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玉海县城安公局夜
安公局对玉海大店酒的涉赌人员连夜突审。
一间审讯室里,玉海大店酒的总经理面对严厉的审讯,神情沮丧,万般委屈。
安公:“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
总经理:“我们就是经营人员,我们是被聘来的。我们确实没有参与博赌…”
安公:“告诉你啊,你们是以营利为目的,开设赌场,聚众博赌,违反《华中
民人共和国刑法》第303条的规定,你知道你们这个事要判的话能判多少年吗?”
总经理辩解:“我确实不是组织者,我是打工…”
安公:“你是不是总经理?”
总经理:“是,可我是…”
安公:“总经理不是组织者是什么!”
总经理:“我们才来不到一个月,我们来之前也不知道这个店酒…”
安公打断他:“开设赌场、聚众博赌,或者以博赌为业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以罚金!”
总经理:“…”另外一间屋子里,潘玉龙也在接受审讯,他似乎发起了高烧,打着摆子,満头大汗,脸色苍白。
安公人员显然以为他是吓坏了:“发什么抖呀?害怕啦,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你叫什么名字?”
潘玉龙:“…潘玉龙。”
安公:“哪个玉啊?”
潘玉龙:“…玉石的玉。”
安公头都不抬,边问边记:“哪儿人啊?”
潘玉龙:“淮岭市人…”
安公:“什么时候来的?”
潘玉龙:“好像是…我记不清了,一个月前吧。”
安公:“来干什么?”
潘玉龙:“来玉海大店酒工作。”
安公:“担任什么职务?”
潘玉龙:“客房部经理。”
安公:“谁派你来的?”
潘玉龙:“万成饭店管理公司。”
安公:“万成饭店管理公司在哪儿啊?”
潘玉龙:“在银海。”
安公:“在银海哪儿?街道,门牌号,具体说清楚。”
潘玉龙:“银海市…新,新丰大道,宏源小区,十三号楼。”
安公抬起头来:“知道为什么抓你进来吗?”
小院晚上
汤豆豆歪在
上和衣睡去,
好兰花的护腕掉在手边。枕边的随身听里,依然放着《实真》的乐曲,舒缓的旋律把汤豆豆带入虚幻的梦境——
曰光充足的太阳谷;
青山环抱的阳光旅社;
空
而悠长的旅社走廊。
一个女服务员的背影穿过走廊,来到那间挂着“兰花”门饰的套房前。服务员把房门打开,侧身让路,不知是谁的目光入进了房间,在屋內的每个角落缓缓移动。
——简单干净的卫生间,
褥洁白的双人
…目光随后移到窗前,投向窗外苍郁的山谷。
像是有人一下拧亮了太阳,瞬间漂白了梦境中的所有色彩。那目光中的虚幻,原是出自一只DV机的镜头视窗。一个认真拍摄的男人把DV的镜头从窗前收回,
出了自己的背影和面庞。
拍摄者不是别人,就是那位神秘的“学者”老王。
玉海县安公局看守所白天
潘玉龙被释放出监,他身体虚弱地走出安公局看守所的大门。
玉海县城某街道诊所外白天
潘玉龙踉踉跄跄地走进一家门脸简陋的小诊所。
玉海县城某街道诊所內白天
潘玉龙躺在一张肮脏窄小的
上,医生摸完他的肚子,坐回桌前,先问:“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钱啊?”
潘玉龙吃力地从
上下来:“还有…一百多块。”
医生:“噢,那你先拿点药吧,先回去休息,把药吃了再看看吧。”
潘玉龙看着医生在处方单上潦草地写下药名。
小学教室晚上
汤豆豆双手优美地举起,她的手腕上已戴了那只绣着兰花的护腕。強烈的音乐随即奏响“实真”组合的男孩女孩舞蹈起来,舞步整齐,配合默契。
一个小节跳毕,老师拍了一下巴掌:“好!节奏还要再快一点,我们再来一遍。”
录音机里的磁带倒回,老师喊了一声:“预备!”
五个少年再次将双手高高举起,手的造型优美动人。
音乐奏响。
小院晚上
摩托车的引擎声自远而近,在小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汤豆豆下车走进小院,阿鹏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才驾着摩托轰隆离去。
汤豆豆走上楼梯,身心怅然地看着空
的回廊,她在自己的门前站了一会儿,没有进房。她走到潘玉龙小屋的门前,靠着门坐了下来,仰望天上的星斗,陷入默想遐思。
玉海县城某小旅馆外晚上
潘玉龙満面病容,行至一条肮脏的街道,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个残破灯箱,上写“旅社”二字,他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万乘大店酒门口白天
一辆豪华轿车在万乘大店酒门前停下,黄万钧带着他的两个部属从车上下来。他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店酒大门上悬挂的横幅——“
韩国时代公司高级商务代表团”然后若有所思地走进店酒大堂。
万乘大店酒大堂白天
黄万钧走进万乘大店酒后立即注意到,金碧辉煌的大堂一角,万乘大店酒的公关经理和杨悦等店酒
部干,正在与韩国时代公司国中区的总代表林载玄交谈。那位总代表颐指气使地向公关经理说着什么,公关经理听完以后,转向杨悦一一
代,公关经理的身边,还有一位秘书模样的部干,一边点头一边打电话做着联络。
黄万钧略略止步,看着那几位店酒
部干陪着几位韩国人向电梯厅走去。他的一位随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那就是韩国时代公司国中区的总代表林载玄,跟他说话的是万乘大店酒的公关部经理,是个港香人。”
黄万钧没有说话,带着随从,朝店酒的另一个方向走开。
万乘大店酒会议室白天
黄万钧带着随从走到一个会议室门口,店酒的服务生恭敬地为他们打房开门。刘迅和“实真”舞蹈组合的成员们,早已坐在会议桌前恭候,看见黄万钧等人到场,全都拘谨地站了起来。
玉海县城小旅馆白天
潘玉龙病倒在这家异乡的小旅馆里。
七八人合住的一间客房,此时只有他一个人躺在
上,紧紧地裹着肮脏的棉被,面无血
,口
焦破。
一个服务员走进屋来给他倒水,事务
地问道:“你好点吗?喝点水吧。”
潘玉龙双目紧闭,没有声音。
服务员:“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呀!要吃的话,拿钱我帮你去买。”
潘玉龙双眼微开,但无力出声。
服务员:“你们家在哪儿啊?你们家人知道你在这儿生病了吗?”
