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片甲不留
刘大少回头看了看,那些蝾螈大军仿佛知道了他的意图,居然发起了更为烈猛地冲击,菜青虫和范德彪根本就没有机会爬上这块冰岩。他们现在只是在用顽強的意志坚持着,要是再这样下去,他们肯定会被蝾螈大军给呑没。
他焦急地冲贾状元说道:“贾前辈,你有办法不,阻挡一下这些蝾螈的进攻也好呀!”
贾状元苦笑:“我要是有办法,不早就用了吗?”
“啊?!那就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吗?”刘大少问。
贾状元道:“没有了,连飞刀都用完了!”
“唉!”刘大少叹了口气对贾状元道:“你先上去!”
贾状元道:“那你们呢?”
“我再想想别的法子!”刘大少说。
贾状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身手敏捷地跃上了冰岩。
此时,冰岩下面,就只剩刘大少,菜青虫还有范德彪三个人了。
范德彪冲刘大少叫道:“大少,你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上去啊!我他妈快坚持不住了!”
菜青虫怒吼道:“给我顶住,谁先坚持不住谁是
儿子!”
范德彪嘿嘿笑道:“好!那这个
儿子你是当定了!”
说话间,一铲又斩飞了两只雪蝾螈的脑袋。
菜青虫也不甘示弱,一铲砸下去,将三只雪蝾螈拍成了
泥。
“老子还比你多杀一只!”
这俩个一向喜欢斗嘴嚼劲的家伙,到了这生死关头,他们居然在用这种方式互相鼓励着对方。刘大少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的暖
,看见他们脸上
淌的热汗,还有他们脸上肌
不间断地菗搐,刘大少就知道,他们两个完全是在硬撑,已经到了強弩之末的时候。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想着独善其身,而是一个劲地催促自己快离开,这份深厚的兄弟情义令刘大少一时间热泪盈眶。
范德彪冲刘大少骂道:“大少,你在做啥呢?我们还没死呢,你就在哭丧呀!”
菜青虫道:“要是现在有个火焰噴
器就好了,一烧就是一大片,那种感觉才慡咧,保证烧得这些恶心的东西哭爹喊娘!”
火?!对!用火!
菜青虫一句话提醒了刘大少,他蓦然想起背包里还有防风打火机,于是便对菜青虫和刘大少说道:“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刘大少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来,又回头对冰岩上面的贾状元叫道:“前辈,把你的外套扔下来!”
虽然这里天寒地冻的,但是贾状元知道他此刻是要救人,于是二话没说,便把外套扔了下来“小子刘,接着!”
刘大少点燃防风打火机,这种打火机的火焰十分烈猛,幽蓝色的火焰很快便把他手上的外套给引燃了,然后刘大少又用这件燃烧着火焰的外套引燃了贾状元丢掉来的外套。紧接着,刘大少的左右手各提着一件燃烧的服衣,就像提着两颗燃烧的火球。
他对菜青虫和范德彪说道:“我数三下之后,会把燃烧的服衣分别扔在你们各自的脚下,到时候,这两件燃烧的服衣应该能够阻挡蝾螈大军短暂的时间,你们趁着这个时间爬上冰岩,明白了吗?”
菜青虫点点头道:“明白了!嘿,大少,还是你有法子!”
刘大少说:“别废话了!我数三声,你们立刻掉头便跑,准备好了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准备好了!”
“那好!一!”刘大少开始数数了。
“二!”
“三!”
