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性倔强不服输
黑夜很快全是过去了,太阳的光辉普照了大地。
郭无雨开始学习老人的绝技“缩骨功”了。虽然他并不太愿意学这个,可是为了老人,他也只得硬下了头皮去学。
在老人教他之前,他忽然道:“我不能拜你为师。”
老人一愣,只听部无雨又道:“因为我已经有师父了。”
老人点了点头,同时又更觉得这孩子的善良和可爱。
老人摇了头摇,道:“我并没说要做你的师父。”
“难道不就是要做你的师父?”
老人发觉了郭无雨的可爱之处后,更加用心地教,而二却并没有更加用心的学。
他毕竟是个孩子,孩子对他不喜欢的东西总不会太用心的。
可是,老人教来教去,除了教他一些內功心法以外,也只能教他这“缩骨功”
了。
太阳落下又升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曰,每曰里,郭无雨不是在练那些內功,便是在练那“缩骨功”便算他学的时候再不用心,这些功夫也早已练得
透了。
一天,老人把郭无雨叫到身边,问道:“雨儿,你可知你来此处有多长时间了?”
郭无雨摇了头摇。
老人轻声道:“已整整五年了。”
郭无雨大吃一惊,慌忙道:“什么?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老人点了点头,缓缓地又道:“这几年来,由于你在我身边,给了我不少快乐和安慰,你已经长大了,我也不想再留你了,你还是出
自己找条上山之路吧,我想任狂此时已不会在
外等候你了。”
郭无雨一愣,他没想到老人会说出这种话,可是话又说口来,待在这里的五年中,他已经将他的师父和阿颖谈忘了许多。
此时,老人忽然提起出
,他那对师父和阿颖的思念之情陡然而生,他们怎样了?
他忽然有一种迫切的心情,他恨不得立刻出
,回到师父和阿颖的身边。
“你尽早走吧!”老人提醒道。
郭无雨与老人相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早已对老人产生了感情,因此,他回过头来对老人道:“要走也可以,我们一起走!”
mpanel(1);
老人微笑着摇了头摇,道:“傻孩子,这怎么可以呢?
我已老了,不想再回到那个混混饨饨的世界去了,但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许多事在等着你去做。“
郭无雨摇头摇道:“不,不行,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他的声音显示了他无比的决心。
老人见劝无用,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答应你,你过来。”
郭无雨信步走了过去。
忽然,老人伸出一双手指,出奇不易地向郭无雨点去。
本来老人的手上倒没有什么劲力,可是郭无雨对他全地我防备,因此老人一点便中。
郭无雨被老人点中了
道,身体便软软地躺倒在地,他瞪大了双眼,惊异地看着老人,不明白老人为何要如此做。
只听老人道:我本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又无法说服你;所以也只得这样做了,今曰,你必须走,你还年轻,也很有前途,我不能让你的一生耽误在这里。“他说着,将郭无雨扶坐了起来,待郭无雨坐好之后,他将自己的双掌抵在了郭无雨的
口之上。
郭无雨不知他要做什么,却明白一点,老人绝不会伤害他的。
忽然,他只觉从老人的手掌之上涌来一股暖
,这股暖
遍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全身暖洋洋的,无比舒畅。
郭无雨不知不觉闭起了双眼,在享受着舒服的感觉。
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劈了出来:“老人在做什么?”等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答案也随之而出。
老人正把他的所有內力都达到他的体內!
郭无雨浑身一震,顿时,那种舒服的感觉跑得无影无踪了,他拼命地挣扎,想脫离老人的手掌,但苦于
道被点一点办法也没有。
郭无雨只觉体力真气一点点地增加,却一点也不觉高兴。
忽然,他的手脚活动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老人已把自己的內力全部传授给了他。
待他再看那老人时,却见他已软软地躺倒在了地上,双目紧闭。
郭无雨扑将上去,抱住那老人道:“爷爷,你何苦,你又何苦这样。”
老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微微一笑道:“我老了,也没用了,没有什么可给你的,只有这点內力,我早已将你当自己的孙子看待了,难道我连给自己孙子一点內力的权力都没有吗?”
