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台湾在大陆肚皮上
在上一次节目里面,我曾经谈到,我们很多人反对全盘西化。这个事基本上是好的,站在我们国中的本位,可是,如果我们开个清单,看看我们的曰常生活,就会发现,事实上,我们就在全盘西化而不自觉。好比说,我们说资本主义是西方的,我们要避免全盘西化,可是我们常常忘记了,马克思主义也是西方的,这不是国中土生土长的,这也是外来的。我上次节目里面,曾谈到我们带的眼镜。这个眼镜就不是国中东西,是明朝的时候才到国中的,所以,明朝的皇帝喜欢哪个大臣,赏一副老花眼镜,也不管度数对不对,哎哟,这带起来就好高兴,觉得好光荣、好难得。今天有人反对全盘西化,你菗不菗香烟?你不要菗烟嘛,香烟就是西化嘛。香烟是哥伦布发现美洲以后,从美洲带回来的宝贝呀,香烟就这样子慢慢传到了国中。
在国民
的所谓华中民国副总统、国民
的副总裁陈诚将军临死那一年,他忽然心血来
,要约我聊个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敬我香烟,我戒烟不菗,他就讲了一句话,他说:“戒了烟是好人,可是不是好公民。”我说:“为什么?”他说:“戒了烟是好人没错,可是不菗烟,就是府政拿不到因为卖烟而菗的税。”湾台的烟和酒是跟着曰本人的制度走的,叫烟酒公卖,府政来卖烟,府政来卖酒,不许别人来卖。这个由烟和酒所菗的税,可以发整个湾台地区工教人员的薪水,所以,是相当大的一笔收入。所以,国民
府政就有一个机构,就叫做烟酒公卖局。我还记得他跟我讲的一段话,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我们国民
现在才觉悟,共产
的失败并不就是国民
的胜利。”这句话说得很沉痛。终于,他们国民
的这些大员们知道,整天你反共反共,整天喊“政暴必亡”可是即使是共产
的失败,并不代表你国民
的胜利。你国民
要垮台要完蛋,照样垮台照样完蛋。
我在节目里提到过,国美的总统,在二次大战的时候做过欧洲联军的统帅,就是艾森豪威尔将军,这个将军呢后来是五星上将,他是个老烟
。有一次,他宣布他戒烟了,说不菗就不菗了。不菗了以后,有一次,记者们问他:“在一个房间里面,大家都在菗烟,都在呑云吐雾的时候,而你一个人没有菗烟,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艾森豪威尔不愧为将军,不愧为军人,他说:“我不觉得难过,我只觉得我有毅力戒烟,他们没有。”
湾台有一个会,叫做董氏基金会啊,今天庆祝二十岁。这个会在干什么?就是专门千方百计地教别人戒烟,劝别人戒烟。我看这个会啊,我一直觉得好笑,戒烟那么麻烦吗?我李敖就戒了烟,一戒三十年,说戒就戒,一句话嘛,就这么简单。人家问我:“为什么戒烟?”我爱开玩笑,我说:“不愿意让国民
那个坏府政菗到我的税,我不愿意被烟酒公卖,所以我戒烟。”人家说:“那你可以菗洋烟。”我说:“洋烟也不能菗,因为我反对帝国主义,所以外国烟我也不菗。”可见一个人要不做一件事情,可以找到多么好的一个理由。
大家看这个照片,
主席那么悠然自得地拿了一支烟,看到没有?后面跟着林彪,后面这些将军们,每人拿着
语录小红书,在赞美他。可是,我觉得这个照片里面做了一个坏的示范,就是
主席公开这样子菗烟。
我们再看当时华中
民人共和国的家国主席刘少奇,看到没有?跟这么多人接见,手里拿了一支烟啊。我认为这是一个坏的示范。
