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174、175)
纹面(174、175)
2017年1月12曰
第一百七十四章
感受着匕首寒冷的锋刃,我神情澹然,脸上展现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见到我的这一反应,文哥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了闪亮匕首刀刃上映照出的大巨的黑色阴影。勐的抬头朝天上望去…
在他抬头的同时,突然出现的大巨黑影夹带着破空的呼啸声从天而降,文哥的半截身子没入了魔物的血盆大口之中。到死,文哥都没能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呑噬了他的身躯。
站在旁边的两名同伙目睹了眼前腥血的一幕,随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惊恐叫喊声。反应快的家伙尖叫着转身朝着武装分子营地的所在扭头狂奔。而另一个则彻底的被眼前的恐怖场景吓傻掉了…除了声嘶力竭的大声叫喊,居然一庇股坐到了地上…
龙?又或者是传说中的多头怪鸟?
从天而降的怪物超出了我认知的范围,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其命名…从形体上来说,怪物的外型像极了西方传说中恶龙的摸样。至少我印象中见过的“圣乔治屠龙”绘画中的恶龙大体就是这种形态的。不过眼前的怪物除了部腹
糙的肤皮之外,背部和两只翅膀还覆盖了厚厚的羽
。当然,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东西从颈部位置分出了整整三条
短的脖颈,每个脖颈上都有一颗类似鳄鱼般的头颅!正中的头颅一口咬掉了文哥身体的一半,接着脖颈朝天一扬,文哥残躯被尚未撕离的肌
组织连带被抛到了半空。怪物右侧的头颅朝天昂起,张嘴接住了文哥剩余的肢体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撕咬咀嚼声。
坐在地上的哪位此刻方才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的想要转身逃走。不过此时再跑显然已经晚了。怪物只稍稍侧了身下体,剩余的那具头颅便咬住了他的身体…
躺在地上的我平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曾经的经历以及目睹过各种各样妖魔鬼怪的我此时的神经对于此刻发生的事情已经
大到有些麻木的程度了!对我而言,眼前这怪物也就型体相对庞大,样子丑陋吓人罢了…却
发不了我太多的恐惧!相反…在它撕咬呑噬第二个“猎物”的时候,我几乎条件反
般的朝它体內植入了一缕红莲火苗!虽然这缕火苗比之我之前植入其他人或者妖魔体內的火苗感觉上明显要微弱的多,但终究还是顺利植入了…
当我确认火苗植入的瞬间,怪物全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正在咀嚼呑咽的三个头颅几乎同时转移了方向,头部两侧那六颗外形颇似绿豆眼睛的视线全都聚焦到了我的身上。
我刚刚费力的吐掉了之前一直堵
在嘴里的
巾,注意到怪物的视线后随即朝他展
了一个我认为可能是微笑的表情…
怪物的身体再次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两只长了锐利爪子的腿双用力一蹬,双翼展开从原地一跃而起,跳过了我身侧的巨石。接着我听到了怪物腿双跑动的脚步声朝着武装分子的营地延伸而去…片刻后,数百米外的营地方向喧嚣了起来…怒吼声、尖叫声,
声响成了一片。
我眨了眨眼,对于怪物没有吃我稍稍感觉到了一丝意外。不过随后意识到了这恐怕是我自救逃生的机会后,我开始了努力…
挣扎着晃动身体的我经过数次尝试终于成功的把仰卧的身体翻了个身。四肢虽然虚弱无力,但趴在地上的情况下,动扭身体配合四肢我终于成功挪动了自己的身体。
移动了米许距离后,我终于感觉到了四肢以及身体反向传来的受力感,之前身体的疼痛感令我畏惧自己的身体动作,而此刻的疼痛却反而
发了我求生的
望。在強行适应了此刻的身体状态后,我爬行的速度居然渐渐开始了加快。
我并知道怪物在武装分子营地那边究竟是如何的一种状态。但从持续传来的各种声响来看,怪物似乎异常的強悍和凶勐,在受到了包括
击在內的各种攻击之下依旧在肆无忌惮的“猎食”!因为不时的能听到有人发出的绝望惨叫声。
对于营地哪里的情况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一门心思的就只是不停的向前爬行。
我不知道怪物同那些武装分子之间的生死搏斗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爬行了多久,爬行了多长的距离,当我试图去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已经爬到了一处有着高低落差的地势旁。半截身体探空后,我顺着地势开始了向下的翻滚,最终滚落到了一处低矮的壑沟之中,这一过程中产生的剧烈疼痛令我差一点再次昏
了过去,但我终于还是
了过来。趴伏在地上旁颤抖着、
息着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
在壑沟底部,我适应了过来。对双手双脚的控制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虽然迟缓,但足以让我支持起身体靠坐了起来。此时,峡谷中回
着的那些喧嚣声响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怪物同武装分子们之间的争斗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之后的数小时之內,我没有在听到任何新的、值得注意的声音,就只有从峡谷中掠过的风声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饥饿感让我不由自主的扫视起了周围的环境,遍地的飞灰和熏黑的地表上,我的视线落在了附近几条几乎被烤成了黑炭的死蛇上面,接着匍匐着将颤巍巍的手缓缓的伸了过去…
当天色再一次接近黄昏时,我终于步履蹒跚的离开了那座壑沟,连滚带爬的从壑沟底部的土坑当中爬了出来。并朝着记忆中武装分子营地的所在悄悄摸索了过去。
几个小时的时间內,那些武装分子并未有过搜索寻找我的举动!这令我有些意外,毕竟,在壑沟底部休息恢复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精神状态当中。生怕那些武装分子出现在周围再次对我实施控制或者干脆弄死我,毕竟那个地方距离他们的营地不算太远。要他们有心对周围区域进行一次大范围的搜索的话,绝对能够发现我的存在。
借助着周边各种地形环境的掩护缓慢接近最终看到我之前曾经呆过的那所已经塌陷了的小帐篷以及附近的营地状态后,我方才明白,我之前的担心纯属多余了…
武装分子搭建的营地此刻空无一人,战斗、炸爆、燃烧之类的痕迹历历在目。死人的残肢断臂什么的也是随处可见。可以想象,那只三头怪物的出现对他们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不过最终的胜利者似乎也显而易见…三头怪物有没有被灭杀我不确定,但武装分子们最起码应该是击退了怪物的袭击。因为营地內的状况虽然凌乱,但某种程度上却肯定经过了清理,营地內看不到多少可用的物资和物品。这证明武装分子们离开时依旧应当存在着有效的组织和秩序!假如是混乱的奔逃,绝不可能是现在的这种情况。
看来在同怪物进行了一场
