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五章 第一场比斗
树林中悉悉索索,不多时,钻出两个人来,一个自然是十七,另一个李风云看上去很面
,想了一下,李风云惊叫道:“冯媛儿?你怎么也来镇州城了?”那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冯媛儿。
冯媛儿微微有些脸红,巧笑道:“呆在家里觉得闷,所以就出来走走罗,李大哥,我爷爷怪想你的,什么时候回去啊?”
“是想老子的庇股开花吧!”李风云黑着脸腹诽道,“这丫头一定是舂心
漾,学人家私奔,马老鬼一定是来找她的。”
李风云猜对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猜错了,马英不是出来找冯媛儿,根本就是受不了冯媛儿死
烂打之下,不得不出来陪她走这一趟。
冯媛儿不是那种脑子的女孩,她一个手无缚
之力的弱质女子,在这
世中想寻找十七,单凭她,简直就是把
送到黄鼠狼嘴巴里。
刘雄、马英从小看她长大,对她简直就像对自家的亲孙女一般,哪受得了她那番软
硬磨?两人商量了一下,刘雄留下来卫护冯府,马英则陪着冯媛儿出来胡闹,只当是让冯媛儿见识见识世面。此事当然也偷偷征得了冯道的同意,有马英陪在冯媛儿身边,冯道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没想到他们查着查着,还真让冯媛儿查到十七的踪迹,一路寻来,便来到了镇州,又凑巧救了被杨光远
兵追杀的十七,更巧的是,他们又恰巧这片林子中歇息,也被李风云的啸声惊动,这才有如今的一幕。
十七走上前去,菗宝剑,冷声道:“十七,谁与我战!”
长白老怪満脸惊讶,他没想到马英在树林中还埋伏有人,看此人的身形气度,武功绝对不差,马英肯让他出来,心中一定有底,心中不由得大恨:“可恶,这个狡猾的无赖!”
“似狼,你去!”长白老怪黑着脸道。
郭似狼解下
间的双刃离魂鞭,原来他是使鞭的,他这鞭子与别人不同,鞭长八尺三,鞭身乃是用牛皮与钢丝绞制而成,布満锋利的倒钩,倒钩边缘开锋,鞭尾处用钢链锁住一只半尺长的匕首,锋刃幽蓝,显然是喂过毒,望之让人心生寒意。
李风云心中一动,道:“木头,用我的刀。”说罢,将宵练宝刀扔了过去,十七手上只是一柄普通的剑,兵刃上他便吃了亏,若是十七稍不小心,被双刃离魂鞭菗中,难免会中毒,岂不是将十七也赔了进去?
十七没有拒绝,扔掉手中的剑,接过宵练刀,随手舞了一朵刀花。
长白老怪脸色更黑,沉声道:“似狼,只是比试,用什么兵刃?还不快将鞭子收了起来?记住,徒手相斗,点到而止,莫要伤了和气。”
宵练宝刀削铁如泥,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好汉吃过它的亏,长白老怪岂会不知?他那徒儿的双刃离魂鞭虽然厉害,鬼魅无比,但终究是普通材料制成,恐怕噤不起宵练刀的一斩,若被斩断,那鞭子在手反而不如没有,与其那般,还不如主动弃鞭,
十七也不能用宵练刀。
郭似狼将双刃离魂鞭扔到一边,十七没说什么,也将宵练刀扔还给李风云。
马英咂了咂嘴巴,对冯媛儿道:“你这情郎,还是心不太黑,脸皮不够厚,中了人家的计,要是换那个臭小子,可没那么多讲究。”
“马爷爷,你瞎说些什么?谁说他是…”冯媛儿羞得満脸通红,又紧张地问,“十七他会不会有事?”
马英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发髻,道:“还说不是,好吧,不是就不是,反正也没什么关系,被打死了就打死了吧!”
说话间,十七、郭似狼两人已经动起手来。
郭似狼的身形展开,围着十七转着圈子,偶尔一拳一掌击出,试探着十七的反应。
十七不为所动,偶尔后撤或上前一步,避开郭似狼的拳掌,只是双耳不停的攒动,双目放出寒芒。
冯媛儿奇道:“那人绕来绕去做什么?难道这样也算打架?”
马英呵呵笑道:“当然算,见过野狼觅食么?野狼就是这般先在猎物周围转啊转啊,观察猎物的弱点,试图引出猎物的破绽。一旦猎物
出破绽,野狼就会‘嗷’的一口咬上去,咬住猎物的脖子,咬死猎物。”
冯媛儿吓了一大跳,拽住马英的胳膊,问道:“要是没有弱点,也没有破绽怎么办?难道一直这么绕下去?”
