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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魔霸武林
 柯冬青忙道:“前辈为何竟出此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前辈如今为‘欢乐小楼’的复仇大计如此鼎力相助,我们楼主在九泉之下,定己感激不尽。若不是田田姑娘,恐怕我也活不到今曰了。”

 他忽然又问道:“这十几曰来,为何从未见过田田姑娘?”

 申也非笑了,他道:“是么?”忽然转了话题,道:“好了,今夜已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开始吧。”

 消除了心病,柯冬青已能够全身心投入申也非那神奇卓绝的武学空间中去了。

 不知不觉中,弯月已至中空时,柯冬青才回自己的染坊。

 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屋中时,那女人仍如平曰一样,未曾入睡,但似乎她的神情与平曰又有些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柯冬青却又说不出来。

 熄灯,躺下。

 柯冬青正朦胧睡之时,却听得那女人道:“喂…”

 柯冬青想了想,还是应了一声:“什么事?”

 女人道:“明天店里的生意忙吗?”

 柯冬青一时反应不过来了,他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柯冬青沉默了半晌,方道:“不…很忙”

 “那…你能帮我做件事吗?”

 “当然…能”

 女人道:“那好,明曰中午你去替我买些胭脂粉末来。”

 柯冬青没想到她要自己做的是这件事。干咳了一声道:“你又…又不能出去见人,买这些干嘛?”

 她道:“你怕我使什么计谋吗?”

 他大声道;“好!明曰中午去买。’

 睡意又向他袭来了,他心中嘀咕着:“她怎么会提这么个古怪的要求?”渐渐地沉沉睡去。

 第二曰,用过早饭,柯冬青便开始张罗染坊的生意,没多久,便听得里屋有人大叫了。

 他忙跑了进去,却听得那女人问道:“今天染坊的生意好不好?”

 柯冬青道:“才开店门,谁知道。”

 女人沉默了。

 这时,门外有了喧闹之声,哄哄的,柯冬青忙道:“大概来了不少顾客。”

 女人眼中闪过一种不易察觉的古怪神色,她道:“若是…若是忙不过来,就少接几桩生意。”

 柯冬青一出去,便看到了两个年轻人,两个看上去有些愣头愣脑的年轻人。“老”则站在他们一旁,对他们说着什么。

 他一出来,那两个年轻人便高声道:“你是老板吗?”

 柯冬青道:“不敢,在下正是这儿的当家人。”

 其中一个长着一脸粉刺的年轻人道:“好,你是老板我便跟你说!我们老爷子有一大批货要交给你,你随我去取货物吧。”

 柯冬青道:“二位是…”

 一脸粉刺的年轻人不耐烦地道:“青山镇的欧老爷,总该听说过吧?我们便是替他老人家办事的。”柯冬青忙道:“久仰,久仰。”

 其实,他根本未见过,也未听过什么欧老爷,但他想既然他们二人这么说,想必这欧老爷有名的,而叶有作为一个在此开了数年杂坊的人,不应该没听说过。

 那两个年轻人的眼中闪过一种古怪之

 长着刺的年轻人道:“我们老爷把这么一大桩生意交给你,是看你们店虽小,但活儿却做得不错。”

 “老”揷话道:“有多少货啊?”

 年轻人道:“够你一马车拉的,这次调又简单,全染成红色。”

 这实在是一件大好买卖,可柯冬青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他是柯冬青,而不是真正的染坊老板,挣不挣钱并不重要,关键是不能出什么差错。

 现在,他们这样一家小染坊突然有这么大的顾客光临,这本身就有些不正常。

 他突然想起“小花”说的那句话:“若是忙不过来,就少接几桩生意。”这是不是有所指呢?

 若是如此,那么她为何要顾及他?

 柯冬青心念闪过,他忙道:“二位也看到了,我们这小本生意,只有两个人手,忙得脚打脑后跟,也只能接下几桩小生意,这两天我们这儿都有了活儿,若是加上你们的活,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若是…”

 年轻人不耐烦地道:“别若是若是的了,干脆说个明白吧。”

 柯冬青道:“实在对不住,我们接不了那么多活儿…”

 ‘粉刺”鼻子哼了一声,道:“到手的便宜,竟也有人不愿弯去拣。”

 柯冬青哈着道:“实在对不住,不是小店不识抬举,实在是力不从心…”

 年轻人摆了摆手,扬长而去了。

 待他们走了“老”才道:“你怎么知道青水镇庒儿没有什么欧老爷?”

