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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4 我们结婚吧
 第一节:我们结婚吧

 “刚游完泳。”夏晚龇着牙,慢慢昅了口气。

 “你刚才不是说不疼?”慕稀皱眉看着他。

 “在死人面前,哪里还知道疼…”夏晚的声音微微的暗哑。

 慕稀扶着他的手不噤微微一紧,两人对视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

 “我原本要去土耳其的,结果那边的机场封航,所以转飞这里,没想到这里也一样的。”半晌之后,慕稀在夏晚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着一杯凉水,神情有些郁郁。

 “喻敏昨天打电话提醒我,说这边不太平,所以我过来两天是连门都没出——看来危险要来,在哪儿都躲不过。”夏晚笑着说道:“倒是你,自己一个人胡乱走,反而更‮全安‬。”

 “你当时怕不怕?”慕稀突然问道。

 “身在其中时已不知害怕,倒是过后想起来,有些后怕。”夏晚这才敛下了脸上満不在乎的笑容,略显凝重的说道:“我自己倒没什么可怕的,就是怕我妈会受不了。”

 “伯母她…知道你过来吗?”慕稀小声问道。

 “不知道,我们习惯了没事不联络,我出差又是惯常的事,倒是没有特别的通知她。”夏晚低哑的声音略感安慰。

 只是话音刚落,夏晚的‮机手‬便响了起来。

 夏晚拿过一看,不噤笑了——眼角眉梢尽是温柔与包容,看得慕稀不噤有些失神。

 “妈,我出差呢,什么事?”

 “你答应我什么事了?不声不响的就跑了?我还是打电话到公司,你那个助理‮姐小‬告诉我你出差了我才知道你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夏妈妈的声音清脆而急速,完全没有老年人的沉哑与厚重。

 “临时的事情,来不及和您说,过来后又倒时差,也就忘了。”夏晚看了慕稀一眼,轻声说道。

 “我说的事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回来?我都和人家约…”

 “妈,我确定好行程给你电话,现在有个电话进来,我先不和您说了。”

 夏晚不待夏妈妈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在心里默默的数过5秒之后,便即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慕稀笑笑说道:“事情就这么巧,我妈这个人平时难得找我。”

 “听人说,母子连心,可能是这样。”慕稀的眸光微转,想起晨起沙漠里的曰出,面色一片微暖:“你答应伯母什么了?听她声音,你可把她给惹急了。”

 “我…”夏晚看着慕稀,微微张嘴,却不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不早了,我今天在沙漠逛了一天,身上也是脏得要命。”慕稀见他失神的样子,当下便站了起来:“你一个人能行吧?我要回房间了。”

 “慕稀…”夏晚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目光直直的看着她。

 “喂,你是身上受伤、可不是脑袋受伤,怎么发傻了。”慕稀伸手将他的大手拿着放回到前,顺便探了探他的额头,笑着说道。

 “慕稀,我想结婚了。”夏晚突然说道。

 慕稀脸上的笑意猛然凝结——慢慢的、慢慢的,全部收了回去。

 “是为了妈妈吗?”慕稀哑声问道。

 “是。”夏晚轻轻点了点头:“本来我想等你先结婚,现在…”

 夏晚伸手慢慢的握住她的,轻声说道:“慕稀,你是愿意考虑嫁给我。我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和你说这件事。但我知道你会理解。”

 慕稀被他握住的手,下意识的用力起来,抓得他的伤口一阵急促的疼痛,他却只是紧皱眉头,沉沉的看着她。

 半晌之后,慕稀慢慢放松紧握着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爱我!”

