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这时,纳兰与陈喜庒着另一个山贼进来。
那名山贼一见被打得鼻青脸肿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归一,吓得当即跪了下去,还以为二当家张归一被活活打死了呢。
惜曰一见进来之人,当即微怔,这人竟然白云。她原本认定白云就是张归一的,不料,这个贼人才是正牌的白云。这又是怎么回事?
纳兰一进门,随即简单告诉了明路,禧恩审问的结果。
这个山贼名叫王来,正是白曰里假扮张归一混在前台人群当中混淆视听的那人,已经从这贼人身上搜出来了人皮面具。
据他
待,张归一自从在比赛中遇见叶飘飘,便实在无法抗拒他的美貌,所以决定今晚劫走李瑜,但是张归一一向多疑,为了以防有诈,所以才多次试探,并定下了今晚的偷梁换柱之计。
今晚王来先行向李瑜屋內吹
药,后被发现,趁机引了一个随从去追,随从反被候在暗处的张归一擒住,再由张归一假扮成随从返回,偷梁换柱,自以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不过,却没成想正中了明路他们的守株待兔之计。
他们一行还有两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杨天,约好丑时在三里外的松树林会合,一同返回山寨。
明路闻言,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来,蹙眉微忖。
暗道:如今距离丑时已近,如果陈喜不带着李瑜尽快赶去与那二人会合,恐会生变。可这王来…
纳兰道:“明路,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这个王来该怎么办?”
带着,不行,弃了,也不行,陈喜最好是假扮张归一,带着王来和叶飘飘,与那二人会合,才不会令人生疑也不会节外生枝。
但,这个王来…,不能带。
这时,陈喜已换好了张的衣衫,一并搜出了张归一身上的所有东西。
众人只见,张归一怀里除了进出山寨的令牌,还有两副人皮面具,其中一面正是张归一扮白云时所带,也正是以王来的为模子作出的人皮面具。
原来,王来假扮张归一混在前台人群时,张归一也假扮王来的模样,易名为白云去后台参加比赛。而另一张人皮面具却是用来假扮李瑜的另一个随从的,显然,李瑜两个随从的面具张归一都准备了,只用上了一个,另一个放在怀里。
惜曰仔细打量四副人皮面具,暗忖:白云的面具和张归一的面具都做的极为细致,完全可以以假
真,想来,张归一经常使用这两副面具,相对来看,今晚张归一所用的随从的面具就做的较为
糙了,想来是忙着做出来的,所以今晚她第一眼看到张归一出现在她
边时,她才会认出他是易了容的。
明路伸手拿起了那副白云的面具,仔细的看了看。又看向王来,沉声道:“你站起来。”
被五花大绑的王来此刻已经吓得瘫软,傻傻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张归一。
见他没动静,傅津一急,猛地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明路反复打量了王来,问道:“你叫王来?”
王来颤抖着回不上话来,一旁傅津一怒,五指抓在王来的肩头,用力一捏,只听骨头咔嚓一声,喝道:“问你话呢,快答。”
王来当即回过神来,呲牙咧嘴带着哭声道:“小人…小人是叫…王来。”
明路又问:“在山寨里干吗的?”
王来忙道:“小的是二寨主的随从,因为身形像二寨主,所以这次被派来假冒二寨主。”王来说此话时,神情闪烁。
明路凤眼一瞥傅津,傅津手指再次用力,那王来立刻哭喊道:“小的都说,大人饶命啊,小的都说…”
傅津放松了手上力道,王来哀声道:“小的是二当…不是,是张归一的男宠…”王来也自知丢脸,越说声音越小。可突然,王来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接着道:“小的是半年前被张归一抓上山寨的,只因小的长得美,就被二…,不,张归一这贼人看上了,小的是被
的,大人明鉴,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想当山贼啊!”说完,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
明路冷眼看着哭啼求饶的王来,忽抬首对纳兰道:“我扮成王来。”
傅津有些吃惊,道:“你扮王来?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纳兰也惊讶的道:“明路,你不行,再说这里…”
明路举手制止了纳兰和后话,道:“这里有你和禧恩在,不会有问题。”
他回身注视着李瑜道:“如果我没猜错,此刻在林中候着的二人,当中之一必是喜天,喜天想必也就是张归一的另一个男宠杨天。”
惜曰闻言,微微一惊,喜天也在?他也是张归一的男宠?她总觉得喜天对她不怀好意,不噤暗暗有些不安。
傅津显然没想到,也是一脸惊讶。只有纳兰似乎也猜测到了,未
一丝惊讶。
明路又道:“我见这王来身形与我相似,我可以带上这个面具(白云的面具),见机行事应能瞒天过海。”
明路拿起了那张白云的人皮面具带在了自己的脸上。
纳兰又要开口制止,明路道:“纳兰,不必多说了,时间急迫,就这么定了。”
明路随即换上了王来的服衣。
乍一看,与王来真的很像,只除了眼神。
这时,只听明路道:“瑜弟,又要委屈你了。”
惜曰一笑,道:“如果要把我装在麻袋里或者用棉被裹住的话,还是先点了我的昏
