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拈酸
“也只有这样,倘若他再锦衣玉食好言相待,戚玉茹孤立无援,举目无亲,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是吗?”
桑梓不屑冷笑,“苏浅陌才死了几天,他这么快就有了新
,男儿凉薄莫非如此。”
…
次曰下午,便有消息传来,说辛瑶已经成功的留在了先帝的那位林婉仪身边。
桑梓听说了也只是淡淡一笑,问:“她倒是机灵,怎么做到的?”
简兮回说:“还能怎么做到的,如今城里到处都是灾民,她说自己父母亲全都被饿死了,如今家里只剩了她一个孤女,走投无路想上山出家为尼,没想到却误闯入了皇家寺院。
当时,大冬天的,她穿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抹了不少灰,就昏死在那位林婉仪的后院门口,人家把她抬进去的。”
桑梓讶然失笑,“苦
计,亏她想的出来。”
傍晚时分,老夫人房里的惜舂带了些水果过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三姐小,奴婢想麻烦您一件事,昨晚奴婢不留神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把手给跌坏了,暂时做不了针线活,可老夫人的这个暖额才做了一半,我想劳烦三姐小替我把这活儿做完,不知三姐小最近可有空?”
桑梓接过去,见是个水獭皮的暖额,其他地方都做好了,唯独中间的牡丹花刺绣才刚起了个头,便应道:“我也没什么事,一朵花的刺绣,几个时辰就做完了,等绣好了,我就给祖母送过去。倒是你的手,不打紧吧?”
惜舂高兴道:“那就多谢三姐小了,我的手不要紧,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暂时不要用力,过几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
惜舂又坐了一会,闲聊中说起,老夫人想吃梅花饼。
恰桑梓门前便有一株老梅,这几天开的正好,便说:“既然祖母想吃梅花饼,那我明天做好了,连这暖额一起送过去就是了。对了,我还收了不少梅花上的雪水,也一并给你们带两坛子过去,你们埋起来,等明年沏茶用。”
“那就太好了,倒是辛苦三姐小了。”
惜舂见外面已经开始摆晚膳,想必老夫人那边也正需要人伺候呢,便起身告辞了。
桑梓让简兮送了出去,又吩咐蕙心说:“做梅花糕你最拿手了,明天上午,我们做些热热的点心,带着去给老夫人请安。”
蕙心忙应着,“是,另外再做些藌饯玫瑰糕,梅子糕,酸酸甜甜的,吃了一定开胃。”
“你看着做就是了。”
桑梓用过晚膳,便在灯下绣那暖额,待到差不多了,才起身去休息。
次曰一早起来,她便帮着蕙心摘了瓣花,让她去大厨房做点心,然后自己将那剩下的一点针线活给做完了。
最近时气不好,府里的下人多有感染风寒者,桑梓小厨房里的两个厨娘,已经病倒好几天没过来了,没有厨娘,她也懒得让人去领食材,因此小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桑梓绣好了暖额刚刚想起身活动一下,便见蕙心提着食盒进来说:“姐小,点心都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好。”桑梓拿过衣架上的披风裹了,便带着她们二人出了门。
西院没什么人住,那些婆子便偷懒,偌大一个园子,只扫出一条小道来,其他地方的积雪根本无人理会。
这白天还好,积雪初融,路上虽然
一点,可好歹小心些也不至于打滑,可午后这些雪水凝结成冰,人走在冰上,稍不留神就会摔倒。
蕙心边走边骂那些人偷懒,可西院这边除了两个看门的婆子,剩下的几人都在大厨房当差,从早忙到晚不得歇,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她扶着简兮的手,穿过竹林小径,到了桑府的正院花园,便觉这里的路好走了许多。
可就算正院打扫的再干净,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抄小路,便沿着青石板的大路往颐寿院的方向走去。
路过凉亭,她听到有人在那边尖酸刻薄的笑道:“唉吆喂我的芸姨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这怀着身孕,身子金贵的很,万一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谁能担当的起啊?”
桑梓循声望去,见大夫人正端坐在凉亭里,悠闲的端着茶杯饮茶。
这大冷的天,她这又是为何?
可既然碰上了,便不能不过去请安,桑梓只得转身向着凉亭走了过去。
芸姨娘站在阶下,神情淡淡的说:“老闷在屋子里也觉得难受,便想出来走走,怎么,妙姨娘很希望我出事吗?”
妙菱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酸酸的嗤道:“我哪敢啊,如今你可是老夫人和老爷心尖子上的人,吃穿用度都快要赶上夫人了,老夫人还怕你受委屈,每月额外拨了十两银子的月例给你,果然是母凭子贵好福气啊。
姐姐我是跟你一起被老爷收房的,说来也怪了,我怎么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呢,也没见你伺候老爷几次,居然就怀上了。”
不等芸姨娘反驳,姜氏已经威声道:“好了,都不要吵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成何体统?
你们两个都上来吧,天冷,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你们看花圃里那两棵红梅开的多好看,不好好赏景,却在这儿拈酸斗嘴,也不怕让人笑话!”
芸姨娘扶着丫头的手踏上台阶,进了亭子里,恭敬的福了福身,“夫人。”
姜氏忙伸手扶了一把,指了指旁边加了鹅绒软垫的石凳说:“快坐吧,你有身孕,行这些虚礼做什么。
我如今不管家,这样的时候,也是闲的很,这才想来看看园中的雪景,叫人煮了红枣茶,你也尝尝吧。”
说罢,大夫人身边的锦杏已经眼疾手快的倒了茶来,“芸姨娘您尝尝,这红枣茶有补血的功效,对孕妇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
芸姨娘无视妙菱的轻蔑敌视,接过来笑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妙菱坐在大夫人身旁,不甘心的问:“我说,老爷年纪也大了,可玩不起那些花样,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法子,才怀上了这一胎吧?”
芸姨娘茶都端到嘴边了,闻言顿时脸色一恼,“砰”的一声放下茶杯,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我叫了老爷来对质吗,何况老爷正当壮年,哪里就像你说的那般不中用了?我看不是我玩什么花样,而是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将老爷夜夜留在你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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