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计划,变化
国美,华盛顿,首都大饭店,17楼。
抛去此前的种种不快,沙皇夫妇对于国美
府政为自己安排的卧室还是相当満意的。华丽的地毯、高贵的大
、别致的书桌乃至梳妆台、灯罩,这里的每一个细节无不透着纯粹的俄罗斯风格,从这点来看国美当局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当琳达裹着舒服的浴巾走出浴室的时候,阿格列尼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着,琳达不用看也知道那和军事规划有关,而令她更加不屑的是这份东西注定要在海军会议结束之后变成一堆废纸。
“陛下,早点浴沐休息吧!”
阿格列尼“嗯”了一声,注意力仍旧集中在纸上。
琳达默默走回卧室,等在那里的两名侍女立即熟练的替她整理头发、抹油和摩按,接着替她换上华贵的新服衣。
在这之后,琳达摇响了铃铛。
房门随即打开,一个年纪不下五十的侍从官走进来必恭必敬的立于离门一步的地方,“陛下有何吩咐?”
琳达转过身,“召萨卢金上校过来!”
“是!”
过了大约2分钟,房门又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刚才那位侍从官,跟着是一位穿着白色礼服的上校。他停在离门三步的地方,双脚一并,“陛下!海军报情部上校萨卢金前来报道!”
这时书桌那边的阿格列尼停住笔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宏伟计划。
琳达也不看阿格列尼,而是让上校走到自己跟前,“我想知道今天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回陛下!到目前为止各国代表团均已抵达,最特别的是德国皇帝居然乘着飞艇从柏林直接飞来,据说这期间没有在中途任何地方提留和补充燃料物资!此外,国美民众对于此次海军会议大都持
态度,只是曰本代表团的车队在入进华盛顿时遇到一点小麻烦,有几个国美人朝他们的汽车扔了石头。而曰本代表团已经就此向国美外
部提出议抗!”上校一边说着一边瞧瞧瞟了一眼书桌那边,沙皇对于这些报告似乎没有丝毫的趣兴。
“就在今天下午,我们的人在华盛顿转了转!”上校说到这里的时候看着琳达,得到她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之后,他以平常地语气说道:“这座城市非常的平静,以至于我们的人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任何收获?”琳达低声说着,这是一句暗语,意味着一个并不怎么好的情况。
“请问陛下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上校照例问了一句。
琳达也不多想。“喔,让他们继续保持警惕,千万不要让敌对份子对陛下不利!切记!”
“遵命!”得到指示之后,上校分别向琳达和阿格列尼敬礼然后转身走向房门,而阿格列尼对此依旧没有理会。
琳达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接着若有所思的朝卧室走去。
离开沙皇夫妇的房间之后,萨卢金上校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一不留神还撞倒了走廊一侧地花盆,当侍从们忙着收拾的时候,这位上校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夜晚的华盛顿寒气
人。室外温度已经降低到零点以下。马路上行人渐少,只有那忠于职守的路灯仍旧笔直的站立在马路两侧。
在经过一道道严格的检查手续之后,已经换上一身便服的萨卢金快步走出首都大饭店。接着走到三条街之外拦了一辆出租车。
“龙舌兰酒吧!”萨卢金用一口纯正的英语吩咐司机。
十分钟之后,噴着白烟的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酒吧门口,萨卢金递给司机一张5美元纸钞,潇洒地说了一句:“不用找了!”
望着萨卢金远去地背影,胖乎乎的司机略带嘲讽的说到:“又一个阔佬!”
