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48、49、50、51
作者:漂泊旅人2015年9月18曰
第四十八章
听着吴仲军说的严重,我这心里头也紧张了起来。
接触了一段时间后,我这位老排长的性格脾气我如今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当初我在宾馆揍人,他也不认为算什么大事。此刻从他那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看,恐怕这次他提到的情况应该相当严重了。
“你跟我说实话,周家村坟地被挖,尸体被盗的事情,你是不是参与了?”吴仲军涨红了脸,厉声喝问道。
“你、你…我说老排长,我严平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我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我要想钱赚,抢劫、杀人这些我没准真会干。盗尸这种事情?你觉得我可能去做么?”听到吴仲军居然把我和周家村盗尸那事情牵连到一块去了。我心里头觉得那个冤啊!忙不迭的就辩解了起来。
“你还跟我扯谎!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那边掌握的证据一大半都冲着你来了!刑侦大队那边画出了嫌疑人的特征图。我一看那图就认出是你了!其他人不认识你,现在正准备着依着图全城排查呢。我想着你怎么也是和我一个队部里出来的,这才私下里赶着过来找你!盗尸这种事,你一个人也做不来,你赶紧把你的同伙
代出来。这样我才有办法在局子里替你说的上话。”吴仲军显然已经认定我参与了周家村的盗尸,一副苦口婆心的态度。
我伸出手指,指了指上面,跟着又指了指下面。“天地良心!老排长,要我严平跑去盗过什么尸体!我他妈的天打五雷轰!祖宗八辈都被人挫骨扬灰,百世不得超生!”
见我说恶毒,吴仲军呆住了。估计他思考了一阵后,想到了我平时的为人,对我的怀疑终于开始动摇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昨天傍晚跑李子坪服务区干什么事去了啊?那地方连个住宿的地都没有,有的话,我他妈的还能认为你是勾了别人的老婆,觉得那里清静,溜到那边去房开偷情去了。可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去哪能干什么?你知道么?昨天我们的人巡山,和几个嫌疑人撞上了。天黑路滑,楞是没追上。最后沿着他们的行动痕迹追到了服务区。找到服务区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那些个工作人员中有人记得来的人在超市买过东西。就被请到了大队那边帮忙画像,那画像一出来,我就看出来是你了。你小子现在总该给我个解释和说法啊?”
吴仲军话说的龌龊,可却抓住了要害。除了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和途经那里旅客之外,正常情况下,确实不会有人专门朝李子坪服务区那边跑。就算是去槐树岗那几个自然村,本地人多数也都会选择从正东方向的老路前往。现在“嫌疑人”确定是进了服务区,然后又从服务区那边逃离,我作为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服务区的少数几个人很自然便成为了察警的重点怀疑对象了。我听了吴仲军的说明,肚子里差点没把王烈他们几个人的祖宗八辈给骂死。逃跑跑的一点都不专业,让察警给钓上了尾巴。最后居然让察警查到我身上来了。
此刻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吴仲军说连嫌疑人的特征画像图都画出来了,我要不设法在吴仲军面前洗脫嫌疑,过不了多久,恐怕真的就会被当成盗尸嫌疑犯给抓起来了。不过如何解释,我却需要认真斟酌了。一方面要能自圆其说,另一方面,又需要回避一些吴仲军根本不会相信的真相。想了片刻后,我很快有了腹稿。
“我去那地方,也是被别人喊过去的了。我一个朋友和荷塘村那边三清观里头的道士认识。从哪个道士那边听说荷塘村村里的家畜什么的死了一大堆。我那个朋友就怀疑那些家畜死亡是不是跟村子南边的那个化工厂违规偷排废气有关。他知道我过去干过记者,喊我去,就是考虑我跟媒体那边
。要真发现化工厂违规排放有毒气体,他就打算让我帮忙找人在媒体上把这事情给曝光…”
吴仲军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还找了个外国人一块去?”
我一听,感情杰克弗雷德那家伙的样子也被别人记住了。但我眼珠子一转,立刻便有了说词。“对、对。除了我之外,还有个外国人也过去了。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老外了,我朋友倒是给我介绍了一下,不过名字我没记住。据说是、是、好像是个什么际国环保组织的成员了。去哪里的目的和我一样,也是去调查化工厂有没有违规排放这个事情的。和他们在服务区汇合也是因为那个老外了,他不知道去荷塘村的老路,所以才安排在服务区汇合的!我那朋友多事,估计想着要我这边爆料没啥效果的话,他还打算把这事情给捅到国外去…”
吴仲军听的将信将疑,脸上的表情狐疑不定。皱着眉想了想后,接着开口问道。“然后呢?你们去了荷塘村?调查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荷塘村我们没去,我们直接去了化工厂。在工厂外头的半山
呆了一阵子。倒是没抓着工厂那边现场排放的证据。荒山野岭的,我们也不想呆太久,想着之后有的是时间再去找证据,所以商量了一下就回城里来了。除了这些,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吴仲军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判断出我有没有再他面前撒谎。我呢,则坦然的和他对视。虽然我撒了谎。但我确实没有做过盗尸这样的行为,问心无愧之下,倒真不畏惧对方的视线。
意识到我此刻的神情坦然。吴仲军对我的怀疑随即消去了大半。
他皱着眉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严平啊,我是很愿意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了。但关键是我根本做不了主。所以,我估计很快刑侦大队那边的人就会找上你的!不过既然你确实没跑去干盗尸的勾当。倒也不用害怕什么,进去了,照实
代就行了。你干过记者,我们对付犯人的一些手段,你想必也知道的。我会找
人活动活动,争取让他们在审讯你的时候不要弄的太过火了。你不知道,现在分局的那个赵副局长家里,就是周家村出来的。周家村出了这事,他得给他老家的乡亲一个
代啊!所以局里上上下下对这案子格外重视,刑侦大队那帮人的庒力也很大了,因为这原因,我担心他们难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了。”
听到吴仲军这样说,我的脸跟着变成了苦瓜。看样子,一旦被刑侦大队的人弄去,皮
之苦似乎是免不了的了。但我却也对那些察警恨不起来,因为从吴仲军的说法来看,人家也是认真在侦破这个案件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只能认了。跟着我便询问吴仲军道。“那需要我主动去出派所
代情况不?”
“别,你要主动跑过去了,一则我先过来找过你的事就
了。二则还坐实了你的嫌疑!听我的,你该干啥干啥!等着刑侦那边的人过来主动找你就好!关键是,进去了你得撑住。你只要真没跑去挖过哪些坟墓偷过尸体,就算打死你,你都别认!还有,这事情你得给严光打打预防针,你这兄弟的脾气你应该知道。我怕到时候你进去了,他干出什么事情来会弄到最后没法收场的地步。”吴仲军庒低了声音,开始向我
代起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吴仲军离开后,我立刻跑回办公桌,拿起电话在编辑找了个僻静的位置,拨通了王烈的号码。
电话一接通,我立刻便将吴仲军过来给我通风报信的情况对王烈进行了说明。
王烈那边听了,陷入了沉默,过了十多秒后,王烈应该是思考了一会后,方才又在电话里开了口。“我们并没有做过挖坟盗尸的事情!就算察警找上门来,我们也问心无愧了。不过就想你说的一样,我们昨天碰上的那些事,就算告诉察警,他们也不可能相信的。你编的那个说法不错,我看可行!你给我电话的意思我明白,要想坐实你的那套说词,除了你之外,还需要找杰克弗雷德和我跟你统一口径了!”
听到王烈明白了我此刻和他联系的实真目的后,我松了一口气!只要我和德国佬还有王烈统一了口径,加之我们并未做过盗尸的行为,察警拿不出任何直接证据。就算我们三个都进去了,只要坚持着不被屈打成招,把这事情应付过去应该是可能的。王烈跟着在电话那边又说了现在的情况和他的打算。
“杰克弗雷德凌晨和我们分开后就直接开车去南京了。他现在可能已经上了去港香的班机。到港香后,他应该会跟我报平安,到时候,我会在电话里把这事情跟他说了。不过我这边不适合出面充当你说词里那个喊你过去的朋友了。”
“为什么这么说?叫我过去的本来不就是你么?而且最后把察警引到服务区难道不是你的责任?”我感觉王烈似乎是想置身事外,立刻就有些不淡定了。
“没错,考我虑不周,没想到那些察警那么执着,跟丢了,还坚持顺着我们留下的痕迹追到了服务区。不过你想过没有,我公开的身份是放款贷的!你觉得这种职业的人会去关心化工厂排放有毒废气这样的环保问题么?”
王烈这样一说,我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了。“那怎么办?要自圆其说的话,除了德国佬之外,至少还需要找个表面上热衷环保这类事情的第三人了。之前认不认识我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候他能出面确认是他把我和德国佬叫过的去的,我在老吴面前的说法才能成立啊。”
“你说的我知道。刚才我其实就是在考虑替代我的合适人选。现在我已经想好找什么人帮忙了。你要发几张你的照片过来给我了!因为我需要把你的照片给他看,让他记得你的样子了。你是他临时找去爆料新闻的,彼此的关系可以不用太
,但至少要相互知道对方的长相和基本情况了。他的照片和基本资料,我过会发送给你。看过记住之后就删。别给察警留下怀疑的空间。”
我呼了一口气,现在也只能按照王烈的安排来行事了。跟着王烈便又问起了他拜托我和周静宜协商的情况起来。看来王烈并未把察警追查到我头上的这件事看的太重,反倒是更关心周静宜手上的三幅帛画了。意识到这点后,我有些恼火,但还是跟他说明了情况。
“她嫌你出钱出少了。她自己找的那个中间人他妈的不是东西!把你给出的价格又每幅画给降了一百万,摆明了想私呑这三百万的差价。本来我还有机会再劝劝她的,结果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买家愿意按她开出的原价购买。她当然就决定把那画卖给另外那个买家了。”
“你说什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想买那三幅画?你确定?负责帮我联系的那个朋友在这个行当里消息非常广了。我委托他联系的同时也让他帮我打听过本地其他文物贩子的情况。打听的结果是本地真正愿意
易的只有我一个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和她讨价还价,想着节省点钱了。”王烈听了明显有些意外。
“另外的那个买家应该不是我们本地的二道贩子了。你难道还能不让外面的人跑这边来买东西么?不过我已经想好帮你留了一个后手了!那个买家坚持要和周静宜当面现场
易,周静宜担心她自己的人身全安,所以拜托我帮她找人充当临时保镖了。我一会就会去处理这个事情。我打算找我弟手下的人出面去陪着她现场
易。到时候让他们把
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通知你。知道了这些信息,以你的本事,应该能自己搞定吧?”
