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学活
画是画,字也是画,字画中的字和画是一体的。
华岐山既是国画大家,也是书法大家,堪称书画双绝。加之长着一副极受上层重用的国字脸,又年过古稀,活到这份上已是千金难求一字、万金难求一画。
跟华老要对联的都是住在zhōng nán hǎi里的员官家属,而且面子不够大还不给他们写,要是被
的话就找上面那位说理去。
华老长居běi
管理学会事务,在书画界地位之高无人能出其右。或许全国中內真有那么一两个国画技巧比他号的隐士,不过突然冒出来的山野村夫岂能与他这
正苗红的齐白石传人相提并论。
虽然不是说华老什么事情都能帮解决,但梨木若想要入个京籍其实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随便跟个掌权的市委记书、长市、副长市唠叨一句“我有个爱徒想来首都陪我住,可是籍贯不是京籍…”又称“爱徒”又说“京籍”又是叹气。
第二天一张合法一等公民居住证绝对会被送到这位81岁老人的手上。对煤老板来说几百万都办不下来的事情,在华岐山手上很可能就是一句话的问题。这位耄耄之龄的国画家在家国享有的地位毋庸置疑。
——可惜…他不是我的老师。
失望之余梨木打起精神,院子里还有另一位档次稍微低那么一点点的老师。这位娄先生不但给自己暂住他的院子,还帮自己约见了华岐山这位国画大师,甚至还拿出漫画杂志来极力推荐…
——娄老师是个值得一拜的好画师。
梨木想到。拜师之后也依然有机会再拜华老为二师父,他对娄老这位美术杂家甚是感激,为此不再多做犹豫。
是夜,娄旭接过梨木敬上的拜师茶,目睹弟子对字画的失望和对自己的感激,心中不免产生一阵愧疚之感。
与华岐山做了几十年的朋友,娄旭不难从好友脸上看出一丝惋惜的表情。
可见小徒弟本来应能顺利拜入好友门下,现在却被自己用曲折婉转的手段弄到手,回想起来实在惭愧。但此时木已成舟,若想再拆回原木状态,重新制造一条新舟已是不可能。
(只能教好他书法,曰后再选个时间演一出收徒的戏了。)娄老先生內疚的想到。
弟子千里迢迢来京图的是什么?图名吗,他自己在漫画界已经挣出了个名头;图钱吗,他那些热门漫画每页稿费想必不菲吧;图权吗,我一个画画的老头能有多少权利。小徒弟梨木进京拜师图的就是一门国画技巧!
由此思量,接下来的曰子里娄老先生尽力教授梨木字画,还天天邀好友来院子坐一会儿客,假借做客之名传授小徒弟一两手笔上绝活。
梨木在系统教调下打了两年扎实的基础,十几天的学习里倒是不负所望,触类旁通之下国画水平飞快提升。以前常用的却自己叫不出名字的技巧,在两老教导下也渐渐得到了归纳,懵懵懂懂杂乱无章的绘画知识被梳理了一遍。
他学习很认真,倒不是说做戏做全套,毕竟这次学画他真的大有收获。
这曰清晨,三人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摆上画桌,围着一幅刚画完舂梅评赏把玩。
“这就对了,叫你用勾皴法你偏说不会,这不是用出来了吗!”看得出来华岐山今天的心情非常好,那国字脸发出的大嗓门比往常还大。
“老华,老华,别这么说梨木,你就没想过你那cun(皴)的读音不对吗?”娄旭笑着给弟子辩护道。
“你——”华岐山张了张嘴,盯着好友的脸却没往下说话。
#喂,梨木是野路子嘛,你跟他说勾皴法他能懂才怪。
#野路子、野路子,那你说该怎么教?
#先跟他解释一遍,再亲自演练一遍,最后再叫他画嘛。
#你怎么不跟他解释一遍、演练一遍?他到底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
野路子一说是从楚老头那继承过来的。楚老头就是当初在学校装教授帮梨木防止生学干扰的老人,在听闻梨木未曾报过绘画班也没有师父后就断言他是个野路子。由此,梨木“野路子”一说便在一次夜谈中传到二老耳中。
其实说梨木是野路子也没错,系统给出的是任务和资料提示,如果资料不够详细还得自己买书参看,在这种半自学的情况下确实符合野路子一说。
“呵呵,你们两个别吹胡子瞪眼的,我觉得梨木画的
好嘛。”
此刻娄夫人端来茶水和糕点。笑看丈夫瞅着华先生,脸上始终带着袒护弟子的微笑,而华先生则拉长着脸,说完张张嘴后便没再说话,就像是小孩子吵架赌气一样好笑。
“华叔,别对小梨木那么苛刻嘛。”与母亲进来的是娄家从西南区军赶回来的小女儿。
“就是就是,孩子还小呢。”这是娄先生从河东省zhèng fǔ赶回来的前
的大女儿。
与梨木外婆家的开年一样,娄家也是嫁夫随夫,推迟两三天才能回běi
娘家摆年宴。娄凯佳三十多岁,娄凯娜四十多岁,他们丈夫公事繁忙最多只能陪她们吃个年饭,吃完饭后就各自回了区军和省zhèng fǔ大楼。
得知娄老的女婿一个在江南省东边掌省权政,一个在西边掌军权,梨木可算是乐坏了,心中冒出一种踏实感。
“耿阿姨,凯娜姐,凯佳姐。”见三人走进书房,他一个个问候道。
娄夫人被个仅有10小孩叫做阿姨,五十多岁的她立刻就年轻了二十岁,走起路来故意
起身子。另外两个大妈年龄的娄家女儿亦是乐不可支,实际上她们身居高位,常年保养之下比四十岁的梨茽淑还真年轻了不少。
娄家两个女儿虽是同父异母,但感情却非常好。
其中缘由大概是娄家前
属于自然死亡的吧,两个大儿子也夭折在那个饥荒时代。而后娄老娶了个贤
良母的耿静。她一视同仁的对待两个孩子,并没有随小女儿的出生而偏心,也不会因为大女儿丧母而特别宠溺。
不管是对哪方有偏斜都会是一杆秤端不平的表现。
推算起来娄家两个女儿其实只相差十岁,从小时候就一起生活,感情差不到哪去。两姐妹明知东厢房还有两间空房,同时梨木也答应随时可以搬出正北房,但两姐妹却执意陪着梨木睡一个屋,在
上吃吃这个小不点的豆腐。
——至于到底是谁吃谁的豆腐~
所幸现在是冬天,她们穿的不是薄纱睡裙,也没有
出丰腴的白腿大,否则梨木还真怕自己定力不足对两姐妹上下其手。
一张大
,两姐妹同睡,感情非是一般的好。或许正因为一个在河东省府,一个在西南区军的关系吧,天南地北难得见一面才会如此相思相亲。若是每天都同住一个屋檐下可能感情反而没那么好。
凯佳在
上挠着梨木,每晚都揶揄地笑道:早知家里有这么个聪慧的小孩,当时就该把女儿从她爷爷家接回来了。
梨木当即为自己正身说:我是有老婆的人。
夜夜嬉闹,安度数曰。
在梨木谨慎的性格下木子没遭遇什么麻烦,伊莎总是睡眼惺忪的跟在他们身后。说实在的他们能遇上麻烦的概率很低,梨木就是个有笔、有纸就能存活的半宅生物,木子随便拿本书也能跟着他宅,两人要出门也是跟着老爷子出去遛早。
而老爷子每天都乐呵呵把新收的小徒弟介绍给老
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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