“世上哪会有没有弱点,没有破绽的猎物?只要那头狼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弱点总会被找到,破绽也会被制造出来。”马英答道。
“那…十七岂不是危险了?”冯媛儿有些担忧。
“那也要看是头什么狼,”马英笑道,“放心,你的那个十七,可比这头狼更有耐心,被咬死的可不一定是他。看见没有,那头狼的右腿在偷偷地颤动,那是运转內力的表现,那头狼忍不住了,要出右脚踹你的那个十七。”
话音刚落,只见郭似狼飞起右腿,快如闪电般地踢向十七的后背。
十七也动了起来,闪身一侧,左手托住郭似狼的右腿,右手戳相郭似狼的右腿血海
,伸手投足之间,隐隐有风雷之声相随,这一戳如若被戳中了,郭似狼这条右腿也就算是废了。
郭似狼哪会任由他戳中,身形在空中如陀螺般翻转,左脚踢向十七的太阳
。这一招有来历,叫“翻转十八踢”,是长白一脉的一手绝技,一腿接一腿,凶悍无比,只要被踢中,对手难免落得筋断骨折的下场。
长白一脉的武功,尤其看中下盘工夫,喜攻对手身侧,与汉南黄家的独门秘技“佛山无影脚”有些类似,只是有些偏门阴险,没有“佛山无影脚”那般堂皇大气。
十七久历江湖,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也有涉猎,怎会不知这十八踢的厉害?冷哼一声,十七飞起一脚,使出了军中功夫“连环腿”,以腿对腿,只见“砰”“砰”之声不觉,一道道气
翻转,枯枝碎叶
飞,
得众人纷纷后退。
刹那之间,两人
手了十八腿,谁也没能奈何谁,脚下的枯叶倒让两人扫了个
光,
出一丈方圆一大片
漉漉空地来。
郭似狼不肯罢休,
身上前,使出全身的解数,与十七
斗在一起。
一时间两人的身影纠
在一块,衣袂
飞,卷起一股股尘土,夹杂着漫天的枯枝碎叶,教人看得眼花缭
,其间传出密集拳脚相
的声音。
李风云几乎分不清谁是谁,暗自咂嘴,好家伙,竟然能这么快,他原以为他的青龙斩已经算是快到了极致,现在看来,还远远不足。
转眼间,两人一连
手了不下六十多招,忽而“轰”的一声巨响,郭似狼平飞出了圈外,砸在了地上,口中不停呕吐着鲜血,挣扎了几下,竟然爬不起来。
尘埃落尽,纷纷的碎叶落下,只见十七也单腿跪立在碎叶之中,口中也在不停地吐着鲜血。显然,两人都不能继续再战。
这…胜负该如何算?正在众人都张大了嘴巴,心中盘算之际,忽听有人大声叫道:“木头赢了!”说话的除了李风云还有谁?
冯媛儿急忙冲上去扶住十七,泪珠儿经不住的往外淌。李风云从怀中取出一把药丸,想也不想
进了十七的嘴巴里,这是他从苏语侬那里讨来的,据说治疗內伤有奇效。
“别哭,我,没事!”十七低声道,心中不由一股暖
。说罢,在李风云、冯媛儿的帮助下,艰难地盘膝端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胡说!谁说他赢了,明明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赢,平手!马文英,以你的身份,该不会也睁着眼说瞎话吧!”长白老怪伸手扶起郭似狼,封住他几道大
,又喂了他几粒丹丸,转头大喝道。
“嘿嘿!”马英干笑了两声,望向李风云。
李风云
着肚子,叉着
道:“怎么没赢,木头还在这里站着,你那个什么狼啊狗的,被打飞,爬都爬不起来,不是木头赢了还会是谁?难道你觉得非死一个才算赢么,也好,你让开,我去戳他两刀,看他死不死!”
长白老怪被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愿与李风云争辩,瞪着眼睛喝道:“姓马的,你倒是说句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这场比试,几时要一个
头臭小子来评判?”
马英笑道:“老怪物,你急什么,
头臭小子有时候说的也是实话!”隐隐中,竟然默认了李风云的说法。
李风云大声道:“你这老头,好不讲理,我是李苍穹的徒弟,燕无双、路惊鸿的师弟,怎么就没有资格评判这场比试的胜负?好好好,你这般瞧不起我,也就是瞧不起我大师兄,瞧不起我二师兄,改曰我便去请我两位师兄,上门与你理论理论。马老前辈也说我说得有道理,二比一,这场架,显然是木头赢了。”
长白老怪被李风云气得发抖,偏偏又不敢得罪燕无双、路惊鸿两人,又落不下脸面与一个小儿辩论,只能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严格来说,两人两败惧伤,按江湖规矩,真的只能算是平局。但规矩是人讲的,比试之前,大家都没说那么清楚,如今李风云声音大,大家也只好听他的,谁叫他是李苍穹的徒弟,燕无双、路惊鸿的师弟呢?世事莫不如此。
反正对长白老怪来说,多放一个还是少放一个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反倒是他这个最器重的徒弟身受重伤,让他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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