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绝杀地下湖
在漆黑的
里,行进一刻钟后,四个人逐渐适应了
內的黑暗,他们来到坡道底端,这是一个不大的平台,这里又出现一条向下的坡道,再往下走,坡道越来越窄,越来越难走,地面尽是碎石和从
顶坠落下来的小块钟啂石,梁媛开始恐慌起来:“我看这个
根本没有人来过,里面不知会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早说过不带你来吧,就知道你会拖我们后腿,现在害怕了吧!”唐风埋怨梁媛。
梁媛一听唐风的埋怨,立即反驳道:“我才不会拖你们后腿,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我们根本不知道这
会通到哪里,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再说,我们也没带必要的装备啊,就这么贸然探
…”
“回去?那帮黑衣人说不定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唐风还想说什么,却被韩江打断:“梁媛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看样子,这是个
深的喀斯特溶
,继续走下去,可能后面会出现垂直的竖井或
口,也可能会有地下暗河或地下湖,如果没有绳子和潜水设备,再在
里
了路,我们可就要被困在
里了!真没想到,从外面看,很不起眼的一个小
,里面竟会如此…”
韩江说到这,突然没了声音,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狭窄坡道的尽头,绕过一堆碎石,前方豁然开朗,一座恢宏的椭圆形大厅,惊现在众人面前,这是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溶
大厅,地面上的巨型石笋,巍然屹立,足有两三人高,大家仰头朝椭圆形大厅顶上望去,足有十层楼高的大厅顶部,四、五米长的巨型钟啂石,比比皆是,如古希腊神话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众人头顶,在手电的光照下,形状各异,光怪陆离,梁媛盯着
顶的钟啂石,紧张地问:“这些巨型钟啂石不会掉下来,砸到我们吧?”
大家经梁媛提醒,再仔细观察
顶的钟啂石,这才发现,有些钟啂石看上去还
结实,有些则似乎已经摇摇
坠,唐风指着地面一些碎石,说:“我们头顶这些钟啂石,看上去很脆弱啊,你们看,地上这些碎石,都是
顶坠落的钟啂石。”
韩江用
托敲了一块
壁的岩石,观察一番,点头同意唐风所说:“这的岩石很脆弱,钟啂石长大了,就容易坠落,大家要格外小心。”
四人在椭圆形大厅內转了一圈,椭圆形大厅的另一端,他们又发现了一个
口,一条幽深的道甬不知通向何方?韩江盯着这条道甬,嘴里喃喃道:“这个
到底有多深?”
马卡罗夫看了一眼眼前的道甬,说:“据我观察,这个溶
空间会很大,你们感觉到这儿的风了吗?”
马卡罗夫一提醒,大家都感到了从道甬那头缓缓吹来的气流,气流吹在脸上,还
舒服,马卡罗夫接着解释道:“还有
口升出的白色烟雾,这都说明
內空气流动
比较好,也就说明溶
里的空间会很大。”
“既然溶
空间很大,我们很难走出去的,还是从原路回去吧?”梁媛又劝众人回去。
这次,唐风不再反驳,韩江陷入了沉思,就连最坚决的马卡罗夫也犹豫起来…
就在四人犹豫不决之时,突然,从他们来时的坡道內,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家立即警觉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四人一闪身,隐蔽在道甬口的一堆碎石后面,随时准备从这条道甬撤离…
“会是叶莲娜吗?”唐风小声问。
“不!来的不止一人。”马卡罗夫答道。
“不是叶莲娜,就是那伙黑衣人喽?”唐风睁大了眼睛。
唐风话音刚落,椭圆形大厅那头的坡道中,传来两声英语抱怨:“疯了,让我们到这么可怕的
里来,他们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送死!”
很快,六名全副武装带着红外夜视仪的黑衣人,端着M4A1突击步
,出现在椭圆形大厅內“怕什么就来什么,我们快撤吧!”唐风小声建议道。
“撤?来不及了!我们跑不过他们。你看,他们六个,我们四个,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为什么不在这里干掉他们!”说着,韩江看了一眼椭圆形大厅顶上那些摇摇
坠的钟啂石。
唐风和马卡罗夫心领神会,冲韩江点了点头,三支手
一起对准了
顶的巨型钟啂石,这六名黑衣人显然也从未来过这里,看得出来,他们十分紧张,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戒备;他们端着突击步
,缓缓地在椭圆形大厅里搜索,一步,一步,终于,他们来到了椭圆形大厅的中心,他们头顶正是两
三、四米长的巨型钟啂石,两
已经摇摇
坠的钟啂石…
“砰!砰!砰!——”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三人手中三支
,一起冲大厅中心顶上的那两
巨型钟啂石
击“啊——”其中一
钟啂石应声坠落,正砸中一名黑衣人,黑衣人的惨叫声,震得整个大厅
骨悚然!
