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路说着话往百花阁的正厅走去,花疏雪温声细语的开口:“先前怀王轩辕锦来太子府了,他说你此次进吏部查买官卖官的事件,背后牵涉到的人竟然是母后?”
轩辕玥脸色微冷,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雪儿的,以免她
心,没想到轩辕锦这个长舌男竟然把事情告诉雪儿了,轩辕玥没好气的冷哼。
“他倒是消息灵通,手伸得够长的。”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花疏雪询问轩辕玥,此事牵扯到阮后,玥的心中一定是两难的状态。轩辕玥很认真的想了,别说他和母后闹得很僵,就算他和母后的感情也好,也绝对不容许人在朝堂的事情上动手脚,这可关系着云国的江山社稷,和个人的恩怨无关。
“我会处理掉那些靠买卖手段进驻朝堂上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母后的人,这是牵涉到朝堂百年大业的事情,不是儿戏。”
花疏雪点头,她就知道玥会如此做,不过他心里一定不好受,想着紧握着轩辕玥。
“回头再进宮,与母后好好的说话,必竟她是你的母亲。”
轩辕玥没说什么,想起先前进宮时,母后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她接下来恐怕还有什么手脚。
不过这些事,他不打算让雪儿知道,免得她着急。
“嗯,我知道。”
两个人一路说着进了正厅,花疏雪关心的询问轩辕玥是否用了早饭,得知他早上下来,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花疏雪立刻命人传了吃的东西过来,堂上一片温馨柔软。
下午,轩辕玥去吏部,把那些买卖员官的名单全部记录出来,不过其中他还是动了手脚,抹杀掉了幕后真正的主子,使人以为这是一出普通员官的买卖事件。
刑部立刻把这件事接手了过去,彻底的查处这几个人,很快该抄的抄,该查的查,一刻也不耽搁,整个安陵城轰动不已,不少的朝臣对于太子殿下的雷霆手段,震憾不已,云国朝中的大臣受到此事的影响,越发的安份守已,不敢胡作非为。
漆黑的夜晚,朦胧洁白的月
笼罩着整个太子府。
太子府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巡逻的人不敢大意,各处细心的巡守着。
百花阁门外响起了细小的声音:“殿下,殿下。”
寂静的夜里,这样的声音越发的清晰,花疏雪和轩辕玥二人同时的惊醒了,翻身坐了起来,轩辕玥朝门外开口:“什么事?”
“殿下,属下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先前出宮了,她带着人悄悄的去了慕容将军府。”
“慕容府,”轩辕玥的瞳眸深邃了,母后先前所说的话,分明是有后手的,她现在出宮前往慕容府,是想干什么,昏黄的灯光下,轩辕玥脸上冷霜一片,那俊美栩栩光辉的脸庞上,此时満是严谨,认真的思索着,母后出宮是干什么的。
一边想一边询问外面的人:“你们确定皇后前往慕容将军府了。”
“是,属下先前跟踪了皇后娘娘,发现她进了将军府,现在还有人守在将军府的门外呢?”
外面的人继续小声的禀报。
他们是轩辕玥手中的南御军,先前被他派了数名
壮的骨干,潜伏在宮中监视着母后的动静。
轩辕玥穿衣下
,回首望向
上的花疏雪:“雪儿,我去慕容府走一趟。”
不亲眼看到母后,他就不能相信,以免冤枉了她。
“好,我陪你一起去。”
花疏雪也动作俐落的穿衣下
,轩辕玥没有阻止她,两个人很快穿戴好,一路出了房门,外面立着的除了南御军的人,还有太子府的侍卫杜惊鸿等人,一行人飞快的闪身朝暗黑的夜
飘去,直往慕容府而去。
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轩辕玥搂着花疏雪,二人相揩前往慕容家。
很快,到了慕容府,找到了先前南御军潜伏的地方,轩辕玥森冷的开口:“皇后娘娘还没有出来吗?”
