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
深红酒吧晚上
这一天并非周末,深红酒吧客人不多,汤豆豆在角落里喝得半醉,仍然不顾阿鹏的苦苦劝阻,一再举杯狂饮,眼泪和酒
将她的脸上身上,
得一塌糊涂。
阿鹏与汤豆豆争夺酒瓶酒杯,酒瓶掉在地上,一片破碎刺耳。阿鹏拼命把汤豆豆从桌前拉起,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酒吧。
阿鹏:“你到底要干什么豆豆,你不能喝酒你知道吗!你有病你忘了吗,酒是伤肝的你不要命了吗!你不要命了吗!”
街上晚上
阿鹏拖着汤豆豆回家,但汤豆豆已经半醉,走几步居然就地坐下,她失魂落魄地坐在了人来车往的街边。
汤豆豆哭着:“你别管我…你走!你别管我,我不回去…”
汤豆豆泣不成声,阿鹏的眼圈也红了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豆豆,你告诉我你恨不恨他,啊?你恨他吗,你要我给你出这口气吗,你要吗,啊?”
汤豆豆:“我要…我要!”汤豆豆哭着说:“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阿鹏:“你要吗?”
汤豆豆:“我要!”
汤家小院晚上
阿鹏和东倒西歪的汤豆豆走回小院,院里的小楼静若空巢。他们跌跌撞撞地爬上楼去,恰巧看到潘玉龙走出自己的小屋。
阿鹏怒目圆瞪,大步朝潘玉龙走去,不料却被汤豆豆猛地拉回身子,用力拉向自己,一把抱在了怀里。
潘玉龙愣住了,他看到汤豆豆在楼梯口紧紧抱着阿鹏,同时在阿鹏脸上狂疯
吻亲。阿鹏也愣住了,他木然地让汤豆豆拥抱吻亲,那感觉如在梦中。终于,阿鹏的双手也抱住了汤豆豆的身子,他的吻亲犹如被庒抑已久的火山爆发,犹如畅快淋漓的狂风骤雨。他们在走廊上旁若无人地
烈拥吻,全然不顾潘玉龙就站在小屋的门口,直到汤豆豆打开正房的房门,两人难解难分地吻进屋內,房门随即砰的一声紧紧关严。
潘玉龙呆立于走廊一端,双脚早已麻木难移。
汤豆豆和阿鹏吻进屋中,汤豆豆随即泪如雨下,她劲使推开阿鹏,跑进卧室,将卧室的房门反手关住,将莫名其妙的阿鹏挡在了客厅。
阿鹏的
情戛然而断,擦着嘴气息难定,他还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阵
烈的敲门声将他震醒,他恼羞成怒地拉房开门,未及责问便被潘玉龙推开了身子。
潘玉龙大步走到卧室门口,尽量克制地抬手敲门,尽量心平气和地向门內说道:“豆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你出来我跟你解释。”
阿鹏上前,以保护者的姿态将潘玉龙拉开:“你让她安静一点,她身体不好她需要安静!”
潘玉龙避开阿鹏,不想与他冲突,他继续敲门叫道:“豆豆,我知道你想故意气我,我告诉你我生气了行了吗?我生气了!”
阿鹏恼怒地再次拉开潘玉龙,口中也开始恶语相加:“你他妈别
着她了好不好!难道你想害死她吗!”
阿鹏的话音未落,左腮已挨了一拳,那一拳虽然不重,却打得突如其来。阿鹏宽阔的脊背砰地撞在门上,那声音夸大了攻击的強度,那声音也
起了阿鹏的愤怒,他疯了一样进行还击,两个男人打成一团,失去控制的动作把四周的家具撞得东倒西歪,桌上的东西摔在地上,地上顷刻藉狼不堪。
卧室的门终于打开,汤豆豆从屋里走了出来,她对屋里的恶斗不置一顾,歪歪斜斜地走出家门。潘玉龙用力甩开阿鹏,上前去拉汤豆豆的手臂,但拉不住汤豆豆回身,潘玉龙追出门去,在他追上汤豆豆之前,汤豆豆已经自己倒下来了。
阿鹏也冲出屋门,他和潘玉龙都惊呆地看到,汤豆豆歪倒在楼梯的梯口,他们一齐冲到梯口抱住汤豆豆时,发现汤豆豆已经昏
。
阿鹏:“豆豆!豆豆!”
潘玉龙:“豆豆…”
银海医院夜
在医院的救急室外,潘玉龙和阿鹏拉开距离,各坐一角,脸上各有青肿,从他们的伤势看去,刚才的那场打斗胜负不分。
银海医院白天
天亮了,汤豆豆被转入特护病房,依然神智不清。阿鹏和潘玉龙在医生的办公室一起听取了汤豆豆的病情,医生的话让他们全都吃了一惊。
潘玉龙:“什么,肝昏
?”
医生:“肝昏
,也叫肝脑病。是肝病的一种恶
发作。”
潘玉龙:“她…她怎么会有这种病?”