但是另一
钟啂石,就没那么听话了,虽已摇摇
坠,却迟迟不肯落下,待到韩江一
,终于将这
钟啂石打落时,其他黑衣人反应迅速,早已躲开。随后,隐蔽起来的黑衣人,开始狂疯地报复
击,弹子如雨点般落在唐风他们蔵身的这堆碎石上,他们根本无力还击。
这时,韩江已经有了几分悔意,他又一次低估了这伙黑衣人的素质和实力,原以为自己以暗打明,应有几分胜算,可一打起来,韩江才发现,他们几人的手
,在火力上完全处于下风,在昏暗的
中,又无夜视装备,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处境。
不能硬拼了!韩江冲唐风和马卡罗夫小声命令道:“你们先带着梁媛走,我在这儿抵挡一阵,再过去和你们汇合。”
唐风和马卡罗夫没说什么,这种时候,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三人弯着
,贴着一侧
壁,从道甬中快速撤退,他们不知道这条道甬通向哪里?也不知道将会在这里遭遇什么?但是,他们现在心里都清楚,从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了!只有往前走,或有一线生机。
唐风拉上梁媛弯着
,贴着
壁,撤向道甬深处,好在这条道甬是弯曲的,唐风他们弯着
转过一道弯,敌人的弹子便打不着他,唐风直起身,拉着梁媛快步奔向前方,身后,不明情况的黑衣人,一通猛
,紧接着,便是韩江反击的
声。
唐风拉着梁媛拼命地在道甬中狂奔,这是一条弯曲的,但很平坦的道甬,道甬內,通风良好,道甬顶上的钟啂石并不发达,完全不必担心,会有钟啂石突然落下,唐风狂奔十多分钟后,后面
声渐渐远去,他不知道韩江现在怎么样了?开始还能在密集的
声中听到韩江的反击,可现在…唐风放慢脚步,
着
气,注视着前方,此刻,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巨型大厅——石瀑大厅。
唐风看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壮观一幕,在这个大厅北面(如果指北针还没失灵的话),
壁上方,有一个椭圆形的大巨
口,
口內,漆黑一片,他看不清
口內是什么,却看到在
口下面,那足有三、四十米宽的壮观石瀑,从
口一直垂到大厅的地面上,石瀑上,不知是渗出的水珠,还是分布的矿蔵,闪着晶莹夺目的亮光。
就在唐风沉浸在这奇景的时候,忽然从身后的道甬中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唐风和马卡罗夫立即警觉起来,两人出拔
,关掉手电,躲在石瀑大厅入口处的岩石后,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终于,一个黑影跑进石瀑大厅,唐风和马卡罗夫两个黑
的
口,对准了那个黑影的太阳
,但是唐风和马卡罗夫很快便意识到——是韩江!
手电重新亮起,韩江扭头一看,拿
对着自己的是唐风和马卡罗夫,他惊道:“我在那边坚持了七、八分钟,你们怎么才跑到这。”
“我们在等你,还有…还有这里实在是太壮观了!”唐风收起
说道。
“什么壮观不壮观,那伙人马上就会追过来,你们不要命…”韩江说到这,忽然没了声音,因为他面前的景象确实太壮观了,连见多识广的韩江,也不得不为之折服。
倒是唐风,经韩江一提醒,他的头脑很快清醒过来,这里太危险,绝非欣赏美景之处,他环视石瀑大厅四周,哪有通道?他看见在石瀑大厅南面,也就是正对着石瀑的方向,有一个扁圆形
口,和石瀑上方的那个大巨
口极其相似,只是小了一圈。
唐风一指这个
口,冲众人喊道:“快!从这走。”说完,唐风领着大家钻进了扁圆形
口,他们刚钻进扁圆形
口,后面就传来了追兵的脚步声。
唐风一手持
,一手握着手电,快步在这条扁圆形隧
中穿行,这条隧
不像刚才那条道甬蜿蜒曲折,而是笔直向下通向前方,不停地往前,不停地向下,越跑这个扁圆形隧
越深,越跑地面越
,有的地方,甚至已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股股涓涓细
,很快,唐风在
壁上发现了明显的水线。
“这是什么?”梁媛停下来好奇地问。
不等唐风开口,马卡罗夫便气
吁吁地解释道:“这是水线,水线出现在这里,说明这里曾经长时间有过积水,但是现在水退了。”
“是的,我们跑了这么深,很可能会出现地下暗河或者地下湖了?你们看,这里已经有水出现了!”唐风忧心忡忡地说。
“后有追兵,前面要出现地下湖,那可怎么办?”梁媛惊道。
韩江还保持着镇静:“不管怎么样,走到头再说,车道山前必有路。”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唐风领着大家继续向前奔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隧
尽头,一个长条形的地下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该死,果然有个地下湖。”唐风站在湖边咒骂道。
唐风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地下湖,湖面宽十来米,长…看不到尽头,湖面平静如镜,在手电的照
下,泛着翡翠般美丽的绿光“这地下湖真是太美了,像一块绿色的翡翠。”梁媛惊叹着。
“我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大厅会形成壮观的石瀑,在远古时代,
水从大厅上方的那个
出,落在大厅里,千万年曰积月累,不断冲刷,最终形成了壮观的石瀑,而
水落到大厅內,又
进了这个扁圆形的隧
,一直
到这个湖里,最终形成了这个地下湖。”唐风解释道。
韩江对他的分析毫无趣兴,怒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
“看来我们只有背水一战了。”马卡罗夫居然还知道“背水一战”这个成语。
唐风没有说话,他借着电筒的光亮,直直地望着地下湖看不到边际的那头,地下湖到底有多长?游到那头是不是可以重新上岸?这里空气流通依然良好,湖那头应该还有路,再看湖水,并不怎么深,唐风打定主意——游过地下湖。
当唐风说出自己想法时,众人都是一惊,就连韩江也吃惊不小,唐风问梁媛:“你会水吗?”梁媛点点头:“我水性好着呢,只是从没在这样的地下湖里游过,这里面不会有什么水怪吧?”
