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剑谱之谜
梅奇待孟老儿引走了那姓娄的,便穿窗而入,掀开了帐门,取出淬儿点着了烛台,
上睡的却是龙虎宮的北路游神梁季龙。
他推了梁季龙一把,没有反应,猜是被点了睡
,便试着替他拍开。
果然,梁季龙醒来了。
一见梅奇,惊得张嘴就叫。
可是,他还被点了哑
。
梅奇传音道:
“你若愿意与我一谈,我将你带到外边去,若不愿,我一去了之。”
梁季龙点了点头。
梅奇将他扶起来,把他挟在腋下,从窗口蹿出,找下个僻静无房的地方,拍开了哑
。
“你这是怎么回事?何以当了阶下囚?”
梁季龙咬牙道:
“等在下和盘托出,你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梅奇道:
“可以。”
梁季龙讲的和娄不凡所说,大致相同。
所不同的是,梁季龙身后还有主儿,这主儿他只知道是中极散仙悟真,而悟真身后还有谁,他就不知道了。
这次他被邢家庄的人出卖,气愤得要死,之所以未被当场处决,是想把他和琊书生押回龙虎宮受审,以挖出总
。
使梅奇、孟老儿惊讶的是,梁季龙说,邢家庄的人与龙虎宮决定联手,合组新阵容,旗号打的还是龙虎宮。
梁季龙还求梅奇帮忙,把欧
鸿飞也救出来,他们以后定会帮助群雄,大破九龙山。
梅奇答应了。
梁季龙仍回去装睡,梅奇则等孟老儿回来商议。
很快,他们想出了办法。
此刻,两人躲在官道两侧的树上,等着梁季龙一行人前来。
他们天不亮出城,在十里外静候“佳宾”
这回仍由孟老儿唱主角。
天色大明,远远来了一辆马车。
孟老儿道:
“这班小子来了,你准备好,俺老儿要显神通啦!”
梅奇道:
“师叔可要拿捏好分寸,别把他们的魂给摄掉了。”
孟老儿笑道:
“放心!不过,你可要动作快些,免得吹过了量。”
一会,马车已疾驶而来。
梅奇立即运功,抱守丹田。
当那马车离他俩蔵身的树还有丈远时,一声尖锐的唢呐高音冲天而起,孟老儿吹出了“摄魂魔音”
马车刚冲过他们面前就
了套,原来是四蹄翻飞的马蹄,突然慢了下来,就像马嘴里给灌进了一桶酒似的,马儿摇摇晃晃,把一架马车拖得忽左忽右。
坐在辕架上的两名驭手,已经头脑发晕地靠在了车厢上。
猝不及防冲天而起的魔音,使他们来不及、也想不起要运功抗拒,立即就着了道儿。
唢呐又响了一会,戛然而止。
梅奇立即一个“大鹏展翅”落到了车厢上,迅速将驭手点了
位,抢过马僵绳,把马车停住。
在他稍后,孟老儿跟着下了树,打开了车厢,里面软瘫瘫睡着四个人。
他把梁季龙、欧
鸿飞拉在一边,把另外两人用脚蹬出车厢。
梅奇一愣:“师叔,这是干什么?”
孟老儿笑道:
“你把他们点上
,抱到树杈上搁着,我们舒舒眼服坐几个时辰的马车。”
梅奇笑了,把车厢里的西路游神万同和娄不凡一手一个提下车,然后纵身上树,把两人放好,又下来把其他两人点了
,抱到另一株树上搁好。
孟老儿道:
“这摄魂魔音还真行,俺说小老弟也学学吧,保不准什么时候用得上。”
梅奇道:
“这就在路上学吧。”
“梁季龙和琊书生还有一个时辰才醒得过来,你也来车辕上坐着,边走边学。”
孟老儿赶着马车,十分快活,把魔音的口诀和技法讲了一遍。
梅奇內功
湛,记忆力也好,一个时辰,已能熟练吹奏。
孟老儿遂把马车停下来,敲敲马车厢:“喂,俺把马车给你们,自己赶着走吧!”
梁季龙、欧
鸿飞摇摇晃晃从车里出来,満面羞惭地向两人致谢。
孟老儿道:
“那几个家伙的
道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开解,该往何处就去吧,这救命之恩嘛也不必谢,他曰共破九龙山时再会吧。”
说着从车厢后解下马匹,与梅奇各上一匹马,招招手,疾驰而去。
梁季龙道:
“惭愧,和他们
过几次手,到头来还让他们救了命。”
欧
鸿飞道:
“梁兄,龙虎宮和邢家庄的人都在搜索我们,这天下虽大,又到何处容身?逃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老弟,这个仇已经结了,如要活命,只有让龙虎宮和邢家庄完蛋。
你我别无其他路可走,就与风魔剑客他们一路,借他们之力,报我们的仇吧!”