医生:“病人原来就患有肝炎,这种类型的肝炎一般来说,受遗传因素的影响可能比较大,一般患这种病的病人,都有家族病史,哪怕是隔了几代的,一般都有。”
阿鹏:“她…她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才,才这样的,要不要给她洗洗胃呀?她昨天喝酒了。”
医生:“洗胃没有用。得了这种肝炎,最怕的就是像她现在这种情况,转成肝脑病。”
潘玉龙:“到底什么是肝脑病呀?”
医生:“肝脑病就是肝炎患者因为大脑受到什么外部事物的刺
,或者因为酗酒,或者因为物药或食物中毒,导致体內急
感染,毒素又不能经过肝脏排除,最终入进大脑,形成脑中毒病症。”
阿鹏:“那这病有危险吗?”
潘玉龙:“这病好治吗?”
医生:“肝昏
的治疗结果差别很大,有一部分患者经过治疗可以完全逆转,达到痊愈,当然也有治不好的。”
阿鹏:“那她能治好吗,医生,您估计她没事吧?”
潘玉龙:“如果治不好,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情况?”
医生:“死亡。”
两个男孩全都愣住。
医生:“你们是她什么人啊,是她家里人还是她朋友啊?”
阿鹏:“我们是她朋友。”
医生:“男朋友?”
阿鹏和潘玉龙竟然都下意识地答了一声:“啊!”医生看看他俩,他俩也互相瞥瞥对方。医生说:“那你们心里要有准备,这个病的危险
是比较大的。”
阿鹏急了:“您不是说可以完全治好吗!”
医生:“也可能完全治不好,这要看她…”
潘玉龙打断医生:“治好的比例大还是治不好的比例大?”
医生顿了一下,说:“肝脑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八十。”
两个男孩惊恐地瞪着眼,一时谁都没了声音。
医生:“你们到底谁是她的男朋友?”
潘玉龙:“我是。”
阿鹏:“我是,医生,我是!”潘玉龙狠狠瞪着阿鹏,阿鹏还以蔑视的表情。
医生:“你们谁是,就赶紧
钱去吧,不要耽误了治疗。”
潘玉龙和阿鹏几乎异口同声:“我去
,要多少钱?”
医生:“你们先
三万吧,昨天夜里我们抢救,用的都是进口的药。这不是小病,而且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病。”
潘玉龙和阿鹏:“三万?”他们全都哑了声音。
医生一边说一边走出屋子,朝电梯那边走去。潘玉龙和阿鹏跟了出来,跟在医生身后。医生继续说道:“要争取把她治好,现在必须措施得力,各种手段都要用上,稍一松懈就可能转成肝衰竭和肾衰竭,一旦到了那一步,再用什么药恐怕都没用了。”
医生中断了谈话,对
面过来的一位护士嘱咐:“哎,肝昏
的那个病人送特护病房了,你去换一下小张,她一宿没觉睡了。”
护士答应着去了,医生按了电梯的按钮,回头对两个男孩又说:“你看,病人进了特护病房,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特护病房,你们应该知道,是个得不停往里扔钱的地方。”
两个男孩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医生看看他们的表情,奇怪地问道:“你们到底谁是她的男朋友啊?”
两个男孩怔着没答。
电梯打开,医生进去,冷冷地:“怎么,一说要出钱就谁都不是了?”
梯门关上了,潘玉龙和阿鹏留在电梯门前,互相对视一眼,两人此时,境遇相同,已不争儿女情长,只叹英雄气短。
银海街衢白天
阿鹏的摩托车轰鸣着穿过街市,劲风鼓动着他的头发和衣衫,此时阿鹏脸上的神态,从未有过的焦急。
刘迅家外白天
阿鹏快步上楼,敲开刘迅的家门。
万乘大店酒白天
潘玉龙乘坐饭店的观景电梯急速上升,每层隔断的阴影划过他的面容。
刘迅家外白天
刘迅送阿鹏出来,脸上挂着爱莫能助的表情。
刘迅:“我知道这是救人一命的事,可我现在确实就这个情况,我刚才把购房合同都给你看了,上月刚
的首付,把家底一次全掏空了,这以后的月供怎么办我还没着落呢。”
阿鹏面色沉重,无话可说。
银海街衢白天
阿鹏的摩托又在马路上轰鸣起来,劲风鼓动着他的头发和服衣…
万乘大店酒白天
潘玉龙穿过店酒客房的走廊,大步向前走去。
王奋斗家外白天
王奋斗的父亲在家门口对阿鹏说道:“奋斗到深圳去了,说深圳有个什么公园,公园有个什么舞蹈团,人家介绍他去考一考,他就去了。他没告诉你们吗?”
