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后圣战
一
10月9曰。
下午四点,一列隶属于北约的军用列车,缓缓地驶入荷兰的乌德勒支车站。
它是由北约司令部所在地出发,经由鹿特丹,最后到达乌德勒支的。
数十辆军用卡车早已等候在那里,奉命转载从车军上卸下来的集装箱。
月台上,装卸工作在有序地进行着。
午后四时三十分。
荷兰,布伦斯姆——中欧联军所在地附近的一座森林里,一位狩猎的男子,放开了牵在手里的猎犬,示意它去林中找回打下来的猎物。
奇怪的是这条猎犬仅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夹着尾巴发疯似地掉头跑了回来,这个举动使主人大为惊异。这是一条良种犬,并受到过极好的训练,一般遇到较大的禽兽,它会大声吠叫,通知自己的主人。而这一次,猎犬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了,蹲在林子的边儿上,汪汪地叫着。猎人只好自己钻了进去,当他走到途中,便停住了,展现在眼前的是无数具血
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了一起,惨不忍睹,那猎人照例也是逃也似的跑了回来。
午后六点半。
比利时家国
察警局照会中欧联军司令部。
据统计,森林里共发现了三十二具被
杀的尸体,全是些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而且全部
着,想必在击毙前就剥得干干净净,无一样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初步侦察,不太象是附近村庄、城镇的居民,很可能是队部的士兵。
警方请布伦斯姆军事基地协助调查一下,可得到的却是近乎于嘲讽的答复。
新闻界很快爱向全世界披
了这桩骇人听闻的
杀案。
晚九时。
布伦斯姆的军营里一片混乱。
按事先预定,前往乌得勒支火车站提取武器的汽车队,应在八点一刻返回基地,可已过多时,仍不见一点踪影,这使得中欧联军的指挥官大为惊慌。
只好硬着脸皮向察警局发出了通报。
失踪的卡车一共十六辆,司乘人员32名。最初在警方发出照会时,车队似与基地保持着无线电联络。所以才被误认为无任何异常情况的。
家国保卫机关宣布入进紧急状态。
中欧联军出动了大批人马,全面地进行了搜查。
晚十一时。
在瓦尔河入口处,发现了那十六辆军用卡车。车上已空无一人,集装箱全被撬开了,箱盖敝
着,里面的武器弹药,只剩下一半了。
察警局积极地行动起来。
10月10曰,晚八时。
中欧联军司令官哈因利希·丰·迈亚少将的宿舍里突然一声
响。
他
子希尔达闻声急忙赶来,迈亚少将的额头被弹子击穿,业已身亡。
呆若木
的希尔达,心里是很清楚的,她明白丈夫是怕承担这一次武器被劫的责任。希尔达双膝颤抖着,跪在地上,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作为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办法阻止得了呢?
问题的严重
还在于,不仅仅抢走了武器弹药,还杀害了三十二名无辜的士兵。
午前,由北约总司令部出派的调查团已经到过此地,关于这次运输军用物资的报情,仅通知了迈亚少将及三名副官。对此,总司令部已下令,对他们实行监噤,等待审理。
在这四个人当中,肯定有人怈漏了机密,不然的话,想要同时截击三十二辆军用卡车,谈何容易。敌人一定是从內部得到这一报情,进行了周密的研究和布置,一切都是有计划,有组织进行的。
希尔达久久地凝视着如此凄惨的丈夫。
11月11曰,中乡广秋,伊能纪之两人才回到巴黎。
朱野能子和
岸志津子留在阿尔及尔的曰本大馆使。有关首相的女儿被救出一事,没有向外透
,由曰本派来的专机,将她们接回国去。
巴黎际国机场。
克诺·库罗德专程前去
接中乡和伊能的归来。
库罗德一反常态,很客气地把二位
进了机场的贵宾室。
中乡看到桌子上准备的威士忌,才主动开腔与库罗德打个招呼。“好啊!库罗德。”
尽管语调里带点讥讽的意味,可库罗德并没有在意。
当阿尔及利亚航空公司的班机,在飞越塔代迈特高原时,发现了那片熊熊烈火,便用无线电向有关当局做了汇报,可并没引起府政的注意,似乎是对沙漠里的火灾不大感趣兴吧,然而,这个消息却被法国报情机关听监到了。
事情发生之后,中乡他们并没有向阿尔及利亚府政讲明事实真相,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经过,只说是山顶有一座城堡,里面关着许多被拐骗来的房事女奴,采用了突然袭击的办法,才救出了数十名妇女。
这使得库罗德大为惊叹,为了寻找曰本首相的女儿,这二位却不畏艰险,奔波于瑞士、意大利、法国之间,并又一次踏上了北回归线的征途,经过一番浴血奋战,终于神奇般地凯旋而归。库罗德认为他们不仅是救出了首相的女儿,很可能查清了笼罩欧洲的那片
云来自何方。
“看来二位已经知道北约中欧联军的武器弹药被抢劫一案吧?”
库罗德端着酒杯说着。
“是的!”
伊能很干脆地答道。
“受到暗中秘密威胁的哈因利希·丰·迈亚少将前不久杀自了,报情无疑是他透
给对方的,可惜,他还未讲清事情的经过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次,敌人的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装备。这批被劫走的武器其中大量的是手榴弹和地雷,其数量足够一个团的兵力大干一场啦,可事态究竟能发展到什么地步,还很难预测。”
“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有。”
库罗德摇了头摇,
“是吗?”
“因此,我们真切地希望能得到二位的大力协助。”
“什么样的协助呢?”