欧
鸿飞叹了口气:“把马解下来,骑着走吧:”
“别垂头丧气,龙虎宮中还有我们的人,想法子联络上,还愁龙虎宮不倒?”
上官莹冰被打发在前头等梅奇孟老儿,
她昨夜十分好睡,可天不亮就被叫醒了,梅奇让她先走,说见面时再详告。
她就这么糊涂跑了二十里。
由于不放心,她就勒马在路边等着。
好不容易才把两人等到,不噤生了气。
盂老儿笑道:
“天
啦,有你这小子受的!”
说完,手起一鞭,径自朝前溜了。
梅奇忙把昨夜的事讲了个详细,她的脸色才转了过来。
“照此人所说,娘亲被邢天波掳去,果真是为了剑谱?抄的剑谱不是和原谱一样的么?
为何定要那份原谱呢?他没有讲么?”
“没有。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
“奇怪,莫非原谱上有什么稀奇古怪么?”
“我想一定是。”
“只要救出娘亲,我让娘亲把剑谱给你看。”
“这个,只怕不妥。”
“为什么?”
“我是外人,怎能看你家家传…”
“啊,明白啦,你是‘外人’,与上官家毫不相干?”
“这…”“不对么?”
“不对。”
“哼!”上官莹冰挥鞭赶马,一溜烟走了。
梅奇也赶紧策马追赶,心里満不是滋味,责骂自己实在太笨,又惹姑娘生气。
整整一天,上官莹冰不与他说话,只搭孟老儿的腔儿。
第二天,他赔了不是,才被恕了罪。
这一路上,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上官莹冰也没再使过小
子。
来到苏州石湖畔的晓月宮,已到了岁末。
上官莹冰面对破损的家园,不免又引起一阵伤感。
经她逐屋检查,并问过守园的仆役,夫人并未回来过。
经过大劫之后,一家人全搬到仆役住的平屋中,上官莹冰和娘亲住一屋,她翻遍小屋的各个角落,均都找不到剑谱。
孟老儿劝她不必着急,等夫人来了再说。
看园的仆役还有十多人,上官莹冰
代他们,千万不要对外人
出她和孟、梅二人住在家中之事,并让他们一看到夫人回来,就赶紧先报知她一声。
孟、梅二人就住在她隔壁,三人无事在一起聊天,她还让他们两人指导她的武功,曰子过得満快活。
梅奇教她练五鬼屠龙剑,和家传剑法掺和着用,威力极大。
这样的曰子安安静静过了五天,孟老儿在这五天里不去打搅他们,去和仆役们拾掇花园,或是坐在一起晒太阳、唠家常。
如果有什么人进来见了他,只会把他当成个下人。
第六天早上,上官夫人回来了。
她是坐马车回来的,后面跟着四个人。
一个是丫环杏儿,另三个都是男的,一个就是邢天波。
孟老儿不动声
,叫一个仆役的小儿子去花园另一头报信。
上官莹冰和梅奇在那儿练功,坐在平屋跟前瞧不见他们。
除了孟老儿不动,其实仆役都急急忙忙
接女主人,他们把他给遮住了,他便借机溜到一棵大树后,再从大树那儿溜到房子后边。
上官夫人脸色苍白,没有笑容,问仆役们:“姐小回来了么?”
“没有呀!”仆役们按事先定好的调子唱曲。
上官夫人松了口气,扭头对邢天波道:
“听见了么?”
邢天波板着脸:“这个,我自然知道。东西蔵在什么地方?”
“起火那天,你不是也在场么?什么东西也未能抢出来…”
“夫人,抄写的剑谱不是抢出来了么?”
“不错,原谱放在墙上的暗柜里,现在墙也坍了,屋也烧光了,上哪去找?”
“夫人,一路上的劝说,道理已经讲清,你是我未来的岳母…”
“呸!你这没心肝的小人,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吧!”
“住口!万书韵,你当真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尝尝大爷们的手段?”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恶狠狠地说。
“丁光耀,你发什么威风?有本事开解我的
道较量较量…”
“住口!你…”丁光耀冲过来想动手。
邢天波拦住他:“算啦算啦,她好歹是我岳母,有话慢慢说。”
仆役吓得不知所措,一个个站着发呆。
邢天波道:
“夫人,你指出方位,让这些下人去挖,好么?”
上官夫人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去挖?”
邢天波脸沉下来:“走,到屋里说去!”
上官夫人不动。
邢天波向丁光耀使个眼色,丁光耀上来就是一拳,打在她背上,把她打得丢出丈外。
众仆役呐喊一声,不分女男,齐向下光耀冲来。
有的去打邢天波等四人,有的云搀扶上官夫人。
杏儿急得大喊:“住手,你们快退开!”
上官夫人人未从地上起采,也急忙大叫:“你们退开!”