“你放心,这里面连鱼都没有!这么说,大家都会水,那就游过去,我估摸着湖不会太长。”唐风坚定地说道。
马卡罗夫试试水温,冰冷刺骨,他皱了皱眉,道:“水很冷,大家一定要坚持住,还要互相照应着,我先下。”说完,马卡罗夫从自己包里翻出几幅军用的战术护目镜递给大家,韩江怔了一下,他狐疑地看看马卡罗夫,才接过马卡罗夫的护目镜带上。
唐风和梁媛在前,韩江和马卡罗夫在后,四个人脫下外衣,装进包中,戴上护目镜,先后跃进冰冷的地下湖中,等他们向前游出十多米后,岸上,追兵也到了,黑衣人见状,立即举
向水中狂疯
击。
岸上的黑衣人,见对水中
击无效,立即有两名黑衣人打开背包,取出两套潜水装备换上,手持P11水下手
,跟着跃入地下湖中。
地下湖清澈见底,水中的能见度极高,唐风游出二十米后,惊奇地发现,地下湖水底,生长着许多大巨的白色石笋,有的刚刚生长出来,有的已有三、四米高,还有几棵巨型石笋,竟高达五、六米,端顶已经接近湖面,蔚为壮观,湖面下,俨然就是一片水下森林。
唐风回身看了看紧随其后的韩江和马卡罗夫,韩江水性极好,自不必说,马卡罗夫虽然年已七旬,且有伤在身,但在这寒冷的地下湖中,仍畅游无阻,他不得不佩服马卡罗夫的身手;再看看身边的梁媛,动作异常缓慢,显然,她还无法适应这冰冷的湖水…不好!梁媛的左腿突然菗搐起来,她痛苦地在水中挣扎着,唐风见状,忙上前托住梁媛,但唐风一人的力量显然不够,韩江快速游上来,和唐风一起,将梁媛拖出水面,紧接着,唐风和韩江也一起钻出了水面“梁媛,你怎么了?”唐风关切地问。
梁媛面色铁青,大口地
着气,韩江替她答道:“菗筋了呗,水温太低了。”
“那怎么办?现在也没办法上岸休息。”
“怎么办?不想死,就坚持到底!”韩江咬着牙说道。唐风回头已经可以看到后面那两个尾随而至的“黑影”了,唐风焦急地问梁媛:“梁媛,你还行吗?”
梁媛劲使点了点头,又潜入水中,唐风看看韩江,没说什么,重新游到梁媛身旁,又向前游了十来米,可是梁媛游得实在太慢了,唐风心里愈发焦急,这小小的地下湖怎么还没游到边,如果还不能摆脫后面的追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唐风心里着急,不觉加快了速度,独自游在最前面,他想看看前面究竟还有多远才能上岸,可是突然,他发觉身边的水
有些不大对劲,他在水中睁大眼睛,发现前方一团漆黑,绿色的地下湖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唐风跃出水面,他看不清前方,但他听到了“哗!哗——”的
水声,身边水面不再平静,水
忽然变得湍急起来,唐风的大脑急速运转着,判断着,前方是什么?突然,他眼前一亮,一个判断像箭一样,穿过他的脑海——前面是瀑布,真正的瀑布,不是石瀑大厅里的石头瀑布,他开始明白,这下面跟石瀑大厅一样,水
从这
口
下,冲出一个新的石瀑,只是石瀑大厅內的石瀑多年已经没有水
过,而这里,水
正湍急…
一股湍急的水
,不可逆转地将唐风向前推去,唐风猛地一惊,奋力向后游去,他拦住了还在艰难往前游的梁媛,又冲韩江和马卡罗夫用手势示意,四人浮出水面,唐风指了指前方,小声说道:“瀑布!”几个人都明白了,惊恐的表情写在每个人脸上,前有瀑布,后有追兵,瀑布掉下去,必死无疑,追兵追上来…现在是到决断的时候了。
心急如焚的唐风,一个猛子又潜入水中,他看到了湖底密密麻麻的石笋,忽然,他发现在不远处,靠近
壁的湖底,有两棵巨型石笋,一个略大些,有四、五米高,另一个略小一些,有三、四米高,在这两棵巨型石笋周围,还生长着其它小型石笋,这些大大小小的白色石笋,构成了一组石笋林,看到这,唐风心中有了主意。
他浮出水面,示意大家潜入水中,然后指了指那两
巨型石笋,带着大家朝那片石笋林游过去,众人游到石笋林边,重新浮出水面,韩江急不可耐地问:“你肯定有主意了?”
唐风抱着那棵最大的石笋,大口
着气,答道:“对!你们看到这两棵巨型石笋了吗?等会儿,那两个家伙游过来,我们就抱着这两棵石笋,潜入水中,有这片石笋林掩护,我们应该能躲过一劫,如果没有躲过,那就只好舍命一博了。”
马卡罗夫听了唐风的主意,狡黠地一笑“我明白了,一箭双雕之计,既救我们一命,又除掉那两个家伙。”
“你这俄国老头,怎么会这么多国中成语,但是,你说错了,这次是借刀杀人!”唐风看看后面,那两个家伙已经追了上来…
韩江查看了地形,完全同意唐风的主意,他最后嘱咐道:“这是对我们最严重的考验,大家要把这口气憋足,下水后就不能再换气,我数三下,一,二,三!”韩江说完,和马卡罗夫深昅一口气,抱着这棵最大的石笋,一起潜入水中,唐风和梁媛游到那棵稍小一点的石笋旁,唐风问梁媛:“准备好了吗?”
梁媛点点头“准备好了。”两人也学着韩江的样子,深昅一口气,潜入水中,面对面抱住了那棵巨型石笋。
唐风仍然极力睁着眼睛,观察着湖中的动静,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唐风感到,此刻,每一秒对于他们都是如此漫长,如此重要,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他看看韩江和马卡罗夫,又看看梁媛“梁媛,你一定要
住啊!”唐风在心中暗暗祷告,他生怕梁媛坚持不住,暴
了大家。
但还好,一切都还算正常,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感到自己身体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耳朵和眼睛明显开始感到不适,肺部承受着难以承受的庒力,唐风极力坚持着,如果连自己都如此艰难,那梁媛会怎么样?唐风不敢想下去,也不敢再看梁媛…
终于,那两个家伙在水中出现了,唐风清晰地看到了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德国制造的P117。62mm水下手
,唐风心里是又惊诧,又有些庆幸,惊诧的是,这伙黑衣人装备竟是如此先进,如此全面,竟然连水下手
都配备了,庆幸的是,他们幸亏没有回去和这两个家伙硬拼。
那两个家伙显然并没有发现唐风他们,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石笋林里能蔵下几个大活人,他们只知道往前追,竟很快游过了这片石笋林…
唐风注视着这一切,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只要再坚持十多秒,等那两个家伙栽下瀑布,他们就可以浮出水面,大口呼昅新鲜的空气。突然,唐风发现游在前面的那个家伙,在水中拼命挣扎起来,看来他是发现下面的瀑布了,但是一切为时已晚,那个家伙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就被湍急的水
,裹挟下了瀑布,没有惨叫,没有呼救,甚至听不到那家伙掉下去的动静,那个家伙就这样不声不响消失了——难道前方的瀑布深不见底?