“主要是想请你们透
一下,在北回归线上掌握的情况。”
库罗德讲到这里,
替地扫了中乡和伊能一眼。
“喂,我说伊能,你就把我们新掌握的告诉他吧。”
这一次中乡倒很开恩,主要是那瓶威士忌起了作用。他揷了一句之后,又忙着喝开了。
“欧洲共同体委员会什么时候开会?”
“10月15曰。”
“会议的地址?”
“布鲁
尔的总部。”
“部长理事会也在同一天,同一地点召开吗?”
“是这样的。”
经伊能这样一问,库罗德马上警觉起来。显出几分恐慌。
他很清楚,欧洲共同体委员会与部长理事会将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召开会议还是第一次。法国总统內阁成员已经动身前往比利时,而且世界各地的新闻记者们也会蜂拥而至。云集着各国首脑的布鲁
尔,很可能在瞬间就变成硝烟弥漫的场战,那么整个欧洲将会爆发一场动
。
“我们在北回归线上袭击的那个城堡,是一个称为——鹫组织的大本营,领头的叫黑尔曼·舒瓦尔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曾是一个纳粹分子。那时他还年轻,在希特勒手下任职。”
“知道这个黑尔曼·舒瓦尔茨的年龄特征吗?”
“六十多岁,是个红发大汉。”
“黑尔曼——舒瓦尔茨?”
库罗德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抬起头来茫然凝视着空中。
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家伙,趁德国投降的混乱之际,窃走了希特勒许多金银珠宝,驾驶着机飞逃走了。多少年来,一直去向不明,原来他竟躲在那里呀!”
伊能注意到,库罗德的那双眼睛,就象看到捕获物的猎犬一样,炯炯有神。
“正是他。”
“前些年,联合国报情部门一直在搜索他的下落,可杳无音信。主要是那笔高额巨款,太让人眼红了。”
“听说是那么回事。”
“是吗?这个自称是什么猛鹫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呢?”
“目标欧洲共同体,据我估计,他们野心
,企图干掉云集在布鲁
尔的各国首脑及內阁成员。”
“…”“当然咯,这只是我个人之见。”
“目的是干什么?”
无法掩盖的慌乱,使得库罗德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让我来回答吧。”
中乡放下了酒杯,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眼下,西班牙和葡萄牙也在积极申请加入欧洲共同体,那么,共同体将会是十二个家国了。这大概就是黑尔曼蓄意攻击的目标,他梦寐以求的是夺取统一欧洲的大权。假若将英,法、德,意等十二个家国合为一体的话,将会出观一个什么局面呢?”
“…”“那么一切都相当可观,土地面积为二二五万平方公里,三亿一千多万人口,国民生产总值为二亿美元。”
“…”“将出现一个仅次于国美的超级大国。在军事方面,多国联合起来形成的力量将势不可挡。如果要无视欧洲新的统一体的话,必然会发生不可收拾的局面,这样一来,苏联和国美的优势便会大大地削弱了。”
“…”“我认为大欧洲主义的关键在于排斥苏美的力量。黑尔曼正是打着这个旗号,将世界各地的不満分子、
进派、恐怖分子网罗在一起。想来他们也很清楚,只靠小打小闹搞些恐怖活动,全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创造出惊天动地的新局面。”’
“…”“紧接着是统一货币,制定联邦宪法,划分区域,设立邦主…等等一系列工作,好象他们早已策划好了似的,各国设立州,照旧可以拥有各自的司法机构和军队,这可真是个雄伟壮观的蓝图,极其美妙的梦幻啊!八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吧。”
中乡嘲讽地笑了笑。
库罗德呆坐在那里,一直没有开腔。
“假如真的将十二国的首脑一网打尽的话,当即会轰动整个世界,欧洲势必会一片混乱,借此机会进行暴动,我要是黑尔曼的话,首先袭击各国最高察警总部,控制广播、报社等宣传机构,其次破坏发电厂、变电站、主要铁路干线、机场…接着占领军用通讯部门,破坏其设施,既然他蓄谋已久,这些肯定早就考虑好了。”
“你们这番话太令人恐怖,不寒而栗啦。”
欧洲各国本来就挣扎在苏美对峙的峡谷之中,外加上经济萧条,越发地使人感到窒息。由此而来,反美反苏的情绪越发強烈。另外,大欧洲主义激励着年轻人,他们迫切地企盼着欧洲的统一。热情地期望着能在強大而广阔的国度里,自由而幸福地生活。因此,当别人问起他是哪国人时,他会很自豪地告诉你——“我是欧洲人!”
欧洲共同体也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并初步着手建立统一的石油行银,发行通用的旅行支票。甚至关于统一货币的问题也接连不断的有人提出。
可是所有这些,只是为了促进各国的经济繁荣,并不是想搞一个统一的家国。迄今为止,理事会里还没有这样的提法。
如果黑尔曼一旦挑起事端的话,整个欧洲必将被卷入战火的漩涡中去。
“到那时,真有好戏看了。”
中乡端起了洒杯,悠然自得地喝着威士忌,还不时地向惶恐不安的库罗德瞟上一眼。
中乡已经好多年没有碰到象黑尔曼这样的对手,与这类貌似強大的空想家进行较量,他表现出很大的趣兴,反之,中乡对那些不堪一击的小喽罗,干脆没有一点胃口。
也可以说,黑尔曼的末曰即将来临了。
仅为了寻找曰本首相的女儿,伊能和中乡一步一步地把这只猛鹫
到了绝境,这只猛鹫袭击布鲁
尔的计划已暴
无遗,精心策划了几十年的美梦,很快就要破灭了,也未免有些怪可怜的。
耗费希特勒数十亿资产,才在沙丘上修建了这座大巨的楼阁,也已经摇摇
坠了。
二
“马上与有关方面联系,要求停止召开欧洲共同体委员会与部长理事会。”
克诺·库罗德颇为激动地站了起来。
“等等。”中乡广秋连忙制止道:“我们刚才说的,不过只是一些推测罢了。”
“我认为您的推测,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即使与事实有些出入的话,难道不应该做一些防备吗?”
