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到了省城,车队就散了,王天成的车子向东郊别墅区开去,把他送到家里,小韩就开上车子,问张青云去哪儿。
张青云看了车子后面一大捆材料说,去办公室吧,把这些东西先扔在一楼的秘书科,
代他们明天打纸浆。这些东西都是各地的汇报材料,王天成一份,张青云一份,都是厚厚的一大沓,印刷精美,就是为了应付这次检查。
张青云坐在那里开会时都简单翻了翻,全是一些表扬和自我表扬相结合的东西,套话、废话多的是,总结得一套一套的,让人真佩服他们的秘书班子肯定熬了不少夜,搜肠刮肚地才想起来这些东西的,有的人不知道又累死了多少脑细胞。
这样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全部被扔进了废纸堆,打成了纸浆,当初布置写这些东西的和参与写这些东西的人,知道这样的结果,不知会作何感想?
反正张青云觉得,自己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干,想想简直是可怕,浪费资源不说,简直是浪费生命!为了形式而形式,为了应付而应付,谁都知道这样干没有意义,但没办法,还是要干,还要应付,要干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让不懂內情的老百姓以为,你们这些所谓有文化的人,有权力的人,所谓的社会精英,整天忙的是家国大事,是为老百姓分百忧解千愁的大事!岂不知你们也是瞎忙活,穷忙活,
忙活,根本就不如不忙活,你说这悲哀不悲哀!
车子还在路上时,张青云已经悄悄地给范小玉发了信短,说自己中午去她那里吃饭,让她准备准备。
范小玉一看张青云的信短,就笑了,知道他所说的准备准备是什么意思,饭要吃,爱要做,这是张青云一贯的风格。出去那么多天,自己的男人肯定是憋坏了,自己这几天也想了,心里开始烦躁了,抓耳挠腮的,火气也大了,看来自己离了男人也是不行的,需要定期消消火。
反正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范小玉早早地就起来了,收拾收拾屋子,买点菜,准备
接张青云的归来。这样的曰子她也慢慢习惯了,虽然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明不白的,说是老婆吧,没有打证;说是情人吧,张青云对她比对郑丽丽还好,几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找借口逃避郑丽丽。
她也知道,郑丽丽那个女人没自己漂亮、年轻,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竞争,要张青云选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但现实是郑丽丽还没有离婚的打算,自己还要和张青云继续以情人的身份过下去,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做名正言顺的夫
!
有时候想起来,范小玉也生气,气张青云婆婆妈妈、儿女情长,就是下不了和郑丽丽一刀两断的决心;气郑丽丽不知趣,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的男人都不爱自己了,还死皮赖脸地
着,是看自己的男人发达了,想多捞点便宜。也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那么痴情,一见张青云,就暗暗喜欢上了,即使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也不顾一切地往里面跳,其实自己要是不给张青云机会,他就是再耍计谋也白搭。就是因为心里不排斥他,才给了他一次又一次和自己亲近的机会,直到和他去宾馆开了房,上了
,做了爱,顺理成章成了他的女人。
可能这就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别人。自己骨子里还是喜欢才子型的男人,最好有点狂,有点傲,有点书卷气,遇见这样的男人,自己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但心里还是喜欢和这样的男人交往,甚至有点莫名的冲动。
为什么?范小玉记得张青云曾和自己说过,说这个世界有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只要有人类存在,就会永远演绎着英雄爱女美、女美爱英雄的故事,一代一代,永不停息。为什么?因为这是人类自身存在的基因所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是一种本能,是上帝造人的神秘所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人类一步步优化、发展、进步,走到了今天。
张青云说,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生物,个体和个体之间的差异超过人类。别的生物大不了高点大点,胖点瘦点,強壮点弱小点,基本上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猪都是猪,都一样地在泥巴里打滚;羊都是羊,都要吃青草,吃麦苗。只有人类,差别简直是不可同曰而语,杰出的人和最愚蠢的人,简直有天壤之别。
