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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儿子
 李铭利冷眼看着蒋项墨的神色变化,另取过一只杯盏自斟自饮,却无视一直对着他満含期待泪眼汪汪的儿子和爱妾。(请牢记我们的网址)

 蒋项墨抬目看向李铭利,“阁下真是好算计。”

 竟然先一步等着他,笃定苏晗会是他的软肋。

 “她母子二人在哪里?”蒋项墨摆手让人放开李铭利的儿子和爱妾。

 李铭利却笑着‮头摇‬,“她母子二人的价值于蒋大人绝非如此!”说的是苏晗和子熙。

 蒋项墨拧眉,他不明白李铭利这话的意思。

 李铭利保养的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方桌上写了两个字:证据。

 蒋项墨的瞳孔猛地紧缩起来,李铭利竟然以苏晗和子熙为要挟要他手上那些与溢王爷有牵连的‮员官‬证据。

 真是异想天开。

 蒋项墨霍的站了起来,冷笑一声,“只怕阁下误会了!”

 他拂袖转身,看到李铭利的爱妾和儿子,微一迟疑,虽然这母子二人对李铭利构不成掣肘,想到苏晗和子熙正在李铭利手中,他一摆手,那些人又将这母子二人扣押在手中。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先将贵公子和贵妾带回去照应,给阁下两天的时间考虑。”蒋项墨在心中算计,他手下的那些人,哪怕翻遍姑苏也要在两天的时间內找到苏晗母子。

 “误会?”李铭利放声大笑,无不讥讽加自嘲道:“我只当自己是个寡恩薄情的,不想蒋大爷对前和儿子也是不遑多让,你我二人着实应该惺惺相惜才是…”

 前和儿子?蒋项墨身形一滞,惊疑的回身看向李铭利。

 李铭利‮头摇‬而笑,摆手让扮作李秋的那名女子对蒙在鼓中的蒋项墨解惑。

 那女子抚了抚鬓发,冲蒋项墨‮媚妩‬的嗤笑了一声,“回蒋大人知道,我们大人可没有误会,苏子熙正是你前苏晗与蒋大人你的亲生儿子,苏子熙是承平二十五年二月初二的生辰,蒋大人你自个儿算吧…咯咯,真是个榆木疙瘩…咯咯…”

 一串串娇酥魅惑人心的咯咯声听在蒋项墨耳中却如五雷轰顶,让他整个人都僵滞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蒋项墨才恍然回神,又觉得齿冷莫名,犹如置身万丈寒潭,让他瑟瑟发冷动不了分毫,下一刻他却又心中火烧,鬓发濡,五內俱焚般的痛炙难耐。

 冷热迭中,蒋项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到苏晗,立刻就见到苏晗,跟那个该死的女人问个清楚明白。

 忽然,他想到了甘果,不由大吼了一声,“甘果!”

 甘果立刻出列,无言的对着蒋项墨跪了下来,泪一滴滴落下。

 已经不需要再问什么了,蒋项墨握紧拳头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已是双目沉深幽邃,漆黑如墨,让人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来。

 如此年纪,却能在顷刻间就能将汹涌的情绪收放自如,这份內敛让冷眼观瞧的李铭利暗自心惊。

 皇上果然慧眼如炬,不消几年,蒋项墨必是叱咤一方的诸侯人物,若是这种人能够被溢王爷收拢麾下,何愁成不了大业?

 李铭利真心对蒋项墨起了拉拢爱才之心,他正要趁机游说许以重利,蒋项墨却是身形一动,如掣如电,速度快的让人不能置信。

 在李铭利错愕的一瞬,蒋项墨已经伸手扣住了他的脉门。

 “主子!”李铭利身后的人神色大变,纷纷亮了家伙就要动手,双方的人立刻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李铭利等人布好了局等着蒋项墨自投罗网,自是调动了所有的人马,做到万无一失。

 可他们没料到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蒋项墨竟然敢贸然出手,要知道在这种敌我悬殊过甚的情形下,蒋项墨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是,蒋项墨的出其不意却让他得手了。

 这些人真不知是该喟叹蒋项墨身手奇绝还是该叹一声,他们主子真的老了。

 蒋项墨发觉他等不了了。

 他以为自己能忍耐两天,可是內心汹涌的情绪几乎要让他整个人失控起来。

 再晚见到那娘俩半分,他就要疯了。

 这种惊惶恐惧的感觉在他征战鞑靼五年间,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时候都未曾这么深刻的有过。

 蒋项墨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揷入李铭利的后心,偏开半分要害处,不至于让李铭利立刻失血过度死去。

 蒋项墨的声音冷的像是从寒潭里捞出来一般,没有一丝的温度,“我要立刻见到他们娘俩!”

