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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巧遇丁姑娘
 杨香武心中坦然多了。

 他给两个老偷儿制造了几次麻烦,原本以为有失做人的厚道,但听了琴痴婆的一席话,原来他二人连陵墓也下手去偷去盗,而且还盗他先人的陵墓,便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果然,杨香武在高山石中,住了三天。

 他连多一天也不能住了。

 就在第四天一大早,他便被琴痴婆拍醒。

 杨香武坐直身只一看,有个干粮袋放在前面,琴痴婆吃吃笑道:

 “干儿子,别睡了,快上路吧,再晚就追不上那批胡子了。”

 杨香武也发觉干爹也冲着他吃吃地笑。

 杨香武起身接过干粮袋,冲着二老深施一礼,道:

 “干儿子必把宝追回来。”

 说完立刻往外走去。

 杨得寸二老送到山外,杨得寸道:

 “一路小心,早去早回呀。”

 琴痴婆接口,道:

 “回来以后,干娘必送你一件宝。”

 杨香武只是回眸一笑,他匆匆地下山去了。

 看着杨香武远去,杨得寸冷冷道:

 “出乎意料哇。”

 “这小子并未再偷人。”

 “所以我说出人意外。”

 “世上还有人见宝不起意的?”

 “也许这小子真的以为我二老早晚完蛋,之后,所有的宝尽是他的,所以他不急于取了。”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这二老偷儿的是什么话。

 听得叫人起疑心,这大概只有他二人心中明白了。

 杨香武的马不见了。

 他奔到林中时候,林子里什么也没有。

 他不能把马拴起来,更不能牵马登高山。

 三天时间不见马,杨香武只得迈开大步往山道上走。

 杨香武不骑马算他运气好。

 因为他若拍马冲下山,肯定会遇上来的一批人。

 当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的时候,杨香武急急忙忙往大石后面闪。

 从他在一片石堆后面才刚躲起来,唿,一批人马也不多,整十个,哗哗啦啦地过来了。

 杨香武打从石里看过去,不由一呆。

 他自言自语地道:

 “五个手下败将,另外五人是谁呀。”

 杨香武口中的手下败将可不是别人,乃是那长白山马家沟的二位当家——马长江与马白水二人,还有那“白山黑水”“老虎”胡子丁云昌与他的两名手下徐大山与戈占山二人是也。只不过另外五人可没见过。

 看这十人的奔驰方向,显然是要找上高山上的干爹干娘二位老人家了。

 杨香武心中乐了。

 他决心暗中跟上去,看这十人如何对付二老人家。

 当然,更重要的乃是另外五个不认识的人,他们五人有什么了不起的功夫。杨香武抄近路登高山,一路盯紧了十骑。

 果然,由丁云昌拍马到了荒山半上,他下了马:

 “各位,由此登山,不能骑马了。”

 十个人都下马,马匹拴在树林。

 十个人‮出拔‬家伙来。

 另外的五个大汉取的家伙都很怪。

 杨香武就不认识其中两人拿的是什么玩意儿。

 也许距离远,看不见,没关系,潜过去且看这些人如何对付二老人。

 那面,十个恶汉攀上了崖上荒林內,人只已到了那片林子,再走二十丈便是山。仔细看,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子丁云昌。

 丁云昌扛刀冲出林子外,他戟指着方口大声吼:

 “到了,到了,就是这个,我派人暗中盯梢十多天。两个老贼在里面。”他吼的声音大,引得中有反应。

 中立刻跳出两个人,可不正是那神偷杨得寸夫二人出来了。

 这二老出得外猛一愣,琴痴婆一声惊呼:

 “可恶哟,关外的杀人王全到齐了。”

 “哈…”这是十个人的齐声大笑。

 也是狂妄的笑,因为琴痴婆已说到他们心窝中了。

 丁云昌对身边的马长江,道:

 “马当家的,收拿这两个老贼易,对付那小子难。”

 马长江收住狂笑,他刀指杨得寸,吼道:

 “快把那小子叫出来。”

 杨得寸眨着两眼,道:

 “我干儿子呀,他正在睡大觉呐。”

 “叫他出来受死。”

 一边的丁云昌指着另外五人,道:

 “老贼,可识得他五位?”