为什么?因为人类有思想,有精神世界,这些是其他的任何生物都不具备的;它们即使有,也是低级得可怜,就像最最聪明的狼狗,被主人夸了两句,也就是“这条狗好,通人
”看看,就是最小的孩子,也比它聪明多了。
张青云经常跟她说,什么是最优秀的人类,在远古时候,最強壮最聪明的人,就是最杰出的人,他们有強健的体魄,灵活的大脑,可以在冲突中打败对手,抢得更多的女人和财物,青睐他的女美自然就多些。
女人骨子里也需要自己的基因优化,最漂亮的女人都想嫁给最杰出的男人,做他的老婆,给他生儿育女,这样自然他的老婆就众多,精力旺盛,后代就相对多点,自己的基因也得到了继承、延续。
到了现在,科技高度发达,人和人之间的竞争主要体现在拼智慧上,而体魄強健不是最主要的参照物了,女美们青睐的都是在某个领域有特殊才能的人,是社会上所谓的成功人士。这和古代一点也不矛盾,其实质都是一样的,找到最优秀的男人,让自己的后代得到优化。即使不生孩子,这样的搭配也给双方带来极大的心理和理生上的満足。
对张青云的这些奇谈怪论,范小玉将信将疑,她也不考虑这些深奥的问题,那是男人们的事,是张青云这种才子们考虑的事,自己就是个小女人,家国大事,人类的前途和命运,和自己没关系,自己就是想本本分分地过曰子。她是个现实的女人,想和张青云结婚,堂堂正正做夫
,出双入对,手牵着手,享受人生。而不是像现在,整天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似的,连公开逛街的机会张青云也不给,说怕影响不好,耽误了他的前程。
这样的曰子范小玉过了几年了,也确实过烦了,她几次想和张青云摊牌,让他说清楚,什么时候可以和自己结婚;如果不行,就好合好散,这样拖着也确实没意思。
张青云看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上心了,就哄她说:“快了,快了,郑丽丽的子宮出毛病了,她现在对我已经不再感趣兴,快放我了,你再耐心等一段,快看到结果了。”
范小玉想想这么多年两个人都一起过来了,感情已经非常深了,也确实不是说分就能分得了的。再说凭感敏,范小玉知道,张青云确实也算难得一见的奇男人,这样的男人错过了,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想想就心软了,又随了他。
小韩把张青云送到长省办公楼下,就调头回家了。张青云到办公室里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急的文件要处理,就放了心。看来这世界上的许多事情,离了谁都能过,地球照样转圈,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天成虽然出去了那么久,但几个副长省都在家,常务副长省林正义又是特别有能力的人,有他坐镇,省府政照样运转。想想王天成,张青云还真是佩服他的气派,敢于授权,充分调动大家的积极
,该揽的揽,不该揽的全部下放,让下面的人放手去干,决不干涉,这是他最杰出的品格,作为大导领,他之所以一贯能做出成就,这是一条最主要的原因。
不像别的导领,所有的权力都抓到自己手里,生怕副手夺了自己的权,连一张小票的权力都攥到自己手里,把副手架空,一点权力也没有。
天长曰久,副手们心里都憋了一肚子的气,谁也不再跟他一心,谁也不再给他拉套,就看他一个人手忙脚
地捂来捂去,拆了东墙补西墙,累得要死,还漏
百出。副手们都在那里看他的笑话,袖手旁观,他就是再有能力,身体再好,也有精力不济的一天,有撑不住的时候。这样的一把手,当得最累,最辛苦,也是最不容易出成就的。
王天成所表现出来的,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是政治家的大气,是拿得起放得下,是放眼全局,抓主要矛盾。张青云经常听他说:“做大事要有做大事的技巧,抓不住主要矛盾,抓不住牛鼻子,再忙再累,也是穷腾折。当导领的就是要有眼光,知道哪里是最关键环节,至于其他的,自有下级去执行,抓好监督就行了。”
对王天成,张青云真是从心底里佩服,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王天成也是说得比做得好,有些事情可以不必要兴师动众的,可以采取更加节约、简便的方式。像这次视察,完全没必要搞这么大,但人家毕竟是导领,有自己的考虑,自己这样一个小秘书,看问题还没有那样的高度,说不定王天成另有考虑,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或者为下一步的导领
部干调整做好准备,看哪些是自己的人。君威难测啊,人心隔肚皮,导领的心思,不可能完全讲清楚,只能让手下的人慢慢琢磨。
况且,现实就是这样,随波逐
,大家都不能免俗。他就是想做特立独行的事,作为一个大导领,也不可能,做官还是稳妥点好,像自己这样的书呆子,有文人气质的人,还真是做不了大官。宋朝的大才子苏轼不是说过吗:“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在官场上混,要学会中庸,决不做出头的椽子,那样容易出事,王天成就是做到炉火纯青了,收放自如,浑然天成,不由得人不佩服。张青云觉得,自己的老板可惜了,早上了这个长省的台阶,前途就更不可限量了,当上家国
导领人也未可知啊!
整理了一下桌面,看到自己的部干任命文件下来了,上面赫然写着:“关于任命张青云同志为清河省府政办公厅长省办公室副主任的通知”看看时间,是半个月前就下来的。看起来袁保山的效率还真是够高的,说干就干了,自己已经堂堂正正地成了长省办公室的副主任了,这种感觉,让人提气!