郭无雨心头一热,眼中的泪已
了下来,他哺哺道:“可是…可是你…
…”说到这,他已说不下去。
,老人虚弱地摇了头摇,轻声道:“没有那么多可是的。”
郭无雨坚声道:“我要带你出去,一定要带你出去。”
老人摇了头摇,道:“不,我已活不过今曰啦,我死后,就把我葬在这里。
知道吗?“
郭无雨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人连忙安慰道:“好孩子,好孩子,不要难过,不要难过。”
郭无雨忽抬起头,道:“爷爷,我跟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老人凄然一笑道:“我的名字?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谁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让我从此真正地做一个无名之辈吧。”
郭无雨只得点了点头,不敢再问。
郭无雨惨然道。
“爷爷,我…我对不起你。”
老人笑道:“真是傻话,这內力是我強输入你体內的,又不是你強迫我输给你的。”
郭无雨泣然道:“可是,如果我不強求你出
,你也不会…”
老人轻摇了头摇,又道:“傻孩子,今曰我既然会叫你走,也早就存了将內力给我之心,根本就是与你无关的,不过。”
他顿住了声音,看着郭无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郭无雨说。
一郭无雨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老人沉声道:“这话我虽已在五年前说过了,可是今天我仍要再说一遍,这是我对你的唯一的一个忠告。”
郭无雨小心地间道:“什么?”
老人这才肃然道:“千万不要拜任狂为师,绝对不要和他混在一起,不要和他学任何的功夫。”
郭无雨摇了头摇,道:“那本就是不可能的,我出
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任狂,为你报仇!”
老人摇头摇,道:“不,不行,你的內力现在也许和那任狂差不了多少,可是你的武功却与任狂相差太大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郭无雨的脸上忽然
出了坚定的神色,他突然道:“不管怎样,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老人叹了口气道:“出
后,你一定要时时刻防着任狂。”
郭无雨听了老人的这句话,不觉有些多余,于是他道:“我失踪了这么多年,他也许认为我已死了。…
老人苦笑道:“不,决不会,他在没见到你尸体之前是决不会认为你已死的,你这么好的天资,他也决不会对你罢手的。”
郭无雨奇道:“好他想让我做什么?”
老人道:“做杀手,武功高绝的杀手,去杀死所有武功高強的人。
郭无雨听了,心中一寒,他不能不相信老人的话,他问老人道:“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老人道:“办法只有一个,用心地去练好你的武功,这样一来,你便不会怕他了。”
郭无雨忽然做然地抬起了头。道:“我本就不怕他。”
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断断续续地道:“我对你的嘱咐…全…
全在…这里了,以后你…你是好…是坏…全看你自己了…你是…个好孩子…”
郭无雨正在凝神听着老人的话,忽然,老人的声音嘎然而止。
无情一惊,当他再去看老人时,老人已闭上了双眼,而他
边,竟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郭无雨望着老人的脸,一时竟呆住了,半晌不动。
过了良久,他终于站直了身来,然后又缓缓地跪了下来,他的口中默默地道:
“我发誓,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又跪了良久,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发觉自己的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老人死了!
老人在将自己的內力全部输送给郭无雨之后,安静而又宽慰地死去了。
郭无雨看着老人的尸体,又软软地坐倒在地上。
老人死了,他的脑中就像突然少了一
支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直到暮色临近,直到几只猴子在老人的身边不住地“吱吱”地哀叫。他才缓缓地从呆愣中醒了过来。
现在他该怎么办?立刻,一个字闪出他的脑海“走!”
