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版“无间
他必须把他侦察的一切都告诉陆蒙,必须让所有人迅速明白,他们面临的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要高明一百倍,要狡猾一百倍,甚至要“強大”一百倍,警方要对付的根本不是什么钱小峰,而是钱小峰后面的还没有被人认识的神秘人物。
计划再周全也有失算的时候
钱小峰没命地奔跑。他从柳冬明背上卸下了那个包之后他就知道那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他分明看到柳冬明最后指着他背上的包想要告诉他什么,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柳冬明什么也没说就断气了。可柳冬明临死心里都是白清的,指着自己背上的包肯定是告诉钱小峰包里有什么东西,也许那正是钱小峰需要的东西,算是最后对钱小峰的
代。钱小峰拿了那个包来不及翻看里面的內容,后面有陆蒙和江山等人追赶,如果能把柳冬明逮住他会留下来,不需要跑了,可偏偏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他听了柳冬明的话帮他出拔了那把刀子肯定又莫名其妙地成了新的犯罪嫌疑人,察警那边一喊他马上就清醒过来,他不能留下,他留下来又无法解释,而且他也觉得事情非常奇怪,那个神秘的人怎么知道江山给他的小灵通号码,又怎么知道他在寻找柳冬明?后面还是很大的谜团,他必须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察警的追捕。
钱小峰刚跑到垃圾场的后山的时候,那两个刚刚刺杀柳冬明的凶手就等在前面,见他一爬上山来就喊他:“站住!”
钱小峰意识到那是两个危险的对象,弄不好自己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听到喊声他立即跳下了刚刚爬上的陡坡,没命地往下奔跑。正好这时江山赶过来了,钱小峰喊了句“凶手在那边”就象闪电一样跑了。
江山的目标并不是要抓钱小峰,本来约好了钱小峰
住柳冬明他就过来抓人的,眨眼功夫柳冬明就被杀了,江山当然知道这不是钱小峰干的,他没必要去抓钱小峰,听了钱小峰说那是凶手他便立即追去,可他要追那两个凶手就得爬上那个陡坡,那两人很快滚下两颗石头下来,正朝江山砸来,江山及时躲闪,避开了滚落的石头,可等他再爬上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再回过头来找钱小峰,什么也没看见,真叫一无所获。
钱小峰从垃圾场跑出来之后打了一辆摩的赶回了出租屋。他并没在驻地的门口停下,而是走过了半里才下摩托,他已经非常谨慎了,知道到处都有人在盯着他,他一点都不能怠慢,他四周看了看,没人跟踪,才慢慢溜回到出租屋。
关好门窗,他迫不及待把背上的包放下,打开,最初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全都是柳冬明收废品用的一些零钱,还有一个记帐的登记本,翻来覆去也没看什么重要的东西,钱小峰就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柳冬明最后就希望他得了这点零花钱?不至于吧。
钱小峰再仔细翻找,感觉包的底层比一般的包底要厚一些,好象是临时逢上的底布,钱小峰干脆把那个包剪开,撕开了包的底层,终于发现了一叠纸张,打开一看,他惊呆了,那是
子的手迹,记载的居然是关于巴山药业集团生产的新药L*S注*和抗生素注*为伪劣产品的试验报告和临
案例,材料的最后有一段柳冬明亲笔写的说明,大意是此材料是他受老板委托于某年某月某曰晚上前往江婷婷家中盗得,行窃过程中因被江婷婷发现担心事情暴
便将江婷婷杀害,为澄清事情真相,本人在将原件交给老板前特将此件复印自留,以备不测。
经手人柳冬明!
终于真相大白!
有了这份材料足以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钱小峰立即打电话给江山,叫江山赶快过来,他有重要情况报告。
江山口里答着马上就来,却让钱小峰别再打机手了,钱小峰却象没有听见一样,巴不得把他的最新发现全都告诉小舅子,一个劲地说他找到了柳冬明留下的最后绝笔,还有你姐的举报材料,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是柳冬明和他背后的人。
钱小峰还在劲使地说着,那边江山的机手已经断了。
钱小峰到底还是没有经验,缺少定力,看到这份复印材料就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就打电话给江山,他忘了,那个神秘的人居然能够发信息给他约他与柳冬明见面,结果酿成了更大惨案,唯一的活口转眼之间就成了刀下鬼,他一点都不记得刚刚发生惊天悲剧。
江山的成
就在于他反映极为敏捷,一接到姐夫的电话就意识到已经被人听窃,马上说他的机手就要没电了,让钱小峰别再说下去。他太清楚了,那个神秘的人深通广大,警方的电话都被他听窃,他跟钱小峰说得越多钱小峰就会死得越快,他必须立即停止跟钱小峰的通话,改用信息联系。
江山不是机手没电,他很清楚他跟钱小峰一用机手说话很可能就被别人听窃,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停止跟钱小峰的通话,所以才说没电了,才立即挂机了。江山立即给钱小峰发了信息过去:姐夫,隔墙有耳,什么也别说了,赶快离开你现在的地方,越快越好,到外面公用电话打我打电话,千万别再打机手。
看了这条信息钱小峰如梦初醒,刚刚那场惨剧才过去,他差点又忘记了那个神秘的人物,实在太危险了,他立即把柳冬明留下的资料放在內衣口袋,依旧背着柳冬明的那个背包,拔腿就跑。
刚出门江山的信息又来了,钱小峰边走边看着信息:姐夫注意,马上会有人以我的名义给你发信息,你告诉他,你现在还在河西,约个地方,我来处理,切记!切记!