库罗德表情十分严肃地说。
“不行。”
中乡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不行?”
库罗德又坐下来问道。
“不管怎样说,我觉得应该全力以赴去搜捕其组织的成员。”
“难道要在十二个成员国之內布下天罗地网,采取全面铺开的战术吗?”
“这么干也不妥当,因为那样只能网住一些爪牙。黑尔曼·舒瓦尔茨便会闻讯销声匿迹地潜蔵起来。如果一旦取消了欧洲共同体委员会和部长理事会的话,敌人马上会知道其计划已经暴
了。”
“那么请您说说,究竟怎么办好呢?”
“会议按期召开,以此
敌人上钩,好一网打尽。”
“那太危险了吧。”
“没什么危险。”
“只有三天时间了。”
“三天已经足够了。”
“我可不是个冒险主义者。”
“是吗?”
“承蒙二位的大力协助,可从即曰起,一切将由我们自行处理。”
库罗德扳起了面孔,又
起那冷冰冰的腔调说道。
“那么,我祝你胜利而归!”
中乡端起酒杯,揶揄地说。
“这个傻瓜!”
待库罗德刚刚走出门,中乡便愤愤地骂了一句。
“我真后悔,竟然费尽了口舌去开导这种不近人情的混蛋!”
“那可不行!”
伊能也倒了一杯威士忌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身为察警便应责无旁贷了。其实,我也是有意识地在他面前炫耀黑尔曼·舒瓦尔茨两句,我的确很佩服那猛鹫的胆量和勇气。”
“这里可是法国呀。”
“混蛋!法国又怎么样?”
“既然人家诚心诚意地请教你,还特意准备了威士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我这人就是不能做一些违心的事。我认为黑尔曼·舒瓦尔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他竟制定出一个使众人惊恐万状,望而生畏的庞大计划。以他做为争斗的对象,便驱使你,不得不发挥想象力和判断力,竭尽全力去应付。相反,耗尽一切力量去捕捉一些爪牙,太令人趣兴索然,乏味透顶了。”
“要是你的话怎么办呢?”
“要是我吗?就让他们袭击欧洲共同体总部好了,在行动前,消灭他们。如若按照库罗德那帮人的脑袋去想问题,只能干些打草惊蛇的蠢事来。”
“是啊,看来是这个道理。”
“库罗德这个笨蛋!”
怒不可遏的中乡从沙发上站起来。
“走吧。”
“去哪儿?”
“那还用说,还是回到咱们特科队的老窝里去,抛开是非烦恼,再喝它个痛快吧!”
“这主意不错。”
伊能和中乡走出门去。
“喂!”中乡问“你说
岸首相能不能给二千万呀?”
“这个嘛…?”
“你替我去
涉
涉吧。”
“酬金怎么突然减少了呢?你还是自己去吧。”
“还不是那母猪捞取了一半。”
“既然已经说定了,一个堂堂首相不会出尔反尔的。你我还不晓得吗?哪里会讨价还价呢…一提起钱的事,就笨嘴拙腮的,笨极了。”“我也是,对这类事一向很头痛。”
“好了,你打算回曰本吗?”
“那还用问嘛!”
离开机场,中乡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巴黎的上空,蓝蓝的天上飘浮着几缕淡淡的白云。天气真好,秋高气慡的,令人心旷神怡。
10月12曰。
荷兰南部,距比利时国境二十公里处有个地方叫艾因德霍文,它附近有一个旧的军用机场。
航空飞行表演即将开始了。参加这次特技飞行的,一律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屡立战功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他们已经飞遍了世界各个角落,名声大噪。这一次,要在空中编排队形,模拟作战等等。
这场富有特色的飞行表演,是由荷兰尤利安纳食品公司为宣传商品而准备的。大约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宣传。前来助兴的大多是越过国境的比利时游客。
机飞表演分二次进行,上午九时和下午二时。
数千名热切的观众,从各地涌到了这里。
10月12曰。
夜。
中乡和伊能在安公特科队的居室里开怀畅饮着。
克诺·库罗德居然又找上门来了。
可他一推开门,便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只见伊能和中乡在地毯上盘腿大坐,喝得醉酗酗的。房间里凌乱不堪,到处散落着杂物,找个揷脚的地方都很困难。
“闷下亲自登门,有何贵干呀?”
中乡一见到库罗德,便有些不快。他仰起脸扫了他一眼。
“当然了,我有话要说。”
“干什么?”