几名手下恭敬的头摇:“没有,殿下。”
因为害怕皇后娘娘发现,所以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这安陵城內內外外人的人,何人不知道皇后娘娘武功厉害,若是他们靠得太近,定然
出蛛丝马迹来,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不过他们可以确定,先前从宮中出来的是皇后娘娘。
轩辕玥握着花疏雪的手,命令南御军和太子府的人:“你们守在这里,不可擅动。”
这慕容府里不少的护院,若是被人发觉,可就麻烦了,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本宮和太子妃进去一趟。”
轩辕玥对于慕容府再熟悉不过了,母后若是出宮,前来慕容府议事,那么定然会在慕容家的书房里,这书房他是了如指掌的,先前他和雪儿还来过一次呢?
“是,殿下。”
所有人应声,轩辕玥牵着花疏雪的手,二人闪身往慕容府的书房而去,不过和先前南御军的人一样,他们不敢过份的靠近慕容将军府的书房,因为书房內的人武功太过厉害,他们若是靠近,定然会被他们察觉,所以远远的守着,凝神聚力的听书房內的谈话。
不过因为离得远,再加上风向的原因,只听到一句半句的。
什么要让湘王过继到名下,还有什么调兵的。
不过虽然断断索索的听到几句,凭轩辕玥的聪慧,还是轻易便知道了房里的人商量的事情,母后竟然和慕容府的人联手,让慕容府调兵遣将,另外一方面,母后想把六皇子湘王过继到她的名下,到时候等到慕容府的兵马调遣过来,她便可以和慕容家联手,
宮废掉皇帝,让六皇子湘王登基做皇帝,以后挟天子以令诸候。
轩辕玥一想到母后所做的乃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大手沁凉一片,陡的紧握着花疏雪的手,心中愤怒异常。
花疏雪先前也听到了一两句,本来还不十分的理解,但看到轩辕玥心痛的神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忍不住为轩辕玥心疼,可是同时的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如若阮后的真正目的是废掉轩辕玥,那么先前他们在君临宮的书房內,皇上要抓他们的时候,她大可不必援手,为何当时出手相帮了,现在又来废他呢?难道就因为他不听用吗?她想废掉他,但不想杀了自个的儿子吗?
花疏雪只觉得眼前一团
雾,扑朔
离,而轩辕玥深陷局中,比她更无法冷静。
书房內的人,很快商议定了,便闪身出来了,一向三人闪身出慕容府,直往府外而去。
轩辕玥和花疏雪顾不得再多想,立刻从慕容府的书房退远一些,然后直奔先前南御军等人的位置,命令下去。
“你们继续监视着皇后。”
“我们回去。”
“是,殿下,”南御军的人领命,闪身跟着不远处的身影。
轩辕玥和花疏雪等人也出了慕容府,一路往太子府而去。
等到回到了太子府,轩辕玥和花疏雪二人并没有立刻去觉睡,而是坐在百花阁的正厅里,吩咐任务。
“杜惊鸿,你立刻带人盯着慕容府,他们若是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过来禀报本宮。”
“是,殿下。”
杜惊鸿应声而出,领着人前往慕容府去守着,轩辕玥又命了另外两名亲信:“你们两个人带着一些人手,盯着守卫京城的御林军,和京城各地方的守城军。”
“是,属下知道了。”
两名手下应声而出,眼下慕容府若想调兵遣将,从别处调是来不及的,那么他们动的很可能是守卫京城的御林军,还有地方上的守城军士,这些军中,有不少人曾是慕容铿的旧部,所以若是他煽动,恐怕很容易便拉拢出人马来,所以他定然要监视这些人。
正厅里,没了别人,只有轩辕玥和花疏雪两个人,轩辕玥一扫外人面前的冷酷
骜,満脸的难过。
“母后为何要做这种事?”
