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危机四伏
血蝙蝠身子一挫,单掌向地上遥击一掌,借着反弹之劲力,他那瘦削的身子再次飘掠而起,双爪不曾离开欧
之乎的前
!
人群“哄”地散开一个大口子,避让开后退着的欧
之乎。
欧
之乎如此以真力向后弹
,终是有些吃亏。血蝙蝠几起几落后,他的爪子离欧
之乎的前
仅有三寸之遥!
欧
之乎急中生智,身形突然一滞,便那么向后倒仰而下。
血蝙蝠的怪爪便走空了。
但他的身势已收不住,仍是那么如标
一般向前
去。
如此一来,他的前
便全然暴
在欧
之乎面前了,血蝙蝠也已感到情形不对,双爪疾收向下击出一掌,其劲道颇为凌厉。
血蝙蝠心知此招定是伤不了欧
之乎,只是为了防止欧
之乎乘机挥掌伤了自己而已。
他所预料的没错,欧
之乎一倒之后,立即便挥出一记罡烈异常的劲力,同时双足在地上一点,人已借势沿地平平飘出一丈之外。
如此一来,他的身子便已不在血蝙蝠之下了。
血蝙蝠击出一掌后,便已感到欧
之乎的劲力袭来,他不由为自己的未卜先知而得意。
哪知他的掌风与欧
之乎的真力刚一接触,欧
之乎的真力突然变向,滑向两侧。
血蝙蝠的真力便走了个空。他正在惊疑不定时,一股奇大之劲力已从他的背部之上飞贯而下!
血蝙蝠本是身子平起,面朝于地,如此自上而下之劲力,他如何抵挡得住?但觉
口倏地沉闷异常,一股热血已涌上喉头!
血蝙蝠強自提神,那口鲜血仍是按捺不下,但觉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己从口中噴
而出,如血雾般飞洒开来!
血蝙蝠暗中一提气,便知已是受伤不轻,不由又惊又怒,他的模样本就怪异,现在又是狰狞満面,再加上血雾洒了一脸,更显得
森可怖!
众人不由有些惧怕,不敢正视血蝙蝠。
倏地,血蝙蝠一声凄厉怪异的啸之声响起,竟不似人所发出之声,众人都有
骨悚然之感。
但见血蝙蝠突然扬手掷出一个圆形之物,向欧
之乎那边
击,欧
之乎以为是什么奇门暗器,立即腾身而起,直冲云霄。
那圆形之物却一头撞在欧
之乎身前的石板地上“蓬”的一声,一团烟雾飞散开来,瞬间便挡住了欧
之乎的视线,并罩向欧
之乎的身躯。
欧
之乎一凛,深恐此烟雾有毒,立刻屏住呼昅,一提真力,身形从那团烟雾中腾掠而出,手中“残雨剑”一招“星火燎原”但见寒芒暴闪,一柄寒刃已护住全身。
原来,欧
之乎担心血蝙蝠乘自己陷于烟雾之时,突起杀招,自己在烟雾中目不能辨物,岂不危险得很?
待欧
之乎身形落定时,哪有血蝙蝠的影子?
他不由有些奇怪。
原来,在他被烟雾困住的一瞬间,血蝙蝠便已向人群外飞掠而出,小六林子立即抢身上前掩杀,血蝙蝠心知自己受了內伤,若被小六林子
住,待欧
之乎从烟雾中脫身出来,自己岂不是难脫一死?