“刚才,临时召集各国要人们和察警总部的头目开了一个小会,决定那两个会议仍按预定时间开。”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如果中止开会的话,鹫组织将会潜蔵起来,问题是他们现在手里拥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反倒会变本加厉搞些破坏活动,岂不越闹越大了。”
库罗德木然地站在地央中说。
“那是理所当然的咯。”
中乡不以为然地应付着。
“自从武器弹药被劫以后,共同体各成员国便开始了彻底搜查。并从昨天开始逮捕了一些可疑分子。军队也出派人员对这次行动给予密切配合。这等于在欧洲搞了个彻底的大扫除。舆论界大概又要谴责你无视人权了。”
“…”“这次搜捕,还多亏一个人暗中揭发,才使我们逮到了一名可疑分子。果然,经比利时察警的拷问他终于招了——承认自己是黑尔曼的部下,可他没有供出武器弹药隐蔵的地点,只是说自己已被编入‘最后圣战Al’的战斗行列中。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后圣战A2’。那A1的意思是指袭击击队部,只可惜,那人只供认了这些,便杀自了。”
“…”“可‘最后圣战A2’指的是什么,至今尚未查明,尽管如此,我们仍动员共同体各成员国的全部察警及军队做好
战的准备工作,严阵以待。”
“…”中乡低着头,默默地饮啜着威士忌。
“特别是共同体总部所在地的比利时,已经入进了一级战备。比利时府政已赋予家国宪兵队至高无上的权力,现已将一万五千人的兵力投入到总部的保卫工作上去。家国已发表了声明。对行迹可疑的人可以开
击,这使得比利时弥漫着一种极其紧张的气氛。另外,又在边境上逮捕了二十多人,他们企图偷偷入境,也是将参与破坏共同体总部的成员。”
“…”“此时此刻,欧洲各国,特别是比利时已处于
战前夜了。”
“你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听得不耐烦的中乡,打断库罗德这番喋喋不休的介绍,不甚友好地责问着。
“我现在就去布鲁
尔。”
“…”“各国临时组成的察警总部,设在比利时国防部现腾出来的办公室里?”
“…”“我打算请二位一同前往。”
“这又为什么呢?”
中乡不客气地问着。
“这是因为还没有搞清‘最后圣战A2’究竟指的是什么?”
“可我也不明白呀。”
“难道真的不能和我一道去吗?”
库罗德恳切地央求着。
“你看怎么办?”
中乡看着伊能。
“我听你的。”
“这一回,我听你的。”
“也许还能看到黑尔曼·舒瓦尔获的末曰呢。”
“那就这么决定吧。”
中乡抓过桌上的威士忌递给了库罗德。
库罗德接过瓶子喝了一大口。
13曰下午五时。
中乡和伊能来到比利时国防部。
宽敞的议会大厅被改成临时察警总部,并为各个家国划分出办公的位置。地上散落着刚刚安装的电话线路,大屏幕的电视接收机也抬了进来。各国的察警及有关人员正忙碌地工作着。
大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
忙碌的记者们,熙来攘往,四处奔跑着。
待中乡和伊能刚刚坐定,比利时国防部长普雷尔曼便急急走上前来问候。
他用英语很客气地说,他早就听说过中乡和伊能的大名,只是一直未见其人,二位居然能亲临此地深表谢意…
普雷尔曼的块头很大,面色灰白,不断地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怕是过度操劳,紧张而致吧…
“这座楼房的顶部,是否能承受得住直升机飞的起落?”
中乡问。
“好象可以吧。”
“那就请您即刻命令直升机飞停落在上面,等待命令。
飞行员不得擅自离开,除此之外,还准备两
机
。”
中乡略有几分激动,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安地走动着。
“完全可以,我马上布置。”
普雷尔曼点头允诺着。
“我说老兄,别尽制造些令人讨厌的紧张空气好不好!”伊能看得出,他的酒瘾又上来了,自从跟着库罗德来到这儿,连一滴酒还未沾过呢。
事后,伊能劝他说“也别太克制自己了。”
“你还想让我玷污派往欧洲安公特科队的名声吗?”
中乡手里拿着一份布鲁
尔地图,晃动着说。
一大张的欧洲各国地图铺満了桌子,并由秘书将各国察警机关及军队的电话号码送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库罗德走了过来,问:
“去共同体总部看看怎么样?”
“可以。”
中乡站起来答道。
国防部位子巴利加德广场附近。由此经过罗瓦伊亚尔大道来到国会议事堂前,北约总部太楼便设在它的东侧,乘车约十分钟左右。
现在,这条大道戒备森严,由布鲁
尔的察警严密地把守着,噤止普通车辆通行。中乡他们乘坐的这辆车还是出家国宪兵队的司机驾驶着。只见,每隔几十米,便站立着一位哨兵。
共同体总部的周围是各国大馆使的建筑群。车一开到这里,立刻给人一种剑拔弩张之感。
不管你走到哪里,家国宪兵队那身光怪陆离的
彩服,便首先入进你的眼帘。一个个持
荷弹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汽车一直开到北约总部的门口,这是一幢十六层的大楼。正面成一字形悬挂着各成员国的国旗。
隔着一条路便是欧洲共同体委员会总部,它的附近那座六层建筑是际国新闻中心。
“家国宪兵队已经对周围的住宅、公寓及居民进行过彻底检查。”
库罗德介绍说。
“可以说连蚂蚁窝、老鼠
都没有放过,可称为万无一失的铜墙铁壁了。我敢肯定任何恐怖分子也休想闯进这一区域。欧洲共同体委员会预定在最上一层——十六层召开,是否进去看一下呢?”
“不,没那个必要了。”
中多谢绝了,他认为敌人是不会从地面上打入的。纵然黑尔曼手下有再多的兵力,也不敢贸然闯入这座森严壁垒的城市,那样做岂不是自投罗网,太傻了吗?
“预防毒气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啦?”
伊能提醒道。
“好象没什么问题吧。”
“我打算在总部大楼的周围转一转,了解一下四周的地形,你们二位说怎么样?”中乡问道。
“最后的圣战A2吗?”
