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烈士后人(1)
“八格呀路!”
在曰本友好代表团下榻的店酒高级套房里,团长佐藤气急败坏的把一本刚刚送进来的京北大学《清韵电影》机关刊物砸在茶几上。
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一个不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腿双盘在沙发上跪坐着,显得非常尊重曰本和族的传统。
“佐藤阁下,没有必要为支那人如此动气。”年轻人微微鞠了一躬,道:“十几年前,我祖父和曰本的精英们一个小小的圈套,到十几年后才被支那人察觉,这个民族的愚蠢已经很令我们意外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石原君!”佐藤吼道:“如果你祖父在此,你会因此被掌掴的!不可轻视支那人!许多年前拿破仑就曾经说过,支那是一只沉睡的雄狮,一旦惊醒,必将震撼世界!”
“阁下,”石原慎太郎的长孙石原正行面现轻蔑之
,缓缓的道:“国中电影的崛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民族本体意识和和民族精神的觉醒!纵然他们已经醒悟,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国中不会再出现一批第五代,就算有个别好导演,他们也会拍所谓的现代都市片,不会再涉及吃力不讨好的农村题材了。只要国中电影的关注点不在他们民族文化的本原
髓上,就没什么可怕的!”
佐藤默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近乎恐慌的冲动似乎是有点过头了,还不如一个后辈镇定。
曰本人畏惧的并不是国中电影的崛起,如果电影只是电影,或者说电影只是乐娱和钱赚的手段,那么国中电影崛起对曰本来说影响不大。
可是电影除了赢利和乐娱外,还有影响一个家国主
文化思想的能力。
以国美为例,在反战呼声高涨的时候,一部《拯救大兵瑞恩》震动了国美社会。影片体现了一种所谓的国美精神,为了拯救瑞恩一个人,让一个国美母亲有儿子送终,不惜牺牲掉一整个小队的美军国人,虽然这些军人也有母亲,但是拯救瑞恩拯救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国美的人权精神。这部影片的上映和获奖,直接刺
了当时总统克林顿的民调支持率,本来很多反对制裁伊拉克的人也倒向了鹰派一面。
任何一个家国的电影事业要想形成健康的体系,最上层的一定要有代表本民族精神风貌的电影。而任何民族的
髓,必然深深的植
于最基层的群众,深蔵在广袤的土地之中。
就象《红高粱》一样,用鲜红的
调和豪迈的西北调子来歌颂国中人的血
。当江文扮演的男主角和一群农民汉子抱着燃烧着的高粱酒坛子冲向曰本鬼子的车军时,那种从华中民族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不愿忍受外侮的不屈不挠,以及背景洪亮的唢呐和国中民乐所带来的感召力,这些才是曰本人最畏惧的。
还有象《秋菊打官司》那样,用纯记录片的手法实真的再现了一个国中村妇勤劳善良、执拗、不畏权贵、不屈不挠的精神。据说当秋菊一次又一次的说出那句:“俺就是想讨个说法”时,威尼斯那些感
的意大利人热泪盈眶的狂疯鼓掌。
曰本人和国中的敌人畏惧的恰恰是这种东西,最质朴最本原的象征国中人最根本精神品质的东西。如果国中电影都是所谓的都市片,都是反映城市小资生活的,都是《英雄》和《无极》,他们才不担心呢。
但是如果国中男人都是《红高粱》里那些汉子,国中女人都是秋菊,那这个民族就太可怕了。
曰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当年陆军部提出的“服征高丽,进而蚕食支那”的所谓大东亚共荣计划。国中民族精神的觉醒,将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所以当年石原慎太郎等人才想到借国中人的舆论来扼杀国中人自己的民族电影工业。国中人当中也确实有这样一部分人,对于第五代电影中百分九十九正面歌颂国中民族精神的东西视而不见,却对影片客观侧面体现出来的百分之一的贫穷现象大加渲染,硬说这是丑陋的。
贫穷就是丑陋吗?与其说外国人想看国中丑陋,倒不如说某些国中人从心里看不起自己的民族。子不嫌母丑,犬不弃家贫。为什么住窑
、吃高粱米、穿
布衣就是丑陋?再穷的人一样可以焕发出強大的精神力量,黄土地上的华中精神是最美的。
国中人中的一部分人,或者说相当一部分人,具有內心自卑又好面子的劣
。曰本人研究国中研究了几个世纪,他们的判断是非常毒辣而精准的。
他们当年恰恰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国中近代贫穷的太久了,国中的中下层民众有种潜意识的自卑情绪。以至于家国稍微好一点,很多人就把贫穷和丑陋联系在一起了,好象拍了农村人的穷样子就是丢了国中人脸一样,这种狭隘的观念在民间一旦滥泛,其结果就象曰本人自己当年盲目模仿国美大片一样,会产生一种
——放弃国中本民族的文化
髓,却模仿所谓的现代文化,拍所谓的商业现代电影。
第五代转去拍都市片,正是他们计划的最终目的。对张一谋等人来说,商业都市片比《红高粱》容易钱赚一百倍,但是艺术含量却不值得一提。而这种单个片子再钱赚,对这个民族的文化和电影工业,影响也不会太大,所以曰本人这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应该说阴谋得逞,相当成功。
也难怪石原正行以他祖父的这个计划而自矜。他这次来,带来了曰本电影艺术大学最先进的技术和理念,有心要庒倒国中年轻一代的电影人,可谓信心十足。
…
虽然没有得到易青和孙茹等人的推荐,杨娴儿还是自己去帮罗纲问了问郑教授,能不能在老教授现有的三个研究生基础上再加一个旁听生。
结果可想而知,连同送去的厚礼一起被送回来的只有两个字:不行。
国中有自己立独的研究生考核制度,如果有钱有势就能做大艺术家们的门徒,那还不
套了?
于是,罗纲只好透过杨首长的关系,走通了电影学院行政管理人员的门路,到摄影系的大三本科班进修。
凭心而论,以罗纲在摄影方面的造诣,跟本科生班确实有点屈才了。不过电影学院在校最高年级就是大三,因为各系生学一到大四,就出去拍戏实习了。
这一天,罗纲下了学,去美术系找了杨娴儿一起去食堂。
两人刚刚走下教学楼,就看见石原正行正背着手,怡然自得的在教学楼下走来走去。
石原看见罗纲,
出老友重逢式的欣慰笑容,大声的对罗纲道:“罗纲桑!好久不见了,我是石原!”
说着,他向杨娴儿鞠了一躬,用有点生硬的中文彬彬有礼的道:“美丽的国中
姐小,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石原,是罗纲桑在艺能大学的同窗兼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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