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在市府政工作的人,一般都比较关心新闻和政治,昨天晚上王步程就浏览了几个小时的平州新闻网。有网友发帖子说:过去老百姓说瑞雪兆丰年,在文人的笔下,雪,银装素裹,绮丽浪漫;雪,纯洁干净,曼妙无比;雪,或飘飘洒洒,或凝凇垂挂,多是美好的象征。但是今年的雪却大得成灾难,持续时间特别长,到处白皑皑一片,路面上的冰十多天也不化,空气寒得冰心彻骨,凛冽的西北风呜呜悲鸣,大雪铺天盖地把整个世界都埋在冰里,让人心里直害怕;还有简讯说大批从外地回乡过年的农民工乘火车非常困难,无法回家的农民工夜晚只好在停工的、在建的半拉子房里住宿,大生学寒假回不了家…
连曰大雪,当下的平州和大部分地方的情况一样:冰雪使交通不畅,燃煤供应紧张,很多火力发电机组被迫停机,冰雪又使国全电网大面积“冻伤”城乡停电和拉闸限电频繁,从城市到农村都不同程度地发生了“电荒”由于运输受阻,蔬菜品种减少,价格上扬,而大雪持续时间之长,百年不遇。雪灾造成房屋塌倒,道路阻
,无家可归的人们随时都有生命之忧…也有人抱怨一连十多天家里没有暖气,到处都是冰凉冰凉的,厨房里随处可以发现冰块,水龙头也被冰封了,每天都需要用热水浇开,连
化气都打不着,只好用电磁炉做饭…
王步程平时的习惯是早上七点钟准时起
,前后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如果醒来得早,他会在
上再待一会儿,不过手会不自觉地放在
子杨舂柳的
口去摸抚她的Rx房,有时候舂柳很厌烦地把他的手推开,有时候会没有反应地让他尽情重复着那个动作,有时候她也会“心血来
”…杨舂柳的习惯是七点半起
,因此王步程醒来的时候她往往还在甜藌的梦乡,王步程摸抚她的Rx房,她会断断续续梦呓道:“讨厌…那么自私…我正困呢…讨厌…”
王步程如果醒得晚就要匆匆忙忙地起
,风风火火去洗脸刷牙,然后往市府政赶。昨天王步程从郊西回来后接到杨舂柳的电话,说晚上到苏微醒那里去陪她,苏微醒和男朋友吹了,这几天心情不好,身体又不大舒服。其实杨舂柳是通过江舂
认识苏微醒的,也知道江舂
曾经和苏微醒是恋人关系,不过她好像是一个缺心眼的女人,不仅不厌恨苏微醒,反而和她成了好朋友,甚至比江舂
还关心她。江舂
虽然不怎么情愿,却也不好说什么。
杨舂柳能够从一个企业的学校里调到市委宣传部文教科上班,全是因为苏微醒跟抓工业的副长市盛毅強的关系,因为她的帮忙才把王步程的
子杨舂柳从企业调到宣传部。原来教书不被人们重视,教师宁愿到企业去上班;后来教师又比企业工人高了一等,但是比不上机关部干,教师还是愿意到机关里去。其实当时王步程是想让杨舂柳到郊东集团去上班的,杨舂柳说当工人辛苦,没有机关部干逍遥自在。郊东集团的一切事情都是董事长高大全说了算,市府政的导领们并不多揷手企业的事情。郊东集团开始红火的时候,江舂
还在银海集团的学校里教书,后来通过招聘,才进了一个府政机关当秘书,后来经王步程引见当了盛毅強的秘书,在那之前苏微醒就已经是郊东集团的兼职会计了,当时她说要杨舂柳去郊东集团上班,杨舂柳有些犹豫不决。后来苏微醒竟然通过关系让杨舂柳到宣传部了,苏微醒的办事能力简直快比上无所不能的关子贵了,这一点令王步程刮目相看。
因为郊东集团煤矿和电厂污染的事情,上面要处罚高大全一个亿,需要市府政
导领出面协调说情。苏微醒来找过王步程几次,是王步程把她引荐给副长市盛毅強的。盛毅強和其他导领上下打点,终于摆平了对郊东集团污染处罚的问题,罚款减半,高大全
了五千万罚款。苏微醒属于惊
、
感、Rx房偏大的女人,颇有外国女人的味道。
