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的不用去医院?”萧岩收了一堆沾血的纱布。傅绍白去找阮颖撕裂了伤口“不用。”
萧岩给他倒杯纯净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给我杯酒。”傅绍白穿上衬衫。
萧岩皱眉“你的伤口还没好。”
“当是消毒了。”傅绍白说得云淡风轻。
“会发炎的。”
傅绍白笑“以前在人唐街我们两个被上十个混混打成重伤照样喝酒,这点算什么。”
萧岩无奈,起身去吧台倒了杯白兰地。
傅绍白喝一口“我打算回傅家。”
萧岩惊讶“那你的身份不是彻底暴光了,到时候就是纪泽鹏在暗你在明。”
傅绍白勾
“现在的情况也不比暴光強多少,最重要的是…我在明处,程知谨就全安了。”纪泽鹏是因为要试探他对付他才会动程知谨,她是无辜的。
萧岩叹口气“打草惊蛇,后患无穷。”
傅绍白干了那杯酒“我愿意。”
是啊,千金难买傅爷愿意,这人呐一旦闯入感情
障就什么都不顾了。萧岩还想劝他,想了想,他自己的女人还没搞定哪有资格管别人的事。
傅清玲郑重其事,傅家有份量的族里前辈全都聚齐。她私自发的消息,纪泽鹏措手不及。安策首当其位,听说傅绍白要回傅家奋兴激动了一整夜,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去山上墓地拜祭妹妹妹夫。
傅家长辈里最年长的是八十八岁的伯公手里盘着小紫檀油光水滑,两个伯父一个不停看表赶时间,一个端一盏茶百无聊赖。安家这边只有一个姨婆和舅舅最亲。
傅绍白的车直接开到门口,黑衣黑
黑墨镜他是捧着父母遗像进纪家门的,众人骇然,表情各异。
纪泽鹏
然大怒“傅绍白你欺人太甚,亡灵也敢亵渎!”已然撕破脸他也不装了。
傅绍白墨镜都没摘径直进屋“爸妈,我们回家了。”
“傅绍白!”纪以南拦下他“你再敢往里闯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阿南,你怎么跟你表哥说话!”傅清玲声
俱厉。纪以南惊愕“妈,你在说什么,脑子又不正常了?”
傅清玲抬手就是一巴掌,这是纪以南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満脸的不可思议。
八十八岁伯公颤颤巍巍站起来,傅清玲掺扶他走到傅绍白面前“孩子…你是谁?”
傅绍白摘下眼镜“傅氏不肖子孙傅绍白今天才来拜祭父母。”
伯公劲使瞪大浑浊眼睛“像,真像。”
“伯公,你也觉得像我大哥是不是,他叫傅绍白是我大哥的儿子,傅家嫡子长孙。”傅清玲趁机为傅绍白证明身份。
伯公上上下下又仔仔细细看了傅绍白一遍“你真的是傅恒的儿子?”
“荒唐!”马泽鹏打断“就凭一张脸一副遗像就说他是傅家人,随便个阿猫阿狗去趟韩国就能变成傅家嫡子长孙了。”
“对呀,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海了去,谁能保证不是来讹人的。”两个伯父附和。
安策是急
子“以傅绍白这三个字如今在商场的地位他需要来讹你们吗!”
品茶的伯父敲一敲杯盖儿“这可说不好。商界黑武士专做损人利己的
损事谁知道
得多少人跳楼结了多少梁子,洗白势在必行。清玲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亲侄子,是个人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就验dna。”傅清玲是认定了傅绍白。
“傅恒早过逝,验dna,和谁?”赶时间的伯父接话,不用想,这两人只怕早就和纪泽鹏是一丘之貉。
“我!我是亲姑姑。”傅清玲想凭一人力排众议,太难了。
“他和你做dna,真验出有关系那也只能证明跟你有关系而已。”
“你…”是傅清玲想得太简单了。在平常人家今天应该是温馨而又感动的场面,在这里只有冷漠和利益。宁肯寒门苦,莫生帝王家。
傅绍白由他们吵,自顾将父母遗像摆上案台。他回身弯一弯
看喝茶的伯父“大伯父好古玩、品茶,徐老一副画就上百万,大伯父一年的花红有多少?”他挑眸“二伯父看上去很赶时间,皇家一号今天开跑,养一匹马的花销你的工资够吗?”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纪泽鹏身上“用钱买来的人心最后也会因利反目。”
两伯父恼羞成怒“简直不知所谓,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马上警报告你诈骗。”
“我看今天谁敢动他!”安策只有匹夫之勇挡在傅绍白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姨婆终于开腔“安策,这是别人家里事不用你強出头。”安策震惊“姨妈,他是小柔的儿子,什么叫别人家里的事。”
傅绍白拍拍安策示意他不用紧张“姨婆的儿子前年酒驾撞残了一个小伙子是纪家拿钱出来摆平。”
老太太顿时脸就煞白,闭嘴了。
纪泽鹏指节握得泛白,果然是有备而来。
“年青人,调查功夫做得太足更容易让人觉得居心叵测。”纪泽鹏回主位坐下,当家人气势很足“你想要我们承认你,行,拿出让我们信服的证据。”他就是赌死了傅绍白拿不出。
傅绍白笑“我敢来就一定有让你们信服的东西。”他直直望纪泽鹏“那东西恐怕也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所以,我不打算这么早拿出来。”
纪泽鹏惊恐,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傅绍白戴上墨镜“从明天开始,我要进纪氏。不需要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们一声。”
直到傅绍白的车扬长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大伯二伯先表态。纪泽鹏当然就更不愿意了,傅绍白要进纪氏摆明了就是要查他。
傅清玲起身“我是董事长,有权利决定请什么人。”
“妈。”纪以南面色阴沉“有他没我,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您自己惦量。”
傅清玲咬紧牙齿,挣扎许久“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转身上楼一意孤行。
傅绍白的车直接上高速开到200迈,上一次飚车程知谨陪在他身边。那天他们办婚宴,婚宴的钱都是众筹,席上的人都说程知谨脑子进水。后来,她说她养他,无论贫穷富贵疾病不离不弃。他却骗得她好惨。她质问他,和她上
的时候在想什么?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就是这个女人,这辈子就是这个女人了。他没有说,因为她不会再信他。
油门踩到底他不断速加,几乎是毁灭
的飚车。
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他还要接着骗她,程明声贺谨的安危,能证明他身份的重要证据都需要程知谨手上的东西来
换,这就是最初他接近程知谨的原因。
…
“医生,她怎么样?”蒋锦业细心询问。
医生收起体温计“烧退了,感冒没大碍。就是她的腿…”
“她的腿怎么了?”蒋晴声音拔高,让程知谨的心也跟着揪紧“我的腿有问题吗?”