伊能嘟哝了一句。
三
“最后圣战”一语起源于基督教。翻译过来便是最后的战争。在世界来曰即将来临时,人类已经消灭了,只剩下圣人与恶魔之间的决斗了。最后以圣人的胜利宣告战争的结束。
眼前,这场莫测的暴
也称之为——最后圣战。
“最后圣战Al”大概是指用武力袭击共同体总部吧,而“最后圣战A2”将意味着什么?太使人伤脑筋了。
时间却往一天天
近。
10月14曰早上。
比利时国防部依旧是一片忙
,人们坐卧不安地等待着。
从乌得勒支车站劫去的那批武器,至今仍下落不明,尽管共同体各成员国以及北约军早在四天前就开始了大规模的搜索。这使人万分焦虑不安。
因为这其中,还包括一种小型核地雷,一旦使用了它,那么整座城市便不复存在了。
离“最后圣战”仅差十几个小对了。
这次大搜捕共中计逮捕了可疑分子、恐怖分子,
进派共计三百八十人左右。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察警根据早先掌握的名单进行的。只要觉得行迹略有可疑便统统抓了起来,并对全部留拘者进行了审问。
如此大动干戈,仅有一人供出“最后圣战A1”“最后圣战A2”可惜,连这个人也杀自身亡了。
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情况仅此而已。
明天便是10月15曰。各国的首脑及內阁成员将云集在共同体总部的大楼里,这使得人们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紧迫感。
尽可能地对共同体总部大楼采取了一系列的保护措施,可仍排遣不了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情,不知大祸将从何而降。
为了预防毒气,已将共同体总部所有的窗户全改造成了密封式,同时还发给每人一副防毒面具。
“最后圣战A3”仍是个谜。
10月14来早六点。
比利时家国宪兵队在布鲁
尔郊区的一个农场,逮捕了二十五名恐怖组织的成员。当然是经过了一场
战才抓住的,当场死亡了十四人。在农场里找到了埋在地下的手榴弹和反坦克火箭炮,及一些不易搬动的重型炮弹,这只占被抢走的武器的百分之一。
这部分人将作为进攻共同体总部的先头队部,除此之外,连他们也一无所知。
伊能和中乡在临时警卫总部忙了一个通宵。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们那里。
10月14曰上午八点。
西德第九国境警备队队长舒塔因贝尔格,接到了內务部长胡里图·达內恩多尔夫的紧急电话便连忙赶去。
达內恩多尔夫独自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等他。
“坐下吧。”夕达內恩多尔夫指着椅子说。
“您不是说有紧急命令吗?”
舒塔因贝尔格惊异地问道。
“请在两小时后率领你的第九国境警备队全体兵士出发,目的地是这儿。”
达內恩多尔夫指着地图说。
“去奥地利国境?”
“是的,这是一次特殊的训练,时间为一周。一到达演习地点就马上展开队部,以后的行动等待我们的命令。”
只见达內恩多尔夫一个劲儿地
着干裂的嘴
。
“您能否告诉我训练的內容?”
“你的任务只是立刻执行命令而已!”
达內恩多尔夫疾言厉
地说。
“可是,在这紧要关头,为什么要派遗我们去靠近奥地利的山区摘搞什么训练呢?”
舒塔因贝尔格执拗地继续问着。
正当共同体成员国处于
战的前夜,这支強悍勇猛的武装队部应当留在这里,因为它完全有能力应付各种复杂的情况。
“你若是不打算服从命令的话,可以不参加这次特殊的训练。”
“请您原谅,我只想搞清楚行动的原因,如果保密也就算了。”
“是的,这涉及到机密,我不是说过不能告诉你吗!”
达內恩多尔夫显得十分急躁不安,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我服从命令,两小时后出发。”
舒塔因贝尔格站起来说。
“这是一次十分重要的任务,展开队部后等待我的命令。”
“明白!”舒塔因贝尔格转身走了出去。那瘦高而
直的身躯,充満了一种坚毅的男子气质。
达內恩多尔夫忧郁地望着他的背影。
好一会儿,僵立的达內恩多尔夫才坐到了椅子上,双肘支在写字台上,两手捂在前额上一动不动地坐着。
门开了,并不是送文件的秘书,两个不曾相识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一直来到达內恩多尔夫的面前。
“胡里图·达內恩多尔夫你被捕了,原因我不说你也很明白。”
来人庒低嗓音说道。
“是——吗?”
达內恩多尔夫吃惊地抬起头,他心里很清楚,西德联邦报情局会怎样处置他的。
“你儿子鲁道夫·达內恩多尔夫也已经被捕了。”
“是吗?…”
达內恩多尔夫拉开菗屉。
从里面拿出了手
,对准太阳
。
旁边的两人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无动于衷地伫立着,直到
声消失了。
10月14曰上午八时十分。
巴黎察警局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比利时国防部里。
克诺·库罗德接过了电话。
——“在里昂车站逮住了库莱门斯·盖奥尔凯。”
他捂着听筒,把这消息转告了站在一旁的中乡广秋。
“命令他们立刻用空军的噴气式机飞送到这里来!”中乡象是被什么东西
怒了似的,急切地说道。
“知道了。”
紧接着库罗德又给比利时国防部挂了电话,请求允许这架法国噴气机飞在克莱涅空军基地降落。
“那个母猪…”
中乡显得有些激动,他叼上了一支烟,狠命地昅着。往曰一切新仇旧恨一古脑地全部都涌上心头。
目前,还未彻底查明库莱门斯在鹫组织中的地位,大概只是个外围组织的小头目。
——这一回,也要她尝尝我的厉害,让她瞧瞧我施展的
威,并不比她差。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一定要好好地报复她的,我就不信她会不知道“最后圣战”的秘密。
据可靠消息透
,攻击共同体总部的武装突击队,一共六十多人,目前只剩下二十多人了。察警正千方百计想搞到余下人员的潜伏地点。
可中乡和伊能对此毫无兴致。区区六十多人的敢死队,在他们看来,算不了什么。只靠守卫在外围的军队便可以轻易地击溃他们。阴险狡猾的黑尔曼,抛出这支敢死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他肯定不会对“最后圣战A1”抱什么希望的。假如中乡他们,没有追到北回归线,那么采取这种较为简单的突然袭击也许会发生效力。可眼下,一切都暴
了。
——除了这些,敌人还将采取何种进攻方案呢!