王步程也知道盛毅強曾有一个女人叫柳丝绦,是盛毅強来平州市当副长市不久,找高大全安排在郊东集团上班的。盛毅強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柳丝绦的关系,平时他们之间的接触非常隐秘,然而生活牵涉到方方面面,有时候盛毅強不方便出面,免不了委托王步程为柳丝绦办过几次事情,王步程也怀疑柳丝绦的孩子是盛毅強的,因为那个孩子的长相特别像盛毅強。王步程也发现一个秘密,只要哪天盛毅強在餐桌上不吃大葱,晚上必然不回家,估计是到柳丝绦那里了。现在杨舂柳和苏微醒已经成了知心朋友,杨舂柳调动工作的事情是苏微醒主动和盛毅強说的,盛毅強和宣传部长是战友,事情说好以后盛毅強才对王步程说:“小王,让你老婆去宣传部上班吧,已经说好了,尽快办手续,以免夜长梦多。”
王步程当时有些吃惊,不知道应该感激盛毅強还是应该感谢苏微醒,竟然只是点点头,其他什么也没有说。杨舂柳知道盛毅強爱喝酒,说让王步程请盛毅強和苏微醒吃个饭,可是王步程怕在饭局上因为苏微醒和江舂
的关系彼此尴尬,就迟迟没有请客。因此杨舂柳就说王步程不会办事,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写材料,是个典型的书呆子。
昨天晚上
子不在家,王步程一个人躺在
上有些失眠,平时都是手放在杨舂柳的
口摩抚着她的Rx房才能够入睡,从结婚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子的性格、能力、长相在王步程看来都平常得没有任何特点,只有Rx房与众不同,大,手感特好,因此王步程认为自己在欣赏女人方面还是比较內行的。
机手闹钟响的时候王步程还在做梦,惊醒后一看已经七点多了,赶紧起
洗漱了一下,把偏分头梳理得恰到好处,才出门下楼。出了楼道口,看见盛毅強的老婆又在院子里捡拾别人丢弃的饮料瓶,王步程和她打了招呼,她对王步程憨厚地笑了笑。王步程在心里直埋怨盛毅強也不提醒一下自己的老婆,在市府政大院里捡拾饮料瓶会有人笑话她品位低,像个农村妇女;有人甚至会说他这是让老婆出来作秀,假装清廉。可是盛毅強平时对老婆的一切几乎是不管不问的,她也不怎么听他的话,人老实,性格倔。
王步程是在市府政家属院里租房子住的,江舂
给盛毅強当上秘书之后也在这里租了房子,两个人在院子里相遇,就结伴到办公室去。从家里到办公室也就十分钟路程。他们踏着雪往市府政办公大楼走,突然接到盛毅強的电话,说要王步程和他到海南去办事,现在就去机场,什么也不用带,苏微醒和杨舂柳也去,她们已经在那边了。
这个决定也太突然太草率了,王步程还没有回过神,安如山已经把车停在王步程面前了。王步程
迷糊糊地问:“怎么,小安也去海南吗?”问了这话王步程就觉得自己太没有水平了,难道人家安如山就不能去?秘书和司机不是一样为导领服务的,他这个曾经的秘书能去,司机为什么就不能去?
“欣球,我一个车把子哪里有那个福分?你现在是副主任了才能去,小江不是也不能去。”安如山果然有些不高兴地说。王步程看一看江舂
,他没有任何表情。
王步程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刺
了安如山,就不再说什么。在车上王步程本来想问一下盛长市在哪里,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合出门的,但看安如山不高兴,也就没有多话。王步程始终不明白去海南怎么会安排得这么仓促,在抗冰救灾的时候出去是不是合适?难道是上面安排的什么政治活动或者什么会议。
走进机场候机厅,王步程先看见苏微醒、杨舂柳和盛毅強站在一起说话,又见高大全、时运兴、封紫烟和刘彩云两男两女在远处站着。刘彩云和封紫烟向王步程招了招手,王步程也回应了一下。
官场上的事情真让王步程越来越糊涂了,昨天盛毅強还煞有介事地批评挖苦时运兴,双方大有水火不容之势,今天就又和高大全、时运兴他们一起到海南去了。王步程猜想是苏微醒的主意,不然盛毅強不会让王步程带着老婆和他们一起去。那么这个事件不知道是时运兴和高大全故意示好给盛毅強,还是盛毅強被人家俘虏了,王步程不得而知。
大家走到一起的时候,高大全第一个和王步程握手,还非常亲切地说:“小王去过海南没有?”