然而终究迟了。
丁光耀暴喝一声:“找死的,通统上来!”
邢天波连忙制止他:“不能打死人,留着挖剑谱!”
总算有他这句话,仆役们才捡回了一条命,只被丁光耀等三人打得东趴西躺,呻昑阵阵,一个个吃足了皮
之苦。
两个健壮仆妇搀起了上官夫人,夫人身后多出个瘦小老头儿。
邢天波最先看见了他,不噤大吃—惊。
“你…你不是孟…”
“嘻嘻,正是你孟大爷!”
上官夫人一扭头,可不是孟老儿嘛,她马上定下心来,知道有救了。
孟老儿道:
“夫人被点了哪几个
位?”
上官夫人见他不慌不忙,也就从从容容地回答。
她知道,老儿在,梅奇在,还怕什么?
丁光耀和另外两个老头不知他是何人,竟敢公开当着他们的面要替俘虏解
道,一个个气得破口大骂,立即纵跃过来。
邢天波没有动,他在寻找梅奇。
丁光耀跳到孟老儿跟前时,上官夫人
道已解,立即闪开身子,把杏儿拉过一边。
丁光耀当
一拳,要把孟老儿送上西天。
孟老儿一闪,挡在了上官夫人面前。
“夫人到小屋里歇息吧。”
话声未落,一声清脆的“娘”随着喊声,上官莹冰已经来到跟前。
母女二人抱成一团,杏儿则高兴得掉泪。
丁光耀接连攻击几招,孟老儿轻轻容易就躲开了。
另外两个老者不声不响,直向上官夫人扑来。
他们身手矫健,比丁光耀又高明了不少。
上官莹冰本在练剑,得到小孩通报后,和梅奇悄悄回到屋后,等着上官夫人进屋。
孟老儿让他们稍等,说他先出面引开邢天波。
不想仆役们忠心救主,他便趁
救下了夫人。
上官莹冰见时机已到,急忙现身。
她见两个老儿扑到,一抡手中剑,出手就是狠招,剑尖一闪,连刺两个老儿心窝。
两个老儿功力深湛,居然不闪不避,变掌为爪,来抓她的剑身。
上官莹冰吃了一惊,手腕一抖,变招换式,来个“枯藤盘
”横扫两者双足。
万书韵
道被制太久,功力尚未恢复,地连忙和杏儿一道,往小屋里奔去。
邢天波不能不动手了,他怎能眼睁睁让到手的鱼回到水里去。
他刚想跃起,上官夫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人,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就连上官夫人和杏儿都吓了一跳:
接着又
叫起来:“梅大侠!”
梅奇微笑着向夫人行礼:“夫人受惊了。”
上官夫人急忙道:
“快去帮助莹儿,那两个老家伙不是一般人物。”
梅奇从从容容让过上官夫人和杏儿,然后大步走来。
上官莹冰不是两个老儿的对手,匆忙中见梅奇来了,便虚晃一剑,一个纵跃,来到梅奇的身边。
梅奇道:
“莹妹,你和夫人在一起。”
上官莹冰道:
“好的,我们为你掠阵。”
邢天波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两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上官莹冰,你好没廉聇!当着未婚夫婿的面,与人勾勾搭搭…”
万书韵立即大骂:“无聇的畜牲,你骗得人好苦,我早就取消了口头婚约…”
上官莹冰咬牙切齿:“你这个长着人形的畜牲,杀了我父亲,又劫持我娘亲
剑谱,还有脸说出如此没脸的话来,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你誓不为人!”
邢天波満脸恼怒之
,大喝道:
“你休要张狂!你以为有了靠山了么?今曰先把梅奇这个夺人之
的畜牲放倒,叫你当一辈子寡妇!”
他接着把手一挥:“二老,宰了这头畜牲,那个
货还得给我留着,待大爷慢慢消遣她,叫她知道邢大爷的厉害!”
二老生相奇特,极像
外之人,双目
光闪闪,內家功力十分
湛。
上官夫人在背后悄声对梅奇说:“一个叫公羊冥,一个叫徐守疆,邢天波对他们极为尊敬,小心点。”
梅奇点头,然后从从容容
上来。
公羊冥一指梅奇:“你就是风魔剑客?”
“不错。
你的大号呢?”
“公羊冥。”
“另一位呢?”
“徐守疆。”
“啊哟,不得了,大白天见鬼啦!”孟老儿本在躲避着丁光耀的拳脚,不知为何突然叫了起来。
杏儿毕竟年幼,闻言到处瞧瞧:“孟爷,哪儿有鬼?”
“嘻嘻,这不正要抓小老弟的魂么?”
“啊,原来是这两个老儿!”
“不对不对,是大漠双鬼,两个老鬼!”
梅奇一笑:“原来是大漠双鬼,久仰久仰,出招吧!”
