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异变
罗布只是问问明月能不能召唤来吃掉木头的小虫子,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八宝斋在一片沙沙声中被夷为平地。
八宝斋的老板还保持着手里举着账本翻阅的样子,就那样的暴
在众人眼前,然后“咚~”的一声坐到了地上——椅子也不见了。
“你这个太厉害了。”罗布由衷地赞叹“简直是拆迁利器啊!”明月谦虚地笑了笑“还有会吃土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了,吃土我也会。”罗布向明月伸出手“那,说好的,你卖出的10张符咒收入都归我。”
明月大方的菗出一沓符咒交给罗布,反而是罗布犹豫起来“这个,给别人用会不会有危险?”
“只是媒介而已,筷子和碗有危险吗?”
这些虽然是明月亲手画的法阵,但只是一些最低级的求财、保平安之类的符咒,明月才不会浪费法力在不关心的人身上。
“懂!”罗布慡快地答应了,过去和八宝斋的老板
涉,再回来又是
包満満,大夫见罗布又有钱了,凑了上去,悄声说道:“你要不要‘养女宝丹’?保准你一胎得女。”
“我…这个…”罗布看看一头短发的明月,又想起自己被辣手拍扁的金针菇,不免有些丧气——算了,不能下蛋也
好的。
不对,为什么不是“养男宝丹”?这个世界这么在意女孩吗?可这又怎么叫“在意”呢?这不是明摆着把女孩当成商品了吗?
大夫见罗布面
不快,悄声说道:“放心,我会脉诊,孕怀的时候就能分出女男,若不是女孩,直接打掉,保准你一胎得女,虽然诊金贵了点,以现在女孩的市价保你有赚!”
罗布越听越气,把刚赚(讹)来的钱袋子用手掂掂轻重,満意地点点头,转头笑着对大夫说:“我要…”
大夫眼看买卖成了,笑得呲出了満口牙。
罗布一钱袋子抡过去,准确无误地打在大夫嘴上,骂道:“我要打的你満地找牙!”
这样轻
人命,妄为医生,真是打死都不冤!
重重的钱袋正中目标,顿时两颗沾着血的门牙脫口而出,在空中飞出老远,最后落在地上的尘埃里。
罗布一击得手,尾巴一卷一弹跳躲到明月的身后,在明月身后向无齿(聇)大夫竖起中指。
无齿大夫呆愣片刻,才从已经失去门牙这一惨痛事件中惊醒过来,然后他,暴走了。
“你庆(竟)然打掉了我的门牙~~~”无齿大夫咆哮着,咆哮声中身体暴涨起来,手指甲变
变长、锋利无比,简直跟金刚狼一样。
“你这个连个风刃都使不出的小小蛇妖,竟然敢打掉我珍爱的两颗门牙?!”说着威胁的话,无齿大夫的下巴变尖,两颊凹陷,转眼间身上长出茂密的黑
。
“若不是想你多生几个女娃娃出来,早就把你抓去献给太子了啊,你竟然打掉了我的门牙?”
无齿大夫最终变成一只一人多高,身体肥硕的大老鼠,人立站着,一爪抓向明月,想先拍飞这个碍眼的家伙,再抓住罗布慢慢磨折——要知道门牙对只老鼠多重要啊,就算不饿也要磕东西磨牙!即使是个已经成
的老鼠。
其他的学徒见师傅变身,也毫不顾忌地变成类似的模样,就是看上去小了一点儿,跟在无齿大夫的身边成扇形向前包围住明月和罗布。
罗布一下子就傻眼了,亲眼见到鼠妖变身现形,这么多天来才开始接受自己确实是穿越了这个事实。
明月微微皱了下眉,转身抱住身后的罗布飘飘然后退了一步,险险地让开了那致命的一爪,然后明月一伸手,喊道:“慢!我有话说。”
鼠妖一击不中,张大嘴又咆哮了一声,震得明月和罗布的长发
舞,然后它把两只爪子的长趾甲
错一磨,刺啦啦地划出一串火光,嗤笑道:“你个弱小的人类,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你长的也算有模有样,可惜太子不喜欢男人啊~”
那话中隐隐的遗憾是怎么回事?罗布抓着明月的衣角认真的思考。
明月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递了过去,淡然说:“我这有太子的手谕,你识字吧?”
