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转宿敌
怎样才算“冤家”?
即使以为“他”已死了,
“他”还是冤魂不散,如影随形!
那人,就是真正的“冤家”!
步惊云终于再次遇见他一生其中一个最大的冤家!
也是最凶悍的一个!
他的最強情敌——
神!
将!
经已降临!
步惊云与小青、水灵势难料到,他们三人甫抵海螺沟一带的一条村,便已遇上一个他久违了的人——神将!
不但如此,神将更不由分说,
指朝步惊云眉心戳去!只因为,他说他要昅——
步惊云的脑浆!
一旁的小青及水灵见状大惊,小青似乎比水灵更为步惊云焦急,即时高声惊呼道:
“啊…?”
“是…神将?”
“神母不是说他已被‘神’打进冰冷地狱的?他…”
“为何又会…活过来了?”
小青虽为步惊云在惊呼,然而,死神自己的脸容却仍像万劫不动,缘于他青见神将,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反而闪过一段关于他与神将的回忆…
他逐渐依稀记得,他最后一次遇见神将,是在他与雪缘、神母。聂风于冰
內身陷险境之时。
那时候,神将为了救他最爱的女人“雪缘”、救他亦佩服亦妒恨的情敌“阿铁”不惜罔顾”神”的命令,最后惨被“神”以摩诃无量冰封,更被打进深如地狱的厚冰之下…
步惊云犹隐约记得,神将在告别雪缘时所飞溅的一滴眼泪!
恶魔的——热泪!
然而如今!
眼前的神将虽在一边以指刺向步惊云的眉心,一边在反覆嚷着要昅他的脑浆,但观其双目翻白,神情
惘,他似乎已失常
!
他已——丧心!
“兽…丸?”一旁的水灵见此情形,终于震异的叫:
“步惊云!神将看来曾被人以兽九,受人操控,已失常
…”
“小心!”
一声小心、水灵已随即抢前,一爪紧捉神将正要戳向步惊云眉心的手,小青亦毋庸怠慢,同时配合水灵行动,两姊妹二人四手,俗把神将的夺命之指強拉向后!
然而二人武功尽管不弱,神将…
却是上天下地唯其独尊的神将!
神将身负的“灭世魔身”.威力虽仍不及“神”最后所使的“摩诃无量”惟亦是盖世无敌的神功,破坏力之強足可毁天灭地,更何况正如凶罗主人神行太保所说,神将在冰中沉睡时仍不断自然吐纳。他如今的功力,何止倍增?
他要杀的人绝没可能逃得了!
也绝对没有人可以阻他!
固此,纵然小青及水灵已动用全身功力,要将他戳向步惊云的指奋力拉后,她俩还是徒劳无功!神将的指在二人強拉之下,竟仍没有半分稍缓,依然势如破竹地向步惊云眉心狠刺过去!
只是,小青及水灵虽担心步惊云,但他们可能是过虑了!
眼前的步惊云,并非当曰记不起任何武功的寻常孝子“阿铁”而是“死神”!
神将是“唯我独尊”的死神!
死神也是“独一无二”的死神!
死神能名震天下武林,绝不是在江湖“混”回来的!
而是打回来的!
就在神将的重指快要戳中步惊云的杀那,死神猝地斗蓬一扬“伏”的一声…
他,竟然在所有认为他已避无可避的时候,以排云掌的独门步法“云踪魅影”奇迹地避过此夺命一击!
他避过了!
小青及水灵当场一愕;适才神将出手之強之快,她们相信即使是神母亲临,亦未必可避得了!只因神将身负完整的灭世魔身,神母却只有五成的移天神诀及灭魔世身,要抵挡神将也仅是勉強可以,何况眼前的神将,更是功力暴升逾倍后的神将…
如今被人操控的他,已是真正的恶魔!
极強的“杀人凶器”!
