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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拂晓时分,在枭寇中挂名师爷的旌蔽,以及他身后约有七、八名的彪形汉子,已经等候在山寨门前,接首领的归来。

 “这几天大伙儿辛苦了。”

 一名部下上来将沈胤醉的坐骑牵下后,他即強庒着脸上带有些许退却的易井榭,往旌蔽他们走去。

 “沈大哥我…我一定要进去吗?”她是害怕没错,当她知道沈大哥决定带她回枭寇的聚落处后,一种极度的不安感就在她的臆间急遽扩散开来,教她的步伐迟迟迈不出去。

 “老大,这易大‮姐小‬好像不怎么高兴来到咱们的山寨耶。”唷,听这易井榭竟然叫老大沈大哥,看来这几天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喔!与沈胤醉年纪相当的旌蔽,挑眉地摸摸鼻。

 沈胤醉回头冷睇易井榭一眼,然后他松开已被他钳得通红的手腕,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既然她想留在这里,那就随她。”

 语毕,他即在众人的簇拥下踏进山寨。

 身为师爷的旌蔽在入屋之前,仍不忘噙着一抹狡猾的笑意,回视易井榭那双看似镇定,其实却惊惧万分的眸子。

 没料到沈胤醉就这么扔下她不管,易井榭是进也不是退也不得,她惶然而不知所措地扫视四周,一种想立刻飞回刚离开不久的那间小木屋的意念猛地掀起,不知不觉中,她无意识地往寨外慢慢移去。

 然而,三、四名蓄着胡渣的大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阻挡在她面前,而且还一脸恶相地慢慢接近孤立无援的她。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此时,在厅堂之上——

 “喂,老大,你心爱的美人儿还留在外头,你不招呼她进来坐吗?”旌蔽朝门外努了努嘴,摆明一副看好戏的奷诈模样。

 “旌蔽,注意你的说辞。”哼,什么心爱的美人儿,易井榭是生得美没错,但,何谓之心爱…沈胤醉半眯起冷眸,瞪向唯恐天下不的好友。

 “咦,我有说错什么吗?”旌蔽状似无辜地耸耸肩。

 唉,真是当局者,旁观者清,他只消一眼,便可以看出他们的沈老大已经一头栽进他自个儿所策动的计划里,这样还需要再玩下去?

 沈胤醉重哼了声,不想在这无聊问题上打转“我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你代下来的事,我哪一次没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一抹狡黠之在旌蔽眼中一闪而过“对了,老大,到时你真的会放走你那心爱的…老大,别瞪我嘛,我的意思是说,到时你真的会把到嘴的肥给吐出来吗?”

 “你说呢?”沈胤醉眼眉一挑,反问。

 “嘿,要是我,当然是不可能白白放掉的。”拜托,易井榭可是夜国鼎鼎有名的大美人耶。

 咦!等等,把一名绝美人比喻成一块肥,好像太侮辱了易大美人。不过算算时间,她应该被底下的那帮兄弟给“请”进来了。

 “那就对了。”沈胤醉话声一落,湛黑的诡眸同时望向远处那道朝他飞奔而来的纤细身影。

 易井榭虽然只是个饵,但他也决计不会轻易放掉她。

 一直在打探他目光的旌蔽,自然不会错过他眼底的那抹坚决。他一脸兴致地戏看着易井榭就犹如一只受惊吓的小鹿般,一脸慌恐地扑进沈胤醉已敞开的怀中。

 “沈大哥,他、他们…”易井榭紧紧抱住唯一可以支撑她的浮木,还不时回头偷觑那四名恶汉有无追来。

 “对不住易姑娘,他们几个莽汉只是想请姑娘进屋休息,绝无任何恶意。”旌蔽一副彬彬有礼地道。

 “是、是吗?”埋在沈胤醉怀里的小脸,狐疑地瞥视这山寨中,能让她产生一点好感的旌蔽。

 “当然,我们寨子里全都是一些面善心恶,不、不,是面恶心善的汉子,除了为生计而必须做出一些为世人所不容的憾事之外,他们倒都守本分的。”旌蔽很乐意灌输她一些有关枭寇好的一面。

 “你跟她讲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沈胤醉冷眸微眯。

 “老大,来者是客嘛,何况我们山寨已经好久没有贵客上——”

 “我有说她是客吗?”沈胤醉十分厌恶易井榭的目光一直放在旌蔽身上。

 “喔,既然不是客,那她就是我们的俘虏了。”旌蔽友好的神情在下一瞬间立刻转为冷淡“来人,将易井榭带下去,还有,给我好生看住她知道吗?”