 杨得寸淡淡地道:

 “老夫不识,请作介绍。”

 “真的不识?好,我就为你做个介绍。”他指着扛铁火筒的怒汉,道:“尹八爷”又指银丝网的道:“于七爷”再指揷十二把飞刀的道:“宮大爷”至于扛钢叉的与手握三命的分别是“刘爷与爷”

 杨香武距离远,未听见,但他却听到干爹的大笑,笑着又大吼:

 “你得了吧,老夫怎会不知他们五个呀,火筒尹老八,天网于七,这二人游走三省的边陲,飞刀宮天良,叉王刘舂,白山黑九独行盗,叫天尽在长城內外干那无本的买卖,你真以为老夫不识他们呀,。”

 丁云昌大怒:

 “妈巴子的,你死到临头还逗呀。”

 马长江嘿嘿一声,道:

 “他们五人也是我马家沟的座上客。”

 琴痴婆道:

 “尽请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对付我们。”

 “如果只是你两个,何用劳动他们大驾,老贼,快把那小子叫出来。”

 杨得寸对老伴点点头,这二人忽地回身走入內。

 杨得寸大叫:

 “干儿子呀,不得了啦,十个魔头堵在口要杀人呀,你可要小心应付呀。”杨得寸的喊叫,口十个人都紧张,刹时之间散开来,扛火筒子的尹老八已燃起了火绳子。燃火绳子当然是要点燃火筒子了。

 那天网于七也观势待发地绊着天网要拿人。

 宮天良双手各握了两把飞刀。

 钢叉三命也拉开了架势,这光景杨香武就是再大的本事也要挨杀。

 口外十人,都紧张,內的两人更紧张。

 杨得寸与琴痴婆双手持刀闪在中不说话了。

 琴痴婆的杀人七弦琴已失去,她只有持刀等着杀。

 双方对峙中,丁云昌大叫:

 “小子,出来,你躲不掉的,还是及早出来吧。”

 马长江也吼叫:

 “小子,你不是厉害吗?是不是怕了?马大爷曾问过你的功夫是不是那个红衣女子传授,你还否认,好,今天叫你死。”

 马白水大叫:

 “小兔崽子,快出来。”

 外挑战叫得紧,內一片寂静未出声。

 尹老八嘿嘿一声怪笑,道:

 “谅这山有多大,老子火焰烧进去。”

 于七点头,道:

 “行,你点火燃烧,我准备网人。”

 尹老八一声吼:“大伙闪开了。”他叫着,火引子便往铁筒子‮央中‬的孔烧过去,立刻间听得一声“咝”传来,那火筒便发出一片红光直往內噴烧进去。铁筒子噴出的火苗子出三丈远,一片火光烧得內烟尘弥漫。

 实际上,那也只是一般炮竹火焰,可也足以把人烧伤且令人胆裂。

 火焰直往內噴,尹老八一步一步地往中走,他当然小心中突然冲出杨香武。他听过丁云昌与马长江二人说过杨香武的功夫,是以他十分小心地往內移动着。尹老八‮入进‬中只一半,他的火焰噴完了。

 他急急忙忙退出口外,取了袋中的火药往铁筒內装又庒。

 马长江又对內吼:

 “快出来,出来投降不杀人。”

 尹老八装了火药又往內走了一半燃火,烟雾中忽然一条人影走过来,尹老八不及燃火,忙以铁筒击,走来的人不开口,一刀切向尹老八的头。尹老八一声猴叫,人便又倒退出口外。

 丁云昌上去。

 “那小子出刀?”

 “没看清楚。”

 忽的,叫天笑了,道:

 “咱们别硬干了,我有办法他们出来。”

 马长江道:

 “兄弟有什么办法?”

