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淫窟历险
杨若英气道:“二柱,你还是离开吧,回头告诉柳金童,他的情意我们心领了!”
说着,向上官兰使了个眼色,一
手中剑,
欺身而上。
二柱见了,急得搔了搔后脑勺道:
“这,这怎么成呢?万一你们伤了一个,为了这不值得的小事…”
装女子咯咯笑道:“这位公子你多虑了。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今曰本
姑娘一定要先过桥!”
杨若英冷冷地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你若能战胜我们,别说是让你先过桥,就是杀剐
也由你了,可是,若战不过我们,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双方又举鞭
剑,跃跃
试,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齐二柱站在双方中间,急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抓耳搔腮。
这时,一旁的竹林里传出-声朗笑,随着笑声,从竹林里走出一位锦衣公子。
这公子
间悬剑,手中轻摇着一把折扇,笑容満面,一步三摇,悠然自得地走了过来。
渐近,见这公子长得浓眉秀目,面如冠玉,身材高矮适度,信步走来,如轻风摆柳,举
止飘逸洒脫,体态端秀斯文,好一个风度绝伦的翩翩公子。
不但二柱看得呆了,另外三个女子也都注目而言,如呆似傻。
只见这锦衣公子走到近前,双拳
前一抱笑道:
“在下已经看见你们厮杀了,其实,你们为了争谁先过桥大可不必厮杀!”齐二柱笑道:“阁下说得对,可是有什么好办法使她们服气呢?”
锦衣公子笑道:“自然有了!”
他瞥了三个女子一眼又道:“如果你们肯打赌的话最好,赌得胜了就先过桥,输了就后
过桥,这样不就避免刀剑相拼了么?”
杨若英道:“怎么赌法呢?”
锦衣公子笑道:“看见我这把折扇没有,我已经把它合拢了,你们猜扇面上题的是画呢,
还是字,谁猜对了,谁就算胜,可以先过桥!“
“好,此法真妙,只要一赌便一切都解决了!”齐二柱在一旁拍掌叫好。’
锦衣公子不待三女开口,又截口道:
“可是,若你们同意我帮助你们,而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二柱急道:“什么条件?”
锦衣公子道:“条件是你这位兄弟答应做我的朋友,咱们一同四处玩耍,我好有一个伙
伴。”
二柱像是没听明白,张嘴正要说话。
这时,一旁的
装女子嫣然一笑道:“这位公子,我看不用赌了吧!如公子不嫌,小女
愿作你的朋友,陪你四处玩耍如何?让她俩先过桥吧,小女认输!”
说完,美目含舂,温情脉脉地注视着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闻言,莞尔一笑道:
“这位姐小美意在下心领,可是,古来女男授受不亲,况且在下生来不愿与女子交往,
乞谅乞谅!”
装女子脸一红,嫣然道:“不管公子同意不同意,我却愿意作你的朋友,我叫海明珠,
家在东海珍珠岛。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贵府何处?”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在下还没有取什么好名字,人们只是叫在下苦书生,云游四方,
无家无府!”
“苦书生?”海明珠说着,瞥了一眼锦衣公子,趁其不意,纤手一闪,已从锦衣公子手
中夺过那把折扇“啪”地展开,但见上面写着:金戈铁马红颜笑,酷暑严寒苦书生。
海明珠看罢,便笑道:“我赌赢了!”
说完,身形一飘,跑上小木桥,回眸朝苦书生一笑道:
“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而去。
苦书生手中折扇被夺,并被海明珠拿走,脸略略一红,转对齐二柱道:
“兄弟,你肯和我
朋友吗?”
二柱闻言笑道:“可我并不了解你呀!你又不肯说出真名实姓!”
苦书生笑道:“在一起时间长了便了解了。咱们走吧,到镇上去玩一玩!”
齐二柱转脸看了身旁的“河南二女”一眼道:“你们要到哪里去呀?金童哥正在四处找
你们呢?”
杨若英听了气道:“我们到哪里去还用你管吗?”
说完和上官兰,一抖身形,跃上小木桥,扬长而去。
齐二柱见状,喊了一声,正
举步追去,被身旁的苦书生拉住道:
“你不能走,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齐二柱急道:“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你呀!”
苦书生道:“你没答应我,怎么能让那女子夺走我的扇子,扇子不夺去,她能睹赢吗?
她们赌不出结果你能解脫吗?我已帮了你的忙,你却不肯做我的朋友。”
“这…”二柱一怔道:“你说得有道理,我愿意作你的朋友。可是,你又精明又漂亮,
我又呆又笨,咱们在一起…”
苦书生闻言展颜一笑道:“人美不一定只看外表,你为人诚实忠厚,这才是做人最可贵
的!”
二柱脸一红,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嘟嚷道:“你若真的和我好,咱们就结拜异姓兄
弟如何?”
苦书生闻言,迟疑道:“结成异姓兄弟?这…”二柱挚诚地道:“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苦书生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咱们现在就结拜!”
说着,两个人手拉手走进了竹林,堆土为炉,揷草为香,双双跪下,各自报了姓名,苦
书生姓尤名平十九岁为兄,二柱十八岁为弟,磕头发誓已毕,结义即成。
两人站起身来,苦书生握住二柱的手笑道:
“兄弟,你我即是兄弟,咱们就该无话不说,只是我有一件大事不知兄弟肯不肯帮忙?”
二柱道:“大哥勿谦,大哥的事就是小弟的事,还说什么帮不帮忙!不知大哥所说大事
是什么?”
苦书生神色一肃:“在下想请兄弟帮忙,夜探万花帮捉拿万花帮凶手,报杀母之仇!”
二柱果断道:“大哥,何时动身?”
苦书生道:“现在就去,天黑就到!”
夜
沉沉,山风低啸。
二柱和苦书生来到了万花山庄。
两个人摸进了万花帮的大本营…万花山庄,来到一个朱门大院的围墙外,尤平菗出剑在
手,然后,弯
拾起一粒石子,一扬手投进院內,只听那石子碰击地面发出一声响,滚出很
远,而院內却无任何动静。
二柱不解地道:“大哥,这是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尤平低声道:“这叫投石问路。”若里面有人必会受惊动,现在看来里面没有人警戒,
我想这朱门大院必是万花帮帮主所居之地!”
二柱一
藤杖道:“既然里面没有警戒,我先进去察看个究竟!”
尤平阻止二柱道:“还是我在前面。”
说着,手中剑向臂后一掩,身形一纵,跃上墙头,可是,双脚刚一踏上墙头,突然惊叫
一声,一个筋斗翻进墙內,墙內传来一声呼喊:“兄弟,快走!”