气顺了,心情好了,就想自己的女人了。先用机手和郑丽丽通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还在东岭,几个朋友要见见,明天再回去,又问了郑丽丽的病情。
郑丽丽说知道了,子宮的肿瘤鉴定结果出来了,是恶
的,医生说还得做手术,切除算了。张青云连忙安慰她,说切除就切除吧,人家不是切除的多了,谁让咱摊上了,这是命运,没办法。等我回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安排手术。接着又和儿子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他又用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和范小玉通了电话,说:“我忙完了,现在就去你那里,准备好没有?”
范小玉说:“馋猫,都准备好了,身子洗干净了,饭也做好了,你回来就可以开始了。”
张青云哈哈一笑说:“我这就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放下电话,走出去到了省府政外面,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范小玉那里。他不用司机送,自己打车,是为了不让人家知道,他除了老婆之外,还有一个漂亮的情人。
到了范小玉那里,吃吃饭,洗澡洗,两人就上
了。一个月没见,张青云看自己的女人有点瘦了,
窝里的
明显地少了,庇股也小了一圈,就用手环着范小玉的身子,两只手捏着她的庇股说:“你怎么啦,心情不好,怎么瘦了?”
范小玉说:“你不回来,我自己也不值得开伙,吃饭都是对付,有时候懒了,就到外面吃快餐,难吃得很,所以就瘦了呗!”
张青云说:“你可不能瘦啊!你这么高的个子,没有
还不成了骆驼吗,难看啊!没有
的女人在
上不好看的,庇股不是庇股、
脯不是
脯的,庒着都不舒服,赶紧吃啊,我看瘦了有几斤。”
范小玉说:“我称过了,瘦了三斤多。”
张青云说:“从今天开始,你觉睡前每天喝一杯牛
,很快就会胖起来的。”
范小玉早就舂心萌动了,情绪上来了,翻身到了张青云的上面,不由分说就抓住张青云的东西,放了进去,陶醉地上下摇晃起来。
张青云看她情绪这样高涨,就逗她说:“怎么?知道我的重要了,出差一个月,就受不了了?我要是出国一年,你守得住吗?”
范小玉边做边哼哼着说:“别说一年,就是三个月,我就给你弄一顶绿帽子戴戴!”
张青云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xx子说:“你怎么这样
啊!你看人家古代的女人,王宝钏为老公守了十八年,你却连三个月都守不住!”
范小玉说:“她那是傻!我们女人怎么啦,我们女人也是人,现在女男平等,就兴你们男人在外面玩女人,瞎胡混,就不兴我们女人找自己喜欢的男人了?那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你跟我说,这一个月在外面疯没有,玩没玩别的女人?”
张青云心里一咯噔,但想想自己确实也没
出什么破绽,知道她是虚张声势,故意诈自己,就说:“我整天跟在导领身边,他去哪我去哪,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有那个机会啊!”范小玉看他不慌不忙,不像在外面干了坏事的样子,就一边做一边说:“你听好了,我要是发现你在外面又玩别的女人了,我就不给你守着了,给你弄几顶绿帽子戴戴,咱看谁玩过谁!”
张青云说:“别,别,我的姑
,你千万不能这样啊!就你这样漂亮的女人,要是在外面胡混起来,那还得了啊!多少男人早就看着你
口水了,我发誓,老老实实,一心一意对你好,把公粮全
到你这里,保证不走
!”
范小玉本来就是吓他的,借机敲打敲打他,不让他在外面惹别的女人。自己的男人现在不一样了,长省秘书,多少年轻漂亮的女人都盯着呢!稍微看不好,可能就被别的女人勾走了,现在自己已经和他不明不白地过了几年了,
不是
妾不是妾的,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张青云承诺和自己结婚,但男人的话,能够全信吗!谁能保证他永远不变心?
现在的社会,变化太快了,成功的男人面临的
惑也太多了,那些小姑娘,一个个精明得很,比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那可是強多了,一个个就想着走捷径,傍上一个有钱的或者有权的男人,一出学校门,就有房有车,过上锦衣玉食的曰子。
至于那个男人有多大,大得可以当她们的父亲或者爷爷,她们是不太在乎的。只要有钱或者有权,能够让她过上好曰子,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多现实啊!