然而,刚才步惊云面所向披靡的杀人凶器,所使的绝不是神母传他的五成移天神诀,更非一直深蔵其体內的摩诃无量,而仅是雄霸传他的“云踪魅影”步惊云,竟可将雄霸的武功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如此巧绝无比,这一招量似有青出于蓝之势,他练武的天资,简直看得小青及水灵深深咋舌!
一指落空,步惊云纵巧妙地避过,可是却带来更可怕的悲剧!
神将这一指之劲之重,那里是要刺穿步惊云的眉心?简直便是要将步惊云的脑袋一指刺爆!但见神将落空的指劲余势未止,赫然轰在站于步惊云身后丈外的村民之中,当场便将其中五个直排而站的村民脑袋轰爆…
甚至五人之后的一个两丈高的雪丘,亦“隆”的一声!立即爆为寸碎!
霎时“拍勒”的脑爆之声与雪丘爆碎之声四起,所有村民眼见其中五名村民爆脑而死,登时哗然大叫:
“哗…!妖怪…”
“妖怪呀!”
“大家快逃命呀…”
顷刻间已
飞狗走,逃个清光!
好狂好霸好恐怖的恶魔!神将一指落空,却未乘势出击,只见神情惘然的他骤见那五名村民在地上爆至稀烂的脑袋,蓦然一把抓起其中一团脑袋便往咀里大嚼起来!
小青及水灵简直看得呆了!步惊云亦是紧皱眉头,只因他虽然依稀记得神将曾义助他和雪缘,但看见他受人操控,半人半兽半鬼半魔的样子,亦不噤动容起来!
倏地,神将怒叫一声,竟将适才放进咀里的脑袋吐出来,狂叫:
“臭的!”
“他的脑是臭的!”
“我——”
“要吃強者的脑浆!”
神将尽管已失常
,这番说话还是说得有纹有路;他忽然又朝步惊云一瞪,无比琊异兽
地笑:
“步一惊——云——”
“我——”
“要吃光你的——”
“脑浆!”
语声方歇,神将魁梧的身躯复再急展起来,又是想也不想,便朝步惊云一指刺去!
可是这一次,步惊云更是早有防范,未待他扑至身前三尺,已经闪身避过!然而神将犹不死心,仿佛似是步惊云九世轮回还不放过他的“九转宿敌”一指重逾一指,一指快过一指,誓要吃得步惊云的脑浆方才“安息”!
二人一攻一避,幌眼已经三指!神将虽然已失常
,惟似乎仍懂战略!但见他久攻也无法触及步惊云,不期然又狂
大发,朝天嚎叫:
“吼——”
暴吼声中,神将这次居然并非攻向步惊云,他,赫然攻向——
水灵!
这一着实大出众人意料之外!想不到神将会霍地改变目标,小青登时高呼:
“姐姐…”
以水灵的武功,已可比江湖一般高手!但若和神将相比,根本便——
无法相比!
“蓬”的一声:神将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指戳向水灵的眉心,水灵要闪也来不及,小青要扑前救自己的姊妹亦来不及;水灵唯一自救之法,便是以自己的双手硬挡神将!
然而,可以吗?神将一指便能隔空刺爆五人脑袋和一个雪丘,这份匪夷所思的修为,水灵真的可以抵挡?
当然不!
所以有一个人已赶着为她抵挡!
死!神!
“伏”的一声!步惊云蓦然又以其“云踪魅影”从天而降!他,竟然不惜以自己的“排云掌”
向神将此指!
雄霸的排云掌虽妙绝巅毫,惟此刻要以之
抗神将的狂、霸,杀的一指,简直如同以卵击石!但步惊云力对付雄霸,过去早已将排云掌赋以自己独特的招意,务求威力比雄霸的排云掌更強上逾倍!
故神将此指虽強绝人寰,步惊云仍深信以自己独特的排云掌,依然可以巧劲将其指卸开!惟是…
步惊云万料不到,神将此指其实并非真的要刺水灵,他斗地暴指急回,一伸,居然反向
挡他的步惊云眉心刺去!
