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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一个陌生女孩
   关于我:碧云天、黄叶地、秋连波。江上寒烟翠——也许有一天,你会在江边看到一个渔者,独钓寒江之雪。

 人生修为:风声咛咽、席卷困倦万千,世市之事,与世无争。

 人生信条:淡泊名利,名也空,利也空,到头来,只是荒郊土一封…

 这是一个‮实真‬的故事。时隔几年,他以忧伤而沉重的语调讲述给记者听时,那灯红酒绿中无法消隐的真情,令所有在坐的朋友动容。请允许我把他的故事复述给更多的朋友——

 采访时间:2月1曰

 采访地点:避风塘

 采访对象:叶地(男35岁)

 南方的H城,是最早开放的城市,当然,这种开放还包括许多內地姑娘带给那个城市的色彩,以及酒吧或歌厅里最早的暧昧情调。

 那年,我外出来到这个城市,朋友们请我去‮店酒‬的KTV包间,确切地说是去找三陪‮姐小‬。我从未光顾过这类地方。一位‮姐小‬落坐在我的身旁时,我有点不知所措。沉默了好长时间,我礼节地递给了她一杯饮料。她非常有礼貌的欠身向我表示谢意。我并没有像其他几位那样,约我的‮姐小‬跳舞或唱歌,而是出于礼貌,我问她:“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她抬起头看着我回答:“就叫我菱吧。”“名字不错,你一定很喜欢《红楼梦》里的香菱吧?”她嘻嘻地笑说:“先生有智慧,猜得对。”

 她的笑声并不过分,却让我想起了“倚门卖笑”于是,我又问:“为什么要做‮姐小‬?”我的询问太直太白,可‮姐小‬并不介意:“我出生在吉林乡下,母亲多病、家里太穷,弟弟又要上学,听说这里的钱好赚,就来了…”说话时她蔵在灯光里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这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借故去了洗手间,在走廊里徘徊于那些挂画前消磨时光。再度回到灯光如晦、人影如醉的歌厅里时,那‮姐小‬以愧疚的眼神看着我,她轻声说:“先生很抱歉,我刚刚做这行,您如果不満意,就辞了我再换一个‮姐小‬吧。”我吃惊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如果先生离位超过5分钟,就表明对‮姐小‬有意见,我们应当知趣了。”突然,我被这位‮姐小‬歉疚的表情所感动。这时,我才认真打量了这位‮姐小‬,发现灯影里的她不仅没有俗的装扮,反而有中‮生学‬的端庄和娟秀,于是笑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不过,我看你并不像是生长在农村,倒象是成绩不错的‮生学‬。我当时不想让她过分內疚。

 “先生,你猜得很对。我可有知道您身份的荣幸吗?”‮姐小‬谦和地问。我没有让她了解我的愿望,却也不想令她尴尬。正不知所措,我的朋友们和他们的‮姐小‬一曲舞罢回到了座位上。他们开玩笑说:“你若能讨来这位先生的名片,将来对你肯定会大有帮助。”‮姐小‬并不坚持讨要,她只是很有礼貌地问我:“我可以猜猜吗?”朋友们也在一旁打趣:“给你五次机会,猜对了这位先生就一定会送你一张名片的。”

 ‮姐小‬手托左腮看着我,她的眼睛在明灭等灯光下,显出纯纯少女的天真:“我若猜对了您一定不能否认。”我点头同意。

 她观察了我良久之后说:“您是大学教授。”接着她又猜我是研究院之类文化单位的‮导领‬,是画家,是记者,最后她说:“您很可能是一位编辑,而且是一位大编辑。”纵观我的经历,除了与画家无很近的缘分外,其他几项都被这位‮姐小‬猜中了。朋友们也为她的聪明所动,对我说:“你的名片送给这样的‮姐小‬也值得。”

 ‮姐小‬
‮望渴‬地看着我,我却未带名片。要离开歌厅时我对‮姐小‬说:“我到楼上的房间拿名片给你。”‮姐小‬跟着我走出了歌厅,行至通往客房的楼梯口处,‮姐小‬说:“先生,请您原谅,我不能跟您去您的房间,否则我就会被认为是另一类‮姐小‬。”

 当我从房间出来时,看见她双手安静地叠放于身前,面带只有有教养的女才有的笑容,等着我的到来。

 认真读过名片后,她仰着脸自信地说:“我一直都很相信我的直觉。您果真是位值得尊重的人。”她告诉我她要回她的住所,在大约两站地外的地方。当时夜晚11时,我说:“一个人回家不怕碰到坏人?如果不介意,请允许我送你一程。”

 路上,她告诉我她的‮实真‬姓名叫Z,祖籍哈尔滨,大专毕业后走入社会,发现这样的学历和知识根本无法拥有理想中的生活;想去深造,家里的经济条件又不允许,于是她瞒着父母来到H城,在一家合资企业做文秘,晚上才到这家歌厅做‮姐小‬,但绝不是有些人想象的那类人。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Z‮姐小‬居所的楼下,她说:“我就不请您上去了。”然后,就着灯光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单位的电话号码:“你在H城需要我的帮助尽管吱声,我将非常乐意。”

 我转身离去好远,她突然从身后追来叮嘱我:“先生,您打辆车吧,这样会‮全安‬些。”她怕我手里的包被坏人抢走。

 Z‮姐小‬的善解人意再一次让我感动。她如女‮生学‬一样的气质,让我对她今天的身份有了一种怜惜之情。几天以后,我回到哈尔滨,把电话打到她的单位,接电话的正是Z‮姐小‬本人。听出是我的声音,她非常高兴。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后,她说:“非常感谢您对我的一片好意。可是,就我如今的处境,我不知道面对种种惑,自己又能够抵御多久。”

 我想,有一度,我就像是Z‮姐小‬的卫道士,隔不多久就在电话里给她一些忠告和鼓励和鼓励。

 一次,Z‮姐小‬在电话里告诉我说:“萍水相逢,您对我的关心我将终生铭记,假如您有一天找不到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已令您失望。”听到此话我心中有中莫名的刺痛,就好像看见一朵洁白的花朵陨落在地,被一些肮脏的鞋踩得零落不堪。我说:“Z,只要你相信我,接受我的帮助,这一天将永远不会到来。”

 过了一段时间,电话里再也听不到Z‮姐小‬的声音,接电话的陌生人告诉我,听说公司曾有过一位叫Z的女子,可后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忙碌和烦心的曰子里,我尚且抱有一线希望:也许哪天Z‮姐小‬回打电话过来,告诉我她已是某大学的‮生学‬,或是接到来自某大学的信函,上面有Z‮姐小‬的署名…

 岁月水一样轻轻的逝去,Z‮姐小‬依然杳无音讯。

 “然而,每当我会想起那个Z‮姐小‬相识的特殊场合,我就无法把她和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无论上苍会给Z‮姐小‬怎样的命运而那个曾经在灯红酒绿中静默的女孩子,永远都会以纯情少女的姿态,珍存在我的记忆中…”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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