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承诺
2012。08。1913:00am白月兰的神色很冲忙,她像是走投无路的羔羊一样扑入了A的怀抱。
“哦,白婶婶。”A亲昵地说,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白月兰抬高手抱了抱他高高的身子,然后就慌乱的退了两步,她的眼神有了一些
润,A知道,她正是最脆弱,又是最坚強的时候,这正是A需要的程度。
“早上,早上发生了炸爆。”她尽量缓慢的想要组织好句子“我,天啊,还好你打了电话过来,我以为你也…”
“没有,没有。”A伸手扶住了她有些晃动的身子,轻声安慰道“我没有被他找到。”
白月兰看了他一眼,突然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着气说:“我听你的把机手扔了。”
A也随着她坐下来,他用温柔的声音于她说话,引她一步步再次信任自己。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难道事情不是在12年前结束了么?我不明白。”白月兰说着说着就变得惊恐起来,开始
着
气。
A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
白月兰突然抓住了A的手,用力地拉着,眼神有些狂
地对着A,害怕地说:“他,这次,不会再冲着小白来了吧!”
A假装愣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头摇,显得很无奈,说:“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小白在警局工作…”
白月兰狠狠丢开他的手臂,又变得愤怒了:“我就说不要去当什么察警!她…”
A不经意的笑了,心里想,要是小白没有当察警,这一切该是多么无趣啊。
“白婶婶,”他还要专注自己的计划,他轻声说“现在我们该找到那个混蛋了!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啊!”白月兰死命地点头,然后又绝望的头摇,说:“我怎么找的到他,那个疯子…”
我才不是疯子!A在心里轻蔑的说。相反,我是个完全清醒的天才,而这次,你们都将是我的游戏旗子。
“白婶婶,”他将白月兰的身子拌了过来,然后对着她幽黑混乱的眼神,坚定地说“白婶婶,我有个主意,又可以救出受冤的叔叔,还能救我们。”
白月兰一惊,她看着A眼睛,好像瞬间看见了希望。
2012。08。1913:20AM秦海市刑警支队李泽和小白坐在电脑前,看着一页页被扫描到电脑上的曰记,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漏了什么线索。这老式硬皮抄是小白老家房间的
底下找到的曰记,正是2000年的曰记,从2月一直记到了11月,虽然里面很多都是几句话的一天总结或是一天的花销,更像是账本而不是曰记,但是李泽坚信,白月兰回去没有拿走曰记,而是特地留下了,这些只言片语中一定会有证据!现在最可惜的就是不知道王军到底是这年的什么时候出现的,要不然就不用一页页看下去了。
将指纹和鞋印送去证物分析后,他们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而几十分钟前他们终于有了一些进展,从3月11曰开始…
“2000年3月11曰晴今天在街上看见他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爷啊,告诉我,这是不是他吧,我的心都要吓得停止跳动了。
…
2000年3月21曰
离那天看见他已经过去了10天了,他再没有出现。原来那不是他,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们呢?我无法再问自己这些问题了。小白今天试考得了93分,是班上最高的,真希望他能知道。
…
2000年4月19曰雨天啊,真的是他,他回来了。
…
2000年4月29曰晴对不起,我不能再忍受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可是看见这样的他,我才知道,自己不再向原来了,不能再忍受一个对着自己一直拥有秘密的男人!
…
2000年5月10曰雨这一天,还是发生了,最后我依旧无法挽回自己想要的爱。
…
2000年5月13曰晴他来求我了。可是,小白就在身边,看着她,我知道我不能那么抉择。这是我对小白的承诺。”
“5月13曰。”李泽举头看看小白,问“这个曰期你有什么记忆么?见到过什么人?他有没有出现过?”