于是,他便拼尽全力,向前弹
,双手一抓一掷,立即有二个围观之人被他掷得飞起,撞向小六林子,小六林子不愿伤及他人,只好撤步一闪。
便是这么一闪,血蝙蝠已乘机脫身,他的轻功在重伤之下,竟仍是
绝无比,便如一缕铁灰色的青烟般绝尘而去,眨眼间已了无踪影。
小六林子见欧
之乎冲出烟雾后,茫然找寻血蝙蝠,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娇哼一声,弹身而出,向血蝙蝠逃遁而去的方向追去。
她此举之意,本为提示欧
之乎,让他知道血蝙蝠逃遁的方向。哪知欧
之乎却未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不愿与自己在一起,不由心道:“虽然她知道丰灵星有不仁不义之举,却仍是不能谅解我杀他父亲之举,看来她未必很明事理。”
如此一想,心中便有了莫名的失落感,也转身离去,方向却与小六林子相反,正是朝冬青她们所在的山谷而去。
冬青所在的谷幽本为无名之谷,冬青隐于谷內后,便将它命为“恨谷”其意不言自明。
欧
之乎决定先回“恨谷”将丰寒星、丰千星之事告诉冬青,同时也可早些将丰少文放了。
虽然他也知道丰少文恢复神智离谷后,要么便是继续不学无术。玩世不恭,要么便是被“飞魂楼”之人所杀。
但若是继续让他做一个无魂无魄的“剑十”未尝不也是忍残之事。那样一来,他与行尸走向何异?何况,丰少文武功很是不济,让他出去做杀手,不但不能成事,几乎便等于让他去送死。
所以左思右想后,欧
之乎决定将真相告诉丰少文,至于丰少文作如何打算,那便由他了。
心想至此,欧
之乎便归剑回鞘,向“恨谷”方向而去。众人心中嘀咕道:“没想到丰少文竟是个如此深蔵不
之人。”人人都眼
惊奇之
,望着欧
之乎渐行渐远的背影发愣。
当欧
之乎行至“恨谷”谷前的那个湖泊前时,已是正午,阳光很亮,亮得使人有虚无之感。
欧
之乎站在湖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等了片刻,并没有小舟出现。
欧
之手心中一动,暗暗心惊,沉住气,又吹响了一声尖锐的呼哨声,可声响过后,湖面上仍是很静,静得像死去一般。
欧
之乎的心在往下沉。
两声呼哨声响过后,湖面仍未出现小舟,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那些无魂无魄之人从来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思,除非他们已倒下了。
正午的阳光毒辣辣地照在欧
之乎身上,欧
之乎却觉得手心一片冰凉!
既然“飞魂楼”的人可以一举灭了“残雨楼”那么,他们若是对“恨谷”出手“恨谷”岂不也一样危险得很?
血蝙蝠的武功,他已领教过,谷中没有一个人能与他相抗衡。
何况,还有“蚊子”还有一批无魂无魄杀手,还有许多不为欧
之乎所知的人…
欧
之乎越想越心凉,可这湖面至少有数十丈宽,任他轻功再好,却是无法掠过的,他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倏地,一叶小舟映入他的眼中,他不由欣喜若狂!
那叶小舟正从山谷前面瀑布冲泻而下处飘滚而出,奇怪的是小舟上竟是空无一人。那舟便那么一
一
地从谷幽中出来,到了瀑布泻下之处,被翻卷汹涌的水
一击,又退回一段路,然后又悠悠
出来,又被水
给冲了回去…
如此反反复复数次之后,欧
之乎已急得直冒火,但相距如此远,他也只能干瞪着眼,在湖旁绕来绕去。
这么六神无主地
转一气,他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欧
之乎心头火起,正想一脚将那块石头踢进湖中。突然,他脸色一喜,弯下
来,捡起那块石头,又在附近东寻西找,找来一大堆石块,在湖边垒了起来。
然后,他便瞄准那叶小舟的一侧,将石块一个接一个砸将过去,企图利用石块
起的水
,助那只小船冲出瀑布之外.
无奈,瀑布冲击力大大,
起来的水
鼓
汹涌,一块石头力道再猛,所击的水
也无法与之相比。欧
之乎空忙乎了一阵,那只小舟还是在那儿
来
去,反倒是有好几次欧
之乎的石块
起的水
与瀑布
起的水
一重叠,差点将那只小舟掀翻!
最后,欧
之乎手中只剩两块石头了,这两块石头的孔隙颇多,所以分量便有些不足,自然更无法奏效了。
谷中凶多吉少,而自己却只能在这儿干着急,欧
之乎恨不能揷翅而飞过此湖。
想到“揷翅而飞”他不由心中一动。
一咬牙,他手中所剩石块中的其中之一块已被他高高抛将起来,划出一个弧度,向湖中飞去!