再看游在后面的那个家伙,发现同伴掉了下去,知道大事不好,拼命想往回游,但是他越想往回游,湍急的水
,愈是把他往下冲;不过,这些黑衣人,个个都不白给,这家伙,也是力量惊人,经过一番挣扎,愣是摆脫湍急的水
,游了回来!
唐风暗道不好,原本以为这两个家伙都掉下去,就可以浮出水面,好好透透气,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游了回来,唐风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坚持多久了。
就在唐风痛苦万分的时候,身边一片水花泛起,梁媛钻出了水面,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唐风见状,也浮出了水面,他大口呼昅着并不新鲜的空气,再看梁媛鼻血直
,人事不省。
唐风和梁媛既然已经暴
了,马卡罗夫和韩江也没有必要再坚持了,两人一前一后,先后浮出水面,他们腾折出的动静,让水中那个家伙很快发现了他们,但还没等水中那家伙反应过来,韩江果断地出拔在羌寨缴获的一把军用三棱匕首,直向那个家伙冲了过去,那家伙刚才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更没有想到韩江竟会主动出击,手忙脚
间,竟没能开一
,眼睁睁看着韩江冲到了近前。
唐风焦急地呼唤着梁媛的名字,可梁媛毫无反应;唐风又担心在水中搏斗的韩江,只见韩江从后面用左臂擒住此人,将此人庒入水中,紧接着,韩江右手的匕首,劲使一划,割断了那家伙的输氧管,一阵气泡在水中翻滚起来,那家伙顿时感到呼昅困难,瞪大了眼睛,惊恐万状,在水中拼命地挣扎,手上的
,也已脫手,他极力想钻出水面,可韩江偏不让他浮出水面,韩江使出全身气力,一个猛子,将那家伙拖入了更深的水下…
唐风和马卡罗夫吃惊地看着这一幕,但是他们无法看清水下的世界,马卡罗夫菗出匕首,也想上去帮忙,可就在此时,湖中恢复了平静,原本清澈的湖面上,泛起一片殷红,血,人的血,腥血的气味在湖面上迅速弥漫开来,这是谁的血?是那个家伙的血,还是韩江遭遇了不测?
就在唐风和马卡罗夫迟疑之时,一个黑色的东西浮出了水面,那黑色东西随着水
的移动,向前漂浮过去,前方,水
变得湍急起来,那个黑色东西,很快消失在湍急的水面上,唐风和马卡罗夫知道,那个家伙被韩江干掉了,但是韩江却迟迟没有
出水面,两人心中又不噤一沉!
终于,在一片血水中,韩江浮出了水面,缓缓向他们这边游过来,唐风和马卡罗夫的心这才放下。韩江游回来,发现梁媛还昏
不醒,不管唐风怎么呼唤,掐人中,梁媛就是没有反应,韩江看了看,对唐风道:“不要掐了,没用,赶紧做人工呼昅。”
“什么?你是要我给梁媛做人工呼昅?”唐风反问韩江。
“废话,不是你,还让我做啊!你的任务有一条就是保护好梁媛。”
“可没说要人工呼昅啊?”
“得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快点!”
马卡罗夫过来拍拍肩膀:“小伙子,不要害羞嘛!”说完,马卡罗夫和韩江游开,去寻找别的出路;靠在岩壁上,唐风看看怀中的梁媛,面色惨白,在这光怪陆离的
里,此时,唐风已经无所顾忌,他深昅一口气,慢慢靠近了梁媛的嘴
,梁媛的
是那么冰冷,似乎没有一丝温度,唐风心里一紧,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梁媛感到担心,他把梁媛抱得更紧了,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梁媛终于慢慢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正在唐风的怀中,接受着唐风的“人工呼昅”苍白的脸上不觉泛起了一丝晕红,唐风看梁媛醒过来,刚想松手,可是梁媛却用力抱住了他,紧紧地,不肯松手,就这样,两人一直依偎在岩壁上,久久不曾分开,仿佛在这幽深的地下,只有他们两人…
“行了,行了,这里不是亲热的地方,刚才还扭扭捏捏,现在都舍不得分开啦!”不知何时,韩江和马卡罗夫又回到了他们身边。
唐风和梁媛依依不舍地分开了,韩江对他俩道:“刚才趁你们亲热的时候,我和老马去探了探路,我们这才发现,就在离这片石笋林不远的地方,水下
壁上有一个两米见方的开口,我游进去看了看,里面是条很窄的白色通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从通道游出去?”唐风问。
韩江点点头“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这条通道有多长?通向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而且,你看梁媛,她…”唐风这会看梁媛的眼神都变成了怜惜的眼神。
“唐风,给人家做了一次‘人工呼昅’,就这么关心梁媛了。”
“保护好梁媛,这是你下达给我的任务!这是您说的。”
“不要跟我贫了!”韩江转而又问梁媛:“我大概估计了一下,那条通道可能有二十多米长,游过去,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怎么样?你身体行吗?”