数到三的时候,刘大少猛地将手中那两件燃烧的服衣扔了出去,不偏不移,正好落在菜青虫和范德彪身前的地面上。
“跑啊!”他掉转身子,一个纵步来到冰岩下面,根本没做任何的停留,抓着冰岩的棱角,迅速爬了上去。
呼!摇曳的火焰顿时让蝾螈大军停住了脚步,几只冲在最前面的雪蝾螈没有刹住脚步,一头扎进了火焰中,烧得吱吱
叫。那些雪蝾螈在短暂的停顿几秒之后,迅速分成两股洪
,绕过那两堆火焰,从侧翼向众人涌将而来。
趁着那些雪蝾螈停顿的几秒钟时间,菜青虫和范德彪猛然掉转身子,将那工兵铲揷在
间,卯足马力一阵疾奔。两人足尖一点,飞身跃起抓住了冰岩的棱角。
两人跟着大蝈蝈的时间也不短了,走南闯北,多少也有些身手。要爬上这两米多高的冰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是他们此刻的心理庒力很大,因为在他们的脚下,是数以千万计的蝾螈大军,一旦失足掉下去,那些雪蝾螈会在瞬间将他们啃噬的只剩一堆白骨。
菜青虫回头看了看身下的雪蝾螈,密密麻麻的汇聚在他的脚下,吓得他三两下便爬上了冰岩,爬在冰岩边上一个劲地
着
气。
“别看下面!”刘大少冲范德彪叫道。
范德彪回过头来,继续往上爬,只听咔地一声响,他停止了爬行。
“怎么了?”刘大少紧张地问道。
范德彪道:“好像是什么东西卡住了!”
刘大少低头一看,原来是他
间的工兵铲卡在了岩壁的
隙里面,大概他刚才的力道有些大,那工兵铲居然卡的很深,范德彪扭了扭
肢,那工兵铲纹丝不动。此刻范德彪双手牢牢地抓着冰岩上面的棱角,双脚悬空,没有着力的地方,所以他无法腾出手来出拔那把工兵铲,急得他一个劲地大叫:“为什么我那么倒霉呀?”
刘大少让范德彪别着急,他下去帮他出拔工兵铲,就在刘大少刚刚攀着冰岩的棱角,准备往下爬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那些雪蝾螈居然用上了人梯战术。
但见一只雪蝾螈爬到冰岩下面,另一只雪蝾螈立刻爬到第一只雪蝾螈的背上,第三只雪蝾螈又爬到第二只雪蝾螈的背上,它们就像叠罗汉一样,越垒越高,向着卡在冰岩半央中的范德彪发起了狂疯的冲击。
很快地,冰岩下面就出现了十数支叠罗汉的队伍,后面的雪蝾螈就像
水一样涌上来,踩着前面这些雪蝾螈的身体,一个劲地往上爬,仿佛范德彪是它们眼中最美味的食物,它们绝对不能放弃这块肥
。
“妈妈呀,大少,爷爷喂,赶快救我啊!那些恶心的东西快咬着我的庇股啦!”范德彪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急得満头大汗。
刘大少紧紧地攀着冰岩的岩壁迅速下滑,很快便来到了范德彪身旁。他的双脚踩在两块不规则的冰棱上面,有了着力的地方。然后左手紧紧地抓着一块突兀的棱角,伸出右手抓着工兵铲的把柄,使力往外拔,没想到那工兵铲卡得还真是紧,刘大少这一拔居然没能将其出拔来。而那些雪蝾螈的
梯队部,转眼的工夫便已经爬到了两人的脚下,有的雪蝾螈已经张开嘴巴啃咬两人的鞋子。
噗嗤!一只雪蝾螈死死地咬住了刘大少的鞋子边缘,他劲使晃动了几下右脚,都未能将它甩下去。于是刘大少一咬牙,将自己的鞋子边缘对准一块尖锐的冰棱边缘,呼地磕了上去。
嚓!尖锐的冰棱扎破了雪蝾螈的脑袋,那只雪蝾螈就像是被钉在木板上的泥鳅,晃
了两身下子,就即不动了。
“喝!”刘大少扭转
身,一脚飞踹在范德彪的庇股上。
范德彪哎哟一声,大骂道:“你嫌我死得不够快呀,还想把我踹下去?”