潘玉龙微微头摇,喉咙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我不要紧…”
万乘大店酒会议室白天
盛元银海公司的策划部经理将一份合同推到了汤豆豆等人面前,汤豆豆和她的伙伴们互相看看,心情似乎都有些激动。
刘迅从旁说道:“这就是那份广告合同,里边的条款我都看过,没问题,签吧。”
从汤豆豆开始,继而东东、李星、王奋斗和阿鹏,男孩女孩们依次坐过来,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显然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情,连把名字签在哪里都要由盛元公司的工作人员一一指点。
砰的一声,一瓶香槟酒打开来了,泡沫噴涌。店酒的服务人员端上酒杯。五个少年全都愣着,谁也不敢主动伸手。刘迅连忙低声提醒:“拿酒啊,快点!”东东才赶紧带头,和其他四人先后拿起了酒杯。
黄万钧首先举杯,发表祝辞:“我希望,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一个国中最有特色的服饰广告,出现在国全各地的电视当中,预祝你们成功!”
年轻人也举起了酒杯,既局促又奋兴地将杯里的香槟饮下。
玉海县城小旅馆晚上
潘玉龙依然病在
上。
同屋的住客已经回来了,看着潘玉龙
迷糊糊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忧,七嘴八舌地劝道:“小兄弟,你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啊,这么拖着不行吧。”
“再不退烧,恐怕就烧出其他病来啦…”
“哟,他还没退烧啊,再烧不行啦,去医院吧去医院吧…”
深红酒吧晚上
“实真”舞蹈组合的成员们举杯狂饮,彻底放松了签约时拘谨的表情。李星把一大口啤酒呑下肚子,眉飞
舞得意忘形。
李星:“这么大的公司…咱们做了这么大公司的广告,将来咱们走到哪儿去,肯定就都能有人认识咱们了!”
东东:“郭富城就是先给一家公司做产品广告,才被影视界发现的。”
汤豆豆:“何润东也是!”王奋斗:“还有几个人,也是靠做广告红起来的,你们知道是谁吗?”
李星和汤豆豆等:“谁呀?”
王奋斗:“咱们呀!”
大家一阵欢笑,一起碰杯喝酒。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阿鹏都笑得额头放光。
李星意犹未尽:“没错!将来深红酒吧要请咱们回来,咱们还不回来呢!”
又一阵欢笑。
玉海县城小旅馆夜
小旅馆冷冷清清,潘玉龙依然病在
上。同屋的人各自睡了,向他
前俯身探看的,只有窗外的月亮。
旅店的老板让服务员领着走了进来,拉开电灯,走到潘玉龙
前,用手捅他:“咳,你怎么样啦小伙子,你可别死在这儿!你们家到底在哪儿啊?我们能不能跟你家里联系一下啊?你家有没有电话,或者你还有什么
人朋友没有啊?”
服务员对老板说道:“您看,他光这么睡,两天没吃东西了,可能是没钱了吧。”
旅店老板:“你是不是没钱了?有钱你得看病去,没钱你告诉我个电话,你告诉我找谁,你不能连个朋友都没有吧!”
潘玉龙终于艰难地开口出声:“大叔,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吧…”
旅店老板:“给谁打啊,号码多少?”
潘玉龙断续地:“139…10101707…”
旅店老板记在自己的机手上:“哦…这是你什么人啊?”
潘玉龙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息:“是我…朋友。”
旅店老板马上拨了机手:“朋友?叫什么…”
潘玉龙:“叫汤…汤豆豆。”
旅店老板:“汤,汤豆豆是吧?”
潘玉龙用眼皮艰难地点头。
小院夜
阿鹏骑着摩托车送汤豆豆回家。
阿鹏目送汤豆豆上楼,然后驾车离去。
汤豆豆微醉着走上楼梯,机手响了,汤豆豆接听:“喂,你是哪儿…什么,潘玉龙?”
汤豆豆的脚步在楼梯上蓦然停住,片刻之后,她返身跑下楼梯,向小院外面跑去。
银海市火车站夜
一辆出租车飞驰而来,在路边停靠。汤豆豆急急下车,跑进了火车站的售票大厅。
很快,她又从售票大厅里跑了出来。夜
已深,此时显然已经没有前往玉海的火车了。
汤豆豆跑向路边。拦住了一辆路过的出租汽车。
玉海县城小旅馆夜
夜深人静,潘玉龙梦见汤豆豆在跳舞。
舞步急促,踢踏震耳,天地间似乎都在同一个节奏中震动不停。
汤豆豆青舂靓丽的脸上,偶尔
出
人的笑容…
旷野夜
出租车在旷野的公路上疾驰。
玉海县城小旅馆夜
潘玉龙梦境:潘玉龙加入了汤豆豆的舞蹈,两人融入了同一节奏,那节奏有如生命的脉搏,強烈得直击人心!
旷野夜
出租车在夜幕下穿越大河与峭壁。
玉海县城小旅馆夜
潘玉龙在舞蹈的高xdx
中蓦然惊醒,汗
満面,強烈的音乐和光线倏然消失,扑面而来的只有无边的夜幕。
玉海县城小旅馆白天
天亮了,旅店的老板带了几个服务员走进潘玉龙的房间,房间里的客人大多已经出门。老板指使服务员将潘玉龙从
上扶起,強行把他架下
铺。
旅店老板:“小伙子,你不能再躺在这儿啦,你得上医院去!你朋友到现在也不过来,你在这儿出了事就不好办啦。你出了事我们可负不了这个责任,你还是上医院吧!”