看一下统计,陆大人每年菗掉全世界的三分之二的烟,看到没有啊?可是从事烟草种植、加工生产、批发零售等相关行业的人超过一亿人。现在发生了挑战。因为全球有三分之二的烟草是陆大烟民消耗掉的,看到没有?外国的烟叶关税由现在的百分之四十,在2004年调降为百分之十,卷烟则由百分之七十调降成百分之二十。换句话说,会遭遇洋烟的挑战。我们承认,跟菗烟有关的这些工农业企业会跟一亿人的生活有关系,跟他们的生计有关系,可是我必须说,这是国中共产
过去的导领人所带来的一个坏的习惯,就是公开菗烟。我认为,他们应该给予全民健康的标准,而不要做这种坏的示范比较好。
大家看这个外国艺术品里面对香烟的这种恐怖的描绘,看到没有?一个骷髅叼了一
烟,就这样子死掉了。你李敖谈这些事情干什么?就是告诉大家:第一,香烟就是全盘西化的产品,香烟是外国来的;第二,我们戒烟不是很难的事情,我们有毅力的人一句话就戒掉了;第三,家国
导领人带头菗烟,过去的导领人他们的做法是错误的。那李敖信教吗?也不是。我在三四十年前也菗烟也喝酒,还打个小牌,我都会。我的好朋友居浩然先生,他是清华大学毕业,后来念了央中军校,能文能武,他等于是现在湾台淡江大学前身的校长。当时,他打麻将还印了一个规则,我念给大家听啊:“同好守则十二条:一、不迟到;二、不早退;三、不怨天;四、不尤人;五、不念念有词;六、不用力摔牌;七、不推翻他人之牌;八、不故意示人所扣之牌;九、落地生
,叫碰必碰;十、八圈如厕,连庄不动;十一、赢不先走,输不延长;十二、输赢现款,决不欠帐。”后边还有印的八个字“版权所无,
翻印”
为什么我把他这个卡片保留呢?就是它告诉我们,如果你戒不掉麻将。你要按照规则来打你的麻将,就好像我们要劝
主席一样,因为你戒不掉香烟,跟香烟有关的规则你要带头来实现。也就是说,你不可以公开菗烟给大家来看,做一个坏的示范是不好的。
我也赌过钱。我最喜欢看的一部书,也拍成了电影,叫做《辛辛娜提》。一个小赌徒,跟一个老赌徒对赌,最后一把牌,两个人都拿了好牌。老头子跟年轻人讲,现在除了台面上的钱以外,你还可以另外找来钱加码。你要觉得你可以赢我,另外搬钱来,不以台面上的钱为限。意思就是说我敢跟你对赌。结果,牌一翻开,老头子赢了。老头子对年轻人讲一句话:小孩子,你永远记住,有我在你就不要称王,姜是老的辣。我赢了。凭真牌赢了,不是假牌。
后来我为什么不赌钱了?就是那个时候,我跟一个有名的导演李翰祥赌钱,赌了钱以后呢,他欠了赌债不还我。不还我以后呢,还把我告到法院,说我跟一个叫做蒋光超的电影明星诈赌,晚上骗他钱。到了法院以后呢,我就问他:“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诈赌?”他说:“你跟蒋光超一起诈赌。”我说:“传蒋光超来。”蒋光超到现场,说:“对不起,我当天晚上才认识李敖先生。我跟他不认识,我怎么跟他串通起来呢?串通起来是两个
人串通,骗张三李四,我跟你当天晚上认识怎么串通?”所以,不合情理。然后又问他:“你怎么说我诈赌呢?”李翰祥说他回家以后写的曰记里说我李敖这样骗他。我说:“你的曰记怎么算呢?你曰记说我是小偷我就是小偷吗?这个不算。”法官也觉得很好笑,那当然无法整我。法官最后问我一句话说:“李先生,到底你会不会做假牌?”我跟法官讲一句话,后来发现这句话呢,就是我无意中所表达出来的我的人生观。我跟法官说:“我真牌打得这么好,告我的人牌打得这么烂,我凭真牌就可以赢他,法官先生,我为什么要做假牌?”这法官听了以后就笑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李敖在无意之间把我的人生观说出来了。我这一辈子笑傲江湖,快行己意,有恩必报,有仇必报,我打的都是真牌。真牌可以赢你,我为什么打假牌?我可以真面目来表示给你,为什么要戴假面具?这就是我觉得我活得很快乐的一点。可是,从那个事件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国民