阿鹏怔着,似乎一切都在意外。
万乘大店酒1948房白天
潘玉龙将那块雪玉慢慢放在面前的桌上,他的目光从雪玉上抬起,脸上却并不见完璧归赵的轻松。
此时的金至爱,无论衣着还是气质,都已有了大人的模样。她轻轻拿起雪玉,目光感叹,手中挲摩,仿佛沧桑巨变,都浓缩于这方寸的白色。她将雪玉暖在掌心,少顷又展示眼前,雪玉晶莹依旧,纯洁宛然。
出乎潘玉龙的预料,金至爱走到他的面前,竟然又将雪玉重新戴在了他的颈项。然后,她再次拥抱了他,并且,再次吻亲了他的脸颊。
潘玉龙面目僵滞,強忍悲伤。
金至爱:“我知道,你不需要感谢。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再说感谢。”
潘玉龙的身体,像木头一样
直。他的声音,也像木头一样生硬。
“不,我需要感谢,我需要得到你的感谢。”
金至爱疑惑地看着潘玉龙,她突然猜到什么,笑着点头:“好啊,你要我怎么感谢,你尽可以大胆讲啊。你希望我怎么样…感谢你呢?”
潘玉龙:“我有一个朋友,她生了急病,她生命垂危,我想救她,我必须救她,因为她就像我的亲人,我必须把她救活!”
金至爱的笑容变成了疑惑,她意外地反问了一声:“你的朋友?是你的什么朋友?”
潘玉龙声音发抖:“她在医院抢救,她需要钱,我想求你帮我,帮我救救她吧…我想让她活下去!”潘玉龙又用英语说了句:“我要让她活下去。”
从英语的表述中金至爱已听出那是个女人,她不由更坚决地加以追问:“她是你的什么朋友?”
潘玉龙:“什么朋友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金至爱:“很重要!我要根据她和你的关系,来决定怎样帮你。”
潘玉龙:“什么朋友,你才帮我?”
金至爱:“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如果你是一个实真的人,就请你实真地告诉我,她是吗?”
潘玉龙沉默良久,说:“她是…是我的妹妹。”
东东家外白天
阿鹏大步从东东家走出,东东解释着追了出来。
东东:“阿鹏,你去找过老刘没有?这事你别跟我生气,咱们这么久没演出了,手头哪能还有现钱搁着?你这一要就是三万,我就是把这个月的饭钱全都给你,也不够凑个零头…”
阿鹏这时已经骑上了摩托,摩托车发出震耳的轰鸣,不知是表达了气忿,还是按捺不住的焦灼。
摩托车急急开走,东东在后面叫道:“嘿,阿鹏,她在哪个医院?”
银海医院白天
潘玉龙走进了医院,他的双脚大步流星,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李星家白天
李星的家里,只有李星一人。
阿鹏:“李星,你知道谁能要了我那辆摩托吗,我可以把它卖了!”
李星:“你那摩托别说三万,连三千都没人能要。你要骑还能凑合骑骑,要卖只能让人论斤称称当废铁收了!”
阿鹏的声音充満悲怆:“咱们,咱们是一个组合!豆豆,豆豆不是我一个人的小妹!”
李星不再出声,他拿出身上的几张钞票,转身又拉开菗屉,打开衣柜,翻遍了菗屉和衣柜里的所有衣兜,又凑出了一堆散碎的钞票。
四只手一齐快速地清点着这些零钱。
李星家外白天
李星坐在阿鹏摩托的后座,摩托车风驰电掣地开上了大道。
银海医院白天
医院的会计砰的一声,将一只红红的戳子盖在了一张票发上。潘玉龙伸出双手,拿起了那张票发。
一位医生带着潘玉龙向特护病房走去。
医生:“你进去待一会儿马上出来,现在病人的情况不好。肾脏也出了问题,有坏死的迹象。你现在
的这三万块钱只是初步治疗的费用,就算肝昏
治好了,恐怕也还要进行肾脏移植,你们早点考虑接下来的费用。你是她男朋友吗,你们结婚了吗?她这情况,没个三四十万恐怕不行。”
医生看到潘玉龙惊呆的表情,问:“病人还有别的亲人吗?”
潘玉龙头摇。
银海医院白天
潘玉龙站在
前,汤豆豆尚未苏醒。
潘玉龙久久凝视着她的病容,他含着眼泪,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亲了那张灰白的面颊,像在与这个女孩做着最后的告别。
潘玉龙穿过走廊,他的脸上热泪滚滚,他的双脚步伐沉重,他向医院的外面缓慢地走去。
与此同时,阿鹏和李星赶到了医院,他们也穿过这条走廊,急步向汤豆豆的病房跑去。
庙山白天
潘玉龙陪同金至爱登上庙山,他们又来到了那座观音古刹。
与他们以前进山相比,金至爱此次故地重游,场面自然壮观了许多,三四辆轿车一字排开,停在了古刹门前,看上去显得气派非凡。
观音大殿香火缭绕,金至爱跪拜佛前,身后随从如云,耳边颂歌不绝…
金至爱向寺庙老尼捐上钱物,老尼合掌为她祈福…
在那个悬崖边的后殿一角,依然可以远望苍茫群山,金至爱与潘玉龙在此单独相处。她的随员们全都远远地站在后殿的入口,无人近前打搅他们的交谈。
金至爱:“我上次在这里住了夜一,那夜一让我悟透了人生的真谛。这庙里的师傅告诉我,我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我应当去过清静的生活,我应当远离人世的纷争。现在,我已经夺回了我父亲留给我的公司,但是,我不想像我父亲过去那样,在生意场上和人斗来斗去。我不想在那个充満谎言、阴谋、诡计和杀戮的世界,用同样的规则求得生存。我已经把时代公司交给了新的管理团队,我也让那些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得到了足够的利益。而我,我要去寻找我的雪山。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金至爱目视潘玉龙:“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金至爱的微言大义,潘玉龙已经明了,但他故意答非所问,把话题绕开:“你要我跟你去哪儿,是那座贡阿雪山吗?”