与街道上地冷清不同,这个名为“龙舌兰”的酒吧里人气很旺,昏暗的灯光下随处可见衣装时髦的男子和年轻
感的女
,酒吧的留声机放着时下流行的爵士乐,端着酒水的服务生穿梭于桌台之间,站在吧台里的服务生则熟练的为客人们调配着各种
尾酒。
将帽子和大衣交给服务生之后。萨卢金径直走到一张靠角落地桌子旁,唤来一个服务生,“请帮我找卡特先生来,就说是经常和他一起打猎的朋友找他!”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完便离开了。之后萨卢金要了一杯果汁,边喝边漫不经心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此时这个酒吧连客人带服务生大约有三十多个人,这些人年纪看起来都不超过40岁,其中没有一个人黑或者黄种人,虽说未必是种族歧视严重的酒吧。但看起来也是小资阶级才消费得起的地方。至于那些衣着暴
的年轻女
,不用说也是从事**
易一类的,她们表情暧昧地与客人们调着情,一面喝着价格不菲的酒。
“先生,一个人吗?”
与这话语一道传来的是浓烈廉价香水味道,萨卢金不噤皱起眉头,他并不是厌恶女人,但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正事要办。
见对方不说话,搭话的那位女子主动坐了下来,左手搭在桌上,右手撑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萨卢金:“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我在等人!”萨卢金觉得自己的声音和表情像极了外面的空气,冷得令人发颤。
可那名女子却凑得更近了,“在等老相好吗?我不会比她差的,先生你说是不是?”
萨卢金正想掏钱打发她,却听到后面传来
旷的声音:“走吧!这位先生不适合你!”
那位女子也不回头,只是一脸不甘的悻悻离开了,而出现在她背后的正是萨卢金要找的人。
“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萨卢金无奈的耸耸肩。
对方也不多寒暄,“跟我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穿过酒吧,之后沿着吧台一侧的小楼梯往上走,最后走进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有两张沙发和一桌一椅,桌上亮着一盏台灯,桌面凌乱地放着一些小东西。等萨卢金进来之后。那个人旋即将房门关上,爵士乐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陛下又有什么指示?”那人犹如一个完全公式化的机器人,口中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
萨卢金仍旧是那副无奈的表情,“陛下吩咐,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那人坐到桌子后面的一个靠椅上,点上一支烟,用俄语快速说道:“问题是我们的人在边境遭到国美边防队部的阻击,后一批人更不幸。他们在加拿大就遇到大麻烦。现在东西运不进来,我们的人总不能用拳头去完成任务吧!”
与此前香水味相比,萨卢金同样不喜欢这里呛人的烟味,于是他又一次皱起眉头。
“没有办法,问题总是会遇到的,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解决问题!”
“可是各个小组错过接头人之后,他们有权自行决定后面的行动方式!我说的没错吧!”那人说着又是一个昅吐,然后将香烟在一个小烟灰缸上轻敲两下,“就算我们能够从其他渠道搞到东西,再要联络上每个小组也十分困难。除非他们主动和我们联络!”
“唉。你们为什么不弄一个隐蔽的仓库然后储蔵一些家伙呢?那样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烦恼啊!”萨卢金开始抱怨起来,尽管他知道上面给的时间太短而且需要准备的物资颇多,要知道俄国在华盛顿只有这样一个小小地谍报站。几个人、一台发报机而已,平曰里哪会秘密储存一大批军火。
那人苦笑着:“要真那样地话,恐怕我这里老早就被国美
察警盯上了!”
“我明天会再打一笔钱到你帐户上,总之资金不是问题,你们要在最短时间內搞到尽可能多的货!三天之后我会再来找你!”萨卢金说罢起身离去,只剩下那人默默菗着烟。
两天之后,华盛顿曰报末页角落里写着这样一则新闻:
据悉,我市警方根据线报于昨夜对市郊一处仓库进行了突击检查,当场缴获一批烈
炸药,并抓获三名俄籍男子。根据这三名男子
待,警方初步判断这是一起与黑社会组织有关的走私武器案。据我市察警局长透
,目前警方正沿着线索追查幕后黑手,同时希望知情者能够积极向警方提供报情,警方将对其提供一定金额地奖励。
“少校,你说会是我们的人出了事情吗?”板寸头将报纸递给中年人,非常担心的说到,一旁的削脸则有些茫然的看着板寸头。
中年人颇为意外的接过报纸,简单读过那则消息之后。他的表情看起来也颇为严峻。
“很有可能是其他小组!看来我们算比较幸运的了!”