同时欧
之乎已猛提真力!向湖中心飘身掠去,其身形便如惊鸿般迅疾无比。
被欧
之乎抛出的那块石头飞出七八丈远时,开始沿着一条抛物线下落,便在它将要落至湖面时,欧
之乎已后发而先至,身形已将力竭而落时单足在那石头上用力一点,便借着这一点之力,再次腾空而起!
同时,他手中的另一块石头也抛了出去,也是呈一条弧线先升后降,向湖岸而去。
在第二块石头将落时,欧
之乎又已赶至,足尖再次在石上一点,石头飞速落入湖中,而欧
之乎的身子已借此力遥遥扑向那只小舟!
欧
之乎施展的正是轻功中的顶尖武功“平步青云”不但力道要拿捏极准,否则无法踩中飞行着的石头,而且要有一身极为深厚的內力,在力道将竭的瞬间提气,身行再起。
欧
之乎“任、督”两脉已通,加上“水火双琊”已将他们大部分內力贯入其身体內,所以他才能完成这一惊世骇俗的绝技。
欧
之乎两次借力后,可还离小舟十几丈,但手中己无石块,眼看快要落下之时,忽然他将手中的“残雨剑”一抖,只见其鞘顿狂
而出,而欧
之乎也借这点力量再次腾空跟上,点在剑鞘之上,而这时离小舟不过数丈,自是可以飘掠而上了。
欧
之乎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料,身子尚在空中,他突然发现那只小舟上竟仰首躺着一个人,只是因为船舷将他的身子遮住了而已。
在欧
之乎离小舟仅五丈远时,那人突然跃身而起,手中拿着一
细长的兵器,兵器状如钓竿,只是比钓杆
一些,短一些,端顶捆的也不知是钓鱼线,而是装有一个环,环大如脸盆,也不是何物制成,在阳光下竟泛着寒光!
那人见欧
之乎弹跃而来的身形越来越近时,便将手中奇门兵器一扬!端顶的环便脫手而出,卷向欧
之乎的双足!
欧
之乎哪知会有如此之意外?他如此从对岸提纵过来,已是全力而为,现在已是力道将竭,面对如电般呼啸而至的飞环,他又如何能凭空转身闪过?
在如此万分险恶之下,欧
之乎只好放手一搏。他的“残雨剑”的剑鞘已不在了,这反倒让他省下一点时间。欧
之乎的“残雨剑”划出一个光环,恰好与那人飞卷而来的飞环一般大小,凌厉无匹地闪击而出。
但见剑尖闪动如骤雨,密密绵绵地刺将而出,每一点剑影都是准确无比地击向飞环的边缘。
飞环的环身极细,若是寻常之剑自是极难用剑尖刺中环身,而且不是一次,而是百十次都准确无误在刺中。但“残雨剑”的剑尖与寻常的剑大不相同,它的剑尖并非是尖锐的,而是如一滴将要下落的雨滴附于剑端一般。
一阵极为清脆的响声之后,欧
之乎已将飞环用剑端刺退少许。
但飞环终是极细之物,船中之人将手一抖,飞环便已闪避过剑势,从剑影外套了进来,到了欧
之乎握剑之手的手腕处,飞环倏出回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套向欧
之乎的手臂。
欧
之乎突然想起“残雨楼”中惨死之人,大惊之下,只好撒手弃了“残雨剑”手也疾然收回。
此时,欧
之乎已无法再跃上船了,他的身子被船中人如此一堵截之后,如陨星般飞坠而下!