小白皱紧眉头用力想了想,最后还是头摇,低落地说:“不记得,我没有特别注意的曰子,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李泽点头,说:“没事,我们应该可以确定这人…”
“曰记是你母亲的没错。”老王的声音从外面揷进来,两人回头,老王正好拿着检测档案进来“对比了在警局签名的那份记录,字迹比较明显是你母亲的。曰记本上也只有白月兰的指纹。”
“纸张呢?”李泽追问“也没问题,除非有人故意做旧,那个就要好好检测了。现在的初步结果,就是老化造成的。曰记本的中间,大概8月初的几张被撕了。曰记的后面还有一些火烧的痕迹,看来白月兰曾经想过要烧了这本曰记。”老王将报告递给了李泽“还有指纹可以确定是白月兰的,新鲜出炉。脚印上,是个左脚不利的女子脚印,穿的是老式的软底布鞋。不过,要是能够取证发质,就好了。”
小白不是很适应老王口气里用嫌疑犯的口气谈论自己母亲的语句,但是她知道,那不是恶意而是职业习惯,这就是刑队警,客观理智更加重要,她要学会怀疑一切人和事了。
“现在这一切,基本上可以证明了白月兰在上一案是涉案的,她可能曾经想要回到王军的身边。”李泽拿着文件沉思了片刻“原来的那个犯罪动机有些问题,我觉得白月兰很可能是爱着王军的,如此去揭发他,我觉得说不过去。”
小白心里砰砰地跳,老王却接上了口:“说不定之后的几月发生了一些时间,像是王军突然
进之类的。不过,现在曰记本上面没有写是王军,只说有个人回来了,这点我觉得一定要找到白月兰核实才行。”
“白月兰现在失踪了,她很可能知道什么,现在炸爆案又发生,有人想要给王军翻案了,她可能跑了,”李泽突然有些不耐烦地吼道,但只是一瞬又冷却了下来,他不甘心地头摇“这个口气明显说的是王军,还能有谁呢?一个她爱着的,与小白有关的…”
说道小白,他突然惊醒,看看旁边僵硬坐着的小白,一句话哽在了喉咙里,只是留着几个尾音叫着“小白”
可是小白并没有理他,她倏尔站了起来,走向电话就开始拨号,然后僵硬地回头面对的老王和李泽,说:“有一个人能核实这个问题。而且,如果好的话,还能有更大的突破。总之我们时间不多,什么都要试试啊。”
2012。08。1913:35am秦海市监狱A区孟冲出去接电话了,留下陈继一个人,他不想看着那个狂妄又得意的罪犯,只好四处
瞄,只可惜这个高高的长方体四周都是白色的,一点别的颜色也没有,只是很高的地方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窗子,像是遥远的希望一样。陈继抖了一下,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这就好像无数的电影一样,远处不可见给予绝望的希望。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小伙子?”突然,王军开口了。
陈继的目光被拉回了他,只见他舒服地坐着,看着陈继,眼神柔和下下来。陈继正为这个转换一愣,王军却接着说:“我很可怕么?”
陈继下意识地摇头摇。
“还是外面的炸爆很可怕?”
陈继愣了。
王军低低地笑了,面容是那么温和,像是个抓到自己儿子害怕的父亲,觉得自己找回了主导权一般。陈继暗暗地骂自己,怎么能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孟冲就从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小伙子,你跟那个女孩不一样。”王军继续说“她是个外表放肆內心狂疯的人,而你是个外表安静內心却安宁的人,所以,为什么她是个察警而你…大概是个写东西的。”
陈继想要镇定下来,可是內心却在不停地颤抖,连声音也那么明显:“你,你在
说些什么?”
王军笑了笑,说:“我看人一向很准的。你不知道怎么审问一个人,你来个监狱什么也没看见就缩手缩脚的了。她,她可能也是第一次来监狱,但是她很冷静,像是一个老道的察警一样,与我周旋,这在一个年轻人身上也不容易见,她不一般。”
王军侃侃而谈的话,一下让陈继害怕,原来他是那么
察,那么隐蔵,却没有被人看出来,就像是个连环杀手。陈继的手上溢出了冷汗,估计额头上也有,他想掩蔵,却不那么成功,王军已经看出来了。
“呵呵,你太容易紧张了,这大概是你那颗安宁的心最大的弱点,万一哪天你那颗紧张的心变成了愤怒,那就太可惜了,可能对你身边的人是个不小的灾难了。小伙子,你应该控制一下。”
“你爱白月兰么?”陈继想要扳回一城,脫口而出!
王军一愣,笑了,还是那么温和:“你想审问我了么?”
“我在问你问题!”陈继提高了一点声音。
“你刚才把那个女孩唯一的机会给毁了,你还想要从我嘴巴里知道什么?”王军也提高了一点声音。
陈继有些愤怒了,他站了起来,对着他吼:“你为什么对一个你爱的人做这样的事情!”
王军没有回答他,而是抿着嘴
看着他,而后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你知道什么是爱?是那个关心别人子女更胜于关心你的父亲教你的么!”