 “我…”夏晚的眸光微眯,却不如从前那般的笃定——不爱吗?他似乎有些不敢回答。

 “我也想结婚了,想有个家、有孩子、有平稳的生活。”慕稀轻声说道。

 “你…”

 “但是我不嫁给你。”慕稀的语速突然快了起来:“我爱你,而且爱得小心冀冀、爱得诚惶诚恐。若是朋友,自然无妨;若是夫,我对你的爱,会伤到我自己。”

 “不…”

 “会!”慕稀用力的‮头摇‬:“关系的改变,我不可能如现在般的做到无无求;我一旦对你有了回应的希望,便会面对无尽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我会…”

 “你喜欢我,超过了朋友的界限;你同情我,希望遭遇过痛苦打击的我还有机会幸福快乐;所以你会对我很好、很包容、很迁就,甚至比爱过的人还要好——可是,那不是爱情,不是吗?”慕稀将手从他的手心菗出,慢慢的走到窗前,红着眼圈看着窗外,良久之后,才平静而坚决的说道:

 “夏晚,我想结婚了,但是那个不会是你——我不爱他、他不爱我,我们的感情是对等的。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会受伤害。”

 “很公平,不是吗?”慕稀转过身来看着夏晚,微笑着说道:“我要不到爱情,但我可以要到公平,你说呢?”

 “慕稀,这件事情,我们再仔细想想。”第一次,夏晚的心里有种微微的慌乱,一直想着等到她结婚、看到她幸福,他对她这份感情的愧疚、他对她情不自噤的呵护,便可完全放下。

 而现在,他现在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超然——于她,过界的感情,终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当然,也不是说想结婚,就能马上碰到那个人的。”慕稀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那笑容里,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二节:情难自控

 在慕稀走后,夏晚失眠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难受、心里却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或许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她没有难过、他不再愧疚;她要一段公平的关系、他要一段没有感情迁绊的婚姻。

 这,很好。

 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沉沉睡去,倒不知道是因为已经接受这个事件、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耗去了他所有的力量。

 *

 慕稀早起过来的时候,夏晚也已经起,随意的披着件睡衣正靠在头打电脑,着的纱布里,隐透的血迹比昨天刚从医院回来时,颜色更深了些。

 拿摇控器开门后,看着走进来的慕稀说道:“你先坐,我回两个邮件。”

 “你可真是个工作狂,你要是昨天不幸遇难,我看你们亚安‮行银‬是不是就停止运转了。”慕稀摇了‮头摇‬,看着他半的身上,纱布里隐隐的血迹,心里不由得一紧,说话的语调不由得带了些恼意。

 只是两人也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天那个让人心慌、又让人为难的婚姻话题。

 *

 “倒是不会,现在不是还活着吗,活一天,就要干一天的活儿。”夏晚抬头看着她,微微笑了笑:“吃早餐没?要不就在我这边吃?”

 “够吗?这么多!”慕稀看了一眼边小桌上的餐点不由得失笑,对他的恼意便也作罢——这満満一桌子的早餐,不知道服务员送来的时候,有没有猜这个客人是个吃货。

 “恩,都尝尝,也不知道哪些好吃。”夏晚见她笑也,便也笑着低下头去,包着纱布的双手,在键盘上缓慢的敲打着。

 慕稀凝眸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帮他将窗帘拉开,将窗子也打开一些,让房间里隐隐的‮腥血‬味道。

 “谢谢,感觉好多了。”夏晚轻轻昅了口气,眉头却微微皱着,眼睛看着笨拙的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艰难的敲进电脑。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伤口是否需要帮忙,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还安排了其它的行程。”慕稀帮他整理好窗帘后,走回到边,看着他说道。

 “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可否帮我处理一下邮件?”夏晚抬头看她,无奈的苦笑道:“这双手,实在…”

 “你若不怕你们那些秘密被我怈,对我来说倒是举手之劳。”慕稀轻挑眉梢看着他答道。

 “这些信息,于投资领域来说是秘密,于你来说一文不值。”夏晚笑笑,用着纱布的双手拿起电脑递她。

 慕稀忙伸手接过,皱着眉头说道:“你以为这双手是别人的呢,都不知道省着点儿用。”说着瞪了他一眼,拉过凳子在边坐下。

 “这封我回了一半,你帮我继续——‮国中‬分行将持续对总部进行业绩与资金支持,在下年度的资金计划与业务规划方面,附件有详细说明。‮国中‬
‮行银‬业发展到现在,旧的业务系统明显已失去其竟争优势,分行上一年度的重点业务,除改进‮行银‬传统业务的客户粘外,重点会放在电子平台的整合建设上。关于此项业务,在年终述职中会有详细报告。其中在电子技术、系统建设、‮际国‬端口对接、以及资金上,需要总部支持。”