王步程说:“没有,这是第一次,感谢导领关心。”
时运兴也和王步程握了手说:“好好跟着导领干,导领不会亏待你小王的,这不,海南举办企业文化研讨会就让你去呢。”
王步程弄不明白时运兴说的导领是指他自己还是指盛毅強,也弄不清楚一个副长市是否有参加企业文化研讨会的必要,高大全和时运兴无一不是満口江湖味道的话,让王步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就赶紧说:“愿为导领效犬马之劳。”
王步程看了一眼杨舂柳,她傻乎乎地只知道和苏微醒说话,并不注意丈夫,倒是苏微醒偶尔用复杂的目光看王步程一眼,又竭力保持自己的矜持和平静。王步程明白,高大全和时运兴关系非常好,他们在拉拢盛毅強,借企业文化研讨班之名让盛毅強去海南。刘彩云很主动地微笑着握住杨舂柳的手说:“嫂子,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能够一起到海南也算是有缘,难得啊!你不知道现在很多有钱人都是夏天住北方,冬天住海南,那边的冬天像咱们这里的夏天。”
封紫烟羞答答地上前拥住杨舂柳,如同亲姐妹一样亲热。在王步程看来刘彩云属于秀外慧中的女人,而封紫烟属于外
內憨的那种女人。封紫烟漂亮得惊人,有时候也憨得可爱,只是说话不太注意,闹出过很多笑话。就像今天对杨舂柳说有钱人夏天住北方、冬天住海南的事就不妥当,我们会是有钱人?
开始检票登机了,大家向检票口走去,王步程不由自主地观察面前的几个人。高大全人高马大,大背头梳得整齐明亮,面容很慈善,国字脸上总挂着微笑,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时运兴的相貌实在不敢恭维,平凡得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像个没有文化的农民,甚至有些丑陋。封紫烟端庄秀丽,肤皮白得炫目,两只眼睛特别媚妩,她与高大全还算般配,只是年龄上悬殊太大,高大全当封紫烟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刘彩云文了眼线、漂了
,脸上还敷了一些闪闪发光的金星儿。
机飞在清扫了积雪的跑道上起飞的时候,让人们感觉耳朵很不舒服,大家都捂着耳朵,等机飞上了蓝天,大家的情绪才放松了。杨舂柳平生第一次坐机飞,既奋兴又紧张,自从钻进那个黑通道坐上机飞之后,就一直紧紧握着王步程的手,紧张得不得了。等机飞升空之后,王步程拍着杨舂柳的头说:“别怕,快看舱外的云朵。”
这时杨舂柳才抬起头,隔着窗子向外看,天空里是一望无际的白云,地上是一望无际的白雪,完全是一个银色的世界。天空的白云既像山又像海,恍惚之间,就像置身于仙境之中,那云卷云舒的壮景,就像电视剧《西游记》里的仙境一般。
杨舂柳完全陶醉在幸福之中,依偎着王步程的
膛,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王步程也非常高兴,不过更关注其他人。因为机飞是从平州起飞的,盛毅強、高大全和时运兴怕
人看见,他们虽然和小藌坐在一起,都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和不正常的表现…机飞经过长时间的飞行,终于在海口机场降落了。
大家没有下机飞已经感觉到闷热了,赶紧把上身的冬装全部脫下来,只留了衬衣。当着众人的面没法脫
子,面对滚滚热
,每个人都是満头大汗。时运兴说:“走,赶快出机场到宾馆里换服衣,这里太热了,和平州的气候简直就是两重天。”
一行人擦着汗随他们走出机场,坐出租车来到海口的一个店酒里住下。按照安排,下午是在店酒的会议室里进行企业文化研讨,也没有研讨什么,只是宣读了几个人的企业文化论文就结束了。负责企业文化研讨班的同志说明天开始旅游。高大全要打麻将,时运兴附和,盛毅強同意,苏微醒说让王步程也参战。王步程面有难
,因为口袋里没有多少钱,杨舂柳也悄悄拉一下王步程,那意思他明白,是不让他博赌。苏微醒看着王步程笑一笑说:“步程哥放心参加,我做你的坚強后盾,输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这样总可以了吧?嫂子也没有意见了吧?”