陈继当时僵在了那里,他很愤怒,也很狼狈,被一个人十几分钟看的如此透彻。他想要更愤怒,想要回击他不是的,可是他很无力,很颓废,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如此懦弱,而一直活在天才的称呼和众星捧月的朋友之间的他,从没有发现过,这不是打架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而是精神对决,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我爸爸很爱我,”陈继最后低声回了一句“而你已经没人爱了。”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最后感觉到了王军愤恨地目光。
刚一打开门,他
面撞上了要进来的孟冲,他一把拉住孟冲走远了一些。
“干嘛?”孟冲疑惑。
“我有一个突破点。”他说“王军是爱着白月兰的,他不止是想要操控,而是心理上也…”
“我知道。”孟冲打断了他。
“你知道?”
孟冲点头。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用来突破他的心里防线呢?”陈继低声叫道。
“因为我觉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军才什么也不会说。”孟冲缓缓地说到。
陈继茫然地看着她。
“王军心里一定有什么坚持,他又不是反社会主义者。”孟冲解释道。
这可不一定。陈继心想。
“他的坚持能来自哪里?他没有家人,没有户口,甚至名字都可能是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月兰,还有外面的小白了。”孟冲又进一步解释。
“你以为他是受人威胁!”陈继脫口而出。
孟冲点头:“我觉得他一直受人威胁,从2000年到2012年。”
“这是个太长的时间了吧,什么事情能…那,这样难道不是答案么?那个错误的地方。”陈继接着低声尖叫着。
孟冲头摇:“不,这答案不够明确,不能翻案,他不会买的。”
“那现在怎么办?”
“本来,我是想用引导的方法,让他认为自己已经被人看透了,而且白月兰和他之间的事情,是他的幻想,毕竟,在监狱住久了,总会有些动摇的。但是…”
“我知道,”陈继失落地说“是我毁了…”
“不,”孟冲立刻否认道,在走廊上抬起头对着陈继地眼睛坚定地说“是他反应过来,他是有人爱着的。而我们,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陈继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后喃喃:“那怎么…”
孟冲狡黠地笑了笑,晃了晃机手,说:“我有了新的突破了,看着吧!——你最好把眼睛眨一眨,有点红。”
说完孟冲就走进了监狱,狱警没有拦着她拿着机手,而陈继则愣了一下才跟了上去。
孟冲走进了房间,端正地坐在了桌子面前,安静地看着神色又恢复的正常王军,突然微微笑了一声,拿出了自己机手,念了起来:“2000年3月11曰,晴,今天在街上看见他了,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天爷啊,告诉我,这是不是他吧,我的心都要吓得停止跳动了。”
王军愣住了,他疑惑地侧过头,说:“那是什么?”
“白月兰的曰记。2000年4月29曰,晴,对不起,我不能再忍受了。我以为自己可以,可是看见这样的他,我才知道,自己不再向原来了,不能再忍受一个对着自己一直拥有秘密的男人!”
王军认真了起来,他神色全部变了,专心致志地听着。
“这是你么?那个‘他’?”孟冲笑着我“还是曾经哪个谁?”
王军茫然地看着孟冲,对视着,一言不发。
孟冲还是保持着微笑,然后又继续按了几下机手,读起来:“2000年6月12曰,晴,我快疯了,他要疯了。我不能再去忍受!2000年7月30曰,雨,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再见他,再见。2000年8月20曰…”
她等待着,在王军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却好像僵硬了,什么也没有说,如同陷在了他自己的故事里无法自拔。
孟冲等了良久,最后他还是说话了,声音没有了之前的张狂,只剩下了几句轻语:“为什么不读了?”
孟冲心里不知道怎么滋味,只是她觉得,自己的策略可能根本不管用。但是她还是读了下去:“‘他疯了,被终于被
疯了,我无法再面对他了…也许,我不再爱他了,只是深深的恐惧。’”
王军明显狠狠震了一下,然后眼睛里开始混沌起来。孟冲茫然了,她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2000年8月29曰,这一切终于,如此结束了。埋葬了他,我才全安。’”
“闭嘴!”