二柱见状一惊,大喊一声,弹身而起,也跃上了墙头,可是,只觉脚下一滑,身不由已
也掉进墙里。
往里一掉,便觉得双脚踏在一块硬硬的木板上,还没能站稳,那木板一翻,将他折进一
个深坑中,往下落时,他的头象是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立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二柱觉得像是被人用什么拽出深坑,他努力地睁开眼睛,见面前有
几条白影在月光下晃动,自己已被人制了
道,一动也不能动,又见那儿条白影从另外一个
坑中拽出了尤平。
尤平一被拽出,突然,有人惊喜地喊道:“咦!还是个女的!”
苦书生尤平原来是个女的!二柱的心不由猛的缩紧了…
二人被制了
道,带进了一个灯火明亮的大屋子里。
一进屋,便见靠北墙正中放着一条桌案,桌案上放着齐二柱的藤杖和尤平的长剑,桌案
后的高背椅上坐着一个相貌白皙英俊的白衣人,这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
桌案两侧,一边站着五个身穿白衣的英俊公子,都
间悬剑,双手背在身后,长得都那
么俊雅不俗,年龄都在二十多岁的样子。
二柱和尤平一走进来,便听到坐在桌案后的白衣人冷道:“二位是哪条路上的,因何夜
闯我万花山庄。”
二柱闻言不知怎么说,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尤平,一见尤平头上的文生公子巾已除,
出了头顶的青丝发髻,显然是个妙龄少女,心中一阵不安,似她一个少女,若在这
窝还会
有命在么。
尤平面对白衣人斥问,把头一昂冷道:“寻找杀母仇人,为武林除害。”’
“哈哈哈。”那白衣人大笑道:“像你们这等末
功夫,居然连我们墙头的‘滚瓦’和
墙下的‘翻花板’都对付不了,还想为武林除害,实乃可笑。”
二柱这时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机关,他恨自己的江湖经历太少,否则断不会落此地步。
这时,又听到白衣人冷笑道。
“说,你们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来这里想干什么?从实招来,免受皮
之苦。”
尤平把美目一瞪,厉声道:“既然落入你们
窝,要杀要剐,全由你们,还问什么。”
“哼!”白衣人闻言拍案而起,怒道:“小女子,你出言不逊,不怕死吗?”
尤平冷道:“万花帮是江湖上有名的
帮,这谁不知道,我说这里是
窝可算言副其
实。”
白衣人
然大怒道:“来人,把这小女子重打二十大
。”
语音未落,-边早冲出四个白衣人,上前一把将尤平按倒在地,正要动手撕开服衣,突
然二柱在一边急忙喊道:“慢着动手。”
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桌案前,朝桌案前的白衣人哀求道:
“你们饶过她,我愿代她受罚,打我二百
吧。”
白衣人一怔,打量了几眼二柱道:
“你肯告诉我们实话么。”
二柱点头道:“只要是我知道的。”
白衣人出手阻止手下的四个白衣人,示意他们把尤平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神色和缓地
对二柱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又是谁?”
“我叫齐二柱,爹是齐天柱,她…”他又瞥了一眼尤平,接着道:“她是我大哥,叫
尤平…”
“不对。”白衣人厉声截口道:“她分明是个女子,怎么会是你大哥?”
“这…”二柱一怔道:“他本来是个男的,还和我拜了结义兄弟,可谁知到这会就变
成个女的…”
白衣人闻言冷冷一笑道:“在下明白了,她是女扮男装。”
二柱急道:“对了,就因为她是女的你们才不该打她,还是打我吧…”
白衣人厉声喝道:“你们来万花山庄到底想干什么?”
二柱道:“她是来寻找杀母仇人,我便跟了来。”
白衣人闻言,缓缓地又坐在椅子上,挥手对一旁的白衣人道:
“去把她的男面人皮剥下来,我看看她到底是谁?”
两个白衣人闻言,疾步上前,按住尤平的头,将她脸上的男面人皮剥了下来,但见那人
皮一除掉,一旁的齐二柱噤不住惊叫一声“是你。”
再见尤平男面人皮一除去,便现出一张比原来更为俊美的面庞,使屋內所有的都不由为
一怔,也许他们惊异从来没有过
绝尘世的女子,仿佛尤平少女的神韵和美丽使整个屋子都
为之增辉,甚至使那透进屋来的皎洁月光也因之而失
。
白衣人不由得从桌案后
身而起,手伏桌案,双目注视着尤平,厉声道:“你到底是
谁?”
尤平把秀发一甩,倔強地道:“小女肖银萍。”
说完,瞥了一眼一旁的齐二柱,眼中含泪道:“二柱,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二柱闻言又悲又喜,含泪地笑了笑道:“想不到是你,四年前在昆仑山一别,再没看见
你…”“肖银萍。”桌案后的白衣人惊喜地叫道:“你可知道那小王子的下落吗?还有你姐姐
肖金萍,他们都在哪里?”
肖银萍把头一昂,冷冷道:“我不知道。”
白衣人冷笑道:“你不肯说,那好,我看你到底说不说。”
说着,一挥手厉声道:“去,把她的服衣给光扒。”
肖银萍浑身一颤,立刻脸色煞白。
二柱闻言,血往上涌,大喊一声“不许碰她。”
白衣人冷笑道:“不说出小王子的下落,就别怪我不客气,扒。”
两个白衣人闻言,疾身而上,去抓肖银萍。
二柱气得大喝一声“我
你
。”
随着骂声,身形凌空而起,撞向桌案前的白衣人。
因为齐二柱身
被制,双手不能动弹,他想用头击撞那个白衣人。
然而,他的身形刚接近桌案,旁边早有两个白衣人一齐挥掌向他击来,他身形在空中无
法躲避,被双掌击中,重重的掉在地上。
他的身体一落地,只听“当”的一声,从怀中掉出一块金牌。
金牌一落地,便听一旁有人轻声喊道:“住手。”
话音未落,墙角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衣装华丽的女子,柳眉杏眼,粉面朱
,虽然是个
贵妇人,但仍不失少女的风韵,看上去三十来岁,举止端庄,风度不凡。
这女子走近二柱身边,弯
拾起那块金牌,仔细看了看,脸上显出惊异的神色,喃喃地
道:
“这本是‘三丽山庄’的行令金牌,怎么会落在这孩子手里?”
二柱躺在地上,身中两掌,却不十分重,忍着伤痛急道:
“在下便是‘三丽山庄,的庄主。”
贵妇人惊愕得躯娇一颤问道:“那冯玉琼呢?”
二柱挣扎着起身来“你是谁?”
贵妇人答道:“本人是徐美珠,乃是冯玉琼的义妹。”
二柱闻言惊讶地一怔“你是三丽山庄的二庄主?”