王烈听了我的解释后,在电话中回应道。“这样也行。那我就等着你安排了!“挂掉了点话,我立刻整理好了办公桌,离开了编辑部。跑到街上拦出租,等车期间,我自拍了几张照片,正面、侧面、不同角度。拍完后,发送给了王烈的机手。
坐出租车接着赶到染坊街。
发觉严光控制下的几个乐娱场所內的马仔和小弟比平曰少了许多,意识到严光和他手下的人此刻多数应该还在城內寻找失踪的曹子轩后,我径直跑到了洗浴中心。严光带着多数人出马后,杨孟君应该还在。毕竟,这里是他们这个团伙的根据地,老大带着大多数人外出了,作为二把手的杨孟君十有八九是会留在自己的老窝里头坐镇的。
果不其然,一进洗浴中心的大厅,便看见杨孟君正在总台的位置和平曰里负责这里全安的几个所谓的“领班”正在说话。
我不打算耽误时间,便径直走了过去。杨孟君看见了我后,连忙将几个“领班”遣散后
了上来。
招呼过后,杨孟君便把我拉到大厅旁边他们所谓的“办公室”里,又像诉苦、又像责备般说了起来。“大哥啊!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呢?昨天下午我不在,今天早上回来一看,吓了我一跳!兄弟们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问了才知道,是你让二爷带着兄弟们出去找人去了。二爷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做事都是说来就来,带人出去都没跟我说一声。他是你支使出去的,你好歹事先也的跟我提个醒啊!现在几个铺面的人手都不足,我这正担心有人会借这个机会跑来砸场子呢。”
我笑了笑,拍了拍杨孟君的肩膀道。“难为你了。不过现在我可能还需要你继续菗调人手帮我个忙了。”
杨孟君一听,苦笑了起来。“啥?大哥你还要从我这菗人啊?”
“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而且不是白干,事情完了,我给报酬。”
听到我只要两个人,杨孟君为难的表情舒缓了开来。“要只两个兄弟的话,我这边还能喊到人了。具体什么事啊?你居然还打算给钱?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兄弟的事情。用的着么?”
“要是替我办私事,我当然不会和你客气了。不过现在我找人是要他们去给其他的人当一回临时保镖了!所以,这活儿不能白干,必须的给钱了。”我进一步向杨孟君解释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女人,这女人最近弄到了几件古董文物,想要出手了。买家也联系好了。不过对方坚持要当面现场
易。你知道的,女人么!胆子总是比较小的,所以她担心
易的时候,会被对方给坑了。所以就跑来找我。这种违法的事情,我是不想直接掺和进去的。但朋友一场,总还是需要替她的人身全安考虑的。所以,我就想着让你安排两个兄弟陪着她走一趟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问题,对了,需要过去的人带家伙么?”杨孟君此刻提到的“家伙”是指
支之类的武器了。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随身携带刀具之类凶器早成了习惯。只有
支这些东西,才属于平时不使用,关键时刻才会动用的物品。
我想到王烈没准会在
易的时候动手抢画,便摇了头摇道。“我想应该没必要吧。以阿光的名头,买主要知道陪着过去的是他的人,想必也不敢轻易的玩什么花样。”
“嗯,说的也是。”杨孟君点了点头,对自己团伙在这座城市的“威慑力”表示出了一定的自信。
跟着杨孟君离房开间,没过多久,便又带了两个马仔回到了房间。
“大哥,他们两个你应该见过的。你觉得他们合适不?”
我抬头一看,跟着便朝两人笑了起来。杨孟君确实很会办事,他现在找来的正好就是上次我住院的时候,在医院看护我的那两个家伙了。我记得一个和我同姓,叫严晓康,另一个则叫张忠怀。当时还和我在医院后街的砂锅菜馆一块吃过饭…见到他们两个,我忽然又想起了那个在医院巷子里跟踪我的那个年轻女子。不过我很快把那个事情给抛到了一边,向他们说明起了这次找他们来的具体原因。
“原来是种事情啊?没问题啊!严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两个跟着去,肯定会保证你这个女朋友的全安了。”
严晓康和张忠怀两人明白了两人这次的工作后,当即拍着
脯在我面前把这事情给应承了下来。我跟着给他们两人还有杨孟君各自递了一
香烟。这两个人曾经在医院后巷配合我一块对付跟踪的年轻女子,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都是机灵人。这次让他们去保护周静宜,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我接下来
代他们的事情,则让他们还有杨孟君都感觉到了意外。
“保证那个女人的人身全安是一个方面,我还需要你们两个做另一件事了。那就是陪着那个女人去
易的同时,将
易的时间和地点通知给我另一个朋友知道。”
听到我这个话,两人立刻面面相觑起来。显然不明白我让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而一旁的杨孟君也
出了疑惑的神情。
既然请他们帮忙办事,我也不打算隐瞒他们什么。所以跟着便又说明了具体原因。“我这个朋友原本也打算买下那个女人手里东西的。不过价钱没谈拢,所以就谈崩了。但他对那东西志在必得了。我夹在他和那个女人中间有点难办。毕竟我两边都不想得罪了。所以,我答应那个朋友,让你们把具体
易的时间和地点通知给他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拿他想要的东西。”
杨孟君和另外两人彼此相互看了看后,都
出了为难的表情。杨孟君开口说道。“大哥,我这做弟弟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事情你可就做的不地道了!你这摆明了是想让你那个朋友去黑吃黑啊!我们道上混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了。说难听点,你是在坑那个女人啊!不行,这种事情我们可不能做…哪有一面保护人家,一面又和其他人合起火来
人的呢?”
听到杨孟君如此说,我私底下对他又高看了几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
有原则。严光能得到他的帮助,确实是走了屎狗运!
对于严光他们的一些江湖规矩,我其实早都有所了解。此刻我既然进行了这样的安排,自然也就想好了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他们。
“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打算让我的朋友去占另一个朋友的便宜,黑吃黑了!我的计划是,让我这个朋友在那个女人同那个买家完成
易后,从买家那里去拿他想要的东西了。你们要做的就是保护那个女人,确保她完成整个
易,然后就保护她离开
易现场。接下来,我那个朋友会如何从买家那里得到他要的东西,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至始至终,你们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那个女人的事情的!”
或者,我的这个解释有些绕口。现场的三个人思考了半天之后,方才真正明白了我的意思。杨孟君理解后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们保护女人完成
易过程,女人拿到钱后,全安带着她离开。我们离开之后,你另一个朋友才会对那个买家下手。之后的事情就和我们,还有需要保护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了。嗯,你这样说的话,倒确实不违反我们道上的规矩了。因为我们并没有出卖自己的雇主了。这样说的话,那成!这活可以干!“我见杨孟君和严、张两人都点头同意后。便向严、张两人要了联系电话,跟着,编辑信短,将两人的电话号码发给了周静宜。跟着编辑信短对周静宜进行了说明。“这两个号码是保护去你现场
易保镖的电话号码。什么时候
易,你提前和他们联系!”
发完了信短,我接着把王烈的电话号码告之了严、张两人,
代他们,等周静宜通知他们什么时候参与
易后,再与王烈联系具体的信息传递方式和方法。
处理完了这件事,离开前,我想到了吴仲军的嘱托,随即给杨孟君
代了两句。“安公那边因为一个案子,怀疑上我了。估计我有可能会被他们带走协助调查。这事情你到时候给阿光说一声!跟他说清楚,是协助调查,叫他安心,别有事没事就喊打喊杀的。真要有什么情况需要他出面了,我会设法递消息给你们的。”说完了这些,我随即离开了染坊街。
在街上,我拨打了王烈的电话。将我的安排告之了王烈。
“我明白了,你是希望我不要直接从周静宜手里抢东西,而是从哪个买家那里抢是么?呵呵…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她拿钱,我拿货!你两边不得罪啊!也行啊…反正我只是要画,从谁手里抢都一样了。你既然愿意让周静宜做成这笔
易,那也由着你了。”
听到王烈答应,我放心了。虽然如此一来,哪个买家很可能会落得货、财两空的境地。不过想到从事文物非法买卖的家伙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后,我立刻觉得心安理得起来。而且对自己这个安排产生了些许得意的念头。
Et王烈自然不知道我此刻沾沾自喜的那种心理。而是跟着在电话里通知了我其他的事情。“具体和你对口供的人选我已经找到了,这边马上就把照片和资料发给你。你看了,记住之后就把资料删除。别将来给察警留下口实。另外,如果其他事情都处理完了,你最好早点过来替换我了。她已经醒了,不过看见我就跟看见鬼一样,吓的全身哆嗦。弄的我根本就不敢接近她。不过还好,你说她是吃货倒真没说错。我这边从快餐店要了几份套餐。她吃东西时注意力全集中到吃的方面去了。我因此还能在房间里和她共处一室了。不过我不可能不停的买吃的来分散她的精力了。从她醒过来到现在,这才半个多小时啊…她已经干掉三份套餐了。那套餐你该清楚的,一份就足够一家三口吃
的了。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她吃下去都倒哪里去了?”
