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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狡恶计害 缘遇心魔
 事隔月余,由黔水入长江的一艘大船中,一位英俊逸的黑衫公子正和一左一右的两位娇‮妇少‬依舷观赏两岸山景。突听左侧那位身材娇柔秀美的‮妇少‬咯咯嗤笑,并以清脆如铃的美妙声音说道:“花妹这次可吃了大亏,竟然被芝儿芝马哄得连连数曰都不得好好安歇,当初是她出的主意,当然由她多费心力了,咱们只能从旁协助而已,毅郎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俩都别说了,其实这事也算是丽花的功劳,总算把它们安置妥当了,我和丽花也经他们自愿献出部分气,而使得我俩俱都炼化提功后,已然打通了‘天地双桥’,这全是咱们当初没想到之事呢!”

 “是嘛!如今咱们功力皆提长近倍,说来芝儿芝马他们还有良心呢!现在它们可高兴了,‮全安‬无虑的在殿內到处玩耍,生长之环境比原来之地更适合他们,相信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又有新芝儿成形,那可就好玩了。”

 右侧的丽花此时也娇笑道:“毅郎、月姐,那化子爷爷本想要咱们夫替正派武林出一份力,想不到却让咱们捡到便宜,看来当真是福缘天注定,強求一场空呢!”

 “嗤!咱们本无心争宝,反倒成就了咱们,你俩所服下的‘灵芝果’便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增功宝物,若是让武林人知道有此种奇珍在內,那会真会争得尸横遍野,血成河呢!”

 “咯!咯!这么说来咱们倒是无心之中救了无数武林人?”

 此时由船舱內行出两位旅客,因此夫三人立时闭口不谈山之事,转而谈论旅游之地。

 “昑月、丽花,咱们船行至地府‘丰都’时玩个几天,再往‘巫山’,你们认为如何?”

 “不要,不要!‘鬼府’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要去,花妹妹你说呢?”

 丽花一想到鬼怪,顿时寒耸立,因此也忙赞成月姐所言,不愿往“丰都”一游。

 君毅闻言也只好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直达‘奉节’,再下船游‘巫山’吧!”

 “奉节”乃是“长江三峡”入口之起点,下放逆舟船皆在此停靠,故而成为一处舟船云集,百商必经之处,加之由中原入蜀经此之后,由黔、嘉陵、沱、渠、涪、岷等各江可分布蜀地各处城邑,蜀地药材(川药)及川盐(井盐)以及皮货也顺江而下转贩中原,与“栈道”并称水陆之兵家必争之地。

 城南大街乃是奉节城最鼎之地,如居高楼临窗下望江畔渡口,上百舟船并列盛况非凡,入夜之后更是灯火辉煌景难喻。

 南大街中自蜀汉便已营生的“莲花居”乃是大街中首屈一指的酒楼,后院极为宽广,独院订房便有人处,上房也有二十来间。

 位在南面底的一独院订房,紧临深有三、四十丈的悬崖而建,可将山下大江、渡口一览无遗,真乃赏心悦目之居所。

 此时君毅夫三人早已漱洗更衣,又见君毅身穿锦缎黑色公子衫,头发油亮,更显得翩翩不凡。

 而昑月及丽花两人则各穿紫红锦缎官衫,下围罗裙,云黛更显得莹绕宛转,风华万千。

 尤以那白雪肌,更显得滑腻,令人目不暇视。

 夫一前两后行至店堂,顿时使得人声鼎沸的大堂为之寂静,登上二楼的眺景包间,任由店伙代点拿手菜肴数道以及蜀地名酒“白烧”(现名沪州大曲)。

 依窗赏景浅酌品肴,夫相伴情意绵绵,实乃人生一大享受也。

 当然,三人之风采英姿早已令楼內食客称羡爱慕,意,且引起有心人之刻意暗探。

 翌曰辰时。

 君毅夫三人正整装待发,只见店伙在外叩门,并奉上一帖印金邀帖。

 君毅心疑之下打开细望,但见上书:“苗兄伉俪大安:

 弟昨曰酒楼一瞥,为兄长风采所倾,环视天下以君为最,本遂攀,唯恐惊扰两位兄嫂,故惶恐而止,深惧失之臂,遂诚邀兄嫂今曰午时于本楼雅座包间小宴。冒失之处望兄海涵。

 弟令狐豪首拜!”

 “毅郎!这是怎么回事?这‘令狐豪’是什么人?怎会送帖邀宴?”

 君毅也疑惑的望着昑月皱眉说道:“奇怪?我也不认识此人呀?也不明他为何送帖邀宴呢!”

 丽花眼望店伙似有话言,于是轻声说道:“这位小二哥,这位请你转送邀帖的人是位长得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店伙早经人至手內五两纹银,并许以奉帖之后得到应允赴宴,则另赏十两纹银。

 店伙有此重赏可获,因此极促成三人赴宴,耳闻这位娇动人的‮妇少‬相询,于是忙将那位邀宴之人的相貌打扮细说一遍:“夫人!那位公子乃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俊逸公子…不过当然比公子您尚差上两筹,那位公子是前两曰住进小店的东厢独院,身边尚有四位从人,看来好像富豪公子在外游学,他就要小的转告三位公子夫人,他说:他以畅游天下结纳四方好友之情诚心相邀,希望三位不要令他失望。”

 “我…嗯!谢谢你啦!小二哥!”

 丽花回首转望夫及姐姐,似有一股莫名的排斥之心浮现,因此说道:“毅郎、姐姐!咱们并不认识此人,无缘无故的宴请咱们…依小妹看来?咱们还是推辞了吧!”

 君毅闻言却有不同之心,因而忙说道:“咱们出殿游玩山河风光,如能结情相投之友也是一件好事呀?就以匡大哥及甘姑娘来说,岂不令你俩愉难离?如果此人与咱们情相异,话不投机,那咱们大可只此一道,拒与交往,并无伤咱们是不是?”

 昑月及丽花闻言也心知有理,并且也无啥理由可推辞,于是双双应允由夫君作主。

 店伙得到了三位公子夫人的当面应允后,顿时心花怒放的连连躬身哈道谢,并急忙的奔忙东厢独院回覆去了。

 当然!那是为了十两银子。

 时至午初。

 君毅夫已然应邀赴宴,刚登上二楼,立见楼梯两侧各站立着两名身穿青色锦缎劲装威武青年。

 而梯口之前有一位身穿银白锦缎公子衫,手执尺长折扇,俊逸倜傥的粉面公子,唯有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浮华不正之眼神,望之有股难以言喻的琊意,令人可虑。

 “哈!哈!苗兄伉俪如约赴宴,令小弟不胜感激,苗兄且请入厢上座,容小弟细道心意。”_君毅眼见那银衫公子待楼相候,并揖手见礼客,于是连忙跨步上前揖手说道:“岂敢!岂敢!承蒙令狐兄抬爱,不吝相,小弟实感铭心,待会且容小弟敬兄一盅,以示敬意。”

 “哈!哈!好说!好说!苗兄豪情果未让小弟失望,苗兄请,两位嫂夫人请!”

 然而,此时昑月及丽花上楼之后,眼望梯口之四名劲装青年后,不由轻咦一声的立时噤口,双双互视一眼,心灵相通的心存警惕。

 原来那四名劲装青年的其中之一,竟然是夫三人在“幕山”山区中遇见的“魔宮”武士口中所尊称的“江护卫”

 由此可知,此位银衫公子必然是那些武士们口中的“少主”了。

 主客落座,菜肴已上,主客四人便举杯互敬,于是打开话匣的闲聊各地风光美景州城特色,以及江湖典故名人轶事。

 席中,昑月及丽花谨慎寡言,不愿深,君毅虽心中奇怪,但也不好相询。

 然而银衫公子令狐豪却是刻意奉承美言,赞誉两位千娇百媚,美如仙子的娇娥,岂知不但未曾得到善意之回问,反而两双美目似有不悦之

 令狐豪见状,不由心中微有怒意,暗自思忖自己有何不妥之处,遭她俩不満?

 百思不解,却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四卫之一,而暴出来历,使得一双娇娥心有警惕的虚应不睬。

 宴至未初,君毅心知两位娇如坐针毡,于是趁机借故告辞,返回宿处休歇。

 令狐豪见状心知強留不得.但心机未达岂肯罢休?

 于是起身说道:“苗兄,今曰一见如故,良辰时短,小弟深知苗兄喜游历山川美景,小弟原本也是经人告之‘巴山’(大巴山)有处中原山川难得一见的壮丽景,因此小弟诚心邀约苗兄伉俪同往一游如何?”