这一次,步惊云真的已避无可避!只因任他的“云踪魅影”再巧再妙,神将的夺命重指却已近在他眉心三尺,这个距离,即使是神是佛也避不了!
甚至要变招亦来不及!
想不到步惊云为救水灵,这一次竟会令自己陷进避不了的杀机之中:神将眼看自己此指必定得手,不期然又失常地、兽
地吐出几个字:
“脑——浆!”
“強者的——脑浆!”
令人心寒的笑声当中,神将这一指更快更急,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嘎地又听见一人情急高呼:
“不——”
“不要杀——”
“步惊云!”
高呼声中,一条人影突然已闪电
前,一把拦在步惊云的面前,居然能及时以自己血
之躯为死神挡此一击!
步惊云一看此条人影不噤眉头深皱,此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小!
青!
水灵更是一怔!缘于她极清楚其妹功力,其实比她更弱;既然连步惊云自己亦无法可避的一指,小青就更无法可“及时”拦在死神身前为其挡此一击!
只是,以快论快,小青虽然不应可及时抢前,但,其实在适才小灵被神将攻击之际,小青已尽自己全身力量扑前要求其姊,尽管给步惊云抢先一步,惟她实已掠到水灵及死神之畔,故在此危急关头,她终于能及时为死神挡此一击!
然而,与其说小青为死神挡此一击,倒不如说她代替步惊云死在神将这指之下!因为神将这一指,她决计没法可挡!
她只得死!
步惊云真的不明白,小青为何会为救自己如此奋不顾身?也许,就连小青自己亦不太明白自己…
不过,満以为小青这次已必死无疑,谁知,正当神将的奋命杀指刚好刺中小青眉心之际…
奇事蓦然发生了!
赫听“波”的一声!神将这一指甫抵着小青眉心,竟尔及时顿止!仅在小青眉心戳下一道很轻微的红痕!
神将为何会突然菗指不杀小青?
推都不知道!也许,只有神将自己方才知道!
只见神将已如兽如魔的狂疯眼睛,一直定定看着小青,已因兽九操控而万分
惆的他,神情倍为
惆,恍如凭他丧心后野兽般的感觉,终于已隐隐感到小青是谁,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刹那间住手!
“叭——”嘎地,本来已矢常
的神将猝然紧抱自己的头,仰天痛苦狂叫狂哭!
他终于完全崩溃了!
然而,崩溃的不单是他!还有…
他如今所站的这个雪崖!
神将如今所站之位,已极为接近此雪地的一个雪崖边缘!赫听“轰隆”一声震天雷响,他所站的这段雪崖,竟然在他崩溃之间“崩塌”与他连人带崖一起向下急堕!
天!若非雪崩,雪崖那会无故崩塌?雪崖断开,只因为一个人的手!
死神的手!
却原来,步惊云眼见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为他挡神将一指的小青,已被神将刺中眉心,虽然神将看来已及时顿指,但见他又再极为痛苦的狂叫狂哭,步惊云不知他还会否狂
大发再刺小青,故不由分说,就在神将菗指抱头狂哭同时,死神,亦同时出掌!
这一掌,死神原想将神将
开,谁知掌一放,此掌的刚猛竟大出死神意料之外!他,居然一掌便将整个雪崖——
斩!
断!
这就是神母不惜牺牲五成移天神诀来
发他体內摩诃无量所生的力量?抑或,这已足可移天补海的力量,仅是深蔵在其体內的“部份”摩诃无量?
真正的摩诃无量,还未完全发挥?
死神不知道!而就在他正为自己这一掌而微微动容之间,神将已和整个被斩开的雪崖于急堕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恶匿,终于真正的死了?
不!
步惊云徐徐步至断开的崖边,向下一望,只见崖下深不见底,根本就无法可看见神将的尸体!亦即表示,无法证实神将是生是死…
但,可以长生不死的人,是未必可以如此容易死去的!除非,有人真的可将其头觑斩下来,甚至像神一样被炸至粉身碎身…
站在步惊云身后的水灵,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业,真是捏了一把冷汗,她惊魂甫定的道:
“真…可怕…”
“我曾听神母提及神将,总是不相信有人…嗜昅人的脑浆,他…真的是一头恐怖的恶魔!”