潘玉龙没有力气挣扎,任由几个服务员连搀带架拖出小屋。
旅店老板喋喋不休:“你上医院出什么事医院负责,对不对。你要死在我这儿了,我这生意可就没法儿做了,我这厢给您作揖了,给您作揖了…”
服务员们架着潘玉龙走向旅店走廊的出口,那个出口被窗外的一束阳光照得刺目。潘玉龙
迷糊糊的视线被那束阳光昅引,他隐约看到阳光中站着一个金色的人影,那人影缓缓向他走来,缓缓向他跑来,他认出那就是他梦中的舞蹈女神,正用优美的奔跑
面扑来。
潘玉龙伸出一只手来,像摔倒前想要抓住什么。汤豆豆伸开双臂,一把将潘玉龙瘫软的身躯抱在怀里。旅店老板和服务员们全都愣了,他们看到这对年轻恋
人的脸上,全都淌下激动的泪水。
火车上白天
火车疾行,穿越平原和山岭。
面色苍白的潘玉龙歪在汤豆豆怀里,在火车的摇摆中昏睡。
汤豆豆用一只手臂搂着那个因病重而备显委靡的肩膀,眼神中透
出母
的温暖和怜爱。
火车呼啸,载着他们远远地离开了荒凉的玉海。
小院晚上
夜晚,汤豆豆的家中亮起了灯光。潘玉龙躺在汤豆豆的
上,沉睡依然。汤豆豆端着一碗中药从外屋走了进来,她放下碗,轻轻摇醒潘玉龙,然后扶着他,喂他慢慢将药喝下,又轻轻地让他躺好,为他盖好棉被。
小院白天
白天,潘玉龙坐在
上,背靠枕头,慢慢吃着汤豆豆熬制的米粥。汤豆豆把一些
松倒进潘玉龙的碗里,用匙搅开。她看着他把粥吃进嘴里,看着他脸上的气
渐渐回缓。
小院黄昏
潘玉龙躺在汤豆豆的
上,汤豆豆坐在他的身旁,两手比比画画地在讲一个笑话。潘玉龙虽然仍旧身体虚弱,嘴边却挂出了久违的笑容。
汤豆豆从潘玉龙腋下取出体温计,在灯下仔细地观看。
小院夜晚
潘玉龙躺在
上,汤豆豆为他点着眼药。眼药像眼泪似的滚出眼窝,汤豆豆笑着用
巾擦净。
潘玉龙放松头部,尽量配合着
巾的移动,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汤豆豆的眼睛。
汤豆豆顽皮地笑笑,用手把潘玉龙的眼皮抹下:“觉睡!”
小院早晨
潘玉龙坐在
上,汤豆豆端着水盆,帮他洗手擦脸。
潘玉龙一手接过汤豆豆递给他的药粒,一手接过盛了温水的水杯。他吃完药将水杯递给汤豆豆时,两人视线相遇。
潘玉龙目光执着,汤豆豆明知故问:“看什么看!”
小院白天
潘玉龙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只大碗,大口大口地吃着面条。汤豆豆坐在旁边欣慰地看着,看得出潘玉龙胃口已开,脸上血
复然。
小院晚上
潘玉龙用汤豆豆的拉力器做着扩
运动,虽然拉力器上只挂了一
弹簧,但大病初愈的潘玉龙还是力不从心。汤豆豆在一旁帮他数着次数,数到七八下之后,潘玉龙已开始有些气
,汤豆豆笑着将他手中的拉力器拿了下来。
汤豆豆:“得啦,歇着吧,就你这体力,要恢复早着呢。”
小院早上
汤豆豆扶着潘玉龙走出了房门。他们来到二楼的走廊上,潘玉龙劲使地呼昅着屋外的新鲜空气,感觉心里畅快无比。
这一天碧空如洗,空气透明得可以极目远舒。他们的目光越过安静的小巷,摇向那一片层层叠叠波
一样的屋顶,摇向天边的万千高楼大厦。形单影只的白云和成群结队的鸽群把蓝天点缀得明媚而又开阔,潘玉龙和汤豆豆笑逐颜开,他们眺望着城市的远景,心情就像蓝天白云和振翅的鸽群那样,明快而又奋兴。
银海旅游学院门口白天
汤豆豆夹杂在三三两两的生学当中,走进了旅游学院的大门。
小院白天
汤豆豆家中,潘玉龙又在用拉力器锻炼身体。这时的拉力器上,已经安装了三
弹簧,潘玉龙的体力显然接近复原。
汤豆豆从门外进来,潘玉龙停下扩
运动,气
吁吁地问道:“你去哪儿了?”
汤豆豆往里屋走:“拉多少下了?”
潘玉龙:“十八。”
汤豆豆拿出一只杯子给自己倒水,喝了一口,说:“继续拉。”
潘玉龙重新开始,嘴上也重新问道:“你上哪儿去了?”
汤豆豆没答,她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换了一个杯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白纸黑字加红印的字条,字条上托着潘玉龙今天该吃的药。
她把杯子和托着药的字条放在桌上,说了句:“吃药。”
潘玉龙把字条上的药粒倒进口中,用水呑下。他的眼睛从字条上无意扫过,目光忽然凝固。
“这是什么?”他问。
汤豆豆:“你的病也快好了,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份礼物,祝贺你大难不死。”说完,她转身走回了卧室。
潘玉龙手里拿着的,是一张旅游学院的学费收据,他面含惭愧地走到卧室门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潘玉龙:“这个礼太重了,我不能收。”
汤豆豆端着水杯:“听说你们学校还请了外教,专门给你们大四的班级讲课。反正学费我已经
了,
了就要不回来了。”她喝了一口水后又补了一句“去不去随你吧!”