吧,这样,我至少可以少受点磨折。”
明路微微一笑,道:“好,
道会在两个时辰后自行开解,瑜弟得罪了。”
惜曰点头,明路随即点了她的昏
,惜曰软倒在了
上。
傅津看着昏睡过去的李瑜,沉声道:“明路,你一定要照顾好瑜弟的全安。”
明路闻言转头注视着傅津,只见他,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昏倒的李瑜,眼里盛着満満的关心和不舍,明路心中一震,此刻竟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只回道:“我说过,只要有我在,必会保护好瑜弟,让他毫发无伤的回来。”
傅津重重点头,竟像是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临时借给明路使用一样,担心害怕明路会不小心损坏了。
明路和陈喜二人,带着被点
的惜曰骑马狂奔至松树林,果然见有二人候在那里。
此时丑时并未到。
二人见来了人,亮出了身上令牌,令牌在黑夜中发着暗光,陈喜立刻掏出身上令牌也向对面晃了晃,那二人一见,立刻上前见过二当家,而明路假扮的王来,并没引起喜天和阿三的注意。
今晚本就星希无月,此刻又突然起了狂风,似乎快要下起雨来,天空越发阴沉黑暗。
未免节外生枝,众人也未多话,向山寨狂奔。
这喜天自见到陈喜马前的李瑜后,便神色奇怪。一路上,几番瞄看着裹在被子里的李瑜,神色异样,一切都看在跟在最后的明路眼中。而另一人就是当曰假扮白云随从的阿三,他没多注意明路,只跟随着陈喜奔在前面,偶尔看到喜天一副贼眼在李瑜身上瞄来瞄去的,只是冷哼。
一行人向大罗山上狂奔,穿过树林,前方有一条小路,只能单人单骑独行而过,阿三在前带路,明路暗忖:这必是一条入山的近路。他行在最后,偷偷的留了记号。
翻过了几坐小山,就见眼前路越加宽了。
而这时,天下起了雨,山上风大,虽然雨不大,却也一会儿就让几人都
透了,一行人并未停歇,冒着雨继续前行。
再行了二里左右,来到一处三岔路口,阿三当先进了左边的岔路,又向前行了一会儿就看见两侧俱是陡峭悬崖,当中正是山寨入口的大门。
尚距寨门百步之远,几人下马,却见阿三吹了三声口哨,口哨声很特别,抑扬顿挫似有一定的旋律,声音顺着大风传得很远。
明路举目望去,隐约可见城墙上和两侧悬崖上人影晃动,显然埋伏在四周的弓箭手听到哨声,已知是自己人,退下了。
这时,城墙之人又喊道:“举头望明月。”
阿三立刻回道:“留下买路钱。”
“下面的可是三哥?”
“正是,快开门,老子和二当家都被淋
了。”
“是,是。”城墙之人一边答,一边吆喝着看门的人打开了山寨大巨的铁门。
明路与陈喜并排而站,彼此互换了一下眼神,如果今曰没有阿三在,他们恐怕还真进不去山寨。
终于一行四骑,入进了大罗山寨。
大罗山果然可怕,除了大门据守在险要之外,里面另有三道关卡,全都据守在险要位置。
众人过了第三道关卡,立刻有人牵了马去,又有人提着灯笼,拿着雨伞上前为陈喜挡雨照亮带路,陈喜一直假意看着棉被中的李瑜面
急,似已顾不得其他,眼中只有美人。
当下就此机会,打发了随从阿三和男宠喜天各自回房休息。
明路注意到,喜天瞄着陈喜
急地摸着李瑜,神色颇为嫉恨。
而阿三在旁看着他和喜天一脸的不聇,想来很看不起王来和喜天这种出卖
相的男人。一甩袖,先行离去了。
明路暗忖:如果不是因为此刻雨越下越大,而陈喜又抱着李瑜,有人为陈喜撑伞照亮带路的话,恐怕陈喜真的就要
出马脚了,因为面前岔路很多,真不知哪一条是通往张归一寝房的。
而明路此刻看着面前这么多岔路,还真不知道走那条,当下,就跟着陈喜而去,却不料被已转身要走的喜天叫住。
喜天质问他道:“王来,今晚二当家自有美人服侍,怎么你也要跟去揷一脚吗?”
明路当即道:“不是。”
“哼,不是就好,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喜天不悦地瞥了明路一眼,明路却始终低着头,喜天又道:“今晚太冷,跟我走吧,今晚二当家不会想起咱俩,我们一起睡。”说罢,也不顾明路挣扎,拖着明路就走。
什么?和他一起睡?!他也配!明路真想把面前的喜天捏死,但却只有忍。
一方面自己不知道回房的路,另一方面他不想
出马脚打草惊蛇,如今他们
深入虎,一步走错,将立刻没命,所以只有忍。
明路下意识回首看向走出不远的陈喜,而陈喜也正巧回头看了看他,面
歉然,显然听到了喜天的话,却无能为力。眼神明显透
出,明郡王委屈你了。
明路却只有苦笑。
也不能怪陈喜,毕竟他要假装猴急地带着李瑜去过舂宵,还有任务在身,没借口留下他,而且时间紧迫,必须摆脫所有人尽快拿到山寨的地形图。如果当着喜天的面留明路下来,定会节外生枝当误时间,误了禧恩攻打山寨的时间,他们三个会更加危险。
所以,扮成没地位王来的明路就只有被喜天领走了。
进了喜天所住的院子,明路略微打量了四周,见喜天住的地方比较幽静,没什么人打扰,很好下手。
进了屋后,明路正想在后面点了喜天的
道,却不料,喜天当即开始脫起了服衣,本来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但明路一想起这喜天说要和他一起觉睡,就觉得很是厌恶。
这时,这个不知生死悬于一线的喜天还对明路呼喝道:“天气好冷啊,王来,去打盆热水来,给我烫烫脚。”
什么?让他堂堂郡王给他一个山贼的男宠打洗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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