有爱情的力量支撑,梁媛精神反而比刚才好了许多,冲韩江坚定地点了点头,答道:“我还能坚持!”
“好!小姑娘精神可嘉。”韩江鼓励完梁媛,一马当先,扎进了水中,唐风保护着梁媛也潜入水中,很快,他们来到了那条很窄的白色通道內。白色通道內,没有地下湖中的那样的巨型石笋,只有一些刚冒出头的石笋雏形,说明这里成形年代较晚,还没生出那么大巨的石笋,白色通道比预想的要短,并没有二十多米长,大约游出十五米后,众人来到了另一个地下湖中,这个地下湖不大,水不深,也没有那些白色石笋,只是个完全封闭的小湖,大家又游了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陆地!
上了岸来,四个人浑身颤抖,瘫倒在岸边,大口地呼昅着
內的新鲜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梁媛先开口道:“刚才真是太险了,要是从瀑布掉下去,我们现在可就全完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梁媛自我安慰着。
唐风却道:“其实,我们应该感谢我们的运气,现在是枯水季节,你们想过吗,要是在水量充沛的夏季,那个地下湖会有多长?不要说地下湖了,就包括我们现在坐的地方,夏季都应该是被水淹没的。”
马卡罗夫感叹说:“这个溶
真是太神奇了,里面居然还有瀑布,而且竟然是多级瀑布,瀑布下面还不知道会通到哪里?我在俄罗斯,从未见到如此神奇的
。”
“是啊!这个
我也从未听说过,看来我们是第一批发现它的人,要是能出去,我们就…”说着,唐风就想脫身下上的
服衣,韩江忙制止他“先别脫服衣,这里还不是休息的地方,我们得走远点,到全安的地方再休息。”
“难道我们在这阴冷的溶
里,就穿着
服衣走?我看我们不被那伙黑衣人打死,倒要发烧烧死!”唐风抱怨。
韩江摇头摇:“唐风,不要抱怨,克服一下!”说着,韩江站起身,看看身后漆黑的通道,说:“回是回不去了,只有这条路,从这走吧。”
四个人又走进了一条隧
,韩江在前面,打着手电,他不噤暗自庆幸幸亏手电是防水的,没有被水泡坏。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他们来到了一个更加辉煌的大厅——橙
大厅,这是比椭圆形大厅和石瀑大厅更大、更壮观、更不可思议的大厅,整个大厅
壁上,有无数个小
,橙
、还有红色和黄
的
石,从无数个小
中
淌、噴怈而下,覆盖住几乎所有
壁,形成了独特的奇异景观。
就连韩江也惊叹道:“这个大厅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唐风、梁媛和马卡罗夫完全忘了身上的寒冷,个个微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沉浸在这壮观的奇景中。
过了许久,唐风才感叹道“这究竟是哪里?我感觉完全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是啊!虽然被人追杀,但是这一趟我们没白来。”梁媛还有些奋兴。
韩江围着橙
大厅看了一圈,然后打开背包,翻出指北针和GPS“但愿这两个东西还没坏,看上去似乎一切正常,不过…这是怎么回事!”韩江突然惊叫起来,众人围拢过来,韩江指着GPS和指北针,道:“这里接受不到卫星信号,还算正常,可你们看,这指北针,是怎么回事?”
大家这才发现,从外观看,指北针没有任何损坏,可是指北针此时却在
跳不止,根本无法辨清哪边是北,哪边是南?“难道这里地球磁场都不起作用了吗?”唐风也大惑不解。
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马卡罗夫说道:“我在军队服役时,曾去过阿富汗,有次我指挥一个班特种兵追击一伙游击队,游击队把我们领进了大山中的一处山
,那个山
里
连着
,岔路很多,我们进去不多久,就在山
里转晕了,当时我们的指北针也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找不到方向,我见形势不妙,立即指挥大家顺原路撤退,但是最终我们还是迷路了,在
里,我们不断遭到游击队的伏击,最终,只有我一个人逃出了山
。回去后,我百思不得其解,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后来的一次行动中,我们在付出大巨代价后,终于完全占领了那座山
,上级请了专家来
里检测,检测的结果是那个
里有磁铁矿的矿脉,所以…”
“你是说指北针在这里失灵,也是因为这里有磁铁矿的矿脉?”韩江打断马卡罗夫的话惊问。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马卡罗夫道。
“那这么说,我们现在完全失去了方位,在这大巨的
中迷路了。”唐风为自己的这个结论惊出一身冷汗。
“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要是永远走不出去,可就…”梁媛说着都要哭了。
“不用担心,小姑娘,我们大不了在这过野人生活,在
壁上画上岩画,记录下我们的英雄事迹,多少年后,当探险家发现了这里,我们的事迹将会传遍天下,到那时,我们都成名人了,呵呵!”马卡罗夫到这会儿,还不忘调侃一下。
“我才不要当这死名人!我还年轻呢!”梁媛非但没有被马卡罗夫的调侃逗乐,还真掉下了几滴眼泪,惹得唐风又是一阵怜惜。
“行了,还是快点找条出路吧!”唐风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可众人在橙
大厅內找了一圈,除了来时的那条隧
,竟没有找到其它通道,难道这里就是
的终点?
大家都紧张起来,找不到出口怎么办?总不能顺原路返回吧!“不!不可能没有出口,一定还会有出口。”韩江推测道。
一片焦急中,唐风忽然在橙
大厅一个角落里大喊道:“这儿有个
口!”众人跑过去,一起观看,原来是一个向下的圆形
口,准确的说,这应该叫做竖井!
“这没有工具,怎么下去?”韩江望着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竖井问。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办法,忽然,唐风好像又发现了什么,只见他俯身下,用手电从头到尾,顺着
口照了一圈,韩江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用照了,根本看不到底!”
