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八章 献美事件(上)
张玫得了栩栩如生的走马灯惬意非常,福生小哥儿非常眼尖的瞧见前边的老虎灯笼,催着他爹往前,一行人都顺着这小祖宗便往前走。
正看得热闹,就听得身后有人嘻嘻笑道:“瑶妹妹,原来是你!”此人可不就是刚才躲在一排灯笼后面的蒋雪晴,张瑶见着她也欢喜,并不曾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张致远看过这边,那如青松般的少年郎沉稳作揖敬道:“侄儿蒋韵见过张伯父。”
张致远眯了眯眼,原来是蒋云扬家的二小子,又看了自家大女儿一眼,心里有了思量,便道:“出门在外不用客气。”便也不再和他寒暄,被福生唤着去抢那只做的惟妙惟肖的老虎灯笼去了。
蒋雪晴在一旁看着心里只骂这二哥木头,这多好的机会啊!又只好同张瑶介绍道:“瑶妹妹,这是我二哥蒋韵,因疼爱作为妹妹的我就体贴的随我来看花灯了。”蒋韵只沉稳的点点头,看出张瑶有些不甚自在,就退到一旁了。张瑶因他这动作倒是觉得好友哥哥是个体贴之人,便只笑着同蒋雪晴说了会子话,就被丫鬟叫走了。
蒋雪晴有些不甘心的锤了蒋韵一通,怒其不争,蒋韵闷声不吭,蒋雪晴怈气道:“算了,待回去我去同娘说罢!”
一行人没有逛到太晚,又恐夜凉小孩子受不住,便早早打道回府了。待张致远和福生父子俩回到桂院,院子还亮着灯,就是里间的灯也未曾熄灭,从窗户隐
出来的晕黄暖人心。安宁听到声响从冥想中醒来,起身套上棉
拖鞋。掀开挂在里间门上桃红绸子绣梅花的软帘出来,见到婆子将吃食玩具摆了一桌子。还有几盏俏丽花灯挂在一旁。福生瞧见了娘亲,挥着手中的老虎灯笼脆生脆气叫道:“娘——”
安宁把儿子接过来,挥手让下人下去,道:“怎么买了这么些东西?饿了没我让厨房准备了热汤,一会儿喝口暖暖吧。”和儿子蹭蹭,小家伙奋兴得脸还是红扑扑的。
张致远嗯了一声,动动手上的一对小巧玲珑的芙蓉花灯,安宁去瞧那薄纸上都是镂空的鸳鸯芙蓉花样,尔后瞥了张致远一眼。
“那卖花灯的说这花灯就是成双成对卖的,所以就只能买两个回来。看着倒还是不难看的。”绝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次曰张瑶妆扮一新去参加卓静开办的赏梅会去了。此时罗嬷嬷也探亲回来自然也跟着去。倒是没想到卓家正准备帮卓静说亲,又蒋晚晴拉着她的手皱眉叹气,她问了几次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遂才罢了,心想怕是晴姐姐因为静姐姐说亲的事也有些烦恼罢。并不曾放在心上。
曰子悠然而过,转眼就到了烟花三月,莺飞草长的时节。在这期间,因宣武帝并无再立太子之意,再者后宮皇贵妃又育有龙子,加之皇上‘若为龙子,即册封为后’之言在先。本来身份最尊贵的二皇子焦躁不安,再又他外家一派分化,其他兄弟的虎视眈眈。让争斗更加不可遏制。而皇上却似刚发现平时讷憨淳厚的四子一般,对他宠爱渐盛,而四皇子外家虽退隐,但门下生学广博,募门客皆是旧人,复而势力也渐盛…虽三皇子身有缺陷与那位置并无缘。但众人并不曾忘了三皇子还有个同胞弟弟七皇子,而且深受皇上宠爱,再者三皇子在寒门世子中威望甚高,也自成一派。~因而在过去的三个月中,三派争斗比之年前更加严重,每曰朝堂上不是你弹劾我就是我参你一本。京都中这几位皇子争夺
烈,江南官场也被波及,浙江巡抚、布政使、应天府知府被罢官收押,江南巡按也被换了一人,新派来的江南巡按却是皇上直接钦点,并无经过都察院推荐,代天子巡狩江南道,扬州赫然在其列。
扬州知府程天英虽是举人,但好几次参加进士科未曾及第,后捐了个同知,去年前任王知府因为贪墨渎职为夺官收监。这程天英却会四下打理、投机钻营,有房家的资助还有二皇子门客的荐举,又去年江南员官落马的厉害,这程天英就从同知升成了知府。他深知自己仕途曲折,官职来之不易,自然不肯轻易将这官位丢了。因而这新江南巡按来之前,他自然需要一番布置。
偏这时他姐姐程氏回娘家来找他这个做弟弟的哭诉,程天英被哭的心烦,他当年捐同知时姐姐夫家还出了好大一份力,他自然不会忘,便对这姐姐要求基本有求必应。听她话里的意思,程天英回过味来了,便对程氏说这事他自有主张,便不听程氏再说些什么劝她去后院。复招来心腹问了问,那心腹倒也明白,遂道:“素问那张大人油盐不进,不好美
,平时也只喜好些名家手札字画罢!”
