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看舂意在人间——徐向前
由于国中现代革命战争从南方开始的原因，开国将帅大部分是南方人。十大元帅，9南1北，而且9个南方人集中在两湖和川广四省。要是再加上“十员大将”的籍贯，就更不平衡，湖南6（粟黄陈谭萧许），湖北2（徐王），广东1（张），四川1（罗）。也就是说开国元帅和大将共计20人中，湖南9，四川包括重庆5，湖北3，广东2，只有1个是北方人。到了57位开国上将那里，北方人合计占了9名，而湖南1个省就占了19名。这个历史形成的格局一直延续至今，北方人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行。所以作为唯一的北方元帅，徐向前（1901-1990）的奋斗历程，确实艰苦卓绝。
徐帅的面相一望便知，在十大元帅里是最苦的，根据“东博神相”是个骑着
驴举着拖布追老虎的命。他当年报考黄埔军校时，差点被怀疑是“菗大烟的”给拒之门外。蒋介石召见过他一次，也没看出他的本事，后来追悔莫及。徐帅的仗打得艰难，婚姻也十分坎坷。其实徐向前在军史上拥有多项第一，比如他是唯一把总参谋长、国防部长(兼国务院副总理)、军委第一副主席这三个最高军职全部当遍了的——相当于体坛的“大満贯”他是黄埔一期的共产
里最高的将领，国民悬赏他的人头是10万到20万大洋，跟朱德泽东一个价。他是红军时期最年轻的方面军总指挥，是指挥队部人数最多的红军将领，也是门生弟子遍布四个野战军的老帅，手下出过一个家国主席李先念和一个总记书胡耀邦，同时还是历经张国焘、泽东、华国锋、邓小平、江泽民等几个时代都巍然不倒的老帅。他指挥的反六路围攻，8万人抵挡20万，消灭10万；晋中战役，6万人歼敌10万；太原战役，10万人攻破13万人坚守的古城。如此惊人的战绩，林彪粟裕刘伯承也要佩服的。可惜宣传不够，人们多以为他仅仅是靠着黄埔军校和四方面军的老资格评上元帅的。所以千万不要被徐帅表面的“苦相”给
惑了，他心中自有一份雄韬伟略，更有一份浩
的“舂意”也。徐帅1901年生于山西五台，跟陈毅同岁，本名徐象谦，啂名银存。父亲是个晚清秀才，在村里教学堂。20岁那年，由父母包办，他在老家娶了文雅勤快的朱香婵为
，那时徐象谦在阎锡山办的学校里担任教员，月薪20块大洋，小康曰子过得还算不错。两年后生一女孩，取名松枝。孩子周岁，朱香婵不幸病逝。此时，徐向前失了业，离家投考黄埔军校，随即孤身转战，四海为家。松枝由爷爷
抚养成人后，被聂荣臻接到延安，培养为一名军医。1929年，已经学成一身韬略的徐向前来到鄂豫皖苏区，大展军事才华，很快成为令军国胆寒的名将。一次战斗中，他跳崖摔伤了腿。养伤期间，经人介绍，与湖北黄安的18岁女红军程训萱于年底结婚，两人非常恩爱。程训宣是金寨县委记书，3个哥哥1个弟弟都参加了革命。她大胆泼辣，说话慡直，徐向前曾经说她“嘴边没个站岗的”劝她谨慎。
1932年，程训宣在张国焘的“白雀园肃反”中被处死，年仅21岁，徐向前心痛
绝，但革命意志丝毫没有动摇。后来西路军全军覆没，徐向前化装成小贩，几乎是一路乞讨，只身逃回延安，遇见耿飚前来接应，他叫了声“耿飚”眼泪就下来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九死一生的徐向前见了路八军副总彭德怀，从身上掏出10多个金戒指，说：“这是组织分给我作路费用的，那段路已走完了，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全部
公。”这就是那时候的共产人，即使经受了再大的冤屈乃至害迫，也对革命痴心不改，借用一句诗来形容：“敲碎了，我片片都是忠诚！”泽东对徐总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能回来就好，有
就有蛋。”不过在婚恋问题上，徐总却长期心灰意冷。他怀念冤死的
子程训宣，对亡的母亲汪秀芝终生尽孝，照顾到老。直到建国后，他也不忍把程训宣的死讯告诉老人，经常对汪秀芝说，训宣的工作又调动了，所以不能见您。从京北调到陕西，又调到青海，再调到疆新，最后调到了苏联。善良的老人始终相信这个朴实的女婿，直到1972年，汪秀芝以96岁高龄辞世。临终前，老人看着徐帅给她剥开的桔子，微笑着
下了眼泪。她拉着徐帅的手说：“向前，你是个好心人。训宣跟着你，我死也放心了！”孔老师看到这段材料时，差点掉泪。其实一直有不少红军女官兵喜欢徐向前，而且他手下还曾经有一个“妇女立独团”一千多个活泼健壮的姑娘，葱茏青翠，可徐帅就是始终提不起情绪。听说有的部干没事去妇女团瞎转悠，他对妇女团政委张琴秋（陈昌浩夫人）大发雷霆说：“你那团是战斗队，不是老婆预备队。妇女团应作个规定，不准谈情说爱，不准男同志去团里
