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杜弘璋
就凭手下的这一千降兵向南门的守将挑战?降将张运昌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城中兵马真杀出来,他敢保证,不等
战,他手下的那一千兵马就会溃散。
他带的那些兵马他怎么会不知道,欺负老百姓那是没得说,若是上阵杀敌,打顺风仗,估计也没多大问题,抢战利品更是一往无前,但真要跟杜重威的
兵硬碰硬,那绝无可能。
成德军杜重威手握三万兵马,其中两万是他的精锐所在,另外一万只能算是挂了个名的杂兵,大战之初,杜重威就将
兵收拢到镇州城中,驻守四面城镇的只有那一万杂兵,包括赵州。而他张运昌率领的这一千降兵,正是那一万杂兵中的一部分。
也正是如此,杨光远才会这般容易的取了镇州周围的城镇要地,几乎是兵不血刃。
别人不知道杜重威麾下的
兵有多厉害,他张运昌又怎会不知,论实力,城中的那两万
兵,足以抵得上十万杂兵。他手下的这区区一千降兵,杜重威只需要出派数百
兵,就能杀得他人仰马翻。
张运昌偷眼朝两边瞅了瞅,暗自琢磨若是手下的兵马溃散,他该往哪个方向逃比较好。不过,身边的那名周校尉却是一个很麻烦的事,这位周校尉,是杨帅身边的亲兵,说是来保护他的,鬼都知道,其实是派来的监军,倘若发现他有半点不对劲,这位周校尉首先要砍的只怕是他张运昌的脑袋。
城中的杜帅似乎并没有出兵
战的意思,任凭他的士卒在城下大肆喝骂,也无动于衷,看来杜重威真的没有胆量跟扬帅一战。
也难怪,杨帅所帅的
兵足有三万,更有契丹人在后面撑
,杜重威吃了豹子胆,才敢跟杨帅野战,就算侥幸打败了杨帅又如何,搞不好,把契丹人引来了。
张运昌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这时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他表现好了,落到了杨帅眼里,以后的升迁可就要容易得多。
想到这里,张运昌心中一热,策马上前,手中盘龙钢
遥指向城楼上,大声喝道:“杜弘璋,你这兔崽子,你爹是兔子,生的儿也这般没用,想当初,仗着你那
孙子老爹,颐指气使的劲头哪去了?本将今曰只带了一千
兵,你要敢下来与本将一战,本将让只手与你战。”
城下一干兵卒纷纷起哄。
南门城头上的众将见张运昌如此耀武扬威,侮辱杜帅,一个个气得脸色发青,纷纷请战。
“请战?请什么战?”南门守将杜弘璋怒道,“父帅严令不许出战,你们难道不知道么?出战,敌军大营中不知埋伏了多少
骑,趁着我等出战之时来夺城怎么办?谁负得起城门失守的责任?”
众将见杜弘璋这般说,纷纷低下了头,心中那股窝囊气却半点也咽不下去。
正在城楼下张运昌得意洋洋,踌躇満志之时,忽听被后有马蹄声响起,起初张运昌并未太在意,只当是后面派来的联络信使,并未太在意,又听那马蹄声越来越急,却似是全速驰来,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心下奇怪,回头望去,只见一溜尘土,十余骑兵来者不善,已经离他不过三十多丈,手中的钢刀挽着刀花杀起腾腾地向他扑来!
“敌袭!”张运昌的心顿时沉到了水底,“转身,列阵,
敌!”张运昌拨转回马头,用
杆菗打着手下还在发愣的兵卒,大声喝道。
哪还有机会转身列阵
敌?话音刚落,那十余人就扑到近前,李风云一马当先,撞飞两名挡住他马前还在发傻的士卒,挥手一刀将另一名糊里糊涂的士卒的脑袋砍飞,随着一片惨叫声,醒过神来的士卒扔掉武器朝两边跑去,一下子将张云昌显
了出来。
张运昌也想逃,可他能往哪里逃?那十余骑全速朝他扑来,几名悍勇的士卒试图拦住他们,转眼间就被撞飞或者被劈倒在地。他就算逃也逃不脫,更何况身边还有一名周校尉,只怕没等他转身,周校尉会先砍下他的人头。
牙一咬,张运昌狠下心来,大喝一声:“给我冲!”带着几名亲信,策马上前
战。
骑兵
战,第一是速度,速度快的占有很大的优势;其次是队形配合,队形整齐,配合默契的生存的几率会大很多;再次便是武艺、骑术。
论武艺,张运昌的马上功夫不算差,勉強也能与三
高手过上数招,不过队形配合就差多了,至于速度,根本没有。可谓是劣势占尽,眼见着李风云手中的那柄黑漆漆的刀朝他砍来,他
想要架住,他哪知道,李风云那把刀是架不住的。
只听“咔嚓”一声,盘龙
断为了两截,张运昌暗叫一声不好,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计了,只觉得脖子一凉,整个世界翻滚了起来,隐约间一具无头尸体栽倒在马下,随之大地
面扑来,一只铁蹄踏在了他脑袋上。
那几名亲卫匆忙作战,那经得起李风云这一帮恶煞一阵
砍,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一一仆倒马下,那名周校尉虽竭尽全力死战,怎奈实力与典奎相差太大,也被一刀劈为了俩截,至此,这一千降军再无一名骑马的将领。
十七人在人群中纵横捭阖,来去如飞,众降卒纵使有心抵抗,但队形已
,谁要回身抵挡,只能留下一具尸体。不多时,被杀的军卒便有四十多人,而李风云这边,只有四名黑衣卫受了点轻伤。
见此情形,那些降卒怎敢与这群恶狼再战,一哄而散,四散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驱散了堵住城门的兵卒,李风云来到南门下,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一杆红色的帅旗正
风招展,心中不由一喜,按照与十九的约定,若是杜如月众人全安入城,四个城头都会升起红色帅旗,显然,杜如月已经全安入城了。
李风云正要说话,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
在马前,惊得马儿“蹬蹬蹬”连退了三步。抬头望去,只见城头探出一个人头来,大声喝问道:“你等是何人,还不快快离去?”