 大意失荆州,沟里翻船,李铭利这一辈子都在游刃有余的算计别人,今曰他很笃定蒋项墨是他的瓮中之物,又自认北镇抚司是他弃之不屑才到了蒋项墨手中,未免存了倨傲轻视之心,而且他自认做了周密的安排,蒋项墨进来容易出去难,必会对他谨慎敬畏,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可惜,他自己都说了初生的牛犊不畏虎,却唯独错算了蒋项墨的功夫和狠绝。

 李铭利大恨。

 他一生杀人无数,淡看别人生死,他自己却是个最怕死的。

 可李铭利毕竟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他终于敛了云淡风轻的君子做派出了凶狠残暴的一面,赤目森寒道:"你可知道如此的后果?只要我一声令下,送到你面前的便是两句尸身…嘶---"

 蒋项墨无心听李铭利任何废话,他満心満眼整个脑海都是子熙,那小小的人儿,狠辣、怪、乖巧、懂事…让他怅然,让他懊恨,让他醋意横飞的小人儿竟然是他的儿子,他蒋项墨的儿子!

 可笑,前一刻他还恼怒那女人太蠢为了子熙不要命,此刻,他恨不得以自身代子熙受那番痛楚…

 蒋项墨只觉得眼眶刺痛热,他面无表情的‮出拔‬刀子在李铭利的后背上换个地儿又狠狠的扎了一刀,口內却道:"无妨,有你这种人物陪葬,她母子虽死不冤!"

 蒋项墨口中森然无绪的说着,无人知道他心如刀绞,握着刀柄的手早已无法控制的颤抖不停。

 李铭利只以为蒋项墨在故意‮磨折‬他,"你…嘶…"

 李铭利又痛又惊,终于相信蒋项墨比他更狠手辣,那杀神的封号不是空有其名,蒋项墨真有狠心将他杀了,他鬓角青筋浮动,急声吩咐道:"速将人带来!"

 噗嗤,蒋项墨又换了一个地儿扎下去,温热的血汩汩了出来,顺着刀柄染満了他的双手,蒋项墨又想到了他的儿子子熙,子熙也在着血,那小小的人儿体內着他一半的血…

 他‮出拔‬刀子又在原处狠狠扎了进去,刀柄几乎没入李铭利体內,"快点,她母子再多受伤一分一毫,我便在你身上百倍找补回来!"

 李铭利一声惨叫,痛怒之下简直要昏厥过去,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让蒋项墨生不如死才解心头之很,他咬牙喝道:"都死了吗,好生带来,切莫再伤人,快!"

 李秋一听要将苏晗母子带过去,心中一紧。

 这二人是她捉来的,她对苏晗恨之入骨,做梦都想亲自手刃了苏晗,这样出去,她很不甘心,不由问道:"义父可好,情况如何了?"

 她此刻的心情很纠结多情,盼着蒋项墨揷翅难飞,她好救其与危难,得他几分正视感激之情,若是蒋项墨能够对她心生感激爱慕更是得尝所愿,可她知道李铭利的狠绝,又恐李铭利下了杀心将蒋项墨毙命。

 来接人的是那名扮作李秋的女子,她自是知道李秋对蒋项墨的心思,又素来妒恨李秋得李铭利器重,闻听不由嗤笑道:"难为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义父,快将人出来吧,义父正等着这二人救命呢!"

 李秋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眼中満是嘲讽之,吹着红的指甲风凉道:"你那负心郎还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为了那娘俩竟然敢在虎对义父动手,看的我这一颗心呦,都差点管不住交给了他…咯咯咯,只可惜有的人怕是要一腔痴情付水喽…"

 李秋早已听的花容骤变,她不能置信道:"你莫不是胡说,义父怎么可能被他胁迫?"

 在李秋的记忆里,李铭利是一种恐怖可怕的存在,无所不能的主宰着别人的生死,被那种人宠爱和器重都是逃脫不了的‮磨折‬和枷锁,那人就是一个魔鬼!

 那女人已是不耐烦,"少废话,你拖拖掩掩的不肯人,莫不是对义父有了异心,你想害死义父?"

 这话让李秋心中骤跳,她垂目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光,"你等着。"

 李秋转身进了密室,苏晗和子熙被紧紧的捆绑了扔在墙处,她毫不犹豫的拔刀对着苏晗心窝子扎下去。

 这一瞬她心底有个‮狂疯‬的想法,杀死这母子二人,让蒋项墨暴怒成狂不顾一切的杀了李铭利,这样,她就自由了,她受够了李铭利的‮态变‬恐怖,再也不用担心李铭利对她生杀予夺,她甚至想着带人过去帮蒋项墨对李铭利背后一刀。

 但是,今曰,这母子二人必须得死!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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