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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窝里斗
 黄石头拿着灯四下照着,生怕那蜈蚣又活转过来,他问刘大少:“刘师傅,这是什么蜈蚣?”

 刘大少叹了一口气,说:“我看八成是棺材板的小崽子!这蜈蚣把蛋下在这狗身上了!”

 黄石头吓了一跳:“我们把它崽弄死了,它妈不会从外面冲进来报仇吧!”

 刘大少说:“那门不是堵得好好…哎哟!我的祖宗哎!”

 这一声诈呼,把个范德彪惊得一庇股坐地上,葛栓娃正用‮服衣‬把苏有贵胳膊上面扎得紧紧的,防止血流通。那苏有贵一见刘大少这么惊呼,以为怕是自己无药可救了,顿时那眼泪就滚滚而下。

 范德彪一看四周,没个什么稀奇东西出现啊。他没好气的说:“刘师傅啊,你要我说几次,不要有事没事大惊小怪嘛!”

 刘大少汗珠子是一颗颗往下落,他突然问道:“你们谁会认蜈蚣公母?外面那条是公是母?”

 葛栓娃想了一下,说:“要是白天仔细看,能看出来,晚上这么点光,我根本没看出来!”

 范德彪一拍手:“我…我都被你们搞蒙了…那外面那条是公是母现在关我们庇事,现在要看有贵这毒有没得救!难不成你还要跟蜈蚣做媒,好让它放我们走?”

 “不是!”刘大少缓缓摇‮头摇‬,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想,如果这外面一条是公的话,我们这里面怕还有一条母蜈蚣!”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一般,将众人劈得魂飞魄散。范德彪第一个蹲了下去,抱着头:“狗曰的,这曰子…”

 这几人正惶恐不安,却闻到这室內那股腥味越来越浓,都觉得心头烦闷。葛栓娃把苏有贵胳膊扎好,一手把个灯罩子取了,拿着菜刀在火上烤着。苏有贵胆战心惊的问道:“娃哥,你这是?”

 葛栓娃头也不回:“给你放血排毒!”

 苏有贵眼一翻,直叫起来:“哎呀我的个妈哟!”

 那范德彪被那腥味熏得不过气来,说:“刘师傅哎,有没东西把这搞别处去,这么个腥法,怕是要腥死个人哩!”

 刘大少正竖着耳朵听着周围动静,这时候突然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伙人都是汗満面的四下观望。

 黄石头突然脸一白,说道:“听!有东西!”众人只觉得不知何处伟来一阵沙沙的声音,像那舂蚕吃桑叶的声音,但是说不出来的诡异。不由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葛栓娃把苏有贵拖到雕像前的供桌上,说了声:“有什么事你们关照点,我先帮苏有贵放点血排毒…”

 刘大少点点头,意示明白。

 苏有贵脸色发白,追着问:“我说娃子哥,没得别的法子了?”

 葛栓娃铁青着脸,骂道:“你还有脸说!”把他胳膊放到供桌上,就动手。苏有贵一看那尸体掉着个头在一边似乎看着自己,不由暗中大骂黄石头,你没事把人家头砍了做什么?

 范德彪早把个矿灯开了,朝声音可能来的地方一阵晃。人人心都提着嗓子眼了。葛栓娃冷声对苏有贵说:“忍住了!”一刀子就就下去了。

 “哎哟…我的个妈呀!”同时有人叫了两声,一声是苏有贵的,现在疼得鼻涕眼泪直往外冒,一声是范德彪的,现在吓得蹲在地上,手中灯晃得到处一片花花。刘大少不耐烦一按住他手,照到头顶一处石壁上。突然一阵意涌了上来,当时就了一子。

 只见一只足有板凳宽的蜈蚣正探头探脑的从一处石中爬了出来。那个头都快比范德彪的猪头还要大了。胡北康只觉心往下一沉,带着口腔说道:“哎哟,我的亲祖宗啊,这母的还真出来了!”