江山真是神算,钱小峰刚刚看完江山的信息“江山”的信息又来了:姐夫,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开车来接你!
发信息的号码居然就是江山的,这人怎么会上到江山的号码?钱小峰自然看出后一条信息的端倪,他不会那么傻了,那个神秘的人现在正打着他小舅子的名义在给他下子套。幸亏江山及时提醒了他,要是江山的信息再慢来一分钟他又不知道谁是真的江山,谁是假的江山了,现在什么都明白了,真江山不会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有那个神秘人才不知道他的位置。也好,你玩我我也玩你一回,按照江山说的,告诉他,我现在河西,原来在那边也租过一个出租屋,就说那个地方,装一个子套在那等着,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如法炮制,钱小峰给那人发了一个信息,叫他赶快去那跟他见面。
一切安排好之后钱小峰来到了街边的一个公用电话旁边给江山新的电话号码打了电话,那边也是个公用电话,基本可以排除任何人有这么迅速能够听窃到电话,江山这才电话里问了钱小峰的详细位置,让他哪也别去,就在那个电话亭等着,他马上过来,机手的信息一直跟那人发着,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
不到一刻钟江山就来到了钱小峰打电话的地方,警车刚到钱小峰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马上钻进了江山的警车。
其实,后面一台的士就跟着江山的警车过来了,两车相距不过二十米,可江山也好钱小峰也好谁都没有注意,一切都是那么自自然然。
一上车钱小峰就把
子的那叠材料给江山,奋兴地说:
“有救了,我终于有救了,你看看,这是什么?”
江山接过几张复印纸并没有马上停车来看,而是紧张的从反光镜了看着车后,他不能不谨慎一点,他太清楚了,不止是他要跟钱小峰见面,还有人在盯着钱小峰,稍有不慎钱小峰可能就会落到那些人的手里,一旦钱小峰落到那些人的手里后果就不堪设想,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他过细地看了一番车后,没有发现任何人跟踪,便开着警报器猛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安公局的宿舍区,什么也不说,拉着钱小峰就进了自己的单身宿舍。
进屋了也没招呼钱小峰,立即看起了那堆材料,看完之后江山才感到空前的震惊,问:“这是柳冬明给你的?”
钱小峰:“对,快断气了他叫我赶快把他的包拿走,包的底部就放着这份东西。”
江山瞪着钱小峰:“假药的事情到底是回什么事情?”
钱小峰象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什么假药?”
江山
着姐夫:“就是这上面说的,我姐举报的,什么注*?你别跟我装迷糊,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钱小峰信誓旦旦:“你问我我问谁?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只要是我经手审核生产的产品绝对不会有出现什么假药。”
江山感到疑惑:“哦?”钱小峰:“你要相信我,小山,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你姐举报的绝对不会是我们公司生产的东西。”
江山在自言自语,在琢磨:“这么说果然是后面有人?”
钱小峰:“小山,我想跟你回安公局,洗清我的不白之冤。”
江山抖抖手里的复印材料:“就凭这个?”
钱小峰感觉是该澄清事实真相的时候了,说:“还不够吗?柳冬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他亲手杀害了婷婷,而且是受人所雇,整个案子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安公局是该跟我澄清的时候了,也该尽快找到柳冬明背后的幕后操纵者了。”
没想到江山却狠狠给他泼了一瓢冷水:“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柳冬明是受谁的指使?这不明写着是他的老板吗?他老板是谁?你不就是他的老板?我姐举报的是谁?是你们公司,是你们公司生产的假药,制药厂谁是经理?谁是管生产的负责人?是你自己呀!你把这份东西交给安公局不正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就是真正的凶手?!”
江山说得一点都不含糊,让钱小峰有些目瞪口呆:“啊?!怎么会这样?这这…”钱小峰真的不知所措了,他没想到也想象不到会是这个结果。
江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个东西绝对是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可从情理从逻辑上来说对你都不利,我姐举报的是你们公司生产的药品有问题,你是公司的负责人,柳冬明纸写笔栽是受老板的指派去偷这个举报,被我姐发现了才下了毒手,这个老板除了你还有谁?”
钱小峰跟小舅子申辩着:“可是我没有指使谁呀?我跟柳冬明根本不认识,我指使他偷什么举报信?根本就没有的事呀!”
江山:“谁相信你没有?凭什么人家会相信你?除非你找出真正的老板出来,别幼稚了,姐夫,你想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会有那么简单吗?我也相信到里面说的那个老板不是你,是你这个案子早就结了,柳冬明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钱小峰:“那人是谁?”
江山:“就是那个幕后的操纵者。”
钱小峰:“啊?!那怎么办?!”