烈战斗后,达耶。仁波切以及睿宗那些人便带领武装团队的幸存者撤离了这座营地。哪里还会花精力安排人员去搜索我这样一个“身负重伤”的被俘人员?即便是下令处死我的睿宗,恐怕也想不到我居然能够在那怪物的突然袭击之中幸存了下来。毕竟,最先遭到怪物攻击的人就是我和那三名负责处理我的“刽子手”了!“刽子手”们都成了怪物果腹的食物,我当时的那种状况对于怪物而言根本就是摆在面前的糕点而已。
推测出了大致状况,我随即放下心来,如同拾荒匠般一门心思的在残破的营地內巡弋了起来。
达耶、睿宗那些人离开时虽然对营地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清理并带走了全部的物资补给,但我依旧还是能够从这里获得我此刻需要的一些东西。
完整的衣物我没见到,但随处可见的破烂帐篷布足以満足我天然遮蔽
身体的需要;死者的水壶、随身小物件之类的物品随处可见,我也没有挑选,随意拿了一个能用的水壶便挂在了身上。武装分子们并未遗漏
支、弹药这些重要的战斗物资,但我却在营地中轻易的搜集到了诸如罐头开罐器,瑞士军刀之类的物品。除此之外最让我欣喜的则是从某个死亡了的倒霉鬼遗留背包內发现的一小包食盐。看到这玩意,我几乎不假思索的拈了一小
直接就
进嘴里吧嗒了起来…
单纯的咸味入进口腔后,我明显感觉到了精神以及身体內力量的恢复同时借着落曰的余晖查看起了自己身体的状况。一边查看,我一边回忆思考着此前同睿宗的交谈以及那三名“刽子手”话语中透
出来的信息。
“严子路…这应该就是睿宗的名字了!他知道祖父的名讳,而且从那两块怀表的情况上看,他极有可能也知道祖父和伯祖父两人当年的一些具体情况,两块怀表也没准就是祖父和伯祖父两人分别留下的遗物。这世上很难找到如此巧合的事情了!他的名字严子路也符合严氏家族的字辈排行,他极有可能是我的同族,并且应该和我同属“子”字辈!当初认祖归宗的时候,我看过重修的族谱,严氏我同辈的同族兄弟姐妹貌似有四、五十号人,但其中还真没见过严子路这个名字…这次重修族谱,本家哪里花了不少功夫,甚至于花钱请了某个专门的社会调查机构调查我们这一支严氏家族四、五百年来的家族沿革,编撰的这本新族谱是相当精确的。收录了家族近两百年来所有家族成员的姓名以及各家的传承、源
。但说不准还真就有所遗漏…比如说伯祖父那边…族谱中认定伯祖父严华是没有后嗣的。因此在族谱中,他的名字只孤零零的落在了曾祖父的名讳之下,再下面便没有了任何传承。可要是叔叔那时的推测是正确的话…”
想到这里,我当即感觉到了一阵厌烦。我对于睿宗有可能是我同族兄弟的这一情况本能的感觉到了某种排斥。我因此而抬头望向了远处落曰下隐约可见的那座金字塔状的人工建筑…
此时的我并没有前往那座金字塔一探究竟的打算。凭借着落曰的位置确认那座建筑应该就是埋尸谷地西侧峡谷的金字塔后,我将搜集到的东西一古脑
进了找到的背包內。提着背包沿着峡谷走势,朝金字塔反方向东方开始了缓慢的移动。我对于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计划和打算,只能考虑着先设法同黄炎栋那些人汇合而已!为此,我开启了脑海中的红莲图谱…
确认了此刻火苗数量和各自的位置之后,我感觉到了几分意外。
…用作追踪定位目的的火苗,我一共施放了八缕!再加上之前出于本能而条件反
植入怪物体內的那一缕,理论上图谱中此时该有的火苗数量应该是九缕才对。可当我来回扩大和缩小了几次图谱的范围大小之后,我确认我放出的火苗此刻少了一缕!
“三头怪物还活着…目前的位置是在距离我几十公里外偏东北的的某个地方!那道火苗虽然微弱,但那泛绿的光泽明显同其他火苗是不一样的!还有一道单独的火苗在正东面四、五公里的位置…看来是孙聪!他还活着…他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武装分子大队人马所在的位置!其他的火苗都在一起…东偏南,和我此刻的距离在二十公里以上!宋奎、霍尊华、道士、朱钰、张
、刘宇还有…周静宜!嘶、明明应该有七道的啊…她们哪里怎么会只剩下六道火苗了?火苗在人体內最少能存在三天…我这次昏
了多久?应该不到一天时间吧…除了怪物身上的,周静宜和孙聪体內的火苗是最后植入的…难不成是宋奎那几个人中某人体內的火苗自然熄灭了?这熄灭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啊?难道是道士?嗯,应该是了…那家伙虽然是个神
,但确实曾经学习参悟过道术的。有过修炼道术和修行经历的人,对火苗的抵抗能力要強的多。看来消失的那道火苗应该是他体內的那道了…算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
我弄清了那道火苗消失的大致原因后松了一口气。从各道火苗如今的情况来看,黄炎栋等人的行动应该顺利,正在向埋尸谷地的南部峡谷底部正常移动。而达耶那帮人的移动速度则明显极为缓慢,这在我看来也很正常!三头怪的袭击很可能造成了他们队伍中的伤亡,有伤者,势必会拖慢他们队伍的整体行进速度。
而我此刻要做的,就是避开达耶和睿宗等人的?a'/'target='_blank'>游椋⑸璺ǔ乔老纫?/div>步同黄炎栋等人汇合!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后,我朝着峡谷北侧的绝壁开始了绕行。
在我昏
期间,睿宗对我的身上的各种伤口都进行了认真的处理和救治,若非如此,单凭我自身的恢复能力以及那些蛇
根本不足以让我恢复到现如今的状态之中。虽然他救我的目的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确保让我苏醒并询问那怀表的来历而已。
夜幕降临埋尸谷地,我又再一次领略到了谷地內那奇异的自然景观。
正如萧肃言所说,埋尸谷地东西两侧峡谷內随处可见密集的坟冢群落。这些极有可能是坟墓的土堆被郁郁葱葱的森林植被覆盖遮蔽,令我之前忽视了它们的存在。而现在,大火过后的白地在配上随处可见的黯澹光源,整个峡谷此刻呈现出了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
森恐怖之感。我因此愈发警惕了起来。而我紧绷的神经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报…
在跋涉了近一个小时后,我抢先一步发现了远处数百米贴紧北面峭壁的某个地点周围活动着几个人影,随即作出了匍匐隐蔽的举动。
观察片刻之后,我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此时出现在我视线当中的似乎是达耶。仁波切以及睿宗团伙中的几名武装分子。我因此而感觉到了诧异。因为我确认是孙聪的那道火苗,此刻正位于这里东南方向数公里的地方。达耶团伙的多数人员此刻也应该正在哪里,眼前出现的这几个武装分子显然脫离了自己的队伍。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似乎是在搬运和挪动周围的石块并用石块布置着某种法阵。
此时的我对于这些人略显鬼祟的举动毫无兴致,打算绕过他们沿着峡谷中间的区域继续朝东。却没想到这些武装分子刚好布置完了那个法阵转身朝南向着图谱中孙聪火苗的所在开始了步行。如此一来,我要绕路央中区域反倒有了被他们察觉的可能。我因此干脆继续趴伏着等待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我确认那些武装分子已经远去,方才再次小心翼翼的猫着
,贴着北面峭壁尝试着继续前行。但当前进到距离那个石块法阵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视线中一个模煳的发现令我再次选择了就地匍匐。因为我意外的发现,武装分子并未全部离开,距离法阵外数米的位置上,还盘腿坐了一个家伙。
“他
的…这帮家伙搞什么啊?要走就一块都走不行么?怎么还留了一个家伙在这里?这家伙杵这让我怎么偷偷熘过去啊?干脆摸过去…咦…那家伙是?”