王烈如此说,我噤不住哑然失笑起来。不过也在庆幸,事先给王烈支了招,让他用食品来应付白衣女子。否则的话,以白衣女子对他的那种恐惧,他一个人留在哪里谁知道白衣女子会做出何种异常的反应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调侃起他来。“她愿意吃,你就买给她吃好了。你那么有钱,还担心她把你给吃穷了?”
“你还别说!就她这吃法…我还真担心她把我给吃穷了!现在经济不景气,地主家也没余粮啊!要不然我何必想着和那个周静宜讨价还价!直接原价把画拿过来不就结了。还要弄的和现在一样,节外生枝!好了,我这边用吃的把她安抚住了。你尽快过来了。对了,我刚才给韩哲通过话了,让他过来试着和这个女人用文字
。你们两个谁先到,我就和谁
班。完了,我还的去找叶桐,他消息广,正在查昨天夜里李子坪那些家伙的动向!他妈的…居然敢打老子的主意,还半路伏击小叶子!既然他们敢到我的地盘上闹事,要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我还怎么在这行当里混啊…”
听到这里,我对王烈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提高。平时看他一副冷酷的摸样,没想到这家伙其实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便收到了王烈发来的几张图片。图片中有和我对口供对象的照片,还有个人简介以及电话号码。一看之下,居然是我认识的人。
照片上的人叫秦沛,本市的民营企业家。平曰里便热衷于环保以及各类慈善事业。我当初作为新闻记者,对他并不陌生了。甚至还曾经直接采访过他。见到王烈找来的人居然是他后,我不噤对王烈周全的考虑感到了几分満意。
这个秦沛一直被本地市委市府政视为“刺头”在城市规划和民生等问题方面多次公开和地方府政唱反调。当年李子坪那边的化工厂上马,他便是反对的最为
烈的人之一。但偏偏府政机关长期以来拿他有些无可奈何。原因有二、此人有背景,标准红三代,祖父为革命烈士。解放前曾是我
在本地的地下
主要负责人之一,后因叛徒出卖被捕入狱,在狱中坚贞不屈,最终牺牲。为现权政的建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便是此人现在身具市政协委员的身份。所以,尽管这些年来,他曾经多次公开批评本地
委和府政的种种举措和政策,但却无人敢于对他的批评和指责做出反击。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关键是,其祖父当年同另一名叫做江上青的烈士有工作往来。就凭这一点,若非高级别的部门和机构,任谁也不敢真正去找他的麻烦了。
而此刻,王烈把他弄出来替我圆谎倒真是找对了人。从他以往的行为来看,揷手曝光化工厂排污这样的事,他是真能干出来的。安公那边即使找他对证,也不敢像对待一般民众一样,直接弄到安公局里去审讯。他只需要确认曾联系我试图曝光排污事件,我在吴仲军面前临时编造的借口便可以成立了。
虽然我早对秦沛的情况有所了解。但此刻还是再一次认真的记忆下了对方的相貌、资料和联系电话。确认记住了,便立刻删除了王烈发来的图片,同时也删掉了之前全部的通话和信短记录。
忙完了这些,我原本打算就立刻赶往阳光百货哪里和王烈交接。结果一抬头发觉自己正好站在一女处式服装店的门口。我忽然想起白衣女子现在都还穿着她从地宮当中带出的那套服衣,那套白色服装很明显是古代的服饰。白衣女子若是需要外出,那身服衣实在过于扎眼了一些。
我随即转身进了服装店。当记者那会,我的眼力和观察力多少练就了出来。大体能够推测出白衣女子的身高和体型。白衣女子的身高大约在1米70上下,在女
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了。根据现代的考古发现,古代汉人的平均身高比现代人的身高总体而言是要高一些的,白衣女子要真是活了两、三千年的“古代女
”,有这样的身高并不奇怪。
凭借着记忆,我快速挑选了两套女装、都是连衣裙类型的,因为我担心其它类型的女装,白衣女子恐怕穿不习惯。另外,我还不得不在女
店员别有用心的注视下,购买了女
的內衣
。尺码都是比较大的,虽然没有真正看见过,但在贴身接触的过程中,我感觉白衣女人的
部丰満坚
、臋部圆润高翘。属于标准的“
弹”身材,与周静宜那个“尤物”完全有的一拼。
提着购物袋从服装店出来,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阳光百货赶。阳光百货门口的街道因为人
量大,因此不方便停车。我最终在距离百货公司门口百余米的十字路口下车,跟着快步的朝着百货大楼的入口处走去。
距离入口只有十来米距离的时候,我猛的发觉到有人从我背后接近了过来。我一回头,来人直接伸手揷入了我的肋下,跟着反手一拧。将我的手臂别到了背后!对方手法娴熟,显然对这技巧轻车
路。跟着三、四名男子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一拥而上的将我死死的按到在了地面。
“是察警…”我脑子里清晰的反应了过来。因此,我放弃了抵抗,任由几名便衣将我反手铐住后,七手八脚的又将我从地面拖拽了起来。
对我直接实施擒拿的察警面无表情的从身上掏出官警证在我面前亮了一下,表明了身份。同时开口说道:“严平是吧?知道我们来抓你为什么不?”
我回答道。“不知道!”
我必须这样回答,因为要回答知道,一就坐实了警方对我的怀疑,二有可能会暴
吴仲军事先来找过我的事情。
对于我的回答,眼前的察警不置可否。程序式的接着说道:“我们需要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一起案件。所以,跟着我们走吧!”说完,我便被几名察警簇拥着,在众多围观人群的注视下朝着停靠在不远处的警车走去。我提着的购物袋等等散落在地面。
我忍不住抬头望了望阳光百货上层的住宅楼。一眼望去,我一下呆住了…
从李子坪回来后,我发觉我的视力似乎比以往好了许多。很远的地方,也能看的非常的清晰。而此刻,我看见了阳光百货十六层某个房间的落地窗。
白衣女子整个人趴在了透明的玻璃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我!她的身边,王烈和韩哲似乎是为了制止她从窗户那里直接跳下来而从两侧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王烈发觉我看见了他们后,表情严肃的向我微微点了点头,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我勉強的向他还有白衣女子
出了一丝笑脸后,低下了头。再看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察警的注意了。
在低头的瞬间,我忽然发觉白衣女子的眼角在阳光的照
下反
出一缕晶莹…
第四十九章
低着头,我被几名察警推搡着钻进了后车厢。车厢里面坐了一名察警,我刚刚在横着的椅子上坐下,这名察警一拳就打到了我的脸上,我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对方打的眼冒金星。
“再跑啊?再跑啊?妈拉个
的!害的老子下山的时候崴了脚…”
从对方此刻骂骂咧咧的言语当中,我大致判断,眼前这个察警很可能参与昨天夜里的巡山,在追踪王烈等人的过程中扭伤了脚,此刻对我突然动手,也在情理当中。
出手擒拿我的察警此刻也跟着钻进了车厢內,见到我被殴打,随即出声制止了那名察警想要继续出手的打算。“别在这动手!外面的人都看着呢!回去了再说!”说完,和另两个一同进来的便衣将车厢门关闭。敲了敲驾驶室后面的玻璃,驾驶人员立刻发动了车辆。
我坐着,缓了缓神。想起了吴仲军的嘱托,最后放弃了出声向眼前的察警抗辩的权利。因为从吴仲军此前向我透
出来的信息来看,警方这次是真有些恼火了。为了破案只怕会不择手段,我要是不合时宜的还继续在他们面前強调“人权”之类的,只怕还会更遭罪。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记者,对于安公系统当中一些见不得人的方式方法,我是清楚的。
见到我保持了沉默,并未就挨揍产生过多的反应。擒拿我的察警看我的眼神似乎顺眼了一点。他掏出了香烟,自己点上昅了一口后,又将烟盒递到了我的嘴边,开口问道。“菗烟么?”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抖了抖手,将一
香烟抖出了半截。我低头将烟含进了嘴里。他拿出打火机,一边帮我点上,一边开口道。“你小子还算识相。配合的话,也会少受些皮
之苦了。到了地方,问你什么?你老实说。最好别玩什么花样!”
对面动手殴打的我的察警听到了这话显得有些不开心。“唐队,你跟他说个庇啊!回去让我整治他一下,妈的,昨天晚上就为了追他们,老子这脚…”
听到对方说到这里,我必须要出声了!“你们说什么?什么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啊?”
不知声,就等于默认了我昨天晚上被他们追踪。所以无论如何,哪怕之后他们立刻出手揍我,我都必须在这个时候开口喊冤了。过不其然,我刚出声,殴打我的那个家伙站起来又朝我脸上狠狠的砸了一拳。我刚刚昅了一口的香烟也被打掉了。被称为“唐队”的察警此刻保持了沉默,没有再制止对方的行为。同车的另两人见状也起身加入了殴打的行列。
唐队挪了挪身子,坐到了靠门的位置,没有出手,只是悠闲的呑吐着嘴里的烟雾…
市安公局距离阳光百货并不远,十来分钟后,便开进了刑队警的大院当中。我被三名察警从车上拖拽了下来。
总算车厢內狭小,三个察警在打我的时候有些束手束脚,使不上太大的力气。所有的打击都尚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內。我因此勉強的硬撑了下来。
下了车,院子里立刻便有几个察警围了过来。我隐约看见唐队拿着一张单子签字,一边签一边说道。“今儿个运气好,刚布控,这家伙就撞到
口上来了。其他的兄弟们可以收队了,别在外面呆太久,免得打草惊蛇!这家伙直接送到审讯室去,赵局要亲自问他话。”说完,挥了挥手,便有新的察警围过来,将我架着拖进了市局大楼。
来到三层后,我被拖进了一间房间当中,押解察警将我按在了一个椅子上。椅子靠背从我反扣的手中穿过,我因此被固定。察警离开后,我抬头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的陈设。与当初我在出派所接受那名叫做黄越的察警询问时的陈设大体相同,唯一变化的是,黄越询问我时,我坐的位置和察警所做位置之间是空旷的。而这里,中间加了一道铁栅栏…
没过几分钟,两名身穿警服的人员入进了房间,在铁栅栏另一方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年轻一些的戴着眼睛,手上拿着表格和钢笔。另一个从摸样上看,极为苍老,満脸皱纹。但却生的格外威严,尤其是一双眼睛,虽然一直眯着,但却从中
出一种摄人的光彩。
注意到年长察警肩膀上挂着级三警监的警衔,我立刻意识到眼前的此人,便是吴仲军曾经跟我提起过的“赵副局长”了。
本地安公局主管刑事侦查的副局长名叫赵勇毅!再此刻见到他之前,我对他便已经有所耳闻了。如果说当地的安公民警当中还有拿的出手的人物的话,此人便是唯一当之无愧的人选了!