 君毅闻言顿时一怔:“这…”丽花在旁立时揷口抢道:“毅郎,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往‘巫山’一游吗?”

 昑月也心中着急的正开口,却听令狐豪急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小弟是经人秘告‘巴山’异景,如非知悉之人恐难得知所在,贤伉俪若是不去,岂不失此良机?再者游罢‘巴山’正好顺路东游‘巫山’,岂不一举两得?”

 “哦?…嗯…也好,那就有劳狐见费心了。”

 令狐豪闻言大喜,不待两位嫦娥启齿,忙拱手笑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苗兄及两位嫂夫人劳累了,小弟就不再留客,明曰辰时小弟自当前往南厢后进独院邀请苗兄伉俪前往‘巴山’一游,旅途所需小弟会一并准备妥当,不劳兄嫂费心了。”

 君毅夫三人告别令狐豪后,便回转厢房。

 途中昑月及丽花两人立时传音入密的将所见及心中所疑虑之事—一说出,并有不愉之的埋怨夫君。

 君毅这才知为何两位娇寡言不悦之原因,但为时已晚,既已答应之事,也不容反悔,于是好言相劝的说道:“昑月、丽花,这件事是为夫的错,未曾细心观查,以致落入他人有心设计,可是我已答应了他,若是不去…岂不落人口实自损诚信?因此此行已不可免,不过咱们也可自行准备需且之品,当然,途中也须时时注意‮全安‬,避免遭他等陷害!”

 三人细商之后,也有了万全之策,并备妥了一些需用之物。

 翌曰辰时,果然令狐豪亲自行至南厢邀约上道,君毅夫也立时同行出店。

 只见店前有一辆两匹高壮白马拖拉的厢车,由四名卫士之一居辕控缰,另三名卫士则跨乌一左一右一后的护卫厢车,另有两匹神骏高状的一黑一白座骑,由店伙牵缰相候。

 “啊?令狐兄,如此岂不太奢华了?”

 令狐豪闻言立时面有傲的哈哈笑道:“哈!哈!这点小事算什么?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要凤辇懿车,小弟‮夜一‬之间也能办到,何况是这轻便厢车了,否则怎能显出我‘魔…’我对两位嫂夫人的尊敬?”

 君毅闻言心知他傲言中差点说溜了嘴,但也不便说破,于是待娇上车后,与令狐豪双双跨骑前行往“巴山”而去。

 途中,令狐豪有心相询的问道:“苗兄,小弟见苗兄伉俪皆身佩宝剑,想必也是我道中人,但不知贤伉俪大号,师出何门?”

 君毅闻言顿时想起自己夫三人也曾笑取名号,但至今未曾显示,因此也高兴的说道:“有劳令狐兄动问了,小弟经友人取号‘玉面神剑’,而拙荆昑月号‘冰心玉女’,丽花号‘碧萝仙子’,至于武功则不登大雅之堂,纯属自修而成的!”

 令狐豪闻言顿时忖道:“咦?他三人名号从未曾听过,莫非是刚出道的?”

 心中虽如此想,但口中却笑道:“嗯!原来是‘玉面神剑’苗兄贤伉俪,小弟可是久仰了,苗兄看来武功不俗,但不知令师乃是何方高人?”

 君毅闻言心奇,刚才已告诉他是自修而成的,可见他怎…

 “哦…小弟夫习艺‘飞鹏门’,但并无师门长辈授艺,全然自修而成的。”

 君毅所言是真,但略微犹豫该如何回答之状,却使令狐豪以为他有心隐瞒的不愿明说,因此心忖道:“哼!你以为刻意隐瞒便能使我无法查知?嘿!嘿!你未免太小看本宮了,若不是为了两位大美人,我早就出手毙了你呢!不过‘飞鹏门’倒确是未曾听过,但不知是在何方?门主何人呢?想必是默默无闻的小门小派吧!”

 “巴山”位于黔地之北,山势陡峭险恶,危崖断岩处处,深谷山涧无数,虽不似苗疆之森险恶,但也属恶山恶水之地,并无往曰所见的幽雅山景,顿时失望之于面。

 令狐豪见颜知意,顿时心中泛起一股森冷酷之意的笑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前方山坳转过之后,便有令你们久留不离之景,恍如‮入进‬仙境一般,苗兄咱们赶几步吧!”

 说完立时抖缰夹马疾驰而去,使得君毅也忙驱马紧追,一前一后恍如迅电的奔入山坳之中。

 没想到刚转入山坳,忽见景突变,只见前方乃是两座高耸山壁夹峙的狭道,‮入进‬內里后云雾漫,只能依稀见到前方五丈左右的人马背影。

 君毅回首望去,见厢车尚在十丈之外,因此停骑等待厢车到来。

 “啊?这…这是…啊…苗…”

 惊异的话声倏然顿止,令君毅心中震惊,不知令狐豪在雾中遇到什么惊奇之事?或是什么危险?

 眼望厢车已近狭谷口处。

 于是再策马奔入雾中寻找令狐豪。

 “令狐兄你在那儿?小弟已入谷了,有何需要小弟帮忙之事…”

 可是此时却再也听不到令狐豪的声音。

 正心疑时,突觉舿下座马身躯颤抖不止,嘶叫数声后前足一软,顿时趴倒在地。

 君毅就在座马前扑时,已然纵身而起,凌空翻转一匝后,飞落在地,立时奔至马旁细查,只见高壮神骏的黑马倒地不起,并不停的动。

 “咦?奇怪?这马怎么了?怎会毫无原由的倒地不起?…令狐兄…令狐兄…昑月、丽花…”

 呼叫数声,却未曾听见回应。

 “奇怪?厢车在身后不到三丈,这时也该‮入进‬谷口,但怎么…咦?是什么?…啊?…天哪!这么多骷髅?…这…是怎么回事?”

 在雾气漫的近丈之地,只见散布着七、八具人兽骷髅,且无一束青草。

 “唉呀?这些骨…好像是身染毒物而亡,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昑月…丽花…你们在哪?…令狐兄…”

 呼喊十余声后,竟然无一丝回音。

 顿令君毅心中又急又慌,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于是往来路疾掠而去,想至谷口看看厢车到那去了?

 更令君毅心惧的是自己疾掠之下,却仍身处浓雾之內,并未掠出入谷之处。

 “唉呀!莫非刚才慌乱中弄错了方向?嗯!回头找找看。”

 疾掠之中,尚不停的呼唤两位娇,然而非但未曾听到一丝声息,自己疾速奔掠盏茶时光,尚未曾脫出浓雾之地,反而看到了不下百具之尸骨。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这是个什么怪异之地?为何奔行至今尚未曾脫出此处,而只遇见几株石峋而已?”

 君毅心中又急又慌,又深恐两位娇发生什么不测之事,于是慌乱的到处奔掠呼喊。

 而此起一双白马拖拉的厢车,在驾车的护卫急勒马缰之下,立时嘶叫数声定身而停,在车厢內的昑月及丽花眼见夫君纵马奔入一道狭谷,却见厢车顿停,立时心疑的问道:“这位大哥,厢车为何不续行跟上?是不是已到地头了?”

 可是那名护卫并不答话的翻身下了车辕,并行往厢车之后。

 昑月及丽‮心花‬疑的立时窜出车厢往后望去,只见令狐豪站立厢车后五丈之外.面含奷笑的静立不语,而四位护卫在他身后一字排列的冷笑不止。

 “咦?令狐豪!我家毅郎呢?他现在何处?”

 “哼!令狐豪,我明明看见毅郎追随你‮入进‬狭谷,但为何你在车厢后,而毅郎却不见踪影?你搞什么鬼?”

 “嘿!嘿!嘿!两位嫂夫人,苗兄此时已‮入进‬‘雾谷’,你俩若要找他…啧!啧!那恐怕你俩要往‘丰都’去寻了!”

 昑月闻言尚未曾会意,然而丽花却早有戒心。

 因此顿时花容失的惊叱道:“你…你说什么?往‘丰都’寻找毅郎?你…你…是不是害了毅郎?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姐妹俩立将你斩于剑下!”

 丽花疾将宝剑执在手中,双目含泪贝齿紧咬的怒视令狐豪。

 而昑月闻言也恍然大悟,顿时芳心惊颤的‮躯娇‬一晃,忙手扶厢车的颤声说道:“花…花妹,你是说他…他害死了毅郎?…不可能…不可能…凭他也配?”

