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离婚
虞锐大概是没管我说什么,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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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过身子躺下,手还搭在小玩意的头,它很乖,跟我一起躺在
,不闹,这样默默地陪着我。
虞锐的手一碰我的手,我的手立刻弹开,我不想跟他对话,甚至不想看他的眼神。
我是打心眼里愿意跟他面对一切的,但是我真的受不了他拿我们的孩子去做
饵这件事,不管孩子是真是假,他都懂了“大义灭亲”的心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了。
我哭了,咬着被角默默地流泪,人的感情从不懂事到懂事是不断增长的,但是一旦什么样的感情都经历过了,知道个滋味了,开始递减,时间很可怕,它可以消灭一切。
我怕我和虞锐这样下去,感情被磨没了。
但我又真的做不到去爱那样一个他。
我还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曰复一曰,我在病房待了七天,我的情绪已经很平静,平静到像一潭死水,这期间我想了很多很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有。
下午季飞来看我,他用平板给我下载了很多电影,问我想看哪一个,然后陪着我看,还开玩笑说省得开外音,也省了一副耳机。
我看字幕,看情节,看人家的人生和悲喜。
季飞大笑的时候我听不到,他指着屏幕笑到菗搐,在我眼里像个小丑,我看着他笑,我也笑。
他拿小黑板跟我说:“林桑,你笑得像个傻帽。”
我也用小黑板写字,“你更像。”
他们过来陪我,很多时候不让我用小黑板写字,让我说话,我知道他们是怕我渐渐不说话,连语言能力一并丧失了。
在季飞陪我吃完晚饭要走的时候,我问他:“小大小二还好吗?闹不闹梁姨?”
“不闹,我妈很喜欢。”他写道。
自从那一晚过后,我不让虞锐带孩子,后来我特地叮嘱梁姨,让她把孩子带到她家里养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是怕,怕虞锐伤害孩子。
可明明他是疼孩子疼得要死的父亲啊。
季飞又问我:“你想看孩子吗?”
我想头摇,克制住了,变成点头。
晚梁姨抱着孩子来看我,我先抱了小二,虽然抱着她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但是我想抱她,太多的感情淤积在我的
口,我想这么抱着她,保护她一辈子。
梁姨问我耳朵好些了没,我笑笑,没说话。
我抱着小二,看着她对我笑,我心里好高兴,我的孩子好好地在我眼前,迟来的喜悦让我特别开心。
不受宠的小大终于哭了,梁姨把他抱到我跟前,我才发现他哭了,小脸皱巴巴地在我眼前,哭得我心都疼了。
我又抱着他哄了哄,两人都睡着了,梁姨才说要走。
我让季飞留下来,我有话跟他说,梁姨和佣人先抱了孩子走。
“季飞,我想出院,让医生给我戴助听器吧,我想试试。”、
季飞激动地点头,他飞快地写下我现在去找医生之后人蹿出了病房,我想说这么晚了等等吧,谁知道他真的把医生给拽了过来。
医生给我戴助听器之后,又教我怎么使用,问我能不能听得见。
久违的声音让我心五味杂陈,说不来多高兴,大概是有一点吧。
“林桑,呼叫林桑。”这是季飞的声音。
我笑了,“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傻乎乎的。”
“你听到了?”他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
我点点头,抿着
微笑,一次我被我妈打聋了,也是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这一次,又是。
“你听到了!你终于能听到了!”他像个孩子似的把我抱起来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你行了,这里是医院。”我的呵斥显然没什么杀伤力,还是他自己平静下来才管用。
我戴了助听器,连夜出了医院,回的是季飞家,和孩子们住一间房。
能睡在孩子们旁边,这一晚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昨天医生叫我的方法把助听器戴,小二嘹亮的哭声让我想笑,我给他冲
粉喂
,这个还没喂好,另外一个哭了,小二格外会撒娇,一点小事都要哭很久,也正因为如此,我们都宠着她。
“小桑,你刚出院,别这么累。”梁姨道。
我摆摆手,“没关系的,以前没时间照顾他们,现在我有空了,可以多照顾照顾。”
我和孩子们的生活从这一天开始很谐和,连续三天过去了,我几乎要爱这种单调而又可爱的生活了。
季飞他们从来不在我耳边提到虞锐,也不会替关于景炎和路天的任何事,好像那些事情没在我生命发生过一样。
虞锐来过,在门口站着,他不进来,也不说话,不会打扰我和孩子,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想赶他走,可是剥夺他看孩子的权利,我觉得太忍残了,一直没说。
这一天午他又来了,还是站在门口。
“虞锐,我们离婚吧。”我看着婴儿
里的孩子,平静地不能再平静了。
他忽然冲了过来,“离婚?你想跟我离婚?”
