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法术势
“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晏王和两个高手,明显是被人下了法诀,催发了心头念想!这是什么人?能以字中神韵,潜移默化,影响和干涉他人行为!”
邱言眯起眼睛,收敛了眼底光芒,将这点神韵感悟沉淀魂中,四座书架旋转着,最后竟是子部书架飞出!
“什么?”
对这个变化,邱言心中一惊,地魂书架虽是由他凝聚,却是循着文思之气,暗合人道规律,是以能成神通根基。在这其中,子部书架的作用,就是记录诸子圣贤的精神。
“这一点神韵,竟与圣贤有关?”
在邱言的惊讶中,一卷残缺至极的书简在书架中成型,其实只是一页,了了几个字,连名字都不甚明了,但邱言却从中捕捉到了一缕精神——
法!术!势!
“法?术?势?”
感受着这点精神,邱言记忆
转,史部书架中传出相应记载,让他不由倒昅了一口凉气,知道这个“法”指的并不是道法“术”也不说的咒术、道术,那“势”也和武道气势无关,而是更高层次的,用来掌握社稷乾坤、平衡百官人际的技巧。
“这种说法,乃是法家
髓!难道刚才那出手之人,是法家的人?”邱言的面色有些
晴不定。
自古以来,在这中原之地,儒家为显,而法家则为隐,
儒
法,朝堂上更是儒法并行,法家从未消逝,甚至已经和儒家难分彼此,可眼前的情势,却让邱言心生疑惑。
“这晏王真的只是个傀儡?”
视线扫过晏王,邱言摇头摇,知道凭眼下的一点信息。推测不出太多信息,跟着却泛起另外一个念头——
“若那掌握了缀术的书生得了这些信息,不知能计算出什么…”
随即他摇了头摇,生出一丝遗憾:“那本《缀术》并非原本,里面不含著述者的精神,反而布下了几个逻辑陷阱在里面,不然倒是可以摄入地魂,增加积累。”
与宗恒交谈时,邱言封闭了对方神通,遥望《缀术》秘本。曾用感知试着牵引,但心头一动,天魂微颤,知道书里面有影响自身前路的內容,沉心一想,就明白是宗恒在书中做了手脚,遂因此作罢。
想来也是,此人继承了缀术算经,虽算不出人心。却可以推算运势,若没有留下后手,那才叫奇怪。
想到这里,邱言看向僵立不动的晏王:“一个书生。尚且知道布下后手,可这晏王行事却太过托大,抢夺文思,却形势不密。我以敛息符篆一路入府,没有遇到任何守卫,这晏王身为亲王。未免太过于疏忽了。”
想着想着,他的念头一转,地魂波动辐
出去,继续干涉晏王的梦中幻境。
这个幻境,并非是邱言凭空捏造,而是调动晏王的记忆构建出来,邱言的力量,只是推动梦境、幻境自行发展,如此一来,还能从中得到不少报情。
外界短短几息的时间,在晏王的幻境中,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接近了杏坛论道之期。
“眼下要做的事,是引导晏王,将白玉镇纸周围沉淀的文思释放出去,物归原主!无论这些文思对那杏坛论道有多大帮助,都不能用这等方式投机取巧!不然不要说论道,连做人都谈不上!”
邱言一边想着,一边转念引导,让晏王的梦境迅速变动,给他创造出催动镇纸的幻境。
事情发展的顺利,没过多久,晏王有了动作,却不是运用神通,而是靠着书架上的玉盆,展开仪式,以玉盆为介,让自身的意念渗入镇纸內外,震
文思。
这股震
被邱言刻意引导出来,捕捉在心,迅速解析。
不过,幻境中的晏王刚有动作,突然就浑身颤抖,随后“嘭”的一声,整个环境骤然炸裂!
“啊!”一声惊叫,晏王猛地瞪大眼睛,竟是从幻境中挣脫出来了!
“嗯?”邱言对此也感惊讶,但不等他回过神来,身上陡生异变——
震!
袖中一震,那
镇纸重新挣扎起来!
“嗯?”
兹啦!
裂帛声响,邱言的衣袖竟是裂开了一个窟窿,被那
镇纸挣脫出来,要破空飞去!
邱言面色一变,抬手一抓,手上气血噴涌,灼热如火!
轰!镇纸中爆发出庞大劲道!生生将邱言炼化六魄的命修之力给抵住了!
“莫非这
镇纸并非晏王之物,而是…”
念头一转,邱言地魂
转,经义之语涌动而出,将镇纸包裹,要拉扯、噤锢,但镇纸上同样文思炸裂,震
周围,竟将地魂经义抵消、崩开!