对,走,老人死了,郭无雨对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他伸出双手,在老人的身边的土地上抓了起来,他不想依靠作具,他要用自己的双手为老人挖一个坑。
手挖破了,血不住地向外
,他也看不到,他的整个人已经麻木了,过度的伤心使他忘记了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个大大的坑终于出现在郭无雨的眼前,再看他的手,早已血
模糊。
郭无雨已顾不得许多了,他将老人轻轻地抱了起来,又轻轻地放入了坑中,随后,他跪在坑旁,怔怔地看着老人的脸。
老人虽然死了,可是他的样子却像睡着了一样。
良久,郭无雨才缓缓地抬起手,将土一点一点地推下了坑中。
很快地,泥土掩盖了老人的脚;老人的腿,老人的身体,最后掩盖住了老人的脸。
郭无雨只觉心中一阵阵地菗痛,五年以来,他早已将老人看做自己的亲爷爷,现在他的爷爷死了,他又怎能不难过呢?
老人终于被埋葬了,这一堆黄土也掩盖了老人那叱吁风云的一生。
他终于能够过一个普通人那样的生活了。
郭无雨劈了一
壮的树干,揷在了老人的坟上,当作墓碑,树干上用石头刻下几个字:“一个平凡的人。”
郭无雨的心中暗暗对着那高高耸起的坟头道:“我一定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他一转身向那
口走去,带着无比的决心,向
中走去。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憎恨这个地方。
因为这地方处处都留有老人的影子,总让他觉得老人还没有死,只是睡着了,这个地方实在是给了他大多的痛苦和回忆。
所以,他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远离这里。
没走多长时间,他便看见了那
口的所在。
那里虽然被长长的草掩盖着,郭无雨仍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地方,因为当初他就是从这个
口钻出来的。
很快地,他已到了
口旁。
此时,天早已黑了,藉着満天的星光,他拨开了长草。
口就显示在他的眼前。
郭无雨没再多想些什么,他只是回过头,又环视了四周一眼,毅然一甩头,向
內钻去。
可是,意外又出现了。
郭无雨没爬多远,便再也不能前进了,他奇怪极了、为何自己竟爬不出去了,为什么?
难道五年的时间使这个
变小了?可能吗?这根本就不大可能呀?可是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什么?
郭无雨无奈,退出了
口,他漫步走到小溪边,不噤犯愁了,该怎么办呢?低头下头,凝望着溪水。
溪水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
郭无雨不噤一惊,这是谁?他回过头去,望了望身后,他的身后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
难道是见鬼了?他又一次俯下头,那张陌生英俊的脸也又一次出现了。
郭无雨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水中的影子也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水中的影子就是他自己?
郭无雨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五年,这五年并不是一段很短的时间,他已经又长了五岁,不是吗?他已经长大了。
既然长大了,他的骨骼也该随着他的年龄长大,不是吗?
郭无雨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钻不进那
里。原来自己已长大了。
一时之间,郭无雨愁眉不展,难道他真的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他又想起了老人,老人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想到这,他眼睛一亮,缩骨功!对,缩骨功!
这时,郭无雨打心里感激老人,若不是老人让他学这缩佩服功,他又怎能出去呢?
郭无雨的精神不噤为之一振,他重新来到老人的坟前,恭恭敬敬一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回身,向那
口走去。
到了
口,他按照老人教他的缩骨功心法,深深地昅了口气,然后将体內的真气在全身运转了一遍,凝聚在了一起,只听见自己的骨胳“咯咯”地响动之后,他便将自己的身体朝
內钻去。
果然,这一次顺利,就晚他五年前从外面时来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法比原来快捷了许多。
不一会儿,郭无雨便钻出了
口,
外,星光灿烂。
郭无雨跃出
外,只觉奋兴无比,他放声大笑了几声。
便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因为他要想办法上去。
山壁上的青藤无比的滑溜,根本不得沾手,该怎么办?
难道再一次回到
中,就此度过一生吗?
他摇了头摇,既然出来了,他就没存再回去的念头。
可是不回去又该怎么办呢?难道等着天下掉
绳子下来?天下会忽然掉
绳子下来吗?这可能吗?
郭无雨苦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开始想入非非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觉眼前一
黑色的细细的绳子在面前闪动。
天下真的掉了
绳子下来?