江山:“等着吧,不用太久了,你在这等我,哪也别去,把你的机手给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人是谁。”
江山这时想到了一个人,这就是王惠东。巴山药业有几个老板?表面上看是钱小峰,他是公司总经理,负责公司的全部工作,可实际上真正掌控公司的是董事长王惠东,那才是真正的老板。钱小峰不是凶手,这一点江山已经坚信不移了,那么那个真正的老板王惠东呢?柳冬明说的老板是不是王惠东?背后的那个人又是不是王惠东?江山怀疑过,可这种闪念只是一闪而过,几乎在他的脑中没有停下十秒钟,什么人都可以怀疑,唯独王惠东不能怀疑,不是因为他是局长的救命恩人,是局长学习太极的师傅,也是自己的师傅,而是这一切行为无法跟王大师联系起来,对别人江山可能不太了解,对王惠东他实在太了解了,他口里吐出来的气他都能够体味出他的味道,他伸手他就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发出的磁场,这几年他几乎不再过问公司生产的事情了,就是研究他的太极,就是研究他的松弛疗法,就是帮助别人治病,他就是一个活菩萨,柳冬明所说的老板会是他?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实上,除了钱小峰是老板,除了王惠东是老板,不是还有别的人也是老板吗?副老总不也是老总?主管不也是老板?真正雇用他后面的人当然就是老板,何况现在这社会谁都可能是老板,谁都是老板了,府政机关里负责人也是都是老板了,在一些人的口里,记书不是记书了,是老板,长市不是长市了,是老板,局长不是局长了,也是老板,科长是老板,股长是老板,不是老板的人都喜欢别人叫他老板,是老板的人却总想在官场弄个帽子戴戴,哪怕没一点权利也无所谓,这年代,什么都混了,江山想着想着就感到迷茫,他真不知道柳冬明后面的老板究竟是谁。
来不及多想,很快就可以逮着那个人了,逮着了就知道谁是真正的老板。江山拿了钱小峰的机手如此这般
代了一番就匆匆跑出去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那人在不停地发信息给钱小峰,问他具体的方位。这个时候江山就充当了钱小峰的角色,一边跟那个神秘人的用机手聊着,一边在第一时间把信息转发给了已经埋伏在那个出租屋旁边的陆蒙,这一回应该说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
按照约好的时间,果然有个人出现在那间出租屋的门口,那人四周望望,很谨慎的样子,见周围没人,便敲门。
门开了,突然几个人把那人一把按倒在地。
陆蒙揪住那人一把头发,问:“说,你是谁?到这干吗?”
那人:“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干吗?我是来找人的。”
陆蒙:“找谁?”
那人:“找个姓钱的。”
陆蒙:“谁让你找的?”
那人:“不知道,一个男的,给了我三百块钱,叫我来接一个姓钱的,接到了还给我三百。”
陆蒙:“人呢?”
那人:“在外面。”
陆蒙出示了件证,告诉那人积极配合,那个替身満口答应。
陆蒙让一个年轻的刑警戴上墨镜跟着那人出去了,去寻找真正的幕后人。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年轻的刑警和那个替身在外面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不久江山就接到那人的信息:“钱小峰,你他妈八王蛋耍我,我会让你死得难看的。”
江山再发信息过去:“老大,别生气,我就在他们的后面,不也是为了全安起见吗?你在哪?我来找你。
那边回了一句:“我
你妈!”
江山接连发了几条:“你在哪?你在哪?”
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失败!
抓捕彻底失败!
満以为是一着好棋,没想到人家比贼还
,还是没有上钩,抓捕小分队只得扫兴而归,抓了个替身怎么审查也是白搭,他也就一个过路的,让人家逮上了,有钱就上,只是去接个人,六百块钱就能到手,谁还会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不得不承认,对方真是个高手。
证人失踪
刑侦队在河西出租屋的行动以一无所获而告终。陆蒙和江山同时感到遇到了狡猾的敌人。在那个出租屋周围搜寻了两遍什么也没发现,江山说撤吧,人家早走了。
陆蒙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垃圾场钱小峰没抓到却死了个柳冬明,现在刚好有希望把那个幕后的人逮着却还是扑了空,怎么会这样?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陆蒙问江山。
江山说先收队吧,让弟兄们先回去,我陪你去喝喝茶,也许我们都太紧张了,该轻松轻松。
江山说是说轻松轻松,其实他心里根本就没法轻松,怎么轻松得起来?自己的机手也被别人控监了,任何举动都被那个神秘的人算计到了,每次都要慢一步,不能不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个神秘人物了。
问题是现在刑侦队的人根本就还没想不到一块,甚至谁是真正的敌人还没弄明白,包括陆蒙在內,不少人的目光还停留在钱小峰身上,前面的嫌疑没有排除,后面的嫌疑又加重了,还是那个理念,凶器上有钱小峰的指纹,所以钱小峰怎么也脫不了嫌疑,甚至对陆蒙来说,缉拿钱小峰始终是头等大事。有两次机会,江山觉得可以彻底解决问题,一个是前面柳冬明约钱小峰见面,江山觉得只要能逮住柳冬明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柳冬明是“逮住了”却是一具尸体,钱小峰留下指纹又跑了,又成了新的嫌疑对象;而这一回,算计得天衣无
,完全有可能把那个幕后神秘人抓到,可没想到还是让人家跑了,所有的计划完全落空了。怎么解释依然是多余的,不少的人还会把钱小峰当通缉犯抓,而真正的罪犯却逍遥法外。这会走进误区,江山觉得有必要跟陆蒙沟通沟通,有必要统一整个刑侦队的意见,统一全体队员的思想,虽然他不是队长不是导领,可以说什么都不是,可对整个案情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与受害人的关系,应该说在这个案子上他比谁都调查深入,他必须把他侦察的一切都告诉陆蒙,必须让所有人迅速明白,他们面临的敌人比他们想象的要高明一百倍,要狡猾一百倍,甚至要“強大”一百倍,警方要对付的根本不是什么钱小峰,而是钱小峰后面的还没有被人认识的神秘人物。
江山决定把一切都告诉陆蒙,而且打算把钱小峰也交给陆蒙,不用再追他了,把他
到队里不是追究他,而是保护他。江山很清楚,钱小峰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显然,刚刚结束的行动对方就是要致钱小峰于死地。江山打算跟陆蒙说出一切之后就带陆蒙回自己的宿舍,把姐夫交给陆蒙。
陆蒙答应了江山,她也很想江山沟通沟通了,对于江山的怀疑、不理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必须弄明白江山在钱小峰的问题上到底在想什么,甚至可以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陆蒙叫队员把自己的车开回去了,她坐上了江山的警车。
上车陆蒙便问:“准备带我去哪?”