隐约间,邱言能看到镇纸周围,似乎有几名儒生在
舌剑的辩论着。
“好个文宗镇纸,果然不能等闲视之!”邱言眼中
芒一闪,地魂再动,这次却是飞出了子部书架,将两卷圣贤手稿释放出来!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天时地利人和!
两卷圣贤文落下来,其中的精神意境呼啸而出,令白玉镇纸停滞空中,通体巨震。
邱言抓住时机,抬手一点,
出一点灶火!
灶火落在镇纸上,燃烧、炼化!
白玉镇纸登时噼啪作响!
但邱言并不停手,张口一噴,将心头酝酿的武道意志轰击出去!
意志宛如
水般,渗入萦绕在镇纸周围的文思,一点一点前进、深入!有要渗透全部文思,将之从镇纸上分离出来的趋势。
这种技巧,不是邱言自创,而是透过晏王的幻境总结出来的。
“用武道意志代替玉盆,到底不够完善,我的意志再坚定,哪怕坚如磐石,也不可能始终持续,时间一长。就要休息,想将文思全部剥离出来,要花费不短的时间,嗯,如有可能,不妨…”
邱言还在想着,思路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就见晏王定下心神后,瞪着邱言,
出惊讶和意外的表情:“邱言?你何时进来的?这…他们是怎么回事?”
说话的时候,这位亲王看到了周围僵立不动的诸人。心里咯噔一声。
邱言并不理会晏王的斥责,伸手一抓,将停滞半空的白玉镇纸握住,衣袖一笼,重新收了回去。
“文宗镇纸?”见到这一幕,晏王顿时瞪大了眼睛,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蹦了起来,就要去抢夺。“怎会在你手中?”
邱言听了此话,扭头朝晏王看去,眼眸闪过一点冷芒,让对方从头凉到脚。晏王心头一颤,停下脚步,这才回想起前后之事,面色难看。
“你…莫非…”他这才意识到。这个被自己看成砧上
的书生,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在这一刻。依为依仗的高手、地位,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近在咫尺,人尽敌国!
何况一亲王?
正在他心神慌乱之际,邱言正好迈开步子,朝晏王走去,沿途经过两个命修高手身边,突然闪电出手,手掌如穿花蝴蝶般,在两人的心口、部腹、脊椎上依次拍过。
啪!啪!啪!几声脆响,两个高手浑身筋
猛的鼓
,然后干瘪下去,內里的魄影隔着血
皮膜,被邱言直接震碎!
啪嗒!啪嗒!
转眼的功夫,两人跌倒在地,手脚颤抖,惨叫起来,显是从幻境中回过神来了,却要面对功夫全废的现实,身心同时受到重创。
这一幕,不只看得晏王心头狂跳,连胡起和戴国都隐隐颤抖,借着气机联系,他们早看出两个冲进来的高手,单论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至少炼化了四魄。
这样的人物,却是转眼间就被邱言废掉了!
“你要做什么!”
与胡、戴不同的,同样惊骇的晏王反而镇定下来,看到邱言走来,沉声道:“我乃大瑞龙裔,与龙气相连,你是读书人,还是一道解元,应是想在科举上有所作为,但若与我为难,结下因果,很可能让先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他到底知晓一些因果、气运的奥秘,这时候便拿出来说事,想要劝住邱言。
邱言微微眯眼,冷声道:“若我无事生非、找上门来,当然是结下因果,可如今你先招惹于我,要夺学识文思,更断绝了诸多儒生的运基,其罪大焉!”
“便是有罪!也有国法定夺!”晏王強自镇定,咬住一个“国”字“你深悉律法,当知皇亲国戚有宗人府管理,轮不到外臣、外人置喙!你敢害我性命,就是挑衅大瑞真龙!”
“哦?不过我何时说要伤你性命了?因果之道,有来有往,我是来还你因果的!这世上,灭
绝命并非最毒辣的手段,断绝前路才是!”说着,邱言来到晏王面前,抬手一落,将白玉镇纸砸在晏王头上!
“啊!”晏王惨叫一声,皮开
绽,他捂住额头,向后倒去,但邱言犹不満足,手起玉落,一下一下砸下去,鲜血四溅,好好一个亲王的脸上,満是血水,传出骨裂声,脸颊微微凹陷。
同时,那白玉镇纸一点一点从晏王头颅中菗出星星点点的记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王爷,理宗书院的甄知佐求见,请王爷…嗯?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
惊呼中,公羊义忘了其他,急急走了进来,就要去拉邱言的衣袖。
邱言瞥了他一眼:“你来得正好,助纣为
,也要一并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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