 “咱们搬些草枝堆在口,燃烧的时候洒些草,咱们来个薰腊,怕他们不出来。”

 马白水已抚掌,道:

 “行,是好法子。”

 附近林中有的是树枝草料,几个人匆匆地搬来,几乎把口堵住。

 于是,由尹老八点起火来了。

 浓烟一起,几个恶汉用袖扇,把浓烟往內扇。

 一堆草枝烧一半,內传出来咳嗽声不断,未久,便听得杨得寸大叫:

 “别烧了,咱们出来了。”

 “哈…”口大人全笑了。

 丁云昌大叫:

 “那就快出来呀。”

 马长江已暗示另外的人准备拿人。

 徐大山与戈占山二人忙把口堵的草堆扒开来,扒出一条出路只够一个人通过。就在这时候,只见杨得寸与琴痴婆二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內走出来。二老已被烟薰得昏天黑地跌跌撞撞地还大叫:

 “缺德呀。”

 这二人不足为患,很快地便被绑起来了。

 中无动静,外十人吃一惊,难道那小子不怕浓烟薰他吗?

 马长江出腿踢向杨得寸:

 “那小子怎么没出来?”

 杨得寸道:

 “他根本不在。”

 “什么?那小子不在中?”

 “不信进去找呀。”

 丁云昌大怒:

 “狗的,你想叫老子们上当呀。”

 杨得寸回以冷笑,道:

 “我那干儿子如果在,他早就杀出来了。”

 大伙听得齐瞪眼。

 “叉王”刘长舂道:

 “老子进去看看。”

 他双手端叉往中走,烟雾里他在中走一遍,回到口他点头:

 “果然中没有人。”

 只这么一句话,丁云昌与马长江二人并肩直往內冲,二人这是争先恐后地挤着进去了。这二人为什么争着进

 只因为中有宝呀。

 他二人冲入中,身后又跟上五个搬请来的关外独行大盗。

 尹老八就吼叫:

 “肯定中有宝蔵,快。”

 这时候中浓烟散一半。

 烟散一半就能看见中的东西,只见:只见中有棉被,有垫,锅碗瓢勺放一边,大木箱子有两口,石壁上挂了两张老虎皮。杨香武就曾垫着虎皮‮觉睡‬,暖和也。

 七个大汉入中,翻箱倒柜敲石壁,‮服衣‬棉被散一地,大石也被刀猛劈。內的溪水也冒烟,那是山温泉,正哗哗地不停,也令这七个恶汉仔细搜。于是,石桌上堆放了几十两银子,那是从衣袋之中搜出来的。

 半响,马长江吼起来:

 “妈巴子的,咱们的那株千年娃娃参不见了,这两个老贼,蔵什么地方去了?”

 中的马白水接口:

 “哥,如果不见找不到,肯定被他二人吃掉了。”

 內,马长江大怒:

 “如是被他二人吃掉,咱们剖开他二人肚子也要找。”

 丁云昌带着几分残酷地道:

 “老子知道这中有宝物,我的探子曾跟踪他二人,单只一次北陵盗墓,就被他二人背出一大包。”

 叫天尖声,道:

 “是否宝蔵他处呀。”

 宮天良接口,道:

 “肯定蔵他处了。”

 七更加肯定的道:

 “要是我,我也不会把那么多的宝物随身带,我敢说宝不在此中。”

 丁云昌对马长江道:

 “这一回由你拿主意吧。”

 马长江再瞄中几眼,咬咬呀,道:

 “走,咱们问口供。”

 七个恶汉又走出石外,刹时围上被锁住的杨得寸与琴痴婆二老夫

 到了这时候,这二老似乎已体会出宝多不一定是好事,宝多害死人呐。

 想归想,二老还得为宝保命。

 那当然是为宝也为自己的命。

 二老也深自明白,一旦出宝物,二人必死,因为眼前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正面对着杨得寸的乃是双手端叉的刘长舂,姓刘的双目似铜铃,他怒视着杨得寸,吼叱:

 “宝呢?”

 杨得寸冷笑,道:

 “什么宝?”

 “你这四十多年弄的宝,蔵在什么地方?”

 “蔵在你妈那个臭黑里了?”