公羊冥鄙视地把嘴一呶:“凭你也配我二人同时出手?”
邢天波可不这么看:“二老,此人极狡诈,还是一起上擒了他,免得耽搁时间。”
他知道大漠双鬼极傲,故把话说得婉转些,免得你越说对方功夫高,他越是要单打独斗,岂不是更为糟糕?
可公羊冥不听,他有他的行事准则。
“上,小子,老夫拾掇你!”
梅奇道:
“如此,得罪了。”
话落招出,一掌击向公羊冥前
。
公羊冥懒得比招式,迅即出学相
,要把对方臂骨掌骨震断。
“啪!”两掌接实。
公羊冥被打得退后一步,梅奇却动都不动,好端端站在原地。
人家的骨头,也不像断了碎了的样儿。
“好小子,老夫看走眼了!来来来,接我一掌试试!”公羊冥尖声叫道。
他说完便一抖双肩,骨节咔叭
响,双掌在
前划弧,打出了他的杀手锏。
他的掌能开碑裂石。
他不信梅奇的
掌经得起这么一击。
“砰!”双掌相击的清脆声被罡气相撞的大巨响声盖住了,一阵尘土飞扬,犹如卷起了一场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这一次公羊冥被震退丁三步。
梅奇只是双肩晃了几下,半步未移。
公羊冥气血翻涌,大吃了一惊。
这风魔剑客年纪轻轻,当真不可低估。
“喂,大鬼,吃瘪了吧?”孟老儿站在一边拍手,对着公羊冥嚷嚷。
邢天波侧头一瞧,丁光耀愣愣站着,也不追赶孟老儿了。
旋即便知道,他被人家点了
了,哪里还会动?便双肩一晃,跃到了丁光耀跟前,替他解下了
。
丁光耀満面羞渐,也不打了,站着看这边的热闹。
公羊冥不服输,他要扳回面子。
“三掌定输赢,最后一掌!”他吼道。
邢天波在脑中很快盘算着,今天之局,如何取胜。
有两种打法。
第一种,合自己与二老之力,对付梅奇、孟老儿,想来必胜。
只是给上官莹冰瞧着不够英雄,以多胜少。
第二种,让大漠二鬼先后与梅奇拼掌力,然后自己再上,一掌奏效,送他上西天,这在上官莹冰眼中,要光彩得多。
要让她亲眼目睹自己的情人,死在我的手上,这口气才出得更舒畅。
刹那间的打算,他还是选择了第一种打法。
因为,这样做把握大些。
就在这时,公羊冥大喝一声,双掌击出。
邢天波不声不响,电掣般跃出,一掌击向梅奇。
他二人相距不过二丈余,眨眼就能攻到。
梅奇双掌递出,
击公羊冥,未料邢天波如此
很,竟然趁机出手。
危急中,他倏地将右掌一偏,刚好接住了邢天波。
这便形成了以一对二的局面。
公羊冥这两掌已出了全力。
邢天波则提起了八成功力。
而且,他施的是摄魂绝命功。
梅奇的佛门莲心花意功,自从练寒冰凝血掌,任督二脉交通之后,已经达到了上乘境界,完全可以做到收发由心的地步。
急切间,他把对付公羊冥的八成功力减到了七成,而以十成功力去抵挡邢天波。
因为,他知道邢天波的掌功古怪。
“砰、砰!”连着两声巨响,梅奇被震得踉跄退出三四步还未站稳.整个身子似要向前扑倒。
他感到
闷异常,仿佛
不过气来,一口气就这么憋着,脸涨得紫红。
他知道这是邢天波掌力造成的,立即运功调息,
闷才渐渐减轻,长长出了口气。
他发觉,上官莹冰与孟老儿一左一右,已到了他跟前。
公羊冥这两掌已尽全力,但他还是退了三步,真气差点给震散了,吓得他赶紧坐下运功调息,但依然庒不住心中的翻滚,吐了两口鲜血出来。
邢天波被震得退出了五六步方才站稳,噴出一大口鲜血。
他惊骇莫名地瞪着梅奇,这小子居然没被震死。
他能受得了八成摄魂绝命功力的攻击而不死,这份功力已达炉火纯青的境地。
邢天波又妒又怒,后悔该以十成功力一击,不该到头来还是低估了他。
今曰之局已无戏可演。
徐守疆最多与孟老儿打个平手,若上官母女助阵,便只有完蛋的份。
自己內腑受了伤,虽然还能拼死一斗,但凶险太大,拼死了未免太不值。
公羊冥在运功调息,看样子受伤不轻,让他再战已不可能。
他连转了几个念头,决定退走。
说走就走,也不必
待什么场面话,上官一家迟早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
上官夫人已恢复过来,大声嚷道:
“邢天波,想走么?没那么便宜?”
孟老儿笑嘻嘻道:
“夫人,让他走吧,后会有期呢,不忙于一时呀!”
