的底片,利用“幽浮”上现成的高度科技设备,录制在一个“微晶片”上,私下蔵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基地主持人接到外星人首领的命令,要在最后一批铀矿提炼完成后,全体返回他们的星球。
这是密令,连负责接收电讯的人都无法译出密码,但希伯德却从妮莎亚口中获悉。于是,他突然兴起了“逃亡”的意念。
希伯德博士原计划带同
女逃亡,但他唯恐妮莎亚反对(这是必然的,她不可能愿意留在地球,被人视为“怪物”)。反而误了大事。无可奈何下,他只有忍痛抛弃她们。
就在一个风雪
加的深夜,他留下一封长信给妮莎亚,偷偷登上停置
內的一个“交通工具”趁警卫人员不备,驾驶它冲出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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