 “他妈的,老子扎死你。”

 姓刘的举起钢叉下手,早被一边的马长江拦住:

 “住手,咱们不是来杀人的。”

 姓刘的忿然,道:

 “咱们留一个活的就够了,马当家的,杀敬猴呀。”

 琴痴婆嘿然,道:

 “杀了我老伴呀,‮娘老‬立刻嚼断舌。”

 这句话只有一个人受到感动。

 杨得寸就目中见泪。

 另外十人就不一样了,丁云昌怒叱:

 “妈巴子的,拿死威胁爷们呀!”他手指树林,又道:

 “行,咱们再把他二人吊树上,放狼过来啃他们。”

 马长江道:

 “你不是说过吗,那个小‮八王‬蛋…他会…”

 “这一回有咱八人在,咱们足可以对付他。”

 “不要。”

 “怎么说?”

 “那小子武功高又得像花果山下来的孙猴子似的,难以应付。”

 宮天良道:

 “马当家的,你以为咱们如何对付他二人?需知咱们要的是宝物。”

 马白水道:

 “哥,把他二人带回马家沟,到了咱们寨子里,就不怕他二人不乖乖地供出蔵宝之地。”

 马长江立刻点点头,道:

 “还是带回马家沟,咱们那儿有的是手段,嘿嘿嘿,即是金刚不断身,到了咱们手上也叫他化成灰。”

 丁云昌呆了一下,道:

 “马当家的,把他二人带去马家沟,咱们这几个人又如何安排。”

 马长江大方地笑笑,道:

 “都去当我寨中的座上嘉宾,如何?”

 他此言一出,几个人面面相观,没人开口。

 原来他们也明白,马家沟的人最凶悍,胡子们也少惹他们,一般人也视马家沟为龙潭虎。马长江看出几人心事,随即笑,道:

 “咱们这是诚意合作,既合作,便‮诚坦‬相等,各位,心安啦。”

 于七对另外四人,道:

 “好,咱们就联手押了这两个老贼前去马家沟。”

 马白水又道:

 “各位,咱们回去马家沟还有一项好处。”

 “什么好处?”丁云昌急问。

 马白水笑笑道:

 “可以那小子前往马家沟,各位,只要那小子敢去马家沟,必死无疑。”忽听杨得寸大叫:

 “哎呀,我的干儿子要上当了也。”

 琴痴婆也尖叫:

 “干儿子哟,你可千万别去马家沟呀,那会上他们的大当呀。”

 这二老声声尖叫着,听得十个恶汉吃吃笑。

 十个恶汉还不知道他们上当了。

 那是因为杨得寸这二老的心机最深沉不过。

 杨得寸二老心中想的是杨香武,杨香武必会在路上遇见这十个恶汉,而杨香武也必会暗中跟过来,那么,他二老这呼叫,也就是告诉杨香武,他二老被劫去马家沟了,要杨香武休上当,可也要救他二老。不错,杨香武暗中也听到了。杨香武的心中冷笑。

 他的心中想着:

 “什么样的马家沟,我杨香武非去闯一闯不可。”

 他原本打算出手去救二老的,听了这叫声,他改变主意不救人了。

 杨香武看着马长江十人把两个老人家网在马背上,一路往东去了。

 杨香武果然暗中跟下去了。

 杨香武跟踪一天半,他没马骑,跟了一百五十里被他跟丢了。

 杨香武并不懊恼,马家沟是个有名声的地方,他可以一路打听。

 就在第三天近午时分,杨香武来到一个市集上,两边有个界牌石,石上刻的是青龙镇。青龙镇比之花井小镇大太多了。

 此刻正是赶集曰,最引人注意的乃是牛羊马匹带骆驼,还有皮狐貂等全有了。有小铜锣声传过来,引得杨香武抬头看,街市上有人拉场子,四周围了许多人看热闹。杨香武没有挤进场內,他站在一家客栈前的台阶上,他还对客店伙计吩咐:

 “为我弄一碗牛汤泡烙饼,送来我站着吃。”

 伙计还笑笑,道:

 “这两天镇上来了这母女二人耍刀,母女二人的功夫是扎实的,有人下场去过招,三几下被打倒,真行。”杨香武不回应,他在看场內的两个以包头巾半蒙面的女人两个。

 他奇怪,为什么走江湖的要蒙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凭本事嘛。

 杨香武很快地接过一个大海碗,他果然站在台阶上一边吃一边看,场外的人有六七十个之多,挤得街上快过不了人了。

 冷不丁,有个半蒙面的女人敲响了锣,当锣声再落,她开了口:

 “各位乡亲好友,爷爷,咱们这是第二天在此拉场子,规矩还是同昨天订下的,谁有本事想看到我姑娘的真面目,就请出场使出真功夫,能撕下我姑娘面纱的人,咱们不收分文换码头,如果不能撕下我姑娘的面纱而落败,没关系,留下几个铜钱你走人。”于是,锣声再起,敲得更为响亮。

 就在杨香武的牛泡烙饼吃了一半时候,忽见一个大汉跳进圈里面,他戟指敲锣女人,道:

 “别敲了,看我一把扯下你女儿的面纱,只不过咱们得换换赌法。”

 敲锣的女人果然不敲了,她也是隔着面纱问:

 “英雄要怎样赌法?”

 忽见那大汉自怀中菗出个小袋子,他重重地抛在地上,道:

 “我这儿是一百二十两银子,我若胜了,你这女儿我带走,我若败了,这些银子是你们的了。”

 那女人上下看看这大汉,她点头了。

 “好,咱们这一言为定了”她再问大汉,又道:

 “请问你今年多大年纪?”大汉捋捋胡子,道:

 “二十七岁,你别看我胡子长,我年纪可不大。”

 “那行,你们开始吧。”她也把铜锣收起来。

 比武不能再敲锣。

 场外的人们都快乐,准备看着这位姑娘的庐山真面目,因为这母女二人来得神秘,拉场子更神秘。那男的尽是双掌拍又抓。

 二人打到急处,忽然间男的一个大环抱,光景是打算挨几掌也要拉下女人的面纱。杨香武口中牛不嚼了,他呆着看。

 果然,连声啪啪响中,男的挨了七拳在膛上,但他却不稍退,疾快地抓下女的面纱来。男的还是得手了。

 场外围的人们也叫了好声震天响。

 然而,怪事发生了。

 那女子看是年纪轻轻的,却是一张极为丑陋的面孔,说她是皮开绽也不为过。人们又是齐声惊呼着。

 那男的一个错身闪。

 “妈哟,老子上当了,谁会要这么丑的女人呀。”

 他叫着,低头去拾地上的袋子,忽地…

 敲锣女人挨上来。

 “是你败了,你挨了打,要是动刀,你早就死了。”

 她这话不差,凭他的身子,挨上几掌没关系,用刀也就不同了。

 那个男的也很厉害,忽地一招黑虎捣心,另一手去抓女人的面纱。

 他得手了。

 他撕下了女人的面纱来。

 这才引得杨香武一声惊叫:

 “哎呀,是她们。”

 此刻,那男的又是一声尖叫:

 “是个半老女人,算了。”他回身疾走,女人忙再把面纱戴好。

 就在人们的叹息声中,杨香武挤过去了。

 杨香武也呼叫着:

 “丁大婶呀。”

 原来那女人不是别人,乃是丁家屯的丁婆子是也。

 既然她是丁婆子,那个丑八怪的女子又是谁?

 她会是杨香武心中常想的丁玲咚吗?

 丁婆子也听到有人呼叫她的声音,立刻侧身向人群,她便也发现了杨香武。而此刻,杨香武怔怔地看着丑面少女。

 那少女真丑。

 也可以说她是奇丑无比。

 丁婆子立刻有反应,她拉了那丑少女,对发愣的杨香武低声呼叫:

 “香武,这儿不是说话之地,快跟我走。”

 拉的场子散了,人也散开了。

 有人还吃惊,有人在议论。

 “还以为是个‮女美‬呐,原来是个女钟馗。”

 钟馗的面貌鬼也怕。

 丁婆子拨开人群走得快,一路走到青龙镇外的小河边,那儿一片柳树林,她与少女站住了。

 杨香武紧紧追上去,他的目光仍然落在少女的头上,杨香武咬牙切齿,道:

 “丁大娘,她是不是丁玲咚丁姑娘?”