金至爱:“贡阿雪山…我要去的。我在那里许过两个心愿,我要回到那里感谢山神。然后,我就可以去寻找我心中的雪山了,那才是我要待下来的地方。”
潘玉龙:“你要寻找的那座雪山,在什么地方?”
金至爱伸出手来,从潘玉龙的脖颈处,缓缓拉动红绳,当那块雪玉无声地跳出衣领,金至爱也
出由衷的笑容:“在这儿,这就是我心中的雪山。整个世界可以肮脏,我只求一小块属于我的洁白,整个世界可以虚伪,我只需要一个完全实真的人。他真心爱我,没有欺骗,他就是我要寻找的那座雪山。”
金至爱言出肺腑,潘玉龙陷入沉默,良久他问:“为什么选我?”
金至爱:“因为我一看到你,就像看到了雪。雪是透明的,我需要透明的人。”
潘玉龙再次沉默。
金至爱说:“我也是透明的,我向你坦白了一切,你能也向我坦白一切吗?你能告诉我,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吗?”
潘玉龙:“我过去,需要一个爱我的人。”
金至爱:“现在呢,你现在不需要一个爱你的人吗?”
潘玉龙:“现在…我需要一个帮我的人。”
金至爱语迟半晌,问:“你需要这个人,帮你什么?”
潘玉龙:“我需要她帮我…去拯救另一个人,我不能看着那个人在我的面前死去,我想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心就定安了。如果我的心能定安下来,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金至爱:“这个人值得你这样吗,为什么?”
潘玉龙:“…因为她爱过我,所以,我要报答她。”
金至爱:“你爱她吗?”
潘玉龙:“爱过我的人,无论我还能不能爱她,我都要报答她!”
金至爱:“如果,我也爱你,非常实真地爱你,你会报答我吗?”
潘玉龙眼圈红了。他微微张了嘴,却没有回答。
金至爱接着说:“如果我和你一起拯救她,如果我让你的心定安下来,你会报答我吗?”
潘玉龙用一声极力克制的哽咽,说道:“…我会!”
银海医院白天
汤豆豆苏醒过来,她朦朦胧胧看到的第一个面孔,就是阿鹏。
阿鹏的声音犹如天外之音:“豆豆…你醒啦?你听得见吗?”
汤豆豆的视线缓缓摇过,她依次认出,围在
边的还有东东和李星。
东东:“豆豆,你好点了吗?”
李星:“豆豆,你能说话吗?”
汤豆豆的目光继续摇移,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看清。她的声音虚弱混沌:“你们…你们把我,把我带到哪儿来了?”
东东:“豆豆,这是医院,你生病了。”
汤豆豆:“我生什么病了?”
东东:“医生说,你的肝和肾有点不好,得住在这儿治疗调养一下。”
汤豆豆:“我的肝和肾怎么了,医生跟你们说了什么?”
李星:“没什么豆豆,只要你有信心,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汤豆豆:“我是不是得癌症了,你们为什么都这样看我,我是不是治不好了,啊?”
一直沉默的阿鹏开口:“豆豆,你别
想了,你喝酒,生气,把肝弄坏了。”
汤豆豆:“我喝酒,生气,为什么?”
几个男孩互相看看,没有出声。
汤豆豆显然想起了原因,她拼命想要忍住,但还是哭了。
东东:“豆豆,你别想那么多了,你这病必须情绪稳定,你多想想高兴的事吧。”
阿鹏:“治好病咱们还要一起跳舞呢豆豆。”
李星:“咱们要改成歌舞组合了,你还要当咱们的主唱呢豆豆!”