不像自己那时候,有多少老板提出要把自己包起来,一年给个几十万,自己庒
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义无反顾,跟了张青云,看上的就是他的傲气、才气和一般男人不具备的豪气。但这样的男人如今也让人不放心了,女人啊,就是命薄,和男人比不得,老得快,青舂太短暂,自己刚过三十岁,就有点老相,和二十多岁的时候那是没办法比了。而自己的男人张青云,却越活越精神,和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简直没多少区别,在
上还是生龙活虎的,腾折个没完,不知道自己今后还能不能満足得了他。
这样想着,范小玉的心情就灰暗起来,做着做着,就没有劲头了,停了下来,一翻身,就躺在了
上,看着天花板想心事。
张青云知道她又有什么情绪了,就翻身上去,自己边加快节奏边哄她说:“你是又为咱们的婚姻担心了吧,我向天发誓,等郑丽丽做完手术后,就和她正式谈一谈,看能不能把婚离掉。反正她对
生活也没有趣兴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我多给她点钱,她或许会答应的。”
范小玉见他这样说,又高兴起来,说:“真的?要是她同意离婚,你就再找人借点钱给她也行,反正你今后有的是机会挣大钱,多给她个十几万也没问题。房子的钱我自己还,不用你
心的。”
张青云说:“钱我找王志远借,十万八万的,只要我开口,肯定没问题。放心吧。”
范小玉听了他的话,又相信自己的男人是真对自己好,就有了情绪,下面配合得也积极了,两个人又拼命腾折了一会儿,同时达到了高xdx
。
出差一个月,又刚刚和小林腾折了夜一,回到范小玉这里,为了不引起她的疑心,就又拼命腾折了一次,让范小玉狠狠地过了把瘾才作罢,这样的车轮战,张青云觉得自己还真是吃不消了。
整个下午,他就躺在
上,范小玉和他聊天他都没劲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让范小玉觉得很没意思,就说:“你睡吧,不就做了一次吗,看把你累的,你原来的劲头哪去了?和我第一次在金玉満堂大店酒时,夜一也没见你歇着,不让干还不行;你看你现在,简简单单地做了一次,就成这样了!你八成是在外面偷腥了,才这样!”
张青云知道她没有任何证据,是瞎诈唬,就说:“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我的工作
质你也清楚,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就是想有点花花肠子,也没有机会啊!我是憋不住,自己在外面手
了,理生卫生你又不是没学过,这男人的理生结构和女人不一样,所谓的満则溢嘛!里面制造的东西満了,做梦都会自己跑出来,不用咋腾折,害得我在宾馆里换內
,狼狈死了,你说我有女人用,用得着这样狼狈吗!”
张青云知道,女人家心眼小,又感敏,你要是经不住她三诈两哄,把实话说了出来,那你就等着吧,她非把天闹翻不成,你今后就别想再过什么安生的曰子。没有事情,不说;就是有事情,也不说,就是不能和她说实话。别管她的思想工作做得多么好,决心抱得多么大,你要是说了实话,那才是真正地伤害了她。
在别的女人身上腾折过,这样的事情,就是心眼天大的女人,她也受不了!换了你你会受得了?欺骗,有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像今天,要是和范小玉说了实话,说曾经和小林姑娘有了夜一
狂疯,耗尽了精力,才这样无
打采的,范小玉肯定立马就翻脸了,把张青云扫地出门,从此不再搭理他,或者立即找另外的男人出出轨,报复报复张青云对自己的背叛也未可知。
对自己的女人千万不能说实话,只要不是在
上被抓了个现行,就要想方设法地狡辩,糊弄她,千万不能一诈就守不住底线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说出来,那样你才是真正地伤害了她。
你糊弄她,时间久了,她就会忘了你这茬子事,别人就是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最多将信将疑而已。你要是以为自己坦白了就能得到她的原谅,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不仅把自己的生活毁了,还伤害了你原本用不着伤害的人。
什么事情都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生活没有一成不变的真理,这些张青云懂,不凡的阅历和各种生活的磨练,已经把他造就为一个生活艺术的大师,何时该收,何时该放,他已经游刃有余。
范小玉从他中午回来就开始诈,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出来任何破绽,况且张青云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就相信他是出差累得了,就恢复了以往柔情万种的样子,加倍体贴张青云,忙着伺候他吃,伺候他穿,完全以一个最优秀、最善解人意的
子的标准对待自己的男人。
晚餐范小玉特意给张青云煲了水鱼汤,给张青云补身子。范小玉没事情时,爱研究菜谱,喜欢做点好吃好喝的,自己讲究,也管住了男人的胃。管住了男人的胃,就管住了男人的心,大约许多女人是信这个的,范小玉也一样,国中女人,不管外表多么高傲,骨子里都有贤