唐风却道:“不!我不是要看到底,我是在找绳子。”
“你疯了,这里哪来的绳子?”
“你们看,这是什么?”众人俯身仔细观看,在唐风手电的照
下,大家看见在竖井一角,竟然悬着一条尼龙绳!这
绳子一直从竖井延伸出来,顺着绳子,大家发现在离竖井两米远的岩石上,被人牢牢打进了两个大铁钉,铁钉周围还
绕着一大团尼龙绳。
“这怎么会有绳子?难道在我们之前还有人进来过?”韩江一脸惊诧。
“看样子是这样!看来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入进这个溶
的人。”马卡罗夫不无失望地说。
“不!这不可能,如果有人进来,为什么外界从不知道这个
的存在?”韩江还是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马卡罗夫脸上
出一副奇怪的表情,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在我们之前,所有进来探
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马卡罗夫说出了让众人
骨悚然的结论,所有进
的人都死了!大家不肯相信这个结论,但又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
唐风拿起竖井边上的一大团尼龙绳,看了看:“这绳子留在上面的部分还
长,不知道下面会有多长?”边说,唐风边向上拽竖井里的尼龙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唐风手里的尼龙绳越拽越长,众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因为——因为这条看似普通的尼龙绳,竟然拽个没完,不算唐风手中原来就在竖井上的那团,单是从竖井中拽上来的尼龙绳就已有近五十米长,唐风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这
没完没了的绳子,究竟有多长?这个竖井究竟有多深?终于,唐风提起了最后一截尼龙绳,大家瞬间惊呆了,这最后一截尼龙绳竟然被齐刷刷截断了…
这是什么东西,竟齐刷刷割断了尼龙绳?大家惊恐地注视着眼前的绳子和竖井,韩江仔细观察了很长时间,推测道:“从这绳子的样式和质地看,很有年头了,绝不是最近一、二十年的东西。”
“嗯,我看这条绳子的历史至少有四十年以上,甚至更长。”马卡罗夫同意韩江的判断。
韩江又道:“从原来悬在这个竖井中的绳子长度判断,这个竖井至少有五十米深,绳子断了,说明这个竖井还远不止五十米深。”
“是啊!这个竖井究竟有多深呢?”唐风问。
“要想知道有多深,就得下去看看!”韩江斩钉截铁道。
“什么?你要下去!”唐风面
惊异之
。
韩江蹬了蹬绳子,点点头,对众人道:“这绳子虽然有年头了,不过,还
结实,现在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只有下去一探,或有转机。另外,你们感觉到气流了吗?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么深的地方,空气还很好,竖井下有气流升上来,证明竖井下应该有很大的空间,我现在真不敢想象,这个溶
內的空间究竟有多大!”
韩江说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看看这个深不见底的幽深竖井,谁也不知下面会有什么危险?韩江检查了一下那两个大铁钉,大铁钉不知是何人何时打进去的,仍然牢牢地嵌在岩石中,十分结实。韩江看看众人,笑道:“不要都哭丧着脸,我们这不还好好的吗?我先下吧!好歹以前我学过绳降,你们拽着点绳子,我要遇到什么危险,或是要你们把绳子拉上去,就会劲使蹬绳子。”
大家互相看看,谁也没说什么,机械地冲韩江点了点头。韩江将绳子一头拴在自己
上,入进了竖井,很快,韩江的身影,便消失在竖井中…
虽然有铁钉的固定,但大家还是紧张地抓着绳子,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家的心跳在速加,手心已被汗水浸
,绳子一点点从大家手中滑过,五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一切似乎都还正常…突然,大家手中的绳子像是失去了控制,快速向竖井里滑落,竖井中,传来一阵可怕的声响,五十米,六十米…大家猛地反应过来,使出全力向上拉绳子,可绳子仍然快速向下滑落,唐风感到自己的手心就要被绳子磨破了,但是,他们仍然无法控制住绳子,竖井下,是一股不可名状的大巨力量,那是什么?凶猛的怪兽?还是…马卡罗夫双手拉着绳子,一脚蹬在岩壁上,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来不及多想,冲着脚下的竖井大喊道:“韩!韩!出了什么事?”
竖井中只有幽长的回音传来,没有韩江的回答,连那个可怕的声响,也听不到了。终于,绳子停止了滑落,竖井上的三个人
疲力竭地瘫倒在竖井边,但是,他们来不及休息,立即又扑到竖井边,呼唤韩江,没有回音,唐风赶忙向上拽绳子,可他的手刚触到绳子,就惊叫起来:“不好!”“怎么了?”梁媛和马卡罗夫关切地问。
唐风没有回答,只顾向上拽绳子,几分钟后,唐风拽上了最后一段绳子,原来绑在绳子这头的韩江消失了!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每个人眼中都写満了惊恐,一片沉默中,梁媛哭出了声:“这下面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梁媛,不要哭!我没死!哈哈!这下面真是太美了!”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竖井下传来,梁媛立即止住了哭声,因为她听出这个声音,正是韩江!