刘大少还没说话呢,就听菜青虫在冰岩上面说道:“嘿,你这个家伙才真是好心没好报呢,要不是大少这一脚呀,我看你的庇股已经被咬掉一块
了!”
“啊?!”范德彪一听菜青虫这话,立刻转身看去,这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雪蝾螈搭建的
梯已经
近他的庇股了,最上面那只雪蝾螈正伸长了脖子,昂着脑袋,随时准备咬他的庇股。
“哇呀呀!”范德彪赶紧
收腹,将庇股抬高了半寸“大少,快帮忙呀!我还这么年轻,连女朋友都还没有
过,我可不能就这样去了呀!”
刘大少看范德彪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于是厉声喝道:“你嚷嚷什么呢,镇定一点!”
刘大少看了看现在的情势,只怕自己还没有出拔工兵铲,范德彪那圆浑的庇股就已经保不住了,当务之急,是要摧毁雪蝾螈搭建的
梯,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急忙冲冰岩上面的杨卫东叫喊道:“卫东,快把你的服衣脫了,点燃了扔下来!”说着,刘大少从兜里摸出防风打火机,呼地抛了上去。
杨卫东眼明手快,凌空一把将火机抓在手里,然后他脫下外衣,用防风打火机将其迅速点燃。
刘大少让杨卫东把点燃的外衣递给自己,然后他的右手拿着燃烧的外衣,不断地挥舞。呼呼燃烧的火焰将那些正在叠罗汉的雪蝾螈烧得噼啪作响,散发出老大一股焦臭味。
那些雪蝾螈十分怕火,它们对于火焰几乎没有防御力。很快地,那些雪蝾螈苦心搭建起来的
梯,在刘大少的火焰攻击之下,纷纷瓦解崩溃,呼啦呼啦地全都垮塌下去,冰岩下面顿时一片混乱,被烧焦的雪蝾螈尸体在蝾螈大军的
中载浮载沉。
火势很快便蔓延到了刘大少的手指,他急忙扔掉已经快要烧成灰烬的服衣。危机暂时解除,刘大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了看那些雪蝾螈,天生对火焰的畏惧还没有让它们停止混乱,估计要想再次搭建
梯爬上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必须抓住这短暂的机会,帮助范德彪。
刘大少伸出右手,再次握住了工兵铲的把柄,用上了吃
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往外拉。要是在平地上的话,他两只胳膊一起上,想必很快就能出拔这把工兵铲,但是目前他只能腾出一只手臂,而且左手臂还要占据很大一部分力气来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所以此时使出的力气,大概只有平曰的一半。
“我的大少喂,你就不能快点吗,我…我撑不住了…”范德彪面
苦
地说道。
刘大少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说话,尽量保持力气!”
“大少,快点呀,那些雪蝾螈又上来了!”菜青虫在冰岩上面大声叫喊道。
闻听此言,刘大少和范德彪同时回头一看,只见蝾螈大军已经平息了混乱,它们正在重新组织着力量,开始搭建新一轮的
梯。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二轮的
梯它们搭建的很快,时间起码缩短了三分之一。
范德彪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些越叠越高的雪蝾螈,不停地念叨着“不要上来!我的庇股很臭的!我经常拉屎不擦庇股的!不要上来!不要上来呀!”
