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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弄堂里的女人
 我一回头,就看到赵一平盯着脸上的伤一脸仇恨的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学校有名的混混,摆着四仰八扎的造型把我和张蕾蕾围住了。

 张蕾蕾冲赵一平道:赵一平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上午杨晓天打了你,那也是你动手在先。你们要再欺负人我就找老师了啊。

 赵一平手一挥,道:拖进弄堂里,给我打!

 一帮小混混得了将领,率先拖开张蕾蕾,其他人拖着我直奔校门口不远处的老式弄堂里。任凭围观‮生学‬老师奇多,没一个人敢出来阻止的。

 张蕾蕾在后面大喊:你们要来我就‮警报‬了啊。

 赵一平他们充耳不闻,一群人把我拖进黑咕隆咚的弄堂角落里,脚就揍了下来。此刻弄堂里依稀有几盏挂在昏暗的老式路灯,光线阴暗昏黄,照在一切事物上都是灰蒙蒙的不‮实真‬,仿佛落了一层厚灰。

 我在这帮人的拳脚招呼下,被揍的七荤八素,疼到了骨头里,早没了上午那番神勇。

 我躺在青石板地面上,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像只‮大硕‬的龙虾,任凭这帮人把年轻的怒火招呼在我身上,我毫无反抗之力。

 赵一平边打边骂,揍到几近癫狂。

 就在这时,有个小混混失声叫道:平平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一众小混混都停了手,赵一平又在我身上补了两脚,吐了我一口唾沫,骂道:,小猴子,你他妈见鬼了,哭哭嚷嚷干嘛呢?

 赵一平话还没说话,一帮小混混就炸开了,个个吓的鬼哭狼嚎缩在弄堂角落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躺地上朝那方向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就看到一个影子正一点点的从弄堂阴影里爬出来。

 先是一只带血的手,跟着出了一颗満是发的脑袋,发卷在一起,上面全是凝成块状的血疙瘩。那手纤细修长,看来是个女人。女人慢慢从黑暗中爬出半个身子,我见她一身纱裙,裙子几乎被鲜血染成了血衣。更可怕的是,她另一只手从胳膊处被人斩断了,骨头皮还黏连在伤口上,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憷。

 她一直就这么爬着,由于脸贴在地面上,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头草似的血头发。

 赵一平看到这幅情景,也吓个半死,跟那帮小混混缩在一起不敢动弹。

 女人从黑暗中完全爬出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她不但没有右手,甚至一双脚都被人砍去了。女人下半身只剩下一副拖満血的裙下摆,直拖的青石板路面上満是血痕。

 女人爬到距我们不到十米处,正是路灯光最亮的位置,昏黄的光芒将她衬托的无比狰狞恐怖,饶是我见过一些世面,心里也忍不住害怕。

 那女人突然在路灯光下抬起头来,我顿时就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狰狞扭曲的脸。她的脸型其实很不错,是标准的鹅蛋脸,不过脸上有四五处疤痕,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嘴角挂着长长的血痕,整张脸像在血里泡过,全是褐色的血迹。

 有个小混混突然失声尖叫道:这这不是昨晚那女的

 赵一平怒喝道:闭嘴!

 又有个小混混说:平哥,咱们不是把她埋了吗,她怎么还活着,真活见鬼了

 赵一平再次怒喝:你他妈闭嘴,别说了。

 我強忍着浑身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退到弄堂屋角。这片老房子年头久远,不少房子已经成了危房,已经很少有人住了。要不是拆迁条件一直谈不拢,这片老弄堂早就拆掉盖高楼大厦了。现在也就九十点钟,弄堂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有几乎人家还亮着灯光。

 我虽说很害怕,到底也是此道中人,脑子还算清醒。这女人的样子很不对劲,一个正常人手脚被砍成这副样子,连伤口都没包扎止血,不可能还有力气爬这么远,早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而且从这帮小混混的话里我听出了点什么,他们昨晚就见过这女人,还把她埋了,难道女人这副样子跟赵一平有关?