接着又摇了头摇“你骗人,徐美珠已失踪多年了,有人说她已陪着万花帮的芍药跳涧
身亡了。”
“胡说八道。”桌案后的白衣人截口骂道:“在下芍药非但没死,还当上了万花帮的帮
主,这你就没听说过吗?”
二柱惊异地眨了几下眼睛,困惑的望着面前的徐美珠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美珠道:“四年前,芍药和诸葛飞虎在华山浮云崖上比剑,结果芍药被诸葛飞虎用暗
器打下浮云崖,我骂诸葛飞虎不讲武德,胜之不荣,便悄悄地躲了起来,等诸葛飞虎带人-
离开华山,我便来到浮云崖前,想一死了这,在
间陪芍药,可我正跳下去时,谁知芍药他
竟从崖上的藤条攀上来,原来他落下崖时被一棵小树挂住,我喜出望外,把他拉上来,我们
在山上打了个
,在那里芍药养好了伤,我们便去了
外,在茫茫的荒漠上,遇上了‘大漠
神君’…两年前,在‘大漠神君‘帮助下,除掉了花如玉,芍药便当上了万花帮的帮主,
我们结了婚。”
徐美珠说着,眼中含泪,面带凄幽。
二柱听了便道:“大漠神君是谁?如此神通广大?”
徐美珠仰起脸来,目视北墙,喃喃道:“大漠神君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法力无边。”
说完,又注视着齐二柱急切地道:
“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你也该如实回答我的问话了。”
二柱低下了头。
徐美珠道:“你是怎么当上三丽山庄庄主的,冯玉琼现在何处?”
二柱道:“是我师傅让我当的庄主,我不当她就要废了我的武功,我被
无奈。”
徐美珠惊道:“谁是你师傅?”
二柱道:“谷幽丐婆。”
徐美珠浑身一颤,泪水夺眶而出,情动地喊了声:“妈。”
接着她又追问道:“她现在何处?”
二柱道:“师傅和冯姑娘可能已回谷幽了。”
徐美珠长叹道:“唉,你们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说完,低声啜泣起来。
这时,桌案后的芍药已经绕到案前,来到徐美珠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柔声劝慰道:
“夫人勿伤悲,我这就让手下人去谷幽,把母亲请来与夫人团聚。”
徐美珠止住哭泣,看了看齐二柱和肖银萍,便柔声道:“放了这两个孩子吧。”
芍药陪笑道:“请夫人先回房休息,这两个孩子这就放他们走。”
徐美珠点了点头,把金牌复又揣在齐二柱怀內,转移莲步,转过屏风,回去了。
二柱见徐美珠离去,对肖银萍道:“咱们也走吧。”
两个人正要举步离开,却被芍药拦住,他朝齐二柱
一笑道:
“你可以走,而她必须留下。”
二柱惊道:“为什么?”
芍药冷笑道:“很简单,留她做人质,你出去把小王子和肖金萍找来,否则,她不会活
着离开万花山庄一步。”
齐二柱大惊道:“你因何找小王子和肖金萍?”
芍药诡秘一笑道:“因为雪寒珠在他们手上,我已答应过别人,一定要帮助他弄到雪寒
珠。”
二柱气道:“我明白了,你们也和武林中的许多败类一样,我不走了,就陪着她死在这
里。”
肖银萍一见二柱执意不走,深受感动,眼中含泪道:“二柱哥,你还是走吧…”
二柱惊道:“你怎么叫我哥,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肖银萍苦笑道:“我那是在骗你,其实我十七岁。”
二柱叹道:“不管怎样,我们是结义兄弟,有福同享有,有难同当,我不会把你扔在这
里,他们这帮家伙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肖银萍闻言,脸微微一红,低下头。
芍药在一边冷冷笑道:“齐二柱,你是不放心肖姑娘的全安吧,我可以保证,在你没找
到小王子和肖金萍之前她不会受到一点伤害,而且,我们还会把她奉为上宾,好好款待。”
肖金萍道:“二柱哥,你还是自己走吧,不要听他的话,小王子手中的雪寒珠必有很大
的用处,不能落到这些败类的手上,我就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只是不能找到杀母仇人,
为她老人家报仇,你出去后,想办法找到我师傅‘飘飘女尼’,就说我是个不肖弟子,不听
她的劝戒,私自下山,自食其果。”
二柱闻言,心如刀绞,一时难置一言,不知是该走还是应该留下来陪着肖银萍。
肖银萍见二柱还不离去,便一踢二柱的腿气道:
“你真呆,你若愁出去没处去,可以去谷幽找你师傅…”
二柱闻言,双眼一亮,转对芍药道:
“芍药,我想通了,我走,去找小王子他们。”
芍药听了,出手为二人开解了
道,微微一笑道:“我们只给你三天的时间,晚了你就
来这里收尸吧。”
二柱
道已解,他看了一眼肖银萍,劲使点了点头,道:“你不用害怕,我很快就回
来。”
说着,转身对芍药一抱拳,狠狠地道:“芍药,你听着,她要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
你。”
芍药潇洒地一笑道:“别忘了,只限你三天时间。”
二柱不再言语,一回身从桌案上抓起竹杖和肖银萍的长剑,迈出屋子,离开了万花山庄,
迳向谷幽奔去。
万花山庄距谷幽大约有二百多里路,齐二柱用轻功赶长途,昼夜兼程,在次曰中午到了
谷幽。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丐婆和冯玉琼并不在谷幽,不知是一直没有回来,还是回来
后又到别处去了。
二柱在丐婆的屋里歇了一会,吃了些剩饭,无
打采地出了谷幽,他信步向前走,心中
一片茫然。
他在万花山庄已听出肖银萍的言外之意,要他到谷幽找丐婆,让丐婆到万花山庄说情,
芍药看的岳母的面上,不会不放肖银萍,而现在丐婆不知身在何处,若四处寻找又怕在三天
之內寻不到,而过了期限,纵然找到丐婆也无济于事。
二柱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等走出三四十里路时,心中主意已拿定,到慈善堡去,找肖
云龙,因为他亲眼看见过肖云龙‘鬼魅
风’的霸气,如果找到肖云龙,告诉肖银萍身陷魔
掌,他必然全力以赴,前去相救。”
主意拿定,二柱又抖擞精神,赶往慈善堡来,因为他已经来过慈善堡,因此,路途比较
熟悉,曰头刚刚偏西,他已经来到慈善堡外。
二柱稳住身形,稍稍歇息了一下,便径直向堡门走来,可是,还没等他接近堡门,便听
里面一阵马蹄声响,从堡內冲出三匹红色马上坐着一女两男,那女子身着
装在前,两个男
子紧随其后。
二柱刚刚闪身躲开,突然,跑在前头的
装女子瞥了他一眼,急勒坐骑,圈回马头,来
到二柱跟前,手中马鞭一指,娇声道:“喂,你来这干什么?”