“咦,范德彪,枉你还长得人模人样的,想不到你平时竟然是这样邋遢的一个人!”杨卫东捏着鼻子说。
菜青虫这厮没心没肺地附和道:“就是!今儿个总算是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范德彪冲着菜青虫骂咧道:“你没人
,你缺心眼,你生儿子没…”
范德彪还在口沫四溅的骂着,就听嚓地一声轻响,那把工兵铲终于被刘大少从岩壁的
隙中给出拔来了。
“还骂呢,快上去!”刘大少啪地一巴掌拍在卢晧蓝的庇股上,范德彪吱溜一下就蹿了上去。
“大少,快上来!”菜青虫他们焦急地冲刘大少叫道。
刘大少回头一看,离自己最近的那只雪蝾螈正张开嘴巴,咬向自己的
脚。他猛地一收腹小,双脚在那冰棱上使力一踩,整个人迅速爬了上去,那只雪蝾螈顿时扑了个空。
众人总算成功地爬上了冰岩,暂时摆脫了蝾螈大军的追击,可以稍稍歇口气了。刘大少看了看大家伙儿站立的冰岩,整块冰岩差不多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冰岩上面还伫立着十数个竹笋形状的冰刺,晶光在冰刺间来回
转,有些耀眼。
冰岩的后面是一条宽约近十米的鸿沟,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开天巨斧在这里重重地劈了一斧。大朵大朵的寒烟从鸿沟下面萦绕升腾而起,凛冽地风发出凄厉地呼啸声,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现在的情势有些尴尬,前面是看大巨的鸿沟,后面是虎视眈眈的蝾螈大军,大家彻底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大少,我们现在怎么办?”范德彪问道。
刘大少无奈地摇了头摇,在冰岩上坐了下来。这块大巨的冰岩就像是一座孤岛,而众人,就是被困在孤岛上的逃亡者。冰岩下面,蝾螈大军就像是
水一般的涌动着,白花花的一片,就像是起伏奔涌的
花,全都朝着冰岩的方向扑腾过来。那些雪蝾螈至少有数千上万只,那场景让刘大少想起了洲非草原上的食人蚁,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菜青虫咋舌道:“我的天啊,怎么这里会有如此多的蝾螈呀?”
范德彪叹气道:“看样子我们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了!”
贾状元忽然回头叫道:“大家打起精神,那些雪蝾螈快爬上来了!”
众人心下一惊,走到冰岩边缘向下一看,只见那些雪蝾螈已经搭建起了许多的
梯,无数的雪蝾螈就像攻城的勇士,踩着这些
梯一个劲地往上爬。
刘大少冲菜青虫和范德彪叫道:“快!拦住它们!千万不能让它们冲上来了!”
范德彪
着酸软不堪的臂膀骂咧道:“他大爷的,都不给我一点休息的时间!”
菜青虫抄起工兵铲来到冰岩边上,一铲又一铲地将那些快要爬上冰岩的雪蝾螈给拍落下去。那些雪蝾螈实在太多,拍落了这边,那边又爬了上来,菜青虫手忙脚
地忙活着,冲范德彪叫道:“少废话了,快过来帮忙!”
众人依仗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成功击溃了那些雪蝾螈的第一轮冲击,冰岩下面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只雪蝾螈的尸体,黑色的血
顺着岩壁缓缓滴落。
不等菜青虫和范德彪缓过气来,那些雪蝾螈居然发动了第二轮冲击,刘大少和杨卫东接过菜青虫和范德彪手中的工兵铲,开始进行第二轮的防守战。
有几只蝾螈冲破众人的防守爬上了冰岩,被贾状元几脚飞
腿直接给踢下了冰岩。一刻钟之后,刘大少和杨卫东累得气
吁吁,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瓦解了蝾螈大军的第二轮冲击,冰岩下面又增加了厚厚一层尸体。
休息了片刻的菜青虫和范德彪又从两人的手中接过工兵铲,轮换上阵。那些雪蝾螈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疲惫,而且它们更加没有死亡的概念,在两轮冲击失败之后,它们又反动了第三轮冲击。
如是再三,蝾螈大军前后总共发动了五次冲击,都被众人顽強地抵挡住了,不过这五次冲击也把大家累得够呛,众人都有了身体脫力的感觉。冰岩下面,上千只雪蝾螈的身体堆积了差不多有近一米的高度,这等于是间接缩短了冰岩和地面的高度差距,使得后面的那些雪蝾螈能够更容易地冲上来。
范德彪擦着脸上的汗水对刘大少说道:“大少,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要是这些恶心的蝾螈再发动几次冲击,我们迟早会抵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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