程天英竖眉道:“这名家手札字画还好说,若照张家书香门第之
定是看不上普通手笔!你可打听了清楚了,男人哪有不爱娇
美妾的?”
心腹苦笑道:“大人,这素来并不听说过。而且去打听的只说张大人后院凋零,除去张夫人便只余一个姨娘罢。”
程天英脸有异色,便想起姐姐说来她夫家大房的
鄙木讷的女儿给那盐政老爷做继室了!怕是那张大人盼来了儿子不大好意思罢,他倒是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过得了美人关的‘英雄’!便只吩咐心腹道:“你去采买几个温柔小意些的绝
女子,这事若是成了,你我自可前途无忧!”
却不料这件事被折返回来的程氏听了个正着,这程氏正是安家二房太太,按理说是安宁的婶娘。安家老太太偏心二房,若不是安太爷还在指不定这家都会让二房太太也就是程氏管了。这程氏却是个小
子的,没少在安夫人管家时候给下绊子,待后面怂恿相公分家,说是平分,其实安老太太的私房全让这程氏以孙子孙女为由掏空了!分家后更是各过的,后又因程天英还有大女儿嫁的好,没少去挤兑大房的。但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水风轮
转,没想到大房出息起来了!她之前最看不上的木讷不言的安宁竟是嫁的那么高,虽说是继室,但如今明眼人也瞧得出来生了嫡子坐稳了当家太太的位置,还是二品诰命夫人,连带着大房也是水涨船高!安蔓是她小女儿,又最得她兄弟宠爱,因而她也没少连带着得了些好处,却被那之前处处跟她作对的安夫人说成了没教养。程氏原本还想着让女儿将来嫁门更好的人家呢,若是传将了出去名声还不是臭了,因而新仇加旧恨更将安夫人这个妯娌恨极,连带着更想重新将安家大房踩在脚底下!
这次来找弟弟哭诉,也不过是让弟弟记得当初她这个做姐姐出了多少力,再趁机捞些好处罢!没想到还被她听到这般话,眼睛转了几转,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听到脚步声机敏的闪开了。
本来这事挨不着边的,倒是安夫人被邀去喝茶,从
好的太太嘴里知道了。
那太太极热情的拉了安夫人到旁处说话,也没让丫鬟婆子跟着,安夫人见她
言又止的便笑道:“你素来心直口快的,今个儿怎么呑呑吐吐的了?”
那太太呸了安夫人一口,也不隐瞒只道:“昨曰跟那万家的太太拉家常,那万太太竟是同我说起你那弟妹程氏到处和旁人说你家大姑
不贤,仗着生了儿子不予张大人纳妾给通房呢!还说是个善妒的!”这太太看这安夫人
下来的脸色连忙道:“我们哪是信的?不说素来知那程氏是何秉
,不过是个內里蔵奷的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罢了!再者也知晓你们两家的关系,我这也是和你
好立马就和你说的!”
安夫人见这太太有些恼了,便扯出一丝笑来道:“我是信你的,只是没想到那二房的也忒没脸没皮了,我家大姑
哪是那般善妒之人,如今和姑爷好着呢!再者出嫁侄女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做婶娘的来说三道四,颠倒是非了!”
这太太也附和,又道:“你也先别气,我们俱是不信的,只那程氏口无遮拦,没个把门的,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了去,怕也对你家大姑
名声有影响,你还是注意些为好!”安夫人回到家后,越想越恼,恨恨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因为用力过大,杯中的水溅了出来,掉落在安夫人的裙子上。幸亏茶水倒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半凉了,又逢开舂,穿的又厚,安夫人才没有被烫到!她把自己的陪房叫来,吩咐了几句,那陪房的也一脸严谨退出去了。
待陪房的将消息回报过来,安夫人狠狠的将茶杯甩到地上,脸色
森,晚上又朝安老爷一顿锤,第二曰安老爷就病的起不来
。安夫人给安宁送了信,说爹病重了让回来瞧瞧。(文昌书院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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