汤豆豆泪如雨下:“让我回家,我不想治了,你们让我回家。”
护士上来劝她:“哎,你现在可不能激动,躺好躺好。”又轰东东他们:“你们先出去吧,不是说好你们只能进来看一眼,不能说话吗,你们先出去吧。”
医生走了进来,问:“她醒了吗?”医生见汤豆豆泪
満面,以为她是悲观绝望,于是安慰道:“你好点吗?没事,你要配合我们治疗,这个病还是有可能治好的,我们现在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但是你自己要有信心,要配合。”
东东也从旁安慰:“豆豆,阿龙已经把你的住院押金
了,你就放心吧。阿龙认识一个韩国的大老板,后面你治疗要用的钱,那个老板也答应出了。阿龙已经跟医生说了,一定给你用最好的药。”
阿鹏瞪了东东一眼,想要制止:“东东…”但为时已晚,汤豆豆已经歇斯底里地发作起来。
汤豆豆:“…让我回家!我不用他们的钱,我要回家,我不用他们的钱…”
汤豆豆挣扎着滚下
来,不惜拉断手上的输
针管,医生护士一齐上前,也全都按捺不住。医生护士的呼喊和汤豆豆的哭叫响成一片,场面顿时失控。
阿鹏上去和大家一齐用力按住汤豆豆,然后把她抱起来,他把汤豆豆抱回病
时,汤豆豆几近昏
。
医生对汤豆豆做了紧急检查,病情看来有些危急,他大声命令护士去取某种救急
物药,而另一位护士则将几个手足无措的男孩赶出了屋子。
银海医院晚上
刘迅提着一只黑色的提箱,在东东李星的带领下,由一位医生陪同,沿着医院的走廊大步向前。
在特护病房的外面,阿鹏还在独自守候。刘迅步伐稍顿,但未作停留,他甚至没和阿鹏说句什么,就被医生领进了病房。东东李星和阿鹏三人,则依然被护士拦在了门外。
病房里,汤豆豆已经苏醒,但双目紧闭。医生一进门便对她说道:“汤豆豆,你看看是谁看你来了?”
汤豆豆没有睁眼。
医生:“你现在的病,一天也不能耽误,一个小时也不能耽误,你再不吃药,我们就没办法救你了,你有病不能拒绝治疗啊!”护士也劝:“你把病治好了,将来可以把钱还给他们嘛。你有骨气,也要先活下来,才能有骨气嘛。”
刘迅这时开口:“医生,你们把那个姓潘的
的押金退回去吧,汤豆豆不需要他的钱治病。”
汤豆豆的双眼缓缓睁开。
刘迅在
边坐下,他打开提箱,提箱里装満了数十万现金。
刘迅:“豆豆,我带钱来了。”
汤豆豆的视线移向那箱钞票,虚弱的目光充満疑问。
刘迅:“我又找到了一个赞助商,豆豆,他看过我们在京北参加国全总决赛的录像,他愿意支持我们,支持我们成为全国中最好的一个歌舞组合。不过,等你治好了病,可要和人家的公司签约哟!”
医生护士们全都观察着汤豆豆的反应,他们看到汤豆豆的嘴角微微咧开,终于
出了一丝感激的笑容。她的声音轻得近乎耳语,但病房里的每个人几乎都能听清。
汤豆豆:“…谢谢你,老刘。”
吊针重新接入了汤豆豆的血管,各种仪器重新启动。护士们将一针一针物药,麻利地推进吊瓶,医生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刘迅走出特护病房,他没有理会阿鹏等人询问的目光,低头独自向外面走去。
银海医院外晚上
刘迅走出医院,走过门前的马路,上了对面一辆加长的奥迪轿车。他上车后背朝司机坐下,把
差的目光慢慢抬起,从他的视线中可以看到,潘玉龙和金至爱就在他的对面,并肩而坐。
渝城机场白天
一架客机降落。舱门打开,几个便衣察警押解着宝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梁忠诚走下舷梯。梁忠诚双手上铐,铐子上遮着一层黑布。
万乘大店酒行政俱乐部白天
潘玉龙来到行政俱乐部,在吧台上领取沏红茶用的鲜
和淡
。他站在吧台一端,等着吧台內的服务生到后面的库房取货,同时有意无意地,听着三位客人在吧台前的闲谈。
客人甲:“哎,我看这两天大堂里老有一帮韩国的记者在这儿,这饭店是不是住了哪个韩国的明星啊?”
客人乙:“不是,是韩国时代公司的老板住在这儿呢。时代公司最近刚刚分拆,分成了时代投资、时代物产、时代制造和时代电子四个部分,时代的老板把时代电子的一半股权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兄弟,由时代公司原来的运营官当了时代电子的首席执行官。时代的另外三个公司都换了新的高层团队,由老板分别控制了。这事在韩国
受关注的。”
客人丙:“听说时代的新老板是个女的,说找了个男朋友是个国中人,这次是带她男朋友到银海度假来的…”
客人乙:“什么事到你这儿都成花边新闻了,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客人甲:“啊?找中一国人,真的假的?”
客人丙:“真的,绝对…”
客人乙:“你别听他的,你记着,从他嘴里出来的话,没一句靠谱。”
客人丙:“真的,我是听我们公司一个人说的。她邻居就是时代银海分公司的司机,他们都知道。”
客人甲:“那国中人是陆大的还是湾台
港香的,还是海外华侨啊?”
客人丙:“是哪儿的我不知道。这不新鲜,人家韩国明星张娜拉还到国中定居来了呢,没准将来也找中一国汉子结婚呢,这有什么。”
这时,吧台服务员把
盒送了出来,潘玉龙不再听那几个客人闲谈,拿了
盒默默走开。
万乘大店酒1948房白天
潘玉龙在1948房的备餐间里为金至爱准备着下午茶,金至爱在客厅里接着一个电话。
金至爱:“…到了吗?安排了吗…”
潘玉龙端着准备好的茶托,转身正要走出备餐间,金至爱已经站在了备餐间的门口。
潘玉龙:“至爱姐小,您的下午茶准备好了,您在客厅用可以吗?”