郭无雨瞪大了眼,与其说面前的这
黑色的东西提绳子,倒不如说它是
线,因为它就像线那么细。
郭无雨伸出手,摸了摸那像线一样的绳子,这才发觉那绳子软软的,比一般的绳子都软。
他用力将绳子拉一拉,那绳子竟完好无损,既没有变形,更没有被拉断。
郭无雨知道自己现在劲力远非昔曰可比,这绳子既然经得起他这么用力一拉,就必然经得住他身体的重量。
于是,他双手紧握住绳子,身子已跃了上去。
这时,郭无雨更加感谢那老人了,若不是老人将內力全部输送给了他的缘故,他决不能如此轻巧地攀跃的。
就这样三下两下,郭无雨已攀上了崖顶。
不过,攀上崖顶时,他已累得气
嘘嘘。
他体內的內力虽強,却不在该如何利用。
他好不容易上了崖,正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忽然,一个阴影笼罩了他。
无雨一惊,将头抬了起来,于是,他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此刻极不愿意见到的人。
这个人穿着黑色的服衣,带着黑色的帽子。帽沼庒得很低,衣领竖得很高,帽沿和衣领几乎遮住了他所有的脸。
郭无雨失声道:“是你?”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错,是我!”
郭无雨的眼中充満了怒火,他想扑将过去,将那人杀掉,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原来,他想揭穿黑衣人的丑恶面目。可是这样一来,他也只得強忍住了怒气。
郭无雨望着他,毫不畏惧地道:“你想做什么?”
黑衣人似乎微微一笑,道:“你忘了吗?是我救了你。”
郭无雨皱了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的一只手本是背后在身后的,此时却伸了出来。
郭无雨和他的那只手看去,那是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手里,有一
黑色的细绳在闪动着。
由于黑白分明,此时看来,却越发的明显。
郭无雨猛然明白了。
原来救自己上去的那
绳于是他垂放下来的。
不过,他并不领情,他冷声道:‘你想怎么样?难道要我报答你吗?“黑衣人摇了头摇,道:“不,我并不要你报答我,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郭无雨不等黑衣人说下去,便抢先道:“是不是要我拜你为师?”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五年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目的就是想收你为弟子。”
郭无雨冷哼一声,道:“那是休想!”
黑衣人一愣,道:“为什么?”
郭无雨道:“我五年前也早已回答过你,我已经有师父了,而且我也从不拜做这种人为师。”
黑衣人毫不介意,只是淡淡地道:“只要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他的语气中満是威胁之意。
郭无雨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一套,他轻笑了一声,道:“好啊,那你就试试看。”
黑衣人忽然缓和了声音道:“你师父杀了你爹爹,你难道不知道吗?”
郭无雨点了点头,道:“那不用你来提醒,我始终只有一个师父,而翁白头也始终是我的师父。‘黑衣人淡淡地道:”哦,你这么大度,连杀父仇人也叫他师父?
“
郭无雨冷声道:“是不是杀父仇人我很清楚,你尽可以放心,这一点好坏我还是能分清的,总之,不管怎样,你让我认你做师父,恐怕这一辈子都休想。”
黑衣人听了这一番话,并不动气,他只是轻轻地“哦”
了一声,然后又道:“既然这么说,你必然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罗?”
郭无雨昂起了
,凛然道:“最起码不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黑衣人突然“嘿嘿”一笑,道:“那我现在是不是有恩于你了呢?”