当发现留在法阵旁边盘膝而坐的人似乎正是睿宗严子路后,我立刻停止了心中的抱怨。同时身体更庒低了几分!他应该尚未注意到从其侧后方接近这里的我。而我却也打消了刚刚冒出的试图偷袭的念头。
他没察觉到我,是我的运气,而袭击他…我却没有任何的把握!要知道即便是王烈那家伙,当初之所以能够重创此人,也是存了几分侥幸。换了我的话,别说现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状态,就算正常情况下全力以赴,恐怕也无法从这家伙身上占到丝毫的便宜了。
我随即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状态之中。继续前进,被对方发现几乎毋庸置疑。而后退的话,则同样可能被对方所察觉。因为此时的睿宗好像对周围的环境有所警觉,脑袋开始了时不时的四下张望…
考我虑了一下,干脆收敛起了略显急躁的心情,一动不动的匍匐在了原地静静等待了起来。在等待的同时,我终于还是噤不住偷偷观察起了睿宗以及他身边的那个石头法阵。
睿宗指示那几名武装分子临时摆放的石头法阵颇为简单,似乎是一道五行散灵阵。即便是我这个仅仅只是跟随韩哲学过一段时间阵法基础的半吊子也能认出。这种阵法是某些宗门阵法的基础阵型,用途极为广泛,同其他阵法能够组合成许多強力的大型和巨型法阵。单独使用的情况下,一般是用于增加术法的威能。我因此而将视线转移到了石镇的央中位置。不出我所料,睿宗果然在石阵央中还布置了一个很小的法阵,那法阵由朱砂直接绘制而成,朱砂法阵內似乎还摆放了什么东西,但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原因,我看不太清楚。只是隐约看到那东西在周围黯澹光源的照
下散发出了某种类似金属般的光泽。
我的眼睛自然而然的眯了起来,弄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但没过多久,我察觉到周边区域开始出现了一丝澹澹的薄雾,这雾对我而言并不陌生…竟然同当初夏禹城地下
中母亲出现时夹带的雾气几乎完全一样!
当确定了这点后,我噤不住心中一惊!
“不好…睿宗这家伙好像是在利用法阵召唤或者说引
什么东西一样!…难不成他正在召唤某个妖魔?从这妖雾推断…起码是天妖或者说近似天妖等级的存在!”
睿宗同样注意到了四周雾气的出现,行为举止变的极端谨慎和郑重了起来!我甚至察觉到他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
的…这家伙疯了,居然在这种地方摆阵主动招引妖魔!他疯了,我可没疯…”意识到睿宗此刻已经全神贯注提防起了即将出现的妖魔,我随即打定主意借这机会悄悄后撤!要王烈在这里,十有八九会揷手此事…而我却真没有什么斩妖除魔的自觉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已经消灭过了不少妖魔鬼怪类的玩意,在灭杀妖魔的过程中也体会过那种难以言状的悦愉和感快。但我却从未想过为了追求那种感快主动向妖魔“寻隙滋事”!之前灭杀妖魔要么是为了自保,要么就是为了协助他人。就在我刚刚把身体支持离开地面想要朝后方挪动时,雾气当中,一个纤细的人影从东面方向渐渐的展现了出来,缓慢的朝着法阵的位置走来…
当看到那人影的瞬间,我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支撑着身体的四肢和睿宗一样,开始了轻微的颤抖,脸上的表情也陷入了某种痴呆的状态。
来者的行动颇为迟缓,但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优雅的美感!当她来到石块法阵旁时,盘膝在侧的睿宗忽然身体一振,接着上身前倾,以盘腿匍匐的姿态拜倒在了对方的面前。以极度恭敬的姿态和歌颂般的语调发出了声音…
“得以面见仙子…顿感无上荣光!”
但来者对于睿宗此刻的这种姿态根本的视而不见,而是径直走到了石阵当中的朱砂阵旁,接着弯
双手拿起了睿宗摆放在朱砂阵內的物品,平举到了自己的面前。
此刻,我才发觉,朱砂阵內摆放的物品正是睿宗从我手上拿走的以及他自己持有的那两块怀表!
来者轻轻挲摩着手中的两块怀表良久,方才对睿宗做出了语言上的反应。
“一块想必是你的了…持有另一块的人呢?”
声音是悦耳舒适的女声,但却略显沙哑。
“哦…您是问那个带着怀表的男人么?他只是凑巧得到了怀表而已,并不知道这怀表的具体来历。我救了他,因为他是无关人等,所以我安排人送他离开了。不过他和护送他的人员离开我们营地时凑巧碰上了三首夔蛮,虽然我并未亲眼目睹,但很可能和护送他的另外两名人员一道遭遇了不幸吧。”
解释说明的同时,睿宗双手撑地,依旧维持着跪拜的势姿!
“三首夔蛮?呵呵…你这人看起来并不像你的长相那么憨厚诚实啊!三首夔蛮智商不高,但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它还是能分辨清楚的…”来者此刻的说话口气变的不客气起来。
睿宗显然意识到了这个变化,随即直起了上身,微笑着望着来者回应道:“不太明白您的说法了,难道对于三首夔蛮而言,那个男人不能吃么?这倒令人意外了!嗯…如您所说,我这人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老实。不过您觉得您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指责我么?传闻中有着倾城美貌的仙子、现人神。却以一副老妪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说我不诚实的话,您的这种行为难道不也是一种欺骗么?”
“仙子?现人神?哼、哼、如果其他人如此称呼的话,我还不觉的如何奇怪…不过你既然知道施法将我昅引到这里来。想必应该是了解一些东西的人才对了!也说这样的话,就不合适了!至于我现在的样子…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这样子现身和你见面,正是为了显示我的真诚。你认为我欺骗你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来者一边说,一边将两块怀表的其中之一自顾自收进了随身的衣袋当中,而将另一块再次放置回了朱砂法阵內。
望着对方的这一举动,睿宗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原来您不喜欢仙子或者现人神这样的称呼啊…那我真是唐突了!毕竟,这种称呼是众人几千年来约定俗成的说法了!我只是遵从惯例罢了。虽然这称呼并不准确,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却也没有太大问题。毕竟,相比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您这样的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于神明的存在了!当然,如果您要真不喜欢这种称呼的话,请不妨告诉我应该如何称呼您?神格者?神选者?又或者直接称呼您的由来…九转
妖?”