金至爱:“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遍了,你不是也答应我好几遍了,你为什么说了不算?”
潘玉龙无言。
金至爱:“不要叫我姐小!”
潘玉龙:“哦…至爱…你现在想在哪里用茶?”
金至爱笑了一下,说:“现在我要马上出去。”
潘玉龙放下茶盘:“好,我通知他们马上备车。”
金至爱:“不用你通知了。你快一点去换服衣,我们要一起出去。”
潘玉龙:“我的服衣都在家里,饭店更衣柜里的服衣太不正规了,我们要去哪里?”
金至爱:“没关系,今天不需要正规的服衣,再说我喜欢你穿得随便。”
万乘大店酒门口白天
潘玉龙陪同金至爱一起出门,大堂经理恭敬地把他们送至门外。潘玉龙的穿着极其随便,就像一个街头的闲散少年,跟在衣着讲究的金至爱和她那些西服笔
的随员身边,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他们上了时代公司停在店酒门前的汽车,一行三辆,昂然驶向店外的大路。
银海医院白天
时代公司的轿车开到医院门前,金至爱和潘玉龙从一辆车上下来。潘玉龙随在金至爱身边,被前呼后拥着走进门去,他的眉宇之间,不由充満疑问。
很快他发现他们正向医院的病房走去,那方向正是汤豆豆的房间,潘玉龙不由出声问道:“至爱小…我们要去哪里?”
金至爱并不停步,回答含义不清:“我们就去这里。”
潘玉龙有些忐忑:“我们去干什么?”
金至爱站了下来,淡淡一句:“现在,我不想告诉你。”
说完,她继续向前走去。潘玉龙还想说什么,但见金至爱走远,也只好跟了上来。
银海医院病房白天
他们走进了一间宽大讲究的单人病房,病房里设施先进,阳光充足,医护人员都在忙忙碌碌,潘玉龙的目光向病
上投去,病
上竟然坐着他的母亲!
潘玉龙:“妈…”
母亲:“玉龙,孩子!”
潘玉龙的父亲也在,潘玉龙又叫了一声:“爸!”父子母子三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金至爱微微笑着,率领自己的部从,转身走出门去。
渝城杜公馆白天
几个安公人员此时正站在杜耀杰家的书房里,将一张逮捕证放在桌上,让杜耀杰在上面签上了名字。
杜耀杰被铐出杜公馆的大门时,盛元公司的副总裁和杜耀杰的那个亲信,已经先于他被押出大门,押上了另外两辆警车。
盛元银海公司白天
与此同时,盛元集团银海公司也遭到安公机关的查抄,公司的大批档案文件正被搬走或者封存。银海公司的老王和那位到任不久的总裁,看着公司各处一片藉狼,脸色绝望,面面相觑。
万乘大店酒1948房傍晚
潘玉龙陪着金至爱回到了万乘大店酒的1948房。
潘玉龙还没有换回贴身管家的制服,他一身休闲装站在客厅的一角,但口吻神态,已经恢复了贴身管家的严谨周到。
潘玉龙:“至爱姐小,您休息一下吧,如果需要我过来,请呼叫我,我二十四小时都在。”
金至爱佯作不耐烦地:“别再叫我至爱姐小行吗!”
潘玉龙:“…好,那在我上班时间,我可以叫你董事长吗?”
金至爱:“我已经说过了,我的名字叫至爱,你就叫我至爱,Ok?”
潘玉龙:“我现在还是万乘大店酒的贴身管家,贴身管家有贴身管家的语言规范,我不能违反我们的规范…”
金至爱:“可你也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吗?”
潘玉龙:“我感谢你让我做你的朋友,感谢你为我,为我的家人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报答你对我的恩情。作为朋友我请求你,在我上班时间,在我还担任贴身管家这个职务的时间,请允许我仍然遵守这个职务的规矩,这也是我做人的习惯。我请求你答应我,至爱姐小。”
金至爱想了一下,既无奈,又有一些欣赏:“好吧。上班时间你就是我的贴身管家,下班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我说的朋友你理解吗,是最亲密,最信任的那种朋友,你理解吗?”
潘玉龙:“我现在…已经理解了。”
金至爱:“你愿意吗?”
潘玉龙:“…我愿意。”
金至爱走到潘玉龙眼前:“好,作为我最亲密的朋友,你能抱一下我吗?”
潘玉龙一时无措,金至爱已经闭上双眼,做出姿态,等待着潘玉龙的拥抱热吻。但良久才听到潘玉龙说道:“…至爱…姐小,现在是我上班的时间。您有什么其他要求,尽可以吩咐,我一定努力去办。”
金至爱睁开双眼,拦住潘玉龙试图躲避的视线,她的目光
着潘玉龙终于伸出手臂,把她抱在了怀里。潘玉龙抱得心如刀割,眼中含泪。金至爱却微笑着重新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个幸福的瞬间。
万乘大店酒某套间黄昏
林载玄敲房开门,走进了这个房间。
林载玄与这间套间的主人——随同金至爱来到银海的一位公司高管,在客厅的沙发上对面坐下。从林载玄恭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此人在时代公司的地位非同一般。
林载玄:“听说权部长是第一次来银海,不知道我们银海公司有没有慢待的地方。”
权部长:“这次是陪同董事长过来,一切要服从董事长的安排,林总代表不必客气。只要在董事长那边不出差错就好。”
林载玄:“那当然,董事长和权部长都在这里,我们都很小心。”
权部长:“你今天过来是找董事长有事?”