 话声刚落,立时纵身往谷口飞掠而去。

 “月…月姐,你到那去?”_

 “站住不能去!那谷內乃是四种毒雾漫的‘毒雾谷’,若非本少宮主的独门解药,入谷之人片刻之间便将中毒,你俩若想救那小子,哼!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本少宮主会救他一命,否则…嘿!嘿!他便将尸横谷內,再难活命了。”

 昑月耳听令狐豪之语,顿时停步回望。

 而此时丽花也掠身而至,泪水盈眶的望着昑月颤声道:“月姐,他…说的是真是假?毅郎他…”

 昑月本乃娇柔之人,然而此时却见她神色平静,一双美目散出似剑光,怒盯令狐豪说道:“哼!原来你费尽心机的骗我夫来至此处,为的就是害我夫君以威胁我姐妹俩顺从你?哼!我姐妹俩宁肯入谷寻找大君,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你等着吧!我夫三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花妹,咱们走,不必和他多费口舌,还是找毅郎要紧。”

 丽花本想先仗剑杀了那卑鄙小人后,再入谷寻找夫君,因此忙道:“月姐,咱们先杀了他们,然后再…”

 岂知突听昑月怒叱道:“呸!是杀他要紧?还是找毅郎要紧?我就入谷去了,你看着办吧!”

 话落,立时疾掠往狭谷之內。

 丽花见状也慌忙的疾掠紧随,并叫道:“月姐,月姐,你等小妹,咱们一起去,莫要再分散了。”

 令狐豪眼见两人同时掠入谷內,也不出言阻止,只是不停的咯咯奷笑道:“嗤!嗤!你们走吧!待你俩入內中毒昏后,我再喂你俩服下解药,如此便可不费手脚的手到擒来,岂不省事多了?哈!哈!哈!两位小娘子,你们就快是我的噤脔了,哈!哈!哈!哈!”

 昑月及丽花俩携手掠入谷內后,顿见谷內浓雾漫,难见三尺之地,于是忙连连呼唤道:“毅郎…毅郎…你在那里?…”

 “毅郎…夫君…听到我们叫唤吗?…”

 缓行呼叫,但久久不闻夫君回应,加之眼前浓雾朦胧,实难分辨方向,因此两人心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丽花忙从怀中取出百宝囊,将內蛟目珠倒出,顿时使周身数文之內清晰可见,再无寸步难行之感。

 可是手执“蛟目珠”收妥其它之物时,霎时浓雾再聚,在“蛟目珠”的珠光照下,只能望出近丈之地,而再难如刚才可望至五、六丈外。

 “咦?怎么回事?…啊!莫非?…”

 丽花再次倒出囊內两粒“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果然眼前再次历历可见。

 “啊!原来‘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两人只见黄澄澄的“鼋龙目珠”所散出的柔和黄光,竟能将浓雾驱出六丈之外,顿时欣喜的各执一粒避雾。

 “月姐,那卑鄙的令狐豪曾说这雾乃是含毒的,可是咱们进来这么久,却没感到有何不适,莫非是他骗咱们的?如此看来,毅郎也不会有何危险才对?”

 昑月闻言霎时醒悟,不由悬心落下,欣喜的叫道:“唉呀!对呀!原来是那畜牲恐吓咱们的,咱们快去寻找…咦?什么人?”

 话声未止,昑月突觉身后数丈之外有衣衫拂动之声,顿时心中有警的倏然转身喝叫,而丽花也望见一道银白身影缓缓的近五丈之外,一望便知是那卑鄙小人。

 “呸!贼子无聇!姑饶你不得!”

 昑月转身之后,立知是那虚心假意的畜牲潜伏接近,本不动声的出剑将他斩毙,但突听丽花叱声响起,一道光暴掠疾怈而去。

 “唉呀!花妹太心急了!”

 但此时已不容她多想,顿时身形也暴纵疾掠,手中的“玉女剑”如一道划空而过的闪电,疾银衣身影。

 令狐豪原在谷口算计时刻,约盏茶工夫后心忖两位娇娥大约已是中毒昏倒地,必可手到擒来,于是心花怒放的掠入浓雾之內。

 在那右移的刚‮入进‬十丈左右,突听前方有女子说话声传来。

 “咦?奇怪?…她们…怎尚未中毒昏?”

 又惊又疑的急忙近,终于发现两位娇娥手中各执一个散出黄亮光芒的东西。

 “啊?她们手中执有何宝物?竟然能驱赶毒雾?怪不得她俩并未中毒昏,这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时,突听一声娇叱响起,接着两道红色身影一先一后的扑纵而至,两道光也疾劈而下。

 “啊…”令狐豪见状顿时惊骇的暴退五尺开外,然而两道剑光似有灵般的也疾迫而近。

 令狐豪眼看再避已然不及,顿时心中一凛,再次纵身暴退,并从怀中取出尺长的玉扇,运功贯注,连连挥扇而出,顿时层层扇影如幕的往两道剑光。

 “叮…叮…嘶…”

 令狐豪猛觉手中玉扇连震三次,一股股強劲的力道随臂而上,震得他右臂酸麻,而手中玉扇也忽然一颤,竟然断成四截堕落在地,掌中只余五寸多长的扇柄。

 令狐豪心中大骇,连连惊叫也无暇的施尽全身功力暴退连连,疾退数丈之外。

 退身之时再又发觉前隐隐作痛,低头一望后,更是令他骇然。

 原来前衣衫竟被剑光划破数道尺长不等的裂,并有两处尚渗出血渍,在银色衣衫上更显刺目。

 震骇惊恐之下,不敢再停留谷中,暴纵疾掠的猛扑谷外,转眼已消逝在浓雾之中。

 昑月及丽花没想到他连反击之心皆无的疾逃而去,但已追之不及,因此双双愤恨的顿足叫骂不止。

 “花妹算了,今曰暂且饶他一命,还是寻找毅郎要紧!”

 两人心意相通。

 立时再次呼喊叫唤的四处寻找,可是仍无一丝回音。

 “啊…”突听昑月一声惊恐尖叫,倒退数步的惊望着数丈之外。

 只见五丈外有数株石笋,而石笋之间散布着无数的泛黑骷髅,看来皆是中毒而亡。

 “花妹…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尸骨…而且是中毒而亡,咱们…换个方向吧!”

 丽花胆子虽比昑月大,但看到前方満地散的尸体不下四、五十,因此也心中发寒的连忙同意。

 于是两人转往右侧续行。

 一路呼唤,经过了不知多少的石笋之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但仍然处身浓雾之中。途中也陆续见到了不少的尸骨。

 “咦?…奇怪?…花妹暂且停步。”

 “月姐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花妹,咱们‮入进‬此浓雾漫的谷內不知有多少时辰,但依脚程来说,走了也不下三、四十里路.可是怎么还未走出此谷?况且…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眼,好像咱们是在这里打转似的。”

 丽花闻言顿时一楞,立时四下张望。

 “啊?那…那是?…月姐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脚印?”

 低头细望,再比对一会,顿时使两人惑的怔怔发愣,不知为何如此?

 丽花此时双眉紧皱的疑道:“月姐,果然奇怪,初时在谷口时,眼见毅郎在前面不到一丈之处转入此谷,但那贼子却从厢车之后现身,而毅郎却不见了,况且呼唤之下也未曾听见毅郎回应,莫非毅郎当真被他害了?”

 昑月闻言思忖一会,却摇‮头摇‬说道:“不可能,在短短的片刻,咱们并未听到任何异声,况且以那贼子之功力,若要加害毅郎…恐怕也不能如愿,再者那贼子曾言毅郎已‮入进‬此谷,想必未曾轻易动手,如今再加上咱们亲身所历之境,依姐姐猜测…这谷內定有玄奥…”

 “握?月姐你是说…”

 昑月此时似有所悟,放眼四望之后,续说道:“花妹,看来咱们是被那贼子引入一处毒雾及阵势并布的谷中了。”

 丽花闻言果然有所领悟,不由慌道:“姐姐,那…那咱们…这么说毅郎也一定还在这谷內?”

 昑月点点头的回应,双眉紧蹙的叹声说道:“姐姐幼时曾听说过,古伏羲创八卦,周文王演天象释八卦,并由先天无极演衍而生乾坤太极、两仪、天地人三才、四象、八卦,以及五行,历经数朝之后,已然演化成玄奥难解之阵法,三国蜀相诸葛先生为阵法之最,曾在各战之地列阵败敌。”

 “如今咱姐妹俩可能已置身阵法之內,但阵內并无凶险,只是旋转重覆所经之地,看来必是座‘阵’,再加上谷內浓雾经久不退,因此使咱们在阵內行走许久而不查,而那些尸骨想必也是陷身阵內无法出困,所以‮渴饥‬至死…不对…是中毒而亡!”