李风云大声答道:“上面的兄弟,我叫李风云,是如月姑娘的朋友,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那人犹豫了一下,大声道:“你等等,我去问过少帅!”
李风云回头看了看杨光远的大营,心中暗自焦急,隐隐中已经有轰隆隆的马蹄声朝这边奔来,显然,杨光远的兵马已经发现了十七那边有诈。
杨光远的大营就扎在三里开外,若说他没发现城门这边有问题,那才叫怪,只怕此时他正在调动兵马,除此以外,那些被驱散的步卒也在两百丈外整顿队形,显然是见他们人少,想一举杀灭,将功补过。这些人的战力虽弱,但人数众多,足有近千人,这一千整好阵形的步卒倘若扑过来,他们这十七人,只怕是难以脫身。
“快开城门!”李风云大声喝道。
这时,城头出现了许多人,为首一位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将军,闻言大声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镇州城下咆哮?”
李风云強忍中心中的火气,大声答道:“我叫李风云,是如月姑娘的朋友,也是她结拜的义兄。”李风云指着莫轻言,“这一位,是她结拜大哥。快开城门,再不开城门就来不及了!”
“大胆狂徒!”城上的那名将军怒喝道,“舍妹的闺名岂是你这草莽之徒可以胡乱叫的么?快快滚开,再不滚开,休怪本将军放箭!”
听了这话,李风云等人不由得呆了一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城上的守将好像根本不认此事,难道是十九没有禀报此事?不对,即便十九不说,杜如月又怎会不说?而且,这夜一城內的兵卒配合他们假装疏通城门,又怎会有假?
况且,城头上挂上了红色帅旗,这也表明他们早就得知了情况,这南门的守将又怎会不知。
这时,一名黑衣卫从怀中掏出一只
牌,大声道:“大公子,小人是黑衣卫什长三八五,这是小的的
牌,他们的确是二姐小朋友,请大公子速开城门。”
城门上一阵喧闹,杜弘璋左右扫视了一眼,低声喝道:“住口,万一他们是杨光远那厮派来诈城的,这责任谁担当得起?”
“少帅,”一名部将施礼道,“城门內还有瓮城,不如先将他们放入瓮城,再查明实情。再不开城门,只怕就来不及了。”
又有人高声嚷道:“我等亲眼看他们杀了数十人,又怎会敌军的內应?”
杜弘璋冷笑一声,道:“究竟这南门是由我做主,还是由你们做主?被杀的那些不过叛将,杨光远又岂会当他们回事?杀几十个叛军,诈开我城门,这计策可划算得很。
瓮城城墙低矮得多,武功高点的,完全可以在马上跃上城墙,既然敢来诈城,必定武功非凡,倘若被他们冲上城墙,敌军趁机攻城,又当如何对付?”
众人一时无语。
众人在上面的议论,李风云在城下听得清清楚楚,強忍着火气,指着三八五大声喝道:“上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什么诈城的探子,纵使我的话你们不信,难道这十二名黑衣卫也会有假?”
“什么黑衣卫,本将军从来都不知有什么黑衣卫。”杜弘璋喝道,“纵使真有什么黑衣卫,那
牌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不能被人拾去?本将念你们的确杀了些叛将,暂不与你们一般见识,快快滚开,再不滚开,休怪本将手下无情,来人呀,弓箭伺候!”
城墙上的将士虽知这城下的十数骑不大可能是诈城的杨军,但杜弘璋既然下了令,也不得不暗叹一声,张开弓箭,对准众人。
有人不忍,高声劝道:“各位,还是快走吧,再不走,等敌军来了更走不了了,事关重大,这南城门是不会开的。”
李风云大怒,想要冲上去劈开城门,被莫轻言拉住,轻叹一声,莫轻言道:“我们走吧!他们的骑兵已经来了!”
“唉!”李风云重重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东边出现的骑兵,道,“各位兄弟,是我李风云连累了你们,逃命去吧!”说罢,拨转马头,朝西奔去。
众人拨转马头,随着李风云朝西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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