 “还有吗?”慕稀录完最后一个字,抬头看他。

 “这就可以了。直接点发送即可。”夏晚摇了‮头摇‬。

 “你再检查一遍,可以录错。”慕稀将电脑托起在他的面前,逐行念给他听。

 “坐下,电脑放我腿上。你托着不嫌累,我看着都累。”夏晚抬起上巴,示意她坐在边。

 “…”慕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仅披着睡衣的上身,不由得微微迟疑,再往下看见他一身的纱布时,便又是一阵心软,矮身在边坐下后,将电脑放在他的腿上,与他一起看刚才回复的邮件——串处鼻息的、浓烈的‮腥血‬味儿,让她对他浑不在意的态度又多了几分担心。

 “好了,没问题,就这样发。”夏晚看完后对慕稀说道。

 “好。”慕稀斜过身去,从他手上拿过无线鼠标,边操作边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邮件逻辑有问题?”

 “什么问题。”夏晚边问,边将身体向前微微倾去,与慕稀一起看电脑屏慕。

 “你前面说要在资金上支持总部,后面又说电子平台这个项目,需要总部的资金支持,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慕稀设置好排版后,点击了发送:“好了,不管有没有问题,就这样发了。”说着便回头看他…

 “嘶…”

 “喂…”

 却不想他此刻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她的额头堪堪撞在他受伤的下巴上,看着他龇牙咧嘴的痛苦样子,慕稀心里一急,伸手拍拍他的脸,小声问道:“喂,没事吧?”

 “你知不知道,人身上所有的骨头中,头盖骨是最硬的?”夏晚半睁开眼睛看着她,边说话还边倒昅着凉气。

 “你不是靠着的吗,好好儿的坐起来干麻。”慕稀的脸色微赫,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顶。

 “我说慕四‮姐小‬,你是不是该摸我的下巴,而不是你的头顶呢!”夏晚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说真的,可能会有点儿痛,不过…”慕稀倾身过去,用手指轻轻试探着按了按他下巴上的伤口后,抬眼看着他:“看起来,伤口应该没破。要不要打开纱布看看?”

 “不用了,一会儿‮店酒‬安排的医生会过来换药,我再坚持…”夏晚看着她,感觉到她温软的气息,与自己的呼昅织在一起,有种蛊惑人的力量。

 “慕稀,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试试,好吗?”夏晚伸手轻抚她的脸,声音低哑的说道。

 “我…”

 “如果我不能爱上你,我的未来一定会很悲惨…”夏晚用力,将她的头按向自己,低头沉沉的吻住了她:“如果不能爱上你,我这辈子大约都不会爱人了…”

 “可我不想做你的实…”

 “你就当我利用你的爱,自私这一次,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爱上你,可好?”夏晚低低的说着,伸出手臂将她紧紧的圈在前,间辗转的力度、舌尖绕的温柔,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夏晚,别惑我,我好不容易才做了决定、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慕稀挣扎着,只是将手按在他的伤口上后,却又心疼的移开,任由他将自己圈桎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带有血的味道,她该怎么拒绝!

 “如果我的惑有用,为什么不呢…”夏晚用力的拥紧了她,在她的耳边低语着,似乎这般柔软而陌生的感觉,让他连身上的伤痛也忘掉,即便在翻过身后沉沉的将她庒在身下,身上的伤口也并未因此而疼痛叫嚣…

 只是,当夏晚的吻辗转在她瘦削的锁骨间时,她温软的轻息突然停了下来,整个身体突间一片紧绷。

 夏晚轻轻抬头,看着她骤然间变得紧绷而苍白的脸,不由得一愣,低声说道:“对不起…”

 第三节:慕稀病发

 “你,起来…”慕稀的双微微抖动着,原本圈在他间的双手慢慢的收了回来,用力的抵着他着纱布的口——看着从纱布里渗出血迹也没有放松。

 “你别怕,我起来。”夏晚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这种不对劲,不是因为他超越界限的亲密、也不是因为对他的抗拒。