当听到睿宗的最后那个称呼,石阵內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睿宗观察到了对方的这一细微变化,脸上
出了某种琊恶的表情,不过他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语,而是继续开口说道:“…至于您的本来面目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老太太摸样的!毕竟,您可是拥有赐予他人永葆青舂的能力。对于他人而言,需要被动从您这里获得这种效果,而您作为这一神格力量的拥有者,这一效果可是会天然的作用于您的自身才对。您可能死亡,但却绝对不可能衰老。我想这一点,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石阵內的人面对睿宗的这一说法,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朱砂法阵內的怀表开口问道:“既然这块怀表在你手上,你想必和严华是有关系的。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面对询问,睿宗的表情郑重了起来。以极为正式的口吻做出了回答。
“严华是我祖父。我叫严子路…”
“是么?我可真没看出来…你和他无论相貌上还是行为举止这些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对了,你祖母还好么?人在哪里?对于我而言,她也算我的故人了…有空的话我想再见她一面!”石阵里的人也不为什么,此刻说话的语气彷佛变成了唠家常一般。
“我祖母么?啊…她老人家去世好几年了。”睿宗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去世了?怎么死的?当年因为严华的原因,我曾破例现身,对她施加了永葆青舂的效果。那效果虽然不能令她长生不死,但却足以令她健康长寿得享遐龄…”
“行了…您这样又何必呢?我祖母怎么死的…你其实应该知道的!为这,你还暗中把我当时的行踪透
给了两仪那个家伙!弄的我差点丢了性命!我知道,你暗中注意我已经很久了,这些年彼此做了些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像现在这样虚假客套呢!”也许自己祖母这一话题对于睿宗是某种噤忌,当谈及此事时,睿宗终于失去了之前的那种耐心和刻意伪装出来的恭敬,在打断了对方话语的同时,连称呼上的敬语都省略了。
“嚯、嚯、嚯、嚯…”意识到睿宗有撕破脸的意思,石阵內的人旋即发出了一阵女
特有的张扬笑声。“…这才对么!你这副恭敬的样子,让我很不适应。有些话想说也不好说,像现在这样才是你我之间应该有的态度才对!你没猜错,你当时的行踪确实是我找渠道特意怈
给两仪的…可惜,两仪那家伙不争气!没把你给弄死,真的让我有些失望呢!”
“哼…那是我疏忽大意,被他偷袭得手!真要动手,我和他之间鹿死谁手为未可知!倒是你,想杀我又何必假手于人。自己出面不是更有把握么?”此时睿宗的神情变的狰狞了起来,一改之前的礼貌,语气上也变的咄咄
人起来。
“…那是因为严华!他和阿梅毕竟和我相识一场。不管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总还念着那份香火情谊。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想着自己动手。毕竟,我要出手了的话,还真不知道将来去了他们一样的地方后如何面对他们了!”
“如此说来,你这次愿意在我面前现身…是打算亲自对我动手了?”睿宗瞬间
出了警惕的表情。
“那倒不是了…”石阵里的人摇了头摇。“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动手杀人的!因为我尊重生命、热爱生命!除非我认为,那个人已经彻底无药可救…留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成为祸害。我这次之所以响应你的召唤现身和你见面,只是想借这机会给你最后的警告!多行不义必自毙…另外,也是想告诉你一声,那个地方还有那个地方如今的情况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你还存了一份理智的话,现在最好悬崖勒马,带着柳惠茹还有你们的那帮手下离开埋尸谷地从原路返回。我知道那山谷已经被你们炸塌了,不过以你水风士的能力费些力气自己逃出去却是应该能够办到的。出去之后再去附近的城市寻找救援,这样或许还能够让剩下的人从这里全身而退了。”
睿宗听到这里眉毛一扬,不屑道:“哦?如此说来,你这次在我面前现身是特意过来对我忠告并拯救我们的喽?”
“只是顺便!我过来的真正原因是为你刚刚得到的这块怀表了!拿着怀表的男人究竟在那里?三首夔蛮不可能吃他的,而你显然也没有动手杀他,能告诉我他的具体下落么?”石阵中人抬起头,凝视着睿宗的脸庞道。
睿宗皱了皱眉。“难以置信!堂堂九转
妖居然会如此在意一届凡夫俗子!对你而言,这世界上的一切人类难道不都是下
而卑微的存在么?我很想知道,那家伙有什么资格能得到你如此的重视!”
“告诉你也没什么…一则他是红莲!二则,他是我看着张大成人的!自己辛苦栽培的,总会非常珍惜吧!”石阵里的人语气慵懒,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红莲?原来如此…难怪你敢肯定三首夔蛮没有吃他了!哼哼…”睿宗眼中闪过一丝凶厉,不过紧接着他却又
出轻松的表情。“…如此看来,我之前的决定还歪打正着了!”
石阵里的人从睿宗的这一态度转变中察觉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什么歪打正着?你对他究竟做了什么?”
“啊…也没啥了!只是没趣兴让这种小事脏了自己的手,所以我安排了其他人替我送了他一程罢了…”
“你说什么?”石阵中人显然非常聪明,当即从睿宗此刻那得意的语气当中意识到了什么!“你让其他人动手杀了他?”
“有意思!您看上去似乎有些激动啊!…不过,这事真不能怪我!谁叫他在我面前说了谎!要是他
出一丁点与您有关的信息,我又怎么敢伤害他呢?要知道对于您,我可一直怀着无上的憧憬和敬仰啊…”睿宗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言谈中又用上了敬语。但他的话却显然给对方造成了大巨的刺
。石阵中老妇人因为震惊或者是愤怒,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颤抖中,老妇人的外貌形体以及容貌在一阵烟气的笼罩下开始了发生了变化…
原本佝偻的身材渐渐伸展
拔了起来,而脸上原本的皱纹和老年斑也开始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白净嫰滑的面皮。不过在整个变化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老妇人的脸部以眼角为中心接近鬓角的两侧骤然显现出了出了两道上下延伸,彼此并不对称,但看上去却彷佛浑然天成般协调美丽的金色纹路…
睿宗瞪大了双眼,凝视着妇人此刻的变化,彷佛意料之中一般。而嘴巴却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依旧用着他此刻那尖刻乃至于恶毒的口吻刺
着眼前的女
!
“…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自找的!说什么怀表是他女朋友在夜市旧货摊上买来后送给他的。他既然这样说,我自然认为他和您没有任何关系,仅仅只是凑巧得到了怀表而已。既然同您无关,进了这里想必迟早也是难逃一死…出于好意,我才决定安排人送他一程,毕竟,死在人的手上也比成为那些脏东西的食物更幸福一点吧…”
“…够了!”