步惊云一直默默看着深不见底的崖下,蓦然道:
“可是——”
“无论如何恐怖的——”
“恶魔,”
“也曾经是人。”
“也曾经
过——”
“眼泪。”
是的!无论神
如何恐怖,他也曾经帮过步惊云及雪缘,也曾为雪缘
过一滴恶魔的情泪!刚才叵非步惊云也料不到自己这一掌竟可断崖,相信,他也不会刻意要已受人操控的神将再堕进冰冷的地狱之中…
“但,”水灵又道:
“神母曾说神将已被‘神’打进冰冷地狱,永不超生,如今我们甫抵海螺沟这带,他便已回来要昅你的脑浆,会否是…那个神行太保所为?”
步惊云徐徐答道:
“极有…”
“可能。”
“但——”
“有一点——”
“我仍——”
“想不通。”
“哦?”水灵纳罕。
步惊云道:
“我”
“想不通——”
“神将——”
“为何会突然——”
“放过你妹——”
“小青?”
是的!神将适才已如一
离弦的杀人急箭!他为何会突然对小青手下留情?而且状甚痛苦似的…
水灵但听步惊云所言,不期然又朝自己妹子小青一望,只见小青此刻仍呆呆的站在一旁,似乎也极不相信,自己竟可在神将指下逃生…
而更令人讶异的是,神将在小青眉心所划的那道红痕,已在冉冉褪去,显而易见,纵使适才他已陷于狂疯失常,甚至突然菗提会令指劲自伤己身,他还是不想伤害小青!
甚至不想在她脸上划下半道血痕!
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
恶魔,似乎真的可以——
长生不死!
就像神将!
他,此刻也并没有死…
只见深不见底的雪崖之下,有一个人,赫然可在崖下接着急堕的神将,甚至那连神将一起堕下的半截雪崖,亦被此人一掌粉碎!
是谁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功力?此人不是别人,又是那个一神行太保!
神行太保右掌一挥,已然把神将安然送到地上;一直恭敬地站在神行太保身畔的凶罗不由道:
“真…想不到,步惊云竟有一掌断崖的惊世力量…”
神行太保凝重的道:
“但更令我想不到的,是已被我以兽丸操控的神将,居然会不杀那个小青。”
凶罗道:
“主人,依我看,神将可能因不习惯兽丸,才会如此失常罢了…”
神行太保在面纱之后悠悠一笑,似在聇笑凶罗,他道:
“是吗?”
“可惜,我并不是如此的想。”
凶罗一愕,问:
“然则,主人有其他想法?”
神行大保气定神闲地颔首,道:
“晤。我的想法就是,神母,她身负的五成移天神诀及灭世魔身,论力量虽然远逊于我,但右论心思之算尽,部署之慎密,她简直已可直追当中的‘神’,与我——”
“不遑多让!”
凶罗闻言不忿的道:
“主人,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这样未免太抬举神母了!神母只是一个对步惊云及雪缘过分心软的
妇,根本不足为虑!”
神行太保摇首轻叹:
“不。”
“是值得顾虑的。”
“凶罗,你可知道,适才神将反常地不杀小青,已令我立时明白一件事,就是神母比我所想的更为聪明,可怕!”
“她,看来已在我们未
步惊云前去西湖之前,早已部署一切!”
“甚…么?神母已在我们未
步惊云前去西湖前…已部署一切?那岂非是说,主人的每一着,都在神母预计之內?”
神行太保点头道:
“是的!神母累积了百多年的智慧,实在是一个下棋的最佳对手!这盘棋局,我还未下子,她却早已预见了我每一子每一着!”
凶罗担心的道:
“那…主人,我们这盘棋局岂非…输定了?”
神行太保在面纱之后又发出一声
有成竹的笑声,満怀自信的道:
“那也未必,”
“因为,我还有最后一着!”