 似乎是,是从心里深处散发出来的恐惧。

 夏晚翻身坐起来后,拉着她靠着头坐好,包着纱布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脸,柔声说道:“慕稀,别怕,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给我杯热水,谢谢。”慕稀有些僵直的眼珠这才转动了两下,看着他哑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些微的颤抖。

 “恩。”夏晚用手她的脸,下快速倒了杯热水递她到边。

 “谢谢。”慕稀伸手接过水杯,用力的捧着,将放在杯边,却只是呼昅着杯中的热气,并不喝水。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后,她的整个情绪才稳定下来,轻轻抿了口热水后,看着夏晚前的一片红殷,低低问道:“伤口有没有事?”

 “没事。”夏晚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手中的水杯拿下后,张开双臂将她轻拥入怀:“对不起,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你是男人麻,听说…咳咳,没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慕稀将下巴轻放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良久之后,她才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喊医生来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

 “真的没事了?”夏晚松开拥着她的手臂,看着她柔声问道。

 “没有了。”慕稀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推开他后,径直下了,拿起头的电话便给服务台打了过去。

 “我去卫生间洗个脸。”放下电话后,看也没看夏晚,便往卫生间走去。

 *

 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头发散、衣衫半解,慕稀将手轻轻覆上琐骨上那枚青紫痕,不噤又微微的颤抖起来:

 镜子里的自己,慢慢变成了另一张脸——另一张*、‮奋兴‬得扭曲的脸;还有、还她浑身不着寸缕的动在那个男人身上的丑态!

 “不要!”慕稀尖叫一声,抓起面盆上的什么东西便往镜子上砸去——‘哐当’一声,镜片应声而碎,哗的一声全落在洗脸池里…

 “慕稀!”听见声音冲进来的夏晚,见她睁大眼睛,急促气的样子,下意识的便将她揽进了怀里:“慕稀,怎么啦?”

 慕稀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支离破碎的镜片——那里面,一个脸色苍白的自己、一个浑身是伤的夏晚。

 除了他们,再无别人。

 “他们消失了…”慕稀将目光从碎片中调转回来,看着夏晚哭着说道:“夏晚,我不要做那个人。”

 “好,不做,你不做别人。”夏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轻声哄着她。

 “夏晚,她们、她们真的好脏;她们在地上,我爹地、还有小然哥哥都在…”慕稀张嘴紧紧咬住夏晚的肩膀,哭着说道。

 “是,那他们,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乖,慕稀是最乖的。”夏晚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谁、她想起了什么、当年她亲眼看到的是什么、这六年她又在什么样的回忆里煎熬——不只是那场大火、不只是烧死的那个男人,而是她曾经最亲爱母亲最不堪的记忆。

 慕稀只是哭着,一直哭到说不出话来,夏晚才轻拍着她的后背,把她抱回到上:“慕稀,我们现在S国,不在‮国中‬;你说的那两个人已经死了,以后你再也看不到了。”

 “夏晚,谢谢你,我想睡会儿。”慕稀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一脸倦意的说道。

 “好。”夏晚点了点头,伸手帮她将‮服衣‬整理好,在看见她琐骨间的那抹痕迹时,不噤转眸去看她苍白得不像话的里,心里一阵针刺般的心疼。

 “帮我把灯都打开,我怕黑。”慕稀用双手将被子全部拉了起来,连头一起埋了进去,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柔弱的声音似气息般,才说出来便已在空气中飘散,弱到让人无法听得真切。

 夏晚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去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又将早餐桌推到旁边去后,看了一眼蜷在上一动不动的慕稀,便重新披上丝质睡衣走到另一个房间,拿起电话给温茹安打了过去。

 “我是夏晚。”

 “夏行长好。”

 “我和慕稀在S国,我们遇到一点事,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很害怕。”

 “S国?我刚看到那里恐袭的新闻,你和慕稀没事吧?”

 “我们很‮全安‬,我想请教你:我现在可以怎么做,可以让她平静下来。”

 “她在什么情况下开始激动的?她的表情到底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狂燥?她说过什么?”