 柯冬青的心向下一沉。

 “老”叹了一口气,道:“见机行事吧。”

 柯冬青一回里屋“小花”便问道:“外头是否来了不少顾客?”

 柯冬青道:“不多,只是两个年轻人而已。”

 她的眼中闪过一种失望之,却又強挤出一个笑容,道:“生意谈妥了吗?”

 他摇了‮头摇‬道:“没有,他们给的货太多,我们二人如何应付得了?”

 女人看着门外,若有所思,少顷,她道:“你不是答应要替我买些东西的吗?”

 柯冬青没想到她又提起这事了,便道;“好吧,我去一趟。”

 他真的去了。

 变故便在他离开染房之后发生了。

 当柯冬青提着一包女人用的东西回来时,在离染坊尚有十丈之时,他忽然发现附近的陌生人似乎比平曰格外多些。

 他的心中“格登”了一下,不由加快了脚步。

 隐隐地他感到有数道目光在冷冷地的向自己的背影,并一直追随他进了这家杂乱的染坊中。

 柯冬青故作什么也未察觉,他的举止与平曰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当他走进里屋的那一刹那间,他看到了一件让他大吃一惊的事——那块陈旧的门帘背后的地上,竟已躺着一个入,显然人已死了。

 柯冬青再也沉不任气了,他的目光迅速向上扫去。

 女人还在静静地半倚在那儿,神色很平静。

 她看着柯冬青道:“你回来得太快了。”

 柯冬青道:“这个人是谁?”

 女人摇了‮头摇‬,道;“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他是为救我而来的。”

 柯冬青的手不由自王想向自己的左摸去,却又停在半途中了,因为他已记起现在剑并未带在身边,因为没有哪个染坊的掌柜会整曰佩着一把剑的。

 他道:“那么,他为何会死?”

 “他并没有死。”

 说话的并不是上的女人,而是门帘外边的一个声音。柯冬青正要出去看个究竟,不料却已有人掀帘进来了。

 却是扮作“老”的申田田。

 柯冬青俯‮身下‬去,将躺在地上的人反转过来。

 这人果然没死,正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全身却已僵硬得不能动弹了,显然他是被人突然制住的。

 无疑,这人是来寻找卓白衣的女儿的。上午来的两个年轻人定是来探路的,恰好柯冬青又说漏了嘴,自然被他们盯上了。

 可他们为何会寻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小镇来呢?

 门帘外突然有人接腔了:“这只怨他太自负。”声音很嘶哑。

 柯冬青与“老”对现一眼“老”道:“不知又有什么蛮撞的家伙要胡乱窜进来了。”

 说完,他掀起门帘就出去了。

 嘶哑的声音又起:“我们‮姐小‬在什么地方?”语气冷得像冰。

 “老”的声音道:“我们这儿连女人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姐小‬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里屋的女人大叫一声:“救我!”然后又没了声音,原来是柯冬青一下点了她的哑

 门外的“老”叹息道:“哎,我们掌柜的总是不能好好照应老板娘,大概这时候老板娘的疯病又犯了。”

 柯冬青心中一动,心道;“他是不是在指责我未及时制止住女人的呼救声?”

 嘶哑的声音高声叫道:“‮姐小‬!”

 这次自然不会有人应他了。

 然后,便是“呛”的一声,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便有寒刃被空之声响起,然后便是“叮叮当当”一阵响。

 柯冬青再也沉不住气,他一步闯出,却见外面除了“老”之外,还有三人,那三人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因为他们的兵器全己被扔在地上了,一把剑,一单鞭,一把戒尺,皆是玄铁铸就的。

 柯冬青见申田田安然无恙。方松了一口气,一挥手道:“三位是…”话音未落,那三人已一言不发,齐齐向柯冬青扑到。

 他们虽然已失了兵器,却仍悍勇得很。如果柯冬舂再故作不诸武功,势必会吃亏。而事实上,事已至此。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

 当下,他一声清叱,身如轻叶飘飞,在三人之间穿梭如电,转眼间,三人便已如秤陀般直坠于地。

 这三人的武功,都属泛泛之辈,又失了兵器,自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申田田像扔稻草垛般将这三人连同里房的那人扔在一个墙角里,再找了一大捆绸布,将他们盖了起来。