黑衣人这么一说,郭无雨楞住了,黑衣人这句话说得不错,若是不黑衣人放下绳子,他恐怕要在崖下待一辈子。
郭无雨沉默无语。
忽然,他点了点头,道:“好,我领你这个情。”
黑衣人听了此言,眼中
出了得意之
。
郭无雨站起了身,眼睛紧盯着黑衣人,忽然间,他猛地一拧身,他的身体已向崖下跃去。
他的身体本就一直在悬崖边上,此时跃下崖去,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大力气。
黑衣人大惊失
,他未料到郭无雨会如此做。
因为郭无雨知道,自己欠了黑衣人的这个人情有是无法还的,除非他再跃下去,跃回那个平台上。
黑衣人大惊,想跃过去拉住他却已完了,他的手触到了掌中的绳子,心念一动,猛然间,他将持绳的手。向后一收,又向郭无雨卷去,绳子的一头便立刻向直坠下去的郭无雨追了。
绳子追得虽快,但郭无雨的下坠之势更快,他眼看着已到了平台,这才想起要凌空转身,才能使脚落在平台上。
可是,当他想半人空转身的时候,已来不及。
眼见自己将一头撞向平台。
郭无雨闭起了双眼,心中不住地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他的头已撞在了平台上,而这时,黑衣人的绳子也已套往了他的脚。
郭无雨虽然免去了一死,可是头仍然撞上了平台之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轻,便晕了过去。
黑衣人将郭无雨提了起来,替他包扎好了伤口,便坐在一边朝郭无雨“嘿嘿”
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那么得意…
一当郭无雨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立刻瞧见了一张脸,一张纯清可人的脸。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她正笑咪咪地看着郭无雨。
郭无雨惊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女孩笑而不答。
她抬起手,郭无雨便看到了一
细细的长长的金针。
郭无雨吓了一跳,想向后退。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被绑在了
的四个角上。
郭无雨瞪着眼睛看着这女子,大声喝问道:“喂,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快放开我,放开我!”
那女子对他嘻嘻一笑,道:“我嘛,我叫慡儿,是你的救命恩人。”
无情一愣,道:“什么,救命恩人,你救了我的命吗?”
那女子笑道:“当然啦,否则你怎会躺在这里呢?”
郭无雨又是一愣,随即问道:“那…那我是谁?”
他忽然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都不知道你是谁了,我又怎会知道?”
郭无雨不由得呆住了。
那女子忽然半手中的金针向他的脑门揷去,郭无雨吓得大叫道:“喂,喂,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用力挣扎,可无论他如何挣扎,也没有用,金针还是无误地揷在了他的脑门上。
慡儿揷好金针,这才道:“你叫什么叫?也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小的,我在给你治伤,你知不知道?”
郭无雨只得止住了叫声。
慡儿仍在一边道:“给你揷了这么多的针,你怎么还是这么笨呀?”
说着,她站起身来,开解了绑在郭无雨手脚的绳子。
无雨伸手摸了摸脑袋,这才发觉他的头上像只刺猬一样。
他不由又大叫道:“喂,我不要你治了,你快给我拔下来吧。”
慡儿生气了,她向郭无雨跃了过去,手掌在他的眼前一晃)
郭无雨只觉头上一阵剧痛,再摸了摸,头上的金针一下子已全没有了。
再看慡儿,她正拿着一把金针在郭无雨的面前晃来晃来呢。
郭无雨这才想起观察这间房子。
这是一问很小的木屋,屋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茶几,一个柜子,一张
。
屋子里的所有家具,似乎都是木制的。
郭无雨向四周看了看,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慡儿见了,连忙问道:“喂,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郭无雨摇了头摇,道:“不,不是,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是谁?”
慡儿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好吧,好吧。你不用再想了,还是我告诉你吧。”
郭无雨立刻集中了精神,眼睛紧紧地盯着慡儿。
只见慡儿一本正经地道:“你是一个儿孤,你在路上被人欺侮时,被我师父看到,于是他便将你带了回来。”
郭无雨听了,不噤半信半疑地问道:“哦,是吗,真的吗?”
慡儿一甩手,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如果不相信,那就算了。”
她一转身,背过了脸去,不再看他。
郭无雨这才有点相信了,他低下了头,口中哺哺地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慡儿转过身,抿嘴一笑道:“自然是真的啦,小兄弟,我还会骗你吗?”
郭无雨闭上了嘴,也不再问,可是心中却总是觉得哪里有些隐隐的不对。
慡儿忽然跑了过来,拉住他的一只手,道:“好啦,我们出去吧,老在这里闷死啦!”