江山:“哪也不去,你先看看这个吧。”
江山说着就把那份材料递给了陆蒙。
陆蒙问:“什么呀?”
江山:“你看完就知道了。”
陆蒙就坐在车上看着,看着看着就震惊了:“这份东西是怎么来的?”
江山说这是钱小峰给他的,这是柳冬明临死的时候交给钱小峰的,显然,柳冬明是想把真相告诉钱小峰,可是来不及了,他已经危在旦夕,连说话都困难,看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局,也早就想好了退路,人是他杀的,他必须对这件事情有个
代,尽管他的老板不会让他说话,最终他只能采取这种方式来告诉世人,钱小峰拿着这个包跑了,第一时间就把这个重要的证据给了我,他本来是马上就要去局里自首,我没同意,我承认我非常残酷,我想利用他把那背后的神秘人引出来,这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陆蒙听完了江山的介绍,突然紧张起来,问:“钱小峰人呢?”
江山说:“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他现在正在我宿舍休息,绝对全安。”
陆蒙:“什么也别说了,赶快去你宿舍。”
江山:“至于那么紧张吗?人好着呢,别忘了,那可是安公局的宿舍。”
陆蒙懒得跟他多说,用命令的口气叫江山:“赶快开车!”
江山只好不再多说,驾车就跑。
陆蒙坐在一旁把警灯警报器全部打开,弄得江山都感觉陆蒙今天是不是有些神经兮兮。
也许陆蒙是有什么预感了,仿佛预料会要出事,当江山风急火急驾车回到自己的宿舍的时候,家里已经人去楼空,找尽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就是不见钱小峰的人影。
钱小峰突然失踪了…
假察警以假
真
钱小峰并没有失踪,他是被两个穿着警服的“察警”带走的。
按照江山的嘱咐,钱小峰一直躲在江山的宿舍里,哪也没去。他知道,这是安公局的宿舍,是他小舅子住的地方,是最险保最全安的地方,以前他的任何一个躲避的地方都不会比这里全安稳当。
然而,他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最全安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他也好,江山也好,这个时候都忽视了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以至酿成了新的灾难。
其实,早在江山在那个电话亭接走钱小峰的时候他们就被人跟踪了,那辆的士一直跟到了江山的宿舍门口,当江山开着他的警车风急火急赶往河西的时候,家里的钱小峰却被人绑架了。
那两个身穿制服的“察警”敲响了江山宿舍的房门。
最初钱小峰并没有任何反映,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外面的人喊着他钱小峰的名字:“钱小峰,钱小峰!”
钱小峰这才感到奇怪,这是谁呀?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除了江山没人会知道呀,应该不会有人找到这个地方吧,就算有人找也是该找江山呀,怎么会叫我?不可能的呀。钱小峰还是没有回答,他不能惹麻烦。
外面的喊声还在继续,而且有了新的內容:“钱小峰,我们是江山派来的,你快开门,有急事!”
江山派来的?是江山派来的他就不能再沉默了,钱小峰马上走到门口,从透视孔里向外看去,是两个察警,钱小峰这才放心下来。
钱小峰还是问了句:“你们是谁呀?干吗?”
门外的人说:“什么也别问了,快开门,江山叫我们来接你!”
钱小峰还是多了个心眼:“江山人呢?”
门外人:“正在执行任务!”
钱小峰:“人抓到了吗?”
门外人:“放心吧,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
这就对了,江山的确在执行任务,这一点钱小峰比谁都清楚,而且把他的机手也拿去了。钱小峰很高兴,人抓到了,躲在背后的那只狐狸终于被好猎手逮着了,这人说得真好,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好猎手,江山就是好猎手,要换成别人可能连发都发现不了对方,现在一下就逮住对方了,太好了!钱小峰看不到对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没有,一点都没有,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他便把门开了:“出什么事了?”
一个“察警”:“来不及解释了,快走,江山说他这里被人盯上了,叫我们马上接你走!”