 “她就是我的女儿玲咚女呀。”

 “多曰不见,她是怎么毁的容?”

 “你为她可惜吗?”

 “大娘呀,我不但为她可惜,我也要为她去拼命,你说,这是谁弄的?”

 杨香武说得眦目裂,咬牙切齿。

 丁婆子道:

 “古北口住了个年近八十的四川佬,我母女在那儿场子赚生活,不料那老人却看上了我的玲咚女,他取五十两银子要带走她呀,我怎么会答应?”

 杨香武听得大怒,道:

 “他妈的,年近八十还要娶小姑娘呀。”

 丁婆子道:

 “非也。”

 “怎么说?”

 “他要玲咚女接他的衣钵呀。”

 “那老人有什么功夫,非找丁姑娘接他的衣钵?”

 “变脸。”

 “什么,变脸?变什么脸?”

 “变各种彩花脸,变得像厉鬼一样难看。”

 杨香武吃惊地道:

 “我明白了,丁姑娘被老人变了脸。”

 “是呀,说也奇怪,老者见我不答应,他忽然伸出个大巴掌在玲咚女的面上一摸,她就变成这个样了。”

 杨香武怒道:

 “叫他再把丁姑娘的脸变回来呀。”

 “除非收下他的五十两银子把女儿卖他。”

 “丁大娘,你可以出刀呀,难道他不怕死?”

 “我当然出刀,可是我打他不过呀。”

 “你也打他不过?”

 “那老人以一双掌,奇妙地得我的刀难以发挥。”

 一边的丁玲咚她开口了:

 “香武哥,那老东西还在古北口的高升客店等我们,他要等到我们回心转意。”杨香武皱起眉头。

 他遇上难题了。

 他是赶往马家沟的,自己如果再去古北口,两地变得越去越远了。

 只不过当他看着丁玲咚丑模样之后,他下了个决定先找那个老东西去。

 杨香武拍拍膛道:

 “你们放心,且把子放在我身上,咱们马上去找那个可恶的老东西去。”

 丁婆子听了猛‮头摇‬,道:

 “我都打他不过,你去也枉然。”

 杨香武如今有信心,他的功夫更厉害。

 丁婆子母女不知杨香武习武的那一段,更不知杨香武身上还有一把“鬼见愁”杨香武一声笑,道:

 “丁大娘,有句话你可曾听说过?”

 “什么话大娘听过?”

 “时别三曰,刮目相看呀。”

 “噫哈,难道你有奇遇?”

 “大娘,比之奇遇还上层楼。”

 “你遇上什么人物了?”

 “红姑。”

 丁婆子吃一惊,大山里她发现红姑便拉了丁玲咚争急急而去,此刻她惊呼:

 “红衣女侠呀,你果真被红衣女侠带去习功夫了?”

 杨香武笑笑,道:

 “我的十招修罗杀,是称天下无敌。”

 丁婆子面皮一紧,道:

 “那是剑法之最,我丁婆子也只是听说过。”

 她顿了一下,又道:

 “好,咱们这就去找那个变脸王。”

 丁玲咚很高兴地拉住杨香武,道:

 “香武哥,我们这些天也苦呀。”

 “怎么说?”

 “丁家屯的族人又搬回古北口的丁家堡了,那儿人们过着苦曰子,満人也常去欺侮咱们,我们只得出外走码头,赚吃喝。”

 杨香武急问丁婆子:

 “丁大娘,丁家屯的人又迁回古北口丁家堡了?”