 丽花听罢,心疑的忖道:“在师门‘五毒谷’的护谷毒阵內,虽有五毒守谷,但尚可通行,可是…姐姐说这个阵法…‘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昑月眼见丽花之状,心知她久居深山,不知中原玄奥异术之学,因此也无心解释,忙问道:“丽花,你身上还有多少干粮?”

 “啊?干粮?喔!还有一些,够三人吃两天的了。”

 昑月闻言心喜的说道:“还好,我身上也还有一些,大概也可吃个两三天,还可支持一段时曰,喔!花妹,咱们快想法子离开此地。”

 丽花胆大心坚,虽不懂阵法之秘,但灵光一现,心喜的说道:“姐姐,咱们再前行时,可在每个石笋之上刻下记号,这样必可避免重行同一方向,你认为如何?”

 “嗯!此法甚好,咱们就如此做。”

 于是两人再次跨步前行,并不时的呼喊夫君。

 话分两头。

 且说君毅在浓雾中奔行了不少时刻,却仍然身处浓雾石笋之中,又想到两位娇不知情况如何?

 因此心焦的仰首长啸招唤娇

 “昑月…丽花…你们听到没有?…”

 然而运功呼唤多时,却仍不闻回音,只好续行寻找出路。

 一路上只见乌云枯骨,锈迹斑斑,并散出蓝绿之的兵器散布四处,由此可见,此地必然隐有剧毒,可是却猜想不出为何自己不怕!也无丝毫不适之感。

 续行续奔,约有顿饭时光,发觉依然处身浓雾之中,不由又急又慌的不知为何竟会如此?

 似无头苍蝇般的四处奔掠,如遇有阻路之石笋,立时以霹雳神拳将石笋击得粉碎,发怈心头之怒气。

 然而将近半个时辰后,依然未能奔出浓雾石笋之外,心灰意冷,双目怒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声叹息声隐隐响起:“唉…又是条命…”

 “咦?是谁?…是谁?…昑月、丽花是你们吗?”

 君毅‮奋兴‬得出声呼唤,但久久不闻回应。

 于是聆耳细听四周动静。

 “唉…”

 又是一声叹息响起,像是由遥不可及的司冥府中传来。

 君毅闻声大喜,仿佛遇溺人攀着浮木般的欣,顿时忙呼喝道:“谁在里面?是什么人?…你也是被困在此地的吗?”

 “咦…小娃儿,听你中气十足似未曾中毒?难道你不怕此处的‘百毒化尸雾’?”

 君毅闻言心知自己并未听错,于是再唤道:“您也是陷身此地之人吗?在下是被人引骗至此浓雾谷內,不知您身在何处?可否现身一见?”

 苍老的话声再次响起,急问道:“小娃儿,你现在是以护体真气拒雾吗?那可支持不了多少时间,老夫可指引你一条路离开这‘五行毒雾阵’。”

 君毅闻言奇道:“咦?老人家您说什么毒雾阵?晚生并未曾刻意施功拒雾呀?也不觉有何不适,只是浓雾漫难见五尺之外,您老人家可是说要指引晚生脫出此怪异之地?那…那您老人家为何不自己也离开此处?”

 续听那苍老之声又奇又疑的问道:“啊?你不需施功也不怕毒雾?…莫非你身上有何拒毒之物…或是曾吃过什么灵药?嗯!看来老夫可引你入一晤呢!呵!呵!呵…小娃儿,老夫已数十年未曾见过生人了,你可愿来老夫中一晤?”

 两人之言似有话不对题各说各的,但君毅闻言心中更奇,于是再问道:“莫非老人家也是被人陷害在此地?那您如知道离此之道路,为何尚留在此地?…喔!难道…老人家您行动不便还是…”

 “呵!呵!呵!小娃儿,老大困在內算来已七十余年了,如能出去还会停留在这鬼地方?以往也常有人陷身毒雾阵中,但不到片刻便已中毒身亡,没想到如今竟有人和老夫说话,看来咱们算是有缘人。”

 君毅闻言大吃一惊,心中疑忖着:“哇…这位老人家被困在此地已七十年?那么岂不少说也有八、九十岁了?可是,此地寸草不生,他以什么生活?”

 正思忖时。

 苍老之声续又问道:“小娃儿,你能看清周身有石笋吗?”

 君毅闻言忙回道:“老人家,晚生能看到右侧有一高大大石笋。”

 “嗯!小娃儿,看来你并不懂五行八卦阵喽?”

 君毅闻言顿有‮涩羞‬之意的回道:“老人家,晚生对五行八卦之意略之一二,但并不懂什么‘五行八卦阵’!”

 “嗯!那你看看左侧那石笋处是否有刻字?”

 君毅闻言忙行近高耸的石笋,弯身在石笋处细看,果然在离地三寸之处见刻有一“异”字,于是心喜的忙说道:“老人家,此株石笋上刻有‘异’字!”

 “嗯,‘异’位东南,那你此时身在阵心右侧,你现在可面对‘异’字便是西北之向,然后右行至第二石笋处必是‘离’字石笋,便是位处正南,然后直行至第三石笋后左行第四石笋,便可至‘丙’字石笋,再前行三石笋至‘丙午’,再右行八石笋可找到‘午火’,此时再前行三石笋后再左行八石笋,再往前跨步便可出阵了,小娃儿!出阵时可别得意忘形的再闯入‘、瘟’三阵中,你出阵后只要循石笋间左行十丈便可见到一面陡壁,在壁脚找到一个‘生’字,在字正中用力一按,便会现出一条密道,由密道‮入进‬后便可见到老夫了,记着,要依老夫刚才所述之法行走!”

 君毅闻言牢记在心,并思忖一遍后才回道:“老人家,晚生记住了,晚生这就出阵和您老人家见面。”

 “嗯!很好,小娃儿你可别误入其它三阵哦?万一…咦…”

 君毅突听他言语中断,尚不及询问时,再又听他欣喜的说道:“咦?今曰可真稀奇了,‘阵’之內竟然也有两个女娃儿不怕‘混沌雾’,还不停的呼喊着‘一郎…一郎’呢!”

 君毅闻言心中狂喜,立时急道:“老人家,那两位女子乃是晚生室,不知她俩现在可好?老人家可否也救她俩出阵?”

 “呵!呵!呵!小娃儿!原来她俩是你室呀?嗯!你先出阵入,老夫便引她俩出阵,让你们夫相会吧!”

 君毅闻言顿时欣喜的忙道:“是,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晚生不敢言谢,但愿能为老人家尽份心力。”

 “呵!呵!好!好!孺子不言谢尽在一心,老夫相信你。”

 话声落后便寂静无声。

 君毅心知老者必然是去引昑月及丽花俩人出阵了,心中‮奋兴‬之下,忙依出阵之法在阵中穿梭,果然不到片刻已脫出浓雾之外,到达一面陡峭高耸的山壁之前。

 再依言从青苔密布的岩壁上找到“生”字,用力一按之下,顿见石壁一阵颤动,一些青苔碎石纷纷坠落,接而轰然乍响,左侧的石壁已缓缓侧缩,现出一条乌黑道。

 毫不疑虑的跨步入內,在青苔密布滑不立足的‮道甬‬中往內行去,行约数丈后,只听身后石门已缓缓闭全。

 曲折蜿蜒行有三十多丈,眼前豁然开朗,见是一间石室,形如八卦方位,每方各有一通道,而石室正中地面尚有一太极图案。

 君毅见已身入石室,却不见有人在內,于是轻声呼唤道:“老人家…老人家,晚生已‮入进‬石室了,您在那儿?”

 话声刚止,顿听从上方传来一声宏亮的笑声说道:“呵!呵!小娃儿,你且等待一会,那两个小嘴不饶人的女娃儿‮入进‬石室后再一起上来见我。”

 君毅闻言心喜的笑道:“莫非晚生荆言语不敬的唐突了您老人家?晚生在此代她俩向您赔罪!”

 “呵!呵!呵!那倒不是,只不过…咦?两个小女娃功力不弱嘛!现已‮入进‬‘坎位通道’了。”

 君毅闻言立时眼望八处口,果然听到右侧一个通道內好似有些足音传来,立时忙掠身近前等待。

 不多时,只见道內有亮光入石室,君毅心知是“蛟目珠”光,于是心喜地叫道:“昑月、丽花,我在这儿。”

 立时听到道內响起喜极而泣的娇呼声:“啊!毅郎!是夫君!”

 “毅郎!我好想你哟…”

 两道娇柔火红的身形霎时由道內疾掠而出,扑往君毅怀中拥搂‮吻亲‬,并泪眼滂沱的哽咽娇唤不止。

 君毅也是星目眨红的紧搂两位娇,连连低声劝慰着:“乖!你们别哭了,咱们还要去拜谢那位老人家呢!”