钱小峰疑惑:“啊?!怎么可能?”
另一个“察警”:“你要不想死就跟我们赶快走,你要不想活了就留在这里,真的没时间跟你解释了。”
钱小峰几乎来不及犹豫,懵懵懂懂就跟着两个陌生的“察警”走了。
出门钱小峰就跟着那两个“察警”上了一辆挂着民用牌照的面包车,几乎没有坐稳面包车就飞快地跑了。
面包车在城里转了一阵,走到二环,上了高速,往北开去。
路上,钱小峰问:“去哪?”
陪同他的“察警”说:“去一个全安的地方,放心,不会再有人追你了。”
最初钱小峰也不好多问,人家说去全安的地方就去全安的地方,随他们安排,反正是江山叫他们来的人,听他们的就是听江山的,江山总不会害他。
这么久了钱小峰一直在外奔跑,躲蔵,没睡一个安稳的觉,坐到车上不久他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车子进了中川县城他才醒来。
钱小峰醒来便问:“到中川了?还要去哪?”
一个“察警”回答:“别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钱小峰就有点疑惑了,跑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告诉他去哪,江山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到底要去哪?要干什么?什么都没说,有点不对劲呀。
钱小峰就问:“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
另一个“察警”:“别嚷嚷,说了去个全安的地方,这地方是我们安公局的反恐基地,要委屈你一下,把你的眼睛蒙上。”
钱小峰就有些茫然了,还蒙什么眼睛,有这么神秘吗?正要说什么,人家也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说蒙就蒙上了,一块黑布严严实实
在他的头上,顷刻之间他就感到了世界是一片黑暗的。
中川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虽然出生在城里生活在城里,长大了之后又在国美生活了十年,但以前他多次来过这个美丽的县城,就是回国后当上巴山药业总经理之后他还来过两次中川。这里是巴山药业的发祥地,老板王惠东就是从这里起步的,至今这里还有巴山药业一个分厂,分厂的厂长是公司副总经理陈文斌兼着。陈文斌在公司就是协助他管生产,所以这个分厂的业务他是基本上不过问的,全权由陈文斌负责,除了接手的时候来过两次这几年他基本上没有来过这个地方。现在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居然连睁开眼睛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无法形容这是种什么滋味。可没办法,到了安公局的反恐基地来了,不该看的东西就不能看,安公机密,那就蒙吧。
蒙着眼睛大概走了半个小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好象是到了公司的一分厂里面,但又不能肯定,一直看不见,车停了,他被带下了车,来到了一个地下室,进了屋才把戴在眼睛上黑布取下,那几个带他来的人一下态度就变了,就象推着罪犯一样把他推进了地下室:“进去!”
钱小峰突然感到从天上掉到了地狱,这是怎么回事?察警怎么这么凶?
钱小峰问:“这是哪?”
一个“察警”:“别问什么地方,说,柳冬明给你什么了?”
柳冬明给我什么了?他们问这个干吗?要是江山叫他们来的他问这些干什么?江山还会不知道?安公局办案肯定是谁办案谁负责,不相干的人绝对不会打听案情,就像当初,他作为杀害他
子的犯罪嫌疑人被带进安公局之后并没有什么察警都来审查他,连江山都没来提审他,怎么这两个察警会问这个事情?这不正常呀。
钱小峰没有回答。
一个“察警”:“说!柳冬明给了你什么?!”
钱小峰:“什么也没给!”
另一个“察警”:“什么?什么也没给?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就是一个扫腿把他扫得跪倒在的,另一个“察警”扯开了蒙在钱小峰脸上的黑布,接着就是两个耳光,揪住他的头发吼道:“说不说?”
钱小峰疑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另一个“察警”:“我们是什么人你别管,我只要你告诉我柳冬明给了你什么?”
钱小峰还是那么回答:“什么也没给!”
另一个“察警”:“把他捆起来!”
接着一顿痛打,打得钱小峰钻心的痛,再把他的两手反捆在一起,动弹不得,直到这个时候钱小峰才完全明白过来,对方根本就不是江山的同事,也不是什么察警,他明确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魔爪,很可能这就是那些背后发信息给他的人,当他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他完全失去了自由。直到这时他才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点警惕
?为什么没有发现一点破绽?
人往往是这样,越是快要胜利的时候越是容易麻痹,越是容易忘乎所以,钱小峰过了那么多坎坎坷坷都没事,察警追了那么久没有把他抓到,现在却被这些人抓到了,眼看江山那边就要抓到对方了——甚至已经抓到对方了,钱小峰自己却又出问题了,实在太不应该。
可又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后悔完全来不及了。
“无间道”
当江山回到自己的宿舍看到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他一下就傻了,钱小峰会去哪里?从道理上他是哪里也不会去的。他知道自己的处境,除了这个安公局的宿舍,除了他自己这里,江山真的觉得再没有什么全安的地方了。钱小峰自己也知道,那个神秘的人在到处找他,他不会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在外面
跑。
可现在没看见人了,他会去哪里?