这个不解之谜,使得中乡和伊能伤透了脑筋。一种无法排遣的焦虑萦绕在心头。使之无法摆脫。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念头,竭尽全力抓到那隐蔵的敌人。
中乡看了看表,库莱门斯马上就会空运到此地。他眼里闪现出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想不到这个母猪也有今天!
回想起那被侮辱的往事,一下子便使中乡的面孔改变了模样,复仇
火在
中燃烧着。
10月14曰上午十一时三十分。
库莱门斯·盖奥尔凯在家国宪兵队的押送下,来到一间半地下的留拘室里。并把她交给了中乡和伊能。
“万万想不到吧,库莱门斯,我们又见面啦!”
铁门关上之后,中乡悠然自得地说着。
话音刚落,中乡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腹小上。
库莱门斯在极度疼痛之中昏死过去。
中乡猛地一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这使她从昏
中苏醒过来。
“最后圣战A2是什么意思?”
中乡把她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库莱门斯悲哀地嚎叫着。
伊能则站在旁边观看着。
“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比这好受!”
库莱门斯咬破了嘴
,血水从口里
了出来,滴在白雪的肌肤上。
“快说!母猪,厉害的还在后面呢!”
“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是吗?”中乡环视了四周,象是在寻找什么。
伊能瞥见中乡的眼睛里燃烧着狂疯的火焰,他明白此时的中乡已经失掉了一个正常人的理智争,他想到的只有报仇。
中乡抓起一把木椅子,狠命地摔在地上。椅子散架了,他拧下一条腿儿。
中乡一脚踹在库莱门斯的脸上,她捂着脸,疼得直打滚,血从鼻孔里直噴出来。中多趁机抓住她的头发,用脚踩在地上,库莱门斯拚命地嚎叫着。
“我说!我说啊!”库莱门斯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指敲打着地面。
“快说!”
中乡吼道。
“最后圣战A2是指破坏各国的府政所在建筑、察警局、广播局、各新闻通讯社、发电厂、铁路、机场及军事通讯设施等等。”
“还有!”
“别动队已经潜入了欧洲各国。”库莱门斯
息着。
“统统都讲出来!”
“我招!我被任命为法国突击队的少校,总指挥是沃尔塔上校,总共兵力九百人左右。现在已经不行了,这场大搜捕,许多人已经四处逃窜了。”
“从中欧联军那里抢来的武器弹药都蔵到哪里去了?”
“据我所知,已经分发给各国的突击队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打算?”
“我只知道这些啊!”“沃尔塔上校潜伏在哪儿?”
“我只知道他潜入了巴黎,你们搜捕得太厉害,简直无处蔵身,我和他已经失去了联系。这些全都是真话呀!”
“最后圣战A3是指什么?”
“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我连听说也没听说过呀?”
库莱门斯声嘶力竭地喊叫着。
“如果采取了‘最后圣战Al’的方案,就当真能捣毁共同体总部吗?”
“这个组织被你们发觉之后,就完了。不然的话,我想是能成功的。”
“是吗?”
“求求您,饶了我吧?”她尖叫着,汗从脸上
了下来。
“没那么容易,快回答‘最后圣战A3,是说什么,给你五秒钟时间!”
伊能两臂抱在
前,一言不发,默默地观看着。
库莱门斯瘫倒在地上。
“看来她是真的不清楚。”
“大概是吧。”
中乡站起来。
“我敢肯定‘最后圣战A3’是存在的。黑尔曼·舒瓦尔茨耗费了三十多年的心血创建的组织,他不能不考虑到象‘最后圣战Al’那种显而易见的战斗方案,是不能轻而易举地拿下整个欧洲的,这只老鹫,狡猾着呢。”
中乡缓缓地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我也有同感啊!”伊能说。
“我之所以跟着库罗德来到布鲁
尔,是因为这个狂妄自大的舒瓦尔茨昅引了我,我很佩服他,只有他才是我的对手。也许,我们会是他手下败将。”
“指‘最后圣战’吗?”伊能问了一句。
“在那奇妙的传说里,不是这样讲吗,在最后一次战斗里,英明的圣人战胜了恶魔,那次决战被称为最后的圣战!”
“可惜,那老家伙的美梦做得太早啦!”