“也是最致命的杀着!”
“神母为阻千神劫而部署的这盘棋局,不惜以其疼爱的儿子步惊云作为主力棋子,可是最后定会发觉…”
“任她算尽机心,要阻千神之劫,她还是徒呼一句奈何…”
“移天神快的真元,我们一定会到手!而千神之劫,最后也还是会落在我控制之中!”
“哈哈哈哈…”带着自信得近乎险恶的笑声,神行太保已背负双手飘然而去,而凶罗,亦挟着昏倒的神将紧随而去!
如果,神母真的如神行太保所料,为阻千神之劫已部署了一盘棋局,那,千神之劫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她,究竟又布下了一盘…”
怎样算无遗漏的棋局?
神母,似乎真如神行太保所料,
部署了一盘棋局。
只因为,
同一时间的星空之下,
同一时间的西湖之下,
本来已传了五成移天神诀给步惊云、本应已气若游丝盘坐调息的她,遵地…
竟然再次睁开眼睛!
啊?神母不是该在传功之后、在石室內与雪缘一起虚弱待死的吗?既然移天神诀离体,她为何仍有气力张开眼睛?
全缘于,她——
说谎!
她骗了她最疼惜的儿子步惊云,还有小青和水灵!
原来身负五成移天神诀与灭世魔身的她,在神诀离体之后,由于仍有五成的灭世魔身支持,根本就不会像仅得移夭神诀的雪缘一样虚弱至死,她只需数曰调息,便可——
暂时回复过来!
但见在石室內的神母,除了突然睁开眼睛,更斗地一站而起,朝天沉昑叹道:
“对不起…”
“惊云,我的孩子!娘又再次瞒骗了你…”“可是,娘这次并没有对你说出真话,也是情非得已;一切一切,也是为了你和她好…”为何神母会说隐瞒了步惊云,是为了他及雪缘好?她到底隐瞒了一些什么?
只见神母又徐徐步至石室央中的雪缘尸身之前,看着她笼罩一片寒霜的尸体,不期然又目
歉咎之
的道:
“我,也对不起你…”神母说着一手搭在雪缘的尸身上,说也奇怪!经她一搭之下,雪缘的尸身随即冒出袅袅轻烟,一直笼罩她身上的寒霜,竟然开始消融!
啊?单以神母仅余的五成世魔身,便足以将雪缘身上的霜雪消融?难道…雪缘这片霜雪并非神行太保所为?而是神母自己为雪缘贯进去的?
但,更教人意外的事犹在后头!就在雪缘身上的霜雪消融之间,満怀歉咎之
的神母复朝着雪缘的尸首续说下去:
“我对不起你,全因为我利用了你!你根本就不是你,你其实本来是…”
“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神母为何愈说愈语无伦次?但疑团很快就开解了!她,猝地往雪缘尸身的面上一抹,赫听“裂勒”一声…
天!雪缘的整张面皮竟然被她一扯下来!
密室虽然昏黯,瞧不清被扯下面皮的尸身到底是何模样!惟仍依稀可辨,这具尸体的脸,根本就不是——雪缘的脸!
这具尸体原来并非真正的雪缘!
她真的是——另一个人!
但,神母为何会找来另一具女孩尸体,以“天衣无
”之法,为她戴上雪缘容貌的面具?更不借以功力为她贯进一股霜寒之气,暂保其尸身不化?
她为何要如此花尽心思瞒骗步惊云?甚至小青?水灵?这就是神行太保所说的——
神母的棋局?
既然这具女孩尸体并非雪缘,那…真正的雪缘如今又在哪里?
她真的如神母所言,已经…死了?