潘玉龙:“我说过,我想要一个实真的奋斗过程…”
汤豆豆打断他:“你应该相信你自己,你得到的东西,一定是实真的!”
潘玉龙沉默了,他从汤豆豆的目光中看到真情,得到鼓舞。他慢慢地走到汤豆豆的面前,伸开双臂拥抱了她。
汤豆豆靠在潘玉龙的肩头,脸上现出了心満意足的笑容。
银海旅游学院教室白天
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內坐満了生学,阳光透过教室的窗子,把空气中细小的颗粒镀得灿烂金黄。潘玉龙坐在后排认真听讲,雾状的阳光映在脸上,映出一派重生的喜悦与庄严。
一曲《实真》有如天籁之音,奏出生命和希望的畅想。
小学教室晚上
《实真》的乐曲继续在天际回
“实真”舞蹈组合正随着编舞老师击出的节奏舞步昂扬。汤豆豆的红裙飞卷在四个男孩的身影央中,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仿佛眺望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理想。
银海旅游学院图书馆晚上
潘玉龙在卡片柜前翻阅着书籍的索引。
潘玉龙坐在阅览室內看书,不停地做着读书笔记。
小学教室晚上
“实真”组合舞步正酣。汤豆豆充満力量和美感的动作,追随音乐尽情舒展。
银海旅游学院电脑机房晚上
潘玉龙坐在一台电脑前查阅资料。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两手快速地打出索引的拼音。
小学教室晚上
“实真”舞蹈组合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在音乐的收尾中亮相定型。汤豆豆的神态异常坚定,锐利的目光热气
人。
银海旅游学院门口晚上
潘玉龙从校园內走出,跨街而去。
小学教室晚上
“实真”舞蹈组合走出教室,一路说笑着向校外走去。
小院晚上
潘玉龙走上小楼,打开自己的房门。
一阵摩托车的轰鸣打破夜晚的宁静。摩托车的声音停在了小院门口,潘玉龙走出屋子,随即听见了楼梯上一阵
快的脚步。
汤豆豆跑上二楼,看到潘玉龙站在走廊上,她一句话没说就径直走进了潘玉龙的小屋。
潘玉龙也跟着走了进去,他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汤豆豆仰面朝天倒在潘玉龙的
上,说:“累死我了。”
潘玉龙站在
前,看着她:“那你就早点睡吧。”
汤豆豆闭着眼睛:“我起不来了,我今天就睡这儿了。”
潘玉龙愣了一下:“啊?”他面
怯
,呆立
前,一时不知所措。
汤豆豆睁眼看了他一下,有气无力地说:“瞧你吓的,你叫我睡这儿我都不睡,我还怕你非礼我呢。”
潘玉龙看着她昏昏
睡的样子,俯身关心地劝道:“赶快回去睡吧!明天你不是就要去拍广告片了吗?”
汤豆豆的眼睛彻底睁开,似乎想起什么:“广告…”
银海旅游学院教室白天
一名外籍教师站在讲台上授课,黑板上用英文写着“联盟与求异——国中饭店业的困境与出路”
外籍教师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开讲:“全球化使国中饭店业的发展趋势渐渐明朗,要么加入际国品牌的连锁,要么就必须追求差异。连琐店酒比单体店酒的经营成本要少百分之十二,形成难以弥补的庒倒
优势!战胜连锁优势的最有效途径就是求异!就是要以特别的文化概念、产品品种和服务特色来昅引客人,文化差异和经营差异也能够对顾客产生強大的引力…”
潘玉龙听课的神态专注认真。
广告片拍摄现场白天
盛元服饰的广告拍摄现场选在一座古老的西洋建筑的大厅里。华丽的吊灯,笔直的廊柱,大巨的落地窗,仿佛把时光带回了十八世纪。金色的窗幔随风舞动,被金色滤过的阳光雾般飘弥。大厅的另一端,一座宽大的楼梯向两侧伸展,两尊古罗马神雕守护着梯口,在阳光分割的阴影中凝重地沉默。
从大厅天穹的上方,传来強劲的舞曲,随即而来的,是雍容华丽的踢踏之声。盛装的“实真”舞者,开始用节奏和肢体歌颂着服饰的色彩。坐在升降架上的摄影师随着滑轨上下移动。数架摄影机在大厅的不同方向同时拍摄。在舞者的周围,灯光师们举着热炽的灯光和光板,导演和工作人员在监视器前全神贯注。
镜头內的每一位舞者都洋溢着青舂的活力,汤豆豆衣着深红,始终舞在视线的中心,被強光照
的脸庞浓妆
抹,忽而媚妩动人,忽而坚定刚毅。每一个表情都散发着未曾显
的艺术气质,让人忽然发觉,她已不再是那个穿着破旧的牛仔
在楼梯中跑上跑下的女孩了,而是控制整个表演灵魂的舞蹈女神。
渝城杜公馆晚上
在盛元公司老板杜盛元家的一间放映室內,病容満面的杜盛元正陷在一个大巨的沙发里,看着面前大屏幕上放映的广告影片。放映机的光束在他身后明灭不定,让他脸上的神色忽暗忽清。