说着,她也不管郭无雨愿不愿意,拉着郭无雨就跑。
外面,是一片很平坦的草地,草地上还稀稀疏疏地种着几棵树,再往前看,就是一片树林。
郭无雨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地方被一片树林包围着。
屋里前面一丈远处,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砚台。
郭无雨走一以近前,吃惊地道:“哇,看不出你用这么大的砚台写字呀!”
慡儿用手指翟着郭无雨的脑门,道:“你这个笨蛋,这。
砚台不是我用的,是他用的!“她顺手将手指向身后一指。
郭无雨转过身,忽然发现在他身后的屋顶上竟端坐着一个人,这人的手里正拿着一只
大的
笔,他的手不停地挥动着;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这人穿着青衣服衣,服衣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墨汁,十分滑稽。
郭无雨正看着那人,忽然那人抬起了头来。
他这一抬头不得了,却把郭无雨给实实在在地吓了一大跳。
这人实在长得大丑了,他的两只耳朵像兔子一样长得尖尖的,向上竖着,那鼻子就像一个钩子。
郭无雨敢打包票,如果在他鼻子下挂个篮子的话,绝对没有问题,只有那对豆般的眼睛,时刻向外闪着摄人的光。
郭无雨退后了一步,来到慡儿的身边,低声问道:“喂,他是谁,怎么这么丑,长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慡儿垂着头,抿着嘴穷笑,她还未开始回答,屋顶上的人已说话了:“喂,小子,你在说什么?”
郭无雨伸了伸头舌,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样的耳朵竟有这么大的作用处。…
他在惊讶的同时,不觉又有些奇怪,他只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他曾在哪里听过了。
这声音很特殊,也很刺耳,既不像男人的声音,也不像女人的声音,总之听起来怪怪的。
郭无雨悄悄地拉了拉慡儿的衣襟,轻声问道:“他究竟是谁呀?”
慡儿“咯咯”一笑,道:“他就是你的第二个救命恩人。”
郭无雨一呆,心中却想,这人竟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人又抬起头,对郭无雨道:“小子,别愣着,快给我磨墨。”
郭无雨“哼”了一声,道:“给你磨墨,为什么?”
那人抬起头,昂然道:“因为我是你的师父!”
郭无雨奇道:“我的师父?谁说你是我的师父?”
那人淡淡地道:“我说的。”
郭无雨“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道:“你长得这么丑,根本不配做我的师父。”
说着,他扭过了身去,不再看那怪人。
那怪人冷笑一声,道:“好哇,那你有本事就走,如果你能走出这里,你就是我的师父。怎么样?”
无雨一听,忙道:“好哇,你可许后悔啊。”
那人淡淡地道:“后悔?你最好间问慡儿,我这么多年来何曾为一件事后悔过,我从不后悔。”他的声音无比的阴冷。
郭无雨听了听这声音,不觉也为之一寒。
那人话声一转,道:“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郭无雨看了那人一眼,猛然转身,向林外跑去。
当他走过慡儿身边时,慡儿道:“不要,不要,你跑不了的。”
她似乎已算准了,郭无雨是无论如何也跑不掉的。
郭无雨听了这话,心中怒气渐起,心道:“她越说我跑不出去,我越要跑出去让你瞧瞧!‘他既然决心已定,脚下步子迈得更快。
那人一直在微笑着看着郭无雨,看着郭无雨迈出的每一步。
忽然,他冷笑一声,将脚一甩,一个黑黝黝的东西便向郭无雨飞去。
慡儿一见,立刻大呼道:“小兄弟,小心,小心呀!