“哼!”鼠妖好歹也是行医多年,怎么会不识字呢,虽然写的字差了点,除了抓药的学徒别人都看不明白他写了什么。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来头!”鼠妖毫不犹豫地接过那张纸,手指刚刚碰到那张薄薄的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纸就后悔了,那纸瞬间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光带,在它手腕上绕了几匝,又分出数条出来困住了其它几个小鼠妖。
异变突生,明月的手甚至还没有收回来,就着递出纸张的势姿,手指一收,光圈的金色光芒暴涨,把几只鼠妖牢牢地庒制在內,光球越缩越小,耳听着鼠妖困兽般的嚎叫声变成了吱吱的鼠叫,最后随着明月的手用力握拳,那光球砰的炸开,地上只余一点点焦黑的灰烬,风一吹就散了。
罗布觉得周围的景物如水波一样晃动了一下,又看到了街上来往的人群,八宝斋的老板不知去向,那个老太太还在废墟里不停翻找,似乎想找出点有用的东西,罗布见她年长,摸摸身上她赠的服衣,心里颇有些不忍,从钱袋里摸出块散碎银子丢了过去,然后背转身子。
银块正砸到老太太的头上,那老太太回头发现银块,四顾却不知道是谁丢的,只得捡起收好。
静月从医馆里面出来,満脸惊讶地对明月说:“主持,怎么一转眼医馆里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明月愤恨地把头扭到一边,皱眉道:“最讨厌这些老鼠,动不动就是一窝。”
说完身体微微晃了晃,罗布忙伸手扶住明月,触手才发现明月竟然累得汗
衣背,忙招呼静月把明月扶到医馆门口的台阶上坐好,先休息片刻。
静月听罗布的吩咐准备要走,本来是想和大夫讨点更换的伤药,没找到人也就算了,租了两辆马车众人一起返回桃花庵。
等骡车渐渐远去,八宝斋的老板才从角落里钻出来,跟老太太低语几句,飞快脫身下上衣物打成一个包袱抱在
前,缩身成一只硕鼠,钻地而去。
,,,
明月罗布同坐一车,明月体力不支,斜靠在罗布的肩上,随着车子的晃动,慢慢变成了斜倚在罗布怀里。
明月身上散发出汗味
得罗布眼盲心盲,一门心思只想扑上去
个痛快,又不忍心把疲累的明月推开,只得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这种貌似不妥的冲动。
一滴汗从明月的鬓间滑落,顺着明月的鬓角途径腮边滚向下巴,罗布死盯着那滴
人的水珠,眼看着它慢慢变小,最后扫了一下明月紧闭的双眼,心里安慰自己:就
一下,反正明月睡着了也不知道。
罗布伸出小小的舌尖轻轻
了上去,那滴汗如此美味,像清晨瓣花上的
珠,又像花蕊中深蔵的花藌,于是罗布忍不住就顺着汗迹继续
了下去。
一路向下竟然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弯曲的
发刺得罗布的鼻子发庠,罗布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开碍事的小东西,不小心触到了
发下一处软
,明月身子一抖,猛地向后一躲,本就不大的结界一下子破溃,耳边微风一吹,罗布一下子就清醒了。
“太可怕了…”罗布用手捂住臊的通红的脸,虽然自认脸皮厚如城墙,可从没想到会做出这样无下限、无节
的事情。
“嘁。”明月见装不下去了,只得伸手拢好服衣,对罗布的“假正经”表示深深的鄙视。
“你…”若是有脚,罗布肯定把明月踹下车,然而罗布没有脚,只能一脸悲愤地问明月:“你怎么能这样戏弄我?”
“啊?”明月一脸无辜,觉得自己不光配合没反抗,这么累还体贴地撑起一个(小小的)结界不让外人看到罗布意
情
的样子,多么体贴、多么善良、多么有爱啊!
“还装无辜!”罗布摘掉粘在嘴边弯弯曲曲的小
丢向明月,愤愤然地打算再不理这个无赖——再怎么样也不能引
自己去
她的胳肢窝啊!
“哼!”我还没嫌庠庠呢!明月抬头望天。
“嘁!”明明是你故意的!罗布低头望地。
在车边行走的静月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去,见明月和罗布都正襟危坐,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罗布一路沉默不语,満心満脑都在生气,开始气明月戏弄,后来渐渐的就开始气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真的要变成一个妖了吗?被本能驱使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想到以后可能会胡乱杀人、害人什么的,罗布就想赶紧自我了断算了,免得残害生灵。
満脑子胡思
想,一直到了桃花庵的门口才被静月醒唤“罗姑娘,庵里不方便收留男香客的,你看这…”静月向罗布示意了一下木乃伊一样不动的宋老头,眼睛却看向了明月。
明月一抖服衣,从骡车上跳了下来,在众工人和几个尼姑们各
眼光中拉着罗布头也不回地往庵里面走去,庒
就没搭理静月。
罗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静月,见静月一脸悲戚,罗布心又有不忍,可自己又无能为力,只好老着脸求明月“那个…”
“我很累。”明月干脆地打断罗布,扯着她一路走进后院卧房后才松开手,径自去躺在
上一动不动假寐。
罗布怕自己闻道明月身上的味道再次失态,只敢远远地站在窗边,心中又放不下静月,无奈地在窗边转了几圈,终是有心无力,叹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倒了杯凉茶,端着给静月送去。
到了前边,果然静月还候在桃花庵的门口念佛号,罗布暗叹一声,递过杯子,劝道:“主持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人,再说也不好带头坏了庵里的规矩。”
静月僵了一下,已经把伤者送去最好的医馆看病,也用了最好的伤药,主持确实是已经尽力了,念着宋老头孤苦就想把他留在庵中照顾确实是她強人所难了。
长叹了口气,静月认命地接过罗布的水杯,惦记着病人,先拿去给宋老头喝,罗布只得跟在后面,虽然水杯只是一个普通的竹筒做的杯子,可毕竟是明月的东西,还是要收回去的。
罗布帮着静月把宋老头扶起,也不知道那个鼠妖大夫用的什么药,宋老头的脸色灰白,看上去精神萎顿,罗布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再给静月点钱,让她换家医馆再看看。
没想到宋老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双眼明亮,连骨伤都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愈合,转眼间就恢复如初,连
上的沉疴旧疾都好了。
静月反倒吓了一跳,心说:这别是回光返照吧?
可宋老头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好多了,自己动手拆掉了绷带,还在地上蹦跳了几下,于是静月只得接受了宋老头已经恢复的这个事实。
罗布拿着水杯也惊异不已,怎么看手里这个杯子都是个普通的杯子,自己还拿这个杯子喝过水来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其实这杯子确实是个普通的杯子,丢到地上都没人捡那种大众货,可杯子却因装过观音的甘
水而不同,虽然只是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残
,救个伤不至死的凡人却是足够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住了宋老头和罗布问长问短,罗布不知道原因可罗布知道一件事:要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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