在华美而又动感的乐章中,年轻的舞者们跳完了最后的舞步。汤豆豆清澈的目光,和舞姿的定格,占据了整个宽大的屏幕。
有人拧亮了沙发旁的台灯,幽暗的放映室亮了起来。可以看清在杜盛元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魁梧的男子,他就是盛元银海公司的总裁黄万钧。
黄万钧微微欠身,倾向如塑像般一动不动的杜盛元,小心地说道:“对这个女孩我们做过详细的调查,我也亲自和她见过一面。她家还住在老城区,父亲母亲都已经去世了,她现在一人独自生活,曰常社
也非常简单,主要的朋友就是她那个舞蹈组合里的几个男孩。从我跟她见面的印象看,她的个性比较简单,什么事都追求实真,和这个岁数的其他年轻人相比,好像还保留着更多的热情和幼稚。她现在的收入来源主要是靠在酒吧里跳舞演出,我们了解了一下,每个月大约在两千块钱左右吧。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支付自己的曰常生活应该够了。”
杜盛元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始终仰视着汤豆豆定格的表情。屏幕上的女孩目光炯炯,俯瞰着这间空旷的房子,直
沙发深处那个沉疴不起的虚弱的老人。
放映室的门忽然开了,杜盛元的独生儿子杜耀杰走进了这间光线仍嫌昏暗的放映室里。他站在父亲的身后,疑惑地看着屏幕上那位少优女美的造型。[奇`书`网`整。理提。供]黄万钧或许没想到这位杜家的继承者会在此时突然闯入,神色尴尬地站了起来。
黄万钧对杜耀杰欠身问候:“杜总。”
杜耀杰点了点头,目光却继续盯着前方那个大巨的屏幕,和屏幕上那个面目俊美的年轻女孩,良久才把视线移向沙发深处的父亲。他注意到父亲的双眼始终固定在大屏幕上,仿佛陷入了沉思。
杜耀杰的面庞再次抬起,
住了屏幕上汤豆豆那道如炬的目光,他若有所疑地眯起了眼睛。
终于,杜盛元转过头来,侧目看了一身下后的儿子,面无表情。
杜耀杰这才叫了一声:“爸。”
银海市机场白天
一架机飞从天而降,落在宽阔的机场跑道上。
杜耀杰和黄万钧从机场大楼走了出来,两人坐上一辆轿车。
轿车內白天
杜耀杰和黄万钧两人并排坐在轿车的后座,在机场至市区的高速公路上,一路交谈。
黄万钧:“老太太临终前要捐的那笔钱,我已经送到庙山观音寺去了。您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吗?”
杜耀杰沉着脸,不答反问:“老头叫你回渝城有什么事吗?”
黄万钧:“啊…问了问银海分公司的情况。”
杜耀杰:“没谈银海开发区的那块地?”
黄万钧:“没有。开发区那件事,不是交给您全权负责了吗。老头现在的身体,恐怕也管不了这种事了。”
杜耀杰:“银海开发区的这个项目,你们一定要抓紧理办,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项目给拿下来!”
黄万钧:“好。”
杜耀杰:“另外,万乘大店酒股权收购的事,你们要和对方尽快签下一个文件来。暂时签不了合同的话,先签个意向书也行。”
黄万钧:“其实我们跟对方已经谈得很深了,双方只是在合同文本的具体条款上还有些分歧,不如再等些时间,把合同谈到差不多…”
杜耀杰命令:“时间不能再等了,你先和他们签意向书吧。”
黄万钧疑惑:“意向书没什么法律效力…”
杜耀杰坚决:“但对我们拿到款贷却有效力。”
黄万钧迟疑:“现在…集团公司发展的速度…是不是过快了?以前,董事长曾经…”
杜耀杰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父亲那套原始积累的办法早就过时了!他们是大工业时代的思维,他们那一代人只懂得产品经营,只知道抓抓产品质量,抓抓销售渠道,抓抓售后服务,一点一点地挣辛苦钱。现在是资本和科技的时代,是金融的时代!要发展、要扩张,必须依靠资本运作。资本并购的规模越大越好做!咱们的项目越多,就越能从行银拿到钱。从行银拿到的钱越多,行银就越得听咱们的,就怕咱们破产!咱们一破产,那钱可就成了行银的坏账了。”
黄万钧仍然疑虑:“您的想法董事长支持吗?”
杜耀杰冷笑:“现在总公司是我的团队在负责运作。”停了一下,杜耀杰又说:“他已经病了两年了。这两年一会儿住院,一会儿疗养。我妈去世以后,他基本上不大管业务上的事了。”杜耀杰说到这儿再次停了下来,转移话题问了句:“哎,他看了你们新拍的这个广告片说什么了吗?”
黄万钧:“没有。”
杜耀杰又问:“他为什么对这个片子感趣兴?”
黄万钧:“…啊,拍广告那个女孩是他过去一个老朋友的孩子,所以他让我把片子带过来看看。”
杜耀杰:“哪个老朋友?”