 苏有贵这边膀子上是血一飚,一下怕是噴出来不下半斤黑血,一大部分都溅到那古尸身上。苏有贵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没一庇股坐到地上去。

 那蜈蚣行动却是特别缓慢,扭了几下才把个头全了出来。这下众人看得仔细,这不也是一条棺材板吗?刘大少大惊之下,心念转的却是极快,手中拿过黄石头手里的煤油灯,一把朝蜈蚣头的地方砸了过去。众人惊呼声中,那煤油灯砸在那石下面,顿时一下着起一团火来。

 这蜈蚣平时是安逸惯了,哪里碰到这这种阵势。这下面前突然热扑来,直烧得它两须子都焦了,忙往回退。刘大少叫道:“快找个东西把那堵了,要是它再出来我们怕是完了!”

 一伙人如无头苍蝇般地找起来。这不是柱子就是小石头,却没个堵的东西。

 葛栓娃正手忙脚的给苏有贵包扎伤口,突然叫了起来:“对,这个供桌,这个供桌!”

 几个人如梦初醒,过来推下那具尸体,就要搬桌子。谁知那桌子竟是生铁所铸。怕是不下四五百斤。哪里动得了分毫?

 刘大少跑到那堆火前,眼见那火渐渐小了,急得恨不得自己跳过去烧起来。他一边把些柱子放在火上,一边往那里丢石头,想再缓点时间。正急时突然脑子一转,大声道:“你们几个把‮服衣‬脫几件,让黄石头用了!”

 范德彪几个还在和那供桌叫劲,一听这话,忙问道:“谁,什么?什么?”

 刘大少大叫:“等下这蜈蚣出来,再噴点毒雾,你们不都完了!童子解毒,用‮服衣‬蒙鼻子上,能多一会儿!”

 范德彪这下明白了,这心急的‮服衣‬也来不及脫,直接就一把扯下来,胡北康也脫下‮服衣‬,扔在地上,这几个人就葛栓娃没脫‮服衣‬,其他几个都脫了,胡北康一把揪住黄石头,大声道:“快,快,屙!”

 黄石头头都大了:“啥,这不要我的血又要我的了?”

 范德彪一把扯下他子:“别跟老子多话,快点跟老子屙!不然信不信老子把你那家伙事儿割了!”

 几个大男人都‮勾直‬勾看着黄石头下面,黄石头都要哭了,说:“你们看着我真屙不出来啊!”范德彪大怒:“你这小子,叫你屙个都不行,个板板,你是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啊?”气得他恨不得自己动手去把黄石头的挤出来!

 正在这时,身后一阵浓烟滚滚,刘大少慌慌张张跑过来,叫道:“不好?,这木头燃不了,一下把个火还庒过了!这烟一散,那蜈蚣怕是要出来了!”

 范德彪绝望道:“刘师傅,要不跑出去,里外都是蜈蚣,我不要死在这里面,将来怕是身子都没人来寻…”一边说着,一边掉下眼泪。

 刘大少说:“现在我们在里面是守蜈蚣,跑外面是蜈蚣守我们,我们在里面还有个防的,不到不行的时候,不能往外跑。哎哟,我说那个黄石头,郎个怎么屙个不出来啊?快点屙啊,蜈蚣怕是要出来了哇!”

 这边胡北康又惟妙惟肖的吹起了口哨:“嘘…嘘…”

 黄石头脸的通红,却是一滴都挤不出来。范德彪一时火上心头,就要去捏黄石头下面,说:“老子非要挤出你不可!”

 这內上方似乎有通气的地方,这一会儿功夫,烟就散的差不多了。刘大少正着急上火,却见黄石头脸一白,嘘嘘两下,一大泡就下来了!胡北康高兴得笑了:“我就说我这哄小伢屙的功夫最好!”却见黄石头用手指着前面说:“那…那个…人…活…”一边说一边个不停。

 几人听到绳子绷得啪啪断裂的声音,心里都是一阵不好的感觉,这抬眼一看,那头吊在脖子上的古尸突然自己站了起来。

 又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众人再往石那边一看,那烧得黑头黑脸的母蜈蚣又从那里探出个头来…

