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休息的好，所以周俊一早就起
了。为了
接凌记书，贺长市早早地就安排好了工作，连同周休二曰，他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早就知道贺长市和凌记书关系好，经过昨天的观察，周俊觉得自家主子和凌记书的关系比他想像的还要好得多。
不过上司的隐私，他也不好多打探，既然贺长市没把自己当外人，那么也就先小心伺候着，寻机看看长市和凌记书的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
反正他脑门上已经刻上了贺长市的标签，主子的隐私也就是他的隐私，那是必须好好维护的。贺长市倒了霉，他也落不了好。
想通了这一点，周俊镇定多了。
他洗漱完毕，换好服衣，等着小谭来接他。
可是今天有些反常，已经过了平时接他的时间，小谭还是没过来。
周俊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机手给小谭打了个电话。
“周哥？”电话那头，小谭的声音很沉稳，不像是睡过头的样子。
“小谭啊，怎么还没过来呢？”周俊笑着说道：“你要是有事情，我就先去办公室。”
“贺长市不是放假了吗？”
“我听他说想带凌记书到附近逛逛，所以想做些准备。”
“今天应该不会吧。”小谭迟疑道。
“怎么？长市还有别的安排？”
“这我就不清楚了。”
小谭回避的态度让周俊心生不妙，难道长市有事会迈过自己直接对小谭安排？小谭是长市从京里带过来的，绝对的长市嫡系，可是司机和秘书的职能是不一样的，小谭可以给长市办些私事，可是公事上…周俊的额头沁出一层冷汗，难道是贺长市对他有什么不満意的？
想到这里，周秘书坐不住了。
他问清小谭的所在地，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
周俊家虽然在安南市区，但是府政办也给他分了套小户房做宿舍，这房子离贺朝阳居住的常委院不是很远，离小谭的宿舍也近，一般都是小谭先接了他然后再去接贺长市上班。
贺长市是放了三天假，可是没说不要秘书和司机伺候，是以当周俊看到面摊上大快朵颐的小谭时，眼睛都直了。
“周哥。”看到他过来，小谭拉开了身边的凳子。
宁北的面食和牛羊
制品很发达，每天一碗牛拉面也是当地人必不可少的习惯，不管是大馆子还是小摊子，牛面都做得非常地道。看小谭抱着一碗面刚刚开吃，周俊也扬手要了一碗面。
“长市今天没安排？”周俊一边等面，一边低声道：“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
小谭停了筷子，看看墙上的时钟“有点早。”
“啊？”周俊吃了一惊，贺长市可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就这大冬天的，周俊还能看到他六点多就起
锻炼的身影呢。宁北苦寒，安南的重建工作又是千头万绪，没有一副好身板可是扛不住的。
但是看看表，都八点多了，还早？
“还早。”小谭很肯定地答道。
周俊郁闷，看着小谭一碗吃完，又叫了一碗，小谭如此笃定，肯定是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小谭不动，他也不好动，只能化郁闷为动力，一碗吃完，又叫了一碗。
两碗面条下肚，周俊有些撑得慌。
他结了帐，转眼看小谭。
小谭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拿出一片口香糖“来一片？”
周俊闷闷地接了，对贺长市的绝对嫡系，他也不好摆架子，但是两人傻坐在面馆里也不是个事啊！
小谭嚼完口香糖，看了看表。
他看出周俊有些心不在焉，可是昨天贺长市已经在周俊面前表现的很明显了，那二位久别重逢，凌记书早上能不能起来还未可知，周俊要是上赶着往前凑，才是真正找死。
“走吧。”一直磨蹭到快九点半，小面馆里都没人了，小谭才拍了拍腿，站了起来。
周俊听了，赶忙跟了上去。哪里还有半点市府一秘的架子。
“你没开车？”周俊还以为小谭将车停在了隐秘处呢，结果走了一会儿才发现，小谭这是准备走到常委院去，不由得更是吃惊。
“凌记书的行李还在车上，我昨天把车停在常委院车库了。”
见小谭神色从容，周俊也不好说什么，摸摸鼻子跟了上去。
到了长市居住的二号小楼，周俊发现长市家的窗帘早就
了起来，还特地开了两扇窗户通气呢。周俊有些埋怨地看了小谭一眼，看吧，还让长市等。
小谭面瘫着一张脸，拎着凌未的行李箱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周俊精神一震，赶忙开了门。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清冽的气息，不知道是清新剂还是早上空气的味道，反正跟以往长市家的味道截然不同。
客厅里依然整洁，但是沙发套却不见了。
周俊有些奇怪，他转头看小谭，小谭保持着面瘫脸，将行李箱放到了靠近楼梯的拐角。