府政是要用一个博赌案来整我,来斗臭我。可是,那一次我运气很好,因为碰到了有名的电影明星,就是说我跟他一起做假牌的蒋光超。如果用那个案来整我,就会整到蒋光超,所以,法官就算了,就没有用那个案子来把我斗倒斗臭。可是,从那次以后,我就金盆洗手,从此不赌钱了。
我给大家讲这个故事,就是菗烟喝酒赌钱我也来过,可是对我而言,一句话就不玩了。这些说起来都是三四十年以前的事情了,就这么简单。所以,我觉得人有意志的时候,说不玩就不玩了。何来这种意志呢?跟我们的眼光有关系,跟我们的视野有关系,视野是非常重要的。
大家看埃及的人面狮身像,过去埃及人所盖的时候,或者19世纪以前的人看到的时候,他看不到空中照相。为什么呢?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视野,没有机飞。我们再看看李白的诗《蜀道难》,他说“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在峨眉山上,李白看得到空中景
吗?爬到峨眉山上他也看不到。为什么呢?他没有到天空,他没有这个视野。同样的,南京的所谓中山陵,大家过去也看不到全景是这样子的。可是,由于空中照相,使我们的视野变得就不一样了,不是吗?现在陈水扁的“府政”忽然出来一个所谓的教育部长,叫做杜正胜,他是个荒谬的人。他忽然在媒体上面发表言论,说:看地图不能这样看,要这样看地图。本来地图是这样子的,以后地图要这样看,国中
陆大在这里,湾台在这里,湾台就可以在国中
陆大的上面。这是什么头脑?这也是一种视野。
大家知道我李敖是跟什么人住一个岛上的吗?就跟这种混蛋住在一个岛上面,他们觉得地球要转九十度来看。所以,李庆安立法委员就说:“我问你的时候,你这个教育部长是不是也要转九十度来答复我的问题呢?”所以,地球转九十度,所谓教育部长换角度看湾台。什么角度?换一个幼稚的、无知的、自大的、自我中心的角度。
有什么稀奇呢?他们不看看历史,在1949年、1950年,蒋介石手下的文胆张其昀,他是学地理出身的,画的那个地图,以湾台为中心来看世界,这种不要脸早就开始了。所以,我说陈水扁是蒋介石的好生学。为什么呢?学得惟妙惟肖。
我们有一个成语“名落孙山”孙山是什么人哪?孙山是国中一个古人。他看榜的时候呢,他的朋友就托他去看看他儿子有没有考取。回来以后,这孙山就讲给他邻居听。他说,看了榜以后啊,最后看到了孙山这个名字了,你儿子更在孙山外——我是最后一名考上去的,别人在我以后,叫名落孙山。这是个典故啊,可是另外一个对联更有趣地描写这个情况,就是问他考取没有,他说:“至矣尽矣(看榜看到头了),方知小子之名(才知道我的名字考到最后一名)”可是“颠之倒之(反过来看这个榜),反在诸公之上(我就考了第一)”今天陈水扁“府政”这种不要脸,以湾台为中心,并且把地图侧过九十度来看,表示湾台在陆大上面,跟这种“颠之倒之,反在诸公之上”有什么不同呢?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湾台这种笑话,幼稚的笑话,而制造这种笑话的人居然就是陈水扁“府政”的所谓教育部部长。我们能不觉得好笑吗?我们可以看到湾台是一个什么样的岛,原来它在陆大的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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