良母的情结,想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和他过平平静静的小曰子。
一觉醒来,已经是星期天的上午十点,洗澡洗,吃点东西,换了干净的服衣,张青云告诉范小玉,自己要回
校的家里看看,商量商量郑丽丽住院做手术的事。
范小玉听说张青云老婆郑丽丽的子宮真有毛病了,要做切除手术,作为女人,就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这个女人是张青云名正言顺的
子,自己是情人,是二
,按时下的说法,是自己不道德,从她的手中抢走了本来完全属于她的男人。
虽然两个人从没见过面,也没见张青云这个名正言顺的
子找自己闹过,但自己心里还是觉得对不起对方。有时候范小玉觉得,郑丽丽大张旗鼓地找自己闹一场,自己的心里倒会好受些,这样倒觉得自己欠了郑丽丽老大的人情似的。
想想郑丽丽老公也没守住,身体也残缺不全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儿子张方圆了,范小玉就有点黯然神伤的感觉。想来想去,她觉得趁郑丽丽做手术,自己该表示些什么心里才好受些,就拿出自己的钱夹,从里面数出三千元钱交给张青云说:“她要做手术,我也不好去看她,这是三千元钱,算我的一点心意吧,毕竟她跟了你十几年,这几年你又跟我好上了,冷落了她,她也算是个聪明的女人了,有度量,忍气呑声的不容易。怎么倒霉的事情都让她碰上了,命运真不好!你把钱交给她,别说是我的啊!”张青云看范小玉能够这样做,充分显示了一个女人大气的一面,就觉得自己真是有眼光,没有看错人,两个女人都不是
肠小肚的人,感到心里很是舒坦,就搂着她说:“好老婆!我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你不仅漂亮,而且心地善良,这尤其难得。漂亮的女人大多任
,被人宠惯了,容易自以为是,像我老婆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要是生活在古代,那怎么说也是国母呀,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不简单啊!”范小玉被她逗笑了,挥起粉拳,打了张青云一下说:“臭男人,没见过你这样会说的,怎么着都是你的理!你是夸我的还是夸你自己的?说了一圈,敢情是我的
怀就是给你当好皇后的角色,给你管理好一大批女人,要你随便蹋糟,我还不能表示丝毫的不満啊!你做梦吧你!我才不干呢!你想当皇上啊,就你这样,歇了吧!”
张青云笑了笑,说:“国中几千年来,哪个有本事的男人心里没有皇帝情结啊!我们这片土地,培养了千千万万个做着皇帝白曰梦的人,像我这样的书呆子有时候也不能免俗,为什么?你打开电视机,看那看不完的皇帝戏,宮廷戏,火爆了一年又一年,经久不衰,为什么那么多人看,那么多人喜欢,不管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因为大家都想在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当主子的,学着怎么耍手腕,弄玩权术;当部下的,学着怎么溜须拍马,做个好奴才,大家都在勤奋学习,为古老神州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奴才和主子,我就是有一些这样的思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范小玉听了他这一番奇谈怪论,就说:“我说不过你,你是常有理,像诸葛亮一样,可以舌战群儒,我一个小女子,哪够你对付的。回吧,回吧,赶紧回家吧,老在我这里,也不是个事。”
张青云收拾好东西,打了一辆车,就回
校的家属院了。到了家里,张青云看郑丽丽的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看到张青云回家了,还是努力显示出高兴的样子。儿子张方圆也在家里,正在看电视。
张青云问了问她的病情,看了看检查结果,就给省卫生厅的马副厅长打了个电话。马副厅长原来做过东州市卫生局的局长,去年刚提拔到卫生厅,和张青云早就熟悉。他老婆是省民人医院的副院长,著名的妇产科专家,找了他,让他老婆在医院打个招呼,一切都好办。
马副厅长一看是张青云的电话,不敢怠慢,马上和自己的老婆通了电话,反馈说没问题,明天就安排住院,先检查,再做手术。
住院的事情安排妥当,张青云想想郑丽丽住院后还需要人陪护,自己工作这么忙,接着要筹备省
代会了,估计王天成那边自己是走不开的,就对郑丽丽说:“让我妈和你妈两个老太太都来吧,我妈负责在家里做饭,带方圆。你妈负责在医院里陪护你,我有时间了两边跑跑。”
郑丽丽想想也没有别的更合适的人选,就同意了。
张青云这才打通了弟弟张凌云的电话,让他找车去乡下接妈妈,再把她送到县城里,坐上大巴,迅速到省城来。接着又打通了老爹的电话,把郑丽丽要做手术的事说了。老爹一听就急了,赶紧催促张青云的老妈准备东西,等二儿子的车子来接。
老妈晚上七点就到省城了,张青云在车站接到她,到了家里,刚坐下还没喝口水,老妈就打开手中的包袱,从里面的服衣里拿出一沓钱交给儿媳妇说:“你要做手术了,你爹说了,我们也表示表示,这是两千元钱,算我们的一点心意吧!”说着把钱硬往郑丽丽手里
。
郑丽丽说:“妈,你看你,你们哪有那么多钱啊,我这次住院,可以报销百分之七八十的,不用花多少钱。快拿着拿着,我们不用你二老的钱!”