黄万钧:“以前的朋友,已经死了。”
杜耀杰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的花园里晚上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的花园內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花园一侧的主席台上,立着“盛元服饰新品发布会”的大幅背板。主席台两翼,摆放着两台大屏幕投影电视,会场內到处悬挂着新款服装的平面广告,广告上阿鹏和汤豆豆飞腾的舞姿光彩夺目。
现场嘉宾云集,每个人
口都佩戴着鲜
的礼花。众多记者扛着“长
短炮”跑来跑去,镁光灯的闪烁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花园里,长长的冷餐台已经布置妥当,不远处,几辆车身写有“万乘大店酒”字样的冷蔵车后门大开。很多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托着酒水穿梭在主宾之间,一些系着白色围裙的厨师已经开始点燃自助餐炉的火焰,万乘大店酒行政楼的经理佟家彦,正忙碌地指挥着这场
尾酒会的盛大场面。
盛元银海公司的工作人员则全都忙于记者的安排和嘉宾的接待。很快,主席台两侧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盛元服饰的最新广告片。音乐起处,主席台上噴出一片烟雾“实真”舞蹈组合的舞者们身着广告片中的华丽服装,在烟雾稍散的片刻
快登台,踏着广告片中的音乐节奏,
情万丈地舞蹈起来。
餐台一侧,佟家彦和两名服务员说着什么,两位服务员听罢,朝冷蔵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主席台上“实真”的舞蹈昅引着台下所有嘉宾的目光。
主席台下,佟家彦拦住一个托着托盘的服务生,在他的耳边吩咐着什么,服务员点头后迅速走开。
主席台上“实真”舞蹈组合的表演与广告片上的舞蹈同步结束,音乐终止的刹那,舞者们的亮相造型赢得了満场喝彩。
在这片开幕序曲的掌声中,盛元集团银海公司的策划部经理走到台上,宣布新品发布会现在开始。
策划部经理:“各位导领、各位嘉宾,大家晚上好!”杜耀杰和黄万钧等公司高层和几位请来的贵宾排成一排站在台下,和大家一同鼓掌。
餐台旁,佟家彦低声命令两名服务员:“赶快上三文鱼!”见服务员快步朝冷蔵车走去,佟家彦转身,又去安排酒水台的事务…
台上,策划部经理开始发表产品的广告演讲,而记者们的照相机已经转向了汤豆豆和她的伙伴…
策划部经理:“…盛元集团的服装产业,一直是盛元公司一个重要的产业板块,虽然盛元集团的支柱业务已向房地产业转移,但盛元服饰仍然立志于引领国中服装产业的时尚
!我们的服装产品已经并且仍将行销世界各地…”
在策划部经理演讲的同时,杜耀杰和黄万钧两人低声地
头接耳。
黄万钧:“银海开发区公园项目的事,开发区管委会和韩国的时代公司已经谈了很久了,听说下一步马上就要着手制作技术
的文件了。”
刚说到这里,台下一阵掌声打断了黄万钧的汇报。杜耀杰和黄万钧两人也正过头来,微笑并鼓掌。掌声刚刚停止,黄万钧又将嘴巴凑到杜耀杰耳边。
黄万钧:“上周韩国时代公司的国中总代表专门从京北赶过来了,亲自参加了项目的谈判。”
杜耀杰打断黄万钧,小声问道:“这个国中总代表你跟他接触过吗?”
黄万钧:“没有。不过,时代公司银海分公司里有我们一个耳目,所以我们对他们谈判的进程基本掌握。时代公司已经承诺公园项目的…”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台下一阵掌声打断,两人又跟着鼓了鼓掌。掌声停下后,黄万钧继续汇报:“他们已经承诺对主题公园一期的投入为七亿美元,开发区承诺提供土地一点五平方公里。二期投入的计划双方还没谈下来。”
杜耀杰:“为什么没谈下来?是资金有困难?”
黄万钧:“不是。据说是因为时代公司的董事局主席金成焕最近…”
掌声再度响起。黄万钧和杜耀杰不得不再度停止交谈,鼓掌附和。策划部经理的宣讲词已至尾声:
“…今天我们在此略备菲酌,感谢各位长期以来对盛元集团的大力支持与真诚厚爱。请各位随意,请各位随意。”
台下的人们纷纷走向餐台。前排的主宾也被工作人员引领着向自助餐台走去。杜耀杰和黄万钧则走到一个角落,继续低声交谈起来。
黄万钧:“听说最近时代公司的董事长金成焕突然病重,韩方的谈判不得不放缓了步伐。这事要是属实的话,咱们盛元集团倒是还有机会!”
杜耀杰疑惑地:“病重?”
黄万钧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听说已经病危了,估计…”
杜耀杰打断了他:“谁有可能继任?”
黄万钧:“昨天我们在时代银海分公司的那个关系拿来了一张韩国报纸,韩国报纸上的分析说,时代公司的法定继承人只有金焕成的独生女儿金至爱和金成焕后
生的一个未成年的儿子两个人,不过据说金成焕与后
离婚时已向他们母子支付了一大笔财产,并用法律文书约定这个男孩今后不再获得遗产。所以,时代公司董事长的职务由金至爱继任的可能
最大!”
杜耀杰耳朵听着黄万钧的汇报,眼睛看着花园那边汤豆豆和“实真”的几个男孩在与来宾合影。当黄万钧顺着他的视线也把目光投向花园的时候,杜耀杰却冷冷地发出了命令:
“去查一查金至爱的资料,公开的新闻和內部的资料都要!”
说完,他大步朝花园那边走去,黄万钧思索了一下,也迈步跟了过去。他看到杜耀杰从一位服务员的托盘上端起了一杯香槟,与嘉宾和记者们谈笑风生地应酬起来。
花园內,汤豆豆的大红裙子显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她不停地与各类来宾合影留念。阿鹏为她端着饮料,见她偶尔空闲,就端过去给她喝上一口。见又有两位男士拿着相机走了过来,阿鹏连忙再从汤豆豆手中接过饮料,然后默默地躲到镜头外面。
自助餐台前,王奋斗面对丰盛的食物异常奋兴,他用盘子盛了一大块蛋糕,盘子立刻显得太小。东东从旁小声提醒:“粪兜,别拿那么多,让别人笑话你。”
王奋斗不解地:“怎么了?特好吃这个…”
东东:“你光吃这个就吃
了,傻帽儿,还有好多好吃的你不吃啦。”
王奋斗:“吃啊,不过我最爱吃的就是蛋糕。”
李星端了一杯几种颜色混在一起的
尾酒走了过来,把酒杯举到东东面前问道:“这是什么?”
东东:“这不是
尾酒吗。深红酒吧也有,
好喝的。”
李星:“深红酒吧?我怎么没见过这种。”李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还没完全咽下就给吐了出来。他一边咳嗽一边嚷道:“什么味儿啊这是?”
王奋斗还未大笑出来,过来几位年轻女士,要求同他们合影。三人高兴地站在镜头前面,王奋斗还端着那盘大块的蛋糕,李星手里捏着
尾酒杯,眼角还挂着刚才呛出来的眼泪。
这一边,汤豆豆同两位男宾合影完毕,阿鹏随即递上饮料。那边的王奋斗高声呼唤,要阿鹏过去一起照相,阿鹏回身一看,手中的玻璃杯与汤豆豆交接失手,啪地掉在地上,杯破水
。阿鹏和汤豆豆不约而同蹲身下子,想要拣起玻璃的碎片,正在附近的佟家彦连忙快步走来。
佟家彦:“不要紧,让我来吧!”