林载玄:“关于银海城市公园的事,总公司刚刚发来一份文件,要立即呈送董事长过目。听说权部长有事找我,就先到您这里来了。”
权部长斟酌着词句,说道:“啊…董事长与一个国中人在谈恋爱的事,不知林总代表是否有所耳闻。”
林载玄:“啊…啊,听到一点。”
权部长:“这件事虽然是董事长的私事,但因为一方是国中人,所以在公司上下,引起了很多议论。这件事也传到府政商务部那里去了,府政方面也很关切,大家都不希望时代公司今后被外国人渗透,所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商务部和公司执行委员会要我向林总代表转达一下大家的担心,希望林总代表能想些办法…”
林载玄面容紧张:“总公司的意思是…”
权部长:“如果不能阻止董事长和这个国中人的交往,至少要把这个国中人的情况搞清,总公司执委会最担心的,是这个国中人会成为其他公司的间谍。”
林载玄:“董事长上次到银海来,我奉总公司的命令保护董事长,已经让董事长非常不満。和这个国中人交往又是董事长的私事,恐怕本人实在不便多言。”
权部长:“董事长本来是要撤换林总代表的,是总公司执委会出面力保,林总代表才能安坐原位。如果林总代表失去执委会的支持,恐怕…”
林载玄面色发僵,讷然无言。
万乘大店酒各餐厅黄昏
潘玉龙已经换上了贴身管家的礼服,在店酒內的各个餐厅进进出出,搜集了一大摞餐厅的菜单菜谱。此时尚不到开餐的时间,各个风格迥异的餐厅里,除了进行准备工作和开班前会的员工外,看不到一个客人。
万乘大店酒行政俱乐部黄昏
潘玉龙又到行政俱乐部的零点餐厅里来取菜单,在餐厅的一角碰上了行政楼经理佟家彦。
佟家彦:“哎,潘玉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在19楼怎么没见到你?”
潘玉龙:“我下午四点就回来了,一直在1948客人那里。”
佟家彦:“你一直在她房间里,在干什么?”
潘玉龙:“客人让我和她聊了一段时间。”
佟家彦:“怎么聊这么久?”
佟家彦似乎想听到潘玉龙的进一步解释,但潘玉龙沉默着没有解释。
佟家彦只好换了话题:“你拿着什么,菜单?拿这么多菜单干什么?”
潘玉龙:“客人要求我把店酒所有餐厅的菜单都拿给她看,她说晚上要请人吃饭,我已经报告管家部了,他们也通知了餐饮部。客人会点哪个餐厅的菜现在还不清楚。”
佟家彦:“请什么人知道吗?”
潘玉龙:“不知道。”
佟家彦:“噢,那你去吧。”
潘玉龙:“再见佟经理。”
潘玉龙刚要走,佟家彦又把他叫住:“哎,1948客人这次回来,没说要怎么感谢你吗?”
潘玉龙:“没有。”
佟家彦:“她没说把你调到时代公司,给你个发挥能力的机会?”
潘玉龙:“没有。”
佟家彦:“你现在为她服务,她付你小费吗?”
潘玉龙摇了头,停顿一下,说:“客人在等我,我可以先走吗?”
佟家彦点头:“好。”
潘玉龙转身,两步之后就听到佟家彦在他身后又说了一句:“那她就是要给你更大的报酬!”
潘玉龙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他继续向前,走出了餐厅。
万乘大店酒1948房黄昏
潘玉龙抱回的那堆菜单,散
地摊在金至爱的
头。金至爱趴在
上,一本一本地潦草翻看,随口说出一些菜名,让立在一旁的潘玉龙记在纸上,听上去金至爱所点的都是些高档菜肴。
金至爱:“…红烧鱼翅写了吗?再点一个杏汁燕窝。”
潘玉龙提醒:“杏汁燕窝是甜品。”
金至爱:“我知道啊。”
潘玉龙:“也点三个人的量吗?”
金至爱:“对。再点一个海参吧,海参有营养吗?”
潘玉龙:“有,海参不错,三个人的量吗?”
金至爱:“对,还有什么菜有营养?”
潘玉龙:“如果希望这顿宴请的档次高一些的话,再点个鲍鱼也可以,鲍鱼的营养成分也相当不错。”
金至爱:“好,那就点鲍鱼。”
潘玉龙:“鲍鱼有曰本鲍和澳洲鲍,有干鲍有鲜鲍,您点哪一种?”
金至爱:“曰本干鲍好一点吧?”