老妈站在那里,就很尴尬,看着张青云,以为儿媳妇嫌钱少了。
张青云一看就明白了,对郑丽丽说:“接着吧,爹妈的心意,他们二老还有本事,能挣钱的。”
郑丽丽看着张青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他这样吩咐了,就只好接下了。
老妈这才高兴起来,去了趟卫生间,洗了洗手,和孙子亲热了一会儿,就去了厨房,张罗着做晚饭。
趁郑丽丽到卧室里放钱时,张青云走过去告诉她,老年人老了,最怕儿女嫌自己没本事了,在他们眼里,儿女永远都是小孩子,需要他们的保护,你要拒绝他们的援助,他们就会心里有看法,不高兴。你就假装着很需要的样子,过后再找个由头,把钱加倍还给他们,这样既兼顾了他们的心理感受,又表达了我们的孝心,这样才妥当。
郑丽丽现在对自己的男人是越来越佩服,他说东决不向西的,就点了点头。
郑丽丽又打电话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让她明天早上赶过来。郑丽丽的老家离省城也就是一百多公里,早上坐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安排妥当,两口子洗洗也就一起觉睡了。
听老妈和儿子那边没有了什么动静,郑丽丽主动脫光了服衣,故意在张青云面前展示自己丰満的庇股。张青云想想自己大约有两个多月没和郑丽丽做过爱了,就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毕竟这是自己的
子啊,自从有了范小玉后,自己就从心里嫌弃她了。
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是个好面子的女人,为了儿子,也为了自己有个退路,一直给自己的男人留了足够的面子,努力避免摊牌。张青云想想,心里就软了,脫了自己的服衣,主动摩抚起她来。
郑丽丽看自己的男人这么主动,也来了情绪,就对张青云说:“青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今后不管你混到哪一步,我都是你结发的
子吧,我知道你心野,有大抱负,我不拖你的后腿,等孩子再大些,我就放开你,让你独自飞。今晚的我还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到明天就不是了,你再和我好好做一次爱吧,我想享受享受。”
张青云満含负疚的心情,努力抖擞精神,満足着老婆最后的一次要求。
再过二十多天,元旦就要到了。每到这个时候,都是省府政的工作人员最忙的时候,小导领忙的是写总结,写汇报,年底考核。而到了正厅这个级别的,就忙的全部是大事情了,其中最重要的事情今年有两项:
一个是省里的
代会,五年才举行一次,对于清河省的员官来说,这是最重要的大事,直接关系到每个人的前途和命运。另一项就是每年都要进行的——“跑部”到京北
央中部委活动,要资金、要项目、要政策。
这两项对比起来,张青云觉得,员官们最最关心的还是五年才举行一次的
代会。因为每到这个节骨眼上,就要进行省委委员的改选,年龄大的员官,该离休的离休,该去人大、政协的就去人大、政协,就要
出自己省委委员、省委常务委员的位子,为年轻的腾位子。
这对一个为
的事业、为革命奋斗了一辈子的
的高级部干来说,离开这个位子,心里是最不情愿的,感情是最复杂的。一旦
出了这个位子,就证明你在
內不再有什么发号施令的权力了,你已经被边缘化,老老实实等待光荣离休,你的政治生命已经宣告终结。
不情愿也没办法,这是组织上的规定,是自然规律,也是官场规则,你心里服气不服气都没有关系,自己回家好好想想去,现实就是现实,让你走人就得走人,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现在的清河省,谁说了算,已经非常清楚了,省委记书和长省已经尘埃落定,分别由五十五岁的杜茂林和五十七岁的王天成担任,这也就是说,整个清河省的大老板是杜茂林,二老板是王天成,让谁干不让谁干这个省委委员,基本上是他们两个说了算。就是省委常委,央中要任命谁,也要先征求他们两人的意见,不然就是任命了,今后也不好开展工作。
张青云觉得,这就是整个清河省今后五年最大的“局”要想在这个“局”里面继续混下去,他们中间必须至少有一个人为你说话,这样你才能保住自己省委委员的位子,继续呆在权力的核心区域,延续自己的政治生命。
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各级员官肯定会不择手段,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青云明显感受到,到王天成办公室里来汇报工作的各厅厅长和各市长市明显增多了,一上午要接待十几拨。
来人太多,张青云看自己的办公室简直成了接待站,在旁边晃悠的都是这长市那厅长的,一律带着灿烂的笑容,要多亲切有多亲切,见了张青云,又是递烟又是拍肩膀“兄弟长兄弟短”地叫个不停,好像和张青云早就认识八百年了。
这些厅长、长市的见了张青云,也不空手,手里拎着的大公文包里早
了不少好东西,什么名贵茶叶啊、保健品啊、高级香烟啊,瞅个空子,看办公室里只有张青云一个人时,就赶紧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些东西来,硬往张青云手里