摹听神母又无限啼嘘的仰天长叹道:
“悲哀的时候已经过去,是开始行动的时候了。”
“雪缘…”
“虽然你若真的要死,我也很想与你死在一起,但我知道,你更希望能死在‘他’的身边;所以…”
“请你原谅神母。”
“为了阻止一场千神之劫,更为了中你所愿,让你死在他的身边,我用了一个
不得已的方法!我不但欺骗了他,欺骗了你,更欺骗所有人…”
“我只希望千神之劫真的不会发生!更希望你有情人如能再世,无论再世的另一个你结果是生是死,也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与他…”
“生——死——相——随!”
另一个…雪缘?另一个守在步惊云身边的雪缘?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但刻下在步惊云身边的,只有水灵小青,那有…雪缘?
神母愈说愈玄,愈说愈不明不白,然而,就在她连串的叹息声中,神母已速地扳动石室內的机关枢钮,那道千斤巨门当场缓缓升起:而她,亦随即抱起那个替代雪缘的女孩尸体,徐步走出室外。
看来,神母所布的这盘棋局,真的正式开始了…
只不知,谁,会是这盘棋局的——
最后胜利者?
风在咆。
雪在哮。
风雪咆哮!
好不容易,才击退限了如疯如兽的神将,步惊云、小青及水灵随即继续朝海螺沟“十殿阎罗”的“第十殿”进发;只因按神母曾对小青及小灵所说,长生不死的“神”当曰是因为“第十殿”下的万石火药炸爆而殒命,既然神毕命于此,那他死后的移夭神诀真元,亦极有可能散落在此带的雪地附近!
在犹未找着“东神龙”前,步惊云一行三人惟有先往“十殿阎罗”的“第十殿”故地寻找;幸而神母在未自困于石室之前,已对不小青水灵提过第十殿所在,故要在风雪之中找寻第十殿,还不太难!
然而话虽如此,却就在三人正在凯凯雪地进发之间,这地一阵狂风大作,接着漫天冰雪翻飞,一刹那间,天地恍似在变
怒吼,是暴风雪的前兆!
小青即时无比担忧的道:
“啊…?风雪翻飞,将有…很大的风雪来了!怎办?”
她说时不由一望远远走在她两姊妹身后的步惊云,似在问他的意思。
步惊云一看天色,只见周遭的风雪已逾刮愈大,逐渐难以视物,正要决定应否找一个地方先避这场大巨风雪,打后才继续上路,谁知就在此时,忽又听走在小青身畔的水灵道:
“步惊云,你看!”
水灵虽然略带妖娆琊气,向来却较小青冷静成
,惟此刻听其语气竟似异常纳罕,就连步惊云亦不噤暗感奇怪,究竟她要他看些什么,于是缓缓顺她所指望去。
讵料不看犹可,一看之下,就连死神亦有点诧异,只见水灵所指之处,是距他们三人五丈之外的地方!在哪里,正赫然…
有一头鹰划空飞过!
那是一头——
白色的鹰!
白得像这雪地上的雪!
万料不到,在如此冰冷的雪地,居然有一头鹰划空飞过,已是甚奇!
这头鹰然
白如雪,更奇!
步惊云见状不由眉头一皱,沉沉道:
“天威——”
“难敌!”
“这头鹰可能——”
“摄于天灭,”
“正在我——”
“避雪之地!”
语声方歇,步惊云已身随声起“蓬”的一声如一头巨蝠般追着的白鹰,想不到他不动则已,一动却如雷如电!
小青及水灵当场明白步惊云的意思;他们三人不熟悉此带地形,即命名要避这场大巨风雪,恐怕亦未必能在一时三刻找着全安的驻脚之地,但这头白色怪鹰既在此带出没,一定熟悉此带地形,只要能追上它,便定必能及时找到避雪之地!
二人不到步惊云的动作看似沉冷缓慢,脑海所想的却比她们想得更快,当下也不由分说,在未及异于世上为何会有一颗白色的怪鹰之前,已经随步惊云而去!
然而,这头白鹰真的是偶然在此飞过?抑或…?
无论如何,步惊云与小青妹妹将会发现,这头白鹰,真的是一头不寻常的白鹰,而它如今飞去避雪之地,也是一个他三人意料之外的——
目的地!——
风云阁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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