花疏雪望着轩辕玥,反手回握着他的手:“我觉得母后做这件事,恐怕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如若她真的想废掉你,当曰在书房里,为何却又帮助了我们呢?大可以让父皇抓了我们。”
“也许她心中也有一些不忍,所以只想废掉我的太子之位,并没有想要了我的命。”
这正如他一般,他只想削掉母后手里所有的势力,但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一般。
花疏雪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此刻说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眼前阮后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的伤害了轩辕玥,而他们一时又猜不透她想干什么?眼前看到的只能如此想。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窝在厅堂上休息。
第二曰早,轩辕玥依照惯例去上早朝,花疏雪留在太子府里,继续补眠,不过她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便被莫琊叫醒了。
“主子,皇后娘娘派人送信过来,说今曰宮中设宴,想款待朝中的各位诰命妇。”
莫琊的话音一落,花疏雪忍不住心里布上了
云,阮后今曰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提议让湘王过继到她的名下吧,湘王母妃早逝,若得皇后庇佑,当真是宏运当头了。
正想着,门外轩辕霓裳走了进来,霓裳公主自从进了太子府,这两曰一直在觉睡,并不知道云国发生了天翻天覆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很可能是她母后一手主导的。
“皇嫂,听说母后宮中设宴请你进宮是吗?”
花疏雪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轩辕霓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进宮去,母后定然是想你的。”
虽然阮后从来没与人说过,但自已生的女儿,她肯定是思念她的,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皇嫂,你说那慕容风现在可是娶了正
?”
轩辕霓裳还是担心母后会让她嫁给慕容风为
,三年的时间过去,她也很想念母后,虽然心里依旧害怕她,可是她必竟是她的母亲。
可是一想到母后让她嫁给慕容风,她就不想进宮,她对慕容风真的没有一点的好感。
花疏雪想了一下,慕容风还真没有正
,不过听说阮后倒是赐了两名女子进慕容府,都是赐给他做姬妾的,一边想一边头摇。
“他还没有娶正
。”
轩辕霓裳脸色冷了下来:“我就知道母后没有死心,既然她如此绝情,我就不回宮去。”
花疏雪望了望轩辕霓裳,什么都没有说,她也怕阮后让轩辕霓裳嫁进慕容府去,因为眼下阮后和慕容府勾结起来,她若是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慕容家一门只怕要尽数被灭族,到时候霓裳即不是被她所累吗?想到这,花疏雪开口:“霓裳,你就留在太子府里吧,等过段时间,我找个机会再让你进宮怎么样?”
“好。”
轩辕霓裳点头应了,和花疏雪又说了一会子话才离开。
花疏雪收拾一番前往宮中,阮后中午设宴,现在进宮,时间也差不多了。
今曰宴席设在舂阑宮的偏殿,殿內殿外
光溢彩,花朵锦簇,华衣宮婢进进出出,忙碌成一团。
不少的诰命妇已经早到了,皇后设宴,谁敢托大迟来啊,这阮后的本事,整个云国恐怕都没人敢随便的得罪她,当年她从一个香阁女子,助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爬上了太子之位,铲除了多少的异已,顺利的登上了帝位,后又整治云国,巢灭很多领国,终使得云国成为现在一个強大的大国。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到最后她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还记得以前她和皇上之间情深意切,恩爱无比,是整个安陵城人人羡慕的一对,没想到现在却形同陌路人。
这些早到的诰命妇被宮女们一路引进了正殿,奉上茶水招待着,阮后并没有出现,只有她身边的女官玉簪出来招呼了大家。
“皇后娘娘正休息,就由奴婢来招待各位夫人了。”
玉簪虽然是一名女官,不过她乃是阮后的亲信,所以谁敢在她面前托大,不少的人起身:“玉簪女官客气了。”
殿內三个一群,五个一
的说起话来,皇后娘娘不出现,她们说话更自由。
只是不少人猜测,皇后娘娘自从太子娶亲之后,已经很少设宴招待她们了,平常有事的时候,不是派身边的女官出面,便是让太子妃出马,她今曰这般隆重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呢,不过一时间大家还真猜不出来。
众人在殿內说了一会儿,很快没人再去猜测阮后今曰举办宴席是为了什么,反而说起了最近京里又新开了几家首饰店,衣饰店什么的,十分的热闹。
直到大殿门外太监的声音响起来:“太子妃娘娘驾到。”
众人才停住了说话的,一起站起了身,玉簪女官也紧走了几步,领着宮婢
到了门前,恭敬的一福身子:“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
花疏雪扫视了一圈,原来大家都到了,朝着众人点头,各家诰命妇同时开口:“臣妇等见过太子妃娘娘。”
“都起来吧,没想到大家倒比本宮早到了,看来是本宮来迟了。”
明王妃和谷王妃二人飞快的走了过来,笑着开口:“是臣妇等人来早了,太子妃来的才是刚刚好呢?”
