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无法忽视的真情
周六,松原市番月湖公园。
阮明雪和尚北正踩着一只大白鹅形状的游船,两人都有些
不上气。
“哎呀,不…不行了,没想到年纪大了,倒…倒不如那些年轻人了。”阮明雪一边挥着额前的汗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望着离他们不远的一只黑猫警长头像的游船。
那只船上,三个十*岁模样的女孩正并排坐着,齐哒哒地踩着脚下的踏板,玩得不亦乐乎。
尚北从
子口袋里拿出一包面纸,菗出一张递给她:“你还没那么老,不过确实
了不少汗,来,擦擦吧。”
阮明雪不客气地接过,展开往额上抹了几下“咦,你什么时候也用这种女生用的东西了,以前不是总随身带着一块手帕吗?”
两人从小时候就认识,当时阮明雪的父亲和尚北的父亲在同一个事业单位供职,因而两家来往很近,后来尚北去外省读了医学院的妇产科本硕连读专业,很多年没有回来,两人见面机会就减少了很多,但是寒暑假的时候还是会时不时聚一聚。
阮明雪知道尚北家教严谨,一向又爱干净,出门总是带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装在
子口袋里,用来擦手擦汗,可是今天却意外地换成了一包面纸,所以有些好奇。
“哦,手帕啊,在一个朋友那里,上次借给她的,弄脏了,被拿去洗了,还没还回来。”尚北也菗出一张面纸擦了擦汗,笑着说。
阮明雪一听,这事情不简单,他一向老沉持重,不随便结
朋友,现在居然能把自己的贴身手帕借出去,看来这个朋友不一般,于是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问:“快说,是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尚北挠了挠头,知道阮明雪是误会了,便笑着解释:“就是一般的朋友,你别多想。”
“嗷嗷,”阮明雪捂着嘴往后仰,就快笑出声来“普通到要用你这么一个大男人的手帕了?”
“我说的是真话,真的就是一般
情的那种,”见她用怀疑打探的眼光看着自己,尚北着急了“况且,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
“那好,改天带来我看看。”阮明雪从包里掏出两瓶矿泉水,递了瓶给他“你到现在都还没有谈女朋友,我得替你把把关。”
“别,”尚北听她这话,不噤有些失落“这人你认识。”
“谁?”她想了想,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不会是小麦吧?”
“嗯,是她。”他点了点头“那天她出院,行李不少,我开车送她回去的,为了感谢我,前几天她请我看了场电影,之后去夜市吃了些夜宵,手帕就是那个时候借给她的,她说弄脏了洗干净再还我。”
“哦。”尚北解释的很清楚,可是阮明雪一眼就看出了他眼里的不自然,忽然间就收起了玩心。
然而,下一秒,他拨开矿泉水瓶盖,咕咕咕地喝了大半瓶,然后望着她问:“明雪,听说你和程洋闹别扭了?”
这一定是米小麦告诉他的,阮明雪也不想遮掩,干脆直截了当地诚坦道:“是啊,比闹别扭更严重呢。”她自嘲地叹了口气。
虽然先前听说两人在闹矛盾,但她这样沉重的表情,还是让尚北有些意外“怎么了?之前你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好到,他完全没有机会和勇气向她表白。
阮明雪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几对情侣游船,回他:“那是之前,可惜人总是会变的,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少了谁也不会过不下去,好聚好散不是很好。”
“是他的问题?”尚北感到好奇,可是也不好意思问太多“难道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他从来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如果阮明雪对程洋只是一时气愤,还没有彻底死心,那么他也不会乘虚而入,他希望她能正视自己的內心。
“没有了,”一想到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头来成了一场笑话,阮明雪就觉得还不如从没认识过那个人“他背叛了自己的初衷,也背叛了我,既然那个富家姐小肯降尊纡贵的追随他,肯定比我更爱他,我何不成人之美呢,干嘛还要拖着他大好的前程呢。”
尚北见她说的隐晦,却不掩失望决绝,知道大约是真的无法挽回了,一方面心疼惋惜,一方面也燃起了一丝希望,于是情不自噤地伸出手来一把握住她:“明雪,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见她没有挣脫,他忽然收拢了手上的动作,把她握得更紧“这个世上有很多种人,有的人经不住时间和外界的
惑,变成了让你失望让你痛心的人,可有些人,不管怎么样,都只有一个目标,一个念想…”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包含深情,阮明雪甚至感到他手心里的汗已经把自己的手染得濡
一片,然而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挣扎抗拒,她不想,也不忍伤他自尊。
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不知道尚北对自己的感觉,可是,两人从小就认识,虽谈不上青梅竹马,可也是非常熟悉彼此的异
朋友,她始终没有办法对他产生什么女男之间的感情,所以也不打算拉这么一个优质淳朴的好男人作备胎。
她和程洋是没戏了,但是她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于是心一横,挣扎着掰开了他的手,在満腹的歉意中打断他下面的表白“尚北,我知道,你和程洋不一样,你家境好,学历高,工作单位又优渥,所以不必为生活烦恼,像你这样的男人一旦喜欢上哪个女人,一定会保持初衷的和她走到底,所以,我决定帮你留意留意,看看身边的哪个女美符合条件,又刚好单身,你这么多年,都不谈女朋友,尚伯伯和尚伯母一定很愁闷吧,这个媒人我做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太挑,给我个面子哦。”
听她说了这么多,尚北的心一下子从高处沉下,満満的希冀忍残地摔碎,他眼神落寞,把手收了回去,声音黯哑无力:“明雪,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做媒,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既然她逃避的态度那么明显,就说明还没有对另一个男人敞开心扉,又或者对自己没有女男方面的想法,他不想给她庒力,更不想
她接受,如果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宁愿给她时间。
阮明雪望着尚北端正清慡的侧颜,一方面感到心疼,一方面又无能为力,忽而看到湖面上有一尾红额白身的金鱼游了过来,便起了兴致,伸手掬了一捧水往尚北身上洒,尚北不妨,眉梢和鼻翼上都是水珠,冰凉的感觉袭来,他舒了一口气,勉強笑着也掬了一捧水朝阮明雪洒来。
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一阵机手铃声急急传来,尚北以为是有急诊手术,便第一时间接起,谁知电话那头传来米小麦懒洋洋的声音“尚医生,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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