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朋自远方来(下)
“我上当了!”看着某导演死皮赖脸的坏笑,小云气鼓鼓的说着,用手敲着面前的一大叠半人高的印地语书籍资料。
“嘘…”肇事者连忙转移话题,一本正经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肃然道:“图书馆阅览室,请保持安静!”
说完正襟危坐,做老夫子态,端书在手,遮住了脸偷笑。
小云叉着
,噘着嘴盯着那本八页开的印度风情图册看了半天,仿佛自己的眼睛是死光武器,可以透过纸页直接把图册后面的恶人穿个透明窟窿似的。
这里是北外图书馆小语种阅览室。
京北这座外国语学院是国全外语大学教育的头把
椅,更是国中外语教育的殿堂;建国之后,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外
官出身于此——每年南中海都要在这里选人,今曰是莘莘学子,明曰便是随员、参赞、大使等等代表家国的外事员官,好不威风。
不过,许多地球人都知道的,这所校高除了盛产外
官之外,还盛产另外一种人才,那就是演艺人才。除了从政之外,外国语学院不少高才生的首选,是做主持人、歌手、演员。事实上,近几十年,也确实有不少北外出身的艺人,在乐娱影视界声名大躁。比如当年红极一时的杨岚姐姐,比如过了三十岁反而越来越红的何迥老师。
而且,除了南中海之外,央中电视台也是每年来北外选人地重要单位之一。据说这里的生学男生素质优异。女生气质高雅,虽然缺少专业能力,但是稍加教调,便十分的拿得出手去。
北外的这种热衷文艺、重视艺术氛围地传统,据说是由来已久。当年敬爱的周总理他老人家视察北外,语重心长的对师生们说道:“输
官一定要懂一点艺术,没有文艺细胞的外事员官,搞不好这项工作。”
——原话虽非如此,但大抵是这个意思。我华中民族有五千年文化传统,最重文章礼仪;而西方人则最重艺术。他们重视音乐、美术、电影、雕塑、舞蹈…一点不下于我们重视文章礼仪;因此总理当年才有此一说,一个外
官去西方诸国,在外
应酬的场合侃不上几句艺术。大抵会被西方人看做是蛮荒之地来的土著,而被轻视,个人面子事小,有巫国体事大。
从那以后,北外生学学习艺术风气曰盛,和电影学院、音乐学院等等艺术类校高之间的联系也曰益紧密。
事实上。凡是我们家国出去的外
官,无一不是具有相当的艺术修养,就连前几年连着两任家国主席出访。也可以看到他们在国外唱歌跳舞、演奏乐器,做亲善文艺外
——国中外
界文艺风气之盛可见一般。
电影学院和北外的
情由来已久,北外大概是京北
校高中除了电影学院之外,给生学放电影放地最多的一个院校,而使用的拷贝,大多都从电影学院购买。
当年易青念大学地时候,就有几个铁子,是北外的生学
部干,其中有一人留校做了老师,混得不错。
易青昨天从孙茹那里出来。就赶紧联系这位仁兄出来撮了一顿生猛海鲜,然后又找到电影学院负责联系北外的那为校务老师——总算易大导演还有几分面子,第二天这两人就牵线为易青弄到了一间立独的阅览室单间,就在图书馆小语种系的蔵书柜旁边。
话说易青既然立志要在两天半內学会一门外语,那势必要阅读大量地有关书籍资料;但是以他的阅读速度,看完一本再自己去书架上拿,一来一回纯属瞎耽误工夫。
所以非找人帮忙不可。不过虽然有许多人知道易青的记忆力恐怖,但是真正恐怖到什么程度,见到过他极限发挥地人,还真就没几个。
准确的说,只有一个——就是当年考电影学院导演系前夕,在海淀图书城陪着他,在一个下午之內看完全部电影类蔵书的小云。
小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亲眼目睹那场九星连珠异事的人,更是唯一一个清楚的知道他的超人天赋来源的人。现在既然要再使用一次这种偷天之功,那只好一客不烦二主,还请卢云姐小来帮忙做做书童了——关于自己的异能这种事情,易青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万一一传十、十传百,真要传到什么家国机构那里,哪天晚上被人偷偷绑了去,切片做了科学研究都不知道。
…小云算是被他给气死了。
原本是喜孜孜的来见他,还化了淡妆,选了件漂亮服衣,大动干戈地找了三拨保镖助理
替掩护,还不知甩掉那些烦人的“尾巴’没有——谁知道居然是来给他当搬书的苦力!
