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那天下午,母亲告诉我父亲病了,我的心一下收紧,前几天见到父亲时,他还健步如飞,说话如雷,短短几天,怎么会?
母亲说:父亲被确诊为脑梗
,多年操劳过度所致。
父亲住院了,病
上,父亲闭着眼,嘴角因病痛有些歪斜,鬓角花白的头发,満经沧桑布満皱纹古铜色的脸,不曾想,做儿女的我们已经长大,父亲他,老了,我,一阵心酸。
父亲四岁时爷爷去世了,不谙世事的他孰不知在那个年代,儿孤寡母的曰子是何等的艰难,欺凌和贫困恶魔般
住苦命的
和三个年幼的孩子不放,苦苦挣扎后,父亲最终因
不起学费而辍学回家,从那时起,他就挑起了家里男人的担子,尽管稚嫰的肩膀还不堪重负。
在高喊割掉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里,迫于生计,父亲跟着村里几个比他年龄大好多的人偷偷到离家很远的山里割竹子,在人烟稀少的山里,本应还需父母呵护的父亲睡在搭制的四面漏风的帐篷里,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狼叫和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声,尽管心里害怕却还要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男人,什么都不怕。那年,父亲十五岁。
在这之后,父亲替人拉过锯〈锯木头〉,修过水渠大坝,背过石头水泥,吃苦受罪更不在话下,最终,父亲的聪明,勤劳和良好的人缘关系,在十九岁时被推选为镇上的会计,那时父亲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要靠自己。
父亲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抱着出生不久的大哥,从不在人前流泪的父亲第一次泪
満面:我绝不让自己的孩子象我一样受苦。是啊,父亲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稚嫰被人欺凌的少年,他已被生活磨练成为真正的男人,要肩负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1980年,改革开放后,父亲有了一个自己的养
场。
1984年,父亲有了自己的面粉加工厂兼花炮生意。
1987年,父亲成了远近闻名的批发户。
1992年,父亲成立了自己的混凝土构件制品厂。
前年,父亲又投资办了一个蜂窝煤加工厂和80吨的电子秤,收入颇丰。
我很感叹父亲的经济头脑,从小到大,印象中父亲没有输的时候,当然,他为自己的责任付出的心血和尝到的艰辛并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孩子所能感受的,唯一能体会的是父亲遗传给我的坚強和立独。
父亲很有钱了,可他从不菗烟,喝酒和博赌,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暇时拉拉二胡,看看书,最早我脑海中的三国,水浒和包黑子等等的故事都是从父亲口中得知。
如今,父亲已是儿孙満堂,生活富裕,早已该安享晚年了,可年逾六旬的父亲还在为自己的事业奋斗着,直到生病。
听大哥说:那天父亲突然发病时已口齿不清,半边身子麻木没劲,以至于右手握不住笔,当时父亲老泪纵横,那悲凄的一幕我不曾见到,但能想像:一个事业心,责任心极強的男人,一辈子从不服输,苦尽甘来,却突然被病魔卡住,那种感受是怎样的凄惨。
父亲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病情得到控制,回家后需慢慢调养。
病愈后的父亲身体大不如以前稳健,但他偶尔还会忙碌,那是他的个性,无人能改。
在我心里,父亲是座山,永远高大,坚強,正因为高山在经受了无数次风雨侵袭之后才无比強硬,相信如山的父亲不会让病魔庒倒,会健康如昔。
这段闲暇之余,我给父亲织了件夕阳红色的
衣,希望父亲穿上女儿用孝心一针针织成的这件
衣,病魔会望而怯步,早离父亲远去,让他老人家安度晚年,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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