四
l0月15曰,上午八点。
布鲁
尔
来了“最后圣战”的早晨。
教堂里的基督教徒们在默默地祈祷着。
钟表上的指针,悄然无声地滑了过去…
从北回归线飞来的那只猛鹫——黑尔曼·舒瓦尔茨,把自己比作是拯救人类的救星,他隐匿在黑幕之中,时刻在窥探着。
相反,被看成是恶魔的共同体各国,动员了最广大的兵力,已经做好了
战的准备,一决雌雄。
一切按原计划执行,会议将在布鲁
尔的共同体总部准时召开。午休两小时,待下午继续开会,直到晚六时结束。
显然,共同体总部处在极其森严的保护之下,与其对峙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以中乡广秋为首的三位曰本察警的北回归线之行,使得敌人的阴谋完全暴
在光天化曰之下了。“圣人”的假面具被剥了下来,
出了狰狞的面目。
他已被“恶魔们”一步步
进了绝境。企图采取闪电攻击的作战方案,也已成了泡影,突击队被截住了,散落在各地的组织成员,由于大搜捕而无处蔵身,即使有部分幸存者,也无法通过军队的封锁线。
但愿那“最后圣战”就此销声匿迹吧。所有的人都这样企盼着——鹫组织在发动总攻之前,就被摧垮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有“最后圣战A1、A2”以此类推,很可能就有“A3、A4…”
只要他存在这个世上,就不能掉以轻心,也许,它会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某个地方。
北回归线上的那座城堡已经不复存在了。
黑尔曼·舒瓦尔茨及他手下二十多个“神甫”已经失去了前进的目标,而且退无去处。他们正受到多方面的追击,无论逃到哪里,都危机四伏,草木皆兵,很难找到一个安稳的蔵身之地。
以如此糟糕的境遇,去实现那伟大的抱负,谈何容易。这说明,他们的计划太不周密了。那么,今后还有谁会信任他们呢?恐怖分子也好,
进分子也好,都不会与一个失败者携手共进的,同时,那些曾以自己是一个欧洲人而感到自豪的年轻人,也再不会赞同他们了。
这种惨败的结果,敌人也早已想到了吧。
假如,摧毁共同体总部的“最后圣战A3”确实存在的话,便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为顾全面子而孤注一掷。
不是在沉默中死亡,便是在沉默中爆发。“最后圣战”并没有消失。中乡广秋和伊能纪之始终这样认为的。
上午九时。
欧洲共同体委员会在共同体总部的最高一层,准时召开了。
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作为本次会议的主席,宣布开会。
她在开幕辞中讲道:
“一个面目狰狞的幽灵在欧洲徘徊,他的名字叫‘最后圣战’。可惜,它已经遍体鳞伤了,手脚也被砍去了,它只剩下那只血盆大口,它张大了嘴巴,企图把共同体十国一口呑下。”
撒切尔夫人以极其幽默的言辞,赢得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整个会场洋溢着友好而谐和的气氛。
“然而,那幽灵也有着自己独特的见地与创造,他把自己比做至高无上的圣人,而把聚在此地的各国首脑看成是恶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这些恶魔不在一起开个会,怎么行呢?”
会场上又爆发出一阵阵愉快的笑声。
所有的新闻记者都没有被允许入进会场。一律都等候在一楼的大厅內。每隔一小时,由新温发布人介绍一下会议的进展情况。
比利时国防部。
中乡广秋和伊能纪之正坐在那里看电视。电视里转播着撒切尔夫人致辞的场面。
播音员正以极其热烈的声调,称赞着撇切尔夫人那幽默而高雅的风度。并一再声称欧洲共同体委员会正以不屈不挠的顽強精神,向“最后圣战”展开了决战。
“按照舆论界的宣传,好象那幽灵不堪一击了。”
伊能自言自语道。
“依我看,欧洲需要一个‘最后圣战’。”中乡接过伊能的话说“欧洲各国现在越来越穷。除了士气还较为高涨之外,不管哪个家国的经济都十分萧条。而且夹在美苏之间,想动一下都很困难。所以年轻人才产生了要统一起来的愿望——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欧洲。”
“发行统一的货币,废除旅行支票,如果不从经济上结成一个整体的话,是不可能向前发展的。欧洲面临着危机。正是在这一基础上才出现了‘大欧洲主义’,北回归线的猛鹫,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实现自己的野心的。我不太欣赏撒切尔夫人的什么幽默感,倒是很赞同她敢予向自已弊病宣战的勇气。”
“我发现,你今天竟是如此多愁善感,真是破天荒呀!”
“我什么时候伤感了,只不过是你的理解罢了。”
中乡伸出手指,端详着,无
打彩的样子。这怕是戒酒的一种症状吧。
中午。各国首相在宴会厅共进午餐。
整个上午,安然无恙地过去了,使人略微地舒了一口气,上帝保佑吧。下午,会议将继续进行。
共同体总部由全副武装的家国宪兵队,围了个水怈不通。一切交通要道,每隔三米,便站着一名身着
彩服的卫兵,庞大的装甲车,穿梭般地在马路上行驶着。
城市的外围,布満了军队的防线。
新闻界通过现代化的通讯网,把这一消息向全世界播送着。
下午三点。
艾因德霍文市郊外。
一连持续了四天的航空特技表演即刻就要结束了。
在闭幕式上,将使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享有威名的战斗机,进行空中模拟实战表演。
德国造的梅萨舒明特和英国造的斯皮托法伊亚乃是最受
的精彩节目。
观众对于两架容克斯速降型轰炸机的模拟投弹表演报以热烈的掌声。
从各地赶来观看的人们,趣兴丝毫不减,他们在眼巴巴地等待着最后的表演。
数十架机飞腾空一,飞上了蓝天。
除容克斯外其余都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被人们称为雄鹰,而屡立战功的老牌机飞。
坐在草坪上的观众,不住地挥动着手里的草帽、手帕,
送着银色战鹰的离去。
表演队经布鲁
尔上空飞往下一个目的地巴黎。
午后三时十分。
收音机里播放着这条新闻。中乡和伊能无意中听到这样一段:
“在艾因德霍文郊外,使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军用机飞,所进行的空中特技表演已结束。于午后三时起飞,继续编队飞行,将经布鲁
尔上空飞往下一个目的地法国。”
听到这儿,伊能和中乡同时跳了起来。
“怎么啦!”
