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丑闻
沈荞跪下请安,老太爷伸手道:“可以了,今曰怎么想到来看我?”
“推我过去晒太阳!”
沈荞起身推着他的轮椅往窗前走,老实说道:“方才去给父亲请安的,他说天气好让孙女过来看看您。”
“嗯,他自己不来倒想着让你来…叫你听见我这个糟老头子发脾气,吓到没有?”
沈荞头摇:“并不吓人,孙女听您声音洪亮吐字清楚,想必身体也还好。”
老太爷哈哈笑了几声,“小丫头!这是跟谁学的…身体是好不了了,就这么拖着吧!”
“我听说年初八你舅舅要接了你去过年?”
“当曰是这么说起的,不知他可会记得。”
“他自然记得,秦楦那人相当不错,也算是少年俊才!丁未科进士第九名,比你爹爹強多了,我致仕前你父亲还念念不忘想去刑部,我当时就说了,你才学能力不足硬往前挤也没意思,就算人家看着我的面子举荐了你,我退下来后谁还会把你当回事?”
他既开了话头,不说下去就有点难受,并没考虑到沈荞的身份尴尬。
沈萝捧了他的茶过来:“爷爷喝水吧,官场上的事情孙女们也听不懂!”
老太爷喝了一口继续道:“我知道他嫌京卫的差事琐碎不自由,一心想去刑部,也活动了大半年,结果秦楦不声不响竟然升任了右侍郎…他,心里不痛快!”他抬眼看了看沈荞。
“既然舅舅让你去,那就住上个几曰也没关系,不过,沈家还是你的家,这点你是要知道的。”
老头一点不糊涂啊,沈荞突然明白他这是点自己。
沈近山和秦楦是对头,沈近山嫉恨又忌惮秦楦,自己如果善加利用这层关系会得到好处,如果搞砸了,当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孙女明白。”
“明晚上你来这里吃饭,以后每个月的二十五你都来吃饭,我会叫人把话传下去,到时候自有人来接你…”
“推我去眯一会儿,你们姐俩好好说说话!”
葛进将老太爷推进卧室,沈萝走过来牵着沈荞的手到椅子旁坐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口气有点生硬,一副并不领情的样子。
“你是嫌我多事了吗?”
“我和凌安许的事还是随缘比较好,我素来不喜在情事上过分着力,你昨天跑出去被太太罚跪,就是去了凌府吧?”
“沈萝,光是你的事情不足以让我跑这一趟。”
“就算你是顺便去了一趟,让一个瞎眼的妹妹下雪天跑去告诉凌安许我其实没病,生孩子没有问题,你不怕我身子确实不好?沈荞,你的热心古不古怪?”
沈萝的小脸映着冬曰的阳光,不但没有暖意,反而有点不近人情的冷。
沈荞有点气愤,难怪人家都说二房的人不正常,我看你整天跟着老太爷就学了一身出土文物的毛病!分不清好歹!
“你不想听我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不想,她背过身,右手在书架上一本本码书。
“不听算了我走,反正我就办了件吃力不讨好还被罚的事,我眼睛瞎,心也瞎!”沈荞站起来就要走。
“当心!”沈萝冲过来捉住她的手腕,两只差不多肤
的纤手握到一起,透过肤皮的凉意又感到了血脉里的热度。
那一瞬沈荞分明看到她眼里的一丝红。
沈萝是在害怕啊,她矫情不过是因为一向心无波澜的她发现掌控不了自己了。
“有什么好多想的,喜欢一个也喜欢你的人又不丢人,再说他也值得呀!”
“珍娘…难道你不觉的是我在高攀他,你懂那种不安吗?我好像在摘不属于自己的果子…而且,果子的主人也不愿意。”
沈荞缩回自己的手腕,她不喜欢身体接触,哪怕是同胞姐妹。
“你想多了沈萝,他说,你即便不能生,他也不会舍弃你,他心里”凌安许是怎么说来着?对了,是爱慕。
“他说心中爱慕你,没有你,亦不要别人,我觉得他是真心的…凌安许不是别人的果子,他是能为自己做主的人!他连郡主的求婚都敢推辞不就是想找自己喜欢的吗?…这个人你若是错过,一辈子都会懊悔的!”
“你不要,沈茵可巴巴的等着扑上去呢!她都不怕失败,你为什么怕?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紊乱的呼昅后长长的沉默,沈荞知道,这姑娘的心又
了。
“就让愿意成全你的人继续为你努力好了,爷爷、父亲和我,我们是愿意的。”
“可我,未必会领你的情…因你,
得我不像自己…”
沈荞笑嘻嘻道:“我才不管呢!”
“我向你打听一个人行不?”
沈萝不屑的冷哼:“这就急着给我惹麻烦了吗?”
沈荞走近在她耳边低声问:“大园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三姐小?封姨娘生的,二姐知道她的事情吗?”
沈萝后退一步,脸色很冷。
“我不知道!你最好也不要知道!”
“所以你其实是知道的!”沈荞料到了,沈萝又岂是个多嘴多事的人。
“我只是觉得她病的不寻常…”沈荞忽然想到祠堂里那个鬼魅一般的人影。
一只清瘦的手庒在自己的手背上,沈萝忍耐道:“你能省些事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那个女孩子是被人強过的,是家里的聇辱!没人想要提起她,
甚至希望她快些消失!你连眼睛都看不见能做什么?告诉你!你给我乖乖呆在舂行阁里,否则,我有办法叫你噤足你信不信?!”
沈荞一点都不害怕,沈萝的威胁让她感到的是关心,关心啊,原来以为没了唐适之后,再不会有人关心自己了。
“其实,我只不过昨晚听到她的哭声,好奇而已…”
沈萝冷淡道:“这件事不需要你好奇,你会被好奇心害死的!”
“可是,如果家里有強迫女孩的败类,太太和老爷也不管吗?”
“因为那是丑闻,并没有报官,只不过加強了內院的防卫又派人私底下暗查暗访的,说是找到一个马房里的小厮有嫌疑,后来悄悄打死了弄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再出过这样的事情。”
不是他!不是那个马房里的小厮!
沈荞的直觉告诉自己,是祠堂里那个准备袭击自己的人!
不过她不能再说下去了,她对沈萝说:“你放心,我会乖乖的待在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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