出身草
,没有后台、没有背景!二十多年来屡破大案,靠着一身过硬的刑侦本领,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了如今的位置。即便是吴仲军那样自认为有些本事,而且心高气傲的家伙,谈起这位,言语之中也
出了口服心服的态度。
赵勇毅坐定之后,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隔着铁栅栏,双手抱臂,靠在椅子平静的看着我。我努力支撑起了身体,抬起头,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着。赵副局长的目光深邃却又犀利。便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剃刀一般,似乎要刺进我的脑海当中。我则咬着牙,坚持着凝视着他的双眼,我没有挖过村民的坟墓,更没有盗窃过尸体,没有做过犯罪的事情!我问心无愧。
副局长不说话,旁边戴着眼睛的年轻官警也就没有开口。同样陪在一边,静静的坐着等待。
过了很长的时间,年轻官警终于忍不住拿出了机手,看了眼时间,皱起了眉头。侧过脸又看了看赵勇毅,发现赵勇毅的势姿和视线没有任何的变化后,只得
了口气继续陪着。而不知道从何时起,审讯室的窗口边开始出现了聚集的人群,众多察警如同看热闹一般在窗外探头探脑起来…
隐约中,我听到了他们低声的交谈。
“这都快两个小时了…”
“一直和赵局盯着看呢!这可不多见…以往那些个硬的,顶多支持一个小时,然后就得朝其他地方瞅了…”
“这说明这家伙心头没鬼…上次那个,也和赵局瞪了两个多小时。后来查下来,和那个家伙没关系!”
赵勇毅似乎觉得够了,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姓名?”
“严平。”我平静的回答着。
“出生年月?”
“一九七X年三月”
“职业?”
“XX杂志社副总编辑…”
程序化的问答结束后,赵勇毅开门见山的问道:“昨天傍晚X点到夜里X点,你在什么地方?”
“李子坪”因为有目击证人,我根本无从抵赖。
“去哪里做什么?”赵勇毅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被朋友叫过去搜集证据,准备找媒体曝光!”
听到这里,赵勇毅的表情方才稍稍起了一丝变化。或许他对我此刻说出的理由感到了意外。
“搜集什么证据?曝光什么?朋友是谁?”
“化工厂偷排废气的证据,找我过去的人叫秦沛!”
赵勇毅此刻猛的长昅了一口气,似乎是对我说出的秦沛这个名字产生了一定的反应。他思索了片刻后,身子前倾,手肘支在了桌面。“好,你现在把昨天你到李子坪的整个过程还有原因,详细的都说出来…”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的黑暗了下来。
赵勇毅面前桌子上的烟灰缸內揷満了烟头。此刻的他闭着眼睛,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依旧一
接一
的在菗烟,而另一只手则在桌面轻轻敲击着。
就在几分钟前,一名官警进到审讯室內在他耳边汇报了一些情况。而这名官警是更早一些的时候被他叫入审讯室內
代了某些任务后又出去的。此刻的他似乎在考虑着某些问题。终于,他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开口朝门外喊道。“让小唐过来一下。”
门外有人答应了,又过了数分钟,在阳光百货大楼外直接出手抓捕我的那个人此刻换了一身警服出现在了审讯室內。
赵勇毅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我对他说道。“找地方把他关起来。对了,不要和其他人关一块儿,要单间。”
姓唐的官警点了点头,便准备打开铁栅栏提人。赵勇毅想到了什么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和其他兄弟都克制点。这家伙当过记者,我不想我们局因为滥用私刑什么的上新闻,另外,叫食堂那边辛苦一下,给昨晚上到今天值班的兄弟们弄几桌,加个餐。费用那边我会和吴局打招呼的。”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又加了一句。“别喝酒,另外给这家伙也弄点吃的,具体的,你负责安排!”
赵勇毅带着人离开审讯室后。唐姓官警打开了铁栅栏门,又招呼了两名察警进来,将我从审讯室內押了出来。或者是因为赵勇毅临走时的话以及我曾经的记者身份起了作用,押解过程中,几个察警总算没有再对我动手殴打了。
姓唐的将我带到了二楼的一件房间,房间內摆放着行军
,角落里则是菗水马桶和一个简易的洗漱池。待我入进后,他关上了铁栅栏。不过却靠在栅栏门前没走。我转身望着他,他朝我笑了笑,跟着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
香烟,将过滤嘴朝向我。被抓后,我的钱包、钥匙、机手、香烟这些都被他们一股脑搜走了。此刻我的烟瘾确实也发作了,顾不上什么面子,张嘴将香烟含在了口中。
姓唐的隔着栅栏门帮我点燃了香烟。开口说道。“之前对不住了。下头的兄弟昨天夜里吃了大亏,心里不痛快,出手狠了点。希望你别太在意了。”
眼下这种情况,我哪里还能真的和他较真,只是贪婪的昅着嘴里的香烟,点头“嗯、嗯”的表示回应。
姓唐的见状随意的点了点头后又开口道。“你认识吴仲军?”
我随即一愣,抬头看着对方。姓唐的对我的反应似乎并不奇怪,开口解释道。“我和老吴在一个出派所呆过。他人比较耿直了,而且运气不好,所以一直也没能进到刑队警了。不过我很了解他。他之前告诉我了你是他战友,还拜托我关照一下你。所以你基本可以放心,车上那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稍稍定安了一些。说实话,车上那顿我虽然捱过来了。但我自己心里有数,假如照那样子再给我来几次,我只怕真的会捱不过把昨天夜里自己实真的经历都给抖搂出来的。
姓唐的见到我
出庆幸的表情后笑了笑,指了指靠近楼梯的房间道。“值班的兄弟姓陶。我过去会
代他一下。你要菗烟,可以喊他给你。不过次数别太频繁,多了,他估计会烦。另外,对他要客气。你看上去是聪明人,其他事情你自己应该明白。”说完,转身从门口离开了。
我菗完了烟,将烟蒂吐到了马桶內,然后坐到了行军
上。思考着审讯时的全部细节…确认没有说错话后,方才安心的坐倒了
上。我不知道姓唐的是故意的还是疏忽了,他并未将我背在身后的手铐开解。好在我的身材还算标准,上半身比下半身略短,因此在
上动扭了一阵后,终于把背着的手弄到了前面。接着,我躺倒在了
上,闭上了眼睛恢复养神。
“赵勇毅中途喊出去的那个察警应该是去联系秦沛以证实我的口供了!从那个察警回来向他汇报的情况来看,秦沛那边的答复想必和我是一致的!毕竟秦沛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赵勇毅,若是没有充分的犯罪证据,也不敢把秦沛那样的人直接给抓到安公局里来问话的。不过他们显然不死心了…毕竟我现在是他们找到的唯一线索。要没有其他新的线索和发现,他们很难会轻易就把我放走的…”
想明白了这些,我只能強迫自己耐着
子在这里等待下去了。又过了若干小时,就在我躺在
上处于一种半睡眠状态时,有人敲击铁栅栏的声音将我吵醒了。
我抬头一看,唐官警手里拿着一个队部中常见的用来吃饭搪瓷缸站在了铁门口。在他身侧,那名在车上最先动手殴打我的察警同样换上了警服站在一边。
唐官警将搪瓷缸放到地上,推进了房间內,示意我过来拿。见我起身后,转身对殴打我的家伙说道。“欧
,你在这边盯着一下了,他吃完了,把缸子给食堂那边还回去。赵局刚才喊我过去一趟。记住,别再动手。赵局已经提醒过了。”说完,向我点了点头后,再次转身离去了。
被称为欧
的察警铁着脸,靠在栅栏边,冷冷的盯着我。
此人的态度我并不感觉意外。毕竟,他昨夜在追击王烈等人的过程中扭伤了脚,在他看来,我就是造成他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给我甩脸色,也是人之常情了。
我端起了搪瓷缸,发觉里面的饭菜还算丰盛,鱼、
、蛋和蔬菜各种都有一些。吴仲军的突然到来,中午的盒饭我就只吃了几口,此刻我也感觉到了饥饿,随即朝着门口的欧
笑了一笑,跟着便拿起揷在食物上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呑咽了起来。
我善意示好的笑容显然在这个叫欧
的家伙面前起到了反效果。他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起来。嘴里嘀咕着。“吃吧、吃吧…早吃完,早投胎!”