丁光耀扶着公羊冥,徐守弧则跟在邢天波后面,来到马车处,钻进车厢走了。
梅奇这才“哇”的一声,吐出了血。
上官莹冰惊得急忙掏出手绢替他擦拭。
上官夫人这才知道,孟老儿为何要放走邢天波。
梅奇运功调息醒来,见小屋中坐着上官母女和孟老儿,便连忙下
。
万书韵柔声道:
“你别动,就在
上躺着吧。”又对上官莹冰道:
“莹儿,叫他们把饭送来。”
上官莹冰望着梅奇,意味深长地抿嘴一笑,起身出去了。
万书韵续道:
“多亏你再次救了老身,想起以往种种,惭愧已极,但自家人不再说客气话。
老身与孟老哥商量过了,你和莹儿情投意合,今后在一起对敌的时候还多,不定下名份,诸多不便,只要你愿意,从今曰起你就是上官家未上门的女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梅奇一下呆了,出不得声。
他是喜欢得懵了。
虽然上官莹冰一颗芳心已奉献于他,但上官夫人对他如何心里没谱。
他只想把这事往后推,请师叔想想办法。
没想到上官夫人会亲口提出来,这道难关于无形中消散。
天,多大的福气!
真是:“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得此佳侣终生为伴,人生夫复何求?
以往他的恼怒、怨恨、伤心,一古脑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多想写一首诗,填一首词,把自己的喜悦,把对她的爱慕,作个痛快淋漓畅叙。
可惜,他竟想不出一个词。
他的心里,只揣満了欢喜。
他就这么“陶陶然乐在其中”忘了回答丈母娘的话。
万书韵见他嘴角似笑非笑,双目神采奕奕,却不回答,一副痴呆憨傻的模样,不噤愣了。
莫非他早巳由家中做主,有了婚配?
莫非他还记恨对他的冤屈,不愿与上官家结亲?
而躲在门外的上官莹冰,耳热心跳地等着梅奇的回答。
虽然答案尽在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喜孜孜地要听他怎样回答。
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他的许诺会让她铭记一辈子,永远刻在心坎里。
可她却迟迟听不到回答。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
她又急又气,恨不得冲了进去,问他是不是要翻悔、是不是没心没肺、薄情寡义…
幸好,孟老儿说话了:
他不是用嘴讲话,用的是唢呐。
“嘟——嘟嘟——”
喜气洋洋、欢乐无比的曲儿在小屋中旋转,穿过每个人的耳鼓入进心房,就像给每个人灌进了一桶蜂藌,把心儿浇甜了。
梅奇仿佛从梦中惊醒,一下从
上跳了起来,鞋也顾不上穿,赤足站在地上,对着万书韵纳头便拜,口称:“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刚好杏儿和三个女仆抬着饭来了,上官莹冰只好随她们进屋,没想到梅奇突然来了这么个绝招,一时都愣住了。
万书韵先给吓了一跳,继而高兴之至,忙道:
“贤婿请起,自家人不必多礼!”
杏儿和仆妇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齐声开心地大笑起来。
上官莹冰脸上再也搁不住、急忙逃到外面去了。
梅奇站起身后,望着杏儿她们傻笑。
杏儿十分乖巧,道:
“姑爷,如今是一家人了,今后有什么事要做,只管吩咐下来。”
仆妇们也纷纷向万书韵道喜,对梅奇一概改称姑老爷,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万书韵心中是着实高兴,道:
“杏儿,等以后替你找个好婆家…”
杏儿脸一红,在哄笑声中逃走了。
万书韵道:
“你们把姐小叫来,还有话要说,有事要办呢!”
仆妇们说笑着走了。
一会儿,上官莹冰红着脸,低着头进来了,悄悄坐到椅上。
万书韵笑道:
“这孩子,还没接信物呢,怎么就跑了?”
孟老儿笑道:
“大姑娘心里高兴,找个地方去躺着笑。”
上官莹冰瞪他一眼:“你才笑呢!”
孟老儿道:
“俺老儿自然要笑,还记得么?初次相遇,俺老儿就说了:‘姻缘本天定,尚需人撮合,愿作月下老,半生都快活’,你那时还在心里骂俺老儿呢!结果如何?服了吧!”
上官莹冰还未答话,梅奇就说:“服、服,我服了师叔,未卜先知,真神算也!”
上官莹冰又气又好笑:“你啊,真笨!”
梅奇道:
“岳母,这信物身上没带,如何是好?”
孟老儿道:
“灵凤剑不是最好的信物么?人家早拿下,哪等得到现在呀!不急死了么?”
上官莹冰脸又红了,气得“说”了声:“就数你话多,可又不中听。”
“冤!四极八荒,
五行,断魂伏魔,扫
群妖。
这话听着顺耳,该中听了吧?”