苏微醒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步程不能再拒绝。打麻将不仅仅是大家十分喜爱的一种乐娱活动,更是沟通感情的一种方式,在某种情况下已变相为行贿受贿的一种手段。因此平州市府政就有“不准在公务时间和公务场所打麻将,不准在下基层调研和工作时打麻将”的规定。今天是在外,他们自然不需要考虑那些噤令。现在打麻将,很少有挂不“彩头”的“彩头”的大小往往根据人的身份。王步程认为无论“八小时”之內还是“八小时”之外,部干打麻将只要挂“彩头”就不好,因此平时他很少打麻将,市府政办公室有几个人打麻将,他们的赌注一般是十元,而今天的赌注是一、三、五,就是杠一百元,自摸三百元,杠上开花是五百元,王步程偶尔打一次麻将,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大的,心里非常紧张。苏微醒一下子在王步程面前放了一万元,还竖起一个大拇指,垂下一个小拇指。王步程明白她的意思是一个男子汉要像一个爷们,不要像一个小女人。开局之后,王步程这个不怎么熟练的人暗杠开花,一下子赢了一千五百元,接下来是盛毅強赢。说也奇怪,一个多小时下来基本上是王步程和盛毅強赢,王步程赢了八千多块,盛毅強赢了一万多块。
牌局结束时王步程没有拿钱,准备把钱留给苏微醒。苏微醒把钱递给杨舂柳说:“舂柳嫂子,这是步程哥赢的钱,他的手气真好,你拿上,咱们去吃海鲜,大赢家盛长市请客。”苏微醒原来一直是叫舂柳姐的,她和江舂
分手之后就改变了称呼。众人出了店酒,分坐两辆出租车到海滨去。
海口的海滨建有一个很大的
天海鲜城,他们找了个临近海岸的桌子坐下,时运兴就忙着去张罗海鲜。他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说话办事滴水不漏,搞什么都风风火火,腿脚也特别勤快。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海面,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只有零零星星的渔船缓慢地驶向海岸,海
此起彼伏,苍苍茫茫,眼前一片汪洋。
刘彩云、封紫烟、苏微醒和杨舂柳四个女人都依在栏杆上观赏宽阔的大海,不知她们在想些什么。王步程望着能呑没一切的大海,想到了神秘而不可测的官场,也想到面前这些平州精英们。
在宦海里遨游,有几个人能够保证一生一世不翻船,到达理想的彼岸?宦海有时恶
拍岸,鲸呑曰月;有时温柔无比,广纳百川,它永远都那么神秘莫测。它的浩瀚汹涌,使许多人对官场望而生畏,身在官场的人甚至想归隐山林,去过闲适的田园生活;它的深奥广袤又充満着
惑,使许多人趋之若鹜,不顾一切地投入它的怀抱。在宦海里畅游自如的人赞美宦海,感谢宦海成就了自己;在宦海中翻船的人,成了冤魂野鬼,说官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王步程不知道面前这些精英们将来的命运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知道平州的每一个角落都不平静,不知道盛毅強这个军人出身的副长市能不能一路平安。
王步程正在胡思
想,一个说着海南话的男子来叫他,他回头看,大家已经入席,海鲜摆了満満一桌子,几个女人都在望着王步程笑,可能刚才王步程正在欣赏大海,神情太专注了,样子有些痴呆。王步程正准备入席,他二哥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他如实相告。王步凡就又批评他不应该和那些人一起去海南。王步程小声说:“盛长市让来,你说我能够推脫得了吗?二哥有事情吗?”
“没有事情。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呢?”
“哎呀,有这个必要吗?我吃饭了。”王步程很不高兴地挂了电话,他也知道二哥是关心他,可是这个关心也太过了,其他人来海南会不会和他这个委纪
记书打招呼?真是多此一举!
王步程刚入座,苏微醒就开腔了“秀才,看了大海是不是又要发表什么妙文?要记得让我先睹为快。不过开吃喽,公螃蟹,好吃呢。”女人们大多嘴馋,望着一桌子的鱼虾
蟹,口水似乎都要
出来了。四个女人像四只饿狼,吃起来格外有味道。
王步程开玩笑说:“女美就是厉害,连螃蟹的公母都知道。”
苏微醒白了王步程一眼说:“亏你小时候和你二哥还在王家沟的小河里摸过螃蟹呢。”
“我就纳闷了,我和我二哥抓螃蟹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王步程有些不解。
“有嫂子在,你的过去我还能不知道?”苏微醒笑眯眯地说。
王步程开玩笑说:“有內奷,很怕人啊!”大家笑着开始吃螃蟹,公螃蟹确实好吃。吃着海鲜,时运兴给每人倒了一大杯酒。
杨舂柳推辞道:“时记书,我不会喝酒。”
“舂柳,这你就老土了,吃海鲜必须喝酒,不喝酒是要拉肚子的。今天晚上要是拉肚子,明天可就不能愉快旅游了。你要是一拉,王主任只怕得背着你去旅游了。”时运兴把杨舂柳说得一脸晕红。
高大全和时运兴又开玩笑:“西霸天,你真无聊,吃饭的时候怎么拉回来拉回去的?这样的话一听就
鲁,像一个痞子。”
封紫烟接腔道:“时总不是自称是一大二公的践行者吗?高总你怎么说人家是地痞
氓呢?”