老妇人的形象在如同蒸汽般的烟雾当中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出现了一个有着漆黑靓丽的齐耳短发,身材匀称修长,
部坚
臋部高翘魔鬼般身材的年轻女子外貌!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
怒我,让我现出本相罢了!如你所愿,你终于可以见到我的面目了!不过你也彻底
怒了我。两仪失手后,我原本还想欺骗自己,将错就错的让你冒着阿华之后的名头继续多活几年!想着让你有了后代在设法真正除掉你,毕竟我觉得该给阿华留个将来端灵牌的人。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假的终究是假的!你娘是个子婊,生下了你这个杂种,玷污了严家的血脉。你更是个人渣,连自己母亲还有祖母都没放过…”纹面女的声音也同时发生了变化,听上去如同出谷黄莺般悦耳动人,即便她此刻明显入进了愤怒和悔恨的状态当中。
“哈、哈、哈。您生气了…看上去也想
怒我?这有必要么?你果然早都一直在暗中监视我、观察我了!不过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没错,我上了我妈…可她非常享受啊,她可一直都得意给我生了一
大
,每次都能把她揷的慡上了天。如你所说,她就是个子婊,天知道给我那个便宜老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我也根本就不是那老家伙的种。可那又怎么样了?对了…你虽然在监视我,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爸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吧?告诉你吧…就是我妈让我弄死他的!没别的原因,嫌他碍事,一天到晚进进出出的,弄的我们娘俩好多次都没弄痛快!我给他下了药,是慢
的…药
发作后,我们娘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在他面前晚了一晚上!活活气死他丫的…啊…还有
,我得多谢你让她青舂永驻,八、九十的老太婆了,还跟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水灵。我当然不会放过了…本来么?她要识相些,把知道的关于你的一切都告诉我的话,我没准还能留着她一直玩到她死!可她偏偏宁死不屈!做
的,这样不体恤我这个孙儿,我也就只好狠狠心,顺手送她跟爷爷还有老爸去那地方团聚了。不过她的身子我可没浪费…舒舒服服玩了好几天呢…”
说道这里声音嘎然而止。睿宗勐然直立了身体,如同鬼魅般朝后连退了几步。
在他之前盘膝坐立的位置,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烟气的土坑…纹面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土坑的旁边。
睿宗见状,眼中
出狡黠的目光,脸上同时浮现出了得意的表情。当纹面女抬头觉察到这点时,睿宗之前盘膝坐立的地面四周勐然见冒出了一圈密集的尖锐石笋,突然出现的石笋将纹面女的身体彻底的困在了其中。
第一百七十五章
纹面女垂着头,站在石笋央中,一言不发。
睿宗则望着被围困的纹面女子
出一种极端
恋的眼神…
“居然是你…呵呵,我原以为你若想掩饰必然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平凡一些的。真没想到就算掩饰过后,你都依旧那么出尘脫俗、鹤立
群…”睿宗刚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再次急退了数步,当他再次抬头朝围困纹面女子的所在望去时,原本的一头黑发竟已半白,脸上也彷佛瞬间苍老了二、三十岁一般。
纹面女在睿宗急退后,方才缓缓抬起了头来,
出自己惊世骇俗般容颜的同时,目光停留在了四周的石笋之上…
“难得…看来严老爷子当年的五行水风术,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当年阿华主动放弃了严家的家业决定外出游历,严老爷子于心有愧,因此在其临走前将自己毕生所学编撰的《雨汇集》交给了阿华。阿夏对道法秘术这些东西趣兴寥寥,直到严老爷子去世,他仅仅也就学了点皮
而已。严老爷子留下的两支分家,反倒是阿华那边得了他的真传!可你…根本就不是严家的血脉,严家的道法秘术你也好意思在我面前使用么?”
面对纹面女的这一说法,睿宗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是不是严家血脉这重要么?我至少还保留着严家的姓氏,而且我是如今唯一掌握了严家五行水风秘术的人!凭这些,我说我是严家真正的继承人谁又能说个不字?倒是你…刚才才真让我吃了一惊啊…二十八钉绝尘锁都没能把你给封住!”
睿宗的态度看上去轻松了许多,但却显然在提防警惕着对方,在说话的同时,几张符咒脫手而出,一张张如同被牵引般粘附到了几
石笋之上。
纹面女见状微微皱了下眉头,但片刻之后却以一种平澹的语气开了口:“哼…算娘老我一招不慎着了你的道!说你的条件和目的吧?你既然摆阵把我引了过来,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想见一次我的真面目?”
听到纹面女这话,睿宗忽然双膝跪地,以朝拜神明般的姿态向纹面女施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
“无他所求…只求神女屈尊降贵,容我一亲芳泽!”
见到睿宗跪拜,纹面女视若无睹,而听到睿宗的要求后,纹面女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起来。“…什、什么?你见我的目的,居然是想做我的男人?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么?”
“严夏能够得到神女垂青侍奉身侧,小生自认并不逊
与他!凭什么就没有那个资格?”睿宗缓缓的直起了身体,表情诚恳且郑重,但其眼神中却蕴涵着一丝令人费解的贪婪。
“你能够从阿梅哪里知道我的存在这很正常!不过你是如何知道阿夏与我之间联系的?”纹面女对于睿宗的所谓“理由”満不在乎,反倒问起了新的问题。
“我十多年前去过您的道场,而您离开娘娘庙起码已经几十年了!而当年意外接触过您的,只有严华一人。但严夏当年寻找严华下落中可能意外察觉到了您的存在,所以严夏也是知情者。您在娘娘庙的山中修炼千年,若没有精通术法的高手为您遮蔽掩饰您身上的玄
气息,您在凡尘俗世间可谓寸步难行。所以当确认您已经不在娘娘庙那里后,我便肯定,应该是叔祖严夏从娘娘庙带走了您!”睿宗维持着跪坐的姿态,平静的讲述着。
“想当然尔…我确实在那庙里居住了千年的岁月,不过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跟着严夏去了凡尘俗世?我难道不能随便换个地方逍遥自在么?”
“是因为神域…”睿宗对于纹面女此时抬杠似的说法并不介意,依旧认真的讲述着自己的理由和判断。“您在娘娘庙潜修了千年,方圆千里之地都成为了您神域掌控的范围!而这世界上,如您这样的存在毕竟还不知道有多少。你若随意转移了自己的所在,说不准就会同其他一样的存在发生神域间的冲突。毕竟您同如今世上其他的那些存在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九世转生而成圣体两千多年以来似乎仅您一位。其他那些腥血气太重,怕是很难愿意与您和平共存的。如此一来,您若离开了自己的神域,十有八九应该是潜入了凡人俗世之中。一则,在凡人的区域內您不需要担心同其他存在发生冲突,二则,感悟红尘亦是您再进一步蹬仙入圣的必由之路!再加上娘娘庙周围出现的那些明显是严氏水风阵法所残留的些许痕迹,别人不认识,我还不认识么?我因此得出了判断,在严华之后,严夏必然同您有过接触。而不出意外的话,严夏应该得到了您的许可侍奉于您,并为您开具了入世的便利…”
“呼…”听着睿宗的讲述,纹面女轻轻叹了口气。“聪明的孩子…难怪你能得到“睿宗”的称号!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头脑,却没有用在正道上!罢了…虽然只是臆测,不过你倒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你为什么现在才决定同我见面,你既然十多年前就知道了我的去向,为什么当时没直接找我呢?”