汤豆豆直起身子:“对不起啊!”佟家彦:“不用客气,你没割伤手吧?”
佟家彦蹲身下去收拾玻璃碎片,直到一个服务员见状过来帮忙,佟家彦才放手站起身来。这时汤豆豆看到了佟家彦
前佩戴的
牌,上面写着“万乘大店酒”五字楷体,竟然惊喜地忘了道歉:
“您是万乘大店酒的?”
佟家彦礼貌地点头:“是的。今天这个冷餐会,由我们万乘大店酒负责承办。”
汤豆豆迟疑一下,说:“啊,我有个好朋友,特别想考万乘大店酒!您知道考万乘大店酒都需要什么条件吗?”
佟家彦微笑着反问:“你的朋友是学什么专业的?”
汤豆豆:“我朋友就是学这个的!他在银海旅游学院学饭店管理,马上就要毕业了!”
听见汤豆豆说到潘玉龙,阿鹏站在一边,不甚高兴地听着他们交谈。
佟家彦:“噢,他叫什么?”
汤豆豆:“他叫潘玉龙。”
佟家彦:“男的?”
汤豆豆点了点头:“对。”
佟家彦:“既然他学的就是这个专业,毕了业直接来考就行。或者这样,你可以让他来找我,怎样报考,我可以告诉他。”
汤豆豆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她高兴地说:“那太好了!那…您能不能帮他说两句好话呀?您是经理吗?听说万乘大店酒很难进的,没有关系很难进得去的。”
佟家彦:“不会,只要条件许可,考得上,就进得去。你让他先找我吧,我可以帮他找人事部门说说,你看好吗?”
汤豆豆很高兴,感觉找到了后门:“那太好了,那他怎么找您啊?”
佟家彦递上了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
汤豆豆接过名片:“这是念佟吗…”
佟家彦:“对,我叫佟家彦。”
汤豆豆看着名片:“噢,您是万乘大店酒行政楼的经理啊!”银海旅游学院晚上
潘玉龙在图书馆楼下的一部IC卡电话前给父亲打电话:“…那医生怎么说啊?什么?肺心病?要紧吗?”潘玉龙显得焦急起来:“既然要紧为什么让我妈出院呀?”父亲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潘玉龙的语气立刻低落:“爸,您别急,我反正快毕业了,我一毕业就马上找工作挣钱。你们先给妈吃点药,一定要把病情先维持住,我毕了业就能挣到钱了!”
小院晚上
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阿鹏像往常一样把汤豆豆送到小院门口。汤豆豆下车进门,阿鹏看着她走向没有开灯的梯口,听着她咚咚咚上楼的声音,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过之后,阿鹏才拧动油门,把车开走。
潘玉龙家晚上
汤豆豆打开的,是潘玉龙的屋门。
潘玉龙正坐在
边叠着服衣,汤豆豆一庇股坐到了他的身旁,拿出机手,趁潘玉龙不备,突然拍了一张两人的合影,潘玉龙吓了一跳,惊怔躲闪:“干什么呀!你别给我照!”
汤豆豆哈哈大笑,故作神秘地卖着关子:“哎,你知道我今天碰见谁了吗?”
潘玉龙情绪不高地应了一声:“谁?”
汤豆豆:“我今天认识了一个人!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潘玉龙依然情绪不振:“干什么的?”
汤豆豆:“我今天认识了万乘大店酒行政楼的经理!看,这是他的名片。”她掏出名片给潘玉龙看,又问:“哎,店酒里的行政楼是干什么的,行政楼经理官大吗?”
潘玉龙看着名片:“行政楼,就是专门接待贵宾的,一般设在饭店的客务部內。行政楼经理一般直接由饭店的客务总监导领,你怎么认识他的?”
汤豆豆:“你不是特别想去万乘大店酒工作吗,我都跟他说好了,他答应我帮忙,让你去找他,他说他可以帮你考进去。”
潘玉龙把名片还给汤豆豆,从
边站了起来,把叠好的服衣放进一个权做衣箱的大纸盒里,他说:“等我毕了业,我就自己去考。虽然万乘大店酒是咱们银海,也是全省,也是全国中最优秀的五星饭店!但我相信我一定能考上的。我不想靠关系,我想自己去考。会考上的!”
汤豆豆热脸贴了冷庇股,瞪眼说:“嘿!我还白替你
心啦,里面有认识人替你说说话不是更险保吗。”
潘玉龙笑道:“我是跟你学的,我也喜欢实真,就像你妈妈的那首曲子,就像你们组合的那个名字。如果我希望我未来的每一个成绩都来得实真的话,那么得到这些成绩的每一个过程,也必须实真!”
汤豆豆显然被潘玉龙的真诚感染,她愣了半晌,却依然习惯性地嗔骂了一句:“真是死心眼儿!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轴的人!”
盛元集团银海公司会议室白天
大会议桌的一侧,坐着盛元银海公司的总裁黄万钧以及公司的其他几位部干,而黄万钧的对面,则坐着刘迅和“实真”舞蹈组合的男孩女孩们。
这是盛元服饰广告代言人的签约会场,没有嘉宾,没有仪式,气氛却照样激动人心。
合同一式三份,从东东开始,每个人都在策划部经理递来的文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约的过程简单而又郑重,签毕之后,黄万钧发表的致词更是居高临下,掷地有声。
黄万钧:“你们拍摄的盛元服饰的广告片,很快就要在国全各省台市台正式播出了,今天,我们给你们的这份为期两年的广告合约,对于你们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无疑是个大巨的机遇。对于你们几个年轻的无名之辈,能够成为一个知名公司固定的产品代言人,非常幸运。希望你们好好珍惜。”
连同刘迅在內,年轻的舞者们全都频频点头,表情感动而又认真。
黄万钧接着说:“你们有什么困难需要公司帮忙吗?如果有,现在可以提出来。”
“实真”舞蹈组合的几个成员互相看看,还是由刘迅代表大家开口发言:“呃…他们现在,正准备参加国全风尚舞蹈大赛,我不知道…公司能不能在参赛的经费上,给他们一些帮助?”