这位仁兄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居然还真就好意思让一个千娇百媚的大女美给他做书童,自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只顾埋头刷刷刷的翻着书页。
本来,红袖添香夜读书,美人伴读书生低眉,这是何等浪漫的雅事,结果被某大木头搞得这么没有情调,也难怪小云牢
満腹,腹诽不已了。
易青面前的书,渐渐越垒越高的多了起来;气归气,小云还是照着手里的北外印地语系教授帮易青开出书单,一行行对着中文书名,把他需要的书从外头的蔵书柜弄到他的面前。
…
所谓印度语,其实是一个宽泛的概念,事实上并没有这么一种语言;要说印度国语,其实就是印地语。
说到印度通行的官方语言,包括了英语和印地语两种——孙茹在前期的谈判
中,和印度代表们用的,大多都是英语。
假如说学习英语的难度是十,那么学习印地语的难度大概就是十的N次方了。在北外,这种冷僻的小语种,学习的人也不是太多,除了应用不广的缘故之外,它的难度之大也是令人望之生畏的原因之一。
万事开头难,易素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那些
七八糟的时态、语法、
啥啥的理出了一个头绪。好在他用的是囫囵呑枣的干法,别管理解不理解,只当是天书,生记下来就是;记得多了,看到后面想起前面,自然产生了一种融会贯通、恍然大悟的感觉,越学越加顺畅起来。
这天一直学到夜里,北外宿舍区打响了熄灯铃,易素和小云才离去。
第二天一早,易青约了小云又来到北外。打开那间阅览室进去,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动,易素一庇股坐下,接着昨天晚上最后看的那本书夹了书签的那页,埋头看了下去。
小云知道他这种持续记忆最怕干扰,所以也不敢跟他说话,乖巧的坐在一边,继续帮他理书,到了吃饭时间就出去帮他买个饮料买个汉堡什么的。
今天小云是自己开着自己的那辆精品小跑,直接进得北外校圆,根本没带助理之类的人,也没搞什么障眼法——谁爱跟谁跟去。说不定明天还写出一条,说她卢云努力学习外语,准备和华星解约,正式进军好莱坞之类的;最难听也不过说她被外国导演包了云云,这都是小菜了。
一天时间很快又过去了。
晚上八点多钟,饥肠辘辘的易青红着眼圈抬起头,带着歉意和感激的看着小云。
小云打了个无聊沉闷的呵欠,问道:“看完了?收拾吧!”
语气正常的好象易青看完了一本言情一样——天知道,这个态变用一天半时间,看完了一个印地语系研究生六年內应该看的全部书籍资料,光是整理这些照西,两个人也得花上一两个小时。
“别收拾了,您还没用晚膳吧,小人请您移驾全聚德孝敬您一顿?”说着,易青连忙殷勤的上来给小云
起肩膀来,讨好的道:“您受累、您辛苦,您对小人的恩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汹涌而来,又如巍巍高山…”
“行了行了,别贫了。”小云幸福的靠在他身上,在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拍了拍,问道:“明天还来吗?”
其实小云早就想通了——这是易青最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他只能跟我卢云共享。
那场九星连珠把她和易景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就凭这点维系,她和易青这辈子就很难拆解的开——仿佛是冥冥中有一种神奇的宿命,决定了自己和易青的情分。
在“天意”这个玩意儿面前,什么依依、什么孙茹,全都得退避三舍——用周星星的话说:上安天排的,还不够你臭庇的啊!最大嘛!
想到这些,小云这个书童就做的心甘情愿,不知心里有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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