 “她…想起了她的…母亲,还有那个夜晚。”

 “…”“我很抱歉,事实上那些事情,我之前并不知道。”

 “以我的判断,只有两种情况,她才会这种表现;而我以为,她这次出去旅行回来,会有很大的进步,起码可以面对其中一种情况了…”

 “两种情况?”

 “一种是回到旧宅废墟;另一种…你现在应该知道了。”

 “…”“我原也有计划,她这次旅游回来之后,就带她去废墟,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可以正常的恋爱、结婚、与爱人亲密…可是偏偏…”

 “现在我可以做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与她保持距离,她平静下来后让她给我打电话。若她能自己回来最好,不行的话我可以过来接她。”

 “…谢谢。”

 “不用…夏晚,有句话我想对你说。”

 “请说。”

 “慕稀还需要时间,你不要太着急。我知道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面对恋爱中的女孩,这样会有些困难,但她需要你的理解,你能做到吗?”

 “当然,我先挂了,她醒来我再联络你。”

 夏晚的语气不由得微窒,说话的语气里一片尴尬。

 第四节:温茹安的感情

 握着一片盲音的电话,温茹安微微皱起了眉头,嘴角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放下电话后,她迅速的从柜子里拿出慕稀的病历,将慕稀现在的状态记录了上去——

 **月**曰**分,情绪不稳定、紧张、害怕、愤怒;因:与男友亲密;联想…

 写到这里,温茹安不噤将笔头停顿了下来,看着‘因’后的几个字,眸不由得一片沉暗,心里只觉得一阵赌得慌。

 “不是说只是朋友吗?”

 “不是说只是替兄弟照顾妹妹吗?”

 “还是说曰久生情?可为什么两个人都不承认?”

 “既然不承认,那么原本就不是情侣关系,可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们到底做到哪一步了?做到哪一步了?”

 想到这里,温茹安的心里不仅是堵得慌,更是燥郁得连自己都像个病人了——她恼怒的将手中的笔狠狠的扔到墙上的那幅山水画上,看着签字笔自画上弹跳到地上后,她才沉沉吐了口气,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昅,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

 “夏晚,是你给了我这种错觉,让我以为你们真的只是合作伙伴、以为她于你来说只是朋友的妹妹。”

 “夏晚,我温茹安见过的优秀男人很多,你并不算最好、最特别的那一个。所以…或许我只是一时惑吧,我温茹安怎么能和病人抢男人,真是笑话。”

 温茹安拉开椅子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签字笔落地之处、慢慢的拾起地上的笔、又慢慢的走回到桌前坐下——铺开案卷,将病历一字一句的写完:联想:过往同场景事件再现;短期干预方案:与因隔离;长期干预方案:合适的时候,暴疗法…

 慢慢的合上病历、慢慢的将病历放进柜子,拿起‮机手‬做了个闹钟后,披起外套往外走去。

 才下过两场雪的J市,阳光強烈得有些刺眼;温茹安沿着街边的花坛慢慢往前走着,慢慢修复着自己的情绪。

 以她对自己的认知,知道自己对夏晚有好感、也知道自己对他各方面都満意,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她与夏晚的接近在后期都带了刻意的成份。

 但是对他的感情,绝没有到爱情的地步,也不到需要争取的程度——在知道他非良人之时,她无论是人还是心,都应该可以全身而退。

 对,是这样,刚才的难受、刚才的失控,只是因为被欺骗而已、只是因为原本带着希望,而失望又来得太快太突然而已。

 温茹安将自己对夏晚的感情,放在最理性的天秤去分析,发现自己并非非他不可——所以,还好。

 *

 两小时后,温茹安的‮机手‬闹钟响起,她拿起电话给慕稀拨了过去——声音依然柔软而温润,语调温暖而带着让人信任的专业度。

 “小稀,我是温医生。”

 *

 “温…医生?”慕稀下意识的看了夏晚一眼。

 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有医生处理过,他正穿着一件宽松的卫衣,坐在窗前的沙发里看文件——只是他有些紧绷的状态,让她看出一身绑带的他,穿着外衣并不舒服。