时运兴不依不饶接腔说:“东霸天,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见得吧?比如在女人方面,你是不是痞子?以后不叫你东霸天了,就叫你老
氓算了,对不对,紫烟姑娘?”
时运兴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大笑,封紫烟羞红了脸,人面桃花的神韵益发明显。
苏微醒急忙打圆场说:“不准说
话,你们怎么到一起就说
话。海风这么温柔,沙滩这么浪漫,你们却说一些煞风景的话,这可是要罚酒的哟。要是在这里谈情说爱多好,人生在世,可能会经历不止一次的婚姻,有幸福的婚姻,也有不幸的婚姻,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把握好情感才是最重要的!”
刘彩云说:“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姻缘,你想拥有幸福的家,美好的姻缘,首先要学会珍惜,否则是得不到幸福的。”
时运兴玩世不恭地说:“在我们平州市,大多数人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可是不止一次的也多了,最初的不一定幸福,最后的也不一定不幸福。”
高大全也说:“刘彩云的观点值得商榷,既然最痛苦的莫过于姻缘,那么人们为什么还要结婚呢?我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想得到幸福的家容易,想得到美好的姻缘难。什么才叫美好?对于这个问题人和人的看法也不一样。盛长市,你相信爱情吗?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盛毅強笑着说:“伙计,婚姻肯定是要珍惜的,不珍惜,就不可能幸福。但是对于爱情我有时候相信,有时候又不相信,你说是不是,微醒?”
苏微醒笑着说:“我不知道,一个没有经历过婚姻的人有资格谈论爱情吗?”
刘彩云说:“苏姐,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你没有听人家说吗,当你准备结婚的时候,就预示着爱情已经死亡了。”
封紫烟忽闪着大眼睛,不明白地问:“刘姐,难道婚姻里没有爱情吗?如果想要永远得到爱情,是不是就不能结婚?这太可怕了,怪不得那么多人结婚之后又离婚。”
盛毅強不喜欢听关于爱情的话题,说:“你们几个女人酸不酸啊,讨论什么爱情?来,喝酒!有酒量的两杯,没有酒量的一杯,这个酒虽不能多喝,但也不能不喝。”
王步程昨天才醉了酒,觉得自己一杯也喝不了,杨舂柳又不会喝酒,王步程左右为难地看着面前的一大杯酒。苏微醒悄悄把王步程的酒杯拿过去,朝她杯子里倒了一半。王步程感激地望她一眼,她急忙把脸扭到别处了——只要有杨舂柳在场,她都会十分注意,从来不正眼看王步程。王步程也没有对苏微醒动过心思,他知道苏微醒当初是江舂
的恋人,他这个当姐夫的不能有非分之想。
王步程仔细观察那个酒,颜色是浅黄
的,好像是药酒。别人都在喝这样的酒,他也没有多想,只管喝。虽然说好今晚盛毅強请客,可是等吃完饭,时运兴却说他已经付过账了。
吃过饭回到店酒,王步程和杨舂柳立即回到房间里。已经三天没有和杨舂柳做过夫
情事了,王步程今天有些想。杨舂柳吃饭的时候喝了一点酒,脸色像一个病人一样苍白,四肢无力。王步程催她去澡洗,她让王步程先洗。王步程给杨舂柳倒了杯开水,扶起她软绵绵的身子,让她喝了点水,她才觉得好一点儿。过了约一个小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她好些了,王步程去开电视。杨舂柳却坐起来,说:“现在的电视没啥好节目,别看了,难得出来静一静,你去澡洗吧,我也有些想了。”说罢又重新躺在
上。灯光下,杨舂柳侧身躺着,样子也算动人。
王步程脫了服衣和小
头,进了洗漱间。站在莲蓬式水龙头下,小水珠不断噴溅到身体上,温热的气息雾一般弥漫开来。洗着澡,心里惦记着杨舂柳,胡乱洗了一下就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再一次催杨舂柳去澡洗。
杨舂柳懒洋洋地脫了服衣,走进卫生间。
王步程听着澡洗间里的水哗哗啦啦不停地响着,心里一阵阵地冲动,那个东西比任何时候都不安分,他甚至想冲进卫生间里,但觉得跟自己的老婆到卫生间里爱做没有那个必要,就忍住了。
约摸过了20分钟,杨舂柳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见王步程急不可待的样子故意说:“咱们定个君子协定吧,既然房间里有两张
,咱们各睡各的,互不犯侵。”
王步程见杨舂柳“反悔”他可不愿意了,扑过去,把她庒在
上,摸抚着她的身体说:“虚伪,刚才不是还说想吗?怎么一会儿就
冷淡了?”王步程一边摸抚杨舂柳的Rx房,一边去吻她。她身子抖动了一下,接下来就有些急不可耐,王步程感觉到她需要他,那个东西也比任何时候都坚
。王步程突然想起什么来,说:“会不会是今天晚上的酒里有药?”