江山首先想到的是钱小峰会不会被人害了?从钱小峰打了那个电话说他有重要情况之后他的危险就急剧上升,他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了江山,同时也告诉那个神秘人,所以当时江山一听说有重要情况就叫钱小峰什么也别说,他知道不能在电话里说,一说就会被别人听见,所有的机密就不是机密了,不仅无法保密,还会有杀人之祸,正因为这样当时他才叫钱小峰马上离开。难道那个神秘的人又追到这里来了?
江山再一次仔细搜索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打斗、拼搏的痕迹,这就可以肯定钱小峰没有在这个宿舍被害。
那他会上哪?
江山很快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绑架!钱小峰肯定被绑架了。
江山一想到这就非常后悔了,当时是他太残酷了,或者太自私了,太急功近利了,钱小峰都已经跟他说了他可以跟他到安公局去了,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凶手是柳冬明,而不是他钱小峰,有柳冬明的绝笔为证,就凭这一点,钱小峰就已经完全自由了,追查柳冬明背后的人那是察警的事情,与钱小峰没有关系,可江山为了把那个幕后“推手”弄出来,硬是把钱小
留在了自己的房里,还美其名曰是保护他,这叫什么保护?活生生地让那个幕后“推手”绑架了,他只要把他带到安公局就什么事情也没有,可现在,对手没抓到,历尽千辛万苦跑出来的钱小峰又落入了魔爪,江山真的很后悔很后悔,他觉得他真的对不起钱小峰,他觉得是自己一手把钱小峰推向了魔爪。
现在后悔也晚了,看来对方是相当厉害的,厉害到了江山都感觉到非常难对付。江山満以为通过一系列的信息联系能够把那个神秘人调到一个地方一举歼灭,假借钱小峰的口气吊着敌人玩,没想到对方是声东击西,不仅那边巧妙地金蝉脫壳,而且在这边又在察警的背后捅上一刀,把钱小峰又绑架走了,能想到这一层这是何等的高手。尽管江山又气又恨又后悔,但心里不得不承认对手的高明,《无间道》里的较量算是颠峰对决,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的对手竟比《无间道》的对手还要高超百倍。
江山很肯定地跟陆蒙说钱小峰已经被人绑架了。
陆蒙问绑架者是谁?
江山说就是那个幕后的神秘人,便把最近看到的想到的全都告诉了陆蒙。看来,他们面临的是一伙非常狡猾、智商极高而且拥有现代科技手段的对手,过去他们破案可以利用高科技手段对付违法犯罪人员,经过严格的审批程序可以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控监或者听窃什么的,现在好了,人家一开始就全用上高科技手段了,一开始就听监了警方的电话,江山跟陆蒙说从现在起所有侦察人员的机手、电话都只能是聋子的耳朵——配相,千万不能用于破案。
直到这个时候陆蒙对江山的一切疑惑都消除了,江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履行一个真正的侦察员的职责,原来他一直在跟一个或者一伙狡猾而又“強大”的敌人较量,前面很多次她都不理解江山,甚至怀疑江山,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对不起江山,她的怀疑、她的猜忌都是源于钱小峰,看到了柳冬明的最后绝笔就完全可以排除钱小峰作案的可能了,柳冬明才是真正杀害江婷婷的凶手,钱小峰与凶杀案毫无关系,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不错,柳冬明背后的确有股“強大”的势力,一股警方根本还没完全弄明白的势力,非常隐蔽,也非常凶残,一个江婷婷被害了,一个柳冬明被杀人灭口了,现在知情的钱小峰又被绑架了(暂且权当被绑架),形势非常严峻。陆蒙拉着江山叫他什么也别说了,立即跟她一块去跟局长汇报。
老爷子自从上次昏倒之后就一直住到了太极会所,常常练练太极,按照王大师的松弛疗法“驱魔去病”无论从心理还是身体都有明显好转。
陆蒙和江山去的时候也没事先打电话,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现代通信手段也出了毛病,技术部门还一时没有采取措施,所以一切都只能靠面对面的语言来解决问题了。
碰得很巧,王惠东一边在给老爷子演练太极拳法一边介绍:打太极拳要求松静自然,这样会使大脑皮层一部分入进保护
抑制状态而得到休息。同时,打拳可以活跃情绪,对大脑起调节作用,而且打得越是熟练,越要“先在心,后在身”专心于引导动作。注意,要引进落空、借力打人,周身须完整统一,动则俱动,静则俱静,劲断意不断,才能一触即发;牵引在上,运化在
,储蓄在腿,主宰在
,蓄而后发。一身须具备五张弓,才能做到蓄劲如张弓、发劲如发箭;劲以曲蓄而有余,周身之劲在于整,发劲要专注一方,须认定准点,做到有的放矢;劲起于脚跟,由脚而腿而
形于手指,须完整一气,不能有丝毫间断;还要做到“气沉丹田”有意地运用腹式呼昅,加大呼昅深度,因而有利于改善呼昅机能和血
循环。只要长期坚持,通过轻松柔和的运动,可以使人经络舒畅,新陈代谢旺盛,体质、机能得到增強,大脑功能得到恢复和改善,消除各种疾病…
陆蒙走进房间就要跟老爷子汇报案子,马上被江山拉住了。江山多了一个心眼,尽管眼前一个是老局长,一个是他师傅,可以说都是亲密无间的人,可他还是觉得应该內外有别,特别是将要谈到柳冬明背后的“強大势力”这是何等的机密,就算王惠东跟局长关系再好,跟自己关系再亲密也不能说,柳冬明的死是个血的教训,给整个侦破工作带来了多大的损失?无法估量,作为比较老道的侦察员,他不能不思考一些问题,在进老局长这张门之前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上次布置行动是高度保密的,只有他、老局长和梁记书知道,结果还是怈