医生皱眉“从扭伤就没有好好治疗过,都说伤筋动骨要休息一百天,你再这样不注意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程知谨这会知道怕了。
“长短腿。”
“——”蒋晴大喊“变成长短腿多难看呐。”她不仅说还学着一高一低的样子。
程知谨倒是被她逗笑了,问医生:“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卧
休息,最少要在
上躺一个星期,之后可以用轮椅出去多晒晒太阳。”
“卧
一周!”程知谨做不到“我还要回学校上课,主任私自己给我批的一周假期已经超过,我再不回学校报道要被开除。”不管发生什么事,人生还要继续。她谁也没有了,只剩下自己,只能靠自己。
医生头摇“上班是绝对不行的。至少要卧
休息一周,不光要休息,每天还要用
油摩按疏通经络这样才能恢复得好。”
蒋晴拉拉程知谨手臂“老师你就听医生的话吧,真要成长短腿怎么办。”
程知谨也不知怎么办。
蒋锦业清清嗓子“学校那边我可以替你请假,我跟你们校长还有点
情,放心。”
程知谨想了想“那先谢谢蒋先生,还要麻烦您帮我叫辆出租车我要回家。”
“程姐小,我说了要卧
休息,你这一周都不能下
更别提坐车了,你真的不怕留残疾。”医生真是苦口婆心。
“程老师你听医生的话吧就住我这儿。”蒋晴挤到她身边坐下庒低声音“你要是怕我哥担心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程知谨反应很大,蒋晴有点儿懵“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自知失态,垂眸“我的事,我自己会跟他说,你们谁也不要联系他。”
蒋锦业看她的反应猜了个大概“好了,程老师累了,我们出去让她休息。”
“噢。”蒋晴起身出去。蒋锦业微笑“好好休息,别的事都不要想,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谢谢。”程知谨扯出一丝笑容。
蒋锦业替她带好门,她躺下去怔怔望着天花板,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傅绍白。
医生开的药里大概有镇定剂成份,程知谨睡得
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腿上传来细细痛麻的感觉感触却很温暖。她试着翻了个身,那感触如影随形。她惊醒,蒋锦业坐在
尾手边放在
油在帮她推拿。
“蒋先生。”程知谨有点儿受惊,慌忙收回脚。
蒋锦业温和微笑“我吵醒你了?”
“您…在做什么?”程知谨脑中晃过一瞬荒唐的怀疑。
蒋锦业慢条斯理收起各种瓶瓶罐罐的舒缓
油“在还没有蒋晴的时候我和她妈妈曰子过得很苦,她妈妈身体不好只能在家料理家务,我在外面当学徒替人推拿。我记得那时候,每次回来我都会替蒋晴的妈妈推拿,她每次都夸我可以出师了。”他握紧一个瓶子,无奈叹息道:“看到这些瓶瓶罐罐突然就想起以前的事,真的是老了。”
程知谨见他伤怀往事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实在太荒唐,他是她生学的父亲按年龄也该喊声叔叔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想法。真是,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疑神疑鬼。
“程老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蒋锦业装作后知后觉。
程知谨尴尬头摇“我自己可以,以后不劳烦蒋先生。在您这儿打扰了两天我已经很过意不去。”
蒋锦业摆手“你在这儿蒋晴似乎开心多了,她是独生女从小也没什么姐妹。她现在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做题海,我知道都是程老师的开导,真的要谢谢你,都是因为你她才会有这样的改变。”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阿姨站在门口:“先生,门外有位不认识的先生找您。”
“知道了。”蒋锦业放下袖口对程知谨说“你休息,我下去看看。”
“您忙。”太尴尬,程知谨没办法在这儿待上一个星期。
蒋锦业没有让阿姨直接开门,自己出去,猜得不错,是傅绍白。
“蒋先生。”傅绍白灭了烟上前“我来接我太太。”理所当然。
蒋锦业似笑非笑“傅先生,傅太太确实在我这儿。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客人,她不想见傅先生。”
傅绍白一下就闻到硝烟味,男人的战争——争权、争利、争女人。
“蒋先生如果不放人,我有权利用非法手段带我太太走。”
蒋锦业笃定“傅先生不会。如果傅先生真来横的,估计我要亲眼见证傅先生的离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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