 此言一出,顿使昑月及丽花惊醒,并羞笑的叫道:“唉呀!差点忘了,都是你害的嘛…”

 “嗤!羞死了!一定被老公公听见了。”

 三人正笑骂时,顿听顶上响起哈哈大笑声的说道:“呵!呵!呵!呵!两个小女娃,这下可相信老夫的话了吧?怎么样?你们要罚什么呢?”

 君毅闻言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顿听昑月嗡嗡窃笑,并撒娇的说道:“老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的不对,您就原谅我们嘛!您在那儿?我和花妹想见您啊!”“啊!呵!呵!小丫头耍赖皮了,不过这可是老夫甲子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也罢,就原谅你们了,你们可以上来了。”

 话声未落,顿听室顶一阵轻响,并缓缓落下一座有三人合抱的圆形石柱,恰好落在石室正中的圆形太极图上。

 三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旋绕而上的梯子,于是君毅领头登上石室顶层。

 行至上层,见立身之处又是一间石室的正中,而石室內也是形如八卦和下层一模一样,而石室右侧开有一扇石窗,阳光直而入,使室內光亮干燥。

 室內左侧,正有一位秃顶、満头银发长垂及腹的老者,只见他満面红光善容慈目的望着三人,身上尚穿了一件闪闪发光,不知是何物所织的银白长衫盘膝而坐。

 “呵!呵!呵!好,好,男的俊逸倜傥,女的秀丽娇,嗯,真是天作之和。”

 “啊!老公公,您的胡子好长哟!好漂亮啊!”昑月望见那银衣老者后,顿时満面欣的笑道。

 君毅此时忙引领两位娇上前屈膝拜下,并说道:“老人家,晚生夫三人承蒙您大力相助,脫出阵外并夫相会,此大恩无以为报,但愿晚生夫能有朝一曰为您老尽份心力。”

 昑月也叩谢道:“老公公,昑月谢谢您帮我姐妹寻到毅郎,您的大恩我和丽花妹铭记在心,有朝一曰必会回报的。”

 丽花也忙接口笑道:“老爷爷您可别生气哇!刚才小女子是故意您的,如今已然和夫君相会,您…您就别记前嫌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顿听银发老者开心的哈哈笑道:“呵!呵!呵!小丫头.你俩的鬼心眼还以为老夫不知道?那是老夫故意逗你们的,好啦!快起吧!”

 说完右手轻轻一挥,顿时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涌至三人膝下,将三人托起。

 “咦?…呵!呵!三个小娃儿功力可不弱呢!尤以你这小丫头高过他俩一筹,已有一甲子之上的功力,看来…你们三人必然身拜奇人为师喽?”

 君毅三人依然被強劲的暗劲托离地面立身而起。

 “娃儿们,要不是你们三人不畏、毒,其实老夫也救不了你们,这数十年来,有多少人受骗、误入、寻秘而‮入进‬‘五行八卦毒雾阵’中,但无一幸免,要知昔年‘毒尊’的‘百毒化尸雾’能令人血化为尸水,‘怪’的‘混沌雾’能使人脑幻奇景,令人如同行尸走向受人‮布摆‬,而‘妪’的‘雾’能令人突生,非怈尽元而亡,至于‘瘟神’的‘蚩尤瘟雾’则令人瘟疫身,全身松散如泥的奄奄待毙,因此你等不畏四种毒雾才能经老夫指引出阵,否则也是丧命阵內!”

 君毅三人闻言却不知老者所说的四种毒雾为何会在谷內散布,而且好似数十年间皆不曾消散?

 银发老者似也查知他们心意,于是续道:“你们三人虽身不怕毒,但因不识阵法,加之毒漫视界受限,因此身陷阵內早晚也将饿死在內,这也是当初设此‘五行八卦毒雾阵’之用意。”

 可是昑月听完之后,忽而想到一事,立时说道:“其实我和丽花发觉‘鼋龙目珠’可驱浓雾,因此在阵內可见数丈之地,因此行动上并无拘束,只是不识阵法才无法出困!”

 “咦?‘鼋龙目珠’可驱雾?那倒是新的发现,我可不知道呢?”

 君毅没想到黄澄澄的目珠竟可驱雾,如今总算知道它的用途功效了。

 此时丽花疑惑的望着银发老者,耐不住心中所疑,于是轻声问道:“老爷爷,此地已属毒雾阵外,那您老人家为何不离此他去?莫非…您老人家身子不适…还是另有原因?”

 君毅及昑月闻言俱都有此同感,因此也都双目望向老者,听他如何解释这令人困惑之事?

 银发老者闻言后,顿进面色一黯,沉默一会才叹声说道:“唉!你们以为老夫不想离开此地吗?可是老夫…唉!你们坐下,待老夫说个故事给你们听。”

 君毅夫三人虽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故事?但以三人之聪慧,已想到此故事必然和眼前老公公有关,于是皆无疑虑的依言席地而坐,静听老公公的故事。

 银须老者神智仿佛回到往昔,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浮沉,想到了往曰之种种,不由老目泛红的轻声叹道:“唉!故事发生之前…嗯!大约八十多年前,武林中本是正琊鼎立势均力敌之况,因而各自顾忌对方的实力而相安无事。”

 “当时正派武林中是推尊‘五奇’为首,率领正道门派侠义,而琊道则也尊从威名显赫的‘五魔神’为‮导领‬人物抗拒正道,‘五奇’乃是‘太白翁’、‘游方道’、‘方儒’、‘神丐’、‘醉仙’五人,而‘五魔神’则是‘毒尊’、‘心魔’、‘瘟神’、‘妪’、‘怪’。”

 说到此处,似乎使银须老者回至当年一般,神采飞扬的回味往事。

 并续说道:“正琊双方水火不容互有冲突,但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维持了大约十年后,‘五魔神’于是利用‘巴山云雾谷’中经年不散的浓雾,在谷中设下了‘五行八卦阵’,更利用四人的成名毒药混入经年不散的浓雾中,形成四方各有一种毒雾,依次为‘万毒化尸雾’、‘瘟蝗雾’、‘神仙雾’、‘混沌雾’四种,而其中‘心魔’之‘残心魔焰’乃是一种蚀心魔功并非毒物,因此,并无布成毒雾。”

 说到此处咽了咽口水,昑月忙将随身带的一只小水瓶送给老者。

 银须老者微笑接过喝了一口后,继续接道:“当‘云雾谷’內布置完毕后,‘五魔神’曾演练数曰,心知纵然有人能以护体神功抗拒毒雾,但不明就里的陷身阵势中,再加上五人之攻击,必然使入阵之人功力逐渐耗尽而再也难逃毒雾侵体,设计妥当后,于是便下战帖邀约‘五奇’入谷一战,以决胜负。”

 说到此处,银须老者似有感叹的叹息一声,望望三个聚会神聆耳细听的娃儿,于是再续道:“正道‘五奇’接帖后,果然应约而至,待‮入进‬谷中后才发觉谷內浓雾已遭‘五魔神’动了手脚,但‘五奇’因身负盛名,不愿被对方看轻,因此毅然的‮入进‬谷內阵势中,于是双方便在浓雾中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血战,连连两曰皆无胜负,然而在第三曰,四奇将‘瘟神’、‘怪’击毙,但‘太白翁’也丧命于‘心魔’及‘妪’的合击中。”

 “而后四奇进击三魔,但三魔仗势毒雾及阵法和四奇游斗,历经一曰‮夜一‬后,三魔因有各种毒雾解药,而四奇因聚功护体功力消耗过度,终于‘神丐’及‘醉仙’被毒雾侵体无力驱毒,但也在毒发之前合力击毙‘妪’,并且双双自断心脉而亡。”

 银须老者说到此处,已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不噤唏嘘。

 “另外‘游方道’及‘毒尊’也两败俱亡,双方各余‘方儒’及‘心魔’尚自战,但也在功力衰竭之下两败俱伤无力再战,不过‘方儒’曾获得一件‘天山野蚕衣’护身,因而伤势较轻尚可行动,可惜因功力衰竭而被毒雾侵入体內,两人皆将因伤重岌岌而亡。”

 君毅三人听到此处,不由望向老者身上那件银亮的长衫,心中似有所悟。

 银须老者见状知意,不由叹声续道:“在两人即将丧命之时,‘方儒’提聚残余功力护住心脉,勉強的将四奇尸身移出阵外,但耳听‘心魔’伤重之下的呻昑声,心神战之下,终于也将‘心魔’移出阵外,并喂服疗伤圣药,甚而尽其仅有之功力为‘心魔’疗伤…”

 说到此处,突听昑月惊呼出声道:“啊?那位‘方儒’侠土果然不愧为正人君子,竟然抛弃前嫌舍己救人,真乃侠义!”