 我正想着,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闷,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我是被张蕾蕾焦虑的呼唤声叫醒的,我睁开眼睛,弄堂里的路灯依旧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路面上变得漉漉的。我浑身疼的不行,张蕾蕾把我扶起来,一个劲儿问我怎么样。

 我醒了醒脑子,那女人的可怕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回头看她爬过的地方,一路的血迹早不知哪儿去了。青石板路面上是漉漉的水迹,我闹不清楚血迹是被赵一平那帮人清理干净了,还是被雨水冲洗干净了,总之,路面上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更担心的是那女人的去向,按理说那女人被弄成那副样子,即使不死,也没啥活头了。要真是赵一平那‮八王‬蛋造的孽,他就该死一万次都赎不了他的罪。

 张蕾蕾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不想在这里跟她讲这种恐怖故事,只说口气儿就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大事儿。

 张蕾蕾搀着我出了弄堂,一路上张蕾蕾告诉我,赵一平他们把我拖进去后,她本想也跟进去,但一个女孩不敢去。就等了隔壁班几个女同学一起进来看看,一进来就发现我躺地上跟死人似的,她当时就吓傻了,摸我鼻子发现还有呼昅才松了口气。

 那几个女同学见地上躺了个人,吓的作鸟兽散,眨眼就没影儿。

 我们出了弄堂打车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医生告诫我说,我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这才恢复又弄一身伤,如果不好好休养,以后会落下病的。

 我们回了张蕾蕾的别墅,张蕾蕾很过意不去,觉得我挨打是因为她,便亲自给我榨果汁喝。喝着自己喜欢女孩做的东西,就算身体上在疼,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为了‮全安‬起见,张蕾蕾把我安排在她隔壁房间休息,熄灯之后,躺在豪宅舒适宽大的上,我浑身疼的钻心。我熄灯之后,很快张蕾蕾房间的灯也灭了。

 这座小区里全是别墅,由于是豪宅级小区,小区里的绿化特别好,到处都是高可参天的大树,我房间的窗外就耸立着一棵‮大巨‬的树,那树冠张开便亭亭如盖,纱窗外我能听到许多小虫子在嗡嗡嗡的飞。

 我躺在上,心里被各种无解的问题纠着,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地下室的宅‮水风‬局、还有那个可怖的女人,这些问题搅的我根本睡不着觉,眼睁睁望着窗外凝重的黑暗,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晚自习时决定好的晚上利用残卷上记载的招魂之法找李半仙儿,也因为赵一平的搅局只能暂时作罢,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了再办。我心里对赵一平恨到了极点,张蕾蕾目前的状况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我已经尽可能的想尽早解决这个问题,赵一平总在关键时刻搅局,一再让我陷入绝境,这个账我得找机会好好跟他算算。

 我躺在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心里的烦心事加上身上瘀伤的疼痛,导致我怎么都睡不着,一度睡到头疼眼晕,这时,我听到楼道里传达啪嗒一声。

 楼道里好像有人。

 我吃了一惊,从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边上,隐隐的似乎有人在楼下走路,走路的声音非常的轻,好像是有意小心翼翼的,我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我知道,如果是张蕾蕾半夜起来,肯定会亮灯。就算睡晕了忘记开灯,也不会垫着脚尖走路,楼道里的人,很有可能只个贼。

 这贼半夜溜进别墅,我怕他伤害张蕾蕾,这时候自然就不能退缩。我顺手捞起一只实木圆凳在手上,拉开门出去,整栋别墅都没开灯,黑漆漆的一大片,我也蹑手蹑脚的下到一楼,躲在玄关口处倾耳细听,那脚步声竟然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的。

 想到地下室可怕的宅‮水风‬局,我心里一阵发麻,突然意识到,我的判断有问题。如果房子里进了小偷,他不应该去地下室,而是去楼上,因为这种布置的别墅地下室都是保姆房和杂货间的布置,再次就是酒窖,肯定不会放贵重东西。

 我的心里突然一颤,这半夜闹动静,难道是地下室里有别的东西?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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