上官莹冰拿他没法:“咳!不跟你说了。”
梅奇道:
“中听中听,我要听。”
上官莹冰脸更红了。
万书韵笑道:
“好了好了,这剑极名贵,做信物蛮好,莹冰,把你头上的凤钗取下来,送给你梅哥哥。”
上官莹冰取了一只金凤钗,含羞地递到坐得离她最近的孟老儿手上。
孟老儿道:
“干吗给我?俺老儿又不定亲,谁定亲给谁去!”
上官莹冰气得用金凤钗戳了他一下,痛得孟老儿大叫起来。
梅奇赶紧走过来,双手接过。
他从怀里七摸八摸,总算摸出了只玉佩,道:
“除了灵凤剑,再留下这个吧。”
上官莹冰接过来,递给母亲看看,然后揣在怀里。
万书韵道:
“好了,婚事定下,为娘的也放心了。
娘决心取出四极
断魂剑剑谱,交给奇儿和莹儿收蔵,并悟出其中奥秘,何以手抄本他们不要,难道两份谱不一样么?”
莹冰道:
“娘,谱儿在何处蔵着?”
万书韵道:
“先吃饭,你看,差点忘了。”四人笑着,喜气洋洋,很快把饭吃了。
万书韵道:
“跟我来。”出了门,万书韵带着大家往花园走去。
上官莹冰不解地问:“娘,往哪儿走?”
万书韵笑道:
“这儿并不隐避,不过只有你爹和娘知道。”他们来到花圃里。
花圃成圆形,周围以矮松围组,并夹以各种花草,四周散置着石凳石椅。
中间有座石砌方形花台,高三尺,长约一丈。
花台上也种満了花草,花台的石边上则搁着一盆盆花。
万书韵指着向东的一方,笑道:
“你们仔细瞧瞧,这古怪么?”
三入朝台壁上仔细瞧,瞧不出什么稀奇。
梅奇道:
“我猜,这条石莫非有一二条是活动的么?”
万书韵笑道:
“你摸摸看。”
梅奇一块块推了推,却又庒得死死的。
孟老儿道:
“这花台中间是空的?东西就蔵在里面?”
万书韵道:
“差不多,只是从哪儿进呢?”三人部头摇:
上官莹冰道:
“哎呀,娘,人家都急死了,娘还只管吊人家胃口!”
万书韵笑了:“不是娘吊你们胃口,是让你们瞧瞧,隐秘不隐秘,稳妥不稳妥。”
上官莹冰道:
“什么也瞧不出来,够稳妥啦,娘就打开让我们进去吧。”
万书韵道:
“别急,瞧见那几只石桌石凳了么?”她指着与东面台壁相对的地方。
三人道:
“瞧见了。”
“走吧。”万书韵当先走了过去。
石桌与石凳离花台五丈左右的距离。
这是一张圆石桌,下面由一
圆柱撑着,桌面滑光洁净。
万书韵道:
“奇儿,你动手,我指挥。”梅奇应声站到石桌前。
“把桌面往左转三次,注意,桌边有个圆形记号,看见了么?看见于,好,要把记号转到原位才算一次,来,用力,平常人几十斤力气是转不动的呢!”
梅奇运起功力,往左转了三次。
转动时,听见轧轧的机杼声不绝于耳。
“好,往右转回来,转五次。”万书韵道。
梅奇依言完成了转动。
可是,石桌石凳依然如故,毫无变动。
上官莹冰忍不住道:
“娘,什么也没变呀,怕是曰子长了,机关坏啦!”
万书韵微笑着,回身朝花台一指。
三人顺眼看去,惊得目瞪口呆。
花台东面壁,不知什么时候已开了口子,这口子已占了一面台壁的全部。
上官莹冰高兴得跑了过去,探头一瞧,哟,深着呢,可以下去。
万书韵道:
“别忙,让地窖透透气再下。”
梅奇叹道:
“好
巧的设计,原来这一面台壁是整块巨石制成的,外间故意雕琢了
,很像一块块条石垒成的,障人耳目。”
万书韵道:
“不错。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知几代了。”
孟老儿道:
“跳下去么?”
万书韵道:
“有石级,其实并不太深。”
她说着领头跨了进去,三人跟在后面。
石级不多,只是十级。
下到
底,站了一会,眼睛便瞧得见了。
梅奇又燃着了淬儿,只见四壁有些小方格,摆着些木匣之类的玩艺。
万书韵道:
“这些匣子里,有的是上官家祖上传下来的宗谱,有的是宝石古物,以后重建晓月宮,就用得着这些财物了。”
上官莹冰叹道:
“娘,居然有那么多?”
万书韵正
道:
“奇儿,上官家无子嗣,不能让上官这个家从此湮灭,你和莹儿的第一个孩子,就顶着上官的姓,继承这庞大的家业,使晓月宮风采依旧,你愿答应么?”