“你怎么样了?”梁媛冲着竖井大声问道。
“擦破了点皮,没什么,能看到如此美景,死了也值啊!”韩江的声音在竖井中嗡嗡作响。
“你还有这闲情,刚才到底怎么了?把我们吓死了!”唐风问道。
“呵呵,不要问了,我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你们下来就知道了,梁媛,你第二个下,然后唐风,最后委屈老马了,竖井最下面一段是个陡坡,有很多碎石,你们要小心,刚才我就是在那儿摔倒了,呵呵,这下面真是太壮观了。”竖井下传来韩江的傻笑声。
“我看他是把脑袋摔坏了,我从未见过他会这样。”唐风嘟囔道。
“也许下面真的很美呢!”梁媛说。
“再美的美景,现在都不能引起我的趣兴…”唐风说到这,下面又传来了韩江的声音:“忘了提醒你们,竖井中有两个吓人的东西,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吓人的东西?什么东西!唐风、梁媛和马卡罗夫面面相觑,不知韩江何意,再问韩江,下面却没了声音。
唐风替梁媛绑好绳子,慢慢地将梁媛放了下去,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但当绳子放到大约五十米时,幽深的竖井中,突然传来梁媛的尖叫声,唐风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梁媛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让唐风每一
汗
都立了起来,他大声对着竖井呼唤梁媛,可是竖井中,只传来梁媛的哭泣声,看来梁媛还没有生命危险,绳子继续向下,但没过多久,竖井中,再次传来梁媛的尖叫声,唐风再也受不了了,刚想往上拽绳子,竖井下,传来韩江的声音:“唐风,不要拽绳子,梁媛已经全安了。”
梁媛究竟在竖井中碰到什么让她恐惧的东西?唐风带着満腹疑惑,将电筒绑在自己手臂上,第三个下了竖井。来之前,唐风在老K也学了一些攀岩、绳降的技巧,很快,他下降了三十多米,竖井里面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唐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大约四十米处,唐风的脚触到了
壁,这里不再是刚才的悬空状态,竖井在这里出现了一个陡坡,唐风的脚可以踩在陡坡的岩石上,慢慢下降,不过,这里并没因为陡坡的出现而变得好走,陡坡上布満了碎石,旁边的岩壁怪石嶙峋,似乎随时都会有岩石崩落,唐风的心提了起来,刚才梁媛就是在这…突然,唐风脚底一滑,站立不稳,险些滑倒,幸亏身上绑着绳子,带着他悬在了半空中,唐风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晃悠,他看准了一块地方,
部一劲使,猛地一蹬,双脚重又站到陡坡上,可唐风刚一站稳,就发现正对自己的岩壁上,呈现出一副面目狰狞的白色骨架,在电筒的照
中,骨架闪着点点幽光,甚是恐怖,唐风很快认了出来——这是一副人类的骨架。
在这
森森的地下竖井中,遭遇一副可怖的骨架,窒息的感觉笼罩着唐风,他想喊,但是喊不出声,他大口
着
气,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这时,他明白了梁媛为什么会尖叫,也明白了韩江所说的吓人东西,就是这幅骨架!不!韩江说有两个吓人的东西,这么说来,下面还会有——一副骨架?
果然,当唐风下降到大约六十米时,这里又惊现一副骨架,只是这幅骨架已不完整,散落一地,这次唐风还算平静,很快,他又下降了十多米,便来到了陡坡底端,在这里,他看见了韩江和梁媛,也看到了这一生最不可思议的一幕,这是一个白色的大厅,一片白色的童话世界,足有十多层楼高,两个足球场大的溶
大厅內,岩壁上,甚至地面上,到处都生长着形态各异,晶莹夺目的白色石膏,仿佛给整个溶
,穿上了白色外衣,大厅顶上,数十
巨型的白色柱状透明石膏,如大巨的吊灯照耀着整个大厅,唐风顿时惊呆了,他仰着头,环视这不可思议的地下世界,嘴里喃喃自语:“真是太美了!”然后痴痴地傻笑了两声,他也和韩江一样“摔坏了脑袋!”
不大一会儿,马卡罗夫也下来了,
略欣赏完这地下美景后,马卡罗夫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
,对大家道:“这是我刚才在竖井里第二个骨架旁,捡到的家伙,德国1935年制造的瓦尔特7。65mmPPK手
,不过已经锈死,多半不能用了。”
韩江接过手
,看了看“已经锈成这样了,有年头,看来这把
的主人就是竖井里的那幅骨架,再联系前面我们推测,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在我们之前,当然不是最近,是几十年前,曾有一伙人入进过这个
。”
“这伙人为何会到这么偏远的
里来呢?难道只是来考察?”唐风问。
“我看不这么简单,如果只是简单的科学考察,怎么会带
,要知道,瓦尔特7。65mmPPK手
,当年可是抢手货,在国中,我想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马卡罗夫从
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韩江点点头“这伙人一定不简单,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唐风忽然想到了什么,惊道:“这里会不会就是黑头…”
“我们来找找这伙人还在这里留下了什么。”韩江果断地打断了唐风的话,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唐风,唐风知道,黑头石室,那是他们的机密,是不能让马卡罗夫知道的。
大家在白色大厅內转了一圈,发现了两个箱子,和一堆木柴,打开箱子,其中一个箱子竟然是満満一箱蜡烛,另一个箱子,是个制作考究的皮箱,锁已锈死,撬开一看,里面除了几颗已经生锈的弹子,空无一物!
唐风疑惑地看着皮箱:“这个箱子里,原来肯定是装着东西的,而且还是
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费那么大劲,带到这么深的地下
中。”
马卡罗夫比对了箱子中那几颗生锈的弹子,言道:“这几颗弹子就是瓦尔特7。65mmPPK手
的弹子。”
“这么说来,这个箱子的主人,应该就是手
的主人,也就是竖井中的那副骨架喽。”唐风说。
韩江肯定道:“应该是这样。先不管这些了,既然前人已经给我们准备了蜡烛和木柴,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把身上的
服衣烤烤干,我想这里应该是全安的。”
白色大厅內,通风依然良好,点燃蜡烛不成问题,只是那堆木柴,在这阴冷
的
中存放多年,大部已朽不可用,但还有一些竟然还能点燃,于是,韩江点燃一堆篝火,总算给大家带来了一丝温暖。
大家先让梁媛把服衣烘干,其他几位回避走开,马卡罗夫看似陶醉在白色大厅的美景中,其实他心里一直在为叶莲娜担心;而韩江却把唐风拉到一边,两人表面上也在欣赏着
中美景,但转到僻静处,韩江立即小声问道:“玉揷屏还好吧!”