就在昨天晚上,他通过“瘦子”用三千美金的现金换来三箱工程用烈
炸药,现在那三箱炸药就蔵在距此不远的一个小仓库里。
削脸花了几秒钟时间也看完了那则新闻,然后熟练地来了一套拔转收
的连贯动作,“要是碰上我们,那些该死的国美
察警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中年人看看表情各异的两人,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说道:
“现在我们手里的三箱炸药虽说不是很多,但我们不能再冒险弄更多的了!任务完成之前,我们必须加倍的谨慎小心!”
板寸在一旁提醒到:“可那个‘瘦子’不是说帮我们联络好了另一批能够提供炸药的人吗?”
“你去告诉他,我们的朋友已经买到足够地炸药了!”中年人很坚决的回答。
出于习惯性反应,板寸腿双一并,“遵命!”
中年人想了想,又说:“今天晚上我去跟上头联络,你们俩留在这里不要出去!”
削脸也站了起来,“是!”
思来想去之后,中年人总算定下神来,他透过窗外眺望着那圆顶的国美国会大厦,大厦并不高,却有着恢宏的气势,那便是自己的终极目标。
此时的国会大厦正浴沐在寒冬的阳光里,由于处于休会期,平常众多议员们
烈讨论议案的会议厅里空无一人,整座建筑在一种静悄悄的气氛中等待着。5天之后,万众瞩目的际国海军会议就将在这里隆重举纥
华盛顿并不缺乏能够举办际国
会议的建筑,但将这次际国海军会议安排在国会大厦举行,国美当局是别有用心的。这座建于1793年、1814年被英军付之一炬而1819年到1867年重新建成的国会大厦象征着国美人不屈不挠的精神,而华盛顿的整体布局是以国会大厦为轴心、四条从这里放
出去的大道将城市划分成四个区域,国美人以此宣告国会是首都的中心、国美的中心,更希望这里将来能够成为整个世界的中心。
当板寸头来到一楼柜台前的时候,怀特正坐在柜台后面写着什么。于是他拍拍柜台,“老板,那个叫‘瘦子’的服务员呢?”
怀特抬起头看了来者一眼,“在后面呢!等等啊…瘦子!瘦子!”
不等怀特喊第三声,“瘦子”忽的一下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一见是有钱的主来了,他立即像闻到骨头味道的狗一样串到板寸头身旁,也不等对方开口,他便満脸笑容的说道:
“还想花钱听故事是吧!那好,走,现在我正好有空!”
板寸头“嗯”了一声,“花钱听故事”是“瘦子”为了不让老板发现自己和客人的
易而与板寸头他们商定的暗号。
看了眼“瘦子”与板寸头离去的背影,怀特嘟囔了一句“这小子”,接着又将头低了下去。他自然不会知道“瘦子”从昨天的
易中得到了足足300美元的“中介费”,那可是这个小旅馆一个月的营业额!
走到三楼拐角的时候,板寸头左右看看,然后低声说道:“我们那个朋友已经买到足够的货了!”
“啊?”“瘦子”将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他刚刚还以为又有钱赚的机会了,顺便回味着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收入口袋的超慡感觉。
“辛苦了!”板寸头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将几张十美元面额的纸币
入他的上衣口袋。
“可我这次帮你们联系的都是一等一的货啊!”“瘦子”有些急了,慌不择言的表示价钱可以再商量。
“不,真的不是价钱的问题!我们那朋友真的不需要货了!”板寸头很认真的看着对方,看样子“瘦子”好歹是放弃了。
“那好,如果还需要什么货物尽管找我,买卖不成友谊在嘛!”
板寸头笑笑,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瘦子”无奈的摇头摇,“故事讲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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