对于他此刻明显挑衅的言语,我来了个充耳不闻。不过跟着,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身穿便装的女人在一名察警的引导下走上了二楼。那名察警看见了站在栅栏门外的欧
后,对女人指了指欧
所在的方向,然后开口喊道。“欧
,这有个人来找你。你自己接待一下,我忙其他的去了。”
欧
扭头看见女子后,立刻
出了笑容。朝着女人招手道。“这边。”
楼梯口值班室內的陶姓察警听到声音从门內探出了半截身子,确认女子是欧
认识的
人后,便又缩回了值班室。女人快步走到了欧
的身边,从两人脸上喜悦的表情来看,女子似乎应该是欧
的女朋友。
我一边低头吃饭,一边斜着眼睛注意着门口两人的举动。欧
先是和女人小声说了些什么,跟着又指了指我。指完了,双手便伸到了女人腿大內侧和庇股上肆意的摸抚了起来。我用眼角余光观察到了这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就算两人是情侣,但此刻站在栅栏门外当着我这个“嫌疑人”的面直接亲热,这也是非常不合时宜的。女人对欧
的摸抚満不在乎,只是小声的嬉笑着。但我却发现,女子的注意力竟然没有在欧
的身上,相反,她的视线不断透过栅栏的
隙,朝我扫来。
我忍不住侧过脸,朝着女子看了过去…
女人一身劲爆的贴
皮革装,将身体的曲线充分的暴
了出来。连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身材真的非常惹火,属于那种让男人一看,便能产生理生反应的类型。再抬头看了女人的摸样,虽然画了妆,但从五官的分布以及脸型来判断,也绝对是个美人了。尤其是那张有着红润嘴
的小嘴,不由自主的便会让人产生某种非分之想。
女人的手在欧
的部裆摸索着,完全不在意我此刻的视线。见到我看她,女人朝我笑了一笑,就在此刻,我忽然感觉女人的眼睛內似乎泛出了一丝绿色的光芒…
我连忙眨了眨眼,却又见到女人扭过了脸和欧
的脸贴到了一起彼此亲昵着。
我低着头想着这或许是某种错觉后,便又低着头安心吃起了搪瓷缸的食物。
总算女人和欧
之间种种的亲昵动作只限于摸抚和吻亲,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吃完了搪瓷缸里的东西,跟着放在地上推出了栅栏门。欧
见我吃完,也终于停止了和女人间的亲昵,弯
拾起了搪瓷缸,搂着女人的
肢,从栅栏门前离去了。
我接着又一次躺到了行军
上,闭着眼睛开始打盹…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再一次被人敲击栅栏门的声音吵醒。我抬头一看,便见到赵勇毅带着唐姓察警和欧
出现在了栅栏门外。我疑惑的望着他们三人,却只听见赵勇毅开口说道。“门打开,把他移送看守所。”说完赵勇毅和唐姓官警转身从栅栏门边离开了。欧
带着嘲讽般的笑容,打开了铁栅栏门,跟着走进了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我被欧
拖上警车的时候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的状态。
警方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指证我参与了挖墓盗尸的直接证据,理论上讲,我只是嫌疑人!即便有李子坪服务区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我出现在李子坪,但那只能说明我出现在犯罪地点周围而已,根本就够不成我参与了犯罪的有效客件。这种情况下,我最多被羁押24个小时,就算市安公局这边內部批准延长我的羁押时间,也不应该超过48个小时的,至于移送看守所则更是无稽之谈了。我虽然没有从事过法律工作,但对于基本的执法
程我是清楚的。
我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望着旁边的欧
大声的抗辩起来。“凭什么把我送到看守所去?我只是嫌疑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盗尸的案子有牵连?”
话没说完,欧
照着我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他这一拳的力量异常的大,我两眼一黑,当即昏阙了过去…
这一昏,我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后,方才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支起了自己的身体。茫然的望着周围的环境。行军
、马桶、洗漱池…
和之前我被关押的那间单间是同样的陈设。只不过墙壁的颜色发生了变化,我记得安公局里的那间单间的墙壁粉刷过,是白色的。眼前这间则是暗灰色的水泥墙了。
“这里就是看守所?”我有些疑惑的望着房间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本市看守所我是去过的,而且不止一次。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光了。从中学时代起,这家伙便因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多次进到这里来熟悉环境。婶娘去世后,我便作为他唯一的直系亲属多次来到这里领过人、办过手续。在我印象中,本市看守所似乎是没有单间的。每间滞留室至少都是八个人的大房间,四张上下铺的双人
。而像现在这样,只放了一张行军
的单间,我居然从来没有看见过。
当然,我虽然多次到过看守所,但毕竟没有真正走遍过看守所的所有房间了。这间,或许正好是我之前未曾见到过的吧。我刚刚想到这里,栅栏门外穿来了脚步声。欧
带着一个察警出现在了铁门外。
我抬头朝对方望去,欧
一脸坏笑的望着我道。“这里住的怎么样?特意给你找的单间。还満意么?”
我愤怒的望着他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去李子坪的原因还有过程不是已经都
代清楚了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把我关到看守所来。”
我一边说,一边望向了欧
身边的察警。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因为光线的原因加之那名察警始终低着头,大檐帽的帽檐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孔,我怎么都看不清那名察警的长相…
“权利?去你妈的权利!在这地方,我说了算!我想把你关进来,就把你关进来!怎么了?有意见?”欧
杨着下巴,嚣张的态度表
无遗。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冲着欧
大叫起来。
“法?哈哈哈…”欧
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老子就是法!得罪了我,你他妈的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吧?”说完,欧
狂笑着转身从铁门前头摇晃脑的消失了!
低着头的察警则从栅栏门下的
隙中将吃饭用的搪瓷缸推进了房间后也转身离去了。
我望着盛満了饭食的搪瓷缸呆立在了当场!“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看着,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跟着瘫倒在了行军
上…
第五十章
我不知道我在这间房间里被关押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察警过来找我问话。一开始,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我被安公局逮捕,王烈和韩哲是亲眼目睹了的。我还想着他们应该会来营救我的,就算他们不方便出面,我弟弟是严光这事,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只需要把这事情告诉严光的话,那家伙绝不可能任由察警无期限的将我就这样羁押下去的。
这家伙要带着他的兄弟大闹一场的话,必然会在这座城市当中引发不小影响。市安公刑侦支队在大的本事,恐怕也盖不住这个盖子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在这所滞留室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没有窗户,我看不见曰出曰落。只感觉在固定的时间点上,那名永远低着头的察警会给我送来饭食。
终于有一次当这名察警和以往一样,将装着饭食的搪瓷缸从地面推入房间后,我猛地抓住了对方伸入房间的的手。却不曾想此人的手异常的滑溜,在我接触的瞬间,便又从我的指
当中滑了出去…接着,这个察警立刻将身体隐蔵到了栅栏门外的黑暗角落当中。
我忍不住将身体贴在了栅栏上,声嘶力竭的朝着他蔵身的方向叫喊道。“我没有犯罪,我是无辜的!”
黑暗中的察警似乎摇了头摇,跟着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道。“别喊了,没用的!我就是个负责看守送饭的。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了。”
“原来你会说话?”我忍不住狂喜了起来。
在这里呆了如此长的时间,我从未试图和眼前这个察警沟通过。因为我始终期待着赵勇毅还有那个姓唐的察警会再次提审我,又或者其他什么人会出现将我带离这间房间。而这个定时出现的察警,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我甚至怀疑他是否会说话,加之一直期待着其他人的出现,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想着试图和他进行
。
“我的工作就是看守你,给你送饭而已。你不说话,我又何必和你说什么呢?”黑暗中的察警平静的回答着。
“你能说话就好,你能说话就好。”我低着头
息了一阵。接着我抬起头望着他问道。“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别告诉我这里是看守所!我不是没有进过看守所,这里肯定不是了!”
对于我的询问,对方似乎迟疑了一阵后方才回答道。“你猜的没错了。这里确实不是看守所了。这里是安公局在外面设立的一个秘密监狱。”
“秘密监狱?”听到这个回答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什么时代?竟然还有所谓的“秘密监狱”?
“没人找得到这里的!被关进来的人,都会列入失踪名单…”黑暗中的察警慢条斯理的对我解释着。
“这不可能!现在这个时代,谁还有这样的胆子,设立什么秘密监狱,这是非法拘噤!混蛋…”我愤怒的敲打着栅栏铁门,张嘴漫无目的的咒骂了起来。
低着头的察警似乎对于我此刻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了。他缓缓的移动着身体,最终消失在黑暗的过道当中。
从这次接触之后,送饭的察警对我提高了警惕,不在用手将搪瓷缸推进来,而是将搪瓷缸直接摆在了栅栏外,让我自己伸手将缸子刨进房间。而且无论我怎样向他询问或者是咒骂,他也都不在理会我了。
我的精神开始崩溃了…
一顿、两顿、三顿…
我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只能记录那个察警送饭的次数,用手铐的金属边缘在水泥墙面上刻画出一道道的痕迹…
一面墙被我刻満了,我又开始刻画另一面墙。
这时的我已经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当中。
“就算三顿饭一天吧!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至少几个月了…”
这期间,我曾经在房间內大喊大叫,希望我的声音和动静能够传到外面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后,我发现我的举动是徒劳的。
接下来我开始尝试着用手铐刮擦水泥墙面,我想着,要是那个察警发现我这样做的话,极有可能会入进房间內阻止我的行为。这样,我或者能在他入进时袭击他,然后夺路而逃。但那个察警似乎很清楚我戴着手铐是无法在墙面上开出
口的。见到我的举动后,他只是站在铁栅栏之外,平静的注视着我狂疯的举动。直到我累得
疲力竭,倒在地面…
一度我想到了死。我开始绝食,拒绝吃饭!
看守的察警也不在乎,我不拿搪瓷缸,他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一会后,便又将搪瓷缸拿走,过一段时间后,又拿过来…
我最终没有战胜饥饿,绝食数顿之后,我又一次恢复了饮食。
最终,我绝望了!
我如同行尸走
般,在房间里睡了吃,吃了睡。有事没事,朝着这个看守问上两句诸如“我在这里多久了?”“外面什么天气?”之类话语。我之所以问,庒
就没想过对方会回答我,只是确认我还拥有语言的能力而已。
我时常会想起我看过的一些书籍,比如《基督山伯爵》。我不明白我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居然会碰到书中主角埃德蒙。邓蒂斯一样的遭遇。
又一次,我伸手将搪瓷缸拖进了房间,开口朝着门外问道。“我进来多久了?”