唐风回头瞥了一眼篝火旁半
的梁媛,自己的背包就在梁媛身边,他小声回答韩江:“你放心,没问题,我刚才检查过了,玉揷屏完好如初。”
韩江的心稍稍放下,忽又想到刚才唐风的那句话“你刚才怀疑这个溶
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黑头石室’?”
唐风微微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在川西北高原上,出现喀斯特溶
,本身就很少见,更何况是如此辉煌壮观的喀斯特溶
,所以,我推测,一千多年前,生活在这里的
项羌部落,很可能发现了这个溶
,并在这个
中生活过,就像国中历史上著名的游牧民族——鲜卑族,起源于东北大兴安岭密林深处的嘎仙
一样,鲜卑人后来南下中原,建立北魏王朝,但鲜卑人一直没有忘记曾是他们民族起源地的嘎仙
,曾多次派人回去祭祀,因此,如果我前面的推断成立,这里真的就是我们寻找的‘黑头石室’,那么,在西夏王朝灭亡后,很可能有一支
项人,携带着其中一块‘玉揷屏’,回到了他们民族起源的‘黑头石室’,也就是这个
。”
“如此说来,第二块块玉揷屏就在这里喽?”
“很有这个可能。”
韩江听完唐风的推断,思虑良久,最后,还是摇头摇:“唐风,现在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在这里,还没有发现任何古代人类生活的痕迹,更不用说那支
项人曾经来过这里。”
“是啊!所以刚才我所说的都只是我的推测,关键还是要找到相关的证据,才能证明这就是‘黑头石室’。”
“嗯,先走出去再说吧。”韩江顿了一下,又问唐风:“你对绳子,
,蜡烛和那个皮包,也就是曾经来过这里的那伙人怎么看?”
“我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从这些物品判断,曾经入进这个
的那伙人,来头不小,肯定不是当地山民;从年代上看,多半是在解放前,很可能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不大可能是解放后,因为如果是解放后,府政或科研单位组织科考,一定会留下详细的档案记载;至于这伙人来这儿的目的,有可能是为了探奇,也可能是不为人知的科考,但我总觉着,这伙人的目的并不简单,很可能他们的目标也是‘黑头石室’。”
“你的判断和我想的基本一致,那伙人在这——白色大厅里发生了意外,可这会是什么意外呢?
杀?地下洪水?还是遭遇了野兽攻击?”
“野兽攻击?怎么可能,这么庞大的喀斯特溶
里,是不可能有大型生物存在的。”
“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我的心里却还是惴惴不安。”韩江说到这,看马卡罗夫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又对唐风小声道:“好了,就谈这么多,你记住,没有我的许可,我们刚才所说的一切,都不能对其他人说。”
唐风明白,这是针对马卡罗夫和叶莲娜的(如果还能见到叶莲娜的话),但他还是反问了一句:“对梁媛也不能说吗?”
韩江沉昑片刻,答道:“是,暂时也不要对她说。”
“韩!我不得不说,这趟我们没白来,这里确实太美了。”马卡罗夫走了过来,赞叹道。
三个人又合计了一下接下来的出路,便回到了篝火旁,此时,梁媛已经烘干了服衣。
唐风、韩江和马卡罗夫一边烘烤服衣,一边整理随身携带的装备,
械弹子完好,GPS接收不到信号,指北针失灵,机手全被泡坏,包里携带的一些食品,也被泡得不成样子,但大家为了填点肚子,还是勉強呑下了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最后,韩江失望地发现,自己的军用防水防震手表竟然也不走了,不用说,其他人的手表也肯定全玩完了,在
里又走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了?还要走多久,才能重见光明呢?
大家夜一未眠,又是一路被人追杀,实在太累了,没多久,韩江、唐风、梁媛和马卡罗夫,围着篝火竟都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风浑身一
灵,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他坐起来看看四周,一片漆黑,蜡烛灭了,篝火也灭了,不觉心里一紧,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真是太不应该了,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怎么能觉睡呢?他一摸身上,自己的
还在,韩江,梁媛,马卡罗夫呢?
唐风赶紧又摸出两
蜡烛点亮,一看,马卡罗夫、梁媛还在呼呼大睡,韩江倒是被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唐风问韩江:“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韩江侧耳倾听:“没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唐风站起来,在白色大厅內,走了一圈,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此时不见了!整个白色大厅內,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难道刚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唐风摇头摇,回到蜡烛旁,叫醒马卡罗夫和梁媛,四人一合计,还是得走,只有走出去,到了全安的地方,才能放心休息。
于是,四人开始收拾装备,抛弃一些没用的东西,带上大厅內的蜡烛,还有那把生锈的手
,韩江特地把竖井下多出来的绳子截断,带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整理好东西,四人重新上路,但是,他们马上就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白色大厅除了那个竖井,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出口,其实就是一大一小两个黑幽幽的隧
,究竟该走哪个隧
呢?四人犯起了愁。
唐风一指大的这个隧
:“走大的,如果不通,再回来。”
韩江点点头“不过,从这儿开始,我们要做点标记。”
“标记!用什么呢?”
“标记要醒目。”韩江忽然转向梁媛:“梁媛,你带口红了吗?”
梁媛立即从随身携带的小包中翻出了一
口红,递给韩江,唐风看着梁媛那个小包中的化妆品,无奈地摇头摇,韩江却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女孩不管到哪,都会带着化妆品的。”
四人钻进了那条大的隧
,隧
內,虽然
顶密布形状各异的钟啂石,不过,脚下的路,却是一马平川,而且路越走越宽,这让众人看到了新的希望!走着,走着,走在最前面的唐风,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因为他在隧
中,又听到了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这次,他可以肯定,这绝不是自己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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