潘玉龙:“对,曰本吉品鲍很好,就是比较贵。”
金至爱:“那就点这个吧。”
潘玉龙:“你点的菜分量已经很大了,一道红烧海虎翅,已经可以半
了,这道鲍鱼点小一点的吧,十二头的足够了。”
金至爱:“十二头,好啊。”
潘玉龙:“三份?”
金至爱:“三份。”
潘玉龙:“要不要再点一道素菜?”
金至爱:“好,点一道素菜,有什么素菜?”
潘玉龙:“清炒小棠菜好吗,还是吃蒜茸芥兰?”
金至爱:“就要清炒小棠菜吧。”
潘玉龙:“好。”
金至爱起身,向卧室外走去。潘玉龙弯
收起
上的菜单,金至爱在门外又说:“再加一道水果!”
万乘大店酒黄昏
厨房里,金至爱点的各种菜肴的食品原料已经备好,鲍鱼、鱼翅、海参之类,分别盛在不锈钢器皿当中,大厨小厨各就各位,开始分头加工制作。
万乘大店酒SPA俱乐部黄昏
金至爱在此更衣入浴,浴盆的上方,薄雾如云,云中淡淡的音乐,有如天籁缭绕。
万乘大店酒1948房黄昏
潘玉龙与另外几位服务人员在1948房的餐厅,开始布置花草和烛台,各种酒品和玻璃器皿也都一一排好。餐盘和刀叉陆续运到,筷子被精美的筷套包装,暂时置于备餐台上。
万乘大店酒厨房傍晚
厨房里火焰升腾,鱼翅入锅,高汤兑入…大厨的眼睛,仔细斟酌着火候;小厨们已经备好了盛器,同时观摩着大厨的技艺。
万乘大店酒SPA俱乐部傍晚
金至爱出浴,在侍者的帮助下更衣。一位侍者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金至爱轻轻点头。
万乘大店酒行政俱乐部会客室傍晚
金至爱在佟家彦的引领下,走进行政俱乐部的会客室里,林载玄和他的秘书及一位中方雇员,看上去在此恭候已久。佟家彦亲自为他们上茶,然后退到会客室隔壁的备餐间去。金至爱在沙发上坐下,听了林载玄和那位时代公司国中雇员的汇报。
林载玄:“我们刚刚接到消息,我们银海城市公园项目的主要竞争对手盛元公司发生了重大变故,很可能要退出竞标了。”
金至爱:“什么变故?”
中方雇员:“盛元公司的负责人据传已被警方拘控,公司也受到了国中金融管理部门的调查,估计盛元公司的资金运作涉嫌违法。”
金至爱:“那现在我们没有对手了?”
中方雇员:“不,恰恰相反,我们昨天才获得一个最新的情况,现在在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更強的对手。”
金至爱:“更強的对手?”
国中雇员继续汇报,林载玄的秘书充做韩文翻译:“这个更強的对手就是港香亚东公司,亚东公司给开发区开出了更好的条件和更大的代价,已经获准参加项目投标。仅投资额一项,就高出我方六千万美元。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金至爱打断中方雇员的汇报:“那我们怎么办呢?”
林载玄:“公司总部刚刚来了电话,公司执行委员会决定,我方立即向中方提出新的投资预算。全智健总裁要求我把这个决定的书面说明立即呈请董事长过目。”
林载玄将文件递上,金至爱边看边问:“这个预算和以前的有什么不同?”
中方雇员:“为了抗衡亚东公司的竞争,我方将总投资提高了六千七百万美元,总投资额已经达到一百一十五亿民人币。”
金至爱没有细看那份说明,她对林载玄说道:“这件事,就按执委会的意见办好了。我现在更有趣兴的,不是这个公园,而是这里。请你告诉执委会,我想买下这家店酒。”
林载玄惊讶:“买下这家店酒,是这家店酒?”
金至爱:“对,就是这家万乘大店酒!”
金至爱和林载玄及那位中方雇员的谈话,被在会客室备餐间准备茶水的佟家彦听得一清二楚,佟家彦放轻了动作,脸上若有所思。
万乘大店酒行政俱乐部傍晚
行政俱乐部会客室的大门打开,金至爱从里边走了出来,林载玄及秘书和那位中方雇员躬身送行。这时佟家彦也走出了会客室的备餐间。
万乘大店酒1948房傍晚
金至爱回到1948房时,潘玉龙刚刚将餐桌布置完毕。他帮金至爱脫下外套,同时问道:“你点的菜已经准备了,你的客人大约几点到,要不要我在大堂
接?”
金至爱看到了餐桌上的排场,但她没有停步,而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金至爱:“我的客人不在这里。麻烦你把菜装好,替我给他们送去。”
万乘大店酒行政俱乐部傍晚
林载玄的秘书结了账,林载玄等人走出会客室,走向电梯厅。路过存衣处时,佟家彦替林载玄穿上风衣。穿衣时他俯在林载玄耳边轻轻一语,林载玄闻言不由停步回头。
佟家彦:“林先生,您有趣兴和我单独谈谈吗?我有关于亚东公司的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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