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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舞箫转
 魔箫穿身而过之后,竟又神奇地反旋而回!

 司徒水只觉右足一阵钻心之痛,腿竟不由自主地一软,几乎栽倒。

 一咬牙,他仍是站稳了,双足一顿,便向手中已没有兵器的刁贯天来。

 他的刀如银色的匹练一般,绕回飞舞,宛如一条玉索,以惊人之速,急卷绕而出。

 一刀已成千万柄。

 便在他向刁贯天扑出的同时,隆地响起一声暴响。

 “哗——轰”刁贯天身后的五尺之距处的木制地面已暴碎。

 木屑飞扬!

 一条人影从己多出一个大的地面之下冲天而起,如一股疾风,向刁贯天身后暴掠,带起万道寒芒。

 是段牧

 他迟迟未出来与司徒水联手对敌,只不过是为了等待一个有利的时机。

 他人在二楼,却完全可以凭声音听出刁贯天、司徒水二人各自大致所在的位置。

 当司徒水中了一招之时,段牧已听到了司徒水——声轻轻的闷哼。

 尽管司徒水是庒抑着的,但在段牧听来,仍是不亚于在耳边响起了一声惊雷木。

 大惊之下,他再也不能忍着子等待了,于是便立即冲出。

 凑巧的是,这也的确是一个机会,因为刁贯天刚刚将手中的魔箫掷出。

 如今,他已与司徒水一起,对刁贯天形成合围之势。

 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在手无兵刃的情况下,应付段牧、司徒水两人的联手前后夹击?

 几乎是没有。一个是名动江湖的“四情剑侠”中的“欢乐剑侠”一个是连梦都可以将之一刀斩作两段的"断梦刀"司徒水。

 但刁贯天能。

 因为他的箫不是一般的箫。

 当司徒水向刁贯天这边冲过来时,他听到了自己的身后有破空之声,正是冲向自己的后背而来的。

 一定又是那如魔鬼附身一般的箫。

 无奈,司徒水只得反手挥出一刀。

 便在这一瞬间,刁贯天已暴进数尺,如幽灵般突然近司徒水。

 司徒水的刀向后划出,磕中刁贯天之箫的时候,刁贯天的手腕在间一摸,已有一把寒刃闪的小刀在手。

 右手一扬,这把刀便悄无声息地向司徒水的咽喉部切去。

 而刁贯天的身躯已在这一瞬间,凭空倒旋而出,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如鸿雁般滑出,恰恰避过段牧的剑!

 此时,司徒水便已如同受了前后攻击一般了。

 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实在是太难回避过去了。

 刀磕魔箫之后,箫便已飞起。

 它所飞向之处,却正是刁贯天此时身形所在的方位,刁贯天看似轻描淡写地伸手一抄。

 魔箫便又已回到他手中了!

 他立即反手疾,恰好上正向他盘旋而来的段牡之剑。

 一阵兵器相接之声中。伴随着一声闷哼之声。

 刁贯天所发出的那把小小的刀,已将司徒水的前划出一个大大的伤口。

 鲜血如噴泉般从伤口处直涌而出。

 司徒水強提一口气,身子如一支愤怒之箭般向身在空中的刁贯天去。

 他的身形所过之处,抛洒着赤淋淋的血练。

 这是一种何等的惊心动魄。

 刁贯天目睹如此场面,也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但这也只是极短的一瞬间。

 一怔之后,他立即将身子一曲一弹,疾然踢出十七脚。

 段牧又惊又怒,身如龙旋风般向刁贯天卷去,他的剑如狂风骤雨般严密凶猛,竟然在瞬息之间,挥出二十七剑。

 “哧”地一声“欢乐剑”已将刁贯天的左肋出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

 而刁贯天却已在司徒水身上连踢了七脚。

 事实上,当刁贯天第三脚踢出时,便已踢中了司徒水的

 司徒水立即狂噴一口鲜血。

 但他却并未闪避,而是一把将刁贯天的身子抱住。刁贯天用力一甩,司徒水的身子便已抛飞起来,然后又是几脚。司徒水身上没有几骨头是完整的了,骨骼暴裂之声,使人听了骨悚然。

 而司徒水却借着最后一口气,再次抱住刁贯天。

 事实上如果刁贯天真的要防备的话,司徒水根本没有机会了。但刁贯天认定在他的七脚之下,没有人还能够对他构成威胁的。所以,他已转身对付段牧了。

 但司徒水却以惊人的毅力,提集了身体內的最后——股力气,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次侧身腾越。

 然后他便一把抱住了刁贯天。

 其实,此时司徒水的身躯已是支离破碎了,他这么一抱,又有何用?