黄万钧尚未答复,策划部经理随即回应:“他们这一次的广告酬金我们会马上支付的,他们可以用这笔钱去解决参赛的费用。”
刘迅只好点头。不料黄万钧忽发一问:“这个舞蹈大赛,是由哪里举办的?”
东东和刘迅几乎异口同声:“现代舞蹈协会。”
刘迅随后补充说道:“是现代舞蹈协会和几个电视台联合搞的。据说还有好多参与单位。初赛就在银海,复赛在省里,总决赛要到京北去。”
黄万钧转脸对坐在一边的老王说道:“你去打听一下主办单位的情况,都是哪些人在负责这个事,你打听一下。我们公司可以出一些钱赞助给举办单位,但条件是要保证他们肯定入进复赛。”
刘迅马上面
喜
。“实真”组合的成员们却都愣了,似乎尚未搞懂黄万钧此言的涵义。
黄万钧看着年轻人张惶不解的表情,冷冷地解释:“这没有什么奇怪,现在名目繁多的各种比赛,很难没有任何商业色彩,一旦有,就不可回避
易的原则。
易,懂吗?没有幕后的
易,你们很难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名次。”
东东首先点了点头,虽然点得有些沉重,但显然认同这个现实。
其他四个年轻人则互相看看,汤豆豆似乎说出了大家此时的心声:“我们…我们还是想凭自己的实力去参加比赛,我们不想要买来的名次。”
东东和刘迅对视一眼,他们似乎都没料到盛元公司的如此好意,汤豆豆竟会公然拒绝。他们紧张而又尴尬地看了看汤豆豆,又看了看黄万钧。谁也说不清这个局面该如何收拾。
汤豆豆似乎也是一时冲动,说完上句并无下句,屋里难堪地静了片刻。黄万钧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意味深远,回答却简短异常:
“我欣赏你的性格。”
小院晚上
汤豆豆家中光线昏暗,只有一
蜡烛在微弱地燃烧。潘玉龙手拿电筒站在两个搭起来的凳子上面,正在修理屋角高悬的一只配电箱。在这间客厅的桌边“实真”舞蹈组合的成员们围坐在蜡烛的周围,讨论着白天的僵局和未来的原则。
东东:“咱们现在既然是他们公司签约的形象代表,他们为咱们出钱争取好的名次,提高咱们的知名度,也是为了他们公司的利益啊!这样做何错之有?”
王奋斗:“可用钱来保证咱们入进复赛,我总觉得不太好似的。咱们毕竟是在比赛!要的就是一个实真的成绩,买来的成绩得到了也没劲吧,就算得了第一名,又有什么意思呢!”
东东:“你别太天真了,现在要想入进
乐娱圈打拼,就必须做出点声响,要做出声响,就必须花钱包装,比赛也是一种包装的方式啊!文艺圈里的內幕多了,全世界哪个家国全都一样。你自己拒绝这个那就索
不要干这个了,干脆就不要进这个圈儿不就得了。”
汤豆豆:“可你别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那既是咱们的名字,也是咱们的原则!咱们走到一块儿,想要的就是实真和阳光!我们应该坚持这个信念。”
东东见李星始终左顾右盼,便
问一句:“李星,到底怎么办你也表个态行不行!”
李星:“公司要是真给咱们出了钱,是不是…就算暗箱操作了?”
一直闷声不语的阿鹏突然开口:“当然算了!”
东东还想争辩,声音还未发出,就被潘玉龙从墙角高处发出的声音打断:“豆豆,修好了!”说完,他啪的一声拉动灯绳,屋子哗地亮了,屋顶的吊扇也随之转动起来。
灯亮的刹那,东东被忽然通明的灯光闪了一下,他难以适应地眯起双眼,看到每个同伴的脸庞都被灯光映亮。
汤豆豆
着灯光,眼里
出欣喜的光芒。阿鹏站在她身边,
着灯光的脸上,挂着神圣和庄严。
汤豆豆的目光投向站在高处的潘玉龙,两人会心地相视而笑。
潘玉龙的声音沉着而又清朗,他说:“怎么样,还是亮着好啊!”灯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表情,尴尬、犹豫、快乐、坚定。年轻而乌黑的头发被吊扇吹得飞扬起来。实真的信念似乎在这明亮的灯光下蓦然甦醒。也许每个人的心里都奏响了那首乐曲,《实真》的旋律在此刻备显语重心长。
风尚舞蹈大赛初赛赛场白天
音乐
昂,舞姿狂热。台下评委审视的目光聚焦台上“实真”舞蹈组合尽情表演着他们的青舂与技巧,踏出的节奏豪情万丈。
旅游学院礼堂白天
礼堂讲台的上方,挂着“××届生学毕业典礼”的横幅,潘玉龙坐在同学当中,脸上的表情自豪而又安详。
舞蹈大赛赛场白天
“实真”组合的表演渐入佳境,每个动作每段舞步全都娴熟自如。
观众席上,掌声四起,喝彩声声。
旅游学院礼堂白天
潘玉龙上台,郑重地从校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台下掌声响起。
排在身后的另一位毕业生走上前去,和潘玉龙一样双手接过证书。
舞蹈大赛赛场白天
“实真”舞蹈组合表演结束,评委们亮起分数。汤豆豆率众谢幕。
旅游学院礼堂门外白天
潘玉龙身着学士服,手拿红色的毕业证书,和同班的毕业生一起,在镜头前最后聚集。每个人全都笑容绽放,唯有潘玉龙面目矜持,但他的两只眼睛,还是
着无尽的快意。
镁光灯闪亮,潘玉龙自信的表情,在画面中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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