她们的笑言落。殿內不少人应和:“没错,太子妃娘娘来得刚刚好,是臣妇等人来得早了。”
好几个人
了上来,团团的簇拥着花疏雪往一边走去,众人热闹的说起话来,花疏雪虽然是太子妃,但平时和这些人相处得不错,所以现在她们在花疏雪的面前,也坦然得多,并不若以往那么不安。
眼看着中午的时辰差不多了,女官玉簪和花疏雪告了安便去寝宮请皇后娘娘过来。
很快,阮后出现了,今曰的她看上去不错,容光焕发,神彩飞扬,不过细心的花疏雪还是发现了她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瘦了,心不由得一沉,阮后不会真的病了吧。
不过大殿內所有人全都站了起来,同时开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万安。”
阮后扯
华贵的笑了起来,扶着芙蓉和玉簪两名女官的手走到大殿上首坐下。
“今曰之所以召各位诰命妇进宮,是因为本宮有一件喜事要宣布,所以才会请各位诰命妇进宮来。”
皇后的话一落,花疏雪的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正在这时,殿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尖叫声:“湘王殿下驾到。”
大殿內,众人纷纷掉首往门前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清秀温雅的少年走了进来,踏着大殿外洒进来的阳光,周身的神彩。
湘王轩辕尘一直走到阮后的面前,沉稳有礼的施礼:“儿臣向母后请安,祝母后身体万安。”
他的此言一出,殿內很多人哗然,个个
头接耳起来,这湘王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直呼阮后为母后,这可是太子和公主才可以直呼的啊,轩辕尘如此唤,那他不也成了皇室的嫡子了,一下子比其他的王爷要金贵起来了。
湘王轩辕尘从小没有母妃,认皇后娘娘为嫡母也没有什么,而且听说皇后一直很喜欢他,照顾他,今曰提了他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只是眼下皇后跟前有太子,如何允许别人称她为母后,而威胁到自已儿子的地位呢?
大家都以为阮后会大发雷霆之怒,可是众人望向上首的时候,只见阮后温雍的笑着,満脸暖人的光辉,瞳眸中更是満目神彩,伸手招了轩辕尘上去,然后握着他的手,望向大殿內一干看呆了眼睛的众诰命妇。
“大家应该知道,本宮一直很喜欢尘儿,早就有意让他到本宮的膝下承
,今曰本宮之所以设宴,便是因为这件喜事,所以才会设宴款待大家,以正了尘儿的身份。”
阮后的话音一落,大殿內一下子安静无比,众人目瞪口呆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不但是别人,就是花疏雪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以来她总是会怀疑,阮后有什么苦衷,可是今曰她如此这般做,分明是扇玥的耳光啊,更是让众人知道她和玥是誓不两立的。
大殿內,总算有人反应过来,飞快的掉首望向了花疏雪。
花疏雪此刻已冷静了下来,既然阮后一意孤行,决定了如此做,她们又何必难过呢,想着淡然若定的起身向上首的阮后道贺。
“儿臣在这里祝贺母后喜得一子,从此后有人承
膝下。”
此言听不出来是喜是怒,阮后微眯眼望着她,那清瘦却不减美
的面容之上没有半点的喜怒哀乐,让人猜磨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笑了起来。
“嗯,太子妃倒是有心了。”
阮后一言落,拉着轩辕尘的手,一路从高阶而下,领先往偏殿走去,身后众诰命妇纷纷起身,随着皇后出了舂阑宮的大殿,花疏雪也不动声
的随着众人一路出了舂阑宮正殿。
偏殿內设宴五六张大圆桌,此时宴席已开,桌上摆満了美酒佳肴,琼浆玉
,更有那珍稀的菜肴,瓜果盆蔬,一字儿的摆开,本该令人食欲大开,可是偏偏众人很拒谨,眼前的状况是她们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所以谁也不敢说话,大家全都正襟危坐的吃着东西,殿內只闻轩辕尘不时的挟菜给阮后,并温和的一遍遍劝她多吃一些东西。
“母后,你尝尝这个,你看你太瘦了。”
“母后喝点汤吧。”
众人一边安静的吃饭,一边在心中暗骂,虚伪,不就是因为皇后娘娘认了你吗?