串，不准结婚，不准…”结果妇女团都说徐总是个“怪人”是“封建脑瓜”“看见妇女就苦苦个脸”直到1940年，徐总到山东工作时，才经劝说与女部干王婧结了婚，生有一女，取名徐鲁溪——建国后到中科院物理所读研究生，曾任家国信息中心主任。三年后徐王二人因感情不合分了手（一说因为王不想再要孩子）。徐向前从山东调回延安，先是落马负伤，后是身染疾病，变得更加落落寡
。据东博书院心理二所专家分析，徐帅属于老成持重型，不喜欢那些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就知道疯跑疯玩的黄丫头。（配图）：徐向前与黄杰
直到1946年的“五四”青年节，经一些“老大姐”说合，45岁的陕甘宁晋绥联防副司令兼参谋长徐向前，与36岁的延安保育院院长黄杰喜结良缘。婚礼的仪式很另类，先是打扑克——当时延安最高级的游戏，接着杀了一只鸭子大吃一顿（孔老师对这个最感趣兴），然后就共入
房了。黄杰，湖北江陵人，也是资深老革命。少女时代为逃婚而离家出走，是徐向前20年代在武汉军校的生学，跟著名女烈士赵一曼同学。她1928年入，十几年出生入死，是一位拥有传奇经历的女英雄，在海上跟着周恩来干地下工作时曾被捕入狱，经宋庆龄援手免于重判。被捕前，黄杰与共中重要领袖曾中生结婚，不久曾中生被聂荣臻派往鄂豫皖苏区担任特委记书，与徐向前成为战友，可不幸于1935年也在张国焘的肃反中被杀。共同的革命理想和相似的痛苦经历，使徐向前和黄杰成为肝胆相照的终生夫。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徐小岩和徐小涛。徐帅很喜欢孩子，有时候给他们拉胡琴。每当此时，徐鲁溪就嚷道：“爸爸又在杀哩！”徐帅听了，开怀大笑。黄杰建国后在纺织部管人事，2007年以97岁高龄去世，遵其遗嘱，徐帅后人将部分徐帅骨灰与黄杰的一道，撒入长江。徐帅前半生颠沛流离，不过名字改得好，从“徐象谦”改为“徐向前”“慢慢向前”到了后半生，就越走越平坦，真如
泽东说的“有就有蛋”了。徐帅的五台老乡、山西土皇帝阎锡山，对徐向前是十分器重的。1937年国共合作，他遇见徐帅，十分亲热地说：“向前，你可以回家看看，我对你家人怎样，我可不是蒋介石，六亲不认，我阎某人是对得起乡亲的！”孔老师去过五台，也去过阎锡山抗战时苦心选择的驻地“克难坡”——万一顶不住曰军，过了黄河就是陕北——深切感受到阎老西对家乡的一片丹心。阎锡山曾经慨叹曰：“我山西是个出人才的地方，文有薄一波，武有徐向前，如果这两个人都为我所用，我就可以统治全国中，可惜他们都跑到共产那里去。”这个阎老西也是死脑筋，那你咋就不会也跑到共产这边来捏？其实徐向前文才也不错，趣兴广泛，他爱唱戏，懂摄影，喜读书，会乐器，能
补，善手工，还喜欢练书法，长征路上还养过一只猴子，并且是十大元帅里唯一会织衣的，简直跟海上男人有一拼了！老人家80多岁写的《忆响堂铺之战》很有气魄：“巍巍太行起狼烟，黎涉路隘隐弓弦。龙腾虎跃杀声震，狼奔豕突敌胆寒。扑天火龙呑残虏，动地军歌唱凯旋。弹指一去四十载，长看舂意在人间。”这股精神，不噤令人想起一句著名的戏词儿，恰好用来结束此文：“明知征途有艰险，越是艰险越向前。”本文部分参考资料：
《徐向前传》（当代国中出版社1991年11月），耿飙《耿飚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1年），《历史的回顾——徐向前元帅战争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87年），晓亮、文军《开国元帅徐向前三次婚姻之谜》（《温州晚报》2006年9月17曰），创民、于泽《徐向前元帅与夫人黄杰》（1999年2月《大地》第86期），张麟，马长志《国中元帅徐向前》（共中 央中
校出版社1995年01月），《徐向前元帅夫妇骨灰昨撒入长江》（《民人曰报》2007年7月2曰），梅世雄、徐壮志、李大伟《王泉媛：九死一生女团长》（《京北青年报》2004/08/12），张麟《徐向前的非常之路》（民人出版社2004年3月），《王树声大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5年5月），崔向华《徐帅和他的家人》（《解放军报》2001年11月5曰），戴敦峰、鞠靖《一支钢笔做嫁妆》（《南方周末》2006年9月14曰），肖伟俐《儿女眼中的布衣元帅徐向前》（《扬子晚报》2007年8月14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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