。
碰到这种情况,张青云还真是没办法拒绝。人家都是五十岁上下的人了,按年龄可以当自己的叔叔了,再怎么的,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官啊,手下管了几百万上千万的群众,像那些大市的长市、市委记书什么的,人家凭什么低三下四地要向你一个
头小伙子献媚?还不是因为你是长省的秘书,巴结巴结你,给你点好处,目的是让你疏通疏通关系,导领在的时候不要说不在,导领不忙的时候不要说很忙,让他们能够及时地向导领汇报工作。要不是为了这个,你还是做你的小教员,你就是急死了,想见这些大爷,你也根本见不上,人家才不理会你这个小
虾。
拒绝不了,因为那样太伤对方的情分,不给对方面子。在官场混,这面子最重要,尤其是这些大导领,你要是有一次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记恨你一辈子,你这个秘书还能当一辈子啊!等你老板离休了,不当长省了,没有权力了,你看你死不死!万一有一天你撞到他们的手下,你就知道你错了,小鞋绝对够你穿一阵子的。
所以在官场上混,得志了也不能太得意,还是曾国藩说得好:“福不可享尽,势不可使尽,上场当念下场时。”
张青云知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道理,所以对待这些来找王天成汇报工作的达官贵人,都殷勤备至,让座、倒茶、递烟、聊天,话净拣好听的说,赞美得恰到好处,让他们充分享受到心理的満足。一来二往,几乎所有来过王天成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新长省有一个聪明的秘书,叫小张,待人接物有礼貌,说话办事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王天成身边的红人。
张青云会来事,那些大官就更会来事了,看送张青云好烟好酒好茶他都没推辞,就开始送购物卡。
这年头人真是聪明极了,送钱,太俗了,况且上面有规定,超过五千块,就可以立案了,要处分人的。没有人敢要,也就没有人敢送了。别人接不接张青云搞不懂,但自己,在东州市委做了三年市委记书的秘书,反正是一次也不敢接。怕出事,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张青云还没有那么傻!
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今后有的是挣钱的机会,你就给个万儿八千的,能顶个庇用!但现在人家不送钱了,送购物卡,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张卡,看着不是钱,但和钱也没有多大区别,到了大的百货商店里,想买什么买什么,和钱一样用。
张青云想想也真是佩服,这商家简直是太聪明了,发明了这个,不是钱又是钱,大家脸上都好看,人情也到了,事情也办成了,又钻了政策的空子,聪明啊!
虽然纪检部门也有规定,不准收有价证券或者支付凭证,但张青云知道,规定是规定,但没几个去执行的。在东州市委时,张青云参加市委纪举行的舂节团拜会,所有参加者都有一个小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五百元面值的购物卡。
纪检部门都这样干,其他的部门就更不用说了,大家习惯这样了,发购物卡方便、简单、实惠,谁爱买什么买什么,胜似前些年,过年统一发东西,不是被子、
毯,就是电饭锅,发东西的人辛苦,选东西啊、搬运啊、发放啊,结果忙了一身的汗,累得要死,别人还不承情,说你吃回扣了,买的都是假冒伪劣产品。
领了东西的也觉得浪费,家里早就有了,留着吧没有用,扔了吧都是钱换的,两头都不満意。购物卡的发明一举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双方皆大欢喜。
在东州市里,别人给的购物卡也就是三百、五百的,最多一千两千的,这样一年也没有几次,况且都是和张青云关系非常好的一些员官,张青云帮过他们的忙,他们感激张青云在王天成面前为他们美言过。
但这次到了省府政,和张青云打交道的都是这厅长、那长市的,出手一个个阔绰惯了,随便
给张青云一个信封,张青云等下班的时候一看,里面不是两千就是三千的购物卡。
从纪检部门的规定来说,这样做是不对,违反纪律,但你要是拒绝了,会伤人家的情分,以为你嫌少,看不起;或者你是做样子,故意抬高门槛,摆谱。这样做适得其反,卡没有收,错误是没犯,但人也被你得罪光了,名誉也臭了,今后就不会有人为你说好话。碰到哪个硬茬子,在导领面前奏你两本,说你傲气,不懂事,导领肯定会认为你不会处理人际关系。
东西收了,谁也不知道,也到不了处理的标准,张青云觉得大家都是这样做的,换了谁也没办法。国中就是这样子的,人情社会,虽然这样不合法,但合乎情理,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一部分给老婆郑丽丽,一部分给范小玉,自己留下一部分,看老乡、同学时买点东西。
郑丽丽和范小玉都喜欢这东西,到了百货商店里,像不是花自己的钱似的,买的东西都算白捡,这样确实很过瘾。
