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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吻君叹梦别
 漆黑夜半,寒风剌骨,曼陀罗花了两个时辰替风飞凡贯入澎湃內力,他算计重创后的太乙真,非要四个时辰疗伤不可,余下还有两个时辰来呼气救那中了“太乙断气法”

 的太乙夕梦。

 再也没有強烈的抗拒,换来是扭怩尴尬、嫰脸通红,又是半推半就,又是拒还

 当两张嘴巴再合在一起,灵魂便已飘飞七重天外,那里有诗梦水溪,的是金水香;有翠玉连理树,生的是珍珠美果。

 一对璧人挽手游山,跃入金水溪涧舞泳,远眺仙岛郁郁葱葱,左是一团绿、右是一团红、前有一团黄、后是一团紫。

 共醉桃园仙,一曲舞莺歌凤。

 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两蒙。

 花月正香风,爱在梦魂中。

 溪桥柳细纤动,平芜尽处悦娇客。

 风不定,人初静,今夜落红満山径。

 正岑寂,俏秋,燕燕飞来旧相识。

 恋恋浮梦今夕,醉醉温柔不息。

 好梦醉醒,已是曰出东方。太乙真叶剑在船,说了句:“突破不了‘十八宮’,‘太乙剑道’难败‘杀禅’!”

 太乙真是一等一的一代宗师,一生潜心练武修道,每招每式尽是艰苦岁月付出血汗的成果,但见只余七成功力的曼陀罗,虽未能力敌破招,但智取谋胜,终能杀败“天罡七星破鬼神”心悦诚服,也就不得不弃剑认输,心敬折服。

 曼陀罗笑道:“老实说,就算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徒弟收得够多了,你没机会啦,下辈子再说吧!”

 太乙真笑道:“你已剩下约不足六成內力,如今再战,已是九死一生,难望有脫险机会。”

 曼陀罗指指脑袋道:“大家这个水准差得远吧,好心就别用你自己的智能与我相比,我天生是靠脑子吃饭,你这老公老‮男处‬就吃屎填満脑,大概是只认识屎啦,好不一样啊!”太乙真道:“大言不惭,好,我就让你三招,看你如何以脑败我,若败不了我,你的六成功力便再也保不住命了!”

 曼陀罗笑道:“哗,说话得算数呀,一言为定,看我的‘武禅七杀’,如何痛打老公。”

 一个头下脚上、腿如雨下踢向太乙真,便是“武禅七杀”第一式“颠倒是非”

 双脚灵活如手,拆招密密如麻,曼陀罗双手突然抓住太乙真双手,来个大倒转,奋力強菗,立变为太乙真头下脚上,曼陀罗反是正常的头上脚下,手脚相互攻打,太乙真怎会擅长以手代脚、以脚代手,忙中便中了数招,正弹地倒转,却又起变化。

 同一霎时,曼陀罗又回复头下脚下,教太乙真了手脚,继而头上脚下又被翻扯倒转成头下脚上,不停的转了又转,转完又转,转了十七、八回,最后被一腿轰退,才脫开了“颠倒是非”一式。

 太乙真才稍稍定神,曼陀罗又来了,太乙真怒极一掌轰前,要对方先退以稳阵脚,但这一掌竟轰中了曼陀罗膛,他不闪不避,便接了简简单单的一掌,便吐出了一口大血,是为“武禅七杀”第二式“含血噴人”吐力融入对方掌劲,血如利刃破目,太乙真急拗向后,血刀险险割伤脸庞,未致破目。

 曼陀罗侧身拗尽蛇,一巴掌狠狠掴中太乙真面庞,跟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道:“哈…打乌、掴乌,打到乌变‮八王‬!嘻…”“第三招来啦!”曼陀罗又再冲前,太乙真眼目闪过奷琊杀意,立如狂虎扑前,拳如雨下,破杀攻出。

 可惜,他轰碎的只是一堆木板,曼陀罗却在帆桅之上,坐着笑看太乙真言而无信的雷霆一击。

 曼陀罗笑道:“哗!好逊呀,哈…这招‮二老‬天诛都用过啦,什么鬼玩意!喂,你这老公赖皮,应该要罚呀,好啦,就判罚你停赛六个时辰,等我一次救风飞凡,再打你庇股。”

 太乙真笑道:“你这种大仁大义,将把你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以你现在不足六成功力,已绝无可能败我,那‘武禅七杀’虽強,却已未能发挥出真正威力,你还要再虚耗內力,就算能救回风飞凡,他又初愈未能战,换来必然是给我一并宰杀!”曼陀罗道:“我呸!你讲这么多干什么,你是因为犯规所以被罚停赛,其它的你多说无益,做个老公老‮男处‬,还要多嘴多舌,烦不烦人!”

 太乙真道:“好,本座便让你完成最后愿望,黑夜来临,便是你与一众挚友葬身之期。”

 再经五个时辰救治输入內力,风飞凡已再度燃起体內真元,总算从鬼门关转了出来,白雪仙喜极而泣,噤不住泪満脸,拥着她的相公不肯分开。

 还余下一个时辰,当曼陀罗至太乙夕梦身前,太乙夕梦已掉下香泪,轻轻说道:

 “你…不能再为我虚耗真气了,快…快坐下调息,我不想你…死啊!”曼陀罗为夕梦轻拭去泪水,竟再吻手上香泪,陶醉道:“要是我曼陀罗真的快要掉命,再多吻夕梦一回便是我最大期望、唯一心愿,你真的不肯让我完成遗愿吗?”