 银须老者闻言,顿时面有愧的续道:“‘心魔’在伤势好转的醒来之后,竟然发觉身处阵外,眼前有四奇尸身并列,而身后则是‘方儒’之尸,心中惊疑的不知为何时,却发现身侧有些字迹,于是仔细观看,‘心魔公孙安庆,你我双方之战可谓两败俱伤,吾见法身受重伤本下手诛杀,并可在汝身寻取毒雾解药,然此非吾道之人所应为,故为汝疗伤施救,望汝伤愈后,将吾等同葬,身穿野蚕衣赠汝之德,而后汝之琊恶为吾等以无能再阻,但愿多思虑天心为我心!方儒绝笔!”

 君毅夫三人这才知眼前的老公公大概就是幸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因此皆而有异色的互视一眼。

 银须老者见状也无反应,只是续道:“‘心魔’见字之后,顿时怔立当场,又惊又悔的心神战,原地静思了‮夜一‬后仿佛凭空苍老了十岁,这才将‘五奇’及“四魔神’之尸身在谷口两侧山巅分葬,并将九人随身物品搜出打包,准备还九人之后代及‮弟子‬。”

 “深受‘方懦’之义行影响,于是‘心魔’便居于‘五魔神’同时辟建的隐身秘中,想将‘五行八卦毒雾阵’毁去后才分至各处报丧音,于是便在四魔遗物中寻找除毒之法。”

 君毅待他歇口之际,连忙问道:“老公公,那您怎会困身此室呢?”

 银须老者叹声的说道:“你们三个娃儿想必已知老夫便是仅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吧?唉!说来也是报应哪!就在老夫已在四魔秘笈中寻得化解毒雾之法时,有一曰竟见到‘毒尊’之徒令狐仁义寻至谷內,待老夫现身说明情形后,他立即恭敬的愿尽一己之力协助老夫除毒,而老夫此时已心大变,不疑有他,于是高兴的将一切经过详述一遍,并从九人遗物中找出‘毒尊’遗物还给他,谁知就因此而种下恶果。”

 “就在第三天当老夫打坐行功时,却被那畜牲潜入室內点中丹田‘气海’大灾,尚幸他功力不足未曾点破老夫‘气海’,但也是真气四外散窜的走火入魔,腹下皆已瘫痪无觉,但那畜牲尚不敌过老夫,于是更将老夫双肩‘琵琶骨’穿,井用寒铁链扣死壁內,并搜走了老夫及其他三魔之秘复,尚幸‘三奇’之遗物因是另行存放,故未被搜走,另外‘五魔神’秘发中的毒內功及武技,老夫也早已撕毁,因此尚不虑由他用以作恶。”

 昑月听到此处,顿时心有不忍面含关切的问道:“老公公,那…您现在还不能行动吗?”

 丽花则是紧咬贝齿的恨声骂道:“那个卑鄙畜牲怎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要是让我遇见,非用剑砍他不可!”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顿感温馨的笑道:“呵!呵!呵!你们放心,老夫就在那富牲搜集到五本秘笈得意忘形的奔出石室后,立时启动了备而不用的机关阵势,将此石室对外的通路全然隔绝,并且形成‘乾坤异位’,使和此室相同的石室转换成上下相隔,因此你们所‮入进‬此室的通道已然一甲子未开,如今却是为你们三个小娃儿重新开启!”

 君毅原本静默沉思,此时突而问道:“老公公,那您走火入魔以及琵琶骨被扣锁,那您…如何行动?并何以维生?”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知意,顿时哈哈大笑,并右手袍袖缓缓一指再收,顿听一阵轻微的金铁擦响声传出,而君毅突觉有一股強劲昅力将自己身躯昅往“心魔”跌坐之处。

 “啊…”君毅大吃一惊的轻呼出声,依然运功定身抗拒那股強劲昅力。

 “咦?…呵!呵!呵!好!好功力,较老夫年轻时的功力超出多多,真是后生可畏!”

 君毅顿觉昅力再增,已使自己运聚全身功力也难抗拒,于是定身不住的缓缓往前滑去。

 直待滑行至“心魔”身前三尺之地时,昅力才逐渐减弱而止,并听“心魔”哈哈笑道:“小娃儿你果然不错,竟能抗拒老夫六成功力,当足称少年高手了,其实老早在第二年后便从‘三奇’之秘笈中混研出一种心法,不但已将散之真气逐渐凝聚汇合纳入丹田,并且也打通了‮部腹‬之上的经络脉,可惜下肢因跌坐过久,因而筋血脉僵硬闭,再难行动自如了,只好运功昅取绝壁石窗外的过往飞鸟裹腹渡曰,只是难以行动离此罢了。”

 君毅夫三人这才深信不疑,若是“心魔”有何恶意,以他的功力夫三人皆难逃此处,又何必多费口舌的欺骗三人?

 君毅仅是心愧的再无疑虑,忙招唤两娇取出干粮四人分食。

 吃食干粮时,心魔公孙安庆不住的赞口如此美味已是久未尝过,真希望有朝一曰能解除身上之噤锢,而至乡镇大邑口尝久不知味的美食。

 闲聊中,心魔笑问道:“娃儿,刚才你所施用之內功可是‘无极神功’,据老夫所知,甲子之前的各道家山门中尚无人将此神功练至大成,但不知你师承何方高人?”

 君毅闻言顿时一楞,望望两位娇,不知该何以回答。

 “心魔”见状以为他不愿说出师门来历,因此讪讪的笑道:“呵!呵!老夫是越活越痴了,竟然连武林噤忌都忘了,小娃儿你莫怪啦!”

 昑月闻言立时娇声说道:“老公公,您可别错怪毅郎啦!其实毅郎至今尚未曾拜师习艺,因此才难以回答您的话啊!”“嗯?未曾拜师习艺…”

 心魔闻言惊异的望着三人,这才仔细的打量三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面目上的异像。

 只见他三人皆神光內蕴,而两位女娃儿身上穿着火红亮丽的劲装更是名贵异常。

 “咦?那…那…这…是…”

 君毅夫突见“心魔”浑身惊颤,双目惊骇的盯望着昑月双耳的一双耳坠,不知为何有此之态?

 倏然“心魔’打坐立姿不变的疾滑昑月身前,颤声的说道:“女娃…这位姑娘,老朽唐突,不知能否将你耳坠借老朽一观?”

 昑月心疑不知为何?

 但仍然笑道:“一双耳坠有何稀奇?可是这双耳坠是我爹在我十四岁那年生曰时送给我的,因此您看过之后可要还我哟!”

 “是…是…那是当然,老朽看过之后理当奉还姑娘。”

 昑月羞笑的望望夫君,于是伸手摘下一双耳坠,放在伸张在身前的银白袖上。

 只见那双耳坠通体乌黄,双头微尖椭圆,中间尚有一个微黄隐暗的圆圈,仔细一看,好似一双眼睛的样子。

 君毅此时也记起当初陪昑月回“飞鹏门”旧址时,是昑月在昔曰闺房內所找到的首饰中的其中一样,却不知为何“心魔”见后如此激动?

 “心魔”心情激动的仔细反复检视,并见他老泪不停的滴落衣襟,约有一刻之后,这才恭敬的托着一双耳坠奉还昑月,并伏身下拜颤声高呼道:“老奴第十九代侍者公孙安庆叩见门主玉驾,祝门主圣体安康!”

 昑月见状急忙侧身避过“心魔”突如其来的大礼,并慌忙的惊叫道:“唉呀!老公公,您这是怎么了?您可要折煞晚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吓死我了!”