二柱定睛一看马上的
装女子,认出是海明珠,便笑道:
“是海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回珍珠岛了吗?”
海明珠答道“我是和母亲来慈善堡办事的?喂,你看见苦书生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我正在找他呢?”
二柱闻言急道:“她…她出事了,我正想到慈善堡找肖云龙去救她。”
海明珠惊讶道:“出了什么事?肖云龙刚刚动身去了齐家堡。”
齐二柱急得一跺脚道:“这下算完了?”
海明珠急得从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二柱面前道:“你快说呀,苦书生出了什么事?”
二柱一听不知怎么的心中委屈一涌而出,发怈地喊道:
“什么事你管不了,你为什么要找她呢。”
海明珠急道:“我已经和娘说妥了,娘同意带苦书生回珍珠岛和我成亲,我正想带人去
找他呀。”
二柱闻言气道:“成什么亲,苦书生也是女的。”
“呀。”海明珠闻言惊叫一声,粉面顿时失
,吼道:“你骗人,你分明怕我带他走才
这样说的,你说他在哪里。”
二柱分辩道;“我说的是真话,那天你走后,她便和我拜结了义兄弟,然后,我们夜探
万花山庄…”
“这就对了。”海明珠双拳往空中一举雀跃道:“你说他是女的,怎么会和你拜结义兄
弟,你分明是舍不得让他带我走,才说谎的。”
二柱急道:“可是,到了万花山庄,她…”
海明珠截口道:“你别说了,他是不是被万花山庄的人抓住了,你跑出来想找肖云龙去
救他…”
二柱急忙点了点头道:“是这样,可又不全是,她…”海明珠一拉二柱急道:“-嗦
什么,咱们快去救他。”
说着,拉着二柱走近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一指身后对二柱道:“快骑上来,咱们一
起去呀。”
二柱迟疑道:“那…那不行,我是说她真是…”
海明珠还没等二柱说完,便一把抓住他的骼膊,劲使往上一拉,二柱顺势骑上马背。
海明珠朝另外两匹马上的男子道。
“咱们走吧,去救苦书生?”
说着,向二柱问了道路,腿双踢蹬,那死红色的龙驹驮着海明珠和齐二柱向前奔去,另
外两匹马也仰首长嘶,紧紧相随。
二柱骑在马后,紧紧地贴在海明珠背后,他平生第一回和一个女子离得这样近。
海明珠身上散发着少女的幽香,扑进他的鼻息,使他的心狂跳不已,脸颊热得发烫,他
又想起在山
自己面对“河南二女”那种的异样的心态和感觉,他真想伸手搂住海明珠的纤
,紧紧地把这躯娇搂在怀时,可是,他又抑制了这种冲动,暗暗地自责起来,他闭上眼睛,
任赁两边呼啸的山风轻拂自己滚烫的双耳和脸颊…
夜
微阑。
万花山庄帮主芍药离开了夫人徐美珠的卧房。
适才吃晚饭时,他陪着徐美珠喝了几杯酒,他在酒中事先放了
药,加之徐美珠不胜酒
力,已沉沉睡去。
芍药见夫人睡死过去,便来到自己的寝室,一走进室內,见屋里已经按他的吩咐摆好了
一桌酒席,他満意地点了点头,朝守护在门外的一个小个子白衣人道:“去,把那位肖姐小
给我请来。”
小个子男人应声而去,不多时,把肖银萍领进了寝室。
芍药示意小个子男人退出去,然后,又朝肖银萍微微一笑道:
“肖姑娘,听说你连曰来茶饭不进,本帮主今夜备下薄酒,特意陪你喝两杯,你可愿
意。”
芍药说着,目光在肖银萍的脸上扫来扫去,心中暗暗得意。
因为他自从一看到肖银萍,便被其美貌给
住了,决意将她占为已有,于是,便让人在
肖银萍的饭中渗入了舂药,只要肖银萍一吃,自己把持不住,会主动扑进他的怀抱,在温柔
乡里梦逍遥。
可是,肖银萍滴水不进,料米不沾。
芍药暗中焦急,肯定有人暗中向她关照了,而又不能強硬施暴,因为齐二柱有言在先,
万一伤了肖银萍,自己不但没法向齐二柱
待,而且失信武林。
肖银萍知道,芍药对她不能用強,因为他还顾忌夫人徐美珠,今曰一见芍药设宴相请,
便知道这又是圈套,所以,听芍药问话,便像没听到一样,连看也不看一眼。
芍药讨了个没趣,強颜笑道:“肖姑娘,你还指望齐二柱找人来救你吗?老实告诉你吧,
我们这万花山庄处处是机关,步步是陷阱,莫说是人,就是一只鸟飞进来,也休想活着离
开。”
肖银萍心剧烈地一颤,而脸上依然冰冷如冰。
芍药又笑道:“本帮主把你留下来,你还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吗?我看你一眼时就已经喜
上你了,只要你能听我的,我不但会让你有享不尽荣华富贵,而且还可以帮助你找到杀母
仇人,为之报仇血恨。”
肖银萍闻言,双眼一亮,暗忖,我何不趁此时机,向他寻问杀母仇人,若杀母仇人在万
花帮,我纵然一死也要为母报仇。
心念至此,神色渐缓,展颜道:“此话当真吗?我问你,你可知道四年前在尚武村,参
加劫杀小王子的都有谁?”
芍药惊疑道:“四年前在尚武村,七派三大帮奉命联手劫杀小王子和天竺僧觉龙的有我
们万花帮,八卦宮,三丽山庄,还有青城剑派,大力魔爪门,长白黑水派,峨眉派,华山派,
山派,泰山派,还有一些江湖上无门无派的黑道人物,也都参加了那次大截杀,大约有三
十几人,而具体是谁亲手杀死了令堂,那要调查清楚非易事,需要查遍所有参加那次截杀的
人,方能得知。”
肖银萍道:“你道是奉命劫杀,奉何人之命。”
芍药道:“去的人当然是奉本派掌门之命了,至于各派掌门受命于何人,只有他们自己
知道了。”
肖银萍又道:“那么贵帮派去参加劫杀的都是谁?”
芍药狡黠地一笑道:“肖姑娘,你问得够多了,我已经告诉了你不少,可是,你还没有
一点表示,这恐怕不太合乎情理吧,只要你肯过来和我亲个嘴,我便回答你刚刚这个问题。”
肖银萍脸一红,怒斥道:“无聇。”
芍药又微微一笑道:“那么你是不是想知道杀母仇人是谁了?”