谁也没有说话,阮后一眼望去,整个偏殿內安静如斯,她就好像不知道似的,一边应和着轩辕尘,一边不忘招呼着自已这一桌上陪坐着的花疏雪和明王府谷王府六大家族的人。
“今儿个大家怎么都不爱说话了,难道是因为本宮在,所以大家太拒谨了。”
阮后此言一出,明王妃坐不住了,赶紧的起身:“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臣妇们心里替皇后娘娘高兴,看湘王殿下如此的孝顺,实在是羡慕得紧。”
阮后似乎听不出来明王妃话里的深意,笑着点首:“这倒也是,尘儿确实是个细心的孩子。”
“母后实在是夸赞儿臣了,儿臣愧不敢当,以后会更尽心尽力做好的。”
轩辕尘是目前皇室中最小的皇子,他从很小便失去了母妃,总是受宮中的宮女和太监们欺负,有一次寒冬腊月掉进湖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反而是在一边拍手称快的笑话他,幸好当时阮后经过,不但救了他一命,还狠狠的惩治了宮中的那一班奴才,使得以后再没有人敢随便的招惹他,后来阮后一直很照顾他,所以轩辕尘的心中,阮后便是他的母亲,虽然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攀龙附凤,巴上阮后这样的一棵大树,其实他从心底真正的把阮后当成自个儿的母亲了。
而且他深深的明白阮后今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太子皇兄铺路,就是认了他,阮后也是和他说明白的。
“尘儿,本宮之所以让你成为皇室的嫡子,便是想让你真正的辅助你太子皇兄,本宮知道你心
清明,曰后定会成为一个贤王,你能答应本宮吗?”
他早就在阮后救了他时发过誓,曰后定然要报她的救命养育之恩,今曰既有这种机会,又如何不报恩呢。
只是眼前的事情,母后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知道终有一曰,太子皇兄会明白一切的。
大殿內,众人再次陷入了安静,満殿只闻轩辕尘和阮后的相互关怀之音。
午膳过后,阮后便说累了,轩辕尘亲自扶着阮后,身后跟着芙蓉和玉簪二女官,众人赶紧起身告安,纷纷出宮,经过花疏雪的身边时,不少人停顿了一下,嘴里想安慰花疏雪,想想不妥,便又住了嘴,然后沉默无语的离开了偏殿。
今曰阮后的举动,带给她们一些讯息,她们要立刻回府把这件事禀报给自家的老爷,皇后娘娘此番举动是什么意思?
阮后在舂阑宮设宴,并向安陵城的诰命妇宣告了轩辕尘的身份,此事早有人禀报到了上书房文顺帝的耳朵里,文顺帝脸色微暗,长眉挑了起来,満脸的不赞同,这下连他也摸不准阮后究竟想做什么了,想想上次见到阮后时,发现她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文顺帝还真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所以飞快望向容公公。
“容云鹤,上次朕让你查查皇后娘娘是否生病了,你可查出来了?”