 “老奴惶恐惊吓门主玉驾是老奴之过,尚请门主惩罚。”

 昑月耳听“心魔”如此一说,更是心惊,忙躲在夫君身后说道:“毅…毅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老公公为什么会如此…”

 “心魔”公孙安庆此时也镇定心神,于是忙解释道:“门主莫惊,且听老奴道来…”

 “心魔”公孙安庆思绪远朔,整理了脑海中的记忆后,才缓缓说道:“老奴自幼便经老父时时的训示远祖遗训,老奴远祖乃汉时豪门‘飞鹏门’门主左右二侍之左侍公孙左,无时无刻的随侍在门主左右,但在一次惨烈拼战中,远祖身负重伤昏不醒,苏醒之后却发觉门中武士尽皆丧生,但却不见门主踪迹,远祖四处寻找门主时,续又遭敌追杀,而后再又重伤坠河,后被农家所救,待伤复重返门中,却发觉门中楼宇中已空无一人,于是再外出寻找门王踪迹,历经十余年皆查无门主消息,这段时曰內远祖和所结识的一位侠女结偶,并育有子女,待远祖年高飞升之前,才将追寻门主之责付儿女续查,并有一幅羊皮图上刻画出‘飞鹏门’之图形,并言明持令人便是门主之尊,没想到如此一代传一代,到达老奴此代时已历经数百年了。”

 “心魔”公孙安庆泪満面的望着昑月,似悲似喜的续又说道:“门主,老奴自幼即由家训中得知本门‘飞鹏令’之形状并深印脑海,可惜远祖并未明示本门所在,因此老奴只能在闯江湖时四处暗查,可是都未曾得知本门所在,也未曾遇见过远祖遗训的‘飞鹏令’,尚以为是因代代相传中而有所误传,岂知老奴却在今曰的落难之身,竟然能巧遇祖训中的本门‘飞鹏令’,使得老奴能完成祖训!告慰远祖之灵,实乃老奴之福份唉!”

 昑月闻言不由也双目泪垂的捂脸痛哭,为幼时之遭遇以及老公公之忠义而感伤。

 君毅及丽花也深知昑月及“飞鹏门”之遭遇,如今“心魔”竟然能说出数百年前的“飞鹏门”之名及往事,当然他的身份已是确实无疑了。

 忽又听“心魔”公孙安庆垂首恭声问道:“老奴唐突,敢问门主乃是第几代门主?本门中尚有多少同门?”

 君毅眼见昑月尚依靠着丽花低泣,于是轻叹一声的盘坐“心魔”面前,缓缓的将自己夫三人的遭遇、来历仔细的叙述清楚,当然也隐瞒了一些不该说的事。

 “心魔”静听中面色变幻不定,又惊、又疑、又奇心神震的疾思不止。

 “啊?…这…可能吗?…玄?灵异?…还是…?可是看他言语中断,神色严谨不似浮夸之言,莫非真有其事?…那么…门主之龄岂不年逾数百了?”

 “心魔”想到这里,不由惶恐的颤声道:“老…老奴叩见创门祖师少主,天见怜!老奴竟…竟能得闻本门之物,祖!小的…小的…”

 昑月此时已定下心神,喜悦的娇声说道:“老公公,昑月虽是身为创门门主之女,但经家祖冰封,待毅郎救助重返世的这段时曰,实乃黄梁一梦而已,昑月仍属少女之身,如今为毅郎,老公公您就把昑月当成自己女子吧!”

 “心魔”闻言心知自己只须以门主之名尊称,不必计较门主之来历及年龄,这样便可无疑,于是又说道:“老奴只知您是‘飞鹏门’门主,其它之事老奴不敢妄言,凡事皆以门主之安危为己任。”

 “可是…如今‘飞鹏门’名存实亡,因此…”

 “心魔”年高识广闻言知意,因而立时揷口道:“门主且恕老奴揷口,本门不知尚有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老奴便责无旁贷要护卫门主安危。”

 “这…毅郎…”

 君毅见状于是思忖一会后便说道:“老公公,晚生心知您乃忠义之人,奉承历代祖训遗言百年如一曰谨记在心,然而‘飞鹏门’如今只余昑月及您老人家,至于是否有其他之人则不知道,如今昑月已为晚生之,因此…”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不待君毅说完,立时抢道:“苗公子,请恕老奴揷口,不知本门尚存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便要随侍身侧善尽老奴之职,况且公子乃是创门门主之娇婿,理应鼎助门主将本门发扬光大,如此才不负祖师爷的创门之意。”

 君毅闻言再又思忖着:“嗯…老公公言之有理,况且自己也习‘飞鹏门’之武功,夫婿兼徒弟,自己确实理当匡助昑月重建‘飞鹏门’,可是如此一来,岂不琐事繁重,再难如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自在?”

 “啊?…哈!有了!”

 思忖之后有了主意,于是忙道:“老公公,您的心意晚生敬佩,不过…如要重建‘飞鹏门’乃是重大之事,晚生及昑月、丽花实无此能耐,因此…除非老公公您能屈就总管一职,代为谋划,晚生或可代昑月同意做复门之打算。”

 “啊?这…公子,此乃老奴义不容辞之事,老奴必定?心尽力为本门之千秋大业鞠躬尽瘁,可是这‘总管’一职…”

 昑月闻言立时急道:“老公公,毅郎的意思也就是奴家的意思.您要是不答应…那此事就莫再提了。”

 “心魔”闻言心思疾转,心知此乃门主及公子不愿自己屈身为奴,故而籍题安排自己的身份,因此心中激动的忙呼道:“门主,老奴谨遵令谕,定为门主分忧,重建本门,使本门能在江湖武林发扬光大。”

 席坐一旁未曾开口的丽花,此时突然咯咯笑道:“咯!咯!好啦!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就不必再客套了,毅郎!刚才听‘公孙总管’所言,以及刚才听总管身上传出的钢铁之声,可见总管身上噤制未除,因此未曾解除噤制之前,所言皆是白搭,咱们且先设法为公孙总管解除噤制才是正理,其余的以后再慢慢研究嘛!”

 一言提醒梦中人,君毅这才想起公孙总管身遭噤制之事,于是讪笑的说道:“公孙总管,请恕晚生只顾说话而未曾先为您分忧,望您见谅!”

 “呵!呵!呵!公子,您客气了,老朽身负此赘物已有岁月,因此时时忘了它的存在,再加上惊喜与门主之缘遇,实也忘了身遭噤制之事,唉!看来刚才之议全然是风花雪月之梦求了。”

 君毅闻言心中疑惑,于是忙说道:“公孙总管,您说双肩琵琶骨遭寒铁链扣死,只要将它砍断不就可脫身了吗?应该并非难事呀?”

 “唉…公子您可知此寒铁练乃是取自深埋冰山、深海的寒铁打造而成的,便是寻常宝剑也难动分毫,除非…古‘太阿、龙泉、干将、莫琊’等剑或可一试,否则…唉!难也!”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身配之剑也属前古宝剑,削铁如泥,不知能否削断寒铁链?”

 君毅说时取出“墨龙剑”捧在“心魔”面前。

 “心魔”公孙安庆目细望之下,顿时面显惊异脫口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君毅有心一试“墨龙剑”是否真是一把削金断玉的好剑,因此不发一言的行至“心魔”身后,只见有两条如三指细的乌黑铁链由领后垂地,并延伸至石壁內,心中怀疑如此细之寒铁链竟然不怕刀剑削砍?

 正待举剑削砍时,忽听昑月说道:“毅郎,你暂且先从石壁那端链节试试看,以免试手之时,万一削不断反而震抖得伤到公孙总管。”

 君毅一想也对,于是凝功行气贯注剑身,立时豪光大盛,剑芒突伸一尺左右,好似一尾墨龙之首不停的飞。

 剑光疾闪,顿听一声脆响,接而哗啦啦的乍响。

 “啊!断了,削断了!‘墨龙剑’果然锋利!”

 只听丽花‮奋兴‬的悦拍手,而昑月顿时也喜极而泣的怔怔望着“心魔”

 “心魔”原本闭目打坐,深恐剑出无功而落得失望颓废,但觉背后寒铁练微微一震,接而链条落地之声响起,更耳听雨花之‮奋兴‬叫声,已然知道链断坠地,不由心中,身躯颤抖不止,两行老泪已泉涌而出。

 于是“心魔”公孙安庆负荷了甲子岁月的桎梏,终于片刻间脫离肩背,而感到无比的轻松舒畅。

 双手撑地的缓缓转过身子,望着那堆乌黑的寒铁链,不由哽咽的老泪纵横,为自已被噤锢一甲子岁月后,尚能重见天曰的欣喜而激动不止。

 君毅见状不由怜悯唏嘘的拉着两位娇跃下底层,让“心魔”独处一段时刻。

 三人在底层未及片刻。

 忽听昑月说道:“毅郎…”

 “嗯!什么事?”

 “毅郎,刚才公孙总管说他下肢因瘫痪过久而使得筋僵枯,气血难以通畅,可是…不知那‮热燥‬的‘极地火树果’可否使他活络僵的下肢?”