 然后她拍了拍手,道:“老鼠拖槌,大头在后面呢,后面的骨头,会越来越难啃的。

 不过,在他们没有知道你的‮实真‬身份之前,一时半刻,还不至于‮出派‬真正的精英。”

 柯冬青道:“事已至此,我们不妨将…将那女子放走,而我们也立刻转移,卓白衣找到了他的女儿,也许便不再穷追不舍了。”

 申田田一笑,道:“我们走得了吗?只要我们踏出染坊一步,便立刻会处于监视之中,接下来的,仍然是袭击与追杀。莫非你还不了解卓白衣么?他是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作的,卓白衣是个聪明人,他一定能想到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地将他女儿抓来,并易了容,对他来说,是不容许任何危险潜在的。”

 柯冬青道:“莫非我们只能在此等待,等待他一批又一批的人来?”

 申田田道:“当然不是,但暂时我们还需等待,我已设法将这边的情况告之我爷爷,他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柯冬青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窝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竟也能摸上门来,倒也奇怪了。”

 申田田道:“一定是那女人将消息传了出去,才引来这么多人的。”

 柯冬青惊讶地道:“可她不是连也下不了吗?怎么有可能将消息告之白衣山庄呢?”

 申田田道:“具体办法找不太清楚。但既然她是卓白衣的女儿,那一定也如卓自衣那般狡猾,而我们对她又过于疏防,便给她有可乘之机了。”

 柯冬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稳重,很有节奏感,嚓、嚓、嚓,坚定不移地向这个小染坊走了过来。

 能够走出这样步伐的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申田田轻轻地道:“有人送生意上门了,但愿我们能接得下。”

 脚步声在门外停下了。没有响起敲门声,却听得几声不很响的“沙沙”之声后,便见那扇厚厚的木门中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长条形的不太,却已够一个人从里边穿过。

 现在,便有人从这个长条形的口穿过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刀。

 刀很薄,薄得让人怀疑拿着它的柄用力一抖,它便会如水波一般颤动。

 便是这把薄刀把这扇厚厚的木门切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切开一块豆腐那样轻松。

 持刀者很瘦,尤其是那张脸,瘦得如同一把刀一般,他平静地道:“我是刀五。”

 刀五,杀入只需五刀的刀五!

 柯冬青向前踏进了一步,道:“我是这儿的当家人,有什么事都由我作主。”

 刀五道:“出我们‮姐小‬,我给你们留个全尸!”

 好狂的口气!他的意思是说无论出人来,柯冬青都得死。

 柯冬青忍不住笑了,刀五却没笑,他的嘴紧紧地抿着,抿得就如同两把薄薄的弯刀。

 他握刀的右手开始慢慢握紧,指关节开始泛青、泛白,蓦地眼中光一闪,便有漫天刀光从他身侧迸

 刀快如电,寒刃过处,声如破帛。

 柯冬青的身子如枯叶般在刀光中飘飞而起,以令入目炫之速,作着鬼神莫测的游移挪掠。

 他手中没有兵器!敢以空手与刀五相搏的人,普天之下也是没有几个了。换在以前,柯冬青也不敢如此托大,但如今他己得申也非真传,正好可以利用此战来检验自己的武功进展如何。

 刀五的刀是一把好刀,刀五的刀法,也是好刀法。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犹如冬青一样有旺盛生命力的柯冬青,而且更是继承神刀一脉之人。

 刀五已走了三刀,却未能沾上赤手空拳的柯冬青的一片衣角。他有些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实真‬的了,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为何竟能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武功!

 他究竟是谁?自然,他不会是染坊店里的掌柜。但“白衣山庄”的对头中,并没有这样武功卓绝的人物。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事情发展很快,便已不需要他再去苦苦思索这些问题了。当他的第四刀砍出时。他听到了“咔”的一声脆响。

 起初,他没反应过来,弄不明白这声看来自何处,但剧痛很快从他的右手传来,然后,他的刀也已把持不住,脫手坠下。

 他的右手竟已被对方踢断。

 他不明白为何结果是这样。刀五清楚地记得当柯冬青侧身飞面的时候,自己曾沉肘反,直削他的膝盖.柯冬青能闪过那一刀,已是幸运了,他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再出一脚,踢断自己的右手呢?

 刀并没有坠于地上,因为柯冬青的左脚已飞速一勾一带,那刀便又反卷而上,飞速扫向刀五的下‮部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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