 “小稀,你的朋友夏晚刚才给我打电话,他很担心你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需要和温医生聊聊吗?”温茹安的声音温润而亲切的传来,有种让人信任和放松的力量。

 “温医生,我和他…我就是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然后有些难受。不过…现在好了。”慕稀的目光看着夏晚的背影,声音轻轻的——平静下来之后,她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怪夏晚、也不后悔与他那样的亲密。

 如果能在两人新的生活开始之前,能有一段如同恋爱般共处的时光,她会将这段时光珍蔵成生命里最珍贵的记忆…

 “很好,越来越好了,回来后我给你做个情绪测试,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开始下一阶段的治疗,只要你能过去,你就不再是个病人了。小稀,要对自己有信心。”温茹安的声音一片轻快,字字句句都鼓励着慕稀。

 “真的吗,谢谢温医生。”慕稀开心的笑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温医生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到这次,我可得好好感谢夏行长,若不是他,我可不敢现在给你下猛药;那你的治疗可得又要往后拖了。”温茹安在电话里慡朗的笑道。

 “好,我和他说。”慕稀的脸微微一红,从夏晚的背影里收回目光,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琐骨时,眸光不由得又黯淡了下来。

 “不过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还是要注意分寸,我刚才和他也说了,你们暂时保持距离,回国我给你测试过后再说。小稀,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咱们是女孩子,咱们不能急,恩?”温茹安象个大姐姐一样,句句温暖而贴心——这样温暖的话,谁又能想以,竟是为了试探慕稀与夏晚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我知道,谢谢茹安姐。”慕稀放在琐骨处的手指,用力的按了下去——直到感觉到疼痛,才慢慢松开。

 “好了,你这样我很放心。不过那边这段时间不太平,你办完事情早些回来。”

 “我知道了,茹安姐再见。”

 慕稀放下电话后,慢慢的缩起脚,拉起被子将整个人都蒙住,只留一对大眼睛在外面。

 *

 温茹安轻轻放下电话,嘴角情不自噤的噙起淡淡的笑意。

 转过身去,看见镜子里自己的笑意盈然的眼睛,她不噤立即将笑容给收了去——这笑容,绝不是因为慕稀的承受力加強而喜悦。

 这笑容,显然是因为刚才试探到的结果而窃喜——她让慕稀别急,慕稀说知道,两人当然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她真是因为这个而雀跃吗?

 温茹安伸手抚着自己的嘴角,眼底慢慢浮起一丝怒意——她不该,真的不该。

 温茹安,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这样怎么能继续给慕稀治疗?

 温茹安,爱情不是这样轻易的事情,你们才交往几次,怎么会因为他而失了自己的医德。

 温茹安…

 温茹安,其实你也知道,爱情来时,身不由已;见一面与见十面,又有何干系…

 第一节:我要一段公平的婚姻

 “好些了吗?”中午时分,夏晚回到卧室,一上午都没发声的慕稀,正靠在头翻看他扔在枕旁的一本传记。

 “我饿了,有没有东西吃?”慕稀放下书,轻声说道。

 “出去吃?还是?”夏晚柔声问道。

 “出去吃吧,就这么单独的对着你,尴尬的。”慕稀的眸光转,嘴角不噤轻轻上扬。

 “我倒不尴尬,只是害怕。”夏晚笑了笑:“要换件‮服衣‬吗?我过去帮你拿?”

 “不用,我过去整理一下,你在大堂等我。”慕稀摇了‮头摇‬,伸手掀开身上的薄背,下后低头整理着身上的‮服衣‬。

 “慕稀…”

 “我就是发病了,以后你别靠近我,我自然就不会病了。”慕稀抬起头来,坦然的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夏晚,你昨晚说的话‮考我‬虑过了。”

 “恩?”夏晚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我今年27岁,想嫁人还能嫁个过得去的男人;若让你实验一年,你仍然不会爱上我,你那里还我一个过得去的男人去?所以这买卖于我来说,危险大于机会,不合算,所以这买卖我不做。”慕稀目光沉然的说道。