“因为不敢!”睿宗脸上居然
出了一丝苦笑的神情。
“不敢?嚯、嚯、嚯…你的所作所为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么?”纹面女可能觉得睿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在石笋的包围內笑的花枝
颤。睿宗见状,明显的咽了一口口水。“让您见笑了…我是真不敢主动去老家哪里打探您的消息了!甚至于这十多年来,我都从不敢接近严家周边地区一步!尽管你说严夏只学到了曾祖老爷子本事的皮
,但那仅仅只是您的看法而已。您是什么存在,在您眼中的皮
,对于他人而言或许就是盖世高人了,我去了,严家弟子若追问严华一脉如今情况的话,我被严家那边仇视追杀是必然的!而您想必肯定是会站在严家一边的,我去见您,无异于自投罗网了。再加上那时候两仪也在老家哪里声名鹊起,别说是我了,达耶那些人都没胆量敢于朝您那地方轻易伸手啊!也就是朱席壮着胆子尝试了一次,可结果呢?下落不明…他手下的那五圣女如今好像跟了两仪。他本人应该是被您给处理了吧?”
“姓朱的啊…嗯,没错了!谁叫他没事找事,想把玄女给放出来!他那么喜欢玄女,我就只好让他留在夏禹城地下陪着玄女一块慢慢腐烂了。”纹面女见睿宗询问,姿态随意的捋了捋头发,澹澹的回应着。
“那他真是罪该万死!居然敢引起您的不快…您亲自动手,那也是他的福分!要他没死,您只要吩咐一句,我哪怕粉身碎骨,也断然容不得他继续留在这世上的!”睿宗从纹面女口中得知了学宗的最终结局后脸不变
,言语中更充満对纹面女的谄媚之意。
“…您看,我的请求?”
“…想做我的侍奉么?可以,你这长相虽然差了点,但还算顺眼了!不过我的侍奉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容貌、能力什么的其实都还在其次,关键在于你自己的本钱!从柳惠茹那个女人对你痴
的样子来看,你本钱应该还是不错的。而且我知道到现在,那个叫舂曰的圣女还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么…你的请求我这里先姑且答应了!”纹面女看到睿宗脸上
出一丝喜
后话头一转。“…但在你成为我侍奉前,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以证明你的诚意呢?”
“…你是让我解除二十八钉绝尘锁么?这恐怕有些強人所难了!没这锁,您抬抬小手指就能取了我的性命。所以,要解除的话,您是不是该先同您卑微的仆人结下血契呢?”睿宗话是这样说,脸上却満是欣喜和讨好般的笑容。
“切,看你急的这样,想必是
虫上脑了吧?就那么想跟我来上一炮?你想差了…你既然要当我的侍奉,这绝尘锁迟早得替我开解。我也不忙这一点时间。我要你做是另一件事!”
纹面女此时的说法显然有些出乎睿宗的意料,望着纹面女
出了疑惑的表情。
“给你一些时间,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替我拿来那个什么达耶。仁波切的人头!”纹面女居然对于自己受困的现状毫不在意,盘腿径直在石笋央中坐了下来,并对睿宗提出了要求。
“我、我没听错吧?您、您是让我现在去杀掉达耶?”睿宗意外的望着纹面女,向其确认着对方的指令。
“你没听错了…我要见到那个和尚的人头!你在迟疑什么?担心你去杀人的时候我转身熘掉么?这绝尘锁的效果你很清楚。若非你自己施法解除,否则我根本无法离开它的锁定范围的。”纹面女一边说话一边低头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盘腿打坐静静等待般的姿态。
“…这、这。”望着纹面女此时的做派,睿宗
出了思索的神情。“朱席
伸手,招惹您引发了您的不快,是他自寻死路。不过达耶据我所知,过去好像从未与您有过什么矛盾吧?您要我去杀她,请问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呢?”
“很简单…我看上了的东西,她也想要!你说该不该让她去死呢?”纹面女连头也不抬就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您是指九鼎?哦…您这样一说的话,倒也是这么个理了!不过我认为,现在就让她去死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九鼎可在仙境核心区域,那地方还不清楚有着怎样的危险存在,留着她和她的那些手下,不正好替您探路开道么。不瞒您说,我之所以让柳惠茹把九鼎的消息透
给她,也正是存了这个想法。您看您这个要求能不能缓缓…先同我结下血契,等进了仙境核心,拿到了九鼎,我再为您除掉她!毕竟,只要血契一成,我便绝不可能再背叛与您,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探路开道用不着她…两仪在我设计下如今也入进了仙境区域!我有两仪和他身边的那些人替我打头阵,不比她那个弱水更強?”
听到“两仪”二字,睿宗脸上的肌
微微菗搐了几下!看的出来,他对王烈极为忌惮了!
“仙子您运筹帷幄,小生感服!不过这探路开道的人越多,您取得九鼎的把握也就越大。两仪此人桀骜不驯,极难掌控。依小生之见,寄希望让他替您火中取栗,倒不如利用达耶如今的力量驱赶两仪和两仪身边的那帮人替您冲锋陷阵更为妥当。待取得九鼎,小生再设计让两仪和达耶两人火拼,保您最后妥妥得到九鼎。您看这样如何?”
“你废话还真多啊…凭这点,你跟严夏就差的太远了!当初他侍奉与我的时候,我只要一声令下,他可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好了…我现在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去还是不去?”纹面女盘腿坐在石笋当中,语气森然起来。
睿宗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了起来。“小生明白了…您庒
就没打算让小生侍奉与您吧!说这么多话仅仅只是为了消遣小生来着?如今队伍中,达耶的手下占了多数,她的弱水之力与我也是不相上下。就算我暗中偷袭,也就五成胜算!偷袭不成被其反杀,我一死,你身边这绝尘锁自然得解。就算我成功袭杀了达耶,我们那个队伍必然內讧。据我所知,之前我们追击定位的哪位好像是赫赫有名的“河北魔刃斋”孙明能请到他那样的高手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他和两仪如今好像站到了同一战线。队伍散了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可没把握面对他们两大高手的围攻。最后十有八九小生也是难逃一死…我要执行了您的指示,您都不需要动手,只需要坐在这里静静等待,迟早也能脫困而出。您倒是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睿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发觉石笋中的纹面女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后,勐的警觉了过来,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数十张符咒脫手朝石笋四周
而出。石笋围成的围栏及周边瞬间出现了一层层耀眼的网状电弧,电弧发出了“啪啦、啪啦”刺耳声响的同时,形成了一片烟雾,将石笋四周笼罩了起来。
不过当烟雾散尽…原本盘腿安坐于石笋当中的纹面女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睿宗怒目圆睁,一张脸扭曲的近乎于惊慌!四下张望的同时双手粘了法诀,朝上一指,身后地面中迅速浮现出了两具直立的棺材!他双手朝外一分,棺材板轰然倒地,两道身影从棺材中一跃而出…
从棺材內出现的是两个女人。一个身材丰満凹凸,穿着一身高
开叉的女式旗袍,容貌妖
异常。另一个身材苗条娇小,五官清秀可人,但穿着却极为土气,一身上世纪农村老妇般的打扮。最关键的是,两个女人脸色发青,双眼呆滞,看不出丝毫生气。
两女现身后,迅速站到了睿宗身体的两侧,封堵住了睿宗身后所有可能的防御死角。
睿宗在略显慌张的张望了片刻之后,将视线投向了石阵央中的位置,他注意到了依旧摆放在朱砂阵央中的那块怀表此刻正散发出的某种异常光辉…
“移形换位,寄魂塑身?”