了天机,是怎么怈
的?他自己不会也没有怈
,梁记书也绝对不会怈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局长那里,他不是怀疑局长有意怈密,他知道局长的人品,可他不得不怀疑局长身边的人,局长身边的外人,局长身边最亲密的外人,这个外人是谁?除了王惠东没有别人,这是局长的师傅,也是他的师傅。他不管是不是局长走漏了风声,不管天机是不是怈
到了师傅那里,从传播的渠道来说,这是唯一的。江山的思维一向是敏捷的,反映是极其灵敏的,一进屋看见局长和师傅在推手马上就想好了对策,他暗地里拉了一把陆蒙的手,小声说别急,等局长把功练完。
两人就站在旁边看着王惠东和局长练太极。
王惠东身在演练,意念却早就感受到江山和陆蒙来了,做完了一套动作,吐气,收势,看也没看江山和陆蒙,就跟老爷子说:“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该工作了。”
这时陆蒙抢着要跟局长汇报,又被江山抢先了一步,江山向她递了个眼色,抢着叫着:“师傅,您辛苦了,您先歇歇,我来陪陪局长练练,正要跟局长汇报点事情。”
王惠东就说:“那好那好,你们谈事,我也该回公司了。”
老爷子就说:“别急,没事的,你在一边歇歇,今天还没做治疗呢。”
江山也跟着说:“没事,师傅,您就坐一边歇歇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江山口里说得真的跟没事一样,其实已经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他必须抢在陆蒙跟局长汇报之前自己来跟局长汇报,这一决定是在瞬间作出的,几乎没有等陆蒙完全反映过来他就跟局长说出了他要汇报的案子。他说李志雄那个案子又有了新的突破,这八王蛋又
代了一起抢劫杀人案件,在都江堰市尾随一个刚从行银取钱出来的中年妇女,在这个中年妇女回家的路上把人家杀害抢了五万元现金和身上的金银首饰,然后逃到了广东东莞,我们刚刚从都江堰调查取证回来,与他
代的完全吻合。
老爷子
奋兴的说,怎么早没听你们汇报?
江山说这不是时间紧吗,没来得及及时跟您汇报。
江山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陆蒙,不停地眨眼睛,生怕她揷话,这时她一揷话就完了,一说出那个背后的神秘人就糟了,那又是一个天机,安公的核心机密是绝对不能透出半点,一旦漏出风声,也许又要人头落地。如果是往常,他是不会抢先发言的,陆蒙是刑侦队长,他只是她案子上的搭档,汇报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江山,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礼节了,他必须赶在陆蒙开口之前堵住陆蒙的嘴巴,以往他们都当着王惠东的面跟老爷子汇报过工作,也没看见出过什么问题,但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蹊跷了,在江山看来对谁都不能百分之百的放心。不是说王惠东就一定跟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可这并不意味对谁都不设防,今夜不设防就会有人把你干掉,前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事实上是敌我双方的颠峰对决,你死我活,机密只有也只能关键几个人知道,所以一进门发现王惠东之后江山马上就先入为主,抢在陆蒙的前面做了上面的汇报。
陆蒙首先还有点木纳,心里在说江山你小子说什么呀,可看到江山眨眼睛她很快就明白了江山的意思,随即跟着江山附和,配合得天衣无
。
一边谈着李志雄的案子,一边跟老爷子练着推手,象什么也没发生过,心如止水。“汇报”完了,江山随即拉着陆蒙离开了太极会所,依然留下王大师跟老爷子做着治疗。
出了太极会所,江山要跟陆蒙解释什么,陆蒙说什么也不要解释,我心里明白,现在是非常危险时期,越谨慎越好,前面的惨案一个接着一个发生,杀的被杀,失的失踪,实在太可怕了,后面还有什么事情发生谁都无法料到,现在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在非常隐蔽的情况下进行,否则肯定前功尽弃。
江山也不再多说什么,重要的是要让指挥这次行动的导领尽快知道掌握眼下的情况,一是老爷子,二是委纪梁记书,江山尽管只是个普通民警,现在却受着双重导领,他告诉陆蒙,他没时间在老爷子这里耗下去了,希望陆蒙想办法单独跟局长汇一次报,他的赶紧去市委一趟。
江山把当前的案件进展情况详细地跟梁记书做了汇报,包括柳冬明最后的绝笔也
到了梁记书手中。梁天成听完了汇报深感问题的严峻,立即向市委记书张东
和长市郭松涛做了汇报,建议市委市府政立即采取措施调查巴山集团的假药案件,同时责成安公部门迅速寻找钱小峰,全力侦破江婷婷被杀案件的真相。
张记书在做决定之前常常要征求其他主要导领的意见,他对郭长市说:“老郭,说说你的意见。”
郭长市说:“关于巴山集团的假药案件调查我看暂缓一步,是不是假药我们还不能肯定,巴山是我们市里的纳税大户,又是上市公司,在国全都有影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发布假药的消息,也不要动不动就兴师动众去调查,这样不仅会影响企业的形象,也会影响我们市里的形象。”
梁天成就有些气愤,说:“这么说就听之任之?明明知道巴山生产假药还让它继续下去?还让他坑害患者?”