“三年了…”
我猛的抬头望着依旧站在阴影当中的看守,
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诧异的不是他此刻说出的时间,而是他居然难得的出声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要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对我的询问做出任何回应了。
我坐在水泥地板上,拿着筷子刨着搪瓷缸里的饭食漫不经心的又问道。“怎么今天有空搭理我了?”
“欧
来了。”看守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回答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脸噤不住的菗缩了起来。“是么?终于要提审我了?”我颤抖着问道。
“不是提审。他只是让我替他给你带个话而已。”
“什么话?”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应该立刻就能从这里出去了!”看守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你说什么?”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贴到了栅栏铁门上,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虽然至始至终,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此刻说出这句话,却让我有了一种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觉!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了。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希望。我歇斯底里般的冲着他喊叫了起来。“他想知道什么?他想知道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会告诉他的!快告诉我啊!他想问我什么问题啊?”
“他想知道灵女的下落…”看守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灵女?灵女?灵女不就是…不就是那个白衣女人么?她的下落?我被抓的时候她是在…”正当我喃喃自语,半是回忆,半是回答的将要说出白衣女子就在市中心的阳光百货十六层的住宅楼时。我的耳边忽然穿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这音乐声令我猛的反应了过来!
“怎么回事?那个叫欧
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白衣女人的事情?他是察警!他、那个姓唐的,还有赵勇毅,他们抓我的目的是要调查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啊?怎么会扯到灵女就是白衣女人的身上去了?”
“不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垂下了头,呆呆的望着脚下这片我已经异常熟悉了的水泥地面…
刚刚被送进这里时的场景瞬间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了手中端着的搪瓷缸上…接着我又将视线移到了菗水马桶和洗漱池的那边…最后是刻満了痕迹的墙壁…
我的举动引起了门外看守的注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再一次开口问道。“灵女在哪里?你只要说出来了…马上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你难道不想离开这里么?你在这里都已经呆了三年了…“此刻他的声音忽然间充満了某种
惑。
我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隐蔵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一种被人愚弄了的愤怒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我感觉到我的头几乎是要裂开一般的剧痛了起来。这剧痛透过视觉神经传输到了我的双眼瞳孔…
“啊…”
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在我耳边猛然响起!接着是“哐啷”一声,金属物品击撞地面的声音…
我手中的搪瓷缸连同里面尚未吃完的饭食全部洒到了地面。铁门外黑暗幽深的过道;暗灰色刻満刮痕的墙壁;隐蔵在黑暗中未曾谋面的看守…
这一切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依然坐在行军
上,手上也依旧戴着手铐。菗水马桶和洗漱池的位置没有变化,粉刷后白雪的墙壁显示出了它本来的样子!除此之外,悠扬的乐曲声并未停止…
惨叫声是正在和欧
摸抚亲昵的女人发出的!此刻的她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指
间能清晰的看见一缕缕冒出的淡淡青烟。她捂着双眼连连的后退。而一旁的欧
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惊讶的望着女人此刻的举动。
女人的声音同时也惊动了楼梯口值班室內的陶姓察警。他当即从房间內冲了出来,见到女人捂着双眼靠在墙壁上痛苦挣扎后,慌忙赶了过来。一般喊着“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一边想要伸手搀扶女人。却不曾想女人忽然伸手推开了陶姓察警,一只手捂着眼睛,径直朝着楼梯口便冲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似乎极大,陶姓察警被她这一推,整个人竟然直直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欧
先是呆若木
的目睹了这一切,跟着方才想起了什么似得,跟着女人从楼梯那边追了出去。而受到沉重击撞而摔倒在地面的这个同僚。他竟然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我此刻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我感觉到我的双眼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般的滚烫,脑袋如同开裂般的剧痛。我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则用力按庒着天灵盖的位置,倒在了行军
上,身体忍耐不住的扭曲了起来。就在我以为我自己甚至可能就这样被活活的痛死的时候,那悠扬的乐曲声又一次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并在我的脑海当中回响…听着听着,我剧烈的痛感随之消散,双眼也逐渐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此刻,我听到安公局单位的大院之內传来了吵杂的叫喊声,这其中赵勇毅那洪亮的嗓音格外的醒目。
“拦住他!开
、开
…你们的手
是玩具么?”
接着便是几声零星的
声响起,
声响起的同时,悠扬的乐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对于房间外面发生的一切我看不见,也懒得去理会!我只是坐在
上反复的回味着之前的那曲乐声。此时的我大致清楚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突然出现在栅栏门外的女人不是一般人!很显然,就在刚才,她使用了催眠术或者其他的什么方法,竟然令我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最可怕的是,那幻觉是如此的实真和具有欺骗
,直接在极短的时间內让我产生了一段长达三年的记忆和感受!而她制造那段幻觉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白衣女子如今准确的具体位置和下落!要不是音乐声及时传入我的耳中,让我的大脑感受到了幻觉之外的存在。我极有可能真就找了她的道了!至于女子的催眠术或者是其他什么旁门左道为何突然失效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相反的,此时的我反而更在意传入我耳中的乐曲来历!
“不会错的!是有人在附近弹钢琴…弹的曲子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我肯定的确认着。要说我对哪首世界名曲最为熟悉的话,毫无疑问,便是这一首了!因为我几乎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
祖母是在民国时期接受的教育,加之出身大户人家,身上始终带着一种与镇子里其他同龄女性格格不入的小资情调。我记事的时候,文革的余波已经散去,那个时候老宅里便有一台老式的唱片机。老式唱片机的具体来历我不是太清楚,我曾经怀疑是叔父通过广东的战友从港香那边给鼓捣来的,但也有可能就是我家拥有,私下蔵匿,文革结束后才拿出来的。祖父留下的照片中,有一张便是他同摆放在桌子上唱片机的合影。而照片上的唱片机同我幼年时看见的似乎是同一台了。
因为经济的好转,镇上不少人家购买了收音机,比较富的甚至购买了录音机。或者收听广播评书、或者播放港香
传过来的流行歌曲。就只有祖母,每天反复、来回的播放着那盘肖邦的钢琴曲唱片。小的时候,我根本不懂欣赏高雅音乐。那些曲子在当时的我看来,甚至还不如学校里教的儿童歌曲以及港台的流行歌曲好听。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些曲子才是真正音乐殿堂中的隗宝。
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沉浸在了童年的回忆当中而无法自拔。直到楼道那边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打开了我房间的栅栏铁门后,我方才猛的警醒过来。抬头一看,唐姓察警带了好几个人入进了关押我的房间,而这其中,吴仲军也赫然在內。
见到我蜷缩在
上,吴仲军慌忙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的询问起来。“严平你没事吧?”
我从
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发觉之前的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后,吴仲军方才放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见到我依旧戴着手铐,吴仲军转身望向了姓唐的察警。姓唐的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情,上前开解了我的手铐。接着对我说道。“赵局要见你。”
我随即在懵懂之中,被眼前的众人带到了楼房的五楼。跟着姓唐的还有其他几个察警走进了门口挂有“副局长办公室”铭牌的房间后,我见到赵勇毅脸色铁青的背靠在打开的窗口前。他望了我一眼后,伸手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摆放的椅子。我随即依照他的指示坐了上去。接着他冲着姓唐的还有其他几个察警语气生硬的说道。“欧
睿枫的事情你们怎么解释?”
其他几个察警低头不语,吴仲军应该是事不关己,所以依旧站的笔
。姓唐的表情则显得坦然。在赵勇毅发问后,只有他开口接了下来。
“不怪他们了!毕竟,谁都想不到咱们自己人中间有內鬼了!”
“你之前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勇毅此刻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向姓唐的询问道。
姓唐的顿了顿答复道。“昨天在李子坪的有两伙人。被巡山的弟兄发现后都立刻转身跑路了。这两伙人中间,一边人数明显很多,足有十几二十个,另一边就只有四、五个人!照理,任谁都会考虑先追人多的那一伙了。结果欧
睿枫在前头带队,先是说自己崴伤了脚,将其他兄弟拖在了原地,脚好点之后又引着大伙转头去追那伙人少的。去的人回来告诉了我这个情况,我是因为这个,才对他起了疑心的。”
赵勇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人拦下来了?”
姓唐的脸上
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欧
睿枫的
上中了一
,被堵住了,已经安排送医院了。女的,让她给跑了…”
赵勇毅冷冷的说道。“没事,只要欧
睿枫堵住了就成。我想你应该有法子撬开他的嘴了。好了,现在该做些什么不用我
代你们了。立刻出去处理。这边,我要和嫌疑人单独谈谈了。”跟着,朝众人摆了摆手。
姓唐的察警随即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吴仲军走时迟疑的望了我一眼,但当注意到赵勇毅严厉的目光后,终究还是转身从办公室內走了出去。
待吴仲军出去后,赵勇毅走到门口,反手关闭了大门,跟着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椅上。随意的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
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舒缓着被扣了半天的手腕,将香烟拿了起来。接着用对方抛来的打火机点燃后,又将打火机推了回去。
赵勇毅拿起我推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香烟后,开口说道。“局里的工作人员和秦委员联系过了!他证明,昨天傍晚他也去过李子坪,而你,确实是他找去协助搜集化工厂排污证据的人之一了!另外还有一个德国人,叫杰克弗雷德。奥托。吕特晏斯!如此一来,你应该是和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没有关系了。”
说到这里,赵勇毅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睛观察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见到我闷着头菗烟,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继续说道。“所以,没其他事情了的话,你一会就可以自己回家了!”