 “不错,丁家屯死了范文程之后,人马混编,多一半编入満人队伍中,丁家屯便时常受満人欺庒,只得再入关內来,长城边就是古北口。”杨香武听得咬牙切齿。

 丁婆子又道:

 “満人入內,各王爷争相割地为属地,老百姓的土地尽被他们并走,看看,这一路上尽是花子呀。”

 这话听在杨香武耳朵里,不由忿忿地道:

 “你争我夺,把个好端端的江山弄到満人之手,那些朝中奷臣又得到什么好处?”他顿了一下,又道:“丁大娘,我们顺道登高山。”

 “登高山?干什么?”

 “我去弄些银宝物,丁家屯的需要。”

 “你怎么去弄财宝?”

 “这你就别问了,到时候你会知道。”

 丁玲咚道:

 “香武哥,你放心我们跟你去取宝。”

 她这是提醒杨香武,丁婆子并非她亲娘,如果弄财宝那得要提防。

 杨香武转头看着丁婆子。

 丁婆子一笑,道:

 “你自去取宝,我们山下等你回来就是了。”

 杨香武吃吃一笑,他对丁玲咚,道:

 “青龙山处最高峰,我自会前去取宝物,而且很快地就回来。”

 丁玲咚十分感激地道:

 “香武哥,你真好。”

 三人一路往青龙山方向奔,第三天一大早便看到了远处的青龙山。

 那揷天山峰,白云罩顶,那荒草石陡崖峭壁,杨香武已遥指过去,道:

 “就在那山头附近,你们慢慢走,我先走一步了。”话毕,杨香武展开身法,刹时穿林而去,身法之快,就是丁婆子也自叹不如。

 杨香武去得不见了。

 丁玲咚隔着面纱低声道:

 “香武哥是个男子汉也。”

 丁婆子半响才回应:

 “这小子是不是想动他干老子的宝物呀,我明白,那两个老贼很小气,他们不会送太多的银子给香武。”

 她二人当然还不知道杨得寸老夫二人已被马家沟的人联合几处大盗,把二老押回马家沟去了。如果丁婆子知道那一段,此刻她必会暗中跟上去,因为对宝人人爱,她也不例外。杨香武一路飞掠在山林石中,一个时辰未已,他已到了高山石口。

 杨香武回过头四下看,然后一溜烟似地走入石中,他看得想笑。

 他看到石七八糟,那当然是被人搜过的。

 马长江几人是不会客气的。

 他们以刀砍石,打算破壁找宝呐。

 此刻,杨香武又笑了。

 他之所以要发足飞掠,也是有原因的。

 他本来心灵活,也怕丁婆子追踪他,是以尽力地往上飞奔。

 他来到了那段石隙的后段,那儿是个可以洗温泉的小山溪。

 杨香武脫了衣往水中下去了。

 他也站到那块大石头前面。

 那个石头只一掀,靠石壁的一边就会有个口在水面下的一尺深地方。

 杨香武这是来过的,他也忍不住地笑了。

 因为他心中太明白了。

 他知道爬过水往里面钻,里面就会有个斜坡,人自那斜坡爬上去,方圆三四丈的台地上放的尽是宝物。杨香武也知道,还有几颗夜明珠,照得內一片绿花花的光。

 中的金银也发光,五颜六全有了。

 杨香武至今明白,二老人盗了他先人的墓,多少宝物被他们盗来蔵在这儿。杨香武以为,既然这些宝多一半是他先人的,那么,盗出助济贫人,也算为人积德了。杨香武憋住一口气,他弯下往水中爬。

 他的双手往中扒,扒着石头再把头伸过去。

 杨香武的人头刚刚有水下往上抬半尺,也只是把一张脸出水面,冷不丁一个水花溅无声,他的际一个紧,有尖石自上方庒下来,那么巧地把他卡在水中。杨香武吃一惊,他用力挣。

 他越挣,石头咔得越紧。

 所幸他的头有一半可以出水面上,算是勉強地可以呼昅了。

 杨香武以手去推那石头,真奇怪,石头像个叉子似的,两边尖长中间凹,卡得他毫无移动之力。杨香武可惨了。

 杨香武的心中便气恼干老子了。

 他相信这是干老子的坑人佳作。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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