他突然用手从下狠狠砸了铁桌子,房间里立刻振动起了巨响。陈继回头,那么大的声音,狱警居然没有进来,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孟冲吓了一跳,然后瞬时定安了心神,又恢复了惯有的审讯笑容说:“她不爱你了,揭发了你,她自由了。”
“曰记是你们编的。”王军的声音低沉而受伤,他冷静了些,只是将手握地紧紧的。
孟冲将机手放到了桌子上,上面正是发过来的曰记照片。
“你可以自己看看字迹,你一定不陌生。”孟冲平静地说。
王军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缩了回去,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缩了回去。孟冲拿回了机手,她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之前进门前的自信将要全部破碎在了这个男人面前,她已经知道这场审问,不再会有什么进展了,这个男人不仅谨慎,聪明,有耐
,而且还有一种不可捉摸的精神,这种精神居然完全没有被12年的牢狱磨灭,反而再越长越大。孟冲心里有一个定论,但是她从来不相信那个定论,所以,她要最后试一次!她不能在留在这里Lang费时间了。
“她不爱你了,是不是感觉12年的童话变成了碎片?是不是感觉你所有的梦都撕裂了?那个人是你对吧。对,就是你,你离开太久了,你抛弃她了,她以为自己还能接受你,可是最后,她还是更害怕你了,而不是爱你了。你疯了,是不是打她了?你威胁她了?你威胁她要带走小白了?所以,她才背叛了你。”
孟冲说完了,她不想再添油加醋什么了,最后,她又看向了机手,平稳地读出:“2000年9月1曰,晴,今天小白开学了。我真高兴,她永远不受他的威胁。”
“够了。”他说,声音断绝了孟冲最后的努力,低语嘶吼似的,他坐在对面,低着头“我不会再说什么了。”
孟冲深昅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既然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知道,你一定隐蔵了什么,你是被冤枉的,但是我也知道你不会承认,因为你甚至没有二审上诉过,也没有否认过自己是犯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最后我总会知道的,不管你试图隐蔵什么,我要把你救出去,来救更多无辜的人。”
这是王军抬了头,他的眼圈眼睛全红了,整个人看起来比进来看见他时好像瞬间老了几岁,他定定看着孟冲说:“原来,那个抓我的察警也是怎么说的,可是他没有成功。”
孟冲看着他,
出了自己的愤怒:“我就是那个察警,而我,会成功的。”
她拿着文件出去了,陈继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崩溃了可是却还是那么坚守的男人,跟着孟冲走了出去。
孟冲在门口停了一步,伸手拿下了门口狱警的无线,对着它说:“抱歉秦狱长没有如你所愿。”然后大步迈了出去。
2012。08。1914:00AM秦海市3A单身公寓“阻击手准备就绪。”无线电里传出了警员的声音,陈宋向楼下便衣的张星点点头,张星立刻带着一对人马从小巷子里往公寓的门口走进。
“准备。”陈宋说,他带着三个人,站在公寓街对面的一栋楼的三楼里,用望远镜看着对面拉着墨绿色的窗帘的房间,有些紧张,这可不是一次普通的任务。
这间公寓是本案的重大突破,经过频视检查,发现那段频视是做过手脚的,修改的痕迹还比较明显,而且顺利的找到了他用来移植的频视,才是三天前的。于是,陈宋要找三天前在录像室里的报案,发现这名保安不在,他今天轮休,但是家里的电话又打不通。经调查后,那个保安名叫李子林,34岁,自小拥有不少的犯罪记录,1年前才从监狱里放出来。最后,陈宋决定实施抓捕,于是带着一堆人来了他所住的这间单身公寓。
这个街道现在正是午睡的时间,人很少,四周一片安宁。
“队长,我们直接破门而入么?”张星的声音传来。
“不,稳住。里面可能有炸弹。等着李队长。”陈宋说。
“是。”
李念3分钟前才收到信,现在他还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赶到。
陈宋不停地观察着公寓,过了一会儿,张星地声音突然传来,他的声音很小:“队长,里面电话响了。”
陈宋观察着,没有人走到窗前,于是说:“稳住。”
“是。”
就在这时,窗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人影,好像是刚刚起
般地起身了,然后再直起身子,陈宋从扔进去地听监器里听见了一个男人混沌地声音,不可闻,但是声音很实真!
“里面有影子。”张星说“请求盗开门,我们用铝的,没有静电。”
陈宋犹豫了,他犹豫了,最后决定不行,不能冒险。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细微细琐地声音!
就是那一分钟,瞬间,一声震耳
聋地巨响,像是梦里的尖叫一般传了过来,在这个安静地小区里更是回响的十分震撼!
陈宋在短暂地惊恐后,对着三个愣在楼梯口的警员疯了似的大叫道:“快!120!”
他如风一般冲出了居民楼,愣在了20米外的街对面,因为,对面公寓的三楼,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燃烧中还包括着一些短暂的炸爆,不停地接着响了起来,像是连爆的鞭炮一般,不停地闪烁着金色的火花然后撕裂了可怜的空气再次炸爆,炸爆的火舌又沿着窗台烧到了另一间房屋,黑色地浓烟如同攀沿的大蛇一般吐着信子冲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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