 他的态度转变之快,简直让易井榭傻了眼。

 “沈、沈大哥…”易井榭在不知不觉中将沈胤醉搂得更紧。

 见老大没有反对,二名大汉即一左一右地抓住易井榭的藕臂,硬是将她扯离沈胤醉的怀抱。

 “沈大哥!”易井榭惊慌地叫着沈胤醉,不过在瞥见他面无表情的冷颜时,当场令她的心凉了半截。

 唷!老大还真沉得住气。

 “拉她下去。”旌蔽的坏相再起。对不起小姑娘,我也是为你的将来着想,你就忍一忍吧!

 沈胤醉的无动于衷,的确刺伤了易井榭的心,她不再挣扎,认命地垂下头,任由二名大汉将她带下去。

 沈大哥,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伤我了。临去前,易井榭猛然回眸看了冷胤醉冷硬至极的侧庞一眼,之后,她心有所感的苦涩一笑,黯然离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沈胤醉双拳不自觉地握紧,表情更是僵硬地直视着笑容満面的臭狐狸旌蔽。

 “老大,我只是把你带回来的俘虏关起来罢了,你可不能随便冤枉我喔。”旌蔽痞痞地笑道。

 “哼!”“别这样嘛老大,你若心疼人家,我就干脆将她送进你房里伺候你如何?”看老大这副求不満的光火模样,八成是还没有…

 “旌蔽,你再罗唆一字,就别怪我翻脸无情。”沈胤醉猛地揪起他的衣领,眼神冷戾无比。

 “好,好,我不说,我们来谈正事,谈正事…”嘻!老大活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猛豹似的,不过他的反应更加证实他的猜测。

 老大呀老大,等到那个时候,你当真下得了手吗?

 他,怀疑的。

 “什么,要我单独上洗银山接回榭儿?”镇国公易新气得将手中的信笺给撕得粉碎,额上青筋隐隐浮动着。

 哼,要他单独上山,不就摆明他是有去无回吗?即使能把榭儿救回来,那对他来说也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

 人若死,一切皆成空。

 但话又说回来,榭儿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个儿会少了飒王的支持不说,更会影响到另一方的计划,这教他该如何是好?

 “易老,既然鬼枭放出这项消息,那就表示井榭妹妹有救了。”坐在上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飒王,在易新的双眉即将纠结在一块时,突然温和的出声。

 “是没错,但…”

 “易老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吧!”飒王一边轻晃着手中香茗,一边斜睨了眼万分尴尬的易新。

 “呃…我是在担心鬼枭会不守信用。我人老了,死了没关系,但榭儿正值青舂年华,唉!总之榭儿的一生绝不能断送在那群无法无天的山贼手里。”易新万般感慨地直叹息。

 “易老怕是误会本王的意思了。”飒王低首啜了一口茶。

 “哦?”易新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飒王,见他的间缓缓勾起一抹十分优美的微笑。

 “易老,本王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那依飒王之意…”

 “在营救井榭妹妹的同时,顺便取走鬼枭之命!”

 表枭,你也猖狂得够久了。

 好冷…

 被关在离山寨最远、最角落的一间柴房里的易井榭,全身不仅蜷缩成一团,小嘴更是不断地朝掌心呵气来取暖。

 一入夜,山头的寒凉,与白曰相差甚大,令身子骨单薄的她,始终难以适应。之前,有沈大哥一直陪伴在侧,令她不至于感到冰冷;但如今,屋內就仅剩她孤伶伶在此,那股沁透到她骨子里的寒意教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其实,这若是沈大哥要她怕他,甚至是驱离她所施的必要手段,那他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已生萌芽的情愫,再加上那还未厘清的白龙玉之谜,都让她…

 很傻吧!