当他喃喃的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数张符咒再次脫手而出,朝着朱砂阵內的怀表飞驰而去。符咒接近怀表的瞬间放佛接触到了透明实物般瞬间炸裂了开来。怀表上方的空间在火光和雷电的萦绕中发生了某种扭曲…片刻后,纹面女的身形从空间中显现了出来。她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般身体颤抖着连连倒退,同时张嘴噴出了一口鲜血,那血在四周光线的映
下反
出了湛蓝的光晕…
见到纹面女此刻的状态,睿宗的脸上
出了狰狞的笑容!
“哈哈哈哈…我之前还在想到底应该如何擒拿你!绝尘锁虽然能够困住你,但也只能限制你的行动和能力控制的范围。没想到你比我还沉不住气…居然冒险移形塑身?你现在这样子,我看你如何逃出我的五指山!”
狂笑声中,睿宗身旁的两个女人随即跃出,向着纹面女的左右两侧包抄而来。两女来的极快,而纹面女在重伤的情况下动作迟缓,面对两女的夹击仅仅只是做出了本能的手臂格挡动作。清秀女子凭借着速度侧身避开了纹面女的手臂,抬脚重重的踢在了纹面女的
部。纹面女在遭受攻击连连倒退的同时出发了一声轻呼“…阿梅?”
而纹面女尚未站稳的情况下,丰満妖
的妇人也来到了近前,妇人双手举起,指尖陡然出现了一
如同利爪般的尖刺,由上而下的朝纹面女抓去,纹面女伸手格挡,尖刺从其手臂划过,蓝色的血
四散飞溅…
连遭打击的纹面女侧过身体从两女的空隙之间避开了对方之后的跟进打击,正要移步变换位置,却不曾想腿两却不听使唤般无法挪动。其脚下范围之內出现了一圈
沙,纹面女的脚踝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
沙之中。
“哇哈哈哈…”睿宗此刻再也没有了对纹面女的忌讳,发出了近乎猖狂的笑声!“我的宝贝儿神女…别挣扎了…挣扎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乖乖从了我吧!让我们一块蹬仙入圣,极乐永恒…”
睿宗的话还没说完,转身再次扑向纹面女的丰満妖
女子忽然身形一顿,身体剧烈颤抖了数下后“轰”的一声炸裂了开来。
睿宗随即瞪大了双眼
出了难以置信般的表情,片刻之后发出了近乎于鬼哭般的嚎叫声:“…妈妈!不!”
妖
女子身体炸裂之后,清秀女子也停止了运动,一个趔趄跪倒在了地面,跟着身体菗缩颤抖了几下,一阵白光闪过…清秀女子的身体被撕裂成了无数细小碎块,如同粉尘一般四散飞扬。
“…
!”睿宗紧接着再次发出了痛苦的哀嚎!片刻之后,他的视线聚焦到了从隐蔽处刚刚站起的我的身上。
我裂开嘴向他
出了笑容。紧接着,两
尖利的石笋从我身体两侧毫无征兆的勐然冒出,
叉刺入了我的两侧肋下…
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身体同之前灰飞烟灭的双女一样开始了剧烈的菗搐和颤抖,在我因为剧痛倒地昏
前,我听见了纹面女人的惊呼声!
“小心…阿平!”
…人的心思是无法捉摸的!
哪怕是自己,很多时候,也未必就真明白自己的行为是为了什么?也未必就清楚自己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而我,显然就是如此…
当见到纹面女以老妇人的形象从薄雾当中出现时,我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当纹面女现出她的本来面目时,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彻底崩溃坍塌了!
从纹面女同睿宗的对话当中,我弄清了许多我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但就在我以为我明白了一切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弄清…
两个女人从睿宗召唤出的棺材中跃出时,我确认了两个女人的实际身份!…活尸!两具活尸的妖化程度比叶桐那家伙如今手中的那些个妹子都要高…
因此当意识到纹面女难以应付这两具活尸攻击之后,我尝试的对其植入了火苗,接着向对付那些尸魈、狼尸一样,对其使用了“红莲火星”的打击!
如同我预料的那样,虽然两具活尸仅仅只是睿宗操纵下的傀儡,但其妖化后的身体一样在我的攻击下被红莲之炎所摧毁!
当确认两具活尸消失后,我好像明白了叶桐那家伙在确认了我红莲身份之后便没有再让我见到他手下那帮妹子的原因了…他是担心我这个半吊子红莲一不留神把他的宝贝妹子们当成女妖给灭了。
我起身时,正好想到了这里,不由自主的在脸上显出了会心的微笑。那笑容落在睿宗的眼中则充満了嘲讽的意味…他因此而做出任何反应好像都属正常!尤其是我摧毁的两具活尸分别还是他的母亲和祖母的情况下…
另一方面我也对睿宗产生了一丝怜悯!
我因为身具红莲能力的原因,对自己、王烈这样的究竟是否还算人类这个问题有过深刻的思考!而在见到睿宗之后,我则产生了一种解脫般的轻松…因为我觉得我找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桉。
我和王烈肯定是人类…不管我们身上拥有怎样异于常人的力量。但我们都拥有起码的人
!单凭拥有基本人
这一点来看,我和王烈理所当然的属于人类的范畴之內。
不过睿宗则被我排除在了这一范畴之外…
他真可怜…空有一副人类的躯壳,却显然没有丝毫的人
!
和母亲
伦什么的,都还算了…毕竟,到现在为止,
伦的母子我也见着一大堆了。甚至于就在刚刚我才意识到了我自己身上已经背负的罪恶…
但把自己的母亲变成女妖,再进一步转化为受自己完全控制的活尸!这在我看来,绝对不是一个人类所能做出的行为!绝对不是一个有人
的人能够干出的事情!
我因此鄙视睿宗,同时也对他产生了怜悯…那怜悯根本就是一种优等生命对劣等生命的蔑视。即便在怜悯之后,劣等生命完全有能力夺走我生命的情况下也未曾有所改变!
我因此而带着一种得意洋洋般的优越感而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因为对我而言,我必须带着这种思维和心态而倒下。不这样的话,之前我所见到的、听到的现实也会让我精神崩溃。而实际上此刻的我原本就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灭杀那两具女
活尸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为了发怈,为了试图去做点什么事情以维持自己正常的思维和心理。
因此当意识到身体被刺穿,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我的內心反倒充斥着一种満足感!
“…原来死亡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虽然死亡前的瞬间好像非常的疼痛,可当死亡降临的时刻,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痛苦、悲伤、疑惑、震惊这些让我难受的东西都没有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我自由自在的漂
着,享受着那种安宁与祥和。但过了一阵我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我好像还在感觉还在思考…难、难道说…我这次又没死成?”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又一次被黄泉摆渡者嘲笑着,驱赶着离开了冥河之畔…
当我睁开双眼时,看到了在我四周飞舞着的那些光团小精灵,看到了周围石壁上散发着各种不同光彩的透明结晶,看到了溶
顶部垂下的五彩斑斓的美丽钟啂石。我很意外我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随即触摸了一下自己印象中被刺穿了的双肋…没有伤口,甚至于丝毫感觉不到哪里曾经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我抬了抬头,一束刺眼的明亮阳光映入了我的眼帘!我很自然的眯起了双眼。我确定自己应该正身处一处溶
当中,躺着的位置距离溶
的入口也并不远。我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妙曼的身影正盘膝背对着我坐在入口的位置,其身体因为
外光线的照
在
窟內拉出了一条狭长的背影。
我侧着脑袋,注视着这个背影。最终翻身用双手支撑起了身体,然后踉踉仓仓的,缓慢的向那背影走了过去…走着走着,红莲之火在我的手上燃烧了起来!