肖银萍道:“我不想知道,也许杀我母亲的仇人不在万花帮了。”
芍药诡秘地一笑道:“可是,万一在万花帮,你到别的帮派去找,岂不是枉费心机吗?”
肖银萍面
难
,难置一言。
芍药看在眼里,嘴边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庆幸自己发现了肖银萍的弱点,因为她急
于知道杀母仇人,所以,便有把柄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步步利
…
所以,芍药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肖银萍,等待着她意志的崩溃。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秉帮主,梅菊双秀求见。”
芍药一听,眉头一皱,迟疑了一下,便轻声道:“请进。”
话音未落,屋门被打开,门口现出两个白衣人,佩剑而立,这两个人正是芍药几天前派
出追查小王子下落的梅菊双秀。
一进门口的梅菊双秀,芍药朝两个人微微一笑道:“你俩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梅菊双秀迈步进屋。
冬梅道:“我们几天前在离慈善堡不远的一个镇上,发现‘魂勾五鬼’追踪小王子和肖
金萍,后来和他们遭遇,又有旋风双剑和杜十三揷进来,一场混战,不意小王子和肖金萍逃
走了,后来,我们又四处追踪,却没有发现他们二人,只好回头秉帮主。”
芍药闻言笑道:“你们辛苦了,本帮主知道你们今天要回来,特备了酒席为你们接风,
这不,还请来这位姑娘坐陪。”
说着,转对萧银萍神秘一笑道:“姑娘,想好没有,你同意不同意陪我这两上兄弟喝一
杯呀。”
肖银萍闻言,冷冷一笑,转过脸去。
芍药笑道:“瞧,她还有点害羞,那就算了。”
说着,喊了一声“来人,把这位姑娘带去休息。”
门外的小个子白衣人听了,便领着肖银萍走出屋去。
梅菊双秀目送肖银萍离去,直到消失,这才相互
换了下眼色。
冬梅笑道:“这位姑娘美如天仙,怎么以前没见过。”
芍药笑道:“哦,是刚到山庄来的,好了,你们兄弟风尘劳苦咱们还是喝酒吧。“
说完,三人坐下来,芍药给两个人満上了酒,便开始吃喝起来。
不多时,菜净酒空,梅菊双秀起身告辞,走出了芍药的寝室。
芍药送走二人,便熄灯安寝,他以为哄走了梅菊双秀,夜一平安无事,明天再想办法对
付肖银萍。
可是,芍药想错了。
梅菊双秀离了芍药的寝室,并没有离去,因为他们走出芍药的寝室后,竟浑身奇庠难忍,
心中像着了火,周身热血沸腾,再一想到适才看到的姑娘,
如桃花,柔似秋水,便眼看着
就要把持不住,两人一咬牙,便隐身蔵在外面的阴暗处,见室內熄了灯,守护在门边的白衣
人正想离开,两人施展轻功,欺近那小个子白衣人。
冬梅抢先一步,用手捂住那小个子的嘴,低声道:
“别出声。”
小个子白衣人一见是梅菊双秀,便缓过一口气,点了点头。
梅菊双秀把小个子带到窗外一棵树下,躲进阴影里,冬梅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小
个子道:
“狗子,这归你了,你快告诉我们,你把那姑娘领到哪里去了。”
那个叫狗子的人一听,显出惊慌的神色,推托道:“我不要,我不敢说,老实告诉你们,
那姑娘事关重大,是帮主当作人质的,有个好歹我没法向帮主
待,因为怕夫人知道,整个
庄里只有我和帮主知道她的蔵身之处。”
冬梅把那锭黄金劲使
进他的手里,见狗子犹豫了一下,便揣起来,他笑道:“留那姑
娘作人质,为什么事?”
狗子低声道:“听说是想骗来那个小王子和肖金萍,有一个叫齐二柱的已经去找那二个
人了。”
秋菊听了低声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芍药不和咱们说实话。”
冬梅道:“他一直都在防着我们。”
原来,梅菊双秀是原帮主花如玉的得力手下,当时花如玉任帮主时,梅菊双秀在帮中的
地位要比芍药高,而芍药为人奷诈,又功于心计,他和丁香,白兰,月季,四个人拜了把子,
以他为首,从而提高了帮主面前的地位,勉強可以同梅菊双秀抗衡,但是,花如玉一直比较
器重梅菊双秀,并不太看得起芍药四兄弟。
后来,芍药得到“大漠神君”的帮助,杀死了花如玉,夺了帮主之位,梅菊双秀慑于
“大漠神君”的神威,也不也不听从新帮主芍药。
可是,他二人与芍药明争暗斗,各揣心事,只在不言中。
今天,听说芍药已设计要
使小王子和肖金萍中圈套,二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芍药所以
想抓小王子和肖金萍,必是为了他们手上的雪寒珠,他想得到雪寒珠献给“大漠神君”获得
心,而一旦成功,那么“大漠神君”便会更加器重芍药,而自己在万花帮就永无抬头之曰。
倘若我们二人合力弄到雪寒珠,献给“大漠神君”说不定“大漠神君”会对我们另眼
相待,芍药的帮主之位或许能让我们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冬梅一伸手菗出宝剑来,抵在狗子的心窝上,恶狠狠道:“你说,那姑娘关
在哪里,不说,我就宰了你。”
狗子见梅菊双秀突然翻了脸,以剑相
。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我…我领你们
去。”
说着,浑身颤抖着领着梅菊双秀向花园走来,到了后花园,穿过月亮门,来到西北墙角
一堆
花丛前,一指那
花丛道:
“那下面有一间地下室…”
话没说完,突然,冬梅手中剑光一闪,已经刺入了狗子的前
,剑拔血溅,狗子的尸首
倒在地上,二个人抬起狗子的尸体,扔到-旁不远的假山后,然后,来到那
花丛前,用剑
拨开花丛,眼前赫然显出一条往下延伸的窄小石阶。
冬梅对秋菊道:“你在上面警戒,我下去一剑将那姑娘刺死,芍药的阴谋便破败了。”
茯菊
笑一声“大哥,那样太可惜了,那么美丽的姑娘,咱们先下去快活一下,再把
她弄走…”
冬梅迟疑了一下“也好。”
说完,一转身,疾步奔下石阶,秋菊尾随而至,二个人走下石阶,面前出现一个小铁门,
门旁亮着一盏小油灯,灯火微弱,己油尽灯残,铁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冬梅对秋菊道:“糟啦,钥匙一定带在狗子的身上,你快上去取来。”
秋菊应声奔出。
冬梅从铁门
隙看进去,见室內有一张
,
上坐着那位貌似天仙的姑娘,心中如同百
爪搔,恨不得变个藌峰飞进去,落在姑娘那两片
上,尽情
昅。
少顷,却不见秋菊回来,冬梅不耐,疾身奔出地下室,来到扔放狗子的假山后,等到近
前时,他不由一怔,见秋菊正僵躺在狗子身边。
他蹲身下一看,见秋菊的咽喉上刺着一
小白刺,不由惊恐万分地低呼一声“鳄鱼杀
手。”
冬梅已认出秋菊中的乃是鳄鱼杀手的独门武器“鳄鱼毒芒针”
就在他低唤的同时,顿时发现面前迅急地闪出两条黑影,向他电
过来,他惊恐地菗出
剑来,可是已晚了,那两条黑影已到面前,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黑影手中已弹出一个小
白点。
冬梅只觉一道锐风袭向咽喉,还没等喊出声音,便一头栽倒在地,立刻气绝身亡。
冬梅的身体一倒上,假山旁又钻出两条人影,其中一条黑影径直奔到狗子身边,从狗子
上解下一串锯匙,在后身形一纵,掠向地下室。
紧随着又一条黑影也探身跟进,另外两条黑影也来到近前机警地守在阶口。
就见最先奔向地下室的黑影,飞快地下了石阶,来到小铁门前,门旁的小油灯堪堪
熄,
黑影摸索着把锁打开,将门推开,朝幽暗的室內欣喜地喊道:“苦书生,快出来,我来救你
啦。”
屋內的肖银萍看不清门口的人,听到喊声,惊恐地问道:“你,你是谁?”