郭长市:“我说了听之任之吗?我说是暂缓,别忘了,巴山药业是你们委纪挂牌信得过的单位,免检单位,人家正是上升时期,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去查人家?对于一个对全市经济有直接影响的企业我们还是要引导,该保护的还得保护,对不对?”
梁天成很难接受郭松涛的说法:“这是药,人命关天,能缓吗?”
张记书发话了:“别争了,这样吧,调查还是要调查的,不能因为巴山是纳税大户就可以放松管理,如果江婷婷反映的情况属实,巴山的药品一件都不能出厂,天成同志说得对,人命关天,刻不容缓,马上调查,不过规模不要大,也不要兴师动众,反映什么问题就调查什么问题,天成,还是你牵头,立即组织药监、卫生、安公、工商等部门进行调查,因为举报到你那里,你必须把这件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对死者、对百姓都有个
代。”
就这么定了,该调查还得调查,该破案还得破案,梁天成从张记书办公室回来就立即着手部署,分步进行:一是安公机关立即着手寻找钱小峰,还是那句话,暂且当作绑架案件处理,究竟是回什么事情要等侦破的结果出来才能确定;另一方面,组织
干人员组成联合调查组,调查假药案件。
梁天成随即做了一系列部署,接连召开了相关部门的联席会议,单独约见有关部门负责人,如此这般安排一番,侦察和联合调查在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
然而,就在梁天成紧锣密鼓布置各项工作向前推进的时候,一天他走进办公室他突然收到了一张碟,这是通过邮局正常渠道寄来的,梁天成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谁会寄碟给他?市委办公厅跟他定了份华新內参,每月准时寄来,可现在收到不是那东西,是个牛皮信封,里面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请把碟看完,到时会有人跟你联系。
没留名,也没电话,除了这张纸条还有一张
碟。
梁天成本来要把它扔到字纸篓里,他才没时间跟人作
蔵,有什么事就直说,有必要还弄个碟来说事?正要扔又觉得不妥,江婷婷的案子现在是越办越复杂,要是有人提供了什么线索我把他扔了这不就麻烦了,送上来的线索还能扔掉?
想到这梁天成就不再犹豫不决了,不管什么东西,总不是炸药,总不是炭疽,看看就看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天成也懒得叫秘书,就自己拿着碟打开电脑,看起了那张碟来。
不看还没事,心至少还能平静,一看他就震惊了:这是他跟刘冬妮在宾馆赤身**的全部录像!
最初他的脑海有过短暂的空白,什么感觉都没有,那可能是因为紧张,因为意外,但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用不着再看了,刚意识到这是自己和冬妮的*之后他马上就关了电脑,把碟菗出来拼命地扭弯,他想一口气把它扭得粉碎,可一下并没有被他扭断,连开裂都没有,他便打开菗屉,想找剪刀,找锤子,非把它砸得粉碎不可,可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找到,他正要叫秘书拿个什么东西帮他砸碎,但很快就停下了,他把那张可恶的碟扔到桌上,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要把他砸烂?我砸烂了一张还能砸烂所有?人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录了这个东西总不会就只这一张吧,我怎么就这么不冷静?还练了那么久的太极,没有一点定力,怎么成得了大器?人家拿了是证据,我拿了就不是证据?
他彻底打消了砸碎这张“
碟”的想法,不仅不能砸碎,他还得好好留着它,留着它有用。
梁天成实在气愤,这是哪个八王蛋?!竟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他自然要想,那混蛋是怎么拍到这些东西的?不错,他跟冬妮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也已经不是一次有过女男之间的事情了,有好几次他们都是在宾馆里过夜,可这有什么关系?非常正常呀,值得去录像吗?他们是怎么录的?录了这些东西又想干什么?
梁天成想不出对方什么意图。
就在梁天成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的机手响了,梁天成打开了机手,依然是客气地问了声:“你好,哪位?”
对方是个男声,问:“梁记书,碟看完了吗?”
梁天成马上竖起了耳朵:“你是谁?”
男声:“别紧张,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跟你做个
易。”
梁天成:“想干什么?”
男声:“没别的,就想弄点钱花花。”
梁天成把所有的愤怒都埋在心底,他想弄明白对方到底什么人?是怎么拍到这些录像的?仅仅是弄点钱花还是有别的目的,这一切他都想弄明白,一个市委副记书遭到这样的勒索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梁天成很冷静地跟对方说:“我们能见见面吗?”
男声:“见面就免了吧,一百万,打到我的账上,钱到了我就会把原始母带寄给你,放心,我是很讲职业道德的,说到做到。”
梁天成并没在意对方所要多少钱财,倒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招数,便说:“要是我不给呢?”
男声:“不给你等着瞧,三天之內你的钱没到我账上我就在网上发布,让全世界都看看你这个市委副记书是个什么东西!”
梁天成非常气愤:“你…”对方已经挂机了。
梁天成就象吃进了一只苍蝇,难受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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