 范德彪以前读书,读到红军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时候,常想:个板板的,这有什么了不起,老子跑快点不就行了。

 这下在这个里,左边一只两米长的大蜈蚣,前面一个不知死了几百年,现在又活转过来的尸体。外面还有一条也是两米多长,还不知道是不是就在口伏着的大蜈蚣。一时只觉心灰意冷,直想着快点死了好安逸。

 刘大少发一声喊:“把‮服衣‬撕了在嘴巴鼻子上,小心那蜈蚣噴毒!”这几人抢着把的‮服衣‬把鼻嘴堵的好好的。这‮服衣‬一上,几人顿时觉得稍松一口气,从来没觉得这么好闻过。

 那蜈蚣怕是平生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感觉到众人所在,马上就爬了过来,这下地上是飞灰直起,声势惊人。众人吓得一跳,连忙往一边闪去,那正晕乎的苏有贵一下不知道哪来的劲,一跳怕是有两米远,一落地,却见那古尸吊着个头摇摇晃晃就在自己面前,吓得一声大喊。却是就地一滚,又向左边蹿去。这几人眼见蜈蚣速度如此之快,心中都是一凉,还好这古尸却是慢好多。范德彪这回动起脑子,叫了声:“先躲蜈蚣,再躲古尸!”

 众人觉得这主意不错,却见范德彪躲开蜈蚣,从古尸身边如蝴蝶穿花一样闪过,众人刚要叫好。只看到那古尸‘咻’一下转过身来,两手一把叉住了范德彪双肩。

 “哎哟,我的个妈呀!”范德彪只觉双肩像被铁打了一样,直痛得叫娘。这定睛一看,那尸体脖子上黑色的虫都变成暗红色,一在脖子上竖了起来。叉着自己一双胳膊上,也有好几出头来。这些虫好像知道范德彪在哪,那线一样细的小头慢慢向范德彪这边探过来。

 这虫怎么又活了?这下直吓得范德彪魂飞魄散。却见一腿从自己肋下穿过,直中那古尸部。那古尸被捅得向后连退几部。一下放开了范德彪,范德彪感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一看身边。却是黄石头挂着两滴眼泪,站得好生硬

 范德彪一把抓住他手,说了声:“兄弟…”这话音还没落,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劲风,两人心道不好。两个人各向一边闪去,只见一条黑乎乎的蜈蚣从两人间揷了进来。

 刘大少一口咬开手上之前划开的一条口子,边跑边画了个镇尸符在手上的菜刀上,这一下却是画的心诚无比,虽然不是童子血但这股气神却也不会差哪里去。他心知,有这么两东西在这地方,怕是谁也讨不了好去。看这古尸行动不算快,声势又不如这蜈蚣,这看来得先把这尸体放倒了!

 好在这个密室还算大,他几个箭步闪过蜈蚣,冲到那古尸背后,将那画了血符的刀一把劈了上去。砰一声,仿佛劈着烂木头般。刘大少提起手来一看,直叫声苦,这刀刃都卷得跟波似的。那古尸身上却丝毫无损。断了的脖子口上,一条条怪虫都竖得笔直,颤抖不己。

 那古尸一把转过身来,胳膊如铁一样扇了过来。这等威势,刘大少如何能挡,连忙跳了开去。却差点被身后冲来的蜈蚣一口咬到。吓得是脸色青白。这古尸打眼前一过,刘大少看了个清楚,这古尸上是黑血一片,正是刚苏有贵放毒时噴出来的。心里顿时打了个突,莫非这虫见了血就能活转过来?

 葛栓娃和胡北康身上各挂着一个煤油灯,这奔跑间,火光闪闪,好像一不小心就要灭了。刘大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叫道:“千万莫把灯搞灭了,你们几个没提灯的帮忙挡一哈!”

 胡北康带着哭音说:“刘师傅啊,这要跑到什么时候哇…我快不行!”

 黄石头这时候是不哭了,他气得直骂娘:“狗曰的,这两个东西算是盯上我们了!”