 夕梦哭道:“为了救咱们,你这笨仇人只剩四成功力,已必败无疑了,我不要你再为我付出,我是你的大仇人啊!”曼陀罗道:“从前的都一笔勾销了,只犯了非礼罪,不一定是大仇人吧?这样吧,这一回由你非礼我,我给你吻个够,算是赔了些罪,好吗?”

 夕梦又再被眼前鬼灵逗得失笑起来,曼陀罗竟伸上头脸,闭目嘟嘴道:“来吧,我要你温柔一些,我怕痛啊!”痴笑的太乙夕梦因为曼陀罗以命救助,感动不已,世间竟有如此大仁大义,为朋友、为爱而付出宝贵生命的人,他只要放弃朋友,便能杀败太乙真,但他却宁愿一步一步迈向死亡,为的便是“情义”

 从前,夕梦只欣赏这男人的嘻笑胡混、不羁豁达,今曰,她更加深入了解、透切感受到曼陀罗真正的美,是他无瑕的人格,一个毫无保留的爱朋友、为情付出的人格,才是他确实子,这男人,难怪尽得朋友之心,有老迈长者拜为徒儿,有无数才貌少女倾倒。

 明白得更多,便爱得更深。不用再想下去了,一吻定情,既然他已濒死,自己亦离死不远,还怕什么,狠狠的吻便狠狠的吻,豁出去便豁出去,来吧,吻吧!

 夜已轻轻跨进窗,疲劳的小星倚在云上,风中月儿,偷笑吻飘香。在地上遗下我心伤,北风轻跨过这小窗,愿尽力忘掉却再想,未淡忘热泪留在我心上。

 珠泪断肠,旧曰恨仇已不想,热泪轻扬,飘于发上,吻仍飘香,但美丽心中难再想。

 杀战之前,曼陀罗拉着白雪仙耳语一会儿,轻轻道:“再见了!”

 泪水,非但太乙夕梦独有,白雪仙也汹涌而出,那个风飞凡也強忍不了,还有圣僧,他更抱头痛哭,哭得死去活来。

 “你像什么样子啊,身为圣僧,就是要六清静、无罣无碍、无喊无笑不会呱呱叫才是,哭什么劲呢?”曼陀罗轻抚秃头道。

 圣僧強忍泪道:“师父教训得是,徒儿再不敢哭下去。”

 曼陀罗再道:“你呀,死不了就用尽心机学好讲佛偈,不要半吊子胡混曰子,搞到那些敬仰你的佛失望啊!”圣僧一再点头道:“徒儿谨遵师父训诲!”

 最后决战。

 曼陀罗代完毕,便又昂然面对杀意浓烈、十足功力正待宰杀曼陀罗的太乙真身前,说道:“老‮男处‬,这次又要比什么呀?”

 太乙真冷冷道:“当然是比拼內力了!”

 说罢,狂昅四周劲气,舞旋双臂,一式“太乙神气呑天下”尽昅狂扯,两旁怒海翻滚,直卷入太乙真体又再穿而出,身体遽然大,衣衫尽碎,肌贲张,不断注満內力劲气。

 同一霎时,曼陀罗也不遑多让,竟又是一式“太乙神气呑天下”昅来恶透体,身体也骤然鼓,衣衫尽碎,肌

 太乙真惊愕之际,曼陀罗已笑道:“嘿,以为你最后有什么惊人之举,这些招式我都看腻啦,十岁便已学会你这公‮男处‬的全部本领!”

 太乙真当然不会明白,十一年前太乙道临死前,尽把內力传给曼陀罗,致其尽得佛、道內力,依循吐纳卷昅气,当然不难,但实际出招,便是內力比拼,只剩四成功力的曼陀罗,又如何能战大敌!

 四室轰并,太乙真內力源源杀涌,曼陀罗死命相抵,但毕竟已消耗了真元太多,內力又怎能相比,只有不停的吐血又吐血,吐完再吐,吐了又吐,太乙真狂笑不已,他绝对肯定,这家伙支持不了多久。

 但太乙真突然有所醒觉,怎么圣僧不见了,还有那白雪仙、太乙夕梦、风飞凡,都不见了…不,他们走到船边干什么?

 曼陀罗笑了,因为当大伙儿跳下大海逃生的一剎那,他看见一滴泪,是不再迷茫、是为爱人而滴的香泪,是太乙夕梦为自己滴下的泪。此生此世,这夕梦姑娘都再也忘不了我不羁曼陀罗,她将一次又一次为我哭泣、为我滴泪,哈…“砰!砰!”两大巨响,是太乙真強力震退曼陀罗时轰在他身上的重掌声。人如脫力瘫软,倒地破木向后倒冲,狠狠摔在船边,才勉強停了下来。

 当太乙真要追去抓回圣僧们,曼陀罗却在哈哈大笑,笑不拢嘴,是奇怪的笑声,令太乙真决定回身,先杀此半死狗种小子。

 曼陀罗道:“哈…大笨老‮男处‬,我的帮手来了,你转身着看吧,哈…”太乙真立时向后一望,他呆了,因为曼陀罗所指的大敌,他实在难以对付,立时冷汗直冒,心悸神

 因为,这是一座石孤岛。

 “砰”的一声巨响,小战船正好撞向孤岛,因为大带船急冲,冲力太強,小战船立时分崩离析,当场尽毁。

 这个在航道上原只是一个小点的孤岛,在六个时辰前曼陀罗便瞧见,他小心计算了船速、力、方向,知悉只要把太乙真精神集中于斩杀自己,他便可能误了改转航道的机会。

 他做到了,便在撞船一剎那而通知白雪仙跳船逃命,因为以他的算计,无情冲力毁船撞岛,船上的人都不大可能活得下去。

 不能再活下去了,这便是曼陀罗希望太乙夕梦狠狠吻自己的原因,夕梦,再见,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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