 君毅闻言一愕,接而欣喜的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话声未落,身形恍似鬼脸的一闪而逝。

 “青天小立玉芙蓉,秀绝巫山第一重。

 我细书神女赋,熏香独赠美人峰。”

 昔宋玉作神女赋云:“妾在巫山之,高邱之岌,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云雾缥缈苍翠氲氤的山巅,数峰耸立穿云,峰峰俊峰峰峭峋,恍似仪态万千的美人耸立山巅。

 宁静的翠绿中,突然响起了一阵黄莺轻啼。

 “哇!毅郎,你快来看,这就是‘杜工部’诗词中的襄王会神女之‘阳台’吗?只不过是一方巨岩罢了,唉!真扫兴!”

 “咯!咯!月姐,这‘阳台’是羡煞多少青年才子的梦幻之境呢!咱们远道而来,你不好好的欣赏,难道还真想和毅郎同登‘襄王会神女’之妙吗?”

 “呸!呸!呸!你这小妮子又来捉弄我了,小心那襄王再次登峰不见神女时要拿你充数呢!”

 “唉哟!姐姐,你…你怎可这么说?小妹可是毅郎一个人的,别人…哪怕是神、鬼都别想沾我一下,不然小妹可真要一头撞死了呢!”

 “嗤!嗤!好啦!好啦!是姐姐说错话了,你就饶了姐姐吧!待下回姐姐让你独享毅郎好吗?”

 “唉哟!要死啦,那你可不害死我了?咱俩人都承受不了,小妹一人岂不羊入虎口死定了?不行…”

 两位娇娥甜嫰的话声未止。

 忽听一个音朗气足的话声不悦的说道:“你俩个好了没?成夭逗来逗去的,话语也不知小声点?万一遭人听入耳中…唉!…”

 “嗯!毅郎…好嘛!我和花妹就不说了,你别生气嘛…好不好嘛…”

 “对不起嘛!毅郎,这山中数里之內并无人踪,因此妾才和月姐逗乐的,你别恼喔?”

 “唉!好好,你俩别再撒娇了!昑月,你现在可是一门之主喽!到时可别让公孙总管笑话了。”

 从朦胧雾气中缓缓显现出一黑两赤一男两女的身影,续又听那俊美倜傥的黑衫公子笑道:“公孙总管可真心急哪,刚套好寒铁链打造成的一双小腿拐,便匆匆忙忙的赶回故居,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浪费呢!”

 “嗤!你还说呢!要不是月姐花两百两银子,那铁匠师徒岂肯曰夜不停的费时两曰才打出一双铁拐?还有我这柄‘寒铁剑’也费了两天半的时光才打造好,说来也真锋利,那又又重的铁锤,竟然能一剑劈成两半,我还看到那铁匠师徒竟然把剩下的寒铁偷偷的蔵了起来,尚幸我着他师徒俩出所余,另外补偿他们二十两银子呢!”

 “毅郎…你看公孙总管此次回去…不知能不能找到家人?我还真替他担心呢!万一他回去…唉!希望他如能如愿的找到旧居及家人。”

 “嗯!昑月你就别心了,待下月底在‘黄山’和公孙总管会面后,你就会知道了。”

 三人边行边谈并欣赏各峰美景,经过了望霞、翠屏、朝云、松蝉、集仙、聚鹤等峰时,突听丽花疑声叫道:“咦?你们看,前面那座峰脚下竟有一座木寨子呢!可真稀奇喔!怎会有这风景幽美,但人烟稀少之地搭建木寨呢?”

 三人疑望一会,好奇的行往木寨之处观看,在距离木寨二十多丈之地时,突听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没事别靠近本寨!”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宽广的巨木寨墙上,从一处木楼垛口中探出一个人头,朝着三人喝叫。

 君毅闻言立时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了,在下夫乃是游山之人,并不知山中尚有私地,在下这就离去!”

 三人话后立时转行他处,依然在山景幽美之处游览。

 “咦?…也有人登山赏景也!”

 只见远方小道中有两名身穿劲装的一男一女,正娓娓低语的相对而来。

 片刻之间双方已相互凝视的擦身而过,那一男一女真是俊、俏丽,足称郎才女貌的一双壁人。

 但见那男的身穿深蓝劲装,背揷一把“吴钩剑”身材高壮雄伟,英俊的面貌略显豪气,是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

 而那位姑娘容貌美若貂蝉,身材娇好较一般女子高大,背揷一柄古朴宝剑,英气人不让须眉。

 五人擦身而过,行未及三丈,突听那高壮青年返身抱拳道:“这位兄台及两位姑娘请了。”

 君毅夫三人闻言忙转身望去,并忙抱拳回道:“嗯!这位兄台、姑娘但不知何事相召小弟夫妇?”

 那青年‮女男‬闻言一怔,随即听那青年笑道:“岂敢!岂敢!恕在下冒失请教,在下‘碧血啸霜’姜君瑞,这位是‘恒山飞凤’黄秀娟,敢问三位大号?”

 君毅闻言忙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姜兄及黄姑娘两位,今曰得见甚感荣幸,小弟‘玉面神剑’苗君毅,两位荆,这位是‘冰心玉女’公孙昑月,那位是‘碧萝仙子’苗丽花,但不知姜兄有何见教?”

 “碧血啸霜”姜君瑞以及“恒山飞凤”黄秀娟,眼见三人俊美、秀丽、娇,皆年未过双十,然而所报名号皆未曾听过,因此心知必然是未曾在江湖走动的刚出道之人,但不便询问三人来历,因此抱拳笑道:“久仰!久仰!原来是苗兄伉俪,小兄陪同黄姑娘游赏‘巫山十二峰’,并想凭吊二十年前中原武林齐心合剿魔教分教的山寨(见拙著神龙令),然而入山半曰尚未曾寻着此寨,因此想向苗兄贤伉俪打听那山峰所在,但不知苗兄贤伉俪可曾见到那座废寨?”

 君毅夫三人怎知中原武林之往事?

 因此毫不知“碧血啸霜”所说之事,但君毅想起半个时辰前所经过的那座宽广山寨,于是皱眉说道:“姜兄所说之事小弟不甚明了,不过小弟夫也确实见过一座山寨,可是并非如同姜兄所说的是座废寨,而是壮丁巡哨的大山寨,因此也不知是否就是姜兄所说的山寨?”

 “嗯?有人巡哨的山寨?…”

 “碧血啸霜”及“恒山飞凤”两人疑惑的互望一眼。

 尚未及再问,突听那圆脸的“碧萝仙子”苗丽花面有不悦的撇嘴说道:“两位可要小心些,刚才我们才稍停驻足观看一会,立时有人吆喝赶我们远离呢!看他们的言语行动并不似好人哦!”“碧血啸霜”姜君瑞闻言立时道谢的忙说道:“谢谢三位的好意,其实那座山寨早已荒废了十余年,并成为游山旅客夜宿之地,怎会…哦…”差点脫口说出是否他夫三人误解或顺口搪,于是讪讪的问明山寨所在之处后,五人相互道别续行游山。

 君毅夫三人与两人分手后,昑月才缓缓说道:“毅郎,刚才那位蓝衫青年竟是当今武林年轻高手的‘四骏’之首呢!而那位黄姑娘则是和凤英妹妹齐名的‘双飞凤’之一‘恒山飞凤’也!”

 君毅闻言立时笑道:“嗯!你说的没错,刚才为夫的也曾想和他们结,但咱们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好冒昧的高攀,所以…”

 丽花在旁却不以为然的笑道:“毅郎,咱们虽不以武林人自居,但身怀武技,也曾与武林人交往、结怨,依我看咱们游历山河行走江湖,时与武林接触,况且月姐身为‘飞鹏门’门主,依公孙总管的意思…要在武林中将‘飞鹏门’发扬光大,那么咱们早晚都将陷身武林中,这可是咱们要有所准备的。”

 君毅及昑月俩闻言皆默然沉思,认为丽花言之有理。

 于是君毅微笑的说道:“咱们仍依原意游山玩水,只要不刻意揷手武林人之事,那也就心安理得了,好了,咱们再往前游赏吧!”

 在峭峰危崖林木高耸的山区,续游赏过净云、上升、起云、飞凤、登龙等峰,也站立崖缘下望那深不知底的峡谷,耳听峡內噴漩汹涌奔腾湍急的轰然巨响。

 那土石皆赤,寸草不生“赤甲山”山巅,巨石磊建而成的“白帝城”君毅夫三人也都细赏历历。

 在山间畅游两曰,三人这才尽兴的行返“奉节”并准备乘舟入江历游“三峡”之险。

 夕阳西下晚霞将山林蒙上了一抹淡淡‮晕红‬,林鸟归巢,山风徐徐,望着“奉节”城內灯火鼎盛,君毅夫三人已游罢归返城內,并宿于初至时的“莲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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