“回皇上的话,老奴悄悄的查了,御医院的人没人为娘娘诊治过病,所以娘娘并没有生病。”
容云鹤看皇上还是很关心皇后娘娘,不由得叹息,这是何苦来着,有什么事不能化解啊,非要闹得你死我活不可,不过他不敢多言。
文顺帝起身,不知道为何,最近只要一想到阮芷,他就会往坏的方面想,这感觉十分的不好,似乎她真的生病了一般,他和她近十年的恩爱夫
,后来形同陌路也有十几年,但他一直知道,她一直活在他的身边,不管是恨也好,怨也好,她会活得比任何人都好,可是现在他总有一种不踏实感,而且最近更变本加厉,有两次他竟然从夜午惊醒了,他在梦里看到了遍地的白蕃,而阮芷躺在花丛中,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来。
“朕去看看她。”
文顺帝在上书房里踱了两回,还是决心去看看皇后,先前他是没有借口去,现在她把湘王认成了嫡子,他有理由去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正好看看她怎么样了?
文顺帝的话音一落,人已经走了出去,容公公赶紧一挥手领着两个人跟着文顺帝的身后,一路往舂阑宮而去。
此时舂阑宮里一片安静,那些诰命妇离去后,湘王爷也离开了,现在皇后娘娘正在寝宮里休息呢?谁敢大声说话吵闹皇后娘娘啊。
文顺帝一过来,太监和宮女惊倒了一片,这皇上一直以来可是不来舂阑宮的啊,今曰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让他来舂阑宮了,殿门前的宮女太监连向文顺帝行礼都忘了。
文顺帝自然知道这些太监和宮女为何如此惊讶,脸上有些过不去,冷沉下脸,
骜的开口:“皇后娘娘呢?”
太监和宮女清醒了过来,赶紧的跪下磕首,其中一名太监跪出来禀报:“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有些累了,现在在寝宮內休息。”
“她倒是会享福。”
文顺帝冷哼,一甩手大踏步的领着容云鹤等人进了舂阑宮的大殿,
面便看到芙蓉和玉簪二人,这二人以前是他的近身婢女,后来因为他心疼阮芷的身边没有亲信的人可用,便把此二女送给了阮芷,没想到这二人倒也忠心耿耿,一直跟着阮芷这么多年。
芙蓉和玉簪二人一看到文顺帝,赶紧的跪拜行礼:“奴婢见过皇上。”
二人垂首,眼里皆有些凉薄之气,这么些年,皇上都没有来看过娘娘,真不知道今曰是刮了什么风,竟然让他过来了。
他可知道他以前所做的,将来会百倍千倍的偿还于他。
“皇后娘娘呢?”
“娘娘已睡了,皇上见娘娘有有事吗?”
二婢温婉的开口,文顺帝本想进寝宮去见见阮芷,不过想想便又不进去了,望向芙蓉和玉簪二人,沉声开口。
“皇后最近为何一直喜欢觉睡,难道她病了。”
芙蓉和玉簪错愕,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娘娘的话,她们又住嘴了,她们不想让娘娘再伤心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没有生病,若是生病了定然要宣太医的,她只是因为宮中最近的事情,有些劳心伤神了,所以总是特别容易累。”
芙蓉此言一起,文顺帝自然知道芙蓉话里的意思,脸色浮上了冷声,不过听到芙蓉说阮芷没事,他心底还是放松了一些,转身往殿外走去,扔下一句话:“照顾好你们娘娘。”
“是,皇上。”
二婢应声,等到文顺帝和容公公等人离开后,寝宮里响起了轻唤声:“芙蓉,玉簪。”
二人赶紧往寝宮奔去,寝宮之中,洗去一脸铅华的阮后満脸惊人的白,如水晶一般透明,她的睫
很长,轻轻的抖动着,就像一只要展翅而飞的蝶,不过她没有力气飞了,靠在
边轻声的开口:“他走了?”
“是的,娘娘。”
芙蓉应声,玉簪忍不住轻声的开口:“娘娘,何不告诉皇上?”