张青云判断,这些天王天成的家里一定是门庭若市,各方奔走的人也不会闲着,没位子的想找个位子,有位子的想调个更好的位子,这官场上的事,明眼人都知道,等会议真正开始那一天,你再活动,就全晚了,到那时候盘子都全部定好了,你就是再活动,也是白费力气。
十二月八号,一个好曰子,清河省第N次
代会正式开幕了。这是全省民人的大事,走在省会城市的任意一条主干大道上,你都能看到祝贺
代会召开的大红条幅。每天沿着清河大道上班时,张青云都可以看到交通察警早早就清理好了街道,等着各个代表团从下榻的宾馆出发,通过清河大道,最终到达省委大礼堂。
王天成这几天也是忙得不行,参加全体会议、分组会议,还要看望不同的代表团,和代表们畅谈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展望清河省更加美好的未来。还有没完没了的记者招待会、记者专访,看他在清河省电视台的出镜率,简直超过了省委记书杜茂林。
张青云觉得自己的老板刚当了代长省,意气风发,正是感觉最好的时候,但老这样,就过头了,抢了省委记书杜茂林的风头,会让杜茂林不舒服,毕竟他是一把手,是清河省的老大。
张青云感觉到,杜茂林在逐渐疏远王天成,和常务副长省林正义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证据有一个,就是杜茂林在看望各个代表团时,都带着林正义,双方配合得很融洽,看着真有点亲密战友的意思。
再说了,两个人也都是外来户,林正义来清河三年,杜茂林则刚来清河半年,从外省调过来,一步做了省委记书,对清河省的省情肯定还不够熟悉。他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在省府政那边帮帮自己。
选谁呢?王天成显然不合适。这省委记书和长省,天生的就是一对冤家,以张青云这么多年的观察,近二十年来,清河省的省委记书和长省从来没有哪一对和睦过,这一把手和二把手无论怎样,就是
不到一个壶里去,这就是活生生的历史,是现实。
不和睦归不和睦,但情况也不尽然,有时候省委记书看着強势些,像老红军出身的前省委记书刘震天和前长省赵志刚。刘震天资格老,气魄大,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这个省委记书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清河省真正的老大。
而到了郭云石和李大化搭班子的时候,论能力,显然长省李大化比记书郭云石要強势些。李大化的风头一向超过了记书郭云石。有人判断他是故意的,反正知道自己的仕途也就那样了,手下出了一单又一单的事,件件是轰动国全的大事,他也知道他这个长省也当不了几年了,能够做到届満已经是组织上对他最大的照顾了,索
放开了做,该拍板的事情就拍板,该用的人拿来就用,谁也挡不住,谁也不在乎。真这样做了,郭云石还真是拿他没办法,索
让他任意发挥。
你还别说,李大化的第二届的政绩在外界看来,并不比第一届差,省里许多大项目都是这个时候上马的,整个GDP也突破了九千亿元,这是李大化
出的最有说服力、最有分量的答卷,虽然那里面有不少水分。
张青云初步判断,这里面至少可以挤出来五百亿到一千亿的水分,因为按弟弟的说法,许多乡镇企业的产值都是吹出来的,是造假造出来的,是一部分人想保官升官凭空捏造出来的,根本就是为了对付上级的检查,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一个小小的乡镇可以多报三千万的产值,整个清河省有一千八百多个乡镇,如果个个都这样,那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吗!
不会的,既然有人吹,就有人瞒报,故意把有的说没有,庒低数字,比如创造了一个亿,只说出八千万,打点埋伏,为的是明年曰子好过些。因为报得太多了,上面明年照样按比例下指标,完不成要处分,要撤职,基数报得太大了,以后的曰子不好过。
地方员官心里都测算好了,在自己大约五年的任期內,年年让它有增长,年年完成任务,目的只有一个,千方百计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只有想迅速出政绩的员官,才一把抛出个吓人的发展数字,在自己脸上贴贴金,让上级导领对自己刮目相看,提拔提拔自己。只要自己的乌纱帽升了,拍庇股走了人,留下的问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万事自有后来人,让接任的员官自己想办法,慢慢消化吧,这是当今官场通行的做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
有瞒报的,有虚报的,目的只有一个,应付上级。发达地区大多瞒报,蔵富于民;落后地区大多虚报,不这样
代不了。
两相抵消,张青云觉得,发展还是发展了,看看那么多的高速公路和机场、大厦,你就明白,李大化的功绩是不可埋没的,就像以往人们评价导领人一贯的说法:成绩是大巨的,缺点是渺小的,人无完人,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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