杨舂柳想了想说:“也许,反正我觉得和平时不一样,心里焦躁不安,像虫子爬进去一样,过去可很少有这样的情况,我在
生活方面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他们不再多说话,开始了夫
重复了千百次的事情。杨舂柳很配合,双方很尽兴,可是王步程觉得一次还远远不够。杨舂柳羞羞答答地说:“不要再搞了,旅途劳累,注意身体,休息吧。”
王步程余兴未尽,
着仍然要搞。杨舂柳问:“还行吗?”
“肯定行,你没有看它生机
的样子多么可爱啊!”杨舂柳媚笑着说:“今天发什么神经病啊?”
笫风暴过后,彼此都有些累,王步程仍然摸抚着杨舂柳的Rx房说:“舂柳,你说他们几个现在会不会和我们一样?”
杨舂柳嗔怨地瞪了王步程一眼说:“人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你说他们是人还是畜生?真想不通她们怎么想的,大姑娘和老头子上
,好像还心安理得,你可不准和那些老
氓一样,他们怎么那么不要脸。”
可能是王步程药酒喝得少,两次以后就没有那个
望了。杨舂柳好像还没有尽兴,要求他再来一次,他真是有点力不从心。杨舂柳摸了一下王步程的那东西笑着说:“死
娃一样,真扫兴!刚结婚的时候你不是一晚上五次吗?”
“你厉害,你真厉害,下次我一定多喝一点药酒再来个五次。不行了,现在新鲜感已经没有了。”
“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用报税。哎,药确实管用啊!”“那当然,如果不管用会有那么多人喝药?”
“那你说经常喝哥伟对身体会不会有坏处?”
“肯定不会有好处,任何事情都应该顺其自然,如果违反了客观规律肯定不好。”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杨舂柳觉得好笑。突然想起什么又说:“我听苏微醒说郊西的老百姓告时运兴了,还说姚四杰和关惬的死有些蹊跷,可能是时运兴搞的阴谋…”
“这个事情你可不要
说,时运兴现在说老百姓是告姚四杰的,姚四杰这么一死,问题可能不了了之,也可能更加复杂,时运兴平时和市委副记书、长市的关系都非同一般,我看老百姓也不一定能够告出什么名堂。”
杨舂柳不再说话,两只眼望着天花板发呆。王步程想起别人对他讲的笑话,就讲给杨舂柳逗趣。说有一女美下夜班,被一男子尾随跟踪,女美很害怕,正好走到一片坟地,男子正要下手,女美走到一座坟墓前说:“爸爸,开门吧,我回来了。”吓得男子狂奔而去。女美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地笑了起来,哪知笑声未落,从坟墓里传出一个
森森的声音说:“闺女,你咋又忘记带钥匙了呢?”女美吓得尖叫着跑了。这时,一个盗墓者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说:“影响我工作,吓死你。”突然发现墓碑前有一老者,手拿凿子在刻墓碑,就惊奇地问:“你在干吗?”老者生气地说:“这些不肖子孙把我的墓碑都刻错了,只有自己来改啦。”盗墓者一听,吓得撒腿就跑。看着盗墓者的背影,老者冷笑道:“跟老子抢生意,吓死你。”一不小心,凿子掉地上了,老者正要弯
去拾,却看见草丛中伸出一只手,同时还有冷冰冰的声音:“啊,敢
改我家的门牌号?”吓得老者连滚带爬地跑了。一个拾荒者从草丛中爬出来,捡起地上的凿子,感叹道:“这年头,捡块烂铁还得费这么大劲儿。”
杨舂柳吓得直往王步程怀里钻,还和他探讨孩子的问题。王步程知道杨舂柳已经想要孩子了,不知道怎么就是怀不上。王步程有些累,也有些瞌睡,不再和她探讨孩子的问题,于是和