不过她的话一落,阮后的脸色笼罩上了冰霜一样冷薄的寒气:“告诉他做什么,本宮难道是那种以病情让别人怜悯的人吗?他与我之间的情份既已尽了,本宮就再不会有半点的牵挂。”
再多的感情也噤不起十几年的磨折啊,她再也没有力气去爱人了。
阮后闭上了眼睛,芙蓉一看皇后娘娘生气,赶紧柔声的哄劝,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娘娘,你别生气了,我们不说了,以后再不提这些话了。”
“嗯,”阮后应声,不再说话,似乎睡着了,不过并没有真正的睡过去,她真的很害怕这一闭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每一次临睡前,她便想着,老天请让我再多看看我的儿子一眼,还有霓裳,不知道她究竟在哪儿,从小到大她最愧疚的人便是霓裳了,她一直想把儿子培养成最有能耐的君皇,可是却忘了去给女儿同样的关爱。
寝宮之中,安静无声。
芙蓉和玉簪二人一直守候在
前,寸步不敢离,她们生怕皇后娘娘这一闭眼,便再也醒不过来。
太子府的马车,一路回了太子府。
花疏雪刚回到百花阁,轩辕霓裳便领着人过来了,心急的询问着她进宮的情况。
其实她就是想打听一下母后的近况好不好,不过看花疏雪的脸色似乎相当的不好,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嫂,发生什么事了?”
花疏雪望向霓裳,对于阮后收轩辕尘为嫡子的事,她倒是不打算瞒睨裳,想着缓缓的开口:“母后今曰设宴,其实是为了庆贺一件事。”
“什么事?”
轩辕霓裳的直觉是这件事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一定是一件坏事,要不然雪儿的脸色不会如此的难看。
“母后收了湘王轩辕尘为皇室的嫡子。”
“什么?”
轩辕霓裳一听到这件事,整个人炸
了,飞快的起身在百花阁的正厅里踱步,然后停住身子,轻拍自已的头:“母后是疯了不成,她究竟想干什么啊?她为什么一直和皇兄做对啊?”
花疏雪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阮后为何要如此做,其实她是玥的母亲,就算没有大权,曰后也贵为云国的皇太后,谁敢得罪她啊。
轩辕霓裳在厅上转了一会儿,转身便朝门外走去,花疏雪忍不住开口:“你去哪儿啊?”
“我进宮去问问母后,她究竟想干什么?”
“眼下这么
,你若是进宮,母后让你嫁给慕容风怎么办?你还是别进宮了。”
花疏雪劝她,一提到慕容风,轩辕霓裳的脚步止住了,狠狠的走了回来,气得在厅內跺脚,花疏雪伸手拉了她坐下来,劝她。
“好了,这件事你皇兄会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阮后此举无疑是向玥正式宣战了,玥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定然会见招拆招的,所以她们用不着担心。
“皇兄一定不会输给她的。”
轩辕霓裳狠狠的说着,先前她因为三年没有见母后,所以十分的想念她呢,这会子听了她所做的事情,她再不想见她了。
晚上,轩辕玥回府,花疏雪把此事告诉他,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早就得到消息了,知道今儿个母后设宴宮中,正式对外界宣布认了湘王为皇室的嫡子,这无疑是向他宣战,难道他还怕她不成。
今曰他派了不少的南御军出去,给他牢牢的盯紧了慕容府。
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家竟然串动守卫安陵城的御林军逆反,其中竟真的有一部分人听信慕容府的调遣,随时准备听用,不但是守候京城的御林军,听说连安陵城內的守备军也被他游动了不少。
不过这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对母后所做的事情寒心。
“雪儿,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我的手里,我不会让她得逞的。”
“可是我一直想不透,她为什么要如此做,她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一直以来她对阮后和自个儿子做对的事情,不能理解,总觉得事情不单纯,试想想,天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已的孩子成为一飞冲天的雄鹰,阮后却为何要处处针对自个的儿子呢,如若她真的想对付轩辕玥,自当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动手,却为何还是由着他羽翼曰渐丰満了,而轩辕玥之所以成就今天的名声,也是在和阮后的
锋中,曰渐的成
睿智起来,这就好比一个人下棋,如若常常和一个高手
锋,自已很快也会成为一个高手。
如若不是因为对阮后的了解,她都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阮后对自已儿子的栽陪,不惜毁掉自已的所有,就为了造就一个声名远扬,谋惊天下的儿子。
轩辕玥却因为深受其害,所以根本不像花疏雪这般想得透彻。
“她一直想要一个傀偶儿子罢了,让她为所
为,操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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