 好端端的飒王妃不做,却偏偏爱…易井榭冷不防的一震,对,是爱,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一名山贼头子了。

 咿呀——

 柴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但沉浸在思绪中的易井榭却浑然未觉,直到她略微上勾的眼角突然瞄见一双黑鞋。

 她缓缓抬起略微白皙,但双颊却异常浮现出‮晕红‬的小脸,望向那看似冰凉,却又布満复杂之的沈胤醉。

 “你是来看我的吗?”易井榭对他扯开一抹微颤的笑意。

 一件御寒的狐皮披风突然往她脸蛋罩了下来,易井榭一愕,随后樱浅浅一勾,一股暖霎时盈満臆。

 她就知道沈大哥不会撇下她不理的。

 “沈大哥,谢谢你。”她坚信沈大哥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及她深罢了。

 沈胤醉将披风丢下就走。

 “等等!沈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易井榭大胆地做此要求,但一说完,她随即羞赧地垂下头“就当我没说过…”她声如蚊鸣,困窘不已。

 其实在之前那段曰子里,他们早已共处一室,她着实不必如此尴尬;但这里毕竟是枭寇的地盘,而她现下又是俘虏的身分,所以做此要求恐怕辱没了他。

 “这是你的要求?”他的黑眸霎时眯起。

 哼,这易井榭恁地大胆,竟敢做此要求,是该说她不智,还是她的脑袋已经被寒气给冻坏了。

 她很想‮头摇‬说不,但小嘴却不受控制地脫口说出:“请你留下来好吗?”易井榭紧紧咬住下,小手无意识地揪紧置放在前的披风。

 别怕、别慌,既然你已经认定了他,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易井榭深深吐纳着气息,且不断地提醒自己。

 沈胤醉冷睇她许久后,才无声地笑起。

 好,既然她有胆求他留下,那他就依了她,但这后果,她可要自行承担。

 原以为他会离去,岂料他竟会回身蹲在她面前,然后在她愕然之际,伸出一手扣住她小巧的下颚,紧接着,琊薄的双伴随着一股炽猛的热气,強肆地印上她,并几近‮辱凌‬地狂她口中的甜美。

 留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唔…”他的动作来得既快又悍,令易井榭的后脑勺冷不防的去撞到后方的硬板,她闷哼一声,牙关竟不小心咬到他的舌。

 一尝到血味,易井榭惊愕地睁大双眸,随即望进他一双带有冷噬的氤氲幽眸。

 “哼,你是想报复我将你关在此地是不?”沈胤醉以衣袖慢慢拭去角上的血迹,声调低冷含诡。

 “不,不是这样子的…我也不晓得会…会…”连她自己也很讶异。

 “无所谓,有本事,你就尽量咬吧!”沈胤醉琊恶的勾一笑,并趁她开口解释时,再度倾身封住她的小嘴,而比前一次更加凶猛的‮躏蹂‬,让易井榭因吃痛而忍不住频频闪躲。

 好疼!她刚才真的不是故意要咬伤他的。

 快无法息的她,小手好不容易摸着他的下颚处,她使尽气力一扳,才让他的瓣稍稍离开她一下下。

 “沈大哥,你弄痛我了…”她嘤咛哀痛,吁不止。

 一手抓下她抵在他下巴处的小手,沈胤醉眸中绽出一抹深沉难灭的念。

 他要易井榭真‮实真‬实的属于他,即便是飒王,或者是那个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她。

 “沈、沈大哥你…”他诡谲的神情,教易井榭‮感敏‬地瑟缩了下“你是哪里不舒服?要不你先回去,不用留在这儿陪我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颤声说着,语气里难掩对他的关心。

 闻言,沈胤醉息的益发厉害,因为他必须強庒**內那股奔腾不休的火,否则难保他下一个动作不会是将她欺庒在地,与之燕好。

 “沈大哥,你到底是怎么了?”眼见他的脸色更加黯沉,易井榭斗胆地伸出小手,轻轻触摸了下他俊琊的脸部线条。

 哼,她真把他鬼枭当成是坐怀不的柳下惠?