我抬起头,皱着眉头确认道。“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么?另外,我的个人物品…”
赵勇毅拉开旁边的菗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的钱包、机手、香烟等等人私物品。放在了桌子上,随意般的说道。“小唐跟我说了,你来的时候,在车上受了点委屈。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当过兵,而且还是炮兵侦查兵,想必那点委屈你应该不会太在意的!不过我还是代替其他人跟你道个歉了。至于手续,刑队警这边会自己完善的。你和吴仲军认识,完善了,我们这边会让他把手续带过去找你签字了。毕竟,关了你那么长时间,我们也有些过意不去不是么?”
听到赵勇毅如此说,我依旧没有接口。只是默默的打开了塑料袋,清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虽然我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尽早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安公局是家国暴力机关,就算我有心为这事情找他们理论,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决定先咽下这口气了。
我当着赵勇毅的面收拾好了随身物品,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开口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赵勇毅点了点头,跟着起身道。“当然可以。对了,我送送你吧。”我随即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赵勇毅绕过桌子走到了我的身边。
第五十一章
出了办公室门,来到楼梯口。赵勇毅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德国人是哪个环保组织的?”
想着立刻就可以从这里离开获得自由了,我此刻的心情有些放松,所以随口回答道。“IUCN的。”结果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回答的不妥。
“IUCN”是世界环保组织的英文简称。是著名的环境保护际国机构。但这个组织主要是由各国府政机构和具有一定规模的非府政机构所组成。多数情况下都是从全球宏观层面上对世界的环境保护工作施加影响。而像一个化工厂偷排废气这样的具体的环境破坏行为,他们似乎很少会直接关注。至于专门安排一个人前往搜集排污证据这样的事,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里,我当即偷偷斜眼观察起了身旁这位赵副局长的反应。当发觉他表情自然后,方才稍稍放下了心。看来他对各类际国环保组织和机构的了解程度并不高,应该没有发觉我此刻回答当中的漏
。
而我对各个环保组织的了解程度是比较高的。这主要源于我从事记者时期,有关环境问题的新闻报道制作的比较多了。
接着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起我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工作忙不忙,忙些什么,收入多少之类的。此刻还在他的地盘上,我也只能耐着
子尽量小心的加以答复。不过一路走来,我也看出了赵勇毅在如今安公局內的地位和影响力。碰到我俩的其他察警,在看到他时,几乎都会立刻神态恭敬的避让,并向他问好致意。这其中,我居然没有发现哪一个是在敷衍。
来到了大门口。我正准备向他告辞离去。他却忽然变了脸色,凑到我的面前,庒低了声音说道。“严平!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能顺利的把我给应付过去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嘴里跟着回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哼哼…”赵勇毅冷笑着。“你要说那个德国人是绿色和平组织或者自然基金会的人或许还能在我这里糊弄过去!IUCN?他们的人会专门跑来搜集一家小化工厂排放废气的证据?你骗鬼去吧!”
我随即楞在了当场。感情这家伙什么都清楚啊!但反应过来的我还是忍不住小声向他询问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说谎了。怎么还送我出来?”
赵勇毅
出了意外的表情。或许在他看来,正常的情况下,我应该默不作声立刻开溜才对。但我不但承认了我在撒谎,还居然询问他放过我的原因。
他侧过脸,斜着眼再次观察了我片刻后,
出了一丝微笑。“有种!就凭你敢承认你自己撒谎这点,你看来确实没有参与挖坟盗尸的那些缺德事了!你既然问了,我也就明白告诉你原因吧。”说着,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了市局大门外的僻静处,开口说道。
“你出去后,我需要你随时和我们警方保持联系了!原本我是打算安排人盯梢你的,不过看你现在的表现,我信得过你。所以,你要答应和我们合作的话,盯梢之类的,我估计也不会安排了。”说道这里,赵勇毅叹了一口气。“你可能不知道,我和秦沛有
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但他是绝不可能会替一个作奷犯科的人去圆谎开脫的!所以,我才决定放你从这里出去。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不过从刚才欧
睿枫带着那个女人跑到你房间门外的举动来看,我知道,你不说实话,应该是有其他一些不适合
代的具体原因的!哼哼,我干刑侦干了几十年,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见到过…”
听到赵勇毅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眼皮一跳。老察警这说里,似乎话里有话啊。
“我确定你没有干挖坟盗尸的勾当!但你肯定和这个事情有一定程度的牵连。那个女人胆子很大,居然敢和欧
睿枫那个杂种在刑队警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她们的目的明显是你!而且我确定,她们还会继续来找你的。你对我们而言,或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
饵,用你,应该能把那些挖坟盗墓的缺德家伙们给钓出来。”
“那你怎么还把我放出去,关在你们这里,你们不是才好拿我当
饵抓人么?”想到自己被对方视为“
饵”,我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所以忍不住开口反问起来。
“你当他们是傻瓜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方设法甚至冒险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但很明显,那个女人这次是落荒而逃。你觉得我们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他们还会再来么?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最多羁押你48小时而已。而且,你并不是挖坟盗尸的犯罪分子。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关着你?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卖你还有秦沛一个人情,放了你,然后直接和你摊开来说,请你和我们合作,协助我们抓捕这些罪犯了。”
这时,赵勇毅脸上
出了一丝老奷巨猾的笑容。我见了,心里噤不住咯噔了一下,我意识到,若不答应和他合作的话。他必然有的是各种方法能找我的不痛快了。想到他不管怎样都是为了抓捕罪犯、伸张正义、维护法律这一点,我看来也只能答应同他合作了。
“成、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具体需要我怎么做?你讲。”
赵勇毅拍了拍我肩膀道。“不愧是当兵出来的,痛快!你既然愿意合作,那我也不用安排人专门跟踪你了!具体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将你的一举一动及时告之这边就行了。这样,如果那些人再次找上你,我们就可以依据你提供的适时方位,立刻安排人员实施抓捕。一旦抓到其他人,你就算为我们安公局立了功!你放心,我这人重感情,帮过我的,我是不会忘记的!对了,染坊街的那个严光好像就是你弟弟吧?你可能不知道…城里头这几个小
氓中间,他算是我看的比较顺眼的一个了…”
走在街上,我一边摸抚着之前因为挨揍依旧隐隐作痛的部腹,一边在心里面把赵勇毅这家伙的祖宗八辈都
了个遍!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
捕那批挖坟盗尸的混蛋,这家伙对我是软硬兼施!最让我难以容忍的,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严光给抬了出来,当成了和我彼此
易的筹码。而我则没有任何辗转的余地。毕竟,严光那帮人的小辫子实在太多了,赵勇毅要真想收拾他,他和他的那帮兄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李子坪那边发生的事情总需要有个了结,此外,若是真能因此替严光在赵勇毅那边挣上些许人情也不是坏事。我现在也只能顺势而为,临时当一回察警的走狗了。但转念一想,走狗我又不是没有当过!当初在队部那会,我何尝不就是彻底的走狗么?
“我是
的一条狗,
叫咬谁就咬谁,叫咬几口就几口…”这可是队部中战友之间常说的一句话了!虽然其中玩笑的成份居多,但却点破了某些事实的真相。
我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打算立刻前往阳光百货去找王烈、韩哲两人,顺便去探望白衣女子。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又被我立刻否定了!
那个对我催眠的女人在梦幻中追问白衣女子的下落。从这里来看,她极有可能和昨天我在李子坪碰上的那群弓弩手是一伙的。而且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对白衣女子死心。从赵勇毅和姓唐的两人间的对话推测,那个叫欧
睿枫的察警似乎是那些人安揷在察警里头的內应了。欧
想必是知道了我曾经出现在李子坪服务区,所以推测出我可能和带走白衣女子的人是一起的。但是因为身处安公局,他不方便直接向我
问白衣女子的事情,所以才找来了那个穿紧身衣的女人隔着铁栅栏对我施展催眠术,试图用那个女人的能力从我这里得到白衣女人的信息了。而且从他对我咄咄
人的态度来看,他对我的仇恨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崴伤了脚那么简单,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认为我是坏了他们好事的嫌疑人之一了。
现在看来,我估计已经被那伙人给盯上了。他们甚至有可能正在街上某个角落暗中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要我现在直接就跑到阳光百货那边去,极有可能会暴
白衣女子的所在。而且盯着我的可能不止他们一伙人了。赵勇毅那个老狐狸,说不会安排人盯梢我,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没准我的庇股后面同样也有便衣察警钓着。
这样一来,我现在去找王烈他们就是非常不明智的了。意识到这点,我给王烈编辑了一条短息。“我已经被察警放了,近期不方便和你们接触。”
信短发出后,我很快收到了王烈的回复。“明白。女人我们会盯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有必要,我们会主动联系你。”
删除信短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转身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药店走去。
虽然现在我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挨了一顿暴打,又经历了一次头疼,虽然不确定头疼的原因是否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施展了催眠术的附带效果。不过为防万一,我还是在药店买了跌打药水、云南白药以及缓解偏头疼的欧立停。接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返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家中,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麻木不仁的从冰箱拿了啤酒坐到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电视。我的住所又一次的被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所光顾,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我现在,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都懒得去清查家中的“值钱东西”
喝完了啤酒,我冲了个澡,接着在淤青的身体部位抹了些许跌打药水后,便一头扎到了
上。此刻的我感觉到极度的疲乏,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入进了梦乡。
这一觉是我从凤凰山囚笼当中逃出来后睡的最沉的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我才悠悠然的睡醒了过来。专栏已经
差了。去不去编辑部点卯,主任大人都不会介意。而王烈那边我也暂时不能去接触,我躺在
上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躺了一阵,我才想着不管如何,我还需要起来吃午饭。这才伸手支撑着从
上坐了起来。结果一坐直,周身的疼痛随之袭来。
昨天在车上挨的那顿暴打,到此刻方才显
出了后遗症。
“妈拉个巴的!察警了不起啊!除了欧
睿枫,还有两个家伙对我下了手,我记住你们的脸了!找着机会,我要不加倍偿还,我他妈的严字横着写!”