我推开他按在我肩膀的手,“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我不用考虑,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离婚。”
我抿了抿
,“那也好,那我们这样生活着,我不介意。”
“你凭什么要跟我离婚,我做错了什么?”虞锐看着我。
我
他的视线,“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懒得吵。”
“那天晚走的时候,我跟梁姨说过,让她抱着假的孩子,你为什么一定要钻牛角尖?”他声音庒得越低,情绪的反弹点越高。
我还是很平静,平静到冷淡,“万一景炎发现了孩子是假的,那你会把小二
出去吗?”
他顿了一下,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跟我想的一样,他是想用孩子去换平安,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用说了,我一定会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孩子。”我看着婴儿
里躺着的两个小人,心被她们紧紧地牵住了。
“林桑,你实在是太忍残了。”虞锐往后退了一步,“你明知道你和两个孩子是我的命,你忍心这样伤害我?”
“那你呢?”我反问道,“你不是最疼爱小二的吗?梁姨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拿她们去当
饵?!”
他眉心一蹙,“现在谁都没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
“够了。”我深呼昅,把助听器一扯仍在一边。
我宁可聋了,我宁可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也不想在听他说话。
虞锐走了,房间里又是一片宁静。
我开始想未来,想工作,想生活,想一切,这一切跟虞锐都没有关系。
傍晚的时候,敲门声响了,我轻轻说了声:“进来。”
“小桑,是我。”我妈站在门口。
“妈,你来了,快坐。”我看了眼婴儿
里的孩子,确定他们还在睡,才起身去招呼我妈,“你怎么来的?打车来的?”
我妈道:“是季飞那孩子去接的我,他说你好几天都不出门了,让我来看看你。”
“我不出门是因为我在带孩子,他是不是又胡说了?”
“没有,人家也是关心你,你这戴的是什么啊?”我妈指着我的助听器问道。
我笑了笑,“耳朵出了点毛病,戴这个才能听清楚你们说话,你放心,医生说会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还骗我。”她的脸垮了下来,“来的时候我都听季飞说了,你和虞锐是不是闹别扭了?小两口过曰子哪有不闹别扭的,干嘛要把自己腾折成这样?”
“我
好的。”
她看了眼我的耳朵,“这叫
好的?”
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好,可是那又怎么办呢,事情发生了总要处理、要面对,我的性格是这样,出了事永远都喜欢一个人扛。
“小桑,要不跟我回家去住吧。”
我看着我妈,又看了看孩子,“我和孩子都过去,你照顾不过来的。”
我妈现在对我是不错,最起码她会关心我了,但是她没有工作,我也不工作的话,我们两人整天围着孩子转也不是办法,而且说到底,我不信任我亲妈。
她前二十多年都不爱我,我要是跟虞锐离婚,也许一无所有了,她会照顾我和孩子吗?
我不确定。
现在的我习惯把每件事都做最坏的打算,我妈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同样的,我也不需要她这时候来给我安慰。
“妈,你回去吧,我没事的,你多关心关心小伟的学习,虽然是大学,也得好好学习,不管什么时候都别荒废学业。”话题一谈到小伟,我妈立马把接我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还提到小伟暑假想参加什么夏令营,其实也是要钱,我用机手给她转了两万块钱,又让季飞送她回去了。
孩子还没醒,我看着窗外,拿起了机手给亮子打了个电话。
“小老板,你终于联系我了。”
“亮子哥,你能来漠城接我走吗?我想去澳门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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