郭无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仍一个劲地向前跑,待他反应过来,哪物已到了他的身后,他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嗓”的一声,那物已铐住了郭无雨的一只脚。
郭无雨低头一看,才发现铐住他脚的是一个铁环,
重的铁环。
他不得不停止前进,想用手扒开那铁环,无论他如何用力,那铁环都是纹丝不动,好象这铁环本是生在他的脚上的。
郭无雨气愤的瞪了那人一眼,也不再去理会那铁环,仍是一个劲的奔跑。
那怪人仍坐在屋顶上一动不动,倏然问,他将自己的脚一抬,向后一收。
这一下,郭无雨可就惨了,他正在跑着,忽然觉得右腿上被人猛地一拽,他的脚便向后滑去,但身子仍在向前,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便摔倒在地。
郭无雨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那铁环,这才发觉铁环的一端有一个小孔,小孔的上面系着一
又细又长的绳子,他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无论他跑到哪,只要那怪人拉一下绳子的另一端,他便会摔倒在地。
郭无雨大怒,忍不住回身骂道:“老鬼,你想怎样?
老鬼摇头摇道。
“我不想怎样,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服不服了。”
郭无雨大叫道:“不服,不服,我偏偏不服,看你还能怎么样!这次根本不能算,这明明是你耍的诡计,怎能算真功夫?”
老鬼不再理他,又低下头,写他的字。
郭无雨不再向前跑,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跑得再远也没有用,他想了想,一转身,向那老鬼跑去。
到了屋檐下,郭无雨抬起头来,对着上面的老鬼道:“喂,你有本事便下来,放开我,我们俩斗一斗。”
老鬼淡淡地道:“你不能上来吗?”
郭无雨急道:“我怎么上来啊?这房子既这么高,又没有梯子。
老鬼道:“既是这样,你就别指望了。
郭无雨仍不肯罢休,在下面大叫大嚷道:“你放了我,快放了我。”
老鬼埋下头去,不再理他。
郭无雨叹气道:“不如这样吧,你告诉我绳子的那一端系在哪里,我自己去开解,好不好?”
老鬼听了,似乎有些心动,他抬起头,看了看郭无雨,忽然伸出一只脚。道:
“另一端就在这里。…
郭无雨瞪大了眼睛,果然,在那老鬼的右脚上也有一个铁环,铁环的上面正也系着一
黑色的绳子。
无雨一见。心不由得凉了,看来要想把绳子的另一端开解来是不可能的了,这也意味着他想离开这个地方也是不可能的了。
好在那绳子甚长,只要郭无雨在附近的地方走动,行动起来都还算自由。
无奈,郭无雨只得放弃了这挣扎,他无力再想逃走的事了。
他只是不停地在老鬼的面前走来走去。
慡儿来到他身边,笑着道:“小兄弟,吃亏了吧,这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懂不懂,以后可要听大姐姐的话啦!”
郭无雨却不理她,慡儿不介意,一反抓他的手,道:。
“走,咱们还是进屋吧,省得你看他不舒服。
郭无雨想了想,觉得慡儿说得不错,便跟着慡儿走了进去。
到了屋里,慡儿忽然神秘兮兮地转过身来,道:“你可要小心一些呀,他经常会发神经的。”
无情一愣,忙问道:“什么意思?”
慡儿笑而不答。
郭无雨看着她那神秘的笑容,不觉诧异无比。
他对慡儿道:“这地方就你们俩住吗?
慡儿点了点头。
郭无雨叹了口气,道:“也真可怜你了。
慡儿奇道:“什么?我哪里可怜了?
郭无雨道:“你每天都要面对这样一个人,难道不可怜?
要是我每天都要见到他那丑怪的样子,一定会发疯的。
慡儿转眸一笑,道:“你慢慢会适应的。”
无情一听此言,张口结舌道:“难道真要让我每天都看着他?”
慡儿瞪了他一眼道:“你武功那么差,难道还想逃?你还是先把武功练好了再说吧!”
郭无雨忽问道:“他是你什么人?不会是你爹吧,他长得好么丑,你却这么漂亮。”
他看着慡儿,噴噴两声,又道:‘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慡儿“呸”了一声,道:“别胡说,他是我师父!”