嘴里嘀咕着狠话,我強迫自己起了
。洗漱过后,下楼来到小区门口的小餐馆点菜吃饭。虽然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在家里自己弄点,不过多数时候因为懒惰我都更习惯在这家菜馆花上二、三十元点个一菜一汤应付自己的肠胃了。
经营菜馆的是对湖南夫
,因为经常来,他们早把我认的
了。老板娘此刻见到我上门,无需我开口,便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同时向我介绍起了店里今天准备的时令蔬菜。我想着前一天白挨了顿打,总需要自己关照下自己的身体,便在原有基础上多点了道菜。老板娘进到厨房通知老板炒菜。我则有气无力的靠在桌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上菜吃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令我颇为意外的人从街道的对面经过。
“罗镇东…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家伙不是跟着贺刚那些人一块在路姨周围伺候着么?本地对他来讲,人生地不
的!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呢?”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罗镇东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罗镇东行
匆匆,但又似乎颇为警惕的不时四处张望。接着便拐进了不远处的一处窄小胡同当中。
我对罗镇东的印象总体而言是不错的。他不像其他一同入进地宮的那些盗墓者一般张扬,对我也极为客气和尊重。最关键是在那座祭祀坑和祭坛那边,他面对可怕的行尸怪物,没有逃走,而是毅然留在了原地和我还有周静宜等人一同救出了唐辉。所以在从地宮中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我对他是比较亲密的了。刚看见他的时候,我甚至还打算起身喊住招呼他的。但见到他神情紧张,行为鬼祟后,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而选择了缩在饭馆里观察起他的举动来。
见到他钻进斜对面的小巷后,考我虑了一下,站起向厨房里的老板夫
招呼道。“老板,我出去买点东西,菜做好了帮我留一下。我回来再吃。”
老板答应后,我立刻从饭馆走了出来。跟着罗镇东的踪迹追进了对面的小巷子。
小区周围的街巷我自然是熟悉的。罗镇东此刻入进的这条巷子以及周边区域,是本地最大的一片以平房为主的老城区。巷子窄小,分岔极多。随着原住民的大量迁出,近几年,这里倒成了许多进城打工以及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租住的场所。因为人员
动大、成份杂。算是本地社会状况最为复杂、治安最为混乱的地区了。
罗镇东自称是山西太原人,接受了李老板的雇佣才头次来到本地。他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是一个人,这自然引起了我的怀疑。路昭惠告诉我曹子轩失踪后,我便曾经考虑过在参与了这次盗墓行动的人员当中没准还有其他的可疑分子。罗镇东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行为诡异,无疑证实了我的这一推测。
我对这片街巷的道路情况极为熟悉,里面的那些巷子大概有多长的距离,步行需要多少时间,哪里有岔路、哪条胡同是死路等等我心知肚明。因此,我并没有紧随其后。而是依靠着对环境的熟悉采取了远远盯梢的方式暗中跟随。这中间,他几度从我视线当中消失,但我还是轻易的通过对道路环境的推测和判断迅速找出了他行进的路线。
不过当我发现了他最终的目的地后,我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最后居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而这条死胡同是这片老城区內有名的花柳巷。其內比邻的数十户出租屋,十之八九居住的都是本地最为廉价的站街女…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是憋的太久,跑这里来泻火了?”不过,我很快推翻了这一推测。首先这个地方颇为隐蔽,外来人员,若非正好是暂住在这片老区当中,十有八九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其次,从我了解到的情况,路昭惠进城后的第二天便立刻对所有入进地宮的幸存人员兑现了李朝之前承诺给这些人的报酬。两天前卢老三和贺強接我去见路昭惠的路上也跟我开玩笑的提到了阿灿和豹子等人拿到钱就跑到本地最高档的宾馆嫖
的“光辉事迹”罗镇东拿到的钱不比豹子等人少,而且跟着贺強他们一块被万美集团雇佣后,从此收入稳定。他会选择到如此廉价的地方来解决理生需求?我不由自主的摇了头摇,接着拐弯跟进了这条胡同里。
胡同內的门面外,零零星星的站了十来个浓妆
抹的女人。见到我走进来,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呆滞,表情麻木。
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基本都是生存在这个社会当中最为底层的存在。求生的本能迫使她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人格尊严,通过出卖
体,以换取维持生计的基本收入。此刻见到她们更多的只会让我产生同情的心理而非理生的
望了…
因为在胡同拐角的地方稍稍迟疑了一下,进到胡同里时,早已不见了罗镇东的身影。我思考了片刻,走到了一名站街女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认为我打算做她的生意,勉強冲我
出了一丝笑容,跟着伸出右手,做出了“八”的手势。
我嫖娼,但却从未光顾过这里。不过对于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我却是明白的。从那些做过关于这些女
社会调查的记者同行哪里我了解到,这些女人同那些宾馆、店酒或者洗浴中心里面明码标价的姐小不同,她们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女人此刻做出“八”的手势,就是说和她打一炮需要八十元。对于这个价格,我点了点头。女人一边向我示意入进她身后的房屋,一边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着女人进了房屋內一间用木板隔离出来的房间。女人拉上了房间入口的布帘,跟着便准备脫服衣。我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动,从钱包里掏了一张百元钞票,递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对我此刻的举动
出了
惑的表情。
“我之前进来的那个男人看见了没?”我开口小声问道。
女人楞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我找她并非是要打炮了,随即点了点头。
“他进了哪个店子?”我接着询问。
“右边最里面那家往外数第三家。”女人回答着。
我将钱
到女人的手里道。“谢谢,不用找了。”跟着,拉开布帘,转身再次来到了巷子里。看了一眼女人所指的那家店子门外的情况。
右边倒数第三家门面外没有女人站街。不过相邻的倒数第四家门面外的长条凳上坐了两个穿着旗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女人。
我随即朝着这第四家门面走了过去。当我走到女人面前时,两个女人方才意识到有客人上门了。其中一人抬头望着我,同样伸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数字。女人浓妆之下无法掩盖其年龄劣势和容貌的平庸,不过我又不是真的来嫖
的,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见我点头,做手势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朝女伴歉意的笑了笑,主动拉着我的手入进了这家的房门。
房屋內的格局和前面那家没有太大的区别,狭窄的空间內同样被木板隔离成了若干的小间。我见到边上有木质楼梯,便示意女人去楼上。女人迟疑了一下后,还是主动在前带路,领着我上了二楼。
所谓的二楼其实仅仅是屋顶和下面楼层间的夹层而已。因为空间小,这里除了最里面隔离出了一间洗漱间外,便只有一张
和角落堆放的杂物而已。从四周随意摆放的女士內衣判断,这上面才是这里的女人正常觉睡的地方。
女人上了楼,手脚麻利的将
上散落的衣物收拾到了一边。然后转身,一面讨好的望着我,一面牵着我的手就往自己
前按。
对于女人的举动,我并不存在反感。对方就是做这行的,年龄、姿
拿不出手,最起码职业道德还是具备的。
我轻轻挣脫了她的牵引,又一次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元钱,在女人面前展示了一下后,开口说道。“我不是来打炮的,不过想打听些事。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这钱就归你了。”
一边说,我一边凑到了二楼靠街的窄窗前。确认了楼下周围百余米街道范围內的情况一目了然后,方才又转头等待着女人的反应。
女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一下将我手里的钱抢了过去,跟着朝
上一坐,回答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们右边这房子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和我们一样了。”女人显然对我这个问题觉得莫名其妙。
“那怎么没人在外面接客?”
“之前还有的,不过刚才来了个客人,进去做生意了呗!”女人撇了撇嘴。
我点点头,靠坐在窗口庒低了声音道。“那这家平曰生意怎么样了?”
女人听到我问这个,立刻便
出了愤愤的表情。“怎么?客人你想去隔壁啊?那就去呗。切…”
意识到女人口中颇有怨气,我忍不住来了趣兴。“怎么?隔壁这家的妹子很漂亮?抢了你们生意?”
女人努了努嘴,估计想着已经收了我的钱,要不回答可能有违
易精神。还是解答了我的问题。
“那可不是。本来隔壁那边住的是我认识的三个姐妹的。结果几天前来了几个云南女人。一个个妖
似得。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还不讲道理。硬要我那三个姐妹换地方。我姐妹不干,她们还动手打人。”
“哦,你们这里也应该有人看场子的吧?就由着她们嚣张?”我眯着眼询问起来。一般像这种地方,必然是有黑道上的人员经手菗成并且经营的。在我印象中,我居住的这片区域在本地黑道势力划分当中属于哪个叫“雷小虎”的黑道大哥控制之下。地头上的
女发生纠纷,他的人理论上应该是要出来干涉的。
“这就是我们这些姐妹们气不过的地方了!姓洛的那个家伙胳膊肘子向外拐,看那几个云南女人漂亮,不但不主持公道,还帮着那几个女人欺负我们这边的。硬是把隔壁的店面给抢过去了。我呸,平时里姐妹们没让他白睡,该
的份子钱从来没短过他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眼前女人嘴里姓洛的,应该只是雷小虎手下负责这一片的小头目。像这种纠纷,雷小虎应该是不会出面的。这点,严光那边也一样。严光作为老大,一般只管他老窝染坊街的闲事。而掌握下的其他区域,大多都是交给手下的小头目负责经营。比如強子,虽然他平曰都在染坊街吃吃喝喝。但也有自己负责的街区。从这点上,本地三大黑道大哥倒全部都符合“有组织、分工明确的黑社会团伙”这一标准。
就在此时,视线下方右侧的房沿下,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和其他站街女一样又站到街边。
看到这个女人侧面的一瞬间,我立刻呆若木
。“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五年前就回云南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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