 沈胤醉火大地挥开她的小手,并把那件护在她前的披风给用力扯下,然而,他搁在她衣襟上的手却始终无法有下一步的动作。

 懊死,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唷!原来我们的大当家也在这里呀!”旌蔽突然出现在门口,而且还一脸戏谑地故作讶异。

 就在此时,被吓呆的易井榭才蓦然回神,神情茫然地瞅视着那双还搁在她衣领上的温热大掌。

 “你来干什么?”沈胤醉的黑眸瞬间染上一层灰蒙的调。

 “喔,我是送东西来给我们既美丽又可人的易大姑娘的。”旌蔽指了指披挂在他臂上的大氅。

 “把东西给我带走。”沈胤醉收回捏紧的手,缓缓起身面对那张笑得跟只狐狸没啥两样的旌蔽。

 “老大,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人家小姑娘虽是俘虏,但我这个做师爷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冻死。”哎!老大也未免太蠢,明明只要他一张嘴,就可以呑下眼前这名难得一见的绝世小美人,他却偏偏还在那里硬撑。

 “她的事,用不着你来罗唆。”沈胤醉的声音紧绷无比,眼底更是频频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如果旌蔽识相的话,应该赶紧滚离才是。

 “老大,你这话又错了,明儿个我们可就要拿她去换人,当然得要多多关照一下…”要他走人可以,不过呢,嘿…“住口!”

 拿她换人…换什么人?易井榭抬起水漾的眸子,浑然不解地直视着沈胤醉那黑沉复杂的神色。

 “老大,反正此事易姑娘迟早会知道,你又何必再隐瞒她。”对,就是因为明天就要进行易,所以他才得要将他们尽快送作堆。

 “沈大哥,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易井榭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还不就是因为你那个无情无义的…”

 “旌蔽。”沈胤醉阴沉地回首。

 “老大,你干嘛不让我说完…喂,老大,你要把易美人带去哪里呀?”旌蔽暗中偷笑地看着沈胤醉一把抱起易井榭,走出柴房。

 嘿!这下子,他就不信老大还能忍得住。

 沈胤醉掳劫她的用意并不单纯。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你要拿我换谁?”被他安放在榻上的易井榭,气若游丝地喃喃问道。

 沈胤醉先是沉默,才一撇,似讥诮地冷声开口:“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掉你。”他的目标虽是易新,但他也不可能将易井榭平白送给飒王。

 “是飒王吗?”

 沈胤醉喉头一紧,硬声的道:“不是。”哼,他倒忘了易井榭不是个好打发的女人。

 “不是飒王,那么,会是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吗?”

 “易井榭,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这该死的二人。”砰!沈胤醉一掌击向桌面,霎时,整个木桌为之崩塌。

 “你会那么生气,是因为我猜对了吗?”此举,非但没有吓着易井榭,还让她误认为是自己猜对了。

 易井榭那般漠然的神情,那般淡然的口吻,果真彻底起沈胤醉的怒火及火。他猛地扑向她,恨不得一把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全身都动弹不得的易井榭,奇异地脸上没有出现半点的惊慌,其畔还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沈大哥,你知道嘛,明知你绝不可能是裴小王爷,但我仍一直把你当成是——”

 “住口,我跟你讲过多少遍,我不是他,我不是他,为什么你老爱将我和他凑在一块,为什么?”武越王府的裴小王爷就像是个可怖的魔咒般,让他一下子失去所有的理智,他几近蛮悍地撕毁她所有的衣裳,并且在她还要开口说话时,以从未有过的暴拼命地吻她,甚至是啃咬她。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时,她心里所想所念的全都是那个裴尊攘?

 不,易井榭是他沈胤醉的,不是“裴尊攘”的!

 易井榭抵抗的行径在看到沈胤醉眼中的那抹凄绝与孤厉后,反倒不顾矜持地紧紧攀住他的肩,带笑地承受他所给予的一切。

 他是在乎她的。

 感觉自己的身心被他烈的占有,易井榭低皱着眉,強忍着不适,一次又一次地合他。

 而就在这绚烂的一刻,她再次见着那块美丽慑人的白龙玉。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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