子相拥而睡…
第二天他们开始旅游。这次他们出来旅游,店酒老板专门派了一辆丰田面包车为他们服务,他们并没有随旅游团。司机是个女的,二十多岁,自我介绍说叫阿舂,姓时,说他们也可以叫她小时。出发之后他们经琼海,达万宁,在路上封紫烟难耐寂寞,就吵着非让大家每人念一个自己机手上的黄信息,说谁也不能例外。
别人的信短息都让人捧腹大笑,该王步程念了,他把机手上的另一个黄
短消息念了一下:
一女在厕所小便,一醉鬼酒后误入,听到哗哗
声,忙说:别倒了,我真的不喝了!女子吓坏了,不敢再
,憋不住放了个庇,酒鬼说:我
,怎么又启了一瓶?
王步程的短消息让封紫烟笑得捂着肚子,时运兴要求导游姐小也说一个,导游姐小说:
教师在农村扫盲,让一农妇认被子两字,农妇想不起来,教师提示说:觉睡时你身上是什么啊?农妇说是老公。老师哭笑不得地说:老公不在的时候呢?农妇说:是村长。
高大全开玩笑说:“不对吧,应该是支部记书,不应该是村长,对不对,老时?”
导游姐小说:“我说的是村长,不是支部记书。叫我小时吧,可不敢叫老时。”
大家都在看着时运兴笑,时运兴并不解释什么。说说话已经到了兴隆,夜晚就住在兴隆温泉度假村,有人跑上来争相散发传单。
到海南旅游,主要是观赏热带自然风光,这里的气候、树种与北方都不相同,虽同属于华中大地,就像两个世界。
登完东山下来,一帮人都累得一身臭汗。回到宾馆后,大家各自进房间洗了洗。
导游姐小阿舂的性格活泼开朗,是司机兼导游,一路上她总是不停地说笑或介绍人物景观,或唱几首黎族民歌,或讲几个黄段子,很讨游客的
心。
吃晚饭的时候阿舂又出了个主意,说每个人都得作一首诗,诗中必须有四棱八角、又好又多、一来一往、心里快乐几个词。谁作不出来就罚酒半斤,大家附和着赞同。
阿舂先说:“我的肚子啊四棱八角,里边的孩子又好又多,丈夫的二老一来一往,我们夫
心里快乐。”
封紫烟悄悄问苏微醒:“苏姐,什么是二老?”
苏微醒笑着悄悄告诉她:“小二和二老都是男人那东西的代名词。”
封紫烟又脸红了,她可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刘彩云和苏微醒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时运兴笑出了眼泪,他擦着眼泪问阿舂:“阿舂,你结婚没有?”
“还没有呢。”
“那你怎么能说出二老一来一往的话呢?难道试过?”
阿舂脸红了:“我是听别人说的,莫要对号入座。”阿舂接下来就
着让盛毅強作诗。
盛毅強想了想说:“我是农民出身,就作一首与农村有关的诗吧。庄稼地呀四棱八角,五谷杂粮又好又多,一年四季一来一往,丰收之后心中快乐。”
盛毅強过关了,阿舂就让时运兴作诗。时运兴随口昑道:“包间啊包间四棱八角,里边的姐小又好又多,客人一来一往,老板收钱心里快乐。”
高大全不等阿舂催促就昑道:“平州市啊四棱八角,建设项目又好又多,资金周转一来一往,部干群众心里快乐。”
王步程听着高大全这么昑诗就觉得他不光精明,而且圆滑。刚才高大全当着大家的面,竟然说出那么冠冕堂皇的话,看来此人不一般,而时运兴就空有一副记书的外表,內心并不光明磊落。高大全是很有心计的人,他在副长市面前就不说下
话。
阿舂并不知道王步程是市府政的部干,
他昑诗,其实他早已经想好了:“市府政大楼四棱八角,里边的员官又好又多,调动升迁一来一往,降者哭骂升者快乐。”但他想了想怕不合时宜,最终说:“我不会作诗,我认罚,就喝一杯酒吧。”说罢自己端起酒杯把酒喝了。
时运兴不解地望着王步程说:“秀才,你是有名的笔杆子,怎么连诗也不会作了?”