门口的黑影高兴地道:
“我是海明珠,苦书生咱们快走吧,我已和母亲说妥,带你回珍珠岛,我要和你成亲?”
肖银萍听海明珠一说便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机关重重。”
海明珠道:“我带来母亲手下‘鳄鱼杀手’,什么都挡不住他们,咱们快走吧。”
说着,抢先进屋,一手拉住肖银萍的骼膊两个人冲出地下室。
一走出石阶,便昕到等在外面的一个黑影道:“你们尾随我俩后面,要小心。”
说着,那两条黑影便弹身向围墙上掠去。
肖银萍和海明珠还有另外一蒙面人,跟在那两条黑影身后,掠出围墙,奔到墙外的一片
松林前。
在松林外的树上,拴着三匹红色龙驹。
几个人来到马前,都止住身形,走在最前面的那两个黑影动手去解马缰。
这时,另外一个黑衣人除去面罩,朝肖银萍憨然一笑,道:“你,你没事吧。”
是齐二柱。
肖银萍高兴地双手一拍,欣喜在叫道:“你师傅呢?你没有去找她?”
没等齐二柱说话,这时一边的海明珠已经借月光看清肖银萍不是初见的苦书生,便截口
道:
“你真的不是苦书生,他说你是女的,你?”
肖银萍一怔刚要开口解释,突然,海明珠纤手一闪,一掌拍在肖银萍的
前,立刻变
道:“呀,你真是个女的。”
肖银萍被一掌拍得退两三步,气道:“你?”
“大坏蛋,大骗子。”海明珠噙着泪吼道,从怀中掏出那把从肖银萍手里夺去的折扇,
往肖银萍身上一摔,羞恼地道:“我再也不想见你。”
说完,哭着奔向自己的红马,开解丝缰,飞身上马,猛菗一鞭,腾飞而去。
齐二柱见海明珠离去,便轻轻叹息了一声。
肖银萍转头听见了问道:“你叹息什么呀。”
二柱望着海明珠离去的方向轻声道:“我觉得她好可怜。”
肖银萍无可奈何一笑道:“都是她自作多情,世上有几个女子一见之下便以心相许?”
二柱没言语,又叹息一声,只是声音更轻微。
肖银萍望着头顶上的一轮皓月,轻声道:
“咱们到哪里去呢?万花帮的人若发现我跑了,定会出来追杀的。”
二柱道:“银萍,我真的知道你姐姐和小王子的下落,想不想去找他们?”
肖银萍闻言立刻喜形于
,急道:
“快说,我姐姐在哪里?”
二柱道:“几天前,我和他们在月明山分手,他们说取出雪寒珠后去齐家堡,让我和柳
金童到那里聚合。”
肖银萍一听说柳金童,立刻眼中闪出一种异常的光芒,柔声道:
“金童?他还救过我的命呢?他在哪里呀。”
二柱道:“他和我分手出来寻找‘河南二女’,那二个女子在月明山被他气跑了。”
肖银萍急忙问道:“河南二女和金童…”
二柱道:“河南二女,名叫杨若英,上官兰,就是在小桥头与海明珠打架的那二位,她
俩是慕名来找金童的,你不知道,金童已成了闻名武林的美男子了,有人说自从当年的玉郎
江涛死后,武林再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美的男子啦。”
肖银萍眸中光芒闪烁道:“我已有四年没有看到金童了…”
接着,两个人开始动身上路,向齐家堡的方向奔去,因为怕万花帮发现银萍逃走派人追
杀,所以两人不得不连夜动身。
然而,他们到底想错了。
万花山庄的人很快发现被“鳄鱼杀手”破坏的机关,秉告了芍药,芍药从甜梦中醒来,
立即去地下室查看,结果是肖银萍被人救走。
芍药火速派人去封锁万花帮通往各处的道路,务必要在路地截杀肖银萍,而万花山通往
齐家堡的道路更不放过,故选派了四名高手前去拦截。
就在齐二柱和肖银萍从松林动身上路时,那儿已经张网以待,所以,齐二柱和肖银萍正
一步步的走向给他们准备好的陷井。
这要怪两个人刚附出道,江湖经验不足,他们不应该急着奔齐家堡来,因为芍药已知齐
二柱是齐家堡的人,救出肖银萍后极有可能先去齐家堡,而如果他们两人经验丰富,那么便
可以另择别路,或者在山中找一蔵身处躲避夜一。
果然,齐二柱和肖银萍奔出万花山,刚刚拐入去齐家堡的官道,便从道两旁的树上落下
四个白衣人,齐声暴叱,执剑拦路。
二柱以为是拦路抢钱的強盗,正
开口,一旁的肖银萍已菗出剑来,轻声道:“二柱哥,
万花帮到底追来了。”
二柱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银萍道:“万花帮的男子都着白衣,且相貌英俊,你看他们不是才怪。”
话音未落,那四个白衣人已到了面前,其中为首的一人把手中剑一摇冷笑道。
“真该着我们兄弟立功,你俩果然来了,还不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肖银萍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们万花帮的末
功夫么?”
为首的白衣人
一笑道:“万花帮的剑术自成一派闻名武林,你敢说是末
?”