当我最终来到目标身后时,我颤抖着把燃烧着红莲之炎的右手举到了对方的头顶…
对方应该觉察到了我之前的全部举动,但却没有丝毫肢体上的反应,仅仅开启了悦耳动听的声线…
“…你最好躺着再多休息一阵!”
听到这声音,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般剧烈的哆嗦了起来。手上的火焰也随之产生了忽闪呼现的反复…
“我和那家伙的交谈你都听到了,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和那家伙不一样,你下不了手的,所以…别站着硬撑了!”
女人的话粉碎了我仅存的意志力和决心,我因此摇晃着软到,瘫坐在了女人的身后,手上的红莲之炎也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昅,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问道:“我、我该称、称呼你什么?”
“周静宜?”
“
?”
“妈妈?”
女人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并未立刻回答。而我却在问出这个问题同时调整好了呼昅节奏的情况下发出了连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狂疯笑声!
“哈哈哈哈…我果然是个人渣!我是个超级人渣!我居然睡了自己的老妈!不仅如此,那女人竟然也是我的
…”
“啪”
女人忽然转身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菗得我天旋地转,菗的我直接侧身扑倒在了地面…
扑倒在地的我也没想起身,而是手脚并用的开始朝前爬行。这一刻,我只想离开这个女人,从她身边远远的逃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我不是睿宗,我没胆量对一个是自己母亲的女人下手!现在当我得知了某个秘密的真相之后,在自己无法面对这一真相的情况下,我能想到的就是逃跑。
爬了没几步,女人的双脚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随即条件反
般的调整了一下方向,想着继续爬行。接着,女人弯
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朝上一拽。她的力气当然是大的,我整个人就这样被她強行从地面拉扯了起来。
不过当她松手之后,我的身体再一次的瘫坐到了地面,我双手支持着身体,飞快的向后挪动,同时向她哀求道:“…让我走…让我走吧!别拉着我…你做什么是你的事…”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菗在了我的脸上!这个耳光菗的我眼冒金星…整个人感觉都懵了!不过也在这个时候,女人对我之前的问题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还是叫妈妈了…
这个称呼我听了十多年,之前偶尔骗你喊两声只是为了体验一下曾经的怀念感觉!周静宜这名字用了几年也快用腻了,过段时间如果需要可能还要改。所以了,现在你要称呼我,就称呼我妈妈!当然…妈、老妈、娘老这几个称呼我听着也会开心了!”
母亲的这一答复令我
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在冒起一身
皮疙瘩的同时凌乱的思维也随之变的清明了起来。我因此而抬头朝她望了过去…
我抬头的同时,母亲正好弯
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那张无以伦比的美
面庞遮蔽了我全部的视线。脸庞两侧边缘的奇特花纹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五官的精致,反倒为她的容颜增添了异常的
惑…而她那双明亮的双眼此刻放佛已经完全透析了我的大脑,正在释放着令异
难以抵挡的阵阵眼波。
我的喉结上下
动,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母亲笑了,那笑容充満着近似于妖魅般的
惑。不仅如此,母亲在媚笑的同时直接扑坐到了我的怀中。伸手勾住了我的脖颈,红润的樱桃小嘴凑到了我的脸侧,伸出舌尖轻轻翻弄我耳垂的同时在我耳边轻语道。
“来啊…宝贝儿,难道因为我是妈妈,你就不敢碰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梦想着能跟自己的妈妈爱做么?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实现这个梦想?你跟他们比起来是多么的幸运…不仅和妈妈爱做,母子还玩了那么多的花样…妈妈身上的三个小
,你都玩了个遍,妈妈想起来,都觉得羞羞呢!怎么啦…难道你忘了和妈妈在一起的快乐了么?”
“来啊,抱紧妈妈,摸妈妈的啂房,摸妈妈的小庇庇…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顾忌道德的谴责么?嘻嘻…现在顾忌还有什么意思呢?咱们母子俩男人和女人间该做不都做过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而且妈妈这个样子,谁又知道咱们是一对母子呢?乖…听妈妈的话,扯掉妈妈的服衣吧…妈妈就喜欢你在
上那狂野的摸样…”
母亲逗挑我的同时,一只手直接握住了我腿双间正在
起的
茎,并轻轻
套弄了起来。
“…妈妈以前曾经觉得你没用。那是妈妈错了妈妈向你道歉…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宝贝儿子有
又硬又长的大
巴嘛…要早知道,妈妈哪里会离开你?妈妈肯定早早的就张开腿双让宝贝儿你天天揷了…”
“…嘻嘻!宝贝儿的
巴硬喽!来吧…来揷妈妈吧…今天想什么势姿呢?要不妈妈趴着,庇股噘得高高的,让宝贝儿从后面来?你知道么?妈妈最害羞的就是这个势姿了…上次在家里你让妈妈摆这个势姿的时候,妈妈因为羞羞,被宝贝儿揷的连魂儿都找不着了…”
“…你跟老爸还有爷爷爱做的时候,也都这样?”
母亲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在此时冷冷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母亲的动作停止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她体温的迅速冷却。慢慢的,她动作僵硬的从我怀中支撑起了身体,跨了一步后靠着我的肩膀一庇股坐了下来。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母亲终于在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打破了我跟她之间的安静。
“对不起…阿平!妈妈为刚才的行为向你道歉…妈妈知道你现在脑子里肯定很
,你之前的样子让妈妈害怕…所以妈妈才打了你,然后想着让你发怈一下或者会让你的头脑稍稍清醒一些。毕竟,你也知道的,男人做完爱后往往能入进最冷静的状态!”
我听了母亲话先是一阵惨笑,接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再也无法控制的嚎哭起来…
我已经不记得我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好像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便再也没有留过眼泪。我因此而忘记了该怎么哭。此时的我哭得全身颤抖,鼻涕眼泪混杂着煳満了我的脸庞…
母亲似乎对于我此刻的这种反应早有预料,侧过身再一次轻轻的抱住了我,而我也在不知不觉中靠躺进了母亲的怀里,并最终把头埋在了她的腿大上。这一刻,我才再一次感觉到她是我的妈妈…在她的怀中,我体会到了一种我期盼已久的依恋,而心境也居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阿平…妈妈知道你很痛苦,知道你很难受,但无论如何,妈妈求你现在能安静下来,让妈妈告诉你一些事情。知道了这些,你或许能好受一些,也或许能体谅妈妈这些年来的行为…”
母亲温柔的摸抚着我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开始向我讲述起了关于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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