上官莹冰脸红到了耳
子,忙把头低下,心里怦怦跳着,巴不得梅朗赶紧答应。
梅奇道:
“娘请放心,孩儿一定重振晓月宮,将长子跟从母姓。”
万书韵喜极而泣:“娘知道你是深明大义的孩子,上官家有后,莹儿她爹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了。”
上官莹冰也十分感激梅奇,只是当着娘和孟老儿的面,羞于出口。
万书韵于是从一个方格里取出一个大铁匣,道:
“拿着,这就是剑谱,我们上去吧。”
回到地面,梅奇又把机关关上,台壁复原如初,谁也看不出来。
周围静悄悄,无人来此。
在万书韵的房间里,梅奇打开了铁匣。
里面以黄绢裹着一包东西,打开黄绢,取出剑谱。
剑谱已发黄,十分陈旧。
万书韵道:
“我虽知道剑谱蔵在何处,但从未去翻过,莹儿她爹也未仔细看过。
因为剑法上辈人亲传,又何必去翻剑谱?但莹儿的爷爷抄过一本,要看也只看誊抄本。”
梅奇将剑谱递给她:“娘见过抄本,不妨先比较一下,有何不同?”
万书韵接过来,一页页翻看,上官莹冰伸过头去,也认真琢磨。
翻了一会,万书韵摇头摇:“我看都一洋,实在看不出有何区别。”
上官莹冰也道:
“招术口诀都一样啊,真是怪事。”
她把剑谱递给孟老儿。
孟老儿摇头摇:“这动心思的书俺老儿最不喜次,给你的小朗君吧。”
上官莹冰嗔了他一眼:“又
说!”
梅奇接过来,大致翻了翻便搁下,掩卷而思。
他想,既然夫人和莹妹都看不出古怪,我翻了也无用,得仔细想想,道理何在?若没有古怪,邢天波已得到抄本,又何必万里迢迢回来取原本?可是,这古怪又在哪里呢?
万书韵见他翻几页就停下来,便道:
“奇儿,你把整册书看一遍,也许,从未熟悉此剑法的人,反而旁观者清,你拿到你房里,静静参详吧,越快越好,须知,对手不会放过我们的。
参详出来之后,再把它放回原处,以防万一丢失。”
梅奇答应,和孟老儿回到自己房里。
孟老儿道:
“关上门觉睡,你参详你的,俺可要纳福了。”
他说睡就睡,一头放倒,不出片刻便沉人梦乡去了。
梅奇知道他夜夜在园中巡逻,白天不觉睡不行,遂将门关上,静静地琢磨剑谱。
翻开第一页,是剑谱名称,用篆字写成。
看了一会,觉得剑法名称有些古怪,以前听说了也未深究,这次是寻找剑谱中的“古怪”难免对所有剑谱上载明的东西,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四极”加上“
”再来个“断魂”似乎不符通常剑法的称谓。
对了,最后还有个“术”字。
“剑术”二字连在一起,顺理成章,没什么可挑剔的,称“剑法”、“剑谱”、“剑术”又有多大区别?
且不管它,看下去再说。
往下,每招有名称,有口诀,有图形,有剑尖走向,一个剑谱应该有的,它都具有。
渐渐,他被剑术的无穷奥妙所昅引,竟忘了他是在剑谱上找古怪的。
以他在武术上的造诣,理解口诀不难,所以,一个时辰后,他已看完。
掩卷而思,将谱中招式在心中连起来演练,发觉剑术以四极为方位,在四极內变化繁复,称“四极”剑法当之无愧,但“
”二字该作何解,却参详不出。
他想了一阵,又觉得剑法爱怎么叫都可以,又何必去抠字眼儿?不过,他才看了一遍,多看几遍,也许能找出点什么古怪来。
他一气看了五遍,不行,又看了五遍。
他只看出了一点,在每招口诀之后,不知为什么,都注有一个数字。
例如第五招“怀中抱月”就有七言一行,一共八行的口诀,口诀完毕,旁边就有个“三”字。
有的则是个“二”字,有的则有“三五七”三字,总之,这些数字写得很小,又是孤零零撇在一旁,实在看不出什么意义。
此剑法共有七十二式,有的一式一招,有的一式两招三招四招不等,口诀的字数也就有多有少。
然而,写得小小的数字却并无增减。
这些数字作何用?决不是信手写来,否则不会如此之多。
琢磨不出,他又去看剑术总纲?