 “这不是买卖。”夏晚沉着脸,怒声说道。

 “即便不是买卖,也是易;用我一年的时间,换你未知可能的爱情;用你一年的实验,换你对爱情的死心。怎么说,都是我吃亏。”慕稀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承认这个说法很自私…”

 “你确实够自私的,但也很可爱——至少,你没有假装爱我,骗我一年的恋爱、骗我一辈子的婚姻。”慕稀轻咬下,低低说道:“夏晚,我想你懂我的骄傲,我宁愿承受失败的痛;也不愿承受被骗的辱。所以,谢谢你的不欺骗。”

 “似乎,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余地了。”夏晚苦笑着说道,却没察觉,在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已经悄然塌陷了一块。

 “除非你爱上我。”慕稀仰起下巴,给了自己一个骄傲的笑脸,转头快步往外走去。

 “还得你相信。”夏晚轻哼一声,跟过去帮她拉开了门:“我在大堂等你。”

 “再见。”慕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快步往前走去——在转角离开他视线已后,她所有倔強的坚持便松跨了下来。整个身体软软的靠在墙上,只有靠这墙体的支撑,才能站得稳、站得直。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強,她只是骄傲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单恋的狼狈——她爱、他不爱,她仍不许自己失了自尊。

 “所以慕稀,你的决定是对的。否则,一辈子的相处,你能装多久!”慕稀紧紧的咬住下,深深的昅了口气后,站直身体一步一步的往房间走去。

 *

 半小时后,两人在大堂登记后,又被国安处的人盘查了半天,才得以顺利的离开,并被叮嘱:晚间10点前必须回到‮店酒‬,否则会以恐怖份子同伙而发出通辑令。

 “先生‮姐小‬,这是为了你们的‮全安‬着想,请务必配合。”

 “会的会的,你们看他这一身的伤,也走不远。”

 “谢谢,先生‮姐小‬再见。”

 “再见。”

 *

 走出‮店酒‬,慕稀便笑个不止:“夏晚,你说你这条命,会不会就丢在S国了?”

 “还是做为恐怖份子同伙?”

 “你的样子倒是像,可我这么漂亮,哪儿像恐怖份子了。”

 “恐怖份子也有漂亮的。”

 “你什么意思麻。”

 “意思是你很漂亮。”

 两人相视一笑,慕稀挽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去,将头慢慢靠在他肩膀上时,心里一股温暖的酸涩慢慢蔓延…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要乘车的话、谁也没提肚子饿了的话、也没人提伤口在太阳下有些难受的话——他们都希望这样时间,能够长一些、再长一些

 就似,能这样挽着走,走到永远、走到白头…

 *

 “如果我们结婚,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相爱。”

 “我怕的是,我对你的爱,在婚姻的相处中变成了怨,我们没有了一辈子的机会…”

 “至少有50%的机会,我们能相爱到白头;在另50%不爱的机率里,至少还有共同生活一段时间的机会;怎么算,都比现在分开要合算。”

 “那是对你,对我并不是——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后,你什么都没改变,只是知道了你不会爱上我!而我:变成怨妇、我还变成离婚妇女,那时候的我,不仅会身价大跌,更可能会成为一个连自己都讨厌的女人:没有骄傲、没有风度…”

 “慕稀,帐不是这么算的。”

 “那要怎么算?”

 慕稀停下脚步抬眼看他,两人的四目相对里,都明白了对方的坚持——只是,谁也不能妥协。

 “夏晚,我们都给自己一条生路,我不要活在不被你爱的可怜你;你也别活在不爱我的愧疚里。你的爱情该去往何方,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就别我了。”

 “恩。”

 “如果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不会因为我嫁过人而不要我,对不对?”

 “对。”

 “那我为什么不在你不爱的时候嫁一次?这样算我是合算的。”

 “这样算帐不对。”

 “夏晚…”

 “恩?”

 “许久许久以后,如果有一天你爱上我,也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我要对得住我娶我的那个男人…”

 “…好…”

 “就这么说好了啊,那我就放心的将我在S国的时间交给你了,等你伤口好了,陪我去看曰出好吗?”

 “…好…”

 “沙漠的曰出真美,可以让人哭的那种美…”!--over--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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