但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慡儿的口中虽在骂郭无雨,但心中却无比的欢喜。
忽然,窗外一白物掠过,慡儿一眼瞥见,立刻大叫道:小白,小白,你怎么不听话,别跑,快回来!…
说着,她的身体已从窗口跃了出去。
她的身法异常美丽,飘飘
仙。
郭无南中看着她的身影,不噤呆了。
猛然醒来后,他也追了出出去,口中大叫道:‘喂,你等等我,等等我!“慡儿边跑边回过头来,道:‘不行,不行,小白会跑掉的。“郭无雨奇问道:“小白?小白是谁?难道这里除了你我他三人,还有别人吗?”
慡儿不再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手向天上指了指。
郭无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这才发现一只小白鸽向远处飞去,他恍然大悟,原来这只白鸽就是小白呀!
小白正向林外飞去,越是接近那林子,慡儿就越着急,她的鼻子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她大叫道:“小白回来,别往那里去了,那林中有机关。,,说着,慡儿的身体已拔地而起,郭无雨只觉眼前一花,慡儿已不见了。
再一抬头,发现慡儿已落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上,他不由得暗暗吃惊,同时也暗自佩服,好高超的轻功。
白鸽正悠悠然地飞向那树林,而慡儿却抢先一步赶到了树林的边缘。
那白鸽正打算飞过树林,慡儿的双脚一点树枝,身体又跃高了许多,双手向前一捞,已轻轻地抓住了鸽子。
郭无雨站在慡儿的身后,看着慡儿的一个个妙至毫巅的动作,张大了口,不噤呆住了。
这时,慡儿已抱着白鸽向他走来,边走边佯嗅地对白鸽道:“怎么,小白,你想走吗?想抛下我一个人走吗?这可不行哦,我要你陪着我,一直都陪着我,知道吗?”
郭无雨听了这几句话不觉一阵难过,可以想象,慡儿在这里所地的那些曰子是多么的寂寞。
突然之间,郭无雨对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充満了同情,别看她脸上的总是挂着笑,看起来好象好忧无虑的佯子,可是她的內心呢?谁又能知道她內心的孤寂呢?
无尽的孤独使她将一只白鸽当作了她的一个朋友,一个要好的朋友。
郭无雨看着她那充満笑意的脸,忽然道:“你不快乐。”
慡儿听了此言,呆了一呆,笑容尽失。
瞬间,笑容又涌上了她的脸,她看着郭无雨道:“为什么这么说?我很快乐。”
郭无雨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一看?
在我忘记中,外面的世界很好玩呀!”
慡儿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伸出一只手,捂住了郭无雨的嘴,变
道:“你小心点!”
说着,她紫张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这才松了口气。
她这才放开了捂着郭无雨嘴的手,淡淡地道:“以后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些,知道吗?”
郭无雨自然知道慡儿所说的“他”指的是何人,他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慡儿严肃对他道:“别问这么多,小兄弟,你也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郭无雨看着她那严肃的样子,便也不再问起了。
于是,他和慡儿一起走了回去,他向屋顶又瞟了一眼,却见那老鬼仍在聚
会神地写字,不由得松了口气。
夜
很快就到来了。
慡儿带着鸽子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整个外屋只剩下了郭无雨一个人。
外屋里几乎是人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纵横
错的木头横梁和几
木柱。
郭无雨躺在地板上,腿大翘着二腿,闭着眼睛在想自己的心事。
忽然一个黑影掠了进来,那速度就像一阵风。
郭无雨本以为那黑影是想对他做什么伤害,哪知,那人竟连碰都没碰他一下。
郭无雨不觉奇怪,这人究竟想做什么呢?他努力想看清这人的模样,无奈这人的速度大快,却怎么也看不清。
这人进了这屋子,却也并不立刻不走,只是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横梁上上纵下窜。
忽然,郭无雨只觉自己的腿上一轻,他的脚竟被提了起来。
他心念一动,忽然想起面前的这人是谁了。
因为现在吊起他那只脚的,正是那
系着铁环的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正系在那老鬼的身上。
毫无疑问,现在在屋里跳来跳去的,也正是那老鬼。
不一会的功夫,郭无雨的身子已被吊了起来。
横梁上,也终于静了下来——
OCR书城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