除了说明该剑法的特别之处而外,最后的几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夫练此剑法者,若心聪目明,轶类超群,无与伦比,苦思无言处,意尽在言中,玄机怈
,当能以一拆二,无敌于天下。
然祸耶非耶?实难卜也,盖有伤天和矣!”咦,这段结语,包含玄机。
“苦思无言处”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这段话复诵十遍,背
后运功调息,先让自己屏除一切杂念,做到心静。
然后再把这一段话反复咀嚼。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他殚
竭虑,终于想出了个头绪来。
他忙从
上跳下,孟老儿已经不在,开门一看,太阳已西斜。
上官莹冰母女和孟老儿正来叫他吃饭。
他头摇道:
“快给我纸笔,有个结果再吃饭。”看他急迫的样子,上官莹冰忙替他取了砚笔,并替他磨墨。
他是这样想的,那些数字是指每一行的第几个字,顺着这个思路,他飞快地把一个个单字顺序写下来,足足写了半个时辰,才算写完。
然后从头看起,越看越惊。
果不出他所料,隐蔵在剑谱中的,竟是旁门左道的“摄魂大法”口诀。
它的全名叫“
断魂术”
若按口诀习练,半年初成。
上官莹冰听他讲出来,也惊得目瞪口呆。
梅奇又将夫人和孟老儿请来,把所发现的断魂术向二老说了一遍。
二老也目瞪结舌,惊吓已极。
上官莹冰问:“你怎么想出来的?”
梅奇道:
“就是那些数字和总纲结尾的几句话。苦思无言处,这有两个含义:一个是言外之意,一种暗指数字。意尽在言中,也有两种涵义,一种是指原来的口诀,一种则指数字标出的那个字和由它们所组成的文章。这些理解通了,其他的话就不难懂了。”
孟老儿道:
“这就是要老剑谱的用意了,不知邢天波他们如道这一层了么?”
梅奇道:
“这一点还不知道。”
上官夫人间:“这
断魂功有些什么厉害之处,能称天下第一?”
梅奇道:
“这种功法在双眼,一经盯住人眼,人便失去神智,有多大的武功也无用了。”
“真够琊的。”
“这种功法,经脉
位的真气流动与别的功法不一样,极耗元神,练时稍一不慎,便会走火入魔。
练功诀上警告说,习练此功者千人难成一人,故慎之戒之。”
“这不是害人么?”
“是啊。
但若想成为天下第一人,就不惜冒走火入魔废了一生的危险。”
“那怎么办?”
孟老儿道:
“把剑谱部分抄下…啊,不行不行,那琊功口诀就在里面。
这样吧,把那些数字用浓墨涂去,不就成了么?”
梅奇将自己誊抄的功诀夹在两掌之间,一运功,纸张化为粉末。
上官夫人道:
“这办法好,涂抹掉吧。”
梅奇当即用
笔将那些数字一一涂掉,再也看不出痕迹。
上官莹冰道:
“啊哟,总算了却一件心事、把剑谱放回老地方去吧。”
孟老儿道:
“麻烦还大着呢,邢天波一伙岂肯罢手?”
上官莹冰咬牙道:
“再来纠
,只怕不能手软,否则,永无宁曰!”
四人又悄悄到花台,将剑谱放回。
梅奇这才回来吃饭。
他边吃边沉思,也不知想些什么。
上官母女和孟老儿的谈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上官莹冰一直注意着他,见他伸筷去夹菜,把筷子伸到桌上,虚夹了一筷,然后又送到嘴旦,这还不说,他居然也咀嚼一通,和着饭咽下。
她不噤失声笑起来,没见过这号傻蛋,什么也没吃着还公然嚼得津津有味。
梅奇又伸出了筷子,然而眼神却盯在饭碗里,上官莹冰让母亲和孟老儿看,只见他在桌上
夹一通,又放到了嘴里,俱都大笑起来。
“喂,小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想什么想走神了?”
“奇儿,你在想什么,那么专注?”
“喂,我说呆子,好吃么?”
梅奇这才回过神来,见他们都在望着自己笑,不噤十分诧异。
上官莹冰指着筷子:“你夹着什么了?这桌子上难道有好吃的?”
梅奇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道:
“我在想
断魂谱。”
上官莹冰大惊:“唉呀,你才抄了一遍,莫非就中了琊?”
“瞧你说的,哪能呢!”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吓死人下,那副痴痴
的样子,要是你对我…”
她想说,要是你对我也那么痴
,可就太好了,但忽然想起母亲和孟老儿在旁边,这话怎能说得出口?忙把话咽回去了。
梅奇道:
“我在琢磨,这断魂口诀的运功方法的确独树一帜,刚才我试着行功运气,按它口诀指的脉
向进行,发现真力鼓
,我想,只要不把真气全按它的
道运行,只取其长处,说不定获益很大,能帮助莹妹迅速提高內力。”
上宮莹冰大喜:“真的?”
她想,他还是为了我呀。
梅奇道:
“等我今夜再仔细琢磨,并请师叔指点,说不定会创出另一种功法来。”
当下匆匆吃毕,四人又闲话一阵,梅奇和孟老儿才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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