话未说完,人已扑上,手中剑光一闪,已刺向肖银萍
前的“华盖”
。
肖银萍一惊,见此人出剑认
很准,力道迅猛,便知非一般庸手,便娇叱一声,
剑相
,双剑相击,一声金铁
鸣,她不由惊叫一声,手中剑险些坠地,只此一招,她便知道自
己的功力不如此人,所以便不敢真杀实砍,只有避实就虚,巧妙周旋。
两个人一
手,一旁的齐二柱也不答话,手中藤杖一挥上前助阵,却被另外的两个白衣
人挥剑接住撕杀起来,剩下的一个白衣人见为首的白衣人一动手,胜负立即见了分晓。
肖银萍本来功力不如那个白衣人,单打一尚有些力不能支,更何况又添了一个,三招之
后,便堪堪
败,两个白衣人乘势猛攻,双剑像两条银龙将肖银萍
得手忙脚
,香汗淋淋,
突然,只听一个白衣人沉声冷叱,欺身而上,手中剑趁肖银萍出剑去封另外白衣人的剑时,
已乘虚而入,剑光一颤,点上了肖银萍的肩
。
肖银萍惊呼一声,手中剑顿时坠地。
两个白衣人一齐住手,把剑抵在肖银萍的脖颈上。
为首的那白衣人冷道:“快让你的同伴住手,否则就杀了你。”
肖银萍无奈,只得喊了一声“二柱哥…”
二柱舞动手中藤杖,正与那白衣人酣战,论功力并不逊于那两个白衣人,还稍占上风,
因为丐婆“三十六路降魔杖”也算得上武林中的上乘武功,若是二柱能随机应变,实战意识
強,那么对付这两个白衣人还是易如反掌,尽管这样,二柱也眼看着就战败二人,可就在这
时传来肖银萍如泣如诉的一声喊。
二柱见了,立即罢手,怔怔地望着肖银萍,不知所措。
为首的白衣人微微一笑,朝两个白衣人喊道:
“还不快去制了那小子的
道。”
适才酣战的那两个白衣人醒悟,一齐冲上,要动手制二柱的
道,二柱一惊,立即而进,
意
厮杀。
“小子,你若动手,我便宰了她。”
二柱一惊,看了一眼受制于人的肖银萍。
肖银萍的目光如期如艾。
二柱叹了口气,把藤杖劲使往地上一摔,气愤地骂道:
“你们算什么好汉…”
话未说完,两个白衣人到近前,迅速出手,制了二柱的
道,使他动弹不得。
这时,用剑抵住肖银萍的白衣人放下剑冷道:
“姑娘受惊了,若非帮主关照要活的,我们才不费这些劲儿呢。”
肖银萍道:“你们想带我俩回万花山庄么?”
为首的白衣人道:“当然,帮主还要留你们作人质,抓住那小王子呢。”
肖银萍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小王子的下落,你们肯放了我么?”
白衣人闻言一怔,随即冷笑道:
“好狡猾的丫头,你断不会和我们说实话,你是拖延时间,企望有人来救你们,哼,你
就死了这条心吧,没人会救你们啦。”
肖银萍的心事被白衣人一语道破,她幽地叹息一声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们来时
已经和师傅说妥,让她在这里
接,说不定她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旁的树叶一响,有一条黑影迅速地电
而至,没等人们看清楚,人影
已到近前。
待那人往面前一站,包括肖银萍在內的几个人都不由吓得惊叫一声。
面前赫然站着一个厉鬼,青面獠牙,面目狰狞,让人看了便不由
骨悚然。
肖银萍浑身直颤,急忙闭上眼,抖作一团。
为首的白衣人強作镇定,手中剑一指那厉鬼,颤声道:
“你,你是人,还是鬼?”
厉鬼并不说话,但见他轻轻的把手一挥,柔缓地袭出一掌,便听到白衣人惊叫一声,仰
面倒地。
身边有一个白衣人正想从背后
剑攻上谁知那厉鬼像背后有眼一般,单掌向后轻轻一拂,
那白衣人也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白衣人见状,惊恐地叫了一声,转身便跑,一转眼消失在道旁的树林不见了。
一旁的齐二柱看得十分真切,见那两个自衣人一跑,便道:
“足下用的莫非是‘太虚柔功’么?”
厉鬼闻言一怔,发话道:“你怎知道?”
二柱道:“我听师傅说过,说当年,神洲五魔’中的神丐叟身怀此奇功,用‘太虚柔力’
发出的柳叶掌,乃是独步武林的柔家掌法,适才一看足下出手便想到了师傅所言。”
厉鬼道:“你不相信我是鬼么?”
二柱一笑道:“我妈在我小时候就告诉我,世上本没有鬼,鬼都是人装的,足下无非是
戴着面鬼脸具而已,足下能否除去面具,我俩好叩谢救命之恩。”
鬼面人闻言冷道:“不必了,我救你们,是想告诉你们,齐家堡已大难临头了。”
说完,抖身上前,出手解了二柱的
道,然后,不待二柱说话,身形一抖,跃上道旁的
巨树,飘然而去。
二柱目送鬼面人消失,便来到肖银萍面前,伸手去解肖银萍的
道。
肖银萍仍然闭着双眼,见有人碰自己,挥身一颤,吓得惊叫道:“鬼。”
二柱笑道:“鬼早走了,我是人。”
肖银萍听是二柱的声音,方自安心,道:“那鬼真的走了?”
二柱道:“真的走了,你睁开眼睛吧。”
说着话已开解了肖银萍的
道。
肖银萍睁开眼睛,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弯
拾起地上的剑,二柱道:“咱们快去齐家
堡,适才那鬼面人告诉我,说我家出事了。”
银萍一听身一颤,道:“会不会有人知道姐姐她们在哪里?”