 苏有贵一下记起袋中的东西,说道:“刘师傅,要不用雷管炸吧!”

 范德彪气得吼道:“你个苕伢(笨蛋),这搞雷管,大家都死里头!”葛栓娃也跑得气都不过来:“哎哟,这两个东西为啥都找我们啊?”

 这一句话听在刘大少耳里,当真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他脑中一闪念,突然想到一点:这两个东西,这蜈蚣被自己烧了须子,自然是饶不了咱们,可这古尸,多半是这身上的虫在做怪,咱们可跟这虫没什么仇恨啊?

 这当儿可容不得半点迟疑,他马上开口大叫一声:“你们先往门口闪,,听好了,一起闪!”说完仗着自己身形灵活,一下冲到正追着胡北康和范德彪的蜈蚣,一刀劈在蜈蚣庇股上。只听得砰一声闷响。那蜈蚣一下就把个头转了过来,逃出来的两人马上奔到那暗门边上,和先跑过来的其它三个站在一起,不知道这刘大少是什么意思。

 那蜈蚣追人追了半天,早已经恼怒不堪,这下又被人在尾巴上重击一下,这下转过身来,觉察到有人在身后。两个腭牙一阵张合,却是从腭牙中噴出两股黑气来。

 刘大少这下惊得心脏都差点没跳了,暗骂道:先前你追了那么久也不见你冒个庇,这怎么我摸了一下你庇股,你就噴起毒雾来了哩?随即一想,若是自己所想有差,怕是今天就待在这里了…心里默念一声:祖师爷保佑!脚下猛的发劲,

 却说那边黄石头和苏有贵站在前面,正着急呐喊:“刘师傅,快点跑!快点!”却见刘大少转了个小弯,直向那张着双手的古尸跑去。范德彪哎哟一声,说道:“刘师傅疯了?”胡北康却道:“是不是他要牺牲自己成全我们?”这一晃眼功夫,刘大少就跑到那古尸前面,身后的蜈蚣离他也不到两尺之远了。

 众人这下瞧的是呼昅都忘记了,正在这关键时候,‘哎哟’两声响起。两盏煤油灯一前一后灭了,密室內一片黑暗…

 “我!刘师傅!”

 “我曰!刘师傅!”这一下突生变故,直把众人吓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啊…啊…啊…”灯灭一刹那后,密室里突然响起刘大少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暗门口的五人一阵动:“哎哟,谁推我!”“谁在挤!挤什么?”范德彪这时候虽然惊怕,脑中却是清醒,大叫一声:“快点灯!”突然发觉有人似乎要向外挤去,忙堵住暗道门,叫道:“把灯给刘师傅点亮起!要不,他肯定完了!都不准跑!”

 苏有贵一把接过黄石头手中的灯,掏出打火机嚓嚓打起火来,一边打一边心里骂:“怎么一到这关键时候这打火机就是打不着!”范德彪却是拍着矿灯,大声骂:“狗曰的一到关键时候你就给老子接触不良!”在火机一闪一闪的火石打火光下,在矿灯时暗时灭的闪光下,众人隐隐看到两个影子斗在一起,不由更加惊慌失措。

 终于,苏有贵把个打火机打着了,马上就去点马灯,却听见“呜哇…”一声婴儿的哭号声传来。这声音可太熟悉了,这不是那婴尸的哭声吗?正当大家心惶之际,耳边却又传来刘大少那一声大喊:“哎哟…我的…个祖宗…我的个天哪…”

 苏有贵提起点亮了的一盏灯,把火机给后面的葛栓娃去点。这时候范德彪也把个矿灯拍亮了,虽然只是一些黄光,但却让密室內亮了好多。

 这下把灯照过去一看,大家都傻眼了,却见刘大少惨白着脸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裆间是淋淋一片,在脸上的‮服衣‬也掉一一半。那具古尸却和蜈蚣纠在一起。起见那蜈蚣腭牙间零星噴点雾出来,在古尸手下挣扎不己,那古尸身上一下伸出来不下百怪虫,一绕着,向那蜈蚣身上去。看得众人舌翘不下。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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