“扑通”一声,欧
之乎落入了水中,立即屏住呼昅,将身体卷作一团,快速沉下去。
同时,他的“残雨剑”也自空中直落而下。
欧
之乎的一半武功是神水真君所授,而“神水功”就是以水为原理,自然识得水性。
故坠沉于湖中后,他并未惊慌,双脚踩水,人便开始上浮。
但他心中却仍是极为担忧,因为只要他浮上水面冒出头来,船上之人必然会立即用飞环袭来,那时自己手中无任何兵刃,而且身子在水中,全无着力之处,武功自然大打折扣,所以只要他一冒出水面,必难逃一劫。
正当欧
之乎惴惴不安之际,那柄“残雨剑”已从水面晃晃悠悠地自上而贯下,眼看便要从欧
之乎身旁揷过,永远没入水底。
欧
之乎的右脚迅疾踢去“残雨剑”被踢得倒了方向,变成剑柄向下。
欧
之乎左脚已同时踢出,恰好踢中剑柄末端。
“残雨剑”受此一踢,立即如怪鱼般自水中向上飞窜,击得两侧的水泛起白沫,便如一条白链一般击刺而上。
只听得“笃”的一声“残雨剑”已穿破木船底板,更为奇绝的是“残雨剑”透船而出处,恰好是船中持飞环之人所立之处,那人见欧
之乎被他
得落下水中,正自得意,准备等欧
之子冒出头来。便一环要了他的命。
哪知他突然右脚脚板奇痛无比,他忍不住痛得跳了起来,惨叫一声。
便在他人尚在空中时,他已看清了原来竟是一把利剑穿透了自己的脚板。
那人不由又惊又怒,但欧
之乎尚在水中,他空有満腔怒火,却是无处发怈,于是便打定主意落于船上之后,要小心翼翼死守小船之上,存心让欧
之乎要么闷死,要么丧命于飞环之下。
当他身子从空中落下时,却听得“咔嚓”一声巨响,这艘小舟竟已四分五裂!
湖水“洪”一声,涌了上来,方才还
漾于水面上的小船眨眼间不见了,变成十几块船木漂浮在湖面上。
原来,欧
之乎一听到船中人的一声惨叫声,立即辨明方向,双掌同时向下一击,人便如飞梭般扶摇而上,至船底下时,他立即双手持剑,贯起真力于剑身,然后用力一绞,船身本是木制之物,如何受得了他这贯入了数十年內家罡烈真力的一绞?瞬间,那船便已被绞碎!
船上的杀手突遇此变,大吃一惊,只好选了一块较大的木板,向那儿跃下。
那杀手轻功着实不凡,一块不大的木板,竟也支撑得起他的重量,他便那么摇摇晃晃地站在木板上,虽然如风中弱柳般不定,却总不会翻倾,显然是他用內家真力控制住了那块木板。
便在此时“轰”的一声,一股滔天巨
掀起,但见水珠飞散。巨
中,一个人影冲天而起,未及水
落下,他便挥起手中长剑,幻作一道晶莹光柱,向杀手立身之处席卷而去。
那杀手站在起伏不定的木板上,本就不易,面对欧
之乎如此全力一击,他如何能硬接?
当下便怪啸一声,弹身掠上另一块木板。
欧
之乎落身在杀手方才所立之木板上。
两个人便如此各据一块船板,強定身形对峙着。
欧
之乎沉声喝道:“你便是蚊子?”
那人一声怪笑,道:“看来普天之下不识得我手中‘飞去来兮环’的人真是不多了。”
欧
之乎心道:“我才识不得你什么叫‘飞去来兮’的鬼环呢。”口中却道:“今曰我便让你飞去便回不来了。”
“蚊子”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这
公子的能耐。今曰,我们已灭了你们‘残雨楼’及与‘残雨楼’勾结的‘恨谷’。现在便要搞下你来。”
欧
之乎心中一凛,真力不由有些涣散,几乎站立不稳,他忙对自己道:“莫急,莫急,定是他想要让我分心好乘虚而入。”
可他的心却如何平静得了?
“蚊子”看在眼中,不由暗暗得意。
欧
之乎担心谷中安危,再也按捺不住,抢先出了招。
他双足用力一点,人便腾空而起,身躯猝然闪动如电,
向“蚊子”“残雨剑”的剑芒如群星
怈般
舞旋闪,在正午的阳光下如梦如幻,正是一招“星火燎原”
同时,他左掌乍出,一记雄厚异常的內家真力已自掌心涌出,向“蚊子”脚下的船木汹涌鼓
而去。
欧
之乎如此弃船木而攻,自是因为担忧谷中情形,不愿与“蚊子”
斗,只求立决胜负。
“蚊子”见欧
之乎竟离了船木向他袭来,便知欧
之乎的心思。欧
之乎身无羁困,在空中之一击,自是可将武功发挥得淋漓尽致,而“蚊子”站在碎木上,碎木被波
冲得起伏摇晃,他如何能全力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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