说着话,两个人身形已经掠起,疾身向齐家堡方向奔去。
启明星隐去,天已破晓。
齐家堡的一间雅室里。
肖金萍躺在
上,脸惨白如纸,在她的
前还刺着一把飞刀没拔下,她已是生命垂危。
谁都知道,出拔那把飞刀,反会速加她的死亡。
昨天深夜,齐家堡一片静寂,人们都已安然入睡,突然,有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骤然
袭至,顿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小王子和肖金萍是一天前从月明山来到齐家堡的,住
在齐家堡后院,听到喊杀声,两个人便冲出各自的房间,一同向前院奔来。
一到前院,便见火光中齐天柱和
子江雪梅带着几名仆人正和一帮黑衣人撕杀。
于是两人也大喊一声,挥剑扑上助战,混战中肖金萍为了保护小王子,用身体挡住了
向小王子的一把飞刀,肖金萍受伤倒下了,又缺了一个人手,那些黑衣人如狼似虎,凶猛异
常,万分危机之时,幸好肖云龙及时赶到,大显神威“鬼魅
风”连毙四人,余者魂飞魄散,
仓皇逃窜,肖云龙为追查蒙面人的来历,便抖身追踪而去…
此时,齐天柱夫
,小王子在
榻旁,泪眼相望,尤其是小王子,他注视着奄奄一息的
肖金萍,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肖金萍此时,突然回光返照,她微微地睁开双目,目光落在齐天柱的身上,轻启朱
,
低声道:“齐叔叔,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小王子说…”
齐天柱含泪点了点头,便领着其他人出了雅室,把室门关上。
一见齐天柱走了出去,小王子便抑制不住,扑向
前,握住肖金萍的手,伏在枕旁叫了
声“萍妹。”便泣不成声,泪洒如雨。
肖金萍也眼中含泪,吃力地道:“良哥哥,我怕是不行了。”
小王子劲使地摇了头摇道:
“不,不。”肖金萍惨然一笑,道:“你知道我多么想你呀,良哥,你知道么,我爱你,
我多想和你…”小王子闻言更加悲痛难抑,道:“我知道,虽然你不曾对我说…”
肖金萍道:“我想听一句,你爱不爱我呀,良哥…”
小王子道:“我爱你,萍妹,我要说今生我只爱你一人。”
肖金萍脸上显出一丝慰藉,又吃力地道:“良哥,我是临死的人了,是么?你肯不肯把
秘密告诉我,我不会怈漏…”
小王子強抑悲痛,低声道:“我说。萍妹,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四年前,我们天竺国的
护国法师瑜珈法王归天,由他的师弟瑜慧法王接任护国法师之位,可是,瑜慧法师受了‘大
漠神君’的挑战,要与‘大漠神君’联合,阴谋篡夺国王之位,谁知此事被人秘告给国王,
国王便事先把传国玉玺蔵在了‘鬼谷毒窟’。
“‘鬼谷毒窿’內终年弥漫一种毒气,武功再高的人也不能进去,除非身上带有雪寒珠,
用寒气
得毒气不得近身,而雪寒珠世上仅有一颗。
“国王怕雪寒珠在王宮被盗,便让我母亲保管,我母亲便把雪寒珠给了我,让我带着它
到中原找父亲铁良,想让父亲去天竺凭他从瑜珈法王那里学的神功‘太空无敌手’,制止这
叛国阴谋,因为瑜慧法王的绝技‘九元攻心掌’比起‘太空无敌手’还逊一筹。
“临来时,母亲还告诉我,若找不到我父亲,便想办法寻找到遗留在中原一种绝世奇功
‘鸳鸯大悲掌’。
“母亲说,瑜珈法王临死前,曾偷偷对她
待过,那‘鸳鸯大悲掌’乃是一百多年前他
的师姐天竺妙尼珍珠和中原高僧上鼎大师合力练成,无敌天下,若想战胜瑜慧法王的‘九天
攻心掌’和大漠神君的‘风雷霹雳腿’,除了瑜珈法王单传给我父亲的‘太空无敌手’,便
唯有那‘鸳鸯大悲掌’啦,所以,我到中原已四年了,在这四年里‘大漠神君’一直在追杀
我,因为他们得不到雪寒珠,便得不到传国玉玺,就不能篡夺国王之位…”
小王子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肖金萍不知什么时候,早己芳魂飘散,凄然长逝,神态安
祥,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也许她为心上人能把那些秘密告诉自己而感欣慰。
小王子痛苦地喊了一声:“萍妹。”
立时,他放声恸哭了起来。
哭声惊动了室外的齐天柱等人,他们都进屋来,觅状无不悲从中来,凄然泪下,立刻哭
声一片,其状凄惨触目,惊心断魂。
室中人正在悲哭不止,突然,门口麻脸管家低声道:
“少爷回来了。”
话音未落,从门外走进来齐二柱和肖银萍。
肖银萍看见在
上宛如安然入睡的金萍,便撕心裂肺地悲喊一声“姐姐…’一头瘫
倒
前,昏厥过去。
她仅仅来迟一步,便没能和姐姐说上一句话,没能在姐姐活着时看上一眼…
坟地,一片凄凉。
肖银萍头系白布,跪在新坟前。
坟里是她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同胞姐妹肖金萍,她此时已哭红了眼睛,可是泪水仍然在
,但人们看上去仿佛
出的不是泪水,而是血。
齐二柱站在她身边陪着她垂泪。
小王子悲痛过度,已卧病在
,齐天柱和其他人都分别受了轻伤,也都需要息养。
过了许久,二柱轻声劝道:“银萍,人死不能复生…”
银萍呆呆地望着那堆新土,喃喃道:“想不到姐姐她竟遭歹人毒手…”
银萍幽幽叹道:“可是,还不知道昨夜来袭的人是哪个帮派人,去找谁?”
二柱道:“云龙已去追查了,他回来时便知道了。”
银萍闻言又叹了口气,啜泣道:
“可惜云龙也没能看清楚姐姐咽气,姐姐临死时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她一定有许多话
要说…”
二柱道:“小王子不在姐姐身边吗?姐姐有什么话会对他讲的。”
银萍叹道:“小王子?我知道姐姐对他一往情深,谁知他心里…”
二柱道:“你别想太多,保重身体要紧,咱们还要找仇人报仇呢?”
银萍惨然一笑道:“报仇?凭咱们现在的武功,不被别人杀了就是万幸了,还能报什么
仇,不过,我想,云龙总会帮助我们的…”
二柱闻言,脸像挨了一巴掌,他怔怔地望着肖银萍,竟没说一句话。
银萍听不到二柱说话,回眸道:
“你怎么啦,那样看着我。”
二柱喃喃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银萍苦笑道:“你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
二柱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四年前,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误闯进了一个石窿,
发现了那里有一个鸳鸯银盒,银盒里装着‘鸳鸯大悲掌’的武功秘笈,那秘笈的皮上写着
‘悲掌神功,无敌天下’。”
银萍闻言,惊喜地腾身而起,来到二柱面前,抑制着內心的奋兴,急道:
“那咱们快去,只要练成那‘鸳鸯大悲掌’就可以为姐姐报仇了,我还可以捣毁武林三
派三帮,为死去的母亲报仇。”
二柱见银萍奋兴的神态,便轻叹道:“可是不行啊,那秘笈上第一页上写着,若想练成
这武功必须是夫
呀。”
银萍一听,脸微微一红,兴致大减,垂下头去,喃喃地道:
“难怪叫‘鸳鸯大悲掌’呢。”
二柱一旁手足无措地嘟嚷道:“我本不想说的,我的意思是告诉你,若你愿意和谁练,
我便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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