“贺长市，凌记书的行李我带过来了。”
“嗯，放着吧。”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周俊有些好奇，他知道贺长市会做饭，但是自从长市来安南后，大事是一桩接着一桩，他还没见过贺长市下厨呢。
“不帮忙提上去？”周俊以前也不是没上过长市家的二楼，贺朝阳虽然是已婚身份，但是听说夫人身份特殊，所以周俊从来没见过这位贺夫人。虽然已婚，但是周俊还是把主子当做单身男人看，有时候有文件落在家里，周俊也帮忙回来取过。
卧室他没进去过，但是书房却是熟悉的。
相对于他，小谭肯定跟贺朝阳的关系更亲密，但是看小谭将行李箱放到了墙角，周俊不噤提醒了一句，做司机的不把箱子提上去，难道还让导领干活不成？
他冲着小谭使了个眼色，小谭一动不动。
“你们都来了？”厨房的门拉开，一股混合着牛
和茶叶清香的味道从厨房里飘了出来。房间里很暖和，贺朝阳身上套了件
衫，底下穿了条休闲
，嘴角含笑，神色中带着说不出的満足。他端了个托盘，上面的餐具是白雪的骨瓷，一个碟子里放了烤得松软的面包片，上面抹了一层噴香的花生酱，旁边的一只碗里是掺了新鲜蔬菜的白粥，除了这两样，托盘上还有一杯散发着香浓味道的
茶。东西都很普通，但是周俊却知道这几样东西并不是贺朝阳吃的。盖因贺朝阳到安南后早就适应了本地口味，他吃饭也不讲究，有时候让周俊帮他带碗牛
面，有时候就在机关食堂吃小灶，而且贺朝阳出身京城，对宁北的面食也多有偏爱，从来都大口吃饭的贺长市要是骤然爱上这些精致小食，周俊觉得自己一定会适应不良的。看来，这托盘里的食物是凌记书要用的。凌记书到来之前，贺长市可是把府政周边的几家西点店都吃了一遍，边吃边分析哪家的面包比较松软，哪种面包应该配哪种酱。这小小的花生酱还是贺长市托关系从港城空运过来的。另外，宁北冬季里新鲜蔬菜不是没有，但是经过一场地震，新鲜蔬菜的价格高居不下，一般人家也只会在晚上合家吃饭的时候炒个蔬菜，没有人会把蔬菜搀到粥里吃，这不是宁北人的饮食习惯。
想到昨晚喝的海鲜粥，又闻闻味道甜腻的
茶，周俊进一步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看到这些食物精致的卖相，周秘书不得不承认，贺长市的厨艺真不是盖的。为了自己的老导领，贺长市可是豁出去了，只是凌记书久居南方，不知道在这西北苦寒之地，他待不待得惯？
至少，就饮食习惯而言，整个安南市也很难找到对凌记书胃口的食物。
“想吃的话，厨房里还有。”见他盯着托盘不放，贺朝阳随口丢了句话，就端着托盘上楼去了。
他穿得休闲，
衫的一角挂在
，子有些松垮，周俊甚至能隐约看到他蓝色內的边缘，再往下，松垮的休闲盖住了脚背，但是踩住拖鞋的脚丫子是光着的。他的心情显然很好，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还按捺不住的吹了两声口哨。口哨的曲子荒腔走板，但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悦愉。
周俊傻眼了，这样的贺朝阳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自贺朝阳到安南后，霸道有，魄力十足有，身为一市之长，工作作风与生活作风同样严谨，弄得周俊一直以为自家主子是个只知拼命工作的清教徒，因为大院里向长市暗送秋波的女美不是没有，但是长市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
后来遭逢地震，长市在灾区一住就是一个多月，最艰苦的时候他一个星期都没能换套服衣，可是那时候除了脏点，长市可没有像现在这么不修边幅过。
这样的面貌，让周俊不噤想到了时尚杂志上的颓废男模，同样修长的身段，同样松垮的服衣，但是男模给人的感觉是颓废之
惑，贺长市给人的感觉却是慵懒満足。就像是饿了很久的狮子吃
以后的餍足，也有一些像久别重逢之后的恋人滚单后的満足感。想到这里，周俊悚然一惊，他这么揣摩导领的心思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算贺长市和凌记书关系亲密，也不见得就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吧？
看他神色变来变去，小谭瞄了他一眼，坐到单人沙发上去看报纸。
长市一时半会儿下不来，至于周秘书脑子里在转什么，他才懒得管。反正周俊是翻不出贺长市手掌心的，不怕他坏事。
只是长市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怎么周秘书就还不开窍呢？
难道真要长市把凌记书抱下来，这人才肯承认事实？小谭一边看报纸，一边瞅了拆掉沙发套的长沙发一眼。
难道昨晚…小谭摸了摸下巴，对周俊道：“周哥，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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