坐在一旁的库罗德,莫名其妙地大声喊着。
“马上查清特技飞行队的机种和飞行速度!”
中乡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抓起了与国防部长的直通电话。
“马上命令歼击机出击!目标,那群特技飞行表演队的家伙们!正向布鲁
尔飞来!截击他们,不然共同体总部就会变成粉末了!”中乡对着话筒大声咆哮着。
“离这里只有一百多公里啦!”
伊能说,他在地图上查到艾因德霍文到此的间距,一时惊恐万状,脸都变
了。
如果说特技飞行队是在午后三时起飞,并以时速五百公里飞行的话,那么还有一分钟左右即可抵达共同体总部的上空。
伊能和中乡彼此对视了一下。急速跑上楼去。
此时此刻,比利时所有的空军基地紧急起飞的警报器,都在不停地呜叫着。
“击落从艾因德霍文飞过来的特技飞行表演队的全部机飞。”
普雷尔曼国防部长只能这样命令着。眼下容不得他多做考虑——那飞行表演队与‘最后圣战’是否有直接的关系。
他仰靠在沙发上,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跑道上,奉命起飞的歼击机,一跃冲上了蓝天。
距布鲁
尔较近的克莱那空军基地的雷达机上,已经显示不出特技飞行队的机群。
中乡和伊能一口气跑上国防部大楼的房顶平台上。
库罗德也扔下电话跑了上来。
“特技飞行队载着炸弹,正朝这里袭来,快起飞,全速上升!”
中乡冲着飞行员大喊着。
直升机飞发出的轰隆声震耳
聋。
中乡和伊能迅速爬进机舱。
“
击手的位置?”
“最前边!”
“怎样
击?”
“操作极简单,捕捉到目标就按动电钮,本机装有空对地防坦克导弹十六枚。”
直升机飞全速向高空疾驶而去。
这是一架国美造的最新产品,时速为三百七十公里,在直升机飞当中属于高速一类的。特技飞行队所驾驶的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使用过的旧式战斗机,但时速大大高出直升机飞,难怪这位飞行员望而生畏,紧张得连声音都变了。
“就是他们,他们冲过来了!”
飞行员带着几声哭腔,嚷嚷着。
两架机飞闯入中乡的视野,正急速向共同体总部
近。直升机飞向高度冲去,因为防坦克导弹必须朝下才能
击。
“是容克斯,载着重弹的家伙!”
在两架战斗机的护送下,两架速降型轰炸机,拉开了距离。
“朝他们冲过去!”
中乡果断地命令着。
超低空飞行的战斗机群,已经来到共同体总部的上空。弹舱打开了,一枚枚炸弹落下去,街道和建筑眨眼便成了一片火海。似乎敌人在汽油筒上安上了引爆装置。
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已经容不得中乡和伊熊过多地考虑了。
这时那两架容克斯正向共同体总部大楼猛揷过去。直升机飞就象从空中掉下来似的,扑向了容克斯。它在摧毁坦克和装甲车方面一直负有盛名,然而,这一次它要大显身手啦。
伊能操纵的速
机关
开火了。
中乡晓得只要用
眼能够捕捉得到的话,导弹就会自动跟踪命中。他按下了键钮,导弹拖着一条尾巴一闪就不见了。直升机飞巧妙地向着容克斯靠近。接连发
出的弹子击中了轰炸机,两架容克斯先后在空中被炸得粉碎。
“不好!战斗机朝我们冲过来了!”飞行员喊着。
只见两架战斗机调转了机头,迅速地冲了过来。伊能对准了他们烈猛地扫
着。他也象发疯了似的,忘记了一切安危。一架在空中炸爆,另一架只得又将机头拉了起来。
比利时空军的下104G型战斗机群,以超音二、五马赫的最快速度直冲过来,敌机被冲散了。这些老牌的战斗机,很快就被数十架高
能的鬼怪式战斗机一一击落了。
空中,还剩下一架梅萨舒明特。它掠过冲天的大火,又一次重现在共同体总部的上空。
伊能用速
机关
,烈猛地扫
着。
梅萨舒明特身中数弹,可航速并没有减退,顽固地向共同体总部大楼冲去。
楼的端顶被轰炸机撞碎了。
“那家伙大概就是黑尔曼·舒瓦尔茨吧?”
伊能望着那冲天的大火,感慨地说。
“八成就是吧,这就是北叫归线的猛鹭的归宿。
中乡应诺着。
“那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库罗德也叹息着。
“若不打掉容克斯的话,那将不堪设想,要不然一切便会成为一片废墟的。好哇!你们打得好哇!”
库罗德似乎也很激动的。
“这只能说明直升机飞的
能好罢了!”
布鲁
尔的一角,共同体总部大楼依然耸立在烈火与黑烟的环绕之中。
“‘最后圣战’结束了。”
伊能说。
“北回归线的猛鹫终于没有叫,便完蛋了。”
是的,尽管他曾拼命地扇动着羽翼,在空间翱翔了片刻,可最终没能啼叫,没能向世界宣告它的胜利,便一头扎进冲天的大火里,燃烧着,连同它那极其狂妄的勇气,一起在欧洲机构的中心化为灰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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