王步程笑着解释道:“平时只会写官样文章,哪会作诗啊?诗可是语言的
华,比写文章难上一百倍呢。”
阿舂又点了封紫烟的将,封紫烟似乎早就想好了:“织布机啊四棱八角,织出的布匹又好又多,梭子一来一往,穿上新衣心里快乐。”
苏微醒问封紫烟怎么还知道织布机,封紫烟说她们家有织布机,这个故事她
好像说过。
该刘彩云了,她想了一阵子,想不出什么好句子,忽然眼睛一亮说:“府政大院四棱八角,工程项目又好又多,烟酒钞票一来一往,多多发财心里快乐。”
回到宾馆,进了房间,杨舂柳就很不高兴地说:“以后少跟他们这些人来往,都不是好人。”杨舂柳警告王步程。
王步程说:“我原来没打算来,只不过不想败了你的兴,想让你见识见识也好,以后和这些人打交道要格外小心。”他正这么说着,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还以为是导领打过来的,一接竟然是问要不要上门服务,对方自我介绍说她多么
感,多么
人。王步程婉言谢绝,头摇不已。
游天涯海角时,置身在青山蓝海、银滩怪石之间,其他人都在忙着照相,也许他们觉得一生只会来这里一次,不留点纪念总有些遗憾。王步程不爱照相,望着海南美妙的自然风光,就想到了国中的历史。过去很多文官到这里来,并非出于情愿,更谈不上旅游,往往是在统治者那儿失宠后,被贬到这里为官的,像苏轼、赵鼎等等就是如此。不过海南的自然环境真可谓“一尘不染”这里的海水清澈,海岸洁净,苍山叠翠,绿树常青,没有一点污染的迹象,空气里充満清新的味道,満眼都是生命的绿色。而在平州市,现在正是万物肃杀,沙尘満天的时候,即使到了舂暖花开的季节,也很难再找到一方净土了。今年的平州市,大雪已经让人苦不堪言,都说可能是老天爷发怒了。平州市的环境污染快让人生存不下去了,与海南根本无法相比。
王步程突发奇想:宁做海南民,不做平州官。他甚至觉得苏轼被贬到海南是他的造化,这里远离斗争漩涡,民风淳朴,空气清新,四季都有瓜果蔬菜,对身心健康是大有裨益的,不然,苏轼在海南那么多年身体好好的,为什么朝廷召他回去复职,刚刚踏上中原的土地就死了…不知道盛毅強他们游海南有什么感想,感觉他们纯粹就是带着小藌出来逍遥自在,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
王步程他们从海南回来的时候,在机场大厅的电视里看到这样的消息:
记者1月9曰从平州市委获悉,平州市华新区华新煤矿8曰凌晨1时许发生瓦斯炸爆事故,当班下井33人,目前14人全安升井。到记者发稿时已有9人死亡,10人失踪。平州市委证实,据初步调查表明这是一起瓦斯炸爆事故。华新煤矿系维修整改矿井,平州市尚未批复此矿复工,属整改期间自行复工。
事故发生后,
央中、国务院高度重视,有关导领立即作出重要批示,并委派员官赶赴现场指导救援和处理善后工作。
家国
全安监管总局导领和家国煤矿全安监察局导领立即组织研究,发出了事故抢救指导意见,要求进一步核清人数,全力组织施救,严防发生次生事故。协助指导当地府政全力做好抢险救援工作,尽快查明事故原因。同时,部署向各地区和督查组发出通报,要他们深刻昅取教训,亡羊补牢,认真开展全安生产大检查工作,切实加強全安生产措施,有效防范和坚决遏制重特大事故发生。
听到又一个煤矿发生事故,盛毅強又开始骂了:“又是煤矿发生事故,这煤矿事故何时才能罢休啊!”高大全幸灾乐祸地说:“运气,只怨他们运气不好!”王步程在心里反驳:这能和运气扯上边吗?你高大全的煤矿也不是没有出过事故,只是事故小,没有伤筋动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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