 但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刀!

 刁贯天突然发现司徒水又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时,不由大惊!

 然后,他的箫便已疾出,扎向司徒水的心窝!

 司徒水当然避不了。

 而司徒水甚至连避都没有避。

 他突然张口向刁贯天的脸咬去。

 这己不像是两个绝顶高手之间的决斗,反而像是一种充満原始意味的追逐。

 刁贯天根本没有想到司徒水会来这么古怪的--这么近的距离,又发生得这么突然,刁贯天即使有通天的武功,也是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他除了把希望寄托于靠自己的箫的深入,来中断司徒水的这一动作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他的箫已深深进!

 但司徒水的嘴也已靠近目标!

 "咕"的一声,司徒水竟把刁贯天的一只眼球给咬了出来。

 如狼似的一声惨叫声响起。

 刁贯天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

 他的左手持箫,在司徒水的体內用力一搅,然后右拳暴出。

 右举正中司徒水的下巴。

 整个头颅便已是一片血糊糊之状了。

 司徒水立即死去。

 他的身躯在这一拳之下,便飞了起来。

 他的身躯,已是惨不忍睹了。

 刁贯天的箫在他的腔內做了最大限度的回旋之后,便已将司徒水的內脏全都搅成一团碎末。

 而司徒水的肋骨早就已是被刁贯天悉数踢断了。

 所以,此时,司徒水身上的伤口处便有一团团如浆糊一般的东西涌出。

 绿绿的,血淋淋的,漉漉的。

 谁也分不清什么是心,什么是肺,什么是肠子。

 刁贯天对司徒水恨之入骨,以至于只顾一心要除了司徒水,竞对段牧的攻击疏于防守了。

 “哧”的一声,段牧的剑已穿入刁贯天的‮部腹‬!

 可惜,只‮入进‬三寸左右时,刁贯天已凭空向后飘去!

 所以,段牧的剑便无法再进一步深入了!

 刁贯天的身上已受了两处伤,而且又毁了一目!

 现在的刁贯天,已是全身上下赤血淋淋了。

 尤其是那一张脸,更是狰狞可怖。

 左眼上的一个血窟窿,使他如同恶魔一般。

 独剩下的那一只眼中,闪动着野兽般的‮狂疯‬光芒,似乎要择人而噬。

 现在“欢乐小楼”內的厮杀之声已渐渐小了。

 但空气中的‮腥血‬之气更浓。

 “欢乐小楼”的人已只剩下八百多了,而,白衣人、黑衣人则更少,至多也就是二百来个。

 尸骨,早已堆积如山。

 鲜血,早已淌成河:“欢乐小楼”的土地,已被热血浸得有一种粘粘的感觉,人踏足其上,有一种极不舒适之感。

 处处有残肢断臂。以及与身躯分离的头颅。

 开始剩下的两个喇嘛,此时早已亡于简刀的手下了。

 现在,简刀正在截杀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因为简刀已发现对方的人中,最棘手的就是这批黑衣人。

 他们的个子普遍比较矮小,相貌也与中原人氏有不同之处。

 加上他们的武功,已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来自东瀛扶桑。

 刁贯天怎么会与东瀛的人走到一起去呢?

 还有八个喇嘛,这八个喇嘛也一定是西蔵来的,刁贯天又怎么会与他们在一起呢?

 刁贯天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內,找到这么多的高手相助?

 显然,这些人都是“八王爷”卓白衣的人。

 但是直到现在“八王爷”却还是未面。

 也就是说,即使“八王爷”卓白衣不面,也可以与“欢乐小楼”斗个旗鼓相当了,如果卓白衣亲自出手呢?

 他亲自出手,岂非便有更大的胜算?

 卓白衣一定是一个比刁贯天更可怕的人。

 事实上,今天的攻击,决非刁贯天一个人所能做到的。

 连刁贯天这样的人物,或许也只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现在的刁贯天,已有些惨了。

 两条剑伤像万枚银针在同时扎着他的心,他的手痛得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地颤栗。

 更痛的是他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头部快要裂开了,仅剩的一只眼睛看人已有些看不真切了。

 段牧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因为他知道受了伤的野兽是最可怕的。

 而受了伤的刁贯天比受了伤的野兽还可怕。

 段牧知道刁贯天比他更‮望渴‬进攻,因为他身上的伤决定了他不能相持太久。

 倏地,刁贯天的眼中光暴炽。然后,他身躯如一缕轻烟般向段牧来,段牧卓立不动!

 刁贯天的身躯越来越近!

 段牧却是视若无睹,那般的冷静与闲适。

 似乎刁贯天的攻击根本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刁贯天先是一喜,接着便是暗暗惊讶,最后这种惊讶变成了不安。

 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段牧可以这么‮定安‬地站在那儿。

 无论是谁,在他如此凶猛的攻击之下,都会立即有反应的——至少,应该撤身退开,但段牧没有这样做。

 这不得不让刁贯天惊讶不安,他开始怀疑段牧段已设下了什么陷井。

 可他却又看不出来什么地方蔵着诡秘。

 正因为看不出来,他才越感到有些神秘可怕。

 所以,在他的身子离段牧仅三尺之距时,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一滞。

 然后,他便发觉自己上当了。

 段牧的攻击便在刁贯天犹豫停滞的那一刹那间开始。

 他的剑倏然急抖,抖出无数的剑花,虚实莫测地狂扎而出。

 已有隐隐的“呼呼”之声,竟是剑刃划空之声!

 剑刃之光华掣映飞炫,抖出万道弦月似的光弧,在空中飞旋。

 原来,段牧算准了刁贯天见自己如此安静地站着,一定会怀疑其中有诈——他七年前便与刁贯天锋数次,对刁贯天的性格是再明白不过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

 而一个人的武功总是由攻与守两部分构成的。

 “攻”发挥到极致时,可以无坚不摧。

 “守”发挥极致时,可以守得固若金汤!

 而刁贯天在狂攻之时,突然一滞,这便是一个人的武功最薄弱之时。

 此时他的状态是处于攻守转换之间,攻则迟缓,可则虚空。

 这便是段牧的机会。

 段牧能把握好这个机会吗?

 段牧利用刁贯天的狐疑,发出他的凌厉一击。

 喜出望外——这是“欢乐剑”法中最为奥的一招。

 剑光凝炼成形,组成形形的光影。

 速度快得似乎已可以追回流逝的时间。

 刁贯天在段牧发动攻击的那一刹那间,便明白自己错了——如果他不略作停滞,那么段牧极有可能已经血溅五步。

 没想到却被段牧抢了先机。

 段牧如此绝之剑法,饶是刁贯天武功已臻化境,也不得不暗道一声高明。

 当下,他的身躯立即暴起,如啄食之鹰般遥遥扑来,手中魔箫发出凄厉怪异的尖啸声。

 他的身形飘掠在劲气怒旋中,空气与衣袂相击之声,猎猎作响。

 段牧的剑从他的脚下划过,与他的双足仅仅是不及半尺之距——刁贯天的脚甚至萌生出一种凉意。

 段牧立即如同刁贯天的影子一般跟着飞掠而上“欢乐剑”仍是直削刁贯天的双足。

 半空中,刁贯天的身形凌空侧旋,魔箫如如涛,在一波波翩飞旋的盈盈之影中向段牧卷来。

 两个人影一分倏开,带起一串暴响。

 段牧的身子在极短的一刹那间,強力一拧,几乎把整个身子拧成了麻花,然后便借着这一旋之力,手中的剑如蝶般盘旋飞舞而出。

 剑已成雨,寒刃如风。

 “杀——”刁贯天发出如狰狞之兽般的厉吼声,吼声中,他的神色阴沉如厉鬼,不带一丝七情六

 他的箫便如毒蛇一般点发向段牧的头颅。

 段牧冷哼一声,他的“欢乐剑”旋转亮闪,与他的身体旋转同时展开,‮大巨‬的幻影裹着他的身体,蒙蒙青气掺合着芒彩!

 在这一刹那间,剑锋往四面八方冲掣、弹开。

 刁贯天怪笑一声。

 然后,便有一股‮腥血‬之气在上空飞扬开来。

 段牧的右臂已被箫管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没想到箫管竟也如此锋利。

 段牧的右手立即又酸又痛,连持剑都有些困难了。

 刁贯天一招得手,立即得理不饶入,狂吼一声,魔箫狂卷怒挑。

 段牧一咬牙,真气上提,身子便再次如电而出,剑气